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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擅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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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她被母亲勒令不准打探消息,可她又实在无法坐住,这才丢下了高门千金的礼教与脸面,乔装为一个小丫鬟,偷偷跑来了此处。
“胡将军,淮南王可是有了什么过错?”她匆匆向胡将军追问,满面焦急之色,“这么多的军士,这又是要做什么……”
胡将军久侍禁宫,也清楚这叶家大小姐与淮南王之间的纠葛。他向来瞧不起水性杨花的女子,便嗤笑一声,道:“叶大小姐,你这淮南王妃恐怕是做不成了。淮南王密谋造反,恐怕活不了几日了!”
夜雨纷纷,可叶婉宜手中的伞却啪嗒坠落在地。
她惨白着面色,几要撑不住自己的身子,滴滴答答的雨水顺着发丝流下来,落在她面颊上,如几道泪痕似的。
“他当真……”叶婉宜
“这种事,我又何必骗你?”胡将军甚是不耐烦,挥挥手道,“一介女子,不好好待在闺中,跑出来问朝廷事做什么!真是丢人现眼!”说罢,便大踏步离开了。
这话说的可是毫不客气,但叶婉宜却是听不进去了。
她满心满眼的,只想到从前在宫里初初见到李素时的模样。
那时,世人皆说她与李素郎才女貌,一双璧人,再相配不过。
彼时的恭维之声尚在耳畔,可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见叶婉宜淋雨,陪着一道来的叶柔宜藏不住了。她急急忙忙冲了过来,捡起纸伞,撑到了叶婉宜头顶,劝道:“姐姐,横竖淮南王已与你没了干系,你又何必如此记挂呢?还不如早早放开……”
叶婉宜却是凄凉一笑,道:“若不是我给他写了那封信,那定不会如此行事。这都是我害的。”
叶柔宜并不清楚姐姐与淮南王间的事,也不知道什么信不信的,只能露出微微惑色来。她甚至有些愤愤地在心底道:为了个淮南王,姐姐竟被人如此落了面子,那淮南王真不是个好东西!
雨越落越大,叶婉宜忽地垂了头,用袖子掩住了面颊,肩膀微微一抖。
***
胡将军连夜赶回宫中,告知李素走脱一事,又说李素旧日的幕僚也逃了几个,譬如那洪进、傅太保就未曾捉到。语罢,胡将军恳求李延棠给他一些时日,他定会将淮南王找出来。
清凉宫中一片沉寂。李延棠听罢,撩了袖口,道:“李素必然是听了什么风声,这才提前逃走。恐怕,这京畿里遍地都是李素的人了。能用之人,并不多。”
胡将军也点点头,满怀希冀,道:“若陛下将此重任交给微臣……”
胡将军心道:若能在陛下面前揽得此功,日后定然会平步青云。这等表忠心的好时机,可不能让别人捡了去。
却见李延棠扭了头,问江月心道:“小郎将久在军中,可有什么良策?”
胡将军的面色一下子变了。
他向来瞧不起女子,连绝色动人的叶婉宜他都不会怜惜,更何况是这武将出身的江月心?哪怕她是将来的皇后娘娘,胡将军心底还是有几分瞧不上眼的。
“陛下,小郎将到底才来京城不久。久居边关之人,恐怕对京城情势所知甚少,更莫说捉拿拿走脱的傅文斌、洪进等人了!”胡将军言辞恳切地劝谏道。
胡将军心底道:这姓江的要是能捉到洪进,他就学狗叫!!
江月心心底也暗暗觉得这胡将军说的很有道理。
此时,却听得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江亭风参见。
“哥哥?”江月心听到这名字,略有些诧异,“他怎会在此处?”
“对,是你哥哥。”李延棠道,“前几日,忽快马送信来,说要上京城来瞧瞧妹妹,朕本以为他还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到,未料到今日便来了。本还想给小郎将留个惊喜,看来这惊喜是藏不住了。”
门外通传的太监咳了咳,略轻声道:“陛下,亭风将军说,他逮着了那傅文斌与洪进,已交给了禁军兵马司的人……”
“宣他进来。”李延棠道。
江亭风踏入清凉殿来,拜见陛下。
“亭风啊,你是如何捉到那洪进与傅文斌的?”李延棠问道。
“末将……”江亭风思虑一会儿,实话实说,道,“路过的时候,顺手抓的。”
胡将军的脸色一片铁青。
什、什么?!
竟叫这路过的江亭风给抓了?!
——完了,这小兔崽子也姓江!自己是不是得学狗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还有一更。
最近加班太多了,回家的时间很不稳定,又累又困,导致更新时间也不稳定,呜呜呜呜呜
第59章 京城变(三)
江亭风这一出现; 江月心甚是惊诧。
哥哥好端端地在鹤望原上待着,竟然跑到京城来了……?
哥哥之所以来京城,绝对不会是为了“看褚蓉”或是“看望妹妹”,十有八|九,是因为军队调动或是有圣命要完成。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没有别的可能。
她仔细瞧一眼自己哥哥,但见江亭风和原来一样胖瘦高矮; 没什么大变化,心底不由微微安心。继而,她又叹道:看来褚姨姨是要失望了; 哥哥可一点都没有“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迹象。
李延棠瞧一眼月心,再瞧一眼风尘仆仆的江亭风; 道:“你兄妹二人重见,定然有许多话要说; 朕就先不留你们了,你们下去吧。”
此话正合江家兄妹的意,于是二人便告了退,到了清凉宫外。几个宫女得了陛下眼色,也跟着一道退了下去; 免得这位身份尊贵的来日皇后缺人照料。
***
待江家兄妹下去后,李延棠与清凉宫中剩下的几位部将又提起了淮南王之事。他一边商议,一边展开手中的一封书信——这封信来源于霍家的九爷青别。
他轻淡地扫了信一眼; 道:“胡将军,淮南王手中的兵,恐怕比你我二人想象得要多些;若要攻下京城,倒也不是难事。我叔父驾崩时,恐怕已料到了会有今日,必然给他留了不少宝贝。”
胡将军面露沉色,道:“陛下,这……”顿了顿,胡将军劝道,“不如令霍大将军回京来?”
“莫急。”李延棠压下了信纸,道,“右相倒是出了个不错的主意。简单得说,便是八个字:将计就计,擒贼擒王。”
胡将军听到霍青别的名字,就安了心。
有霍青别在后出谋划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霍大将军,朕可不敢随意叫他离开不破关。内忧虽急,外患却是更不可疏忽。”李延棠淡淡道,“还是让他多提防着大燕人吧。江亭风来了也好,他带兵多年,也是可有大用之人。”
胡将军小眼微动,抱拳领命。
***
夏日已近尾声,京城的夏末最是多雨,天总是阴沉沉的,灰色的云压的低低,似触手可及。兄妹俩站在清凉宫外的屋檐下,相对而视。
江亭风木着脸,道:“心心,你胖了一些,手和腰俱是比以前粗了。”
此言一出,跟着江月心的几个宫女皆是一阵心惊肉跳——真是好直的男人!竟一见面就说自己妹子胖了!
江月心摸了摸头,呵呵笑道:“这宫里把我养得好,珠圆玉润,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江亭风点点头,道:“自你上京后,爹便甚是思念你,时常念叨着要来京城。为兄看再过个把月,就该让爹来京久住了。”
“那哥哥呢?”江月心问道。
“大燕国尚未退出鹤望原,我又怎能离开不破关?”江亭风答道。
“那我褚姨姨……”江月心多嘴问了一句。
“娶回家。”江亭风面无表情答道。
“娶……怎么、怎么娶?”江月心捏了一把汗,“你这回来京城,是为了阿延的事儿吧?要是让褚姨姨知道哥哥来京城不是为了见她,她定然是要生气的。”
“不,我来京城是为了见褚蓉。”江亭风道。
“哥,我都懂的。”江月心露出怜悯之情,一副“我懂”的神情,“你定然是为了圣命才来的京城,绝对不是为了见褚姨姨。”
“我是为了见褚蓉。”江亭风执拗道。
“是为了圣命。”江月心摇摇头,叹息道。
“是为了褚蓉。”
“圣命。”
“褚蓉。”
“命。”
“蓉。”
“命。”
“蓉。”
眼看着两兄妹吵架的方式越来越简洁,一旁的宫女们露出神秘莫测的面色。顿了顿,江月心认栽道:“……算了,你与我褚姨姨单独说说吧。”
江月心引着长兄,到了他与褚蓉住的地方。
霍淑君留下一张字条出走后,霍青别便只顾着四处搜寻侄女的踪迹了,一时半会儿,也没顾得及将褚蓉接出宫去,以是,褚蓉也还住在宫里头。
江月心瞧见霍淑君那头空空如也的房间,心底便略有担忧。
霍淑君逃走的那一日,她其实是不大相信的,她总觉得这是霍淑君闹脾气,找了一个地方藏起来。因此,她掀起了每一寸帷幕、打开了每一个箱子,四处喊着“大小姐”、“大小姐”,到最后,连痰盂都掀开来瞧过了,可就是没有霍淑君的踪影。
一连许久,她都甚是担忧。好在今早,霍青别来了信,说是约莫找到霍大小姐在哪儿了。只是她住的地方有些棘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把倔强的大小姐带回来,让江月心放心。
江月心的房间里,褚蓉正在对镜细细地描着额上一朵五瓣的花,那花妆的色泽细腻鲜艳,极是美丽。
“姨姨,你瞧谁来了?”江月心道。
“横竖不是你哥。”褚蓉用笔轻点了一下额心,漫不经心道。
“……你再仔细看看。我可先走了。”
江月心勾唇一笑,悄悄退出,将空间留给二人,转身深藏功与名。
江月心一走,房间里便静了下来。褚蓉倒也不急,慢悠悠地勾完了花瓣,用含了一口唇脂。打理完艳丽妆容后,她才哼着小曲,身姿旖旎地起了身。
一转身,她就瞧见了身后的江亭风。
高大的男子沉默地盯着她,满身皆是风尘。他的容颜,一如过去褚蓉所熟悉的模样。但褚蓉却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见着他了。
她一时有些恍惚。
上一次见到亭风,他是什么模样来着?
整个人半死不活地昏迷在床上,额上、手上都绑了绷带。瞧他现在带着抹额,便是为了遮那道落在额上的刀疤吧。
褚蓉的心微微地绞了一下。
——眼前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知道珍重自己的身家性命呢?
“亭风,我知道……”褚蓉甚是妖艳地笑了一下,语气似乎很有自知之明,“你是为了圣命而来吧。你的脑袋那么木,能使唤得动你,让你从不破关赶来京城的,也只有陛下了。”
江亭风摇头,道:“不,我是为了你来的京城。”
“可别说笑了。”褚蓉一副不信的样子。
“你给我写了‘思君若狂’,恨不能身插双翼。我到底是看懂了。”江亭风面无表情地念道,“我识字。”
褚蓉:……
这不是识字不识字的问题!是她没写过这样的信!
“亭风,我没有写过那样的信。”她好心解释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我没看错。”江亭风毫不在意信的羞耻程度,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你写的是‘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天地和,夏雨雪,冬雷震震,乃敢与君绝’。”
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露出羞涩之意。偏偏江亭风仿佛在念着军报似的,语气未有丝毫波澜。一句情诗,叫他念的大马金刀、山高海阔。
褚蓉好笑道:“你莫不是做梦呢?”
“是你写的信。”江亭风又执拗道。
褚蓉的面色忽然复杂了起来。
她思忖了一阵,倏忽花容失色,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尖叫道:“江亭风!除了我,竟然还有个女子,或者男子,给你写信,说‘山无棱天地和,乃敢与君绝’?!”
褚蓉愤怒地扬起了拳头,一副磨刀霍霍向亭风的样子。
江亭风:……???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晚了。。。
明天的更新在12点。
第60章 京城变(四)
褚蓉的拳头; 可一点都算不得温柔。
但是她的拳头一落在江亭风的胸膛上,就显得有些纤弱了,软绵绵的,没甚么力气,也不知道是她故意放轻了,还是天生如此。
“做什么?”江亭风微蹙眉心,道,“那不是你写的信么?”
“没写过,谁写的你找谁去!”褚蓉垮着脸; 不悦道,“我都说了,我要在京城另外嫁人; 你又找上门来做什么?”
她这字字句句,叫江亭风的眉心越皱越紧。他本就是一副冰山面孔; 现在的面色便愈显得有些黑沉了。可褚蓉似乎一点儿都没察觉,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
“现在眼巴巴地上京城来; 以为我还会跟当初一样围着你转么?我要嫁个有胳膊有腿,能好好照顾我的人,而不是没脑子地朝战场上冲,生怕自己丧不了命,媳妇守不了寡的臭男人……”
江亭风的拳头微微攥紧。
便是在恼怒说着气话的时候; 女子的面容依旧是冶艳美丽的。飞转如星的眼眸,透着绝无仅有的神魂光彩;不同于天恭国的异域长相,又满是引人瞩目的妖艳绮丽。
他的呼吸一促; 旋即,他便伸出手去,死死扣住了褚蓉的肩头。
“待我嫁了个男人……你做什么!”褚蓉微惊,脚步略一踉跄。可下一瞬,男子满是侵略性的气息便覆了上来,一双修长双臂圈住了她的身子,将她死死困在了墙角。旋即,一道辗转的吻便强占了她柔软的唇瓣。
“唔……”
褚蓉微睁眸子,满面不可置信。
舌尖扫过口腔,攫夺走了为数不多的空气,令她的呼吸渐渐无力,身体也绵软下来,只能攀着江亭风的肩膀。
窗外乌云沉沉,正是大雨欲来前的天气,可宫室内却是一派旖旎,令人面红耳赤,独独有那花漏微移,将时光都走得慢了一些。
男子身上的气息,是她所熟悉的。
他的怀抱,也是她所熟悉的。
可偏偏在这等熟悉的怀抱中,褚蓉却有些委屈了。
她向来敢爱敢恨,行事作风比天恭国的女子要泼辣的多。可感伤的时候,也更容易掉下眼泪来。缩在江亭风的怀里,她微红了眼圈,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他的吻,小声道:“现在又来做什么……”
江亭风松开了她,木着脸,神色未见分毫变动。
“娶你。”他说的简单,“你写了那样的信,自然是要过来娶你。”
“都说了,不是我写的!”褚蓉一边羞着擦嘴角,一边懊恼道。
“是你写的。”江亭风执拗道。
褚蓉无法。她也知道,江亭风执拗起来,那性子是一点都不好处置的。于是,她伸手道:“信呢?你带了么?给我瞧瞧,是谁的笔迹。”
江亭风在袖中摸索一番,取出了那封信,递交给褚蓉。信纸上颇多折痕,看上去竟有些旧,显然是被人常常秉烛夜读、放在手心摩挲的。
“这写的都是什么……?”褚蓉不大认得字,却觉得这信奉上鬼爬似的字迹颇有些眼熟。她眼珠一转,立刻想起了这封信是谁的大作。她立刻恼了起来,刷刷两下就将信纸卷成了团,丢到地上,怒道:“心心!!”
江亭风弯了腰去捡那两个纸团,道:“别丢,我还要看的。”
“看什么看!”褚蓉撩起了袖口,大口大口呼吸道,“她竟然敢写这种信!真是!真是!……”只可惜,“真是”了半天,褚蓉也没说出什么来。不仅如此,她心头竟还有一丝确幸。
看着江亭风珍重地重新收整好信纸的模样,褚蓉的心底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来。
——还好,心心写了这样一封信。
***
淮南王私铸玉佩之事,很快便传遍了京城。不消几个时辰,陛下便立刻下令全程搜捕淮南王,要将李素捉拿归案。
京城真正的风云变幻,就这样开始了。
百姓皆闭门不出,往日热闹无比的街市上竟一派凄清、门庭冷落,只有士兵们往来的盔甲摩挲声与脚步声。群臣不敢擅自窥测帝心,皆守在家中。从前热闹无比的叶家,如今更是无人拜访,人人皆怕与叶家沾上了关系,便被打做了淮南王一派。
只可惜,李素始终都无踪迹。
李延棠却并不忙乱,只是对霍青别道:“我觉得太后娘娘,应该多吃斋念佛,替我皇叔诵经超度。”
于是,这一日,一道圣旨到了西宫——叶太后被禁足于西宫中,不得外出,每日需为先帝诵经三百。
叶太后终日住在西宫之中,一日不安过一日。
她出阁前,乃是金娇玉贵的叶家女。后来,她嫁给了先帝,又做了皇后,一路皆是顺风顺水,不曾受过什么委屈。她又如何会想到,如今她会被囚禁于西宫之中,被逼着日日吃斋念佛?
叶太后一点都不习惯这样的日子。
她坐在西宫里头,四处皆是一片凄清。宫女、下侍都被撤走了,只留三四个贴身的宫女照料她,连管那些珠钗首饰都不够。不仅如此,那下人们连饭菜都送的不及时,只有那经文和佛卷是来的及时的。
她回忆起自己从前执掌六宫时,那副呼风唤雨的架子,心底便满是不甘。
这一日,送来的饭菜竟然还有被偷吃过的痕迹,气的叶太后满面青紫。
“真是气煞哀家了!”叶太后推翻面前的桌案,惨白着脸,颤着手指道,“这日子,这日子……哀家是过不下去了。去,去给素儿送信……无论如何,都要将哀家接出宫去!”
一旁的大宫女有些焦急,轻声道:“太后娘娘,现在可不是联络王爷的好时候。”
“再不找素儿回来,哀家恐怕要被李延棠折磨到死了!”叶太后捂着心口,大怒道,“你这个贱婢,莫非是想看哀家死在西宫里不成吗?”
宫女无法,只得应下,去起草联络淮南王的书信了。
这信一出宫闱,便叫人飞速截了去。不出半日,清凉宫便得了消息,那淮南王如今正藏在京城外的青秋山上,只等着带兵起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更新真的贼不稳定,我自己也找不出稳定的码字时间,大家一个礼拜来刷一次就可以了_(:з」∠)_
也不知道双休日和晚上的加班到底要到几时。。。。大家千万不要搞新闻啊。。。半夜2点都要从被窝里爬出来写稿子。。。。。。双泪下
第61章 京城变(五)
李素藏在青丘山的事情一走漏; 淮南王一派便再也坐不住了。
翌日,天方蒙蒙亮,东边破开了一线鱼肚白,本该清寂的京城便喧闹起来。若是从高处望去,便能瞧见一线乌黑涌入狭长街道,密密麻麻,恍如黑墨河川,原是无数身穿玄色铠甲的军士。
但见为首军士高举一面正黄旗帜,上书一个大红“淮”字; 字迹游龙走凤,帜面被风吹得鼓荡而舞。玄甲军士跟随这面迎风而舞的旗帜,穿过泰半寂静京城; 朝着宫城涌去。
原本安静的晨间,满溢着盔甲摩擦与脚步踏伐之声; 如道道雷。
这些军士,正是淮南王李素麾下之人。
李延棠还朝前; 李素才是东宫太子,身旁自然有幕僚亲信无数。李素筹谋多时,拉拢京畿总司,蓄养兵力,这才有了今日这一支玄甲轻军的规模。
李延棠虽初登帝位; 手段却并不柔和。李素费尽心思,才保下了这样一支队伍。如今,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玄甲轻军穿过宫城前宽敞长街; 直指第一道宫门——那气势磅礴、朱紫富贵的高门上,悬着“微思门”三字,正是先帝亲笔所书。
夏末时雨繁多,昨夜已下了一夜的雨,此刻的天气尚有些昏沉。马蹄踩过积水,飞溅起一片微博水花。李素身着厚铠,手提一柄宝剑,策马置于队伍中。
他阴鸷的面容透着一股冷刻,一双如鹰似的眼紧紧锁着皇城的方向。他身旁的副官见了,便连忙道:“王爷敬请放心,臣等定然誓死救出太后娘娘。”
李素不说话,只是扬起了手,示意身旁人安静。他的阴冷目光扫过尚且一片寂静的皇城,心底的冷意越泛越大。
这座皇城,本该是属于他的。
那皇城之中的龙椅,原本也是他的。
就连心心念念着皇后之位的叶婉宜,也该是他李素的妻子。
想到叶婉宜,李素的手倏然攥紧,掌心狠狠扣着剑柄,似要将这柄宝剑活活折断。他咬咬牙,低头喃喃自语道:“婉宜,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王爷?”副官不曾听清他的话语,凑上前去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本王不曾言语。”李素恢复了一脸漠然,冷冷喝道,“宣读李延棠罪状!”
他这一声令下,立刻有人砰砰击起鼓来,绑着红绸的鼓槌轮番敲打,令鼓声传遍了京城。继而,一名文士站在鼓前,拖长着声调,开始宣读傅太保所起书的罪状。
“身有大疾,欺瞒皇天后土——”
“血脉偏废,先帝九服内侄——”
“为君失道,庸政苛民薄国——”
每念一道罪状,李素的眸色便愈深一分。
他知道,成败皆在今日放手一搏。最大的变数,便是霍家。为了拖延住霍家的脚步,不让霍天正搬来救兵,他李素可是做足了准备才发难起事。
一月余前,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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