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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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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伙计右手握拳,一拳朝堂兄的面门挥了过去,堂兄反应极快,闪身一躲,伙计又出左拳,他此拳一出,便被我一手控住。我握住他的手腕,岂料他内力不俗,差点被他挣脱开,我急运内力,反手一拧,他这左手才动弹不得。
  “好大的胆子,敢伤我家公子。”
  我本欲左手再给他一拳,可惜我左臂上有伤,便抬腿在他胸口处给了他一脚,伙计中了一脚后,连退了几步方才站稳。
  伙计稳住身形后,笑道:“小的见公子方才那一躲,便知公子身手不凡,至于这位小兄弟内力更是深不可测,方才是小的走了眼,小瞧了两位。”
  我回敬道:“连个小小的伙计都有这般的武艺,这地美赌坊果真有意思。”
  伙计又道:“两位见笑了,这江湖上太多鼠辈为了求个答案,不自量力,擅闯此处,平白浪费我们东家的时间。所以小的方才只能一试,看看两位到底是真豪杰,还是假把式。”
  堂兄道:“试出来了吗?”
  “试出来了,请两位稍待片刻,小的马上去禀告东家。”
  片刻后,伙计回来了,将我们带到了赌坊最深处的一间房里。
  一入房,一张巨大的白玉圆桌便映入了眼帘,圆桌旁摆着数把白玉椅。房间的最北面摆着一张绣着山水的屏风,屏风前有一张铺着白虎皮的软塌。
  此时软塌上正倚着一位青丝披散,衣衫半敞的俊逸男子,男子身边围绕着五六个人,个个都是眉清目秀的美少年。美少年们有的打扇,有的敲肩,有的捶腿,有的撒娇发嗔,还有的在用嘴巴喂男子吃葡萄。
  场面香艳,略辣眼睛。
  我看得耳根子一红,但堂兄却习以为常。
  不过也是,这样的场面堂兄寻他父王时应撞见过不少。
  那位俊逸男子本半眯着眼,待他抬头瞧见了我和堂兄后,双眼便放出了光,打开了身旁美少年递着葡萄的手,从榻上起了身,拢了拢衣衫,坐到了白玉桌旁,正对着我们,笑道:“在下姓曹,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伙计赶忙将堂兄身前的椅子抽了出来,让堂兄坐下,堂兄坐下后才彬彬有礼道:“敝姓姬,见过曹老板。”
  曹老板笑道:“姬姓倒是少见,不知阁下和无花谷的姬谷主可有亲缘关系?”
  堂兄赶紧和自家岳父撇清了关系,睁眼说瞎话道:“恰巧同姓罢了。”
  “既然姬公子到了此地,便应是知晓我这儿的规矩,若我输了,我便让姬公子问一个问题。不知姬公子输了,拿什么来还这赌债?”
  堂兄双眼带笑,大有胜券在握之势,极自信地从怀中掏出了一袋极干瘪的银子,仍到了白玉桌上,掷桌有声,好似里面装着无上的珍宝
  曹老板还真以为袋子里装着的是什么珍宝,便叫了位美少年,将钱袋捡过来一看,发觉里面装着的确实是些碎银子,神色在一瞬之间变得难言。
  堂兄真诚道:“这就是我的全部身家。”
  我见堂兄出手太过寒酸,便从衣服里摸出了上回微服时剩下的几枚铜板,扔到了桌上,道:“公子,这也是我的全部身家。”
  曹老板盯着桌上的铜板看了许久,抬起了头,嘴角一抽道:“敢问两位是来搞笑的吗?”
  堂兄重复道:“这真的是我全部身家。”
  我帮腔道:“我家公子就只有这么多,你赌还是不赌?”
  曹老板目光移到了我身上,停了许久,忽然赞叹道:“真是人美声甜。”
  我被他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移开了目光,可曹老板的目光却一直停在了我身上。
  片刻后,只听他道:“姬公子非我同道中人,果然不懂怜香惜玉,像你身边这样的尤物就该锦衣华服给他穿着,玉冠宝钗给他戴着,让他吹箫抱琴,怎能给他穿一身破衣,扎个见不得人的马尾辫,还让他舞刀弄枪?姬公子若肯割爱将你这位侍从让给我,我便让公子问三个问题,再赠以白银千两。”
  “不知姬公子,意下如何?”
  堂兄听后,脸上竟露出了一瞬的心动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陛下,我能把你卖了吗?_
    
    ☆、皇帝的日记:十七杀下

  
  堂兄有些心动,我也有些心动。
  堂兄心动的是银子,我心动的是问题。
  我赌艺不佳,堂兄更是对此一窍不通,若我们二人能不费吹灰之力就问到三个问题也算美事一桩,没白跑一趟。
  一时间我也没在意曹老板前面说的一堆话,就觉得他有一句话着实不中听。
  “见不得人的马尾。”
  我今日下午动手扎完后,满意极了,到了他嘴边竟成了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这我就有些不能忍了。
  我还未开口表达我的不满,堂兄已回绝道:“我身旁的这位随从跟了我多年,别说白银千两,就算是黄金千两我也不卖。”
  我连忙道:“公子不必顾念我,小的知道这三个问题对公子极其重要,只要曹老板能答,小的愿意委身曹老板。”
  来之前我没和堂兄通好气,此刻他跟不上我的节奏,一脸懵圈地瞧着我。
  我给堂兄使了个眼色,叫他安心,在这京城中,我有分寸,翻不了车。
  堂兄见后只得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拦你。”
  曹老板听后笑逐颜开,目光更是毫不加掩饰地停在我身上,对身旁的美少年吩咐道:“你们马上带他梳洗打扮,给他戴最好的玉,穿最好的衣。”
  我见美少年们要来请走我,便忙道:“小的先谢过曹老板的好意,不过曹老板还未应诺,小的不敢走。”
  曹老板又赶忙唤人拿来了一张面额千两的银票,放在了堂兄桌前。
  堂兄双眼放光,飞快地捡走了桌上的银票。
  “对我家公子来说,银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个问题。是吧,公子?”
  堂兄将银票揣好后,正色道:“不错。”
  “姬公子请问。”
  堂兄问不出,看了一眼我,我这才笑道:“我家公子懒得费唇舌,由我来替公子问。”
  曹老板笑得更欢,道:“求之不得。”
  “第一个问题,杀手榜排行第一的花非花因何事到了京城?”
  “因为他听闻天下神兵降龙刀重现江湖,并就藏在这京城里。”
  “那这降龙刀现今在何处?”
  “京城黑市之中,正待拍卖。”
  “何时拍卖?”
  “今夜。”
  我心中还有一问,未忍住,又道:“那你可知……”
  曹老板打断道:“小美人,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若你还想问,乖乖留下来,表现好些,什么我都告诉你。”
  言到最后,曹老板眼中生出的情已让我这站得笔直之人无法直视。
  “多谢曹老板好意,可惜我无福消受。”
  说完,我拍了拍堂兄的肩,堂兄会意起身。
  曹老板见我二人要走,神色冷了几分道:“姬公子的意思是要毁约?”
  我笑道:“我家公子不毁约,但我要毁。”
  曹老板冷笑道:“我虽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小美人若真要恃美行凶,也休怪我辣手摧花。”
  此话一落,屋中那些本看似柔弱的美少年们,立刻面露凶光,空手握拳,暗中运动,朝我和堂兄逼近。
  我和堂兄退了两步。
  曹老板道:“我这里来容易,可走却不容易。”
  我道:“可我既然容易地进来了,自然也能容易地走出去。”
  “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堂兄见形势危急,忙把我护在身后。
  若是年少气盛时,我兴许还会干上一架。但如今年纪上去了,能用权力解决的事,我也不愿动武。
  我从堂兄身后走了出来,将身上藏着的九龙牌丢在了桌上。
  每回微服时,一到危机关头,我就会扔出这块牌子。
  牌子一出,眼前的人都会跟变脸似的,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原趾高气扬的变得恭顺有礼,原不可一世的变得唯唯诺诺。
  这就是皇权的力量。
  前提是,眼前的人能认出这块牌子。
  我过往也遇到过认不出牌子的人,那场面,极度尴尬。
  曹老板好歹也是江湖万事通,他一看牌子,就明了,神色巨变,恭敬道:“御赐九龙牌,见牌如见天子,阁下是皇家密探。”
  我承认道:“曹老板慧眼。”
  曹老板又仔细看了一眼九龙牌上刻着的一行小字,看完后,更为惊讶道:“阁下竟是天字一十一号密探,久仰大名。”
  我皱眉道:“‘久仰大名’这个词用得不好,我们当密探的,靠的就是一个‘密’字,这名字都传出去了,日后还怎好暗中为天子效力?”
  曹老板赔笑道:“大人说的是,方才是我出言孟浪,得罪了大人,请大人见谅。”
  “得罪我不要紧,只要不是得罪了我家公子。”
  曹老板听后,又看了堂兄许久,脸色越看越白,白到惶恐万分道:“阁下是密探,那姬公子岂不是……”
  他话没说完就跪了下去,拦都拦不住,曹老板一跪下,屋中众人也跟着跪下。
  堂兄未听我吭声,只得无奈地把这场戏演下去,威严道:“平身吧。记住,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
  众人在堂兄的威慑下,连连称是。
  临走前,我又问了曹老板一个问题。
  我问他,他可知晓花非花的真实身份。
  曹老板摇头说,这世上没有活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见再问无果,便和堂兄在一屋人的恭送下出了门。
  出门后,堂兄便问道:“为何忽然关心起江湖中事?”
  “前几日,师父告诉我,她这回来京其实是为了和重现江湖的花非花决一死战,一报她九年前惨败之仇。只不过这花非花行踪太过隐秘,她始终寻不到,便想让我动用朝堂的力量帮她找。我听后便应了下来,今日这事本该是由密探来查,只不过我这几日心里头被朝堂上的事憋得闷,就想着亲自来查,碰碰江湖事,权当散散心。”
  堂兄道:“那你未必能如愿,这江湖中的弯弯绕绕可不比朝堂少。”
  “我知道堂兄是在江湖上闯荡过一年的人,所以此番才叫上了你。”
  堂兄道:“我那一年也是在胡混,没碰见过什么大事。”
  我笑骂道:“你唬谁呢?你连江湖上最大的事秦山论剑都见证了的人,还说没碰见过什么大事?”
  堂兄沉默了片刻,又道:“若真要找碰过江湖大事的人,那你还是应该找皇后娘娘。”
  “我知道。”
  我顿了片刻道:“不过皇后深居宫中多年,已不比当初。我怕江湖险恶,一时不能护她周全,让人伤了她。”
  堂兄听后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你的用心,正如我也不愿小萌再涉足江湖之事。”
  我和堂兄出了地美赌坊后,刚走了两步,一道红色身影就到了我们跟前,那身影未发一言,直接上手,捏住了堂兄的耳朵。
  我本以为是刺客,正欲出手,待我看清来者是何人时,连忙散去了掌中的内力。
  这天下间只有一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理所当然地捏住世子殿下的耳朵。
  这人自然就是世子妃姬小萌。
  七年过去了,姬小萌容貌没怎么变,依旧娇俏可人,性子也没怎么变,依旧刁蛮无礼。
  但有人愿意宠着她,任由她刁蛮做妖,我们这些局外人也插不上话。
  好比当下,姬小萌正狠狠地捏住堂兄的耳朵,我压根不敢动手将堂兄解救出来,也不好多言,免得莫名被怼。
  “你明明说你今日下午有要务,须得立即入宫,没料到你这入宫倒入到赌坊来了,你是嫌你爹在小倌楼里糟蹋的银子不够多,还来这里糟蹋吗?”
  堂兄来这种地方被抓了包,自知理亏,态度极端正,立刻认错道:“小萌,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来此地了。”
  我心下十分感激堂兄的仗义,他自己担下了一切,没有一点要甩锅的意思。
  然而堂兄未甩锅,锅还是掉到了我头上,
  姬小萌松开了捏着堂兄耳朵的手,铜铃大的眼落在了我身上,笑着道:“我就说我家桓哥哥怎会来此地,果真是被某人唆使。”
  堂兄小声斥道:“小萌你怎能在陛……堂弟面前这么说话。”
  姬小萌毫不在意道:“堂弟宽宏大量,自然不会和我一般计较。”
  我哈哈假笑道:“堂嫂说的都是些玩笑话,我自然不会计较。”
  姬小萌眼珠子一转,又笑道:“堂弟来这种地方,就不怕吗?”
  我问道:“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怕被媳妇抓吗?”
  我料想皇后定在宫中乖乖待着,便笑道:“我家媳妇不比堂嫂自在,来不了此地,就算来了,她又能拿我怎……”
  我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因为一道比方才的红影还快的蓝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蓝影落在了我身边,离我极近。
  女子蓝衣飘飘,翩然若仙,容颜绝色,目含寒冰,任谁看到这样的冷美人,都会心动。
  但我没有。
  因为这女子不是别人,而是皇后。
  比起心动,当下我心里头更多的是干坏事被抓后莫名的惶恐。
  皇后不是姬小萌,她没有野蛮地捏我耳朵,只是按惯例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扫完后,她的双眼在我的马尾辫上停了许久,随即她伸出玉手,扯了扯我的马尾辫。
  扯了两下后,她嫌弃道:“这么丑的马尾辫,谁给你扎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说我丑可以,不能说我的马尾丑QAQ
    
    ☆、皇后的日记:十八杀

  
  今日姬小萌进宫来找我唠嗑,她是坐不住的性子,没唠多久就怂恿我去找皇帝,我知她是想随我一道去见皇帝。一旦见到皇帝,她自然也能见到入宫来商议政事的楚桓。
  我顺了她的意思,岂料我二人过去扑了个空,那两人早已出宫去逍遥自在了。
  我让暗剑卫去查那二人行踪,未过多久,暗剑卫便回信说那二人去了京城中的地美赌坊。姬小萌听后急不可耐要出宫寻夫,我担心皇帝的伤势,怕他又在外头胡闹出事,便和姬小萌更了衣,一道出宫。
  不曾想,刚到地美赌坊,我们就抓了那两人一个正着。
  我见皇帝受了伤还在这外头浪荡,扎了个毛毛糙糙的马尾辫,还一脸无辜地朝我眨眼睛,就恨不得直接将他抱回宫,扔到床上,好好教训一番。
  我心里越躁热,面上就越冰冷。
  皇帝见我神色不善,便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温言道:“马尾辫是我自己扎的,我觉得好看……”
  我狠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讲了,过了会儿,他诚恳道:“我应好好在府上养伤,不该擅做主张,来这乌烟瘴气之地,平白让你担心。”
  说到此,他顿了片刻,才扭捏道:“我错了,小姐。”
  我听见‘小姐’二字,心软了半截,面色缓和了些,道:“回府。”
  他知晓说不通我,朝楚桓使了个眼色,楚桓忙会意道:“既然我四人难得在宫外相遇,不如趁此机会故地重游。”
  皇帝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故地?”
  楚桓微微一笑,道:“两位还记得七年前的那间小屋吗?”
  我记得很清楚。
  七年前,在京郊外竹林里的那间小屋前,我和皇帝碰上了杀手榜上的高手烦客,那日我二人并肩作战方才击败了他。
  皇帝的剑很快,我的剑很慢。
  可我们的剑意却是相通的。
  剑意同心意。
  许是剑意相通,尔后我二人心意才能相通。
  烦客走后,我们又碰上了楚桓和姬小萌,并一道在小屋里用了午膳。
  在楚桓和皇帝的坚持下,我们四人先到京郊外的小镇上买了些肉菜,买好后便到了那间小屋。
  七年已过,小屋一如初,较之过往似乎还干净雅致了一些。
  楚桓说他每月都会和姬小萌来此地,享一日二人时光。
  我记得皇帝当年是我们中身份最微贱之人。
  那时的他十分懂规矩,起初连桌都不敢上,我也没叫他,就准备让他在桌旁蹲着吃剩下的,倒是楚桓好言相劝,皇帝才惶恐地上了桌,坐在我身边,默默地吃起他自己做的菜,不敢多说一句话,
  如今,风水已转,他成了我们中身份最尊贵之人,即便如此,他还是逃不脱去烧菜的命。
  皇帝一听今日有菜可烧,乐得就跟碰上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哼着小曲进了厨房,随即姬小萌也跟了进去。
  我和楚桓就在外面候着,相顾无言。
  楚桓似有话想对我说,但他犹豫了许久。
  终于他开口道:“臣本不应干涉帝后家事,可臣还是有些话想对娘娘说。”
  “世子请讲。”
  “陛下虽从未向臣等诉过苦,但臣知道陛下这七年活得很累,就算微服在外,看似得闲,心里头也极难放下朝堂之事。”
  我心下一阵抽痛,面上仍平静道:“本宫知道。”
  世子微笑道:“皇后娘娘能理解陛下,臣对此由衷感到高兴。可臣有些贪心,不仅希望娘娘能理解陛下,还希望娘娘能毫不动摇地站在陛下身边。娘娘是聪明人,就算不顾念夫妻之情,也应能看出其间的利弊,做出正确的决断。”
  我道:“本宫明白世子的意思,但本宫尚不能给你保证。”
  “为何?”
  “因为世事无常。”
  楚桓目露失望之情,一时让我忘了眼前这位英俊无双的男子曾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曾也是让我满意的未婚夫。
  想到此,我忽然问道:“至尊之位,明明唾手可得,为何拱手让人?”
  楚桓未愣一瞬,认真道:“非吾之所有,分毫不敢取之。”
  “可曾悔过?”
  “落子无悔。”
  “得臣如此,是他之幸。”
  “得遇明主,是臣之幸。”
  我终忍不住赞叹道:“‘君子’二字已非你之格局,本宫竟有些羡慕世子妃了。”
  楚桓笑道:“若臣是女子,臣不会羡慕小萌,只会羡慕娘娘。”
  我笑道:“所幸你不是,不然本宫未必争得过你。”
  我和楚桓又等了许久,才等到了厨房里的人出来。
  皇帝布完菜后,坐到了我身旁,故意把椅子移得离我近了些,指着桌上的菜道:“脆皮糖醋鱼、枣炖猪蹄、番茄炒蛋、香酥玉米、凉拌折耳根,五道小菜,今日我掌勺,堂嫂打的下手。”
  我看着满桌的菜,皱眉问道:“怎都是些酸甜的菜?”
  “堂兄堂嫂的口味就是如此,他们不太能吃辣。你若嫌味淡了,我马上去给你炒盘虎皮辣椒下饭。”说着他就要起身。
  我拦住了他,道:“不必了。”
  姬小萌一边吃着菜,一边口齿不清地评价道:“这几年我极少下厨,厨艺退步了不少,连我自己都嫌弃,不敢轻易掌勺了。没想到你这个当皇帝的,厨艺竟还和当年一样。”
  皇帝笑道:“厨艺厨艺,说白了就是门手艺,手艺这东西可丢不得。我都想好了,待景真长到能独当一面时,我就把皇位传给他,让他去遭罪。而我则去寻个好地方,隐姓埋名开家酒楼,既当掌柜,又当厨子。”
  我讽道:“你倒是想得长远。”
  他似未听出我的讽意,还沉浸在畅想中,笑嘻嘻对我道:“到了那时你就是老板娘。”
  我朝他泼冷水,道:“陛下想当厨子,自己当去,臣妾只想在宫中当太后,享清福。”
  姬小萌塞了一嘴菜,鼓着嘴道:“太后有什么意思?如今宫里的太后,我看她就惨兮兮的。”
  她朝着皇帝又道:“日后说好了,你若真开了店,我也不当什么世子妃了,来替你打下手。”
  皇帝喜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楚桓似看不下去两人的胡闹,便皱眉轻唤了一声:“小萌。”
  姬小萌听后眯眼笑道:“桓哥哥,听你这口气,似对此有些意见。”
  楚桓瞬时变脸,一脸宠溺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怎敢有意见?我的意思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何时想去酒楼,我就何时送你去。你何时想从酒楼出来,我就何时来接你回府。”
  “算你懂事。”
  姬小萌说着便给楚桓夹了一块糖醋鱼,送进了他嘴里,以示嘉奖。
  皇帝听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面上露出了羡慕之情,拿余光瞧着我,故意大声道:“堂兄对堂嫂真好。”
  傻子都听得出他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想让我也对他这般宠溺,这般温柔。
  我今日本就恼他出宫,不大愿意搭理他,可见这一桌的美味,我又心软了,替他夹了一粒玉米,送到了他嘴边道:“张嘴。”
  皇帝听话地张开了嘴,欣喜地等着嘴前的一粒玉米。
  我见他张嘴后,飞快地把玉米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了起来,冷脸看他惊讶又委屈的模样。
  姬小萌见后哈哈大笑,皇帝便更委屈了。
  楚桓看不下去,见皇帝实在可怜,便夹了一块鱼肉,温柔道:“堂弟若不介意,就让为兄来喂你吧。”
  “介意。”
  接下来的用膳,皇帝的嘴巴就未停过片刻,一张一合间就将他和楚桓今日下午所遇到的一切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说书先生,正当在说哪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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