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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马有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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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衍制香一直用的两种法子,一种是像在松江那样做散剂,另一种就是调香丸。
  做散剂只需要将各种香药提前处理好,再拿一定的比例配比碾成细末就可以了。调香丸稍微麻烦一些,需要用到蜜来合香,而那蜜要用小火慢慢化开才更好。
  杜衍道:“不然你以为呢?这次运气还行,趁这两天在达州的时候我们多做些香丸,碰到有买家的话慢慢卖,以后在路上不一定有机会用到炉子。”
  江月儿这才想起来,俩眼睛立刻闪闪发光:“差点忘了,你还有这个本事可以骗冤大头!那你多做点,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去找。”
  这是位现成的财神老爷啊,可不能怠慢了!有他在的话,她还操心什么卖画啊,什么卖点子啊?只要他卖一丸香出去,不是什么都有了?!
  杜衍头也不抬地说了句:“你别在我面前绕来绕去地吵我,就比什么都好。”
  江月儿:“……”这是财神老爷不能惹,先忍他这一回!
  但在这看他制香有个什么趣味!
  江月儿站了一会儿就准备往院门口去。
  杜衍像头顶上长了眼睛似的:“你也不许到处乱跑。”
  江月儿这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啊?这也影响你了?”
  杜衍:“你这么笨,万一被人拐了,我不还得分神去找你,所以你不能出门。”
  江月儿:“……”看在钱的份上,忍了!
  “还有,我那件竹青色的袍子你看见了吗?破了,记得给我补补。”
  江月儿忍得快冒烟了:“为什么?不是有荷香吗?”
  “我是为你好,你那手女红连我都不如,说出去不嫌丢人吗?”
  还得寸进尺没完没了,是个人也忍不了了啊!
  江月儿怒吼出声:“有本事你出去说,说你女红比我还好,来,说啊!”
  “哐啷!”金娘子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杜衍:“……”糟糕,逗过火了。


第56章 
  尽管江月儿拼命跟金娘子解释; 说自己两人是在开玩笑; 但金娘子临走时那怪异的眼神分明在说“我已看透一切; 我都明白,你不用编了”。
  江月儿:也是很心累。
  她跟金大叔是很谈得来的忘年交,可不想让金大叔的家人以为她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于是; 接下来的一天,江月儿都乖乖呆在金家; 哪也没去; 还帮着金娘子做了好几个菜。
  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名声; 她也是拼了。
  阴差阳错地; 杜衍达到了他的目的。
  可他不开心。
  因为金娘子出去一趟后,金家下午来了好多人; 跑来像看稀罕似地看他和江月儿; 还有个大嘴婆子笑着问他:“杜小哥儿,你真的会做女红吗?”
  杜衍:“……”这辈子再也不来达州了!这辈子!
  承认吧,江家的这两个宝贝疙瘩无论在哪都有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的本事。
  ……
  问遍了半个达州城的镖局和车马行,天色黑尽的时候,江栋他们不得不先回到了先前的客栈。
  他开了几间上房供自己和严家的人住下; 又找掌柜的详细打听两个孩子的事情。
  掌柜的看他出手阔绰; 便很肯说些事情。
  “说来; 这两个孩子才来时运气不大好,那个男娃娃一来就病倒了,高热; 差点烧出毛病。”掌柜的道:“还好女娃娃心定,给男娃娃请了郎中,每天跟你们家那两个下人轮流照顾男娃娃,男娃娃烧退下来后,女娃娃可能是钱不够花了,还张罗着赚钱呢。”
  “掌柜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严小二插嘴问道。
  掌柜的笑着从柜台里抽出一张纸,道:“女娃娃心眼活呢,她抄了几个方子卖给那些行商的人,还跟我说,放我这里寄卖,若是我能卖出去一张,每张给我一文钱。”
  这是她后面被周全安抢了生意,那些方子实在被挤得卖不了了,权当放在掌柜这里卖一张是一张。
  江栋要来那纸看了,道:“还算有些小聪明,那他们生意怎样?”
  掌柜的捻捻胡子,摇摇头:“怕是不怎么样。”
  江栋也点头,忧虑道:“是啊,生意哪有这么好做的,这些孩子,就是太天真,该吃些苦头!”
  掌柜的笑道:“这客官就想岔了。我说的不好,不是他们这门生意不好做。头一天,我看女娃娃出去,应该卖得不错,还买了十几个大肉包子,还请小老儿我吃了一个呢。就是,后头,我估摸着,可能是遇到同行抢生意,把他们挤兑得没法子做下去了。”
  “是有人欺负他们了吗?”
  “这是怎么说?他们跟您说过什么吗?”
  江栋和严小二不约而同问道。
  掌柜道:“他们倒没跟我说,是我猜的。这几天我们达州府衙门石狮子上有人贴了幅画,这你们听说过吧?”
  江栋和严小二对视一眼:“听说过,这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成?”这件事是达州城近年来最大的趣谈,他们上了一趟街,不光路人在讨论,连街上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在说这一出奇事,想不知道都难。
  掌柜的将那画里的内容说了,与江栋几人讲了自己的猜测:“女娃娃卖的是方子,那画上也画的是卖方子的事,再者,那天上午我们跑堂的还说看见她抱着一摞画出了门,几下一对照,十有八|九就是她了。”想想又笑:“现在那个周全安听说在街上都不敢露面,一露面就有人认出他来,笑话他是奸商呢。”
  江栋听了这些事,不但没笑,反而神色中更多一些忧虑,问道:“掌柜的,这您没跟旁人说吧?”
  掌柜的道:“这事都是我猜的,我哪能瞎说呢?再说了,小姑娘为人大方,刚来达州城没根基,我可不能瞎说了害她。不止我没瞎说,连那个看到那个女娃娃拿画的跑堂我都特意嘱咐他,不让他说出来。”
  江栋松了口气,同掌柜的作揖相谢:“多谢您为小女着想,还望此事您就当从来不知道。”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给他,快步出门。
  掌柜的有这意外收获,喜得直笑,满口应下:“好说好说,客人现在可要去达州衙门?”
  江栋点头道:“是啊,我去看看,那画是不是她画的。”
  掌柜的急忙拦下他:“万万不可,现在马上要戌时了,戌时一到,城里就要宵禁。客人还是早些歇下,明早再去亦可。”
  “宵禁?”江栋问道:“我以前来过达州城,没听说有宵禁一事,怎地现在宵禁了?”
  掌柜的道:“宵禁也是最近的事。最近我们城里有好几户人家丢了孩子,州里怀疑有个拐子团伙流窜到城里来作案了,最近都在严查此事,因此,知州大人下了宵禁令,责令闲杂人等戌时以后禁止出门。”
  “如此……”江栋刚刚松下来的眉头又拧紧了,他重新坐下来,满怀忧虑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掌柜的叹了口气,劝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看那两个孩子都是有福的相貌,客官也勿要过于忧心。”
  ……
  城的另一头,江月儿却跟金四有一家人高兴地说到了大半夜。
  她把自己这些时日的经历拣能说的说了些,便引金四有笑叹:“我先就说江兄弟,哎哟,现在是江姑娘是个心思活的小姑娘,果然我没看错人。这才几天哪,就能签下汗牛书铺的单子,还画《谐趣画》,是这个名吧?”
  江月儿点点头:“没错。”
  金四有笑道:“我先是看书铺里卖话本子卖了这么多回,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卖画集的,江姑娘,你可叫我见了新鲜。”
  江月儿心里得意,面上还是知道谦虚谦虚的:“哪里,金大叔去书铺里问问就知道啦。好多画师的画都集册叫人翻刻了出了画集,不独我一个呢。”
  金四有正色道:“那能一样吗?江姑娘你多大,那些画师多大?就算他们画得好,年龄上能比你年轻吗?”
  江月儿被夸得绷不住,嘿嘿笑起来。
  金四有又问道:“你说那《谐趣画》我也看得懂是吧?那等你画出版了之后,我去买一本来给你捧捧场。”
  他这一说,江月儿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连忙道:“书铺的老板说等画集出来了,可以送我几本,大叔您不用买,到时候我送你一本就是。”
  金四有高兴得不得了:“真的?”他是个小生意人,刚刚说要买江月儿的画集捧场是真心话,但现在不用他花钱就能占便宜了,自然更加高兴。
  “真的。”江月儿道:“不过那画集印出来还需要些时日,到时候我可能就不在达州了。我明天去跟书铺的掌柜说一声,让书出来后到时候他送你一本。唔,要是那画印出来了,我先要一本回来也成。”
  金四有高兴得直搓手:“哎呀,那我可沾你不少光了,一本画集不便宜吧。这叫我怎么好意思。”
  江月儿便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还住着金大叔您家的房子呢,我们俩就别互相客气了。”
  金四有道:“那可不成,一本书想想就贵,你若是白送我,这人情我可欠大了。要不这样,我明天还要去趟松江,你不是说你家在松江吗?你看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我帮你一并捎带走。”
  江月儿大喜:“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虽说刚到达州的时候她往家里寄了信回去,但寄信多贵啊,而且离家的这段时间,她可想外公外婆阿爹阿娘了,早就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见金四有点头肯定,她急急辞了金四有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动笔给几位亲人写信,当然把这段时间她做的什么事都写了上去。
  原本她还想逼迫阿敬也写一封的,但他在合香熬蜜的关键时期分不得神,她只好在第二天他的香做成时,让他写了一封信,并将他才合好的香丸捎了两粒给金四有带去松江。
  江月儿又想请金四有带些别的东西回去,但想到他行商时连肉酱都舍不得买了占位置,就只请他带了几封信便罢。
  ……
  这头江月儿忙着给家里捎信,那头江栋一大早就起来去了达州衙门。
  看到石狮子脑袋上糊的白纸,他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是出自女儿的笔。
  他的闺女一向于画技上颇有创新,才学会白描,就用过这样的技法谑笑过,但他是正统学画出身,认为这样画画会走上歪路,画过两回后便禁止她再用这样的笔法。
  这世间没有第二个人有他闺女这样善谑的笔触。
  江栋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追寻到女儿的下落。
  “阿叔,我们还要在城里找吗?”严小二问道。
  “没去镖局,没去车马行,是不是说,他们现在还在城里?”江栋自语道。
  “可他们也不在客栈,那会去哪呢?”想到昨晚客栈掌柜说的话,严小二面色一变:“他们会不会被人贩子抓去了?”
  江栋神色一紧,强自镇定:“不会的,月丫儿那么聪明,连掌柜的都夸她,她不会被抓的,说不定,说不定她是认识什么朋友,去哪玩了呢?”
  “是啊。”严小二自知失言,连忙道:“月妹妹这么聪明,她不会有事的,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我们遗漏了,要不,我们再找找。”
  “再找找,再找找……”江栋喃喃着,差点一脚踩空台阶。
  “江叔小心!”严柏赶紧将他搀上了马,健马小跑着离去。
  街道的另一边,祁珏从书铺中快步走出,望着江栋等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祁兄,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黑衣短打的中年人问道。
  祁珏想了想,摇摇头:“我好像看见一个故人……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那个人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达州街头?
  他回神过来,眼睛一亮,迎上几步,笑道:“江小姐,你们怎么来了?进来坐吧。”
  江月儿像是遇到了极高兴的事一样,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给两个男人行了礼:“祁老板也在?我是想来问一声,我那画集什么时候出?”
  祁珏让人给她沏了杯茶:“这才几天,江小姐就这样心急了?放心吧,你那画集我给人看了,大家都说好,我看应该不愁卖。”
  江月儿不好意思地道:“不是。我是想问问,如果您这有现成的书,我能带一本回去吗?要是没有的话,等书出了,我有一个叫金四有的朋友想要一本来看,希望掌柜的能帮我把书给他。”
  祁珏道:“书应该还有几天全部印发完毕,它与话本不同,须请画师重新来刻版,稍微麻烦一些。不过,不出七天,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江小姐来,可以多领几本回去送人。”
  江月儿道:“我就是来说这件事的。最多不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达州城,您这如果有现书的话,能不能给个方便,给我两本?若是没有,留着等我朋友来拿也行。”
  祁珏讶道:“怎么?江小姐要出远门吗?去哪里?”
  江月儿现在也知道祁珏手下不知道开了多少书铺,根本不需要谋算她,便道:“去金州城。”
  因为梅州跟达州不是一个州郡,想去梅州,只有先到另一个郡的首府金州,再从金州才有转道到梅州的商队。
  “金州?那你不是跟老郑顺路吗?”祁珏点点一直在他身侧沉默不语的黑衣短打:“老郑?你还记得吗?”
  江月儿哪能不记得呢?这人头一回见面就把墨玉拧得吱哇乱叫的,一看就是跟严家阿叔一样不好惹的人。
  她顿时亮着眼睛看黑衣人:“原来这位是郑叔叔,您也是去金州?您什么时候去?”这也太巧了,要是能找个认识的人跟她一道去金州,也不错啊!
  她眼睛亮闪闪的,只差恨不得在脸上写上四个字:“好人求带!”
  郑天南跟江月儿也算不打不相识,知道她没有歹意,看她这副神情,亦是好笑,神色柔和了些,主动道:“我明天就出发,你们若是明天走的话,我可以捎你们一程。”
  捎她一程?那意思是可以不要钱就能坐车了?
  江月儿好悬差点直接问出来了,好歹知道矜持些,还问:“那不知郑叔叔捎一个人要多少银子?”
  郑天南道:“你既然也是汗牛书铺的画师,那我给你算个优惠。若是你们不占车位的话,干粮自带,我分文不取。若占车位,一个车位二两银子,如何?”
  二两银子一个人?那简直是白菜价啊!
  江月儿前些天在街上走时,遇见车马行和镖局不是没打听过,因为金州到达州之间山路难行,有些地区还有瘴疠之气,据说还有山匪,这段路一向比其他路收费高很多,没有五两银子,连最便宜的镖局都不肯带人。
  江月儿恨不得一口答应下来,好在想起来家里的香丸好像没做完,与郑天南道:“我得先回去问问,若是没问题的话,不知在哪里找郑叔叔?”
  郑天南道:“你去福威镖局,说寻郑天南就能找到我。”
  “福威镖局?”江月儿惊呼着瞪大眼:“郑叔叔原来是福威镖局的镖头,失敬失敬!”
  福威镖局是达州城最大的镖局,这段时间他们早就知道了,也去镖局问过价,他们带一个人至少要八两银子,她哪坐得起啊?郑天南给她报的这个价真的是相当良心了。
  祁珏笑道:“是总镖头,江小姐,你可别认错了。”
  这可是条大粗腿啊!
  江月儿连忙景仰无比地望着郑天南狂拍了一通马屁,郑天南似乎很不习惯她这样说话,等她一说完话,跟祁珏说了声:“你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江月儿赶忙将郑天南送到门口,回身与祁珏笑道:“没想到做了祁叔叔您的画师,还有这等好处。”
  祁珏心里好笑:没好处的时候就是祁老板,有好处的时候马上变成了祁叔叔。
  他对这机灵的小姑娘亦是喜爱,笑道:“既然有好处,那再给祁叔叔画几本?”
  江月儿便苦了脸:“我倒是想,可我不是要去金州了吗?”
  祁珏道:“那有何难?我在金州也有分店,你若是画得了,将画集给我在金州的掌柜,我还照先时的价给你,如何?”
  江月儿大喜:“祁叔叔此言当真?”
  祁珏笑道:“自然当真,那我们这就说定了?”
  这样容易又得到一笔钱,江月儿反而犹豫了:“可万一卖得不好,我拿这些银子不是占了您的便宜?”她能坐上福威镖局的车,还是托了祁珏的面子,这点她不能不认。
  书印完了一部分,给家里那些不识字的人看过后,祁珏对这本《谐趣画》的信心大增。可以说,他现在的信心比卖自家畅销的话本子还足,看她这样不自信,还安慰她道:“放心吧。我做书画铺子这些年,从来没有看岔过。江小姐你只管画,你画了我就敢收。对了,那个吝啬鬼的故事可以再多画些。”
  江月儿“啊”了一声:“可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那些都画了啊。”
  她这回画吝啬鬼的故事,除了老鼠偷粮食外,还有三个故事,光吝啬鬼的故事都占了一百页画册的三成多。
  这个祁珏有经验:“你这个不是也听人说的故事吗?既然是吝啬鬼的故事,那肯定这世上不止一个吝啬鬼吧?你就没听过别的吝啬鬼的故事?”
  看江月儿沉思着点头,他点拨道:“你可以把其他的故事也安排到你的这个故事里面,不是就有新内容画了吗?”
  祁珏做话本子经营几十年,他的经验何其老道,只几句话就让江月儿有了新的灵感,她还会举一反三:“对了,祁叔叔,你上回不是说,我可以把我跟周全安的事画出来,但是那个故事的结局不好吗?今天我看见他走在路上被一个孩子扮鬼脸,他追那个孩子,结果没防神绊个跟头,他身上穿的绸布衣裳拉破了个大口子,连他的红色犊鼻裤都露出来了,我能把这个当结局画吗?”
  “人人喊打,这个好。”祁珏想到周全安衣衫破烂地走在街上顾头不顾腚的样子,拊掌大笑:“奸书商遇到了奸布商,就只有穿着破裤子上街了。哈哈哈!”
  江月儿想起来,周全安是做书画铺子的,祁叔叔也是,看来同行相忌,两人肯定是不小的对头。
  周全安现在一定很后悔跟她结那三十二文钱的仇。
  不知道等上了她的《谐趣画》,等此事流传民间之后,他会不会更后悔。
  反正她是不后悔这样对付他啦,阿敬的香丸制好了还要晾好些天,她赚的那点钱虽然不多,可是好重要的。要是那天不是她运气好,碰到祁珏说要招画师,给她介绍了便宜到等于不要钱的福威镖局,还碰到金大叔一家人肯收留他们,他们现在肯定早就陷入了困境。
  对待好人要真诚,对待恶人,她也不会手软哒!
  祁珏笑罢了,有些遗憾道:“可惜书我已经印了些出来,不然等你画下来,我完全可以把此事的结局印上来,趁着全城人都在讨论此事,肯定有不少人想知道周全安的结局。”
  “这有何难?”江月儿笑道:“祁叔叔你不是在外地也有书铺吗?你可以把这些印好的书先发到外地,等我画完了,把结局加上去在达州城卖,作为不同版的《谐趣画》不就是了?”
  祁珏看江月儿的眼神像她家阿敬碰到了绝世好香一样,他赞叹道:“江小姐,想不到你于商道也是奇材啊。要不是你是个女子,我都想邀你来我铺子里做事了。”周全安奸商的故事跟《谐趣画》里其他单纯为了逗趣的画不同,它已经成为了知州口中“奸商”的代名词,并在达州广为人知。有了这样的名声打底,至少在达州,《谐趣画》是不用愁卖了。
  江月儿都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我也就是随便想想,祁叔叔觉得有用就好。”
  祁珏笑道:“当然有用了。”他扬声叫了一下掌柜:“让人把新印好的谐趣画再加二百本给郑总镖头送去,就说是我说的。”
  掌柜的答应着去了,江月儿恍然道:“原来祁叔叔也要托郑叔叔押镖啊。”
  祁珏道:“那是自然。金州一带多山匪,虽然我运的是书,有自己的商队,但也经不起山匪的劫掠,还是让商队跟着镖局走,交给郑总镖头安全些。”
  江月儿脸色一白:“金州真的很多山匪?”
  祁珏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正是往金州去的,有些后悔吓到她,忙道:“话是这样说,但陛下自从登基以来一直致力于各地剿匪,金州经过几轮剿匪,山匪早不剩什么了。这些年常往金州走动的客商也没听说有人遇到匪寇的,我交给郑总镖头,完全是出于商人的谨慎罢了。”
  话虽如此,但江月儿已经有点被吓到了:命可只有一条呢,自然是怎么宝贝都不嫌够的。
  得跟阿敬商量一下,看接下来要准备些什么。
  这样一想,她就坐不住了:“祁叔叔,我得先回去一趟,您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祁珏却道:“等等,”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嘱人拿来了两本泛着油墨香的新书,道:“这是新印的《谐趣画》,你拿去送人吧。”
  江月儿接过画,想起来之前的承诺,道:“我明天出发前把新的画画完了给您送来,那新的《谐趣画》能给我两本吗?”
  祁珏笑道:“自然能。江小姐写个条子,十天后让你那位朋友凭条子来拿就是了。”
  回了金家,江月儿把福威镖局的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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