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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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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是一个不守礼法之人。
  以往她每回进宫,连宫中的礼节都不大守,更遑论这清北派的规矩。
  我等的人到了。
  只不过她到的时间比我预想中早了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  女神还是被攻略了QAQ
    
    ☆、皇后的日记:三十杀下

  
  马上的姬小萌红衣胜火,风尘仆仆,青丝凌乱,脸上布满汗珠,眉眼间写满倦色。
  可见这一路来,她骑得很急,也赶得很累。
  姬小萌下马后,连马都未寻地栓,就纵身一跃,到了我身前,问道:“我未来迟吧?”
  我笑道:“你来得比我预想中早了许多。”
  姬小萌道:“那便好,也不算枉费了我一路紧赶慢赶。”
  我领着姬小萌走在小径上,并将无花谷发生的事简单地同她讲了一遍。
  她听后,柳眉皱成了一团,娇声道:“我知爹定会为难你,却不知他竟会提这般无理的要求!”
  话音落,便闻一道冷声从远处传来。
  “不愧是做了世子妃的人,竟都知道‘理’这个字了。”
  姬无疾的毒很厉害,他的武艺同样厉害,四大高手,无一不是大浪淘沙后留下的真高手。
  不过转瞬的事,姬无疾便落在了姬小萌身前,冷漠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难遮的笑意。
  “爹爹!”
  姬小萌叫得很甜,笑得也很甜。
  对于一位父亲而言,没有何事能比自家女儿甜笑着唤自己一声爹更值得欣喜。
  姬无疾再板不住脸,无奈叹气道:“瞧你这模样,这七年定是过得不错。”
  姬小萌瞪着大眼睛,笑道:“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好极了。”说着,她上前两步,拉扯着姬无疾的袖角,娇嗔道:“您老人家既然都出谷了,何不随女儿回京城住几日。”
  姬无疾听后冷哼道:“你知晓我是不会去的。”
  姬小萌委屈嘟嘴道:“女儿知晓您老人家不待见桓哥哥,也不待见公公,可你怎么着也得待见您的外孙和外孙女呀,他们身上可流着您的血。”
  姬无疾听见“外孙外孙女”几个字后,面露动容之色,嘴巴也抿得没方才那般紧了。
  “他们前段时日还缠着问我,为何旁的孩子都有外祖父,独独他们没有。”
  姬无疾冷道:“又开始编胡话了。”
  姬小萌一见他爹不信,急得跺起脚,又怨又恼,嗔道:“什么胡话,通通都是真话!”
  姬无疾最是吃不消他女儿这般,哪还敢故意冷着脸,忙哄道:“好好好,我信我信,你说的我全信。”
  姬小萌这才转怒为笑,道:“爹爹真好,爹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之人。”
  姬无疾酸道:“对你最好的,难道不是你成天挂在嘴边的桓哥哥吗?”
  姬小萌道:“桓哥哥对我是很好,你们两人如今在我心中不分上下。但若爹爹答应我一件连桓哥哥都做不到的事,那爹爹便是这世上对我第一好之人,到了那时,即便是桓哥哥也及不上爹爹。”
  姬无疾听完这番俏皮话,瞧了我一眼,终还是大笑了起来,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别收崔灵这个徒弟。”
  “为何?”
  姬小萌想了想,道:“一来,你明知女儿不待见她,你还收她当徒弟,专程让我和她做同门。二来,她又凶又恶又蠢,收这样的徒弟有什么好?至于这三来嘛,明明是爹爹你救了人,你非但不收酬金,还倒贴着去教人医术,这事儿要传了出去,世人还不知该如何嘲笑爹爹,那些江湖上的人定会说你是大蠢货,没脑子。”
  姬无疾听后不怒反笑,道:“旁的不论,我就觉得崔丫头又聪慧又好学,一百个你都及不上。收了她,无花谷便后继有人了。”
  此话一出,姬小萌的眼珠子转了两圈,泪珠就成串落了下来,不停地跺着脚,道:“我不管,我就不准你收她当徒弟,你要是收了她当徒弟,女儿就不让你的外孙和外孙女认你。我就同他们说,你们的外祖父一点儿都不疼你们的娘,最后索性不要你们的娘了。”
  七年前的姬小萌最擅长的便是无理取闹,这七年来,她用这一招虽用得少了,但真用起来,却鲜有人能招架。
  姬无疾听了半天,最后也只得无奈道:“胡闹。”
  “我就胡闹,我就不准你收她当徒弟!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哭,哭死在你面前,让他们既没有外祖父,又没有娘!”
  言罢,姬小萌果真哭得更厉害了。
  高手也是人,且还是一位父亲。
  姬无疾终究看不下去,明知那眼泪都是演出来的,却仍忍不住伸手抚摸起姬小萌的头,心疼万分道:“好了,别哭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姬小萌抽泣着抬首道:“你答应我,我就不哭。”
  姬无疾沉默了半晌,道:“我答应你,不收她当徒弟了。”
  姬小萌小声道:“还有呢?”
  姬无疾又沉默了半晌,道:“也不让她留在无花谷。”
  “还有呢?”
  姬无疾长叹一口气,无奈到了极点,道:“崔灵什么都不必为我做,就当这回是我白出了一趟谷,白救了一个人,这回你应当满意了吧。”
  姬小萌顿时去了哭腔,甜声道:“满意极了,女儿就知道爹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姬无疾听后,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无奈,两种表情杂在一起,没什么深意,父爱而已。
  如果说这世上,有人能让铁石心肠的姬无疾改变主意,那这个人一定是姬小萌。
  如我所料,姬小萌做到了这件事。
  但这并非是她的本事,而是因她有个爱女胜过老命的爹。
  此刻的姬小萌眼中的泪早已干,偷偷地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唯有报以感激一笑。
  我见事已成,向姬无疾行了一个礼,道了一声谢后,便悄然离去,不愿再留在此地,怕扰了他们父女团聚。
  待二人叙完话后,姬小萌又寻到了我,转述了一些楚桓的话,也言明了一些京中之事。
  我听后,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是何时出发的?”
  姬小萌道:“十日前就出发了,桓哥哥说,皇帝要去无花谷求医,怕爹爹为难你们,便让我来当个和事佬。”
  我虽瞧不见自己的脸,但我知自己的脸色已开始变得难看,因为姬小萌的双目中露出了不解和畏惧之情。
  她关切道:“怎么了?忽然变得凶巴巴的。”
  我平静道:“没什么。”
  “只是发觉又被人给算计了。”
  我原以为此话也能说得平静,岂知一开口,便携了切齿之音。
  她奇道:“这世上还有人敢算计崔灵?这不是自己作死,找不痛快吗?”
  我微笑道:“你说的没错,那就是一个极爱作死之人。”
  姬小萌似被我的语气和神情给吓着,不敢应答,静悄悄地走了,徒留我站在原地,细品和风。
  风能带来凉意,带来芳香,也能带来思绪。
  黑市那日,我犯了一个错。
  我以为爹掌控了一切,到最后才发觉掌控一切的人原来是他。
  而如今,我又犯了同样一个错。
  我忘了如今大权在谁的手上,更忘了写“清北派”三个大字的人不姓崔,而是姓楚。
  只有他才喜欢患难见真情这种桥段,只有他才编得出这般莫名其妙的狗血大戏,也只有他才请得起这群人来演这出戏。
  因为天下都是他的。
  郭师兄寻到我时,亦被我的神情给吓住,愣了片刻,才道:“师叔有事找你。”
  我问道:“他在何处?”
  “思静崖。”
  思静崖是我在清北派修行时,最爱去的一个地方。除了被罚来此地面壁思过的弟子,在崖上很难能见到旁的人。
  无人的崖总是很静,很静的地方总是利于武道修行。
  我以往常常盘坐在崖边的一块如盘圆石上,或是修行,或是沉思。
  今日我没有盘坐,而是直立。
  直立在师父的身旁。
  师父站在思静崖边,右手持着一把无剑鞘的剑,剑身寻常,不锋利也不耀眼。
  就如同我的一剑一般,瞧着极为平平无奇。
  但我一眼便认出了这把不起眼的剑,因为我在石室中见过它,所以我知这把平常不过的剑便是传闻中的灵剑。
  师父见我来后,把手中的灵剑递给了我,道:“你们既然取出了它,就该把它带走。”
  我接过了灵剑,将其举到了眼前,凝视了许久,思绪纷纷。
  皇帝的这个局应是在他提到灵剑时便开始布了,那夜他把对灵剑的渴求演得太逼真,让我一时竟忘了他向来就不是一个在意兵器之人。
  仔细想想,从无名院那日起,他就未正正经经地拿过好剑同我交手。
  可关心则乱,当我瞧见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时,便将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脑后。
  所谓思静,思虑之后,才可求得心静。
  我的心被风吹得静了不少,心静之人,才可平静地问出一些问题,求得一些真相。
  我平静道:“师父你告诉我,这几日来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戏?”
  师父极为平静地反问道:“你认为呢?”
  我认真道:“我认为是。”
  他微皱眉道:“为何?”
  我向师父道出心中种种怀疑,师父一言不发,极有耐心地听着。
  “这出戏几近完美,但可惜却露了一个致命破绽出来,那便是姬小萌来的着实太早。皇帝重伤是九日之前的事,我送信回京是八日前的事,而京城至清北派,就算骑再快的马也需七八日,按照常理,姬小萌应是在皇帝重伤后的十数日到,可她却在今日就到了。因此我心生疑窦,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十日前她就从京城出发了。出发时,世子便告诉了她,皇帝重伤,须至无花谷求医,他怕姬无疾刁难我们,所以才让她赶到江州,前来说服姬无疾。”
  “世子是人,无未卜先知之术。若不是他提前知晓了这出戏该如何唱,又怎会让姬小萌在皇帝还未重伤时,便策马离京?”
  待师父听我道完最后一个疑点后,转过了头,不再望远处,而是看向了我。
  “其实是不是戏并不重要。”
  我微怔,不解地瞧着他。
  “重要的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反复咀嚼这句话,想从中寻到一丝道理。
  良久后,我微笑道:“不错,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且,我不悔这个选择。
  师父微笑道:“你已经解开了心结。”
  我微笑承认道:“不错,我已经解开了心结。”
  师父听后继续微笑道:“这样很好,这几日的故事也很好。”
  我收敛了笑,皱眉道:“这样是很好,但这几日的故事不大好,徒儿认为这是一个非常莫名其妙的故事。”
  师父平静又认真道:“可为师却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这一刻,我在师父的脸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叶非秋的影子。
  我淡淡道:“您也被他的花言巧语给洗脑了吗?”
  师父望向远山,不置可否道:“我虽听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口中的‘洗脑’二字是何意,但我却知现今的年轻人都是一群有趣的人。”
  我没有看远山,而是望着我在崖下的小屋,问道:“比如他?”
  师父知我说的是谁,笑道:“比如他。”
  我道:“师父,那徒儿便再教你一句年轻人才能明白的话。”
  师父道:“愿闻其详。”
  我一字一句道:“他凉了。”
  师父不解地皱起了眉,细细玩味起这三个字。
  不多时,郭师兄到了思静崖上。
  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说,皇帝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一一小混蛋的一百零八种凉法(≧ω≦)/
    
    ☆、皇帝的日记:三十杀

  
  装病是一件很难的事,尤其是当你的媳妇懂医术时。
  很不幸,皇后就懂医术,她的医术还是天下第一神医姬无疾教的。
  早在几日前,姬无疾就已医好了我的伤。但为了这场戏能顺利地演到姬小萌来,我不得不让姬无疾将我浑身上下的大穴给点了,使我瞧着就跟真昏迷未醒一般。
  我面上瞧着虽昏迷不醒,实则听觉尚存,皇后那日讲的羞人情话,我全听了进去,如果我能笑,那我脸上一定会露出一个“小人得志”的笑。
  想笑之余,也心疼到了极点,好在计成事了。今后的日子里,我定不会让她再伤心难过至此。
  我睁开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皇后,而是姬无疾。
  是姬无疾替我点的穴,此刻也是他替我解开的穴道。
  伤好后,我怕戏穿帮,这几日是真真切切地躺在此地,一动都未动过。躺太久后,突然叫我动,这便少不了要让我吃些苦头了。
  我缓慢地撑起了身子,艰难地张开了嘴,扯出了一个笑,道:“多谢。”
  姬无疾淡淡道:“陛下无需谢草民,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我道:“不错,朕答应了你,你若替朕演这一出戏,朕便有法子,能让你的女儿奔赴千里来同你父女团聚。君无戏言,你做到了,朕也做到了。”
  姬无疾道:“不过当初陛下和草民说好时,草民却不知陛下真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笑道:“若不是皇后曾跟你学过医,成了此中行家,朕也不必为了瞒过她的眼睛,故意伤得这么重。”
  姬无疾道:“如果陛下的体内没有两道真气,以陛下平日里的内力,硬生生地去接那道剑气,怕是草民也难将你给救回来。”
  我觉鼻子有些痒,摸了摸道:“朕为了在体内多弄一道真气出来,也是费尽了苦心,全然打破了平日里的修行法子。好在数月前,朕便写信向清北派掌门讨来了一本上乘的内功心法,勤加修炼,既使两道真气留在体内,也不至于当真走火入魔。去取灵剑时,掌门不放心,又渡给了朕一些真气,提了几句挡剑气的要诀。这般下来,朕醒来的时间倒比朕预想中早上了不少。”
  姬无疾虽未打断过我,但已皱起了眉,似有些不耐。
  可我憋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寻到一个说话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也不管他耐不耐烦,先兀自滔滔不绝说个痛快,再去思虑旁的事。
  终于他打断我,道:“两道真气共存体内,相撞之时,痛不欲生不谈,吐血昏厥自是免不了的。草民倒有些好奇,那段时日陛下是如何向崔丫头解释,去她疑心的?”
  姬无疾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便言明他把我的话真听了进去。我猜他在谷中住了这些年,定鲜少有人同他说这么多话,今日遇上有人同他畅谈,便也不自觉认真以待了起来。
  我想到此,欣喜答道:“这江淩两州的贪官污吏这般多,朕操劳国事,被气到吐血,这个解释还是挺合理的。”
  姬无疾轻笑道:“这个解释骗骗旁人还算凑合,可骗不过崔丫头。”
  我笑道:“方才朕只是在说笑,皇后是何等人物,自然很快便能猜出朕是修行武功出了岔子,以至于体内多了一道真气。她将此瞧成走火入魔的前兆,欲救我,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只能主动带我到清北派,这便是朕的第一重计。”
  姬无疾道:“若这重计被识破了呢?”
  我道:“就算这重计被识破了,她也猜不到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只当我是为了到清北派寻灵剑。也正因这个借口,方才有了第二重计。”
  “然后陛下便故意让灵剑的剑气伤你,再让她前来寻我。”
  我笑着点头道:“若是伤得不重,大可让御医来诊治,亦或是她亲自出手。所以朕必须得伤重到只剩一口气,方才能让她想到请你出手。朕怕她情急之下,一时想不到前辈,还专程在来清北派的路上,同她讲了一遍你家乘龙快婿的江湖故事,故事里自然少不了前辈你的出场。如此一来,前辈的名字便不知不觉中在她脑海里多留了些印象。”
  姬无疾听后沉默了许久,也不知是嘲是赞,道:“陛下心机深沉,草民佩服。”
  我听后也未笑未哭,只是无奈道:“若朕连这点心机都没有,那朕的尸身怕在七年前就凉了。”
  姬无疾一心念着同他女儿多说几句话,见我一切恢复如常,礼节性地再待了片刻,便告退了。
  他离开后,我起了身,在小屋中寻到了来时穿的衣衫。衣衫已被人洗干净,上面寻不出一点血迹。
  穿好衣衫后,我走出了门外,长吸了一口山上的空气,看了一会儿远处的青山,望了片刻近处的小溪,顿觉神清气爽。
  我本还想再享半盏茶功夫的宁静,岂知这份宁静很快便被一道嘲声给打破了。
  “哎呀,为师的小一一越发了不得了,写了这么一出大戏来,差点连为师都被骗了。”
  我循声看向右侧的一棵大树,只见师父白衣翩翩,正坐在粗壮的树枝上,荡着双脚,笑意盈盈地瞧着我。
  “师父你嘴巴这么不牢靠,我怎敢将这出戏告诉你?”
  师父柳眉一竖,恼道:“你倒是说说,为师嘴巴如何不牢靠了?”
  我道:“你和杜太傅、堂兄算计我那回,你在我面前就不知说漏了几回嘴,若不信,还有我的日记为证。”
  师父轻蔑笑道:“得了吧,就你那狗屁日记,也不知里面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你胡编乱造写出来的。”
  我保证道:“至少有七分真。”
  师父不信道:“依你小子这性子,有三分是真的,便不错了。”
  我嘻嘻一笑,不驳不答。
  师父许是在树上坐够了,飞身而下,落在了我的身前,道:“为师暗中看了几日,你这出戏似乎是为了替崔丫头解心结。”
  “师父所言不错,在南巡前我知崔灵有个心结未解,心中便生了此计,但直到南巡时,我才真正确认了这件事。”
  师父道:“这计又险又扯淡,倒是和杜白那回使在你身上的计有几成相似。”
  我实话实说道:“我也正是从杜太傅上回的计中吸取了些灵感。”
  “可若崔灵不愿牺牲自己来救你,难道你当真会舍弃皇位?”
  “起初,我还真有那么一瞬想过弃皇位,死遁避世,成全她的太后梦。所以在南巡前,我立了景真为太子,也把该交代的都向堂兄交代了。”
  “但很快,我就改变了主意,因为四件事。”
  师父问道:“哪四件事?”
  “若崔灵离了我,她会很伤心。”
  “若真要我离了崔灵,我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我无爹伴我长大,所以我希望我的儿子是有爹伴着他们长大的。”
  师父问道:“那最后一件事呢?”
  我笑道:“当了七年皇帝,我发觉自己干这行挺有天赋的,比当厨子和杀手还有天赋,所以我决定好好地当下去。”
  师父闻后,用上了蜀地话,笑骂道:“你个瓜娃子,明明就是放不下权力,还说得这般热血正义。”
  我也换上了久违的蜀地话,叹道:“所以我才常说,格老子的比不上堂兄。”
  师父大笑道:“为师当年就说过,楚桓那小子是个方脑壳,比你还哈戳戳。”
  我二人又用蜀地粗话叙了一会儿,才换成了官话。
  片刻后,我正色道:“若崔灵这回未能解开心结,亦或者她真不救我。”
  师父不待我说完,便插嘴道:“那你当如何?”
  “我还能如何?还是得把日子过下去,此计不成,大不了静候良机,再出新计。”
  “越挫越勇是你的作风。”
  师父转念一想,忽又问道:“话说回来,崔丫头这般聪慧的人,你小子就不怕这出戏日后被拆穿?”
  “百密终有一疏,只要是谎话,便总有被拆穿的一日。但若被拆穿的是时候,有时反倒会生奇效。”
  师父奇道:“哦?”
  我道:“这出戏我本就没打算一辈子瞒着崔灵,但她又是这般自傲的人,若日后被旁人亦或者是被我告知真相,心头决计会再生疙瘩。唯有让她自己早日寻出真相,她心头才会好过一些。”
  师父难得皱起了眉,道:“你故意留下了线索?”
  我道:“我故意让姬小萌早到了几日,聪慧如崔灵,定能觉察其间猫腻,进而推断出真相。”
  师父默然半晌,感叹道:“不愧是杜白教出来的徒弟,若他的床上功夫有他的才智一半,便好了。”
  我怔住,问道:“你怎知太傅的床上功夫如何?”
  师父猥琐一笑道:“你说呢?”
  我听后,耳根子莫名一红,大惊道:“你跟杜太傅两人何时搞到了一起?”
  师父笑得更为猥琐,道:“怎被你说得这般难听,我同他只是玩玩,你放心,我不会对他负责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成亲。世间芳草无数,为师怎可能为了一根小草,放弃整片草原呢?”
  我无言以对。
  在师父面前,很少有人能对得上。
  半晌后,师父耳朵一动,笑道:“她来了,为师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师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宛如鬼魅。
  皇后从小径中走来,手中拿着一把剑。这段时日,她心系我的安危,面色白了不少,眼中布有血丝,看得我一阵心疼。
  她见到我后,先是一脸喜色,后又蹙眉关怀道:“陛下重伤初愈,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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