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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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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密报,老实地喝起了药。若是平日,他见我喂他药,定会快活到得意忘形。但今日他很平静,平静得就像习以为常了一般。
药喝到一半,他觉被喂着太慢,便拿过了碗,一饮而尽。喝完后,他道了一声谢,便将碗递给了我,继续看起了密报。
过了良久,他忽然开口说话了。
“善儿睡了吗?”
我答道:“睡了。”
他的双眼移到了我的身上,道:“你也该睡了。”
我道:“可你还未睡。”
他无奈道:“你等不到我睡的。”
我坚持道:“我想试试。”
他见说不动我,只能转而看手头上的东西。
皇帝曾经对我说过,他在未遇到他师父前,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那时,我一笑而过,只当他又在胡编乱造,现下看来,兴许他说的是真话。
往日里我时常会嫌弃他的满篇废话,但当他一言不发时,我却又怀念无比,盼着他开口,盼着他笑起来。
我就这样坐在床边上,到了平日里就寝的点后,困意便一刻不停地朝我袭来。我努力睁着眼睛,想与困意一战,最后还是兵败如山倒,心有不甘地入了梦乡。
向来少梦的我,今日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了一一,一一在笑,在说着无人愿听的烂话。我听烦了想走,他便伸手拉住了我,还不讲理地握住了我的腰。
我感受到了他掌中的温暖,这入心的温暖让我忽然发觉自己是在梦中。
一怔之下,猛然醒转。
醒来后,温暖却未随之逝去,反倒更加明晰。
原来是因我正被人拦腰抱在了怀中。
床在我的眼前,我在皇帝怀中。
我一抬头,便能对上了他的双眼。
他明亮的双目中有一丝歉意,但更多的却是情意。
皇帝的胸膛很坚实,所以当我在他的怀中时,觉得无比温暖,也无比安心。
似乎天塌下来也无须担忧。
因为他比我高,所以有他替我顶着。
七年前,我以为成婚后的日子是我护他。
但如今我才知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了他护我。
站在床前的皇帝将我抱到了床上,把我的头轻放到枕上后,又替我盖上了锦被。
“朕见你在床边睡着了,怕你着凉,还是想着让你到床上睡。”
他想了想又道:“本以为不会惊醒你的,但没想到还是弄醒了你。”
我知他下一句要说什么,抢先一步道:“不许说对不起。”
他被我抢了话,只得语塞,片刻后,也脱靴上床,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道:“政事忙完了吗?”
他道:“今日的已忙完了。”
我知如今定然已过了子时,算不得是今日了,且天一亮,他又得早起。
想到此,我心中酸楚,嘴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见我无言,反倒愧疚道:“对不起,这段时日不能陪你和景善。”
“我说过,你从未对不起我什么。”
言罢,我转身朝向了他。
宫灯尚未熄灭,皇帝的面容清楚可见。
他的脸惨白如纸,看得我又是心惊,又是心疼。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眼中皆是乏累,我伸手轻抚起他微皱着的眉心,认真道:“国为重,家次之。”
他沉默了许久,道:“谢谢。”
我知道,他在谢我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但我却不喜欢这句谢谢。
因为这句谢谢显得生疏客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卑微。
我轻声道:“不许说对不起,也不许说谢谢。”
他又沉默了。
以往我沉默时,他总爱说个不停。如今他沉默了,我似乎也该说些什么。
我就像在自言自语一般,道:“你知道我最瞧不起什么样的男人吗?”
他回道:“不知道。”
我道:“我自幼最瞧不起的便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男人。”
他听后闭上双眼,眉心舒展,嘴角上扬,开怀道:“所幸我没有让你瞧不起。
我不自觉地挑眉,笑道:“是吗?”
皇帝自豪地大笑道:“因为江山美人朕都要。”
皇帝的笑声未落,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
我从未见过他咳成这样,大惊之下,赶紧扶他起身,替他敲背顺气。
皇帝一声重咳后,似咳出了什么。我见他的手一直遮着嘴巴,很快便觉察出了其间的猫腻。
皇帝体力不支,反应迟钝了许多,被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用劲掰开了他紧握成拳的手,只见掌心中有一滩夺目的红,再抬眼望他时,又见他嘴角渗出了血丝,面色白得更为厉害。
皇帝看我神情慌乱,连忙摆手道:“就吐几口血,无事。以前在山里习武时,每天都被师父打到吐血。”
我早已失了平日里的方寸,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烂话,立刻下了床,赤足前行,掀开了帐幔,唤醒了值夜的宫人,迫切万分地让他们去传御医。
宫人们被我惊住,愣在原地,急得我失态高声道:“快去!”
话音落,我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尖锐得如野狼孤嚎。
待我吩咐完宫人,回到床前时,皇帝像是被抽尽了浑身力气般,躺倒在了床上,咳声不止,喘气连连。我握住他的手腕,开始把起他的脉,无奈七年前我在那个地方,只学到了皮毛的医术。
把完脉后,我只觉他脉象平稳,把不出问题所在。
之后,我只能紧握住他的手,替他抚胸,安抚道:“御医马上就到了。”
皇帝的脸上一直留有笑意,还不忘虚弱地重复道:“我没事。”
他每说一声,我的心就跟被刀子割一般疼。
御医来得极快,待他诊完病后,皇帝也彻底睡了过去。我怕吵醒皇帝,便将御医叫到了殿外。确保寝殿中雅雀无声后,才低声问道:“陛下是何病?”
御医垂首,恭敬道:“陛下脉象平稳,臣瞧不出有什么病症,大约只是操劳过度。”
我听后无来由一怒,厉声斥道:“无病怎会成这副模样?”
太医被我一吓,头埋得更低,说不出话来。
我转念一想,道:“莫非是中毒?”
御医忙摇头道:“应也不是中毒。”
“既无病症,又非中毒,难道真的只是操劳过度?”
作者有话要说: 一首凉凉送给工作狂一一(滑稽脸)
小天使们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向一一学习。
☆、皇后的日记:二十九杀下
御医答不出,仍说是操劳过度,服些补身子的药物,再多加休息,便无大碍。
我让他退下,又唤了几个御医过来,回的话都大同小异。
我听后,又想到自己方才把他的脉时,脉象也极是平稳,才安下了心,缘知是自己多虑了。
多虑源自关怀,关怀则自心意。
我独自掀开帐幔,走到床边,静悄悄地看着皇帝的睡颜。
皇帝双目轻闭,眉头舒展,平躺在床,睡得很安稳,呼吸极绵长。
这是一副很美的画卷,因为画卷中的人很美。
我就这样站着,就这样看着他,也不知站了多久,我才感到了足下的凉意。
原来我一直赤着足。
原来我已经割舍不掉他了。
建和七年七月十六日
今日我哄完景善后,就到了皇帝寝殿。不出所料,皇帝正当在忙政务,桌案上放着的药又凉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从宫人手中接过了刚煎好的药,走到了他的身旁,轻声道:“陛下,该用药了。”
皇帝听后放下了御笔,抬头皱眉道:“怎还不去歇息?”
“这句话应是臣妾说给陛下听。”
“朕还有政务未忙完。”
我舀了一勺药,递到了他嘴边,道:“那也须得先把药用了。”
他摇头道:“朕无病,喝什么药?”
“你虽无病,但这段日子下来,身子掏空太多,咳血便是个前兆。你不肯歇息便算了,但好歹要把这补药给用下。”
他说不过我,只得端过药,飞快地用完后,继续埋头政务。
我无奈一笑,轻声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替他认真地推拿起肩颈。
初时,皇帝还紧握着笔,后来许是因被揉捏得太舒服,便索性放下笔,闭目享受起来,时不时还会“哼哼”两声,听得我又是一阵心痒。
我见时机差不多,趁他全无防备之时,给了他后颈一掌。一掌下去,皇帝倒在了桌案上,随后我唤来了宫人侍奉皇帝更衣,再接着便将他抬到了床上。
我见皇帝老实睡在床上后,才更衣而眠。
我向来睡得浅,半夜听见身旁有响动,便睁开眼睛,只见皇帝撑起了身子,正欲下床。
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衫,幽幽道:“陛下到了半夜,还要起来忙政务?”
皇帝似被我吓到,身子一颤,小声道:“又弄醒你了?”
我道:“陛下若老实就寝,便不会吵醒臣妾。”
皇帝不满道:“今日之事还是怪你,哪有劝人就寝,用的是打晕人的法子?”
我起身,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蹭到他耳畔,柔声道:“若不这样,怎能让你早早睡个安稳觉?”
他本欲下床,被我一环,又舍不得脱身而去,只得道:“罢了,未办完的政务明日再料理。”
我同他再度躺下,四目相对。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哄完景善就寝,就来哄你就寝。”
皇帝笑道:“你今日压根就未哄,分明是一掌把我拍晕了事。”
我本想冷脸,但想着如今他身子不好,强挤出温柔的笑,问道:“那陛下想要臣妾怎么哄?是不是还要臣妾给你讲讲故事?”
我原料皇帝能听出我语带不善,岂知他还当真想了许久,道:“不要,你讲故事干巴巴的,就跟堂兄一样催眠。”
我仍温柔道:“那唱个小曲可好?”
皇帝有些嫌弃道:“你找得准调吗?”
这世上有一种人,给他鼻子蹬,他便会上脸。
无疑,皇帝便是这样的人。
我的手不知不觉中到了他的肩膀上,平静道:“那还是给陛下揉揉肩吧。”
话音落,我又给了皇帝一掌。
一掌下去,彻夜安生。
建和七年八月四日
皇帝到江州后,政务轻了不少,身子也好了起来,再也未见过他咳血了。
这日他又向我提及去清北派一事。
我知晓他心思还在那把危险的灵剑上,于是再度冷脸,无情地断了他的念想。
他一被拒,倒也不觉失落,笑道:“灵儿不答应朕去清北派,那须得答应朕另一件事。”
“何事?”
“你先答应了,朕再告诉你。”
我道:“不说,臣妾便告退了。”
我还未转身,他又可怜兮兮地牵住我的袖角,道:“你可知这行宫的名字?”
“华秦宫。”
“你可知这华秦宫中名声最响的是什么?”
“华秦池。”
皇帝言尽于此,知我已了然他的意思,便不再言语,瞪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道:“何时?”
他喜道:“今夜。”
华秦宫倚丽山而筑,宫殿千重,汤池御泉沿山密布,其中尤以华秦池名声最盛,最为历朝历代帝王所钟爱。
十年前,我下山游历时,尚存少年心性,便携了叶非秋偷偷来过这华秦宫。
先帝素来喜爱游玩出行,那年圣驾也正当停在了华秦宫。
我和叶非秋原是打算趁无人之际,进去一览,瞧瞧这传闻中的华秦池是否当得起“天下第一御泉”这一美誉,却不曾想撞见先帝在池中临幸美人。
我看得面红耳赤,一时竟忘了蒙住身旁叶非秋的眼睛。
那时我对男女之事已略知一二,叶非秋毕竟年岁太小,是全然不解。之后的一段日子,他每日都缠着我问,先帝和美人在池中做什么。
他每问一回,我面色便冷一分。
有一日,他竟红着脸说,他梦见了同我做着先帝在池中做的事。
我听后,罚他到思静崖上面壁思过了整整三天三夜。
这之后,他才不敢开口提及那事。
此事所幸未被外人知晓,若是传到了皇帝耳中,以他的性子,叶非秋的前程怕是又要历一番坎坷。
华秦池水清质纯,一年温不变,且未在殿内。沐浴之人置身池中,抬首便可赏黑夜繁星,低头又可见汤池底明艳巨大的牡丹图样。
我到时,华秦池四周已布好明黄色的帐幔,将池子遮挡得严严实实。伍好领着宫人朝我行完礼后,掀开了帐幔一角,示意我入内。
华秦池烟雾缭绕,皇帝已在池中,正靠着池壁,两条长胳膊搭在不平不整的池岸上。
他今日心情极好,泡在池中,还不忘哼小曲,调子乱跑便罢了,连词都是胡编一通的烂话。
待他编不下去时,便索性开始甜声“啦啦啦啦”。
我冷不防地走到他身后,指尖滑过他的后颈,问道:“陛下可快活?”
皇帝收声一怔,转过身,头靠在池岸边,嬉笑道:“比神仙还快活,难怪天下人都想当皇帝老子。这样的汤泉,这般的享受,啧啧啧,太他娘的腐化人心了。”
皇帝果真太过舒坦,竟连粗话都在我面前说了出来。
他见我皱眉,马上赏了自己两个耳刮子,道:“朕又忘了,朕答应过灵儿,不在灵儿跟前说粗话的。”
我这才舒眉,慢慢地解起了衣衫,皇帝则在一旁焦急地等着,我见他越急,手上的动作便越慢。
到了最后,他实在等不及,竟一个起身,溅起水花一片,裸着他那具健硕诱人的身子,来了我跟前,同我一道解了起来。
他动作粗鲁,毫无耐心,一边撕扯着,一边嘀咕道:“宫里头的衣衫就是麻烦。”
衣衫落地,皇帝牵起我的手,入了汤池。
御泉触身,氤氲进体,一阵舒坦从外及内,无怪乎皇帝乐成那副模样。
而自我入浴后,皇帝更是乐得不成样子,脸上五官无一处不带笑意。
他暗地里的那些龌龊小心思,我自然一清二楚。
皇帝笑着道:“朕怕不能让你尽兴,辜负了此情此景,本还打算喝酒。可后来朕又想,醉酒后自然没有醒着时那么痛快,所以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言罢,他眨着眼睛,加了一句。
“一一要在上面。”
方才他赤身替我解衣衫时,便已勾出了我的火,如今还故意眨眼,甜声自称“一一”,我哪里还忍得住,欺身上前,用劲将他的胳膊锢在了池壁上,咬上他的唇,低声细语。
“一一今夜只能在下面。”
“不……”
人的嘴巴是能说话的。
但被唇堵住的嘴巴是说不出话的。
皇帝说不出话,胳膊又被我紧紧锢着,只得脚上使功夫,还存着要扭转乾坤的心思。
我的双腿未同他的双腿纠缠不清,而是另辟蹊径,伸到了另一个能让他老实的地方。
自古擒贼先擒王,小一一被我制住后,一一自然也只得举手投降,乖乖在下面受着。
温水溅花,氤氲遮眼,但我仍能瞧清皇帝的脸。
皇帝情动之时的模样最为动人,飞霞扑面,秀目迷离,轻吟低吼。每每这时,我总止不住想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他,让他更为舒服,也让我更为得趣。
闺阁之乐,向来是相互之乐。
氤氲不散,温水无花,事了后,我倚靠在皇帝的身上,轻喘气。皇帝被欺压了两回,此刻正轻揉着被吻得发红的嘴,长叹息道:“还是该喝酒。”
我双指轻扣他的喉结,微笑道:“若你当真想在上面,下回让你便是。”
皇帝有些苦恼道:“其实下面更舒服些,可朕是男人,按常理,男人明明是该到上面的。”
我见他因此事发愁,不禁轻笑出声,唬他道:“若臣妾是陛下,那臣妾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微怔道:“是吗?”
我的双指移到了他的唇上,故意娇声道:“是。”
他一乐,轻吻住我的两指,道:“好,灵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二人在池中温存一番后,才上了岸。
接着我开始替皇帝擦拭他的身子,这其间,我又是几番隐忍,才扫走了把他按倒在地,翻身上马的念头。
不多时,忽听皇帝语气古怪道:“灵……儿……”
“何事?”
我应声抬头,只见皇帝神情忽变,白无血色,痛苦万分,以至于五官扭曲,青筋暴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猛咳,猛咳之后,皇帝口中血如井喷,溅到了我的身上。
飞血迎面,我惊恐得不知所措,回神后,连点他几道大穴,并将他搀扶到了池旁的榻上躺着。
紧接着,我默念心法,平息定神,方才止住了发颤的双手,运内力于掌中,把住了皇帝的脉。
这一回,我找出了问题所在。
寻常习武之人,体内只会有一道真气,可皇帝此时体内却有两道真气,两道真气前一瞬相冲相撞,后一瞬又相融相合。
我习武多年,却未曾碰见过这种情况,只从他人口中听闻过。
这是一种喜忧参半的情况。
两道真气共存体内,通常是由修行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所致。
若两道真气能合二为一,那习武者在武道修行上必又有大进。
若两道真气始终在习武者体内毫无章法地乱窜胡撞,那习武者便离走火入魔不远了。
我这才想起,当年凤破之所以被清北派驱逐出门,也正是因走火入魔,神志不清时重伤了清北派的四位师叔。
后来,她又去了魔教,修炼起魔教邪功,所以她的功法亦正亦邪,极为古怪。
凤破自创的功法威力虽大,但修行起来,却要冒极大的风险,一着不慎,破境不成,便极易走火入魔。
皇帝既然学的是凤破的功法,那么他定也面临着这道难题
以往他练功循序渐进,从不急于求成,所以未曾有走火入魔之危。
可他是个认真的人。
无论是当厨子,还是当皇帝,他都很认真。
所以他也很认真地在准备我们的那场约定。
他自知寻灵剑无望,在兵器上输了我一筹,便只能在功法上补回来。前段时日,他面上虽未提一字,但暗中定在刻苦修行,甚至还想强行破境。
可惜习武之事,向来欲速则不达。
凤破当年正是因想强行破境,才走火入魔,终入不归之路。
皇帝躺在了榻上,重喘不断,冷汗满额。我将他扶了起来,解开了方才点的那几道大穴,低声道:“一一,运动。”
皇帝点头,强忍剧痛,盘膝而坐,闭目运动。
紧接着,我念了几句清北派最上乘的内功心法口诀,他闻后,照心法调理内息,慢慢地,脸上重现血色。
过了许久,我再把他的脉,发觉相撞的两道真气已各行其道,才得一时心安。
但我知,那几句口诀也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我想救他,想助他将体内的两道真气全然合二为一。
但我做不到。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不够强。
武道修行中,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
因为所有的答案,只与四个字有关。
“强”,亦或者是“不够强”。
强者能杀人,亦能救人;不够强的人只能被人杀,被人救。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也想到了一个地方。
那是我的另一个家。
可以说,那才是我待了近十年真正的家。
这些年来,我时而会收到师父的信,时而也会写信给师父。
信上极少有简单的问候,都是开门见山,谈些武道修行之事,有时也会提到几句清北派中的同门。
我今日忽然想到师父和清北派,并非是一件无来由之事。
师父是天下四大高手之一,是秦山论剑中的无冕之王,而清北派的藏书阁中则有最上乘的内功心法。
待服侍皇帝回寝宫睡下后,我起了身,在微弱的灯光下写了一封信给师父。
我告诉他,我不日便要回一趟清北派。
写完信后,我瞧着信上的字,莫名地生出了一种感觉。
那种感觉不大好。
因为那似乎是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再点一首凉凉送给一一(手动滑稽)
☆、皇帝的日记:二十九杀上
前段时间,忙于政事,基本无空写日记。
再来,最初写日记时,我就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
日记中只写私事,朝堂上的公事能不提,就不提。
毕竟我写日记占用的是我私人时间,如果在私人时间里塞进公事,那我岂不成了十二时辰无休?
无休就罢了,还无加班银,不论怎么想都不划算。
江淩二州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后,我再度向皇后提到了去清北派之事。
皇后先是拒绝,当夜我就吐了血。
兴许是我吐血吐得极有冲击力,使得皇后第二日就主动提出带我去清北派。
我大喜之下,得寸进尺,提了另一个要求,把景善一同带上。
皇后仍未多说什么,便点头同意了。
这回因为有景善在,所以我和皇后未骑马,坐的是马车。
一路上景善喜形于色,瞪着他的大眼睛,挥着他的小胖手,看什么都好奇,见什么都想要,正如当年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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