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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日常-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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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对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两口子是难得如此宁静而平和享受这不易的闲暇。
卢信良仍旧太忙太忙。到底一国之相,时间如金,每一分每一寸都价值连城。
锦绣要生了,他自然得抽时间多陪陪她。
他把她的嘴吮着吻舐了好一会儿。
锦绣眼看着就快要生了,房事上,两个人自然束手束脚,都憋着一肚子的“火”。
“你……你别摸我……相公,当、当心孩子……”
卢信良的手探入锦绣的胸前衣领,潋滟烛光中,又是秋天了,锦绣穿的是孕妇穿的宽松暗花紫绒衣裙,身形虽然臃肿,但脸蛋却越发明媚俏丽。
卢信良哪管得了自己的手,他把妻子锦绣的那对因为怀有身孕而越发丰满的滑腻白嫩握捏在手里,揉,搓,按点压,一阵一阵,呼吸急促百般抚弄,显得很是爱不释手。锦绣感到一阵阵的压抑难耐和焦躁口渴。他的嘴还吮着她的嘴。因为锦绣身上揣了一袋香茶木犀丸,就是上次的那个捉弄他的口香糖,卢信良面红燥热,直接掏出颗来往嘴里一送,“来……”他又说,并再次嘴对嘴地,示意她去他嘴里搅和。是想要跟她玩儿。
锦绣说,“孩子,相公,孩子……”
两个人终于终于懂了。什么是世间上最大的折磨,这就是。当下就是。
晚上,两个人洗了澡,双双滚进玫瑰熏香的热被窝里。卢信良把手从锦绣身下的被子拿出来,湿淋淋的。锦绣快要给羞死了。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一旦卢信良主动耍起流氓来花招来,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含着她的耳垂,身子还紧抵着她:“现在先想忍一忍,嗯?”言下之意,只能这样了,等你生完了孩子再好好满足你。
锦绣真是又甜蜜又火大,“卢信良,你……”
“嗯?”卢信良看着她,嘴角含笑,有点雅,又有点痞的笑。
锦绣的心又要给化了,她是想说,滚你姥姥的卢信良,到底是你不满足?还是我?这个节骨眼上,不带这样整人的。
锦绣后来也帮了他一回,这种事情,唯有夫妻间才能体会。忍久了,身体是要出岔子的。锦绣不愿自己的相公出岔子。尤其是这方面岔子。
最后,他又说了一句,“对了,柜子里我还给你买了几样东西,你有没有看到?”
“什么东西?”锦绣问。
卢信良便不答了。
又过了一会儿,锦帐床帏,他仍旧环抱着锦绣,两个人采取背对背侧躺的姿势,他的手轻搂着锦绣的腰,像是感叹,又像是隐忍。
他说,“没看到也好,那东西,也只有你生了孩子才能用!”
锦绣也是过了很久很久才知道,他口里的“那东西”,“生了孩子才能用”的东西是什么?
——夫妻间的助兴用品。
锦绣忽然有点担忧起来。
这天,她坐在她的那架彩漆描金阁楼式梳妆台前,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到底担心什么呢?下一章揭晓。总之,不会是你们想的那样……
第86章 美貌与时间
锦绣忽然有点担心起来。
这天; 她坐在她的那架彩漆描金阁楼式梳妆台前,手抚着自己的肚子; 一脸陶醉幸福洋洋得意之笑。嘴唱哼着小调; 嗓音优美,音色圆润,“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云偏。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是昆腔里的名段,《牡丹亭。游园》。春儿给她梳着头发。
春儿边梳边说道; “小姐; 记得那瓶太医给开的油要时常往身上抹呀!尤其是肚皮中间的那部位; 上次我看刘嫂子刚生了娃,啧啧; 那肚子……”
“嗯?那肚子怎么了?”锦绣问; 手还在抚着肚子; 仍旧一脸得意幸福之笑。
春儿道; “唉!就跟个大西瓜似的!——小姐啊; 您是没看见; 那花纹,还有那松弛下垂的一团团赘肉,真的,您可千万千万别成那样了!”
并细补了一句,就算到时候您的脸蛋再漂亮; 可是身形却走成了那样,是担心她的这姑爷……
锦绣的笑瞬间凝结在嘴上。
小曲也不哼唱了,满脸的幸福得意陶醉仿佛一瞬间化成了云积,还是暗的。
春儿走后,锦绣索性自个儿关上了房门。手撑着腰,挺着个大肚子,行动笨拙而迟缓,贼一样似的去开厢房右面的紫檀雕云龙大柜。
她感到一阵惶恐与迷蒙侵扰在心头。
她不是这样的人,从来不是,然而现在……
厢房的柜子一共有三排,她打开了里面后隐秘的一排,柜子的中间有一个小屉。锦绣贼一样,再次偷瞄瞄四周,把那暗藏在柜子中央最里面的小屉一拉。
卢信良给她送了很多物件儿。
除了珠宝首饰华服美衣貂皮大氅,是的,还有就是昨天晚上他所说的生了孩子才用才穿的——夫妻闺房床帏助兴之物。
一个系着红绸、打着蝴蝶结的暗红锦花方形纸盒里,什么透体的纱衣纱裤纱裙,让人看了就脸红心跳忍不住要流鼻血的抹胸肚兜……总之,实在太淫/荡太无耻了。当然,除了以上,什么仿真玉托,春/宫瓷器,□□膏,冰火两同天……锦绣的手忽然抖瑟起来。她拿出一条类似于红系带的玩意儿,直看了半天,也不知那绕来绕去的红带子是做什么之用?现在的锦绣,才知她和卢信良比起,自己竟是如此纯洁无暇!那被她观摩研究了半天都搞不懂的系带,她想,“——这个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拿在手里,研究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好像类似于亵裤的物件儿,把那些红带子绕在臀上,中间底下就那么一丁点布,连羞都遮不了……
锦绣的脸刹那像打染了鸡血。
她的手又开始不停哆嗦抖起来,嘴角抽搐个不停。放下手里的东西,往盒里一塞,再往屉里一放,忽然,甚是火大地,重重地把柜子门一关。
她背转过身,靠着柜子的雕花云龙门,仰着头,闭着眼,从胸口长长、长长吐了口纳。
她感到有些烦躁和憋火。
看看现在的自己,对镜自照,究竟像个什么样?
那圆润的、水桶似的、高隆的肚子,臃肿、笨拙、难看,像个藤树上结的大葫芦瓜。
那些东西,她以后能穿吗?套在她以后的身上会很好看?
锦绣慢慢地靠着床柱子坐下来,再次手撑着腰,挺着个大肚,闭闭眼睛,感到有些滑稽好笑。
是啊,她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敏感,自卑,多疑,迷茫,纠结……从前,美貌之于她,仿佛天生而成就。是上天的恩赐照顾。她利用了这一份自打娘胎所带来的天然恩赐与优势,少女青春妙龄之际,横行整个京城贵族介胄之圈,出尽了风头,赚够了男人目光焦点。她耍着那些男人,看他们哈巴狗似的臣服于自己石榴红裙下露出各式丑态、而感到欢喜得意治好。如张舍,还有那个导致卢信贞珠胎暗结的何守备之子何绍基。
她没有想过自己除陈国公长女这一身份以外,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并是对这男人死心塌地的妻子。而且,她的身份,还可以是一个母亲,是大肚子孕妇。锦绣手摸着肚子……是了!她眼睛的那抹惶惑越增越大——因为除了母亲之外,她还可以成为黄脸婆,死鱼眼,腰似水桶,并随着时光的磋磨流逝,还变化成一容颜退却、满脸皱纹、牙齿脱落、妖娆美艳风华不再的老妪、老妇人……
这样的感觉象,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王翰对她的喜欢,是不是基于她所拥有的美貌之上?这个,锦绣还真难说。
那卢信良呢?
锦绣想起她第一次在房事上飞升哭泣、紧箍着卢信良的肩膀不断求他、再求他,终于认输言败的时候,那一次,卢信良的头就埋在她的腿间,锦绣在他的爱抚折磨下,溺毙了,沉沦了,崩溃了。最后,他抬起头来,捧着她的脸,“卿卿,你可真美……”他的眼睛,水亮亢奋至极。那时的锦绣,别提心中的味爽与傲娇!她把这个男人拿下了!从神圣的高坛,终于终于拿下了!她仿佛是一个征战沙场凯旋而归的女战士、女将军。“卿卿,你真美……”卢信良的唇不断贴吮着她的嘴角。她把她的指甲深深陷入男人皮肉里。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也有她自己的……
锦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儿突突突地跳着。
她艰难的起身,又气喘不停步履沉重走到床头对面的那架梳妆铜镜前。现在,距离自己足月的日子最多二十来天,胎儿频繁的拳打脚踢常常引得她一阵发颤发笑。有时候,穿着寝衣,她都会看见隔着薄薄的丝缎绸料,自己的肚皮常常无故翘起一头。有时候是腰上,有时候是心窝。那应该是肚里小宝贝儿的小胳膊,或者小手肘……
这样的肚子身形,是啊,不敢想象……不敢想象生了孩子后会有多难看?
卢信良,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卢信良了。
男人要成熟,要成长,要蜕变,时间会打磨他,经历会磨练他。如,上次的“龙玉”事件。酒局饭桌,官场逢酬应对,官腔太极,权术驭下……锦绣相信,卢信良会一天比一天手腕老练。他有没有去过那些地方?比如,销金窟,醉红楼,京城里最容易使人堕落的勾栏瓦肆?要不然,他哪能知道的那么多?花花世界,总是容易把好好的一个男人给带坏,谁敢保证卢信良他不会?
……锦绣的心情渐渐复杂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你们打我吧,本来承诺这章高甜,FLAG又倒了!
作者完全是放飞自我了,大纲原先的设定,是有两三个小婊砸需要给女主打脸的。写着写着,却总是偏离轨道,因为作者实在不想弄什么第三者这种苍蝇蚊子般的人物来增加男女主感情和互动!还有,本来想多写写安全带镜头,但又觉得老是安全带也无趣得很。我觉得,男女主之间最大的考验,不是那些狗血桥段,而是时间与细节。婚姻,也就更是如此了。
话说女主,你杂那么不相信你相公呢?
卢相:唯有一脸黑线。
第87章 生孩子的那些事
孩子是在九月底出的生。眼睛像锦绣; 鼻子嘴巴像卢信良,漂亮; 精致; 粉粉嫩嫩,是个女孩儿。
孩子的出生,给卢家上下带来喜兴。
当然,在孩子出生前; 卢家也发生了一件天大要事。
卢信贞和青云到底走在了一起。这两个冤家; 身份悬殊,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 如今; 就要成亲结婚了; 似乎所有人的都觉一场梦而已。青云出生在僻壤的乡下,老家穷苦; 身份尴尬。他对卢信贞的喜欢; 完全是那次“三寸金莲”事件过后。世间姻缘就是如此离奇。后来两个人一见了面; 卢信贞就各种刁难。比如; “青云; 你给我过来?”“青云; 我那院子里的花儿你去帮我浇浇?”开始,她想整他,卢三姑娘对那次的小脚事件感到侮辱,她要睚眦必报。青云呢,到底内心里善良耿直; 就这样,刁难着刁难着,两个人关系上又发生许多微妙变化。卢信贞偷偷和何绍基来往出墙,整个府邸,只有青云晓得。他帮她隐瞒,当然也提醒劝过她。
后来,卢信贞出事,青云便时常默默陪着守护在卢信贞身边。两个人,就这样,渐渐地,从原来的刁难小姐主仆关系发展为朋友关系,从朋友关系再到相知相惜的恋人关系。
卢信贞对小厮青云说,“我现在名声早就没了,肚子还怀了一个野种,你娶我,是要同情吗?”
“不,不是!”青云说,“曾经、曾经一直没敢开口,那是因着,因着……”
因着自己下人的身份,出生低微,他感到自卑,所以,若非逼到这个份上,他是打死也不愿说的……
卢信贞泪眼朦胧,“青云,你真的喜欢我吗?”
“喜,当然喜欢……”这是青云第一次表白,脸红耳赤,头埋垂得很低,声音小得不行。
“可是,我现在,不过一个破鞋,你娶我,这本来就不公平……”
青云去堵卢信贞的嘴,两个人很快就吻起来了。卢府的后花园,月光朦胧,秋虫唧唧,桂花飘香。
“你放心!”
青云也是过了很久很久才说,“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三姑娘,只要你不要把我看作是那种,是那种……”他的声音有点急,口也有点笨。卢信贞顿时就明白了,她轻声地,脸红耳赤,“那么,你以后就是这孩子的父亲,我让他跟你姓,让他长大后只孝敬你……”
他们的故事,很长很长。
卢老太太听说事后,表情复杂。她不是一个嫌贫爱富之人,但是,对于这样的结合,却表示几分怀疑。
“母亲!”卢信良说,“青云这小子,我还信他得过……”
卢老太太半晌没有说话,微抿着嘴,表情眼神,分明是:你能确定他不是图谋咱们府上的家产和老三的小姐身份?想要往高处上爬?毕竟,卢信贞如今再落魄不堪,也是个千金小姐,而青云……
“娘!”锦绣也说,拿眼睛瞟瞟卢信良,“我和相公一样,我对青云这小子,还是信任得过……”
而事实上,那天柿子树下碰见之后,她也暗中观摩了很久很久,多番的试探,而且,他们两人这一桩,没有锦绣,估计也不太可能。此事也暂不必提。
就这样,婚事最终敲下来。虽是仓促,到底热闹风光。
何绍基又前来登门拜访几次。当然,每次的拜访,卢信贞都避而不见。“你们让他快滚!”她说,“我这辈子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再去找他!我肚里的孩子,跟他没有一点关系!”锦绣站在边儿上,急忙去扯她的袖子。“卢信贞,怎么说话呢?”意思是,青云就在边上。
青云有个母亲,是个五十多岁的乡下老太婆。两家要结亲,作为这上不了台的儿女亲家,自然要商讨商讨。
青云不是独子,他还有几个哥哥,当年,家里太穷,舀米不上锅,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跑到这卢府当下人小厮。相爷待他还不错,这是青云一生最大的运气。这天,秋阳高照,丹桂飘香,青云的这五十多岁乡下老母乔氏,便欢欢喜喜,拿出了自己攒着平日不敢穿的旧衣,大清早起来收拾打扮,骑着毛驴儿,到了卢府。
“呵呵!亲家母,亲家相爷……”
她居然把卢信良称为“亲家相爷”,宴席桌上,边上的丫头都偷偷抿着嘴笑站着个不停。锦绣也觉这老太婆好玩。“亲家母,亲家相爷……”她又说,“我们家铁蛋儿呐,承蒙府上的栽培照顾,如今……呵呵,如今是一人得道,连带我们这些鸡犬也升了天不是……”她却是很不会说话,巴结奉迎,显得笨拙滑稽。秋阳照过来,满院子的丹桂秋菊之香。宴席桌上,锦绣挨着卢信良坐一边,青云和卢信贞又坐一边,卢老太太位于中上首。桌子上酒菜果饼,精致佳肴。青云忙给母亲递眼色,“娘!”意思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卢老太太便笑,“没关系!没关系!如今都是一家子人了,随便点,别那么拘谨!”又问,“亲家母,你身体倒还硬朗,今年多大啦?”
卢老太太倒不是个拿乔之人,平日寂寞,乍然见了这粗莽村妇,也想和她说话话,听听乡野趣事。
乔氏却是把锦绣上下打量一眼,“哟!这位二少奶奶,一看就是要生了,如果没看错,就是这几天的好日子了,对吧?”然后又是一阵谈话寒暄。锦绣说,是啊,确实是这几天,最近都在忙着找产婆和奶娘。
“一定会是个男丁!”乔氏竖起个大拇指,连连咂道,“前些个时日,我跟我们家那头母驴儿接生的时候,它的肚子,我也是一眼就看出来有几胎、有几只小公驴儿,如今,像二少奶奶这肚子的形状……”
如此,又眉飞色舞,口沫横飞描摹一通。说,她们家的母驴如何如何,那肚子如何如何……
锦绣的脸一下黑起来。
青云吓得,不停给他老母使眼色,“娘!娘!”意思是,你会不会说话,怎么能把二少奶奶的肚子比喻成母驴呢!……青云吓得不得了,又去看相爷的脸色。卢信良也是皱着眉,没有说话。气氛显得很是怪异。卢老三不停嗯咳嗯咳,示意她这上不了台面的婆婆别说了。卢老夫人倒是脸上笑眯眯,不显生气,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说,你孙子几个?媳妇几个?都还好吗?都还孝敬你吗?……
乔氏这时终于感觉儿子青云的提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战战兢兢,不知接话。
锦绣突然又笑起来,仿佛刚才的话倒不放心上,轻轻舀一口汤喝着,只是问,“亲家太太,你真厉害,你还给你们家母驴儿接过生呐?怎么样?——崽子下得多吗?”
“呵呵,下得多!下得多!”
乔氏欢欢喜喜,见锦绣这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少奶奶给她搭讪,又开始蹦跶起来了。
“我给你说啊二少奶奶……”
“嗯?”
“那一次,我那母驴儿生产的时候,我四儿媳妇也在生呢?”
“哦?是吗?”
锦绣突然来了兴致,因为自己也要临盆了,关于生娃的事,她也想多多询问些经验,看她们这些乡下的媳妇究竟怎么生?
卢信良、卢老太太、卢三等也是来了兴致。
乔氏更是沾沾自喜,说得唾沫横飞,眼见桌上有一个油焖鸡腿儿,想吃,又不敢伸手,锦绣心下明了,笑了一笑,“春儿!”眼神示意丫鬟亲自用筷子夹了递到她碗里。
乔氏这才啃着鸡腿兴致勃勃说起来,“我们那乡下有个习俗,不知道亲家母还有亲家相爷二少奶奶听说过没?……如果想要生个男孩儿呢?记住了!生产的时候,不妨让二少奶奶边生也边抓一把花生在手上,并且记得一定要这样念这样唱:花生花生花花生,有男有女阴阳平,花生花生花花生,我一定会连连得子……”
锦绣立马将她打断,“这不是开玩笑么?都那么痛了,还有经历搞这些事情?呵,还花生呢?你怎么不说直接抓一只小鸡在手里……”因为小鸡才是真正的带把的,锦绣这寓意是在讽刺。
“嘿!能有多疼?”乔氏忙道,“不妨告诉你吧二少奶奶,我那四儿媳妇生产的时候,我就是让她手里捏一把花生让她自个儿躺在炕铺上生,家里事儿多,男人们要下地,我又要忙着去给母驴儿接生,所以,哪能有多疼呢?还不是跟个老母鸡下蛋似的……再说了,当年我生我们铁蛋的时候,还边纳鞋底边生呢!还不是哼两哼就生下来了?——二少奶奶,这女人生孩子,其实还真没你想的那么娇弱!瞧,我们青云不是给我好好生下来了?我那四儿媳妇还说——娘,你还是去看着圈里的母驴儿要紧,我自己会生,别耽误了大事儿!”
锦绣感觉一阵眩晕。
生孩子,一,不请稳婆,让她自个儿躺在炕铺上,这本来已经超出她所认知想象的范畴是的,锦绣这人就算再不娇气,可这种滚滚天雷的奇谈怪论,她也觉得实在是目眩耳晕。二,更别说,还有什么不去看媳妇,并令其手拿一把花生乱唱乱叫,甚至自己去照顾生产的母驴儿的……锦绣整个人都要晕了。
那乔氏妇人还在口沫横飞绘声绘色地形容道述,说,她四儿媳妇如何如何厉害,几年就是好几胎,而且个个都是自己生的,一个稳婆都没请,还都是带把的……
终于终于,说着说着,场上气氛一阵默然,卢信良忽然开了口。声音淡淡地,冷冷地——
“你这样虐待你家媳妇,你儿子呢?你儿子都干什么吃了?他不吭声吗?”
锦绣的心,一下就如开春的山野化冻般,尽管乔氏的话听得背心发凉汗毛直竖,可是,卢信良这一声,“你儿子呢?你儿子都干什么去了?”她感到一阵欣慰心暖……锦绣又把自己的手,轻轻搁在卢信良的手背。
卢老太太笑道,“不行!那可不成!这稳婆肯定要请,到底关系香火血脉,怎么能如此草率?”
又吩咐问,“吴总管,上次我让你去请京城里最有名的那个东洋产婆子进府,可有消息了?”
到底是诗礼贵族之家,卢老太太的微笑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中清清浅浅,气韵平和。吴总管一一回了,说马上进要入府候着了,请老太太放心。
锦绣刚还在想,唉,看来这投胎也是门技术手艺,幸而自己没投胎在乡下,就像这乔氏儿媳妇那样的命,要不然,摊上一个乔氏这样的婆婆,再遇见一个村野莽夫,估计,她再嘴硬,再想和天斗,和地争,也是扛不过那命的……
刚一想完呢,卢老太太又问,“对了!你说如果想要抱个孙子,这媳妇生产的时候,手里捏一把花生,还……念什么来着?什么来着?”
锦绣哼地一声就冷笑,“婆婆啊婆婆,你就是容不得我夸你是不是?”当然,声音很小,没有谁听出来。
卢信良忽然搁下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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