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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投喂指南-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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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听溪才随众人在殿内站定,就见沈惟钦大步入内。
  甫一见到咸宁帝,沈惟钦就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惟钦对不住列位祖宗,对不住皇伯祖父,惟钦有罪!望伯祖父降罪!”
  咸宁帝揉了揉跳着疼的脑壳:“你分明救火有功,谁敢说你有罪!奉先殿走水又与你无关……”
  “纵伯祖父仁厚,肯宽宥惟钦,惟钦却也是万不敢成婚了!自立国以来,外廷三大殿此前还走水过几回,但奉先殿一直安安稳稳,如今却偏生在惟钦成婚之日走水,这岂非是上苍示警,意在昭示惟钦这两段姻缘有所妨碍?惟钦惶恐,万万不敢因一己之嫁娶,悖逆天意,祸累祖宗,若因此给社稷招厄,惟钦万死难辞其咎!”
  咸宁帝怒道:“你的婚事是朕赐下的,你这番话,岂非暗指朕之所为倒行逆施,殃及祖宗?!”
  “惟钦并非此意,”沈惟钦惶然,“若当真是伯祖父赐婚不宜,那么赐婚当日就当有异象了。如今方显异象,大约是因着惟钦德行有亏,不堪受伯祖父赐下的两段良缘。伯祖父慈蔼,一心盼惟钦早日成家立业,赐的姻缘自是好的,但若落在无福之人头上,大抵便是有所妨碍了。”
  咸宁帝脸色好看了些,却听沈惟钦继续道:“惟钦愿立等回封地,修德自省,斋戒三月,为列圣列祖、为伯祖父祈福禳灾!”
  咸宁帝又揉了揉自己可怜的脑壳。
  这都叫什么事儿,成婚当日新郎官跑去救了场火,回来就哭着喊着不要媳妇要回家吃斋去了。问题是他还不能不答应,否则硬生生按着头逼沈惟钦成婚,岂非既置祖宗于不顾,又显得他不通情理、不肯成全沈惟钦一片忠孝之心?
  他转向陆家众人,询问陆家这边意下如何。说是询问,其实不过是知会一声,这婚是成不了了。横竖也没成礼,不算过门。
  陆听溪已经看懵了。
  这是什么状况?
  宁王世孙突然出列:“伯祖父,此事蹊跷,婚姻本大事,不可草率。望伯祖父细查奉先殿走水一事。”
  沈惟钦即刻道:“不论缘由如何,奉先殿走水总是事实。这桩事很快就会传遍朝野,后头无论摆出什么缘由,都会被当做推诿饰过的托词,难堵悠悠众口。届时言官若是非议伯祖父,堂兄担待得起?”
  宁王世孙被噎,憋得面红,重新站了回去。
  事局已定,沈惟钦向咸宁帝表态:“走水一事就由惟钦一力担下,绝不牵累伯祖父!”
  咸宁帝正要让众人散去,内侍通传说魏国公世子求见。咸宁帝问何事,内侍道:“世子说,钦天监监正葛存葛大人有事欲禀陛下,但又胆怯不敢言,世子路遇葛大人,明了事由后,这便携之一道过来。”
  葛存入殿后,惶遽行礼,自道是自己当初看日子的时候出了岔子,日子选得不好,这才造成了奉先殿走水的异象。
  咸宁帝蹙眉:“只是日子不宜,这两段姻缘没有妨碍?”
  葛存道:“世孙妃人选没有妨碍,只是次妃人选有些不妥——倒也不是次妃人选本身如何,而是这位陆家女与世孙命格有些不匹。臣先前以为妨碍不大,没想到适逢日子不好,竟出了这等岔子。”
  沈惟钦垂敛的眼眸中涌上弥天霾色。
  咸宁帝道:“这般说来,只要让阿钦与陶家女另择吉日成婚即可。至于陆家女,不宜嫁阿钦,那就另赐良缘。”
  沈惟钦突然道:“惟钦斟酌许久,觉着有件事还是应当道出——惟钦与魏国公世子倒得几次谋面,有一回魏国公世子做东,请惟钦吃酒,世子醉后说,他心仪一人已久,只是碍于诸多因由,不好袒露心意。”
  “惟钦与陶家女是否有妨碍惟钦不知,但惟钦斗胆揣度,世子急急带着葛大人前来面圣,大抵也是事出有因。否则世子又怎会沾手此事?寻常而言,这等事自是要回避的。”
  这话便是意指谢思言心仪之人是陆听芊了,否则依谢思言的性子,又岂会管这等闲事。
  沈惟钦一脸沉痛:“伯祖父,惟钦自觉罪孽深重,回封地斋戒之心不会更易。惟钦亦不想夺人所爱,故惟钦恳请伯祖父成全魏国公世子一片痴情,权当牵线积善。”
  “楚世孙竟这般为臣着想,臣惶恐,”谢思言惶惑开口,朝咸宁帝一礼,“只是……”
  “世子不要羞于开口,仔细错失了锦绣良缘。”沈惟钦偏头看来。
  谢思言道:“只是世孙怕是会错了臣之意,臣竟不知,夺人所爱一说从何而来?臣倒确有一心仪之人,然则并非世孙揣测的那位。不过,既是世孙提起为臣主婚一事,那臣斗胆一言,若圣上肯全臣之心,赐下婚盟,臣自不胜欢喜。”

  ☆、第50章 第五十章

  沈惟钦听闻谢思言这般说辞; 也不开口,端等着咸宁帝的反应。
  殿内阒然,落针可闻。
  咸宁帝掠视众人,少顷; 道:“魏国公世子之事,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先将阿钦的事定下——事到如今,却不知皇弟意下如何?”看向楚王。
  自事发到现在,楚王统共就没说几句话; 只是面色阴冷地在一旁站着。
  听得咸宁帝问话; 楚王前行几步,施礼道:“弟惶恐; 一切全凭皇兄定夺。”
  咸宁帝皱眉。这一个两个的都惶恐是想怎样?
  不过楚王这样顺服的态度倒令他很是满意。
  他又跟葛存计议半晌,兀自斟酌。
  沈惟钦仍跪伏在地,两侧内侍拉都拉不起来:“伯祖父明鉴; 此等大事,不出半日就会传遍京城; 届时必是非议不绝。伯祖父若不拿出一个切实有力的章程出来; 如何平息物议?此事原本便是因惟钦而起; 惟钦如何忍心伯祖父为之劳神?为今之计,只有惟钦担下此事,求伯祖父成全!”
  陆听溪目瞪口呆。
  她这还是头一回见人不遗余力抢着背锅的。皇帝先前要将他的锅摘下来,他还抵死不肯; 大义凛然; 誓死捍卫自己的锅。
  殿内又静了半日; 咸宁帝开口道:“罢了,婚姻大事讲究个吉庆和顺,如今闹成这样,纵仍旧结亲,日后想起,怕也要耿耿于怀。至若陆家女,既是钦天监那头也那样说了,那便也只能作罢。阿钦一片敬祖的赤诚之心,朕自要成全,回去后就收拾收拾,回封地斋戒去吧。”
  咸宁帝转向一侧侍立的内侍:“即刻传谕司礼监,着命拟旨,因天降灾异,朕深恐于列圣有所妨碍,原定陶氏并陆氏与楚王世孙之婚姻悉不作数,晓谕各司各署,婚礼之筹一应废止。”
  陶家人这边也是懵了半日,而今听见这话,终于醒过神来,待要分辨几句,却听沈惟钦带头高呼:“伯祖父圣明!”
  陶依秋的父亲陶康气得胡子直颤,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眼看着两人就要礼成了,新郎官居然半道跑了,熟的鸭子还能飞了,真是闻所未闻!
  陆文兴与孟氏夫妇两个已经看傻了,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时,事情已经接连拐了好几个弯。
  咸宁帝也觉着对不住陶、陆两家,缓了一缓,道:“陶家女并陆家女虽与宗室结亲不成,但均是性质柔嘉的闺阁淑女,朕会为之另择良配。”
  沈惟钦道:“经此一事,确须喜事冲一冲才好。还望伯祖父考量惟钦先前之进言,为魏国公世子主婚。”
  咸宁帝道:“已说了,容后再议。”
  谢思言恳切道:“臣是否当真如世孙所言,醉后曾口出那等言论,臣不甚清楚。但世孙约莫是今日眼瞧着奉先殿遭厄,受了些刺激,竟由臣携葛大人前来一事想到了歪处去。”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臣年及婚龄,心中确有倾慕之人,这本也是常事。只这人并非世孙揣度的那位。陛下为臣主婚与否那是另一桩事,但臣自觉眼前这件还是应该申明。否则回头若是传出了什么蜚语,臣一人遭人误解倒也罢了,若是因此牵累了宗室、牵累了陆家、陶家,臣却要如何偿过?”
  这便是在撇清自己与陆听芊了。
  陆听溪暗觑谢思言一眼。她懂了。
  谢少爷这一番话,看似也是在揽锅,但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沈惟钦不顾后果无端揣测。
  果然,咸宁帝面色立等沉凝几分。
  沈惟钦那番话确实逾矩了,深究起来简直是口不择言。且不论瞧谢思言这架势,应是确对陆听芊无意,纵是有意,沈惟钦也不该说出来。否则回头传出去,会被人如何揣测几人之间的纠葛?沈惟钦是宗室子弟,在天下人眼里,代表的是宗室的脸面,怎会卷入这等纷乱的男女情债之中?
  只是望见眼下这一滩,咸宁帝脑壳又开始疼了。
  良久,他摆手道:“魏国公世子所言在理,朕随后会知会底下人,莫要造谣生事。往后若有人编排魏国公世子如何如何,朕自会严惩——诸位此番受惊,都各自散了吧,”
  众人将出思政殿时,咸宁帝又道:“魏国公世子留下。”
  沈惟钦因着救火,身上衮服与纁裳多处被灼燎,连冕冠上的白玉瑱都被浓烟熏黑。他从思政殿出来后,被内侍引着去换了身常服,又净了面,拾掇齐整后,这才出宫。
  他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时,厉枭道:“世孙此番受惊了,回去后定要好生歇上一歇才好。”
  沈惟钦没有睁眼:“回去后准备着,后日启程回武昌府。”
  厉枭应是,想起皇帝独留了魏国公世子,不免诧异。世孙适才一再提醒咸宁帝为魏国公世子主婚,但咸宁帝一再声称容后再议,如今莫非是想避着众人,留了魏国公世子商议婚事?
  沈惟钦往身后的云锦靠背上靠了靠。
  咸宁帝哪里会帮谢思言主婚。谢家势大,谢思言将来又是要袭爵的,咸宁帝给谢思言指配哪家女眷都不合宜。指个高门贵女,咸宁帝自己意难平;指个寻常的官家女,谢家又必然心生怨怼。
  咸宁帝才不会没事找事。
  他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将话头绕到谢思言身上。若非如此,依着当时的情势,谢思言怕是会顺势求娶陆听溪,届时他岂非成了谢思言的踏脚石。
  他才不会做这等蠢事。
  之所以暗示谢思言对陆听芊有意,不过是想恶心一下谢思言而已。谁让他半途杀出,硬生生要将他和陶依秋的婚事圆回去。虽知这般做破绽太大,必会惹得谢思言反唇相讥,但他知道在他将陆听芊与谢思言硬扯在一起时,谢思言必是恼恨的。
  这就够了。毕竟给谢思言添堵的机会实在不多。
  至此,他今日的筹划也全部完成。从此之后,他非但能彻底甩开陶家那个麻烦,还能得三月宁日——他这是得了咸宁帝的旨意回去斋戒,这便能堂而皇之、安安稳稳住进庙里了,楚王纵看不过眼,也不能把他如何。
  思政殿内,咸宁帝沉声道:“你是说,宁王手里并无遗诏?”
  谢思言道:“正是。诸王留京期间,臣细查了宁王,但并未查探到遗诏相关。臣确信,宁王手里并没有先帝遗诏。不过,宁王似也在查寻遗诏踪迹。”
  咸宁帝在殿内来回踱了一圈,末了道:“虽未得遗诏踪迹,但你此番也是辛苦得紧,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白忙。”
  谢思言虽未查到遗诏下落,但却是确定了宁王手里并无遗诏,这也算是帮他做了排除。
  谢思言出思政殿时,已是正午时分。
  回国公府的路上,杨顺禀道:“皇上只罚了葛大人三个月的俸禄,并未深究。陶家那边似还想再行斡旋,陆家那头倒是没有动静。”
  谢思言淡淡道:“沈惟钦最晚后日启程回封地,你想法子查查他回去后都要做甚。”
  走水一事,沈惟钦已经一力担下,咸宁帝为表宽仁,就不会深究葛存之责,这也是他一早就算好的。咸宁帝原本被葛存说得动摇,想让沈惟钦与陶家女另择婚期完婚,但后头却被沈惟钦一句话点到了软肋——流言非议。
  咸宁帝早年登基之初就流言满天飞,所以他最怕的就是旁人的议论。奉先殿走水一事非同小可,咸宁帝不想下罪己诏,那么就需要一个人来背锅。既然沈惟钦抢着将这口锅扣在自己头上,那么咸宁帝岂有不应之理?于是自然就顺着台阶下来了。陶、陆两家与沈惟钦的婚事,其实自奉先殿走水那一刻起,就注定保不住了。
  这是他之前就料到的。虽然料到了,但他还是带着葛存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让咸宁帝将沈惟钦的目的看得更真切一些。
  咸宁帝此前大抵认为沈惟钦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奉先殿走水纯属意外,但他带着葛存过来,将话说到那个地步,沈惟钦却依旧坚持取消婚事,咸宁帝自然就能看出蹊跷来了。
  只是咸宁帝如今正想抬举、拉拢宗室,不好就此事深究,这才装聋作哑。
  如今装聋作哑,却不表示将来不会发作。
  沈惟钦这次回封地,并未来陆家辞别。陆听芊听闻沈惟钦离京的消息时,他已经走了三日了。
  为表补偿,不出半月,咸宁帝又为陆听芊指了一门婚事,男家是安庆伯吴家的子弟,年轻有为,模样周正,人品端方,是一桩极好的亲事。但而今的陆听芊心性已经不比从前了。
  她总还觉得自己跟沈惟钦的婚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在人前还是自觉自己是王世孙次妃,打心眼里不肯接受吴家这门亲事。吴家的人过来计议成婚事宜时,她也总是懒怠出来露面。陆老太爷和老太太轮番劝了她好几回,她都听不进去。
  这日,陆家众女眷去常家做客,陆听芊跟众人寒暄少顷,就借故走开了。
  陆听芝这阵子越发瞧不惯妹妹那番做派,瞥了眼独坐凉亭内的陆听芊,微微撇嘴。一旁的常梦泽道:“四姑娘一时接受不来,心里不痛快也是常事。窃闻昔年有女戴氏,差一步就得跻身后宫,最后虽被礼送回乡,但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总是瞧不上旁的男子,落后终身未嫁。”
  “不过这样执拗的还是少数,等四姑娘缓过这阵子,大抵就能安下心来了。泥人还有个土性,四姑娘再是好性儿,也总还要迈过心里那道坎儿。”常梦泽随后又将话头岔到了别处。
  陆听芝小声对身旁的小堂妹道:“妹妹如今待嫁,娘本是不让她出门的,但她说心里闷,想出去走走,娘这才放她出来。如今要出门的是她,不理人的却也是她,不知她在想甚。”
  陆听溪打了几句圆场。她这四姐性子拧巴,且得有阵子缓。不过她从前倒是未曾注意,这位常家姑娘这么会说话。
  临近中秋时,陆听溪去馥春斋买面脂。馥春斋离陆府极近,她即便徒步过来,也只要一盏茶的工夫。她听闻这几日店里非但来了几样新货,还有好几样素日卖得好的头油、官粉之类的降价售卖,因为仅限中秋前后这几日,惹得新老主顾纷至沓来,争相抢购,几乎将门槛踏烂。
  陆听溪甫一到门口,就瞧见店内摩肩接踵,闹闹哄哄,一时倒是看呆了。这帮人买东西跟挑白菜似的,一买就是两盒三盒的,仿佛降了价就不要钱一样,问题是,降价也只降两成,馥春斋的东西原本就贵,这么个买法,比平日里花的银子其实还要多。
  她如前一样,被伙计请到了后堂。
  谢思言正坐在雅室内等她。她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恭喜他升迁。
  她前几日就听得消息,谢思言被调入吏部,如今担着吏部主事一职。他既入了吏部,那想来是办好了咸宁帝交代的差事。她原以为咸宁帝的意思是让他去吏部观政,没想到直接就将他调入了吏部任职。这对于登科不足半年的进士而言,是破格拔擢。算是个好开端。
  “沈惟钦是回王府吃斋去了,却留了个烂摊子。工部这阵子正在筹备修缮奉先殿之事,把吏、户、礼这三部也折腾得够呛。所以我这两月事忙,眼下才抽出工夫来。”
  “奉先殿走水当真是沈惟钦做的手脚?”
  “不然呢,他什么事做不出来。”沈惟钦如此这做派,倒是很有沈安当年的风采,能装会演,胆大包天。
  谢思言身子前倾,看向对面的小姑娘:“两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每回小别之后,他都要问她这个问题,她起先几次赧然,如今却是学乖了,知道她但凡不给他个满意答复,他必会穷追不舍,借机揩油,谁知他会在这里做出什么来。
  “想了。”
  谢思言听小姑娘答得这样干脆,心里舒爽,又轻声细语道:“我问你一桩事。”
  他总觉得小姑娘如今跟他熟络有之,信任有之,亲近倒也有之,但没有那种两情相悦的情人之间的如胶似漆,心心念念。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小姑娘能主动拥住他,拉住他的衣袖跟他甜甜软软撒个娇,告诉他她有多么想念他。
  虽然这在婚前基本相当于白日做梦,但他觉得即便将来两人成婚了,小姑娘也不会那样。约莫是因着小姑娘对他的感情还没到那个份上。想想就有些惆怅。
  后来他思前想后,跟小姑娘沟通了一回,问小姑娘从前为何把他当对头,为何说他是讨厌鬼。小姑娘想了半晌说,因为觉得他霸道不讲理。
  那他就尽量柔和一些好了。
  陆听溪已经习惯了谢少爷那副霸道狂傲、舍我其谁的嘴脸,如今他说话忽然软绵绵的,听得她一哆嗦,惊恐看他。
  她一早就交代他忙起来要好生保重自家身子,多补补肾,他怎就不听呢。
  谢少爷觉着小姑娘一时不惯也是常事,和声道:“我听闻你外祖那边的亲戚中秋前会赴京来,你外祖那边……没有什么居心叵测的表兄吧?”
  他问罢又觉自己这样措辞不太对,以他这小宝贝一根筋的性子,纵真遇见狼崽子,怕也瞧不出人家的居心,于是又改问有没有什么对她格外好的表兄。
  然而他等了片时,却不见小姑娘答话,面色微沉:“莫非你外祖家那边的表兄个顶个都对你格外好?”
  陆听溪并没思量谢少爷的问话,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外祖那边来的是她舅舅,她舅舅这次是来探亲的,但算算时间,似乎离外祖那边出事不远了。而外祖家这件事跟那个她一直在寻觅的人休戚相关。
  可她该怎么找出那个人呢。
  她回神抬头,见谢少爷即刻装出一副静好安闲的模样,眸光一动,道:“我外祖家那边哪有什么对我格外好的表兄。”
  谢少爷眉眼一舒,一口气还没喘匀和,她继续道:“个个都是对我一样的好啊,十分好、极其好、非常好的那种,好得不分伯仲。”她托腮看他,重重一叹,“我也分不清哪个可称最。大概……嗯,也就比江表哥、孔表哥、齐表哥……他们还要好上一点点。”比了一个小指尖。
  谢少爷立刻破功,面目狰狞:“来,列个花名册来,我明儿就打断他们的腿!”
  ……
  陆听溪难得调戏了谢少爷一回,心绪大好,归家后正要归置新添置的几盒面脂,就见檀香递来了一张帖子:“门房那边才送来的,说让姑娘亲启。”
  陆听溪见帖夹上印着丁白薇的名姓,忖着约莫是邀她去丁家观花耍子的,打着哈欠打开来。
  本是随意一扫,在瞧清楚上面的字迹时,却是一僵。
  这不是丁白薇的字迹。
  而且,这是一封匿名信。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欲知陆老太爷前次脱难内情,等我下次来信。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陆听溪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觉着这不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的字迹。但对方知道以她相熟的丁白薇的名帖做遮掩; 更知道以她祖父那件事来勾起她的兴致; 显然是对她有一定了解的。亦或者; 是有备而来。
  她转向檀香:“去问问门房,适才这名帖是哪个送来的。”
  不多时,檀香去而复返:“门房那头说,是个面生的小厮模样的人送来的。”
  陆听溪道:“交代门房; 若那小厮下回再来; 逮了他来见我。”
  檀香一怔,姑娘抓一个丁家小姐府上的小厮做甚?
  陆听溪想了下,又补充道:“再有,若再有人来给我送帖子; 不论是谁,一律留住了; 然后来知会我。”见檀香还发着呆; 催促道; “还愣着做甚,速去吩咐。”
  檀香忙应声,领命而去。
  陆听溪将那封匿名信收起,转头去捯饬她的画具。
  她今日调戏了谢少爷之后,跟他商议了一件正经事。
  她上回从陶家母女那里得了一笔巨款的事,归家后就兴冲冲跟母亲说了; 然后她那笔巨款就被母亲没收了——母亲当时说; 她年纪小; 不宜收着这许多银子,还是由她代为收着妥当。
  于是她手头就只剩下她那二三百两的私房钱了。那私房钱是她这些年来积存的月钱,她平素吃穿嚼用大多从公中出,衣裳首饰、文房用具等费钱的大头也都是母亲在支应,她用银子的地方极少,至多就是买些零嘴或者耍子用的小玩意。
  但自打她去了馥春斋,她就忽然意识到,她其实还是很能花钱的。从前她倒也没有太着意于梳妆用具,都是大家用甚她也用甚,横竖官家女眷用的东西不会差。然则用了馥春斋的东西之后,她发现凡物都用最好的,效果的确是不同的。
  这就好像从前一直不拘小节,用青盐、麻灰刷牙,觉着刷得也挺干净,但后来用了以羊颈骨灰、各色名贵草药和各色珍稀香料制成的牙粉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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