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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蛊迷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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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人绊倒在地。
那人抬起头来,恶狠狠瞪过来。
曲迷心冷笑一声,“东西留下,不然姑奶奶剁了你的爪子!”
第8章
大多数时候,曲迷心都是个软萌妹,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安静的玩游戏安静的做任务,安静的当她的路痴脸盲外加吃货。
可是今天她今日却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个被她绊倒的男人,是个小偷,装作无意间撞上路人,在靠近对方的瞬间偷走对方腰间的钱袋子。因为彼此相接触的时间太过短暂,对方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若非本身十分敏锐,被窃者一般都难以发现异常,等到要用银钱时才会发现钱袋子不翼而飞。
曲迷心就亲眼目睹了这个小偷偷了那位被他撞到的年轻姑娘腰间的玉佩。此人行事动作老练娴熟,一看便知是惯犯。
若是在以前,曲迷心遇见这样的事,最多就是默默抓了贼,收缴了赃物后还给失主,实在没人认领的就自己留下,或收藏或送到当铺变卖了救济穷人。
可这小偷出现的时机太不凑巧了。她刚丢了银钱与珠宝,最重要的是枫木晚晴也丢了,以至于她不仅吃不好落魄到大街上卖艺,每天还为武器的事忧心不已,别说前置任务,就连日常任务也没心思做。
可以说她现在最恨的人,就是小偷了。
而此刻这个小偷迎面而来且还准备偷她腰间虫笛,简直不能忍。
曲迷心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不过宁康坊大街上尚且算是热闹,见发生了事情,顿时便有人停下脚步驻足围观,不过片刻便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热爱八卦的,比如那位失窃的年轻姑娘,就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未曾停下来,眼看着就要走出人群了。
“前面那位穿绿衣的姑娘,请等等,你的玉佩丢了。”曲迷心赶紧出声叫人。
虽说那边穿绿衣的姑娘也就一位,不过其他人闻言,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财物,见一切安好,这才松了口气。
而被曲迷心叫到的正主,则惊叫道,“哎呀,我的玉佩呢?”说罢,便回过头来看向这边。
被曲迷心绊倒的男子见事情败露,翻身爬起来便要跑,然而刚跑出几步,便毫无预兆的停下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隐约摸到了一根极细的丝线,他用力去扯,却没想到丝线没扯断,手指反而被割破了,一丝痛意从指间迅速蔓延至脑中。
曲迷心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我说过了,东西留下,不然剁了你的爪子。你若是再反抗,出了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
其余人站得稍有些远,不明所以,只好奇这人为何忽然不跑了。可只有小偷自己清楚,他的脖子上缠了一圈极细的丝线,而那姑娘口中所说的意外,则是真正吓到他了。毕竟这丝线能轻易割破手指,那么脖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他顿时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心中却是明白,今日点子背,遇上硬茬了。
曲迷心又道,“自己回来。”
小偷闻言,便乖乖退了回来。
“东西拿出来。记得,是全部。”
曲迷心话音方才落下,便见得小偷果真开始从身上往外掏东西。玉佩,首饰,银钱袋子等,共计数十样东西。
围观众人纷纷惊叹,看看曲迷心,又看看小偷,不可置信者有之,怀疑者亦不少。因为不知道丝线的存在,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偷莫名其妙对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姑娘言听计从,难免会怀疑。
不过若仔细去看的话,便能发现,曲迷心手中攥着一根极细且透明的丝线,另一头拴在小偷的脖子上,有一部分甚至划破了脖颈上的肌肤,显出一道红痕来。如此一来,小偷岂还敢跑。
不过片刻,便有细心着发现这个问题,与旁人说道。其余人闻言,皆用心去看,此刻虽已是夜幕降临的时刻,但大街两侧灯火通明,偶尔能看到一丝亮光一闪而逝,那便是丝线了。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丝线的存在,惊叹声不绝于耳。
曲迷心自然知道围观者为什么惊叹,毕竟这是个没有武功的世界,她的武力值难免让人惊讶。若非如此,她初入城时,也不会躲着人使出轻功了。
众人惊叹完了,便回到了正事上。
曲迷心指了指地上的赃物,说道,“谁丢了东西自己来认领。请注意素养,不要冒领别人东西。”
她说完之后,最先上来的便是那位穿绿衣的姑娘,俯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玉佩,而后与曲迷心道了谢,便离开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来认领东西,因为不曾亲眼所见小偷偷窃,曲迷心会先拿起东西看一下,而后让来领的人说一些细节,对上了之后,还会问一旁被抓的小偷,确定的确是失主以后,才归还东西。
因为小偷偷窃时并非连续不断作案,有些失窃者可能已经离开了,于是曲迷心在坊间等了半个多时辰,也还有两三样东西没人来领。两个钱袋子,一个绣了并蒂莲,一个绣了傲雪寒梅,还有几两纹银。
问小偷,他自己也说不清了。
看热闹的人渐渐走光了。
曲迷心懒得再等,捡起地上的东西,准备按照老方法处理。
小偷见她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姑奶奶,我可以走了吗?”
曲迷心看他一眼,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安王,问道,“按大兴律,犯偷窃者,该如何处置?”
安王回道,“初犯者,仗三十。若再犯,仗五十。三犯者,仗五十,充军。”
曲迷心点点头,“等我问完话后,再把他送官府。”
安王点点头,走在前方,“随我来。”
曲迷心便跟在他后面。
小偷本想求饶,但曲迷心微微一动,他便感觉到脖子一紧,遂不敢再多说话,也乖乖跟着走了。
安王带着曲迷心走出了大街,转向了附近一条僻静的巷子,往里走上了一段后,便停了下来。
此刻已经入夜,小巷中并无灯火,唯有天空月亮洒下的光芒,勉强能照亮道路,再多的就看不清了。
曲迷心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询问道,“你是一个人,还是有帮手?”问完又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着用假话骗我,我自有办法让你吐露真言,别逼我动手。”
银丝线仿佛悬在颈间的利刃,小偷如何敢撒谎,忙老实回道,“回姑奶奶的话,小的就一个人,没帮手,教小的手艺的老头已经死了。”
曲迷心又问,“你平日里都在哪片区域活动?昨天去过南大街清风楼一带吗?”
小偷回道,“小的一般到处溜达。昨日也在这边。”
“那你知道南大街那边都有哪些人经常活动吗?”
“不,不知道。”
曲迷心紧了紧手中的银丝线,“你撒谎。”
小偷便求饶道,“姑奶奶您就大发慈悲饶了小的一次吧,南大街那边的人小的惹不起啊,求求您了!”
曲迷心闻言,冷声道,“我在那边丢了极为重要的东西,你若是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心狠了。”
小偷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道,“那边是刘老七他们的地盘,一般小贼不敢捞过去的。”
曲迷心手腕微动,原本缠绕在小偷脖颈上的银丝线便收了回来。她取出一方绣帕绣帕,细细将丝线擦拭干净后,这才慢悠悠的缠回腕间。
“我这便放了你,让你回去好生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自己去府衙领了罚,完了到清风楼找我,带我去找刘老七,知道了吗?”
小偷闻言,愣了一下,而后满口答应下来,“知道了知道了!”
曲迷心自是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却不点破,只是警告道,“你若不照做,后果自负。”
小偷再次满口应下,而后试探着离开,见曲迷心真不拦着,便拼了命的往黝黑的巷子中跑去,不过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王方才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未多言,此刻才问道,“曲姑娘如何敢保证,他明日定会照你吩咐去做?”
曲迷心也不隐瞒,“丝上有毒,过了明日傍晚,便会发作,唯我可解。”
安王闻言,颇有些意外,直言道,“未曾想曲姑娘竟擅此道。”
曲迷心自豪道,“我会的还有很多!”
安王笑笑,不再追问,“天色已晚,也该回去休息了。”
曲迷心点点头。
两人便出了巷子,坐上了停在街头的马车,一路向着城南驶去。
安王照例将曲迷心送回了清风楼,这才返回王府。在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今日所发生的事,都有些入神了,到了王府也不知,还是车夫提醒后,他方才回过神来,下了马车入了王府。
第9章
安王回了王府便去了老王妃的屋子。方才走到屋外,便听得内里传出老人开怀的笑声,亦有丫鬟们的笑声相伴。
他闻声微愣。老王妃这些年来修身养性,心境很是平和,很少有大悲大喜的情绪。他难免有些好奇,老人为何如此高兴。
门口当值的丫鬟行过礼后,便伸手撩起了门帘子。
安王进得屋内,越过百寿图的绣屏,便看到老王妃坐在软榻上,旁边趴了一只毛色火红亮丽的小狐狸,颇有些眼熟。
“祖母。”安王出声唤道。
老王妃闻言,这才发现他回来了,招了手让他过去,“乐乐过来瞧瞧,这可是京中谁家养的小东西?我今日用晚膳时,这小东西忽然蹿进屋内,旁若无人的跳上桌边的凳子,就那么好好的坐哪儿,也不怕人,反倒是屋内的人,都被它吓了一跳。”
安王依言走近了去看,这才发现这只小狐狸正趴在软榻上睡觉,原本是闭着眼的,待他靠近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闭上了。狐狸睡觉时一般都是蜷缩着身体的,可是这小东西大概吃太多了,肚子都鼓起来了,身体蜷缩不起来,索性便躺下四肢伸展开来。
他仔细看了几眼,这才确定,这就是当初叼走了他蝴蝶的,曲迷心养的那只小狐狸。
看这小东西如今的样子,他不由得想起了曲迷心。那姑娘也是个贪吃的。
思及此,安王便微微笑了起来。
老王妃见他这番表现,遂问道,“乐乐可是想起什么了?”
安王回道,“这小东西虽不是京中勋贵驯养的,它的主人我倒是认识,恰好是我……一个朋友。”
老王妃闻言,颇有些可惜道,“之前用晚膳时,我见着它乖巧伶俐,便想着若是无主便留下来养着。你从前养的那只蝴蝶我虽不喜欢,这个小东西倒是愿意收养的。”
安王想了想,回道,“您若是喜欢,养个几日也无妨,它的主人近日恐怕也顾不上它。我明日会去告知于她。”
她既然能将蟹棋用于租借,他便也向她借这个小东西几日,既能让祖母开怀,也算是有了正当的理由给她一切钱财。如此,可谓一举两得。
老王妃不时逗一逗小狐狸,后者便会用蓬松的尾巴卷着她的手指,转悠两圈便又垂了下去。
过了片刻,老王妃似想起了什么,问道,“早前慧珠听门外的小厮提起,有人在宁康坊中见到一人与你身形相似,身边还跟着一个着紫衣的姑娘,可是你啊?”
安王没想到竟是会这么巧,有些微愣,也不隐瞒便点了头。
老王妃便接着问道,“可是那个姑娘?”
安王复又点头,道,“是她。她初到京城有些不熟,我便带她去走走。不瞒您说,这小狐狸就是她养的。”
老王妃不曾想竟是这么巧,顿时便笑了起来,“有善心,又能养出这么乖巧的小东西,想必是个好姑娘。”
安王点点头,不再接着说下去,转移了话题,与老王妃谈起了别的事。
·
第二日一早,旭日初升。
城西,串儿胡同最深处,一间有些破败的屋子里。
小偷王小二被四周的鸡鸣狗叫声吵得睡不着了,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窗外一片亮堂,微微眯起眼来,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昨夜那个女子所说的话。
“……明日一早自己去府衙领了罚,完了到清风楼找我……”
他嘴角扬起不屑的笑容。
傻子才会自己送上门去领罚,那些个官差个个心狠手辣,若是给的油水不足,三十大板能要了半条小命。他初学手艺时,可是吃过这个亏的。
他伸直了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穿上鞋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了门走到院子里的水缸旁边,拿起缸里的水瓢打了一大瓢水倒进旁边的木盆里,弯下腰整张脸都浸在水里,十几息之后才抬起头来。
凉水冲刷了未曾散去的睡意,他伸手往脸上抹了两把,再抬袖子擦了擦,就算是洗过脸了。
小小的院子,不过十来步的距离便走到了头,拉开院门后随意合上便出了门。本就家徒四壁,再加上他自己就是个贼偷,自是不惧有小偷上门。
胡同口便有卖早点的人,包子馒头混沌大饼,应有尽有。
王小二虽然是个偷儿,又没什么文化,却是被师父教导过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理儿,从不对周围的人下手,甚至还会跟邻里打好关系。
是以,见到他走过来,周围卖早点的人纷纷同他打招呼,亦有称赞他勤劳的。周围的人都以为王小二是个老实勤快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还会有好心人想给他介绍媳妇,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他在熟人处买了早点,一边吃着,便走出了胡同,心中合计着今日该去哪里“上工”。
宁康坊是暂时不能去了,最好是整个东城都不去。城南那边是刘老七一行人的地盘,那帮人凶得很,他可惹不起,再说了,那个可怕的女魔头还住在清风楼呢。
最后他决定去北城碰碰运气。
不过他今日运气实在太差,好不容易遇上两个目标,也找到了机会下手,其中一个竟然失手了,若不是他跑得快,少不得挨一顿打。
王小二躲在巷子里,反复看着自己的手,回忆之前的事,他总觉得自己的动作似乎变得有些迟钝了,不然根本不会出现那种失误。
他干这一行已经多年了,这快手练了也不是一朝一夕,若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啊?
他有些想不通了。
可是想着想着,他不期然的又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那个姑娘仿佛漫不经心的警告。
“你若不照做,后果自负。”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后果?
对一个像他这样的偷儿来说,这双快手,的确是吃饭的本钱。
可是随即王小二就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什么报应,无非就是想吓唬他而已,他岂是会被轻易吓到的?想必是昨日遇见了那事,有些心绪不宁才会导致如此。
这么一想,他便觉得有理,遂收工回了串儿胡同,进到屋内便倒头大睡。这一睡,便睡到了申时。却不是他自己醒的,而是被痒醒的,
脖子上不知为何,忽然开始发痒,手上亦如此。初时并不严重,他只挠了挠,便翻身继续睡。可是渐渐的,越来越痒,怎么挠都无济于事,发痒的地方都快挠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
临近傍晚的时候,曲迷心终于等来了昨日那个小偷。当时她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逗弄蛊虫,便听得店小二敲响了房门。
“何事?”她问道。
小二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曲姑娘,门口有一个男子跪着求饶了好一会热了,似乎是找您的,您看?”
曲迷心收起蛊虫,出得门外,顺手锁了门,对小二道,“走吧。”
还未走到大门边,远远便听到那男子求饶的声音。
“姑奶奶,小的错了!您就大发慈悲绕了我吧!姑奶奶,求求您了!”
曲迷心走出大门,便见那偷儿跪在一角,一边可着劲儿的挠着脖子跟手,一边声泪俱下求饶道。旁边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见着曲迷心走了过来,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她旁边,似想抱住她的腿求饶,被她轻易躲开了。
曲迷心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瞧你这样子,是将我昨日说的话当耳边风了吧,既没去府衙自首,也没到清风楼来。我说过了,若不照做,后果自负。”
王小二闻言,哭得更惨了,跟死了爹一般,“姑奶奶,小的真的错了,您就发发慈悲放过小的吧,小的保证马上就去府衙自首,求求您了!”
曲迷心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微微蹙眉,道,“走吧,先带我去找刘老七。”
王小二也是个会看脸色,见她微微不渝,便不敢再继续嚎了,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她转向旁边的小巷子里去。
走着走着实在忍不住了,便小心翼翼的求道,“姑奶奶,您看这?”
正说着话,便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进了嘴里,卡在嗓子那儿。他下意识的一吞咽,便咽了下去。
“这只是小小的惩戒,你若是再动歪心思,可就不止这样了。”
“是是!小的不敢,不敢!”
王小二自小长在临安城中,幼时以要饭为生,后来得遇教他手艺的师父,才改行做了偷儿,这些年来,京中除了去不得的地方,可谓是大街小巷,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路。
他带着曲迷心在僻静的小巷子中来回绕行了许久之后,终于来到了一个老旧的胡同里,周围的房屋都显得有些斑驳了。他指着其中一个院子,道,“姑奶奶,就是那儿了。”说完之后,瑟缩了一下身体,小声祈求道,“姑奶奶您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怕……”
话未说完,便听曲迷心道,“走什么,旁边躲着去。”她怎么可能让他走,待会儿还要人带路回去呢。
王小二闻言,跑得跟兔子似的,一下子溜到旁边不起眼的角落藏了起来。
之后,他便躲在这个角落里,看到足以改变他一生的事。
第10章
曲迷心透过不高的院墙以及半敞开的木门,看了一眼不远处显得有些破败的屋子,隐隐能听到从屋内传出交谈声,似在争执,又仿佛只是声音比较大。她微微蹙眉,而后纵身跃上院墙,朝屋内道,“刘老七,出来。”
屋内,一群人正在喝酒。刘老七听到有女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便不理会,端起刚满上的大海碗,仰头喝了个干净,洒出的酒水顺着脖颈流下。
“来来,满上满上!”他将碗伸了过去,便有小弟捧着酒坛子替他倒酒。
这时,方才的声音再度响起。
“刘老七,出来!”这一次,声音隐隐有些不耐烦。
不仅是他,其余人也听到了。其中一个壮汉问道,“七哥,外边是不是有人在叫你?”
“是啊,我也听到了,听声音,似乎是个小娘们呢,哈哈哈哈。”
“我说七哥,该不会是你烟柳巷里的小情人找上门来了吧?”
刘老七一瞪眼,“那个水性杨花的小娘们可不知道老子在这儿呢,走,出去看看,老子倒要看看外边是谁!”
说着话,一群人放下酒碗酒坛子,起身往门边走去,一拉开门,便见得低矮的院墙上,站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袭紫衣,银钗挽发,手中拿着一只银笛。
众人见此,微微有些发愣,而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抵是想确定是谁的相好,最后发现都不是。
刘老七毫不收敛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手摸着下巴,眼光淫邪,“哪来的小娘子,莫不是看上你七哥了?”
他的话音才落下,旁边的人便哄笑起来。
曲迷心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微微蹙眉,手中银笛指向站在最前面的刘老七,确认道,“你是刘老七?”
刘老七道,“怎么,小娘子竟是慕名而来吗?哈哈!”
曲迷心便接着道,“问你个事。前日午后到傍晚的那段时间里,你或者你手下的人,是否去偷过清风楼天字七号房里的东西?”
刘老七闻言,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不过因为对方是个女子,倒是不怎么戒备,“怎么,小娘子丢了东西吗?”
曲迷心点头,“是丢了东西,且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却见刘老七摇头道,“小娘子,清风楼那边,我们从来只做街上的生意,屋里从来不碰,你可找错人了。”
清风楼是南城最大的酒楼,位于南大街上人流最多的地方,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后面自然有靠山,不是他们这些人惹得起的。
曲迷心问道,“此话当真?”
刘老七瞪眼,“我骗你个小娘子干嘛!”
虽然来之前曲迷心就没对此报多大的希望,但是当真正听到否定的消息的,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她蹙眉思索着,手中银笛翻飞,几乎只能看见残影。
片刻之后,她又问道,“那日你们在清风楼附近活动的人,可曾见过有什么可以的人吗?”
这一次,刘老七就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了,而是道,“我说小娘子,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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