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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擅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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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心:……
  这京城来的谋士,派头就是不一样!张口就是让霍大将军等着!
  于是,江月心的身旁便多了个伴。
  男子并不多言,但男子的书童却是个七嘴八舌、能说会道的。短短一路,这书童叽叽歪歪的,不小心透了许多事儿出来——譬如他们家公子姓王,名延,小书童叫做王六。这回来不破关城,是霍大将军千请百请、三顾茅庐,像是请诸葛亮出山似的请来的。
  江月心听着,在心底道一声“难怪”——难怪王延底气这么足,敢让霍大将军等着他。
  “江小郎将,你也不要太害怕。这谢宁虽然有官职在身,却是个见不到陛下面的闲职。”王六的嘴如开了闸,一路话痨个没完,“要不然,他哪会千里迢迢跑来不破关舞文弄墨?还不是因为陛下喜欢诗词歌赋,在身旁养了五六个翰林供奉。谢宁想讨好陛下,这才跑来这儿,做做样子,写诗作辞的。”
  这么一说,江月心觉得谢家似乎也没有这么可怕了。
  王六说的滔滔不绝,可王延却不怎么多话。江月心几回偷偷窥伺跟在马车后头的轿子,都没见着什么动静。待到了谢家别苑,江月心一手倒提一只鸡,下了马车。公鸡的叫唤声在巷子里响起来,谢家别苑门前立时变得极为热闹。
  未多久,谢宁闻声而动,跨出门来。他披着松垮外衣,铁青面色,对江月心斥道:“姓江的,你又在闹什么?”
  “还你。”江月心一手一只鸡,就往谢家门槛后丢,“难为你了,明明一点儿都不喜欢我,还要在我爹面前将我夸得天花乱坠。你就不能光明磊落些,直接退了亲么?”
  谢宁的面色越发不好。
  退亲!
  江月心说的简单,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听闻那文绉绉的新帝最厌恶的便是薄凉之人。要是自己没来由地退了姑娘家的亲事,那岂不是在讨嫌?
  眼看着两只大公鸡活蹦乱跳地往自己衣摆里钻,谢宁连忙跳开,仓促道:“你就不能学学其他女子的做派?我不嫌弃你,那是你的福气,你竟还上赶着让本公子退亲!”
  谢宁说着,目光一扫,便看到江月心身后站着王延,登时愣住了。“你……你……”谢宁上上下下扫着王延,怒道,“好哇,姓江的,我算是明白了!你是不是找了个相好的?这弱不禁风的穷酸小书生,就是你相好?你为了一个穷书生与我闹?”言语间,很是愤愤不平。
  “啊?”江月心嗤笑一声,道,“怎么可能?这位公子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这种话,谢宁是决计不信的。
  谢宁想,自己这样要什么有什么的夫婿,江家定然是不肯放手的。一定是江月心和这穷书生有了什么猫腻,这才闹着要退婚。
  “这臭小白脸,瞧着文文弱弱的,也不知道能挨几拳?”谢宁阴沉沉地瞪着王延,道,“识相点的,就赶紧滚出不破关城。你谢公子在京城有权有势,不是你招惹的起的。”
  谢宁这话说的傲气十足,若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听了,定会被他的名头吓到。
  但,王延却不改声色。他若有所思地点了头,似是应了,又似是没应。旋即,他扬唇一笑,悠然道:“正所谓至仁至雅,皆为词章。谢公子的言行,似乎与‘未及凌云处,不敢怠慎默’有所不一。”
  这话文绉绉的,江月心不太听得明白,但谢宁的脸色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谢宁出京游历前,托人向陛下案头递了一封书信自表才华,信中言“未及凌云处,不敢怠慎默”,以示谦逊好学。这封信统共未几人知道,除了陛下,便是自己身边人。
  这小白脸穷书生又是从哪儿得知的?莫非……莫非他是陛下身旁的供奉翰林?
  “敢问这位是……”谢宁精神一震,立刻改了态度,小心翼翼问道。
  “鄙姓王,自京城来。”王延道。
  谢宁心里立刻七上八下起来。
  听闻霍天正向陛下求了个谋士,千里迢迢请来不破关,该不会就是这臭小子吧?要是当真如此,岂不是白白断了自己的前路?
  下一瞬,谢宁立刻满面堆笑,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我对江姑娘一往情深,碰上自己未过门妻子的事儿,总是要急切一些。”
  “江姑娘不想要这些礼物,还请谢公子收好了。”王延笑得温柔。
  “是是是,收好收好收好。”谢宁亲自提起了大公鸡,道,“是我没考虑周到。江姑娘这样磊落洒脱的人,又怎么会白白收我的礼物?”说罢,抚弄一下大公鸡的翅膀。只可惜公鸡不领情,挣扎着想要啄他。
  江月心:……
  谢宁不愧是个文人,一张嘴真是能说会道,难怪把她爹哄得服服帖帖的。
  谢宁与王延做了别,约了下次以文会友,这才合了门。门扇一关,江月心便只能听到几声模糊的鸡叫声了。关城月色蒙蒙,江月心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情不自禁地鼓了几下掌,道:“厉害。”
  王延道:“不敢当。”
  宵禁时候要到了,不知何处传来几声呜呜鸟啼。江月心抬头望一眼夜中弯月,对王延道:“王公子,你还是快去霍将军那儿吧。霍大将军的脾气,真的不好惹。”
  她这是忠告,说的很是诚恳。
  王延本想应话,抬眸瞥见她耳后肌肤上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的,像是一枚弯月形的胎记。他思忖了一下,问道:“江小郎将名唤‘月心’,可是因为耳后这枚胎记?”
  江月心摸了摸耳朵根子,答道:“这倒不是,只是因为我娘喜欢赏风吟月罢了。”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
  这便是她名字的由来。
  待江月心走后,王六对王延道:“公子,走了吧?霍将军该等急了。”
  王延笑了笑,道轻声:“可惜了,胎记的模样有些不对,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王六纳闷道:“公子说的谁呀?”
  王延:“朕说的谢宁。”
  王六:……
  骗鬼呢!?
  ***
  江月心回了家,便见得宅邸中依旧一片灯火通明。饭菜还摆在桌上没动,竟然是一家上下都在等她回来吃饭。江父揣着袖口,坐在桌前长吁短叹,一副黯然销魂模样。
  江父为人和气宽厚,待家中长仆如待父老乡亲,平常都是“周大哥”、“周嫂子”地喊。在江家做工的周氏一家,平常也跟着江家父女一块儿吃饭。
  见江月心回来了,抱着孩子的周嫂子高声招呼道:“心心,你可回来了!江老爷已念叨你一个晚上了,说你大了不听话!还说要把你褚蓉姨姨叫回来。”
  江父抹了把眼角辛酸泪,道:“可不是不听话么?谢公子这么好的人,她非要把礼物退回去,掌人家的巴掌。要是这门婚事没了,上哪儿去找谢家这样大富大贵的人家?”
  说话间,门外又进来一道妖妖娆娆的影子。她穿着一身惹眼绯红,耳下悬一对灿灿的金坠子,眉目很是冶艳,与天恭国人大有不同。她走路时带着一股子风流烟媚,远远见到了江月心,便朝她身上扑去,口中喊道:“我这不是回来了?”
  她生的高挑,扑来的力道可不小。江月心被撞了一下,踉跄后退一步,道:“褚姨姨……”
  “什么姨姨?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姐姐。”褚蓉笑得花枝乱颤,拿手勾一下江月心的鼻子。继而,她的手指落到了江月心的耳后,描摹着那个红色的弯月,“你这个小月亮也要褪色了,我刚寻思着挑一天给你重新盖一下胎记,你爹便来寻我了,好巧。”
  褚蓉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补道:喊什么“姐姐”?心心,我希望你以后喊我嫂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宁:这男的是不是你的小白脸【指陛下
  江月心:【冷笑】也不看看人家瞧不瞧的上我?
  谢宁:这话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陛下:【淡定路过】


第4章 不破关城(四)
  褚蓉是江亭风捡来的。
  江亭风是江家长子,也是不破关城里赫赫有名的小将军。江月心泰半的武艺兵法,都是从江亭风这儿学来的。
  江亭风今年二十八,他十四之龄便开始出入敌阵,少时已立了不少军功。这样英武的好儿郎,在百姓的口中自然是千好万好。然而,江亭风独独有一件事不好——他长了块榆木脑袋,常常转不过弯来。
  江月心七八岁的时候,江父苦口婆心地叮嘱江亭风:“我不在家时,你要好好照顾心心。心心是女孩儿,你得让她学些大家闺秀的活计。”
  说罢,江父还特地留下了一块绣花绷子与图样。
  待江父回家时,却见得江亭风把花手帕从绷子上拆了下来,捆在一把银亮的枪上,一个人在院子里把枪舞得霍霍生风。半大的江月心在一旁鼓着掌,一边蹦着、跳着,一边喝道:“哥哥好手艺!”
  江父险些气死。
  又过了几日,江父对江亭风道:“心心是姑娘家,姑娘家是不能舞枪的!你听明白了?”遂,江父留下了几条街上买的花头绳,又上军营去了。
  待归家时,江父却看到江亭风握着妹妹的手,将一把宝剑比出各种招式来。江月心兴奋坏了,口中还发出“嗖嗖嗖”的声音来。
  少年江亭风见父亲归家,便上前道:“儿子谨遵父亲教诲,没有教导妹妹枪法,而是改为传授剑术。”
  江父:……
  江亭风十八岁时,在不破关外捡到了褚蓉。
  那时褚蓉十九岁,不会说汉话,一身的钱都被人诓骗了去,可怜巴巴地四处乞食。江亭风给了她一个馒头,褚蓉就赖上江亭风,不走了。
  江亭风一路走,褚蓉一路跟。也不知道江亭风是哪根筋搭错了,就将她捡回了家。
  霍将军得知此事,顿时警觉万分。
  ——不破关守将竟然捡了个不知来路的异国女子,岂有此理!
  于是,霍将军把江亭风唤来,仔细询问。
  霍将军:“这个叫褚蓉的异族女子,虽不是大燕国人,却也有些危险。你与她什么关系?”
  江亭风:“我俩并无关系。”
  霍将军:“当真没关系?”
  江亭风:“没关系,我不认识她。”
  霍将军:“行,那我将她驱出不破关了。”
  江亭风:“霍将军,她不是大燕国人,也不会说汉话,不是探子,和那些来做小生意的贩夫走卒无异。”
  霍将军:……
  霍将军:“你不是说,你与她没关系?”
  江亭风:“是没关系。”
  霍将军:“那你还为她开脱?”
  江亭风:“我与褚蓉并不相熟,毫无关系。”
  霍将军:“那我赶她走?”
  江亭风:“请将军三思。”
  霍将军一番试探,算是明白了,江亭风这是少年情动了。
  霍将军不是个薄情人,调查了一番褚蓉的身世,确定她清白无疑、与那些来做生意的异族人没甚么两样,便让她留下了。
  天恭国与大燕国确实交恶,但与其他的小国却是关系不错的。
  褚蓉留在了江亭风身边,不能白吃白住。她见江月心身边只有周大嫂子,便主动承担起了照料江月心的责任,教她怎么梳头发、怎么挑首饰、怎么辨花草。
  周嫂子是个保守人,见不得一个没嫁人的姑娘寄住在男子家里。可这褚蓉又是少爷的心上人,也不能赶走。好一段时间里,周嫂子都左右为难。
  周嫂子怕带坏了江月心,便私下对江月心道:“这个褚姑娘呢,是因为将来要嫁给你哥哥才住在这儿的。但是在外人面前,就说是娘家的亲戚,是‘姨姨’。”
  于是,褚姨姨就横空出世了。
  褚蓉在江家待了这么多年,一路照料着江月心长大。她出身异族,习惯与汉人有些不同,自然把江月心也拉扯得和自己一般模样——譬如褚蓉从小就对江月心说:“女子不输男子”;又譬如,在褚蓉的影响下,江月心也有了喝酒的癖好。
  这一回褚蓉回来,还带了一坛好酒。
  江父见褚蓉来了,便招呼她上桌。他心底已把褚蓉当半个儿媳看待,言语间自然没什么不妥。
  从前江家穷,只雇的起周氏夫妇。褚蓉吃的少、不花钱,会帮忙干活,末了还留下来做媳妇,把江父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须知这不破关城里,士兵扎堆,男多女少,娶妻还得靠陛下恩泽。
  江亭风不费吹灰之力便搞到了一个漂亮媳妇,简直是奇迹。
  饭桌上,江父絮絮叨叨地讲了谢宁的事儿,要褚蓉与江月心好好谈谈,分析分析谢宁好在哪儿。
  褚蓉说了声好,饭后就要去收桌子。周嫂子赶紧上来制止她,道:“还是心心的事儿要紧。她是小姐,小姐的婚事自然是顶天的重要。”
  江父待人亲和,家里做工的周氏夫妇都被他视作亲人。周嫂子很少喊江月心“小姐”,都是“心心”长“心心”短。要是真的喊上了“小姐”,那就说明这事儿很重要了。
  褚蓉提了酒坛,招呼江月心到院子里坐。
  她掸掸灰尘,裙摆一扬就在台阶上坐下,顺手拍开了酒坛子的封泥。
  “姨姨,这真没什么好谈的。”江月心给褚蓉递酒碗,“那谢宁我见过了,除了长得好、家里有钱之外,一无是处,还被个小书生吓得屁股尿流,不如我有气魄。”
  褚蓉倒满了酒,递给江月心,道:“来,喝。”
  江月心一口咕噜饮下,哈了口气,说:“我是绝对不会嫁给谢宁的。”
  褚蓉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还惦念着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呢?”顿了顿,褚蓉给自己倒了酒,悠悠道,“也对,少时的山盟海誓总是最难忘的。”
  江月心捧着酒碗的手,晃了一下。
  盏中有月色,泛着清冽的色泽。她的手一抖,那盏月亮便破裂开来,粼粼生光。
  “怎么会?”江月心故作无所谓道,“那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我何必再惦念着?我不嫁谢宁,是因为我看上别人了,与我小时候的事儿无关。”
  “哦?”褚蓉立刻有了兴致,“是谁?哪家男儿能让你心动?既然瞧上了,就去追!”
  “也算不上是欢喜。”江月心盯着碗中月色,道,“就是觉得他生的好看,想要多瞧两眼。”
  “是顾镜呐。”褚蓉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无趣道,“他确实是生的好看,知道了知道了……”
  “不是阿镜。”江月心说,“是京城来的一个小军师。他是京城人,肯定不会在不破关久留。兴许,明天他就走了;又兴许,他已在京城有妻室了也说不定。”
  褚蓉顿时来了精神,笑道:“那他若没有妻室呢?”
  “那就……”江月心有些支支吾吾了,“那就……”
  “你管他在不在不破关城久留?先抢过来再说。”褚蓉很是豪爽地笑道。
  江月心喝了一口酒,有了一分底气。酒壮人胆,她拍拍膝盖,道:“说的对,先得试试看。”
  屋里头的周嫂子收拾完桌子,一出门看到二人又在喝酒,顿时恼得跺脚。但她一贯是刀子嘴豆腐心,念叨几句“喝不穷你们”便去厨房煮醒酒汤了。
  褚蓉笑笑,用手指戳戳江月心耳后的弯月,道:“跟我到屋里去,我将你的胎记重新盖一盖。那算命的说你命里有一劫,不这样遮着胎记就躲不过。也不知道这劫数,过去没有?”
  待褚蓉走了,江父把江月心唤来,语重心长道:“心心啊,你姨姨有没有和你说,那谢宁是怎样的良人?”
  江月心点头如捣蒜:“说了说了,这谢公子真是太好了,天上地下难觅第二。我觉得我一介边城村女,配不上谢公子,自惭形秽。我决定还谢公子自由,让他与相配的京城贵女比翼双飞。”
  江父:……
  ***
  次日,鸡鸣唤醒了沉睡的不破关。
  江月心将自己收拾干净,牵了马就往霍将军府里去。
  她位等郎将,平日负责操练兵士、巡察关城。若有外敌进犯,也要去退敌卫城。早些年她跟随着父兄,在战场上立下过无数功劳,也因着这功劳成为了不破关唯一的女将。
  如今天下渐渐泰平,被霍大将军踏平的大燕国也趋于一片死寂,她便不怎么碰那些杀人流血的事儿了。
  虽不需要上阵杀敌,但她骨子里的血性还是在的。不破关城的守将皆是如此,被边关磨砺出了刚毅的骨气。
  江月心站在霍府的庭院中,等着将军唤她。将军的书房门外站着两个小丫头,似乎是霍夫人派来送早点的,正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那王公子呀长得可真是好看!俊俏极了!不愧是京城来的人。”
  “再好看,也轮不到你瞧他!”
  听到“王公子”三个字,江月心的耳朵便稍微尖了点儿。
  跟着她一道来的顾镜斜眼瞥来,道:“怎么?你对那王延有些意思?我都替你打听过了,他二十又三,父母双亡,京中无妻,除了穷了点,什么都好。”
  江月心微微吃惊:“阿镜,你为什么把人家调查得如此清楚?”
  “你说是为了谁?”顾镜嘁了一声,拿余光瞧她,像是在等着看她的反应。
  “你……他……”江月心结结巴巴的,大惊失色,“你瞧上王延了?”
  顾镜:……
  作者有话要说:  顾镜: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第5章 不破关城(五)
  霍将军的府邸,是不破关城里数一数二的气派,绿柱红廊,飞瓦垂拱,处处皆透着细致。
  据说这栋宅邸,乃是先帝特地派工匠来修筑的,以表彰霍天正踏破大燕国的功劳——
  十二年前,霍天正带兵一路北征,几要逼入大燕王宫。大燕国主领着妃嫔子女焚宫而亡后,霍天正接了圣意,扶了个旧国主的侄子做新国君。
  这位大燕国的新君胆小怕事、为人怯懦,几乎是天恭国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天恭国得了无数进贡,奉银数到手软,已是得意逍遥了十二年。
  因着国主不争气,大燕国的百姓常有闹腾生事——今天是北方涌出一群乡野村夫闹谋反,明天是南方蹦出几个无名教众要攻下不破关。热热闹闹了十二年,以至于霍天正都不能还朝,只能驻守不破关。
  这栋宅邸,便是先帝特地为霍天正在边关修的。
  江月心不远处的屋檐下,悬着一个小巧的金鸟笼,里头锁了只金背翠头的大鹦鹉。这鹦鹉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跳着,学着霍将军书房门前那两个小丫头说的话。
  小丫头说:“王公子哪愿意在这地方久留?赶明儿定然走了。”
  鹦鹉学道:“王公子!王公子!”
  小丫头说:“你要是现在将夫人做的早点送进去,兴许还能见到王公子呢。”
  鹦鹉又学道:“王公子!王公子!”
  顾镜听了,露出懊恼的神色来。他面庞秀气,透着一分阴柔的美感。可眉心一蹙,便显得有些阴鸷了。一忽儿,他眸光如刀锋似地冷冷一扫过去,那两个小丫头就立刻噤声了。
  “见过二位将军。”她们行了礼,再也不敢提王延,老老实实退到一旁。
  顾镜凑近了江月心,对她低声道:“小郎将,听属下一句话:勿要对那王延动心思。”
  “你瞎说什么?”江月心嘟囔,“什么……什么心思的,我不知道。”
  顾镜垂了眼,语气里带了份认真,“我这话,和往常不一样,不是为了存心气你才这样说。我见到那王延的第一眼,便觉得他面熟。我觉得面熟的人,只有三种——不破关的守将,大燕国人,还有死人。你觉得他是哪一种人?”
  江月心的心底一凛,暗道:哪有这么玄妙?阿镜想的未免也太剑走偏锋了。
  “知道了知道了。”江月心打岔,“原来你从前和我犟嘴,都是存心为了气我?气我好玩儿么?”
  “好玩。”顾镜嘁笑一声,“有时候,我说句嫌弃你的话,你还当是夸你,在一旁自顾自高兴,真是有趣。”
  江月心听了,沾沾自喜,道:“哎,我也觉着我是个有趣人,阿镜真是懂我。”
  顾镜:……
  说话间,霍大将军传他二人进去。江月心入了书房,发现王延果然也在。
  他坐在侧座,安安静静的,眉眼里却透着清贵,叫人不敢多瞧他。
  霍天正坐在书案后,一副威严的样子。飞了道刀疤的脸上,挂着一副肃然的神情。
  “小郎将,顾镜,这位是王延王先生。”见江月心来了,霍天正便虚指了指王延,道,“这段时日大燕国异动频频,又恰逢从前的吴先生告老还乡,我怕坐不住阵,便将王先生从京城请来出谋划策。我与几位将军都交代过,如今也要与你们说一说:遇上什么事儿,皆要先请教王先生。”
  顾镜与江月心抱拳,应了声“是”。
  霍天正说罢,又给王延介绍他们二人:“之前我与先生说,不破关有三位江姓的将军。年纪最长的那位,如今已是半解了甲;余下的两位,便是这大、小二江了。大的那个,是昨儿见过的江亭风。小的那个,就是这位郎将了。她虽是名女子,却也会骑马打仗。”
  王延笑了笑,道:“这几日走马灯似的看了七八位将军,倒还真记不住姓名容貌。独独这位江小郎将,我却是来不破关前就知道了。”
  “也是。”霍天正哈哈大笑起来,“天恭国谁不知道这丫头?当年她与她父兄一道,凭着三十个人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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