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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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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你总有一日会同你父皇和母后分开的。”
皇帝话一出,景真哭得更厉害,直到我冷声道:“哭什么,将眼泪收回去。”他才止住了眼泪。
不再流泪的景真仍时不时会抽泣几下,他从被打湿得厉害的衣袖后露出了小脸,似是犹豫了许久,才认真道:“这不公平。”
皇帝道:“什么不公平?”
“为何善儿能同父皇和母后出门游玩,可儿臣却只能在宫中?”
我平静道:“因为你是太子,你肩上的担子不知要比善儿重多少。”
皇帝忽然问道:“你当真想出宫?”
景真拼命地点头。
皇帝见后大笑道:“好,日后朕把你赶出了宫去,你可别念着宫里的好。到时候朕一个铜板都不给你,让你独身一人去闯天下,不仅要在我朝这边闯,还得去西夷那边待一两年,去给朕拿个皇家骑士团的荣誉勋章回来,如果你小子够出息,就再抢个西夷公主当媳妇。”
景真似懂非懂地听着皇帝的胡言乱语,听到“西夷公主”四个字后眼睛竟然一亮,问道:“西夷公主都像父皇讲的西夷童话里的一样吗?”
“一模一样。”
景真这才彻底转忧为喜,似全然忘了自己将独自一人留守宫中一事。
“父皇,那日灰小子的故事你还没有讲完。”
皇帝奇道:“哦,是吗?”
景真猛点头。
“朕讲到哪儿了?”
“父皇讲到子时将至,神仙教父的法术马上就要消失,灰小子也快从王子变回原样了。逃离舞会的灰小子匆忙间将一只鞋子落在了王宫前的台阶上,紧跟着过来的公主没有追到灰小子,但却捡到了那只鞋。”
皇帝笑道:“你可还记得朕那日给你留了一道题吗?”
景真不假思索道:“儿臣记得,父皇问儿臣,如果公主发现自己原以为的异国王子竟然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灰小子,那她还会和灰小子在一起吗?”
皇帝听到了最后,看向了我,他这一问分明意有所指。
我知他想听什么话,偏不如他的意,替景真答道:“不会在一起,和公主在一起的只能是王子,绝不会是灰小子。”
话音落后,皇帝果真眼露失望之情,景真却不解道:“可母后,灰小子是真的喜欢公主,而公主也是真的喜欢灰小子,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门第,因为身份。”
景真又道:“既然相爱,为什么还要看什么门第身份?”
我平静道:“不看门第和身份的相爱只存在于故事中。”
“那为什么伯伯可以和伯母在一起?”
我听不下去,辩不出来,便把火往皇帝身上发,皱眉斥道:“真儿还小,陛下和他讲什么情情爱爱的故事。”
景真有他父皇撑腰,一时未把我的话听进去,扯着皇帝的袖子,求道:“父皇快讲后来发生了什么?”
皇帝正欲开口,便被我冷着打断道:“后来一颗陨石从天而降,砸死了整个国家的人,故事到此为止。”
两人听后目瞪口呆,景真小嘴一张,哭了起来,皇帝恍若木鸡,欲哭无泪。
建和七年五月二十九
昨日我给皇帝讲了一番过度云雨的危害后,吓得他今夜安分了许多,什么心思都不敢存,一躺到枕头上,便命宫人灭了宫灯。
我二人在黑夜中,共枕无言。
片刻后,只听皇帝淡淡道:“朕已传了一道密旨给堂兄,若朕在南巡途中有何三长两短,便让他扶太子登基,尽心辅佐,倘若太子不成器,大可取而代之。”
我心一惊,忙道:“陛下好端端的说什么胡话?”
皇帝笑道:“朕也是以防万一,所以才赶在南巡前册立太子,让景真留守京中。”
我忽然想到那日在去崔府的路上,皇帝似曾说了一句“朕就不信这崔大将军府里难道还能闹出人命不成?”,紧接着便果真闹出了人命。我怕了这巧合,心又慌了几分。
心越慌,我便越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皇帝平静问道:“若朕真不在了,皇后会伤心吗?”
我默然了半晌,道:“或许会。”
皇帝失落道:“皇后的回答真不见诚意,按套路,你不是该说,若陛下不在了,臣妾也绝不独活,你我夫妻一场,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评书里都是这样写着的。”
我见他说兴奋了,便横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夜在紫宸殿的屋顶上,臣妾就对陛下说过,臣妾成为太后,日子将会过得更好。”
说着,我又默然了半晌,道:“曾经有人对我说过,每个当了皇后的女人,最终的所求不过是平平安安当上太后罢了。”
皇帝道:“这么说来,那千百年来的皇后岂不是个个都盼着自己的夫君早些驾崩,儿子早些继位?”
我诚实道:“大多数人确实如此。”
皇帝对我眨了眨眼,道:“那灵儿呢?”
我不愿在他跟前讲实话,便转而冷道:“一月前,我是真想杀了你,你说呢?”
他听后不怒反笑道:“灵儿这是爱之深,恨之切。若你不爱我,又岂会真恨得想杀了我?谁会无缘无故去杀一个不相干的路人呢?”
皇帝这话一语中的,却仍被我无情评价道:“歪理邪说。”
皇帝笑而不恼,玩起了我的青丝,半晌后,我的手抚上了他坚实温暖的胸膛,道:“那陛下可曾真想过杀了臣妾?”
他握住了我放在他胸膛上的手,道:“朕从头到尾都是同你闹着玩,若朕真对你起了杀意,你还能安然无恙地躺在朕的身旁?”
皇帝的话咋听之下很暖,可细想后,却觉有一股寒意,好在他掌心的温暖足以驱赶他话语中的寒意。
我默然着听他继续道:“只不过有一回,你杀意太重,重到朕以为你是真想杀了朕。那日朕是真被你气着了,气得朕都写起了……”
我疑道:“写起了什么?”
皇帝赶忙道:“没什么。”
我觉事有蹊跷,但面上却未追问,只暗自将此话记在了心里,打算日后再去寻这蹊跷背后的缘故。
一夜无事,南巡之期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差点就暴露了QAQ
☆、皇帝的日记:二十七杀上
从京城出发已有十数日,此刻南巡队伍正顺运河,乘船而下。
御船之上,我负手立于船头,遥望远方。
我虽瞧不见自己的背影,但也觉现下自己的背影决计格外高大,格外具有天子风范。
极目远眺,青山连绵,河阔岸平;回眼近看,白涛滚滚,浪击船头。
此番美景着实看得人神清气爽,心生豪迈,也难怪以往的王侯将相、文人骚客到了此地,都会吟两首诗,作几篇赋。
我看久了,竟也觉心痒手痒,恨不得立刻作几首歪诗,卖弄一番文采。我意一动,便下旨让宫人伺候笔墨。可待领命的宫人迅速将桌案搬到船头,备齐浓墨御笔后,我却后悔了。
在作歪诗前,至少得先想出歪句。在卖弄文采前,首先得有文采。
我如今架势摆得十足,身旁以伍好为首的宫人也正翘首以待,似都在盼着我能写出什么传世大作。
但我明白,宫人们一般也不会真指望皇帝能写出什么传世大作,他们只不过是在等皇帝写完一首歪诗后,趁机跟着说几句恭维话,哄得皇帝龙颜大悦,也好讨些赏赐。
大家都是当差的,只不过干的活计不一样,我很能理解他们,也很想给他们这个机会,听几句好话后,再赏点东西。可惜我如今连一句屁话都写不出来,还谈什么写诗?
想了许久,我就憋出了两个字“河阔”,之后再无下文。
伍好最有眼见力,见我提笔后久久未落,忙解围道:“船头风大,陛下可要回里间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不必了。”
我一个眼色都还未来得及使,伍好就已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乾坤,会意道:“奴才们在此煞了风景,这就退下。”
宫人们走后,再无眼睛盯着,我便索性自暴自弃,在纸上画起了乌龟。
我发觉自己这诗作不出来,这画画着倒还得心应手,不过数笔,一只小乌龟便跃然纸上。
片刻后,一道冷声响起。
“陛下的这只乌龟怕是画的连景善都不如。”
我尴尬地放下了笔,道:“皇后不是要午后小憩吗,为何这么早就起来了?”
“船上有些闷,臣妾睡不着。”
“善儿呢?”
皇后听见我提到善儿,脸色好看了一些,道:“善儿睡得极熟。”
言罢,皇后又将桌上的白宣过了一遍目,道:“自古君王出巡,有感而发,皆吟诗作赋,倒还没见过像陛下这般画乌龟了事的。”
“吟诗作赋都是史书上写的事,至于前朝的皇帝们到底有没有画过乌龟,又有谁知呢?”
皇后淡淡道:“强词夺理。”
我瞧着皇后的脸,忽然想到一事,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道:“朕自幼便听闻皇后的诗赋字画皆是一绝,皇后今日见到此景,难道就无感而发吗?”
皇后冷漠地看了半晌眼前的景色,道:“没有。”
我笑意更深,道:“朕认为皇后应当是有的。”
她听后会意,不悦地斜睨了我一眼,终还是拗不过我的意思,拿起御笔,作起诗来。
不过一会儿,一幅绝世好作便应景而生。
皇后字的妙处自不必多说,但皇后所作的诗比她的字不知还要妙上多少。我越瞧越喜欢,越看越觉敬佩,喜爱和敬佩之情一生,便忍不住拿起了白玉私印,在本该由皇后落款的地方轻轻一盖。
于是,这诗便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诗。
皇后虽不在意虚名,但见我如此行径,还是皱起了眉头,冷道:“无耻。”
我笑着回道:“夫妻本为一体,皇后这个人都是朕的,更遑论这一首诗。”
说着,我的手便又到了她的腰间,将她揽了过来,小声道:“大不了,朕……朕今夜肉偿。”
皇后打开了我的手,站远了两步,嗤笑一声,道:“陛下这话说得,就跟做那事是你吃亏了一般。”
我辩道:“本来这事就是谁在下面,谁吃亏。”
皇后笑问道:“陛下想到上面吗?”
此问一落,我立即将过往的感受和皇后现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结合了一番,随之做出了一个可保平安的回答。
“不想。”
皇后听后一声轻哼,原先的皮笑肉不笑也成了真笑,她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后,又让我替她磨墨。
我哪敢说不一个“不”字?赶紧狗腿地磨了起来。
皇后心情一好,诗性也大发,连作了好几首诗,每一首都是一气呵成,无半处顿改。我自然也没闲下来,一边磨墨,一边寻时机盖印,
皇后写完一首,我便立刻盖一首。
她放下笔后,我赶紧狗腿地恭维道:“皇后的诗豪迈雄壮,大有气吞山河、胸纳天下的气势,全然不见一点儿闺阁脂粉气,谁会相信这样的诗是出自一位女子之手,说是一位君王写的也无人敢疑。”
说到此,我灵光一现,又将那几首诗看了一遍,发觉白宣上的字瞧着和我的字迹相近,连忙欣喜道:“皇后莫不是在故意模仿朕的字迹?故意以朕的身份地位来写?”
我前面的一番话夸进了皇后心里,皇后面上虽无喜色,但还是认了下来,淡淡道:“臣妾既然是代笔,便也要代得像一些。”
我听后心极暖,在皇后脸上吻了好几下。吻完后,为求自保,我不敢擦嘴,更不敢再嫌她的粉厚了。
几日后,御船到了淩州。
船一靠岸,就能瞧见前来接驾的大小官员,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官帽。我下船道完平身后,开始讲起套话,待讲得差不多,便起驾向行宫进发。
仪仗到达行宫时,已然入夜。
一日舟车劳顿,弄得我精神不佳,接风宴上,也只草草用了几口。官员们见我无甚胃口,便又击掌传来了舞姬乐怜,献舞奏乐助兴。
整场宴上,我只觉那丝竹声奏得人心慌,那曼妙的舞姿看得人眼花,至于那些容貌秀丽的舞女们时不时乱抛的媚眼,更惹得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我本还剩点精神,一番折腾,全数没了。
最终我还是强打起精神,夸赞了一番场中众人,看完赏后,便在声声恭送下回了寝宫,一碰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后,我本欲在行宫转转,但很快就换了念头,打算白龙鱼服去这周遭的村里游荡一圈。
我让伍好将微服的行头准备好,伍好应下后,又不解道:“按日程安排,陛下过几日不是要摆驾临幸那几个村吗?何故如今又要微服前往?”
我笑道:“这微服瞧见的东西可和摆驾瞧见的大不相同。你再去皇后那里传道旨意,让她收拾一番,和朕一道微服。”
我打扮好后,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便到了皇后的宫殿里。
皇后一身飘逸的蓝衣,身后背着一剑,发髻简单,无珠钗相缀,粉黛未施,两颊自有血色。今日的皇后少了往日的明艳端庄,多了几分淡雅出尘,这般的容貌和气质,也难怪她曾经在江湖上时,还有个什么仙子的称号。
我看愣了半晌,只听皇后冷道:“陛下又穿一身破衣,又扎了一个毛糙的马尾辫。”
我听后,看了眼自己打扮。一身干净的旧布衣,被洗得发白,上头还有几处显眼的补丁,同皇后崭新飘逸的蓝衣相比,是显得有些寒碜。
我忙解释道:“朕既然是微服出巡,那定要打扮得像老百姓,如此才可探知民间疾苦。如果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平头百姓见了你,也不敢多与你攀谈,就算真攀谈起来,言谈间也定有遮掩。”
皇后嫌弃地瞧了一眼我衣服上的补丁,道:“陛下这打扮不像寻常百姓,倒像是个丐帮弟子。”
我不满道:“哪有这么干净的丐帮弟子?”
说着,我牵过了皇后的玉手,道:“就算真是丐帮弟子,你也只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们二人出了行宫后,一人骑了一匹骏马,骑了接近一个时辰,到了一个驿站,将马拴在了那里后,便换步行,前往附近的村庄。
一路上,我二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虽然说的人基本上是我,笑的人基本上也是我,但皇后冽如冰的双眸中还是时常会露出喜色。
江南这边的景色如传闻一般,秀丽非凡,山绿水清,花香袭人,鸟鸣悦耳,光是几处名不经传的景地就看得我二人驻足停留。
皇后在一处湖畔留了许久,我不懂看人眼色,正欲作死地催促她离去,却听她忽然道:“臣妾都记不清上回独自和陛下一道微服出游是何时的事了。”
我想了想,道:“黑市那夜我们不就……”
皇后道:“那夜有世子和世子妃在。”
“回将军府那次呢?”
“那次身边有景真和景善,况且陛下还跑去当了一回神探,大展了一番神威。用完晚膳后,又去同爹畅谈古今了,留在臣妾身边的时辰屈指可数。”
皇后的语调一如既往很平静,听不出一丝埋怨和怪责。
可我的心头已不是滋味。
过去七年,我微服私访的次数决计算不上少,可却极难想起带上一回皇后,大多时候都是想着带堂兄、带杜太傅。
我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
说不上有时亦是不敢说。
我沉默不语,一时也想不起,上回我二人像今日这般独自出游是何时的事了。
片刻后,还是我破了这沉默,道:“记不清的事那就索性全忘了,你只需记得日后同朕的每一次出游便是了。”
皇后不再看湖,而是转身看向了我,深如海的情意填满了她冷如冰的双眸,连带着双颊都染上了两抹似有似无的绯红。
她有些讶异道:“原来你是会说情话的。”
我还未来得及答,又听她喃喃道:“原来我也是喜欢听情话的。”
皇后过往常常说我不会说情话,她所言不假,我是真不会说情话,因为我不喜欢说情话。
师父曾对我说过,情话大都是四处留情的男人说出的骗话,愈是动人的情话,愈是假得厉害,你娘就是被个情场高手的情话给骗了,才会生下你这个瓜娃子,还要独自抚养你这个瓜娃子成人。你说惨不惨,惨得很!你说情话害不害人,太害人了!
似乎就是从那日起,我便下定决心不要去学说情话,更不要成为一个多情又薄情的男人。
虽说后来细细一想,要成为一个多情又薄情的男人似乎也是有很高的门槛,需要很多的条件。先帝能成为一个四处留情的情场高手,是因为他是皇帝,而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卖菜为生的乡野屁民,产生上述想法只能说明一件事。
我想的有点多,也不知是谁给我的自信和勇气。
在我陷入没什么意义的沉思之际,皇后一直耐心地静候着我,终于她等不下去,开口道:“陛下。”
我回神,不觉中牵过了皇后的手。她的手向来有些凉,今日也不例外,我用掌心将她的手全然覆住,想要将掌中的温热传给她。
片刻后,我觉她的手暖和了一些,才道:“灵儿,你方才说错了一件事。”
“何事?”
“我说的不是情话,是真话。”
作者有话要说: 楚弈微服私访记即将上线,但艳遇就不要想了hhhhh
☆、皇帝的日记:二十七杀中
又行数步,到了一片竹林中,我见眼前的竹子挺拔高直,碧绿秀灵,便生了个念头。
我今日出来正好未带剑,若此时劈一节竹子下来,拿竹作剑,也免得皇后又怪责我无剑防身。
做好打算后,我足尖轻点地,腾空而起,施展轻功,在竹海中游荡了许久。皇后没开口问我此举何意,只是跟在我身后,时而还会越过我去,先一步落到前头的竹上,冷目候我。
这让我有些不解。
清北派的功法讲究的是一个“实”字,不飘逸,不潇洒,如此一来,连带着他们整个门派的身法都有些许慢。
身法慢了,轻功自然也就稀疏平常了。
皇后是清北派的门面小师叔,修的是清北派最正统的功法。按理说,她的身法应当如叶非秋一般快不起来,是决计追不上我的,可她不但追上了我,竟还能跑到我身前去。
我心头有了计较,道:“皇后的轻功好俊,瞧着可不像是清北派的功法。”
皇后淡淡道:“是与不是,与陛下何干,难不成陛下还想偷学不成?”
我心头的计较被识破,立刻云淡风轻道:“朕轻功比你好,不稀罕。”
皇后冷笑道:“是吗?”
听罢,我加了把劲,将在我前头的皇后超了过去,之后还转头对她得意一笑。
不过几瞬,一袭蓝影又到了我身前,几番较量后,我二人皆不认输。最终还是我先让一步,不再比试,专心去寻竹子了。
片刻后,我寻到了粗细适宜、瞧着顺眼的竹子,运功于掌,劈下一节,拿在了手中。
我心满意足地落到了地上,拿着手里的竹棍挥舞了几下。
竹棍虽非剑,可到了用剑之人手中,自然也能生出剑气。我看似随意的一招一式,其间蕴藏的剑气,惹得周遭风生叶落,尘扬埃起。
我兴致高涨,回首见皇后在旁看着,便又舞了几下,还故意挽了两三个剑花出来。
我觉此刻的自己定然身姿飘逸,剑法潇洒,绝不输叶非秋那夜在宫中舞剑时的模样。我料想这一番剑舞下来,定能赢得皇后的倾慕,讨得她的欢心。
岂料皇后全程冷漠地站在一旁,眼中没有一丝倾慕之意,宛如是在看一个傻子般看着我。
我见后有些不满,用竹棒轻打了一下她的右肩,算作小惩。如此一来,她神色便更冷了,道:“陛下在做什么?”
我灵机一动,不答反问道:“你知道这竹棍叫什么吗?”
皇后懒得开口。
我自问自答道:“这叫打狗棍。”
说完,我又在皇后的左肩上轻打了一下。皇后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我在言语上戏耍了她。
她表情未变,只是出手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竹棍。她运足了七成的功力,而我则毫无准备,唯有干瞪着眼,瞧着竹棍被抽走,到了她手上。
下一瞬,只听“啪”一声,竹棍断成两节。又听“啪”一声,两节成了四节。连“啪”数声后,本完整的一根竹棍成了许多小节,随即全数被皇后无情地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她走到了我的身前,抚上了我的脸,微笑问道:“陛下,好玩吗?”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句话不慎,被碎成无数节的就不仅仅是那根竹棍,还有我的头盖骨。
她的手从我的脸上移到了我的头顶上,声音变得更柔和,笑容变得更妥帖,道:“回答臣妾,好玩吗?”
“不……不好玩。”
言罢,我见脚边有一节断竹,为表诚意,赶紧捡了起来,用断竹重重地打了自己的胳膊几下,边打边悔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灵儿不是狗,我才是狗。”
她见我真往自己身上招呼,又将断竹夺了去,道:“陛下若将自己打出好歹来,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臣妾。”言罢,皇后又埋头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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