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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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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本还打算对江湖之事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官府便再也没有理由看戏,将这雾非雾归入了甲等通缉犯之列。
  雾非雾偷盗几年下来,不但得罪了朝廷,也得罪了不少有头有脸的江湖人。仇家多了,自然就有不差钱的人去找杀手。
  那不差钱之人也不知是真对雾非雾积怨已久,还是真太不差钱。
  他不找烦客,不找无影,不找师父,就只找杀手榜上排第一的花非花。
  听闻这花非花本也不打算接这个单子,毕竟那雾非雾的武功于他而言太无挑战性,可这雾非雾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作死地取了一个听起来和花非花极有渊源的名字。
  如此一来,花非花便不乐意了,他一不乐意,自然就只能杀人了,况且此番杀人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那时雾非雾瞧上了越州首富府上雕刻精妙的白玉美男,送了封雅致的预告信过去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越州,熟不知危险已然紧随其后。
  说来也巧,七年多前堂兄正当在江湖上游历,又正当游历到了越州。他一听闻臭名昭著的雾非雾要在他的眼皮子下行这盗窃勾当,行侠仗义之心顿时泛滥,再坐不住,向越州的官府亮明了身份,自告奋勇与当地的官兵一同去捉拿雾非雾归案。
  雾非雾出手那夜,官府派过来的官兵在堂兄的领导下将黄府围了一圈又一圈,围得黄府就跟一块铁壁似的,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苍蝇没飞进去,人倒还是进去了两个。
  一位是花非花,还有一位则是今夜的主角雾非雾。
  雾非雾轻而易举地进了黄府,轻而易举地拿到了白玉美男,正当他打算轻而易举地离开时,花非花到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便没有人知道了,世人只知道当堂兄带着官兵闯入放置白玉美男的房间时,花非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雾非雾一人,被五花大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被塞着白玉美男。
  雾非雾就此落网,堂兄也因此又在他的光荣史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知情人都晓得堂兄的此番大功只不过是捡了个漏。
  在堂兄之后的江湖游历中,他莫名其妙地捡了许多个漏。
  花非花虽没杀雾非雾,可他都把雾非雾捆绑成了这样,又怎会杀不了他呢?
  照理说花非花这应算不上是失手,可就在雾非雾被押入天牢前的最后一瞬,留下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他说,他摘下了花非花的面具,见到了花非花的真容。
  摘下花非花的面具却没有死在花非花手下,这意味着什么?这便意味着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胜过了花非花。
  花非花在他面前失手了。
  世人大都不信雾非雾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觉得那不过是他心有不甘下的胡言乱语,以此来挽回自己的尊严。
  大多数世人不信,可也总有那么一些单纯善良易被骗的人信。
  比如我。
  雾非雾至今在京城的天牢里关着,叶非秋被打入了天牢后,我便暗中给了他这个任务,让他从雾非雾口中问出花非花的真实身份。
  我故意将叶非秋安排在雾非雾的隔壁,而叶非秋被关入的牢房,也早已被我派人动过手脚,让他能与隔壁的雾非雾看似艰难实则容易地进行对话。
  此外,我顺带还给了叶非秋另一个任务,让他问到答案后便自己越狱出来。
  我答应他,若他能出来,我便赦他的罪,再给他官做,他出来得越快,我给他的官便也越大。若他出不来,那便就安心地在牢里度余生。
  叶非秋出来了,而且出来得很快,这让我一时不愿考虑到底该给他个什么官做,而是在想什么时候好好把天牢的守卫大力整治一番。
  我和叶非秋并肩走在通向黑市的街上,片刻后,我问道:“雾非雾当年说的可是实话?”
  “是实话。”
  我追问道:“那花非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叶非秋道:“雾非雾也不知道。”
  “他不是见到了花非花的脸吗?”
  叶非秋道:“可是他不认识那张脸。”
  我眉头微皱,又道:“那他还记得那张脸吗?”
  “记得,记得很清楚,他到了七年多后的今日仍能准确地描述出那张脸。”
  我问道:“他描述给你听了吗?”
  叶非秋平静道:“臣听了。”
  “你听后记住了吗?”
  “臣记住了。”
  我知道光听描述就想找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有时还需得将描述转为肉眼可观的东西。
  我忽然又问道:“你的画技如何?”
  叶非秋不假思索道:“尚可。”
  我命令道:“过会儿到了黑市,给朕把花非花的脸画出来。”
  “臣遵旨。”
  片刻后,叶非秋小声道:“陛下,臣还有一件事。”
  “何事?”
  叶非秋极恭敬有礼道:“臣越狱一事已惊动了整个天牢,臣怕此事不久后就会传到叶府中,让臣这个不孝子又惹父母担忧。臣请陛下垂怜,尽快赦免臣的罪。”
  我见叶非秋经历一番牢狱之苦后,在我面前的傲气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便笑道:“你莫急,朕回宫后便下两道圣旨,一道赦免你的罪,另一道则是封你个官做。到了那时,就算叶侯爷已被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给气晕了过去,接了这两道旨后,也会笑得醒过来。”
  叶非秋的双目中掠过一丝喜悦,平静道:“谢陛下隆恩。”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我们二人眼前闪过,我和叶非秋相视一眼后,极有默契地追上了那道黑影,黑影的轻功极佳,步伐极稳,一瞧便知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料想这样的高手应早已察觉跟在他身后的我和叶非秋,可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之处,很显然他并没有把我二人当一回事。
  未过多久,黑影便到了目的地,他的目的地同我们一样竟也是黑市。
  只不过他去的不是黑市的一楼,也不是黑市的二楼,而是黑市的底楼,俗称地下楼。
  地下楼是客人进不去的地方,里面有厨房,有杂物室,还有侍者们休息的房间,以及藏宝室。半年一度的拍卖会上的珍宝被运送到黑市后,都会暂时放在藏宝室里,等待着被侍者推上舞台,进行拍卖。
  我们二人跟着那黑影左绕右转,躲过了地下楼中侍者的眼睛,最终到了藏宝室的门前。
  藏宝室在地下楼最偏僻的一角,门是用最坚硬的奇州钢铁所建,单凭人力绝无破门可能,门上的锁是天下第一锁匠穆老三所造,哪怕是最厉害的盗贼,若不花个三天三夜的时间透透切切地钻研一番,那也是决计不可能打开的。
  可如今这藏宝室的锁不仅被人打开了,还被人随意地扔在了地上。锁的旁边躺着三位昏迷着的侍者,其中一位侍者旁还放着一辆运送拍卖宝物的金箔推车。
  黑影进了藏宝室后,我和叶非秋盯着门看了片刻,最终还是决意跟进去。
  刚一入门,三道夺命银针便直取我和叶非秋的咽喉,我二人堪堪避过,一把白缨枪又挑向了我的面门。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今晚应该还有一更O(∩_∩)O
    
    ☆、皇帝的日记:十九杀下

  
  我运功于掌,一掌打开了白缨枪,高声道:“请两位前辈高抬贵手,莫伤无辜,我们二人因好奇擅闯此处,虽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
  话音落后,那道黑影停了下来,让我和叶非秋看清了他的容貌,那是位容貌平平的男子,双目无神,着一身似夜行衣,却又非夜行衣的纯黑衣服。
  据闻杀手榜上排第三的无影,常年一身黑衣,来去无踪,最擅长的便是暗器,死在他夺命银针手下的高手数不胜数。
  想必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男子便是传闻中的无影,无影的身旁还站着一位男子,那位男子也正是白缨枪的主人。
  江湖人皆知,这白缨枪的主人不是烦客,又是何人?
  烦客看清我的脸后,收回了白缨枪,脸露喜色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美人,七年不见,小美人出落得越发标志了,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咦,若我没认错,这位应该是清北派的叶非秋吧。”
  叶非秋听后面无表情,我则恭维道:“七年不见,烦客前辈风姿更胜从前。”
  我转而看向了无影,问道:“这位应是无影前辈吧。”
  烦客笑道:“不错,他就是无影,小美人见到了传说中的无影,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哈哈笑道:“幸会幸会。”
  沉默许久的无影忽然问烦客:“他是叶非秋,那他是谁?”
  烦客笑道:“他可是当朝皇后娘娘的旧情人。小师叔崔灵还未入宫当皇后前,他就跟在了她的身边,小师叔说小美人只是她的厨子,反正我当年看着觉得不像,他们两人哪像主仆,分明就是一对爱人,哈哈哈哈哈。如今想来,小美人你也真大胆,竟然敢给皇帝戴绿帽子。”
  烦客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本一句话就能介绍完的事,他能延展出一大段话来。我见他的话仍旧比我多,便也就放心了。
  叶非秋不明就里,面色古怪地盯着烦客,烦客未觉,又道:“话说回来,小师叔进宫后,小美人你跑哪儿去了?我当年本还打算拉你来干我们这一行,谁知道你后来就没音讯了。”
  我诚实道:“皇后娘娘入宫后,我也入宫了。”
  烦客奇道:“你入宫去做什么,莫非你还真是厨子,入宫去当御厨?”
  叶非秋听后表情更古怪了,我则继续笑道:“我就只有这一门手艺,不当御厨还能当什么?”
  烦客笑问道:“御厨这行如何?毕竟是在宫里头当差,脑袋怕也是一天到晚别在腰带上吧,若是哪日一顿饭没做好,脑袋是不是就要落地?”
  我笑着扯起淡来:“当今皇上又不是暴君,在宫里头当差哪有这么容易掉脑袋的?我入宫后勤勤恳恳,从未出过一丝差错,干得好极了,下个月就能升御膳房主厨,到时候月俸翻一番,美滋滋。”
  烦客艳羡道:“那敢情好,有份稳定的差事就是不一样,哪像我们成天风餐露宿,赚的都是血汗钱。”
  烦客顿了片刻,似想到了什么,神情玩味道:“你入宫后,该不会还和皇后娘娘藕断丝连,公然给皇帝戴绿帽子吧?”
  我又诚实道:“我和皇后娘娘确实未曾断过,如今反倒更加亲近了。”
  “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小美人果然长大了,胆子也大了,还真敢给皇帝戴绿帽子,你就不怕东窗事发,然后被咔擦一声。”
  烦客说着比了一个横刀的动作。
  我见后笑道:“大不了就掉个脑袋。”
  烦客道:“你不都说皇帝不是暴君吗?说不准他给你开个恩,不要你的脑袋,就咔擦一声把你下面给断了。下面一断,就算还有什么念想,那也只能是想一想。到时候让你当不成御厨,去当公公,反正都在宫里当差,没差儿,没毛病。”
  我听得下面一凉,暗自庆幸自己不是真的御厨,不然媳妇讨不到,小兄弟恐怕也难保。
  在一旁听了许久烂话的叶非秋突然戒备地问道:“不知两位今夜到此所为何事?”
  烦客笑道:“我们当杀手的来这里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接了单子,过来杀人的。”
  我奇道:“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值得你们两位一同出手?”
  烦客未答,只是看着我,他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杀意,他手中的白缨枪也被握紧了几分。
  “你。”
  一字刚落,叶非秋立马手握剑柄,挡在了我的身前。
  烦客见叶非秋反应如此大,又笑道:“我还有个字没说,你在怕什么?”
  我平静地笑道:“还有个是什么字?”
  “‘猜’字,我想说的是‘你猜’,开个玩笑罢了,何须如此认真?”
  “烦客前辈风趣依旧,只不过这一回我是真猜不到。”
  烦客道:“没意思,那便直接告诉你答案吧,我们要杀的人是花非花,但我们兴许还会杀另一个人。”
  我问道:“谁?”
  “一个你希望他死的人。”
  我更奇道:“我希望谁死?”
  “你的情敌。”
  我一时绕不过圈道:“我的情敌”
  “小师叔如今是皇后,那皇帝不就是你的情敌吗?难道你心里头当真没想过,若皇帝有朝一日暴毙,说不准你和皇后便能再续前缘。”
  叶非秋听后杀气已现,我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后,又摸了摸脑袋,眨了眨眼睛,装傻道:“这一点我还真未想过。”
  “所以我当年就说小美人人美心善,都不为自己打算,若今日事成,你也无需谢我,日后每年送坛酒给我就行。”
  我微笑道:“若你们事败呢?”
  烦客无畏道:“那日后每年就替我们多上一炷香。”
  我爽快道:“好!不过有件事,我想不通。”
  烦客问道:“什么事?”
  “你们二人是来杀人的,可此处又无人,那来此处做什么?”
  烦客不答,转身走了几步,走到了一张桌子前,对我道:“你过来看看。”
  我应声走了过去,叶非秋片刻不敢离我身,紧随其后,同时戒备地盯着一直沉默着的无影。
  藏宝室正中有一张圆桌,如今圆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紫檀木盒,盒上镶珠嵌玉,一看便知名贵非凡。
  好盒装好货,如此贵重的盒子,里面装着的绝不是凡品。
  我心中已有了答案,道:“此盒中装着的应是降龙刀吧。”
  “小美人可知道花非花今日重出江湖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把降龙刀。”
  烦客笑道:“不错,按我们雇主的意思,我们只需在此处守株待兔,一旦花非花发现本该上台拍卖的降龙刀,久久未上台,定按捺不住,来此地寻觅,到时候,便是我们出手之时。”
  我一想到花非花的那些传奇故事,便有些不放心道:“只有你们二人?”
  烦客道:“我们二人同花非花相较,自然是差了点火候,不过再加上一人,还是有些胜算。”
  “谁?”
  “杀手榜排第五的蔡飞刀。”
  我环顾四周,见除我四人外再无旁人,便问道:“不知蔡前辈当下在何处?”
  “他现下正在皇帝那边盯着,过会儿就回来。”
  藏宝室中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我们四人寻声望去,只见藏宝室最里面的一堵墙上开了一道暗门,不见光明的暗门里走出了一个人。
  烦客正欲出手,回头一看,发现出来的人竟是皇后,立刻会意笑道:“草民听闻皇后娘娘不是正陪着皇帝陛下在天字三号房吗?怎跑这儿来了?”
  皇后初时神情极不安,待见到我和叶非秋平安无事后,神色才恢复如常,又变为了平日里的冷淡模样,也未理烦客的话,径直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叶非秋对皇后道:“请小师叔放心,有我在,必保陛……公子平安。”
  皇后冷笑道:“你从小便让我放心,可他一日都让我放心不下。”
  说着,皇后冷扫了我一眼。
  烦客叹道:“皇后娘娘急着见情郎,连我们这些故人都不理了。”
  皇后这才注意到烦客,当她听见“情郎”二字时,初还有些愣,随即了然道:“这里哪有什么情郎,就只有本宫的一个厨子。”
  烦客道:“娘娘又口是心非了,你看看小美人看你的眼神,再看看你看她的眼神,说是夫妻我都信。再来方才小美人都承认了你们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了,娘娘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皇后不言。
  烦客又接着道:“不过草民倒是好奇,你说皇帝陛下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要钱有钱,要才学有才学,要品德有品德,听说就连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娘娘放着这样的夫君不要,为何偏偏要一个厨子。小美人你别气,我这话也不是瞧不起你们做厨子的,更不是瞧不起你。不过你和皇帝陛下间却是有一段极大的差距,莫非小美人你深藏不露,有什么地方比得过皇帝陛下?”
  说到最后,烦客猥琐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
  皇后看了一眼我,淡淡道:“他什么地方都比不上皇帝。”
  烦客道:“哦?”
  “可我就是钟意他。”
  皇后的话一落,我的耳根子在一瞬便红了,早已无暇去理会烦客的话,无暇去看叶非秋的表情,满脑子都装着两个字“钟意”,恨不得将她立即搂过来,亲上一口,同她耳鬓厮磨,最后再进入正题,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一想到不可描述之事,我的脸就跟在烧似的。
  “娘娘你看,你的小情郎脸都红成红果子了,如此可爱,也难怪娘娘会这般钟意他。”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推门而入,来者是一位五十往上的男子,留着一脸大胡子,牛眼牛鼻,背后背着两把大刀,烦客一见这刚入门的男子便招呼道:“老蔡,你来了。”
  老蔡进来后打量了我许久,烦客早已热情地向我们介绍道:“这位就是杀手榜上排第五的蔡飞刀。”
  蔡飞刀眯起了眼,走到了我身前,对烦客道:“你们怎会和他们在一起?”
  烦客解释道:“这两位小年轻一时好奇,追着无影到了此地,至于皇后娘娘自然是来冲着她的情郎来的。你瞧,这位小美人便是她的情郎。”
  蔡飞刀冷笑道:“你口中的小美人恐怕不是皇后娘娘的情郎。”
  烦客笑问道:“他不是皇后娘娘的情郎,莫非还是她的夫君不成?”
  蔡飞刀看着烦客道:“他确实就是皇后娘娘的夫君。”
  言罢,蔡飞刀又转而对我道:“草民说的没错吧,皇帝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烦客:???
    
    ☆、皇后的日记:二十杀上

  
  蔡飞刀的话音落后,烦客愣在了当场,连带着脸上的笑意都凝住了。无影反应极快,杀气已露,夺命银针顷刻间便握到了手中。
  皇帝神情自若,眼含笑意,既不承认,又未否认。
  烦客又将眼前的皇帝打量了许久,终于回神道:“陛下真是把草民唬得团团转,原来陛下早已抱得美人归,走上人生巅峰了,亏得草民竟还在一旁为陛下和娘娘有情人不成眷属而叹息。”
  皇帝笑道:“若朕早早袒露身份,那朕与烦客前辈还能像方才那般谈话吗?朕已经许久未与故人像方才那般无尊无卑地谈话了,想念得很。”
  烦客嘲道:“如此说来,草民还要感谢陛下的抬爱了?”
  “前辈可曾听过一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既然前辈是朕的子民,无论朕罚了你也好,赏了你也罢,你确实都得心怀感激。”
  烦客的微笑慢慢地变为了冷笑,道:“登上高位的人果真不同,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方才草民说过的话。”
  “朕记得前辈说过,你们来此是等着杀花非花的。”
  “那陛下可还记得我们除了要杀花非花外,还要杀谁?”
  皇帝微笑道:“记得。”
  烦客面上的冷笑已散,神情认真道:“陛下不怕吗?”
  皇帝神色不变,笑意依旧,道:“你觉得朕怕吗?”
  “草民以为,以我们三人之力胜过陛下你们三人,虽称不上是轻而易举,但也不算是一件难事。”
  皇帝道:“朕这些年虽忙于政务,可也未落下过武艺。”
  前几月,我几乎每日都要与皇帝交手,他如今的武道修行到了什么境界,我自是再清楚不过。
  七年前,我二人合力才能胜过烦客。七年后,皇帝的武艺虽有精进,但也未必能胜过烦客。
  因为烦客也在进步。
  可现下我却很放心,因为我身旁站着他,他方才既然能在棋局上掌控一切,那如今他也能在这藏宝室中掌控一切。
  我抬首,望着皇帝无缺的侧颜,低声问道:“你方才所说的暗卫呢?”
  皇帝得意笑道:“最优秀的暗卫就在这里,哪儿还需要旁人?”
  我面露不信地看了一眼叶非秋道:“你何时成了暗卫?”
  叶非秋道:“臣不是暗卫。”
  我疑道:“那是谁?”
  皇帝一把抽出了叶非秋身后的剑,长剑在握后,他极自信道:“我。”
  我冷眼看他不分场合地磨时间说烂话,暗地里巴不得直接将他打晕拖走,省得在此丢人现眼。
  无影和蔡飞刀见后愣了许久,烦客倒有些习以为常,配合皇帝道:“陛下是有兵器了,那娘娘和叶非秋呢?”
  皇帝放下了剑,看了我和叶非秋一眼,极随意道:“这确实是个问题,没有剑,这架便打不起来了。既然打不起来,算了,不打了。”
  言罢,他把剑递给了叶非秋,叶非秋不解地接过了剑,不解地看着皇帝。
  烦客脸上又有了笑意,道:“那陛下是准备束手就擒吗?”
  皇帝笑问道:“你觉得朕像是束手就擒的人吗?”
  皇帝虽在笑,可他此时的笑却让人畏惧,不是因为他笑得可怕,而是因为他笑得胸有成竹。
  胸有成竹之人,总能让敌手心生畏惧。
  话音落,门外人声至。
  门外人声极大,因为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军队。
  “寻常情况下,朕是不喜欢让暗卫跟着的,可今日情况有些特殊。”
  皇帝看向了我,道:“皇后,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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