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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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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天牢,一阵阴冷袭面而来,整个天牢弥漫着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那是彻骨的寒意交杂着将死之人对死亡的极端恐惧。
寻常世家公子极难忍受此番困地,好在叶非秋常年在清北派修行,我见到他时,他正悠闲地坐在地上发神。
叶非秋听见钥匙开锁声后,抬起了头,看向了走进牢房的我,问道:“姑娘是?”
我见狱卒们退下后,才摘下了皇帝非要我戴上的白色纱帽,露出了真容。
叶非秋大惊道:“小师叔”
言罢,他连忙跪下道:“罪臣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无外人在,不必多礼。”
他起了身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静静地看着我。
我问道:“听闻你有话要对我说,此处无人,讲吧。”
他又沉默了许久道:“我听闻小师叔为了替我求情,惹恼了陛下,我很是心疼。”
“你不必为我心疼,我答应过要护着你,就算是陛下也不得轻易动你。”
叶非秋愣了一瞬后,小声道:“小师叔,那个我其实……想说的是我很是心疼陛下。”
我微笑道:“???”
叶非秋满脸感激,言辞诚恳道:“陛下在猎场上舍命救我,致使自己受了重伤,陛下非但没有怪罪我,还故意将我打入天牢,暗中委以我重任,让我能一展所长。”
我一想到昨日皇帝笑眯眯地对我说他要把叶非秋流放并州,便不禁嘲道:“很好,又是救命之恩,又是知遇之恩,难怪你要心疼他。”
“陛下受了伤,小师叔身为皇后,理应一心放在陛下身上,着实不该在陛下面前提我的事,平白惹陛下生气,甚至因此还牵动了伤口。”
“陛下本就是因我受伤,小师叔又因我伤了陛下的心,让我怎能不心疼陛下?”
我看着叶非秋一本正经地说着,一时瞧不出他的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忽然想起他对我说过的那句让女人听了极心动的话,便问道:“你那日在沟奇湖畔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叶非秋眼含愧色,道:“那日是我年少不懂事,将情爱看得太重,如今我想通了。”
我冷道:“你想通了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将儿女情长看得比家国大事还重?我不能因情爱之事影响到我对陛下的忠诚,我已向陛下立誓,决意跟着陛下干一番大事业。请小师叔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曾经对我的重望。”
叶非秋双目坚定,话语铿将有力。
这回我看出来了,他的这番话是真话
我见他不过几日的时间便从冷若冰霜的贵公子变为了现下这一脸热血的傻样,痛心疾首道:“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叶非秋我以往在清北派是怎么教你的,居然让你这么轻易就被人洗了脑?”
叶非秋没回我的话,开始面无表情地念着一看就像是某人教他的胡言。
“以前我觉得陛下配不上小师叔,现下看来小师叔若不好好对陛下,那便是小师叔配不上陛下。陛下如今受了伤,小师叔更应该温柔地对陛下,什么事都应该顺着陛下的意思,在陛下面前多笑一笑,偶尔再撒撒娇,虽然小师叔撒起娇来很可怕,但有尝试的意思,说明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只要日后多努力练习,说不准有一日就……”
我终于听不下去,对着叶非秋怒喝了一声:“楚弈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牢房外久久没有动静,叶非秋道:“陛下忙于政事怎会来此地?”
“他若不会来,你的这些胡话是谁教的。”
叶非秋目光躲闪,答不出来。
我冷笑道:“那我问你,既然你的那番话不算数了,那七年之约还算吗?”
叶非秋想了许久道:“算,因为七年之约与情爱无关,是我们定下的君子之约。我会等着小师叔重回巅峰,与我再战。”
这时牢房外响起一道喜怒难辨的声音。
“什么七年之约,朕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情敌什么的,收为智(ji)囊(you)团不就好了吗?
崔灵:滚
☆、皇帝的日记:十七杀上
天牢中,皇后面色不善,语气冰冷,见我进来便毫不留情地讽道:“不用点话激你,你还要在暗中看多久的戏?”
这出戏我确实还未看够,按照我给叶非秋写的词,他应还有几大段要念。方才皇后叫我大名,我都未出来,待我一听见“七年之约”四个字时便按捺不住了。
我问道:“你们二人须得给朕说清楚,这七年之约是怎么一回事?”
叶非秋也不遮掩,直接道:“七年之约是臣和……”
皇后打断道:“这是我和你二人的约定,何须告诉不相干的外人?”
我知这是皇后的气话,但还是忍不住恼道:“什么叫不相干的外人?”
皇后淡淡道:“这是我们清北派师叔侄之间的事,陛下又不是清北派的人,自然是不相干的外人。”
我走到她身旁,也不顾有外人在,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朕是你的夫君,你的事朕都要知道。”
皇后嫌弃地打开了我的手,站远了两步,冷哼道:“正因为陛下是臣妾的夫君,所以陛下才心安理得地把臣妾逗得团团转,还要臣妾对你说谢主隆恩,是吗?”
我有些愧疚道:“昨日朕骗你,也只是想瞧瞧你的反应,看看在你心中,朕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不用看了,没有位置。”
我见在皇后处讨不了好,便转头向叶非秋诉苦道:“你以前还说朕对你的小师叔不好,你好好看看,平日里你的小师叔就是这么欺压朕的。”
叶非秋性子耿直,听后义正辞严道:“小师叔此事确实是你……”
皇后冷笑着打断道:“还有你,叶非秋,我还未同你算你和皇帝狼狈为奸的账。”
叶非秋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甩锅道:“小师叔,我也是君命难违。”
娘的叶非秋,关键时候还是有些靠不住。
我没了法子,只有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拿出皇帝架子,板着脸严肃道:“好了,朕政务繁忙,无心听你们师叔侄叙旧。叶非秋老实告诉朕,你和皇后的七年之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回皇后见我神情严肃,便也未阻拦,让叶非秋讲明了前因后果。
我听后想通了一些地方,略恼道:“难怪皇后前几日非要同朕比试,原来是想让朕当你的陪练。”
“这是陛下的荣幸。”
我不敢把气撒到皇后身上,只能撒到叶非秋身上,冷道:“你也是好大的面子,让朕做你的替身。”
叶非秋继续面无表情地甩锅道:“臣对此事毫不知情。”
这师叔侄俩,一个冷言冷语,一个面无表情,两边都让我撒不了气,我便只能化怒意为动力,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我假装正经道:“于情,你们二人既然定下了七年之约,朕确实不该从中作梗,使你们二人失约。但于礼,你们一个是朕的皇后,一个是朕的臣子,动起手来定免不了有肢体接触,这一点朕着实不能忍。”
皇后淡淡道:“陛下废话讲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朕想说的是,朕既不想你们失约,但又不想你们二人比试,于是朕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
“叶非秋你就把这七年之约让给朕,让朕来替你和皇后打。”
叶非秋听后皱起了剑眉,愣了许久才惊道:“还有这种操作?”
我威胁道:“朕是天子,朕说有便有,说没有的,就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
皇后对上了我的双眼,道:“若臣妾就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说没有呢?”
“那朕……”
皇后危险地眯起了眼道:“嗯?”
我跺脚道:“朕就哭给你看。”
皇后饶有兴致道:“陛下哭,臣妾看着。”
我挤不出眼泪,只得又向叶非秋求助道:“你看你的小师叔又欺压朕。”
叶非秋在我眼色的施压下,念出了未念完的台词。
“陛下虽对你情意深重,但小师叔不应仗着陛下对你的宠爱,就不把陛下的龙威放在眼里,小师叔应学着对陛下好一些……”
“叶非秋你再念,我便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皇后顿了片刻,又道:“楚弈你若再敢写这些东西,我就把你的手给砍了。”
我二人一看皇后笑中带杀的模样,都止住了声,委屈地看着她。
片刻后,我正色道:“皇后,这并非是朕无理取闹,既然我二人三月前定下了那个约定,你又不愿毁约,与其一直拖着,倒不如借你们的七年之约,让我们彻底做个了结。”
皇后微怔道:“怎么个了结法?”
我认真道:“一战定胜负,生死各安天命,两不相究。既然我们说好了至死方休,那便拼死一搏。”
“若我们二人此战后皆平安无事呢?”
皇后问完后,牢房中一片寂静。
我们三人皆明白,真正的高手过招,又怎可能会平安无事?
就算其中一位命大,没有血溅当场,可无论如何,两败俱伤都是不可避免的局面。
我沉默了许久,才道:“若我们二人平安无事,那日后不论再发生什么,我你二人皆不得离彼此,也不得弃彼此。就算真到了又想杀对方的地步,也必须得忍下来。”
皇后听后久久未给答复。
“我想一想。”
我微笑道:“我等你慢慢想。”
皇后听后,看不出喜怒,接着她便转身离开,一眼未再看我二人,我无奈一笑,只得追了上去。
待我走出牢房后,便听见叶非秋叹了一声,道:“女人可怕,成婚更可怕。”
两日后,堂兄和吕步查清了猎场恶狼一事,入宫向我回禀。
堂兄一身朝服,精气神十足,使人一见便觉心情愉悦。吕步穿着朝服,瞧着也没有往日那么唯唯诺诺了。
待我让他们二人平身后,便笑问道:“找出幕后主使了吗?”
吕步正色道:“臣等不敢有负陛下所托,可在臣等看来,此事恐怕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
吕步解释道:“陛下遇狼之处为围猎的边界地,臣等查探后发现那片树林外的围栏处有一个洞,加之晴山深处本就有狼,那狼应是从围栏处的洞钻进猎场的。”
“那洞是怎么来的?”
吕步道:“世子认为那洞不像是人为破坏,更像是年久失修所致。加之那洞的位置偏僻,巡查之人一时未发现,方才留下了这个隐患,致使恶狼闯入猎场,伤了陛下。”
我琢磨着道:“如此看来,似乎还真像是一场意外,但朕的伤可不能白受。”
“此事按理应由晴山猎场的官员们担主责。”
我笑着摇头道:“那都是些小官小吏担不起这责任,要朕看,该担大责的应是旁人。”
吕步不解道:“陛下的意思是?”
“朕若未记错,围猎前日随侍的御林军会到猎场巡查一番,安排第二日布防之事,如此大的隐患他们这么多双眼睛竟未看出,你说当不当罚?”
“理应重罚。”
我明知故问道:“猎场那日随侍的御林军由谁负责?”
吕步回想了片刻,才道:“此次围猎布防是由御林军左统领程宠带队。”
我轻敲着龙案,道:“程宠这人这些年来也算是尽忠职守,只可惜他曾在崔懿帐下当过副将,到了如今也时常和崔懿来往。”
言罢,我的目光落在了堂兄身上,问道:“世子可听明白了朕的意思?”
堂兄进殿行完礼后,便一直未开口,似在想旁的事。这回被我问到,他愣了片刻才道:“臣明白此事该如何处置,过几日,臣便给陛下递份折子,向陛下举荐几位堪领御林军左统领之位的将才。”
我满意道:“世子举荐的人,朕用着也放心。”
堂兄见我神色愉悦,便又道:“叶小侯爷被关入天牢后,陛下一直未发落,昨日定国侯亲自登门,向臣打探了圣意。”
我问道:“你怎么说的?”
“臣不知圣意,便也只能如实回话。”
“那堂兄认为朕该如何处置叶非秋是好?”
堂兄道:“叶非秋是难得一见的可用之才,臣希望陛下能从轻发落。”
我笑道:“朕也知他是个可用之才,只不过他在江湖上待久了,性子傲了些,朕此番决断不过也是想磨炼他一番,挫挫他的锐气,待他爪牙磨平了,朕才能放心用他。”
殿中的两人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
我看着龙案上的折子,想了片刻,又道:“你回府后给定国侯传个话,让他吃下定心丸,省得他日后求情求到了朕跟前,坏了朕的大计。”
“臣定会让定国侯知晓陛下的苦心。”
我见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便温言笑道:“你们二人此番辛苦了,该有的赏赐朕少不了。”
“谢陛下隆恩。”
“退下吧。”
吕步应声退下,堂兄却迟迟不走,我见他还有话说,便让他留了下来。
待殿中再无旁人后,我道:“堂兄有话大可直言。”
“其实在臣看来,恶狼一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臣也骗了驸马,猎场围栏上的那个洞乍看之下像是年久失修所致,可细看便知是人为,且应就是围猎那日被人所破。”
我来了兴致,道:“哦,那你方才为何说是意外?”
堂兄垂首道:“因为臣怀疑的幕后主使是臣和驸马动不了的人,臣知说了也无用,便没说,也不愿告知驸马,使他徒添烦恼。”
“有朕给你撑腰,你怕什么,但说无妨。”
堂兄抬起了头,有神的双眼极认真地看着我,道:“臣怀疑这幕后之人便是陛下您自己。”
“陛下一来想借机革程宠的职,削弱崔懿的势力,二来则是想卖叶非秋的大恩,因为陛下知道定国侯和崔懿关系匪浅,不敢断定这叶小侯爷日后到底会向着谁。可若陛下救了叶非秋一命,就算他日后真不愿全心全意效忠陛下,至少也不会轻易帮着崔懿,谋取楚家江山。”
我听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沉默了半晌才道:“堂兄,有时候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堂兄道:“可臣记得陛下七年前曾对臣说过,您最在意的便是真相。”
“这句话适用于江湖,但放在庙堂上,许多时候就不好用了。这个位置坐久了,朕有时只想看见朕愿意看见的真相。”
堂兄眉头紧锁,默然了许久,终于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我见氛围凝重,又想着今日的折子已批完,便笑道:“今日春光大好,堂兄可愿陪朕微服出巡?”
堂兄笑道:“臣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叶子:我还是单身保平安吧QAQ
☆、皇帝的日记:十七杀中
我嫌堂兄回府换衣服麻烦,便让他留在了宫里,叫宫人取了一套我的常服给他穿,堂兄身量和我相差无几,刚好合身。
不多时,我眼前便少了一位朝服戴冠的栋梁之才,多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翩翩贵公子。
堂兄换好后,我也换上了微服时最爱穿的游侠劲装,摘掉了紫金玉龙冠,自己扎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
堂兄看了一眼他的装扮,又看了一眼我的装扮,皱眉道:“陛下,这样不大妥吧。”
我笑问道:“怎么不妥了。”
“恕臣直言,陛下此番打扮恐怕极易被人当做是臣的随从。”
我无所谓道:“那我今日就当一回世子殿下的随从,有我这个随从在,必保殿下平安。”
堂兄拗不过我的意思,便只能无奈一笑,随我的意。
京城里有一家赌坊,叫地美赌坊,我和堂兄出宫后,便一路问人,寻到了这间赌坊。
赌坊前人来人往,堂兄抬头看着赌坊的招牌,小声问道:“陛下怎会想着来此地?”
“我赌艺不精,平日极少来此地。今日堂兄在身边,就算输了钱,还有你替我垫着,不如就趁兴进去玩两把。”
堂兄面露愁色道:“陛下该不会是想将臣猎场一事上刚得的赏赐全部输出去吧?”
“堂兄舍不得吗?”
堂兄语气惨然道:“臣本打算拿这些银子给小萌和孩子们买几件新衣服。”
“好了,你别说了,再说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就是这般刻薄重臣的。”
堂兄既有官位又有爵位,按理说应是不会差钱,但我知晓堂兄手上向来不宽裕,这倒不是因为他挥霍无度,而是因为他摊上了一个挥霍无度的爹。
堂兄和他爹晋王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过得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晋王花天酒地,挥金如土,努力花银子。
而堂兄则粗茶淡饭,勤俭度日,努力省银子,可有时他一月省下来的银子,还不够他爹在小倌楼里小半夜的花销。
前几年我常常想要赐堂兄一座府邸,但都被他谢绝了。
我说,你都成家了,早应该有自己的府邸了。
他说,多一座府邸便多一份花销,再者,若他不在他父王身边好好看着,保不齐他父王哪一日便把晋王府给卖了。
我听后深表同情,并把原本要赐的府邸折成了银子给堂兄。
听闻赏赐的银子刚被抬到晋王府,还未来得及见堂兄一面,便被晋王毫不客气地派人搬回了自己的小金库。
本朝百姓眼中有许多未解之谜,比如大驸马吕步是如何在头戴无数顶绿帽后还坚强地活在这世上,又比如晋王这么不靠谱的人是如何养出晋王世子这么靠谱的儿子。
第一个未解之谜我兴许还能答,第二个问题我是真答不上。
我想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答得上来。
同许多赌场一样,地美赌场內依旧乌烟瘴气,人声鼎沸,赌徒们赌得昏天黑地,叫嚷声惊得地破天开。各色赌徒,百态不一,赢了钱摇臂高呼者有之,输了钱破口大骂者也有之。
不知是因堂兄风姿太过出众,还是因我给他的那件衣服太过显眼,堂兄刚进赌场便引起了场内伙计的注意,被默认为了人傻钱多的肥羊。
我和堂兄在赌场內走走停停,张张望望,一圈下来,没有掏出一枚铜板。
堂兄在这浑浊之地仍保持着世家公子该有的风范,而我有时玩心一起,便跑到人堆里跟着起哄,怂恿赌得眼红的赌徒们狠下重注,若被怂恿之人赌输了,我怕被打,赶紧脚下生风,溜到了堂兄身边,当一位尽职的随从。
都说打狗要看主人,就算我就被人给盯上了,他们一看我家主人是谁,也不敢轻易找我麻烦。
又逛了一圈后,堂兄停下了脚步,问道:“不赌吗?”
“没找到心仪的场子。”
“此地鱼龙混杂,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我打量起赌场的伙计,笑道:“乌烟瘴气不过只是这赌场的冰山一角,好玩的应都在这楼上。”
赌场中的伙计见我二人走了一圈都未下注,生怕放走了大肥羊,又见我在看他,便知趣地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对堂兄道:“公子可是没有找到满意的场子?要不我们单独给公子开一桌,让公子尽兴。”
我未待堂兄开口,便笑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赌的这些,我家公子都瞧不上,开一百桌也没有用。”
伙计疑惑道:“那公子想赌什么?”
我道:“你说我家公子这样的人物想赌什么,自然不是骰子之类的寻常玩意儿。”
伙计听后立马了然道:“小的未看出公子竟然是位行家。”
言罢,伙计将我们二人带到了楼梯口,楼梯口处守着两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手持长刀,挡下了一切妄图擅闯二楼之人。
伙计对那两位彪形大汉点头示意了一番,那二人才将道让了出来。
赌场的二楼无大堂,只有数间大小不一的雅间,门窗一合,外人便看不见内里光景。
我环顾四周,问道:“这里面玩的当真是西夷纸牌?”
西夷纸牌又名扑克,一副牌中仅有五十四张牌,却能玩出十数种不同的花样。这纸牌几十年前在西夷一出,立刻风靡西夷诸国。
最近几年这东西传到了本朝,民间尚未普及,但在上层贵族间早已流传开来,深受年轻世家公子的喜爱。京城中不少赌坊也纷纷开出了雅间,专为贵客们提供地方玩西夷纸牌。
伙计听后笑道:“自然是,不知公子想玩什么?”
我知道堂兄洁身自好,从不沾染黄赌毒这些不良习气,顶多也就听说过这西夷纸牌,从未碰过。他一时被问到,答不出,只得看我。
我笑道:“我家公子只玩法州扑克。”
“巧了,我们这赌坊里最火热的便是法州扑克。”
我又笑道:“我家公子不仅想玩法州扑克,还想和你们的东家玩。”
伙计听后神情微变,眼中露出了戒备之情。
我微眯眼道:“不是说你们赌坊的东家知晓江湖百事,只要赌赢了他,便可以打探一件江湖事吗?”
伙计将我二人再度打量了一番,敛去了脸上的笑,道:“小的本以为这位公子是京中贵人,没料到是江湖中人,只不过我们这儿对贵人,有对贵人的规矩,对江湖中人,又有对江湖中人的规矩。”
言罢,伙计右手握拳,一拳朝堂兄的面门挥了过去,堂兄反应极快,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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