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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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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族自行迁族入深林,并撤离的迅速,一来省下时间,二来省了银两。
再看这矿脉,一震下来,省了多少工时?
虽在处理苍族一事上,封明月办的极为不妥,但总体来看,他的确是完成了任务。
封明月动了动眉毛:“有时候不得不信天,我姐姐真是好运气。”
要转身回营时,他瞥见到一个很眼熟的人。
那人正在跟青云营的小将打听什么,封明月托着下巴看了好久,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叶行之。”
那人正是岚城揽月楼的老板,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他转头看来,稍稍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来。
“侯爷。”
“叶行之,原来你辞官后来了云州?现在住在岚城?在做什么?”
叶行之却笑得很微妙:“我本就是岚城人,现下卖酒苟活罢了。”
封明月微讶:“我竟今天才知!”
他说完,忽然顿了一顿,问他:“那你夫人……”
叶行之苦涩一笑:“还未找到。”
叶行之的夫人花不沾是云州岚城人,年少时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和封明月同年进的昭阳京国子读书,可惜后来踏青时不慎落马摔了头,打那之后一直记不清人,记不得事。
后来朝政更替,花不沾的父族因牵连到前朝旧党,被流放至连海州,父族离京那天,花不沾出城送别父亲,归家途中失去下落,一直到现在都未找到。
封明月不知该如何安慰叶行之。
叶行之却道:“兴亡如同日升月落,平常得很。兴亡交替,朝臣做选择也是不可避免的,成王败寇,这道理谁都知。我妻族选错了,自然要为这个错付出代价,我也不会去怨什么人什么命,毕竟我妻的走失与今上如何判她父族的罪并无直接关系,侯爷不必如此表情。”
封明月微微摇头:“我只是……稍感可惜。你辞官后就回了云州?”
“不错。”叶行之语气平淡道,“与其在海中寻针,不如守在岸边,漂泊久了,总是要靠岸回家的。她总有一天会想起家在哪,只要她进了岚城,闻到千秋酒的味道,一定能忆起来。”
聊这些徒给人增伤悲,封明月沉默片刻,问他:“这么晚到青云营来是为何事?是岚城那边需要人手吗?”
叶行之摇头:“我来问问苍族的情况。”
“苍族?”封明月道,“苍族震后受损不轻,也不接受我们的援助和弃林外迁的建议,刚刚举族往玉带林深处搬了,你打听苍族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叶行之叹了口气,望着玉带林答道:“苍族有个孩子,因是外族子,我放心不下他,想来问问他的情况。”
封明月讶然:“拾京?”
叶行之微愣:“侯爷见过那孩子?”
封明月奇道:“看来是他了。打听他做什么?”
叶行之道:“那孩子和我有约定,他说月圆之后会离开苍族到我的揽月楼来。没想到天灾先至,店中事务繁杂,忙乱了一整天,到晚上了才想起,未见他来赴约,怕生变故,特来问问。”
他忧虑道:“侯爷可知他现状如何,是和族人一起迁走了吗?”
封明月呵呵一笑,想起南柳两天没怎么出过营帐,守着拾京跟个护食的猫一样,任谁进去都要先龇牙磨爪先给你个脸色看。
“总军帐里呢,放心吧。”封明月半挑眉,坏笑着指了指身后的营帐,“要不要去看一眼,也好跟他说一声你惦记着他。”
叶行之不太明白为何拾京会在总军帐中,更是不明白封明月这明显有猫腻的笑容,他半是犹豫半好奇地进了军帐,见到抬头看向他的南柳时,恍然大悟。
他有些惊讶,之前见南柳对苍族那么感兴趣,他就有此一猜,可这才几天?没想到她竟已经得手了。
叶行之收起惊讶,望着榻上熟睡的拾京,表情复杂。
这么好骗……原来拾京比他想的要更单纯些。
南柳刚送完顾骄阳,帘子就又动了,她烦躁转头,却被来人惊到了。
“叶老板?”
叶行之想了又想,还是称呼她了一句小将军。
“叶老板何事?”
叶行之微笑道:“我与拾京之前有约,见他没来,担心出差错,因而来看看。”
闻言,南柳笑道:“你二人竟还有约!叶老板这么上心,我替他谢谢你。”
叶行之温和笑着说道:“小将军不必见外,我的孩子若能出生,想来也和他差不多年纪……”
他说完这句,见南柳怔愣惊骇的表情,顿觉不妥,连忙又道:“小将军莫要多想,叶某没孩子,刚刚也就那么一说,我的意思是,我这年纪,按理说,是该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南柳轻轻啊了一声,笑了笑,不再多问。
叶行之:“他还好?”
南柳点头,摸着拾京的头发,说道:“稍微受了点风,刚喝下药睡了,不然应该让他当面谢过叶老板。”
“哪里。”叶行之见她给拾京抚发拭汗动作自然神情亲昵,窘然道,“他既无事我便安心了,楼中还有些事要忙,告辞。”
南柳和气道:“慢走。”
叶行之撩开帐帘,忽而又问:“叶某多问一句,小将军是打算带他回昭阳京去吗?”
南柳:“有此打算。”
叶行之慢慢哦了一声,问道:“何时出发?叶某想送送他。”
南柳低头看着拾京,说道,“舟车劳顿,待他身子好些了再说。回程前,我会让他特地去同叶老板辞行的。”
叶行之连忙道:“不敢,叶某告辞。”
拾京再次睁开眼时,眼前人仍未变,依然是南柳,依然是见他醒来后,笑吟吟的脸。
拾京自己都不知,他的目光柔软了许多。
“你怎么还在……”
南柳俯下身,几乎要贴在他身上,像是故意,凑到他眼前,似是动一动睫毛就能扫到他的皮肤。
南柳轻声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拾京不再说话,眸光淡淡,盯着她的脑袋顶,神情似有无奈。
南柳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只好自行起身,拿过案几边的梳子,一边给他梳着头发,一边说:“怎能让你醒来后见不到人?我总要在你身边,这样你心里才有个着落,不然你把心安放在哪儿?”
拾京慢慢思索着她这句话。
南柳眸光温柔,梳子轻轻扫过他的头发:“拾京,你没家了。在找到新归宿前,我是你仅有的依靠,所以我不会离开你身边,我不会让你心无所依。”
拾京依旧沉默着,眼神微微有些落寞。
南柳深思熟虑好久,放下梳子,握住他的手,对他说道:“有件事要同你说,我不能瞒着你。”
拾京眉头微微动了动,目光转向她。
南柳说:“因为地动,飞瀑那头山石崩落土地塌陷,墨玉潭……被山石压盖住了。”
“你阿爸的尸骨……我们可能捞不出来了。”
拾京蹙着眉,一语不发。半晌,他闭上眼,慢慢坐起来。
他说:“我要去看他……”
南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有些紧张地观察着拾京的表情。
拾京脸上无悲无痛,甚至语气都是平稳的:“我要去墨玉潭和阿爸道别,告诉他我会找到他家人,总有一天我会接他回家。我不能让他空牵挂……”
南柳握着他的手,简洁明了:“好,我陪你一起。”
☆、23。心意相通
封明月找南柳谈话,大概意思是南柳要是留着拾京,继续在青云营待着不太好。
“虽不是军营,但也有规矩; 你尽早启程回京吧。”
南柳笑眯眯应下了。
拾京住在总军帐中; 每日清晨庞将军进军帐总要踟蹰好久; 神情颇像犯了错不敢回家的人。
次数多了; 拾京也知道是自己添麻烦了。虽未催促南柳动身; 但南柳感觉的到他也想早日离开青云营。
这日细雨绵绵; 南柳醒来,咯咯笑出声; 雁陵已晨练归来换衣服; 听南柳醒来就乐,好奇的瞪眼看向她。
南柳问:“今日几号?”
“……三月二十一。”
“怪不得。”南柳笑眯眯,一边穿衣一边慢悠悠道; “我说北舟怎么这么高兴。”
裴雁陵动作停了下来; 神情有些发愣:“北舟?”
北舟南柳一胎双生,不说心有灵犀,但时不时的; 还真能感受到对方是喜是愁。
尚在京城时; 南柳总会打趣北舟:“昨晚那么欣喜,可是关姐姐又怎么你了?”
北舟四平八稳,一句戳要害:“总比有人长夜漫漫寂寞辗转难入眠强。”
南柳想到这些,笑的更明显,指着心口说道:“我哥,今早特别高兴,我在千里之外都感觉到了。今日三月二十一,关姐姐生辰。”
雁陵没说话,跟那条红色额绳较上劲。
南柳的同胞哥哥封策封北舟,十五成婚,王妃是大理寺少卿关山秋,比他年长三岁。
裴雁陵深吸口气,闭上眼吐了出来,坐在塌边看着南柳出神。
南柳换好衣服,摸了摸她脑袋:“行了行了,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北舟有什么好的,我都快烦死他了,情这种东西,总是得不到的觉得好,真搂在怀里,估计还不想要。来,笑一个。”
裴雁陵心中烦躁,又不敢让她看臭脸,叹口气说道:“去看你的妖精吧,别管我。”
南柳笑眯眯点头:“成。那你一个人静静。”
她走出帐外,弯着嘴角,一边笑一边说:“多情总被无情恼,有人欢笑有人愁。啧……情债啊。”
关山秋性情温和,不喜怒亦不喜笑,虽言语温柔但面上始终给人难亲近之感。
裴雁陵自小就觉得关尚书家的秋姐姐不好相处,也知道自己跟她肯定处不来,因而关系疏远。
可未想到,这个始终端着,她看不顺眼的人,竟然成了北舟的王妃。
裴雁陵和南柳一同长大,与北舟也算是朝夕相处,时日久了难免生情。
可这情还没挖出来送出去等回应,就生生被北舟的立储大婚给断了。
行,关山秋就关山秋吧,反正不是关山秋,也不会是裴雁陵。夫妻二人恩爱和睦是好事,她愁个什么?
裴雁陵愁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想明白后,心里也没那么堵了,系上额带,走出营帐。
暮春细雨缠绵。
裴雁陵眯起眼远看,宋瑜姚检例行‘打情骂俏’,收回目光往近处看,南柳正在教拾京用火铳。
拾京看着手中的火铳,问南柳:“它里面是什么?”
“里面?枪管里面吗?”南柳摇头,“要装弹药,不装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要试试吗?”
南柳拿出弹药,倒过火铳,放进一枚弹药,拉了火绳,对准靶。
“要端平,看到这个了吗?准星,中间对准目标,手不要抖,拉动扳机就好。”
她讲完,把火铳递给拾京:“试试,打中间那个圆的。”
一声枪响,惊了好几对小鸳鸯。
今日休息,教场无人练枪,这会儿都在卿卿我我,拾京一枪打出去,大家全都蹦了起来。
南柳哈哈大笑,双手闪着枪管中冒出的浓烟,说道:“挺好,挺响。”
就是准头有点不对。
宋瑜大叫:“小哥你看准了再打行吗?!弹头贴着我衣角飞过去的,吓死我了!你干吗打斜线啊!”
南柳怕宋瑜打击到拾京的积极性,连忙说道:“别听她瞎说,已经很不错了。”
拾京却低着头研究起手中的火铳来。
他眯着一只眼,细长的手指摸着火铳,翻来倒去察看。南柳视线黏在他手指上,心里发痒,问他:“在看什么?”
拾京问:“是要放一颗进去,打完再装?”
“嗯。”南柳笑了笑,“所以速度要快,不然很容易被敌人钻了空子。”
“烟好大……”
“弹药的问题。”南柳见他手要往枪管摸去,连忙拽住他的手,“当心,那地方烫。”
拾京极慢的把手缩回去,南柳朝他脸上看去,没见到他表情有什么变化,顿时宽了心,想道:“以后牵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拾京问她:“做一根火铳要多久?”
“很慢。一个工匠一个月。”
拾京微讶:“原来这么慢。”
“自然,枪管精铁制成,卷铁按压都耗工时,若不精细,枪管尺寸出差错,火铳就废了。”
雨比刚刚要重些,南柳怕他病没好利索又着凉,拉他回了营帐。
“火铳给你拿着玩。”南柳取了方帕子,将他按坐在榻上,给他擦头发,见拾京目不离手中的火铳,依然翻来倒去看着,便道,“火铳雨天容易受潮,你要是喜欢,等天晴了带你打野味。”
拾京点了点头,他放下火铳,按住南柳的手:“我自己来。”
南柳也不松手,就让他这么按着,还动了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拾京躲闪一下,抬头见南柳坏笑道:“行,你自己来。”
拾京默默擦着头发,南柳不知在干什么,转到他身后,弯腰翻着旁边的匣子。
她说:“我们后日出发回京。”
拾京顿了一下,说道:“好。”
一双手从身后绕来,碰到他的唇。
南柳轻笑:“张嘴。”
拾京垂眼看去,她手心躺着一颗糖。
“京城的简记酥糖,我最爱的,你尝尝。”
南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微微低头,就着自己的手吃了那颗糖。
手心痒痒的,南柳弯眉笑问:“好吃吗?上次的糖人你都没吃,我惦记着要给你送糖,惦记了好久。”
嘴上这么说着,南柳的心里却甜蜜蜜地想:“真是傻,谁给的东西都吃,也不怕我下药。”
好半晌,她听到拾京小声说:“……化了。”
“你含着它,肯定会化掉。简记的糖,其实应该嚼着吃,酥甜。”
她说完,又拿了一颗,这次绕到前面,看着拾京。
“来,再尝一个。”
拾京要伸手去捏,南柳抓住他的手,二话不说,直接把糖按进他嘴里。
拾京愣住,呆呆看着她半晌没动。
南柳忍着笑,说道:“我喂你你就吃……嚼,别愣着。”
拾京认真嚼着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他回过神,发觉南柳离他很近,下意识往后避了一下,没撑稳,直接倒在榻上。
“哈!”南柳惊喜,这就倒了?
她眉开眼笑:“好端端的躲什么。”
话虽这么说,她佯装要拉他起来,实则却起了玩心,也朝榻上一倒,摔到他身上,偷笑起来:“哎呀,有些头晕,我也躺会儿……”
拾京咽了糖,甜味未消,表情淡定,似是没察觉到她故意为之,侧过脸问她:“南柳,从这里到京城要多久?”
南柳手指玩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说道:“我们走凉州洪洲道,陆路,景致好,也清静,大概走十来天吧。”
她其实是有私心的,几天前她发信给北舟,说自己四月中旬回去。按理说,是要走凉州道或是水路,沿途有官员安排护送,行程也快些。
可她想走慢一些,因而打算私下里偷偷带拾京拐道洪洲,避开那些官员,舒舒服服回京。
离得近,南柳看他睫毛微动,一时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眼。
拾京眨了眨眼,扫着她手心。
南柳咯咯笑了起来。
“你也不问问我为何捂住你的眼?”
等了好久不见拾京回答,若不是手心里一直被他的睫毛扫着,南柳都以为他睡着了。
“南柳……”
“嗯?终于说话了,你刚刚魂儿飞哪去了,也不理我。”
拾京问她:“你是喜欢我吗?”
南柳惊愣好久,收回手,翻身按住他,表情严肃,俯视着他,眯着眼睛问:“……看得出来?”
拾京点了点头。
南柳凶巴巴道:“看得出来还问!”
她低下头,又温柔道:“自然是喜欢的,所以,我亲你一下行不行?”
拾京蹙眉,摇头。
“哦?你不喜欢我?”
拾京没回答。
南柳就在他的注视中,慢慢俯下身,在他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拾京闭上眼,没有躲。
南柳笑道:“你看,你也没躲我。拾京,你不喜欢我?”
拾京仍是摇头。
南柳眼底迸出薄薄笑意,轻声说:“摇头什么意思,喜欢我?”
拾京终于开口:“……说不好。”
“嗯……我知道了。”南柳把他拉了起来,“心是最擅长把感情埋在深处不让你知道的,因为喜欢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很容易失去理智,不管不顾,招来伤痛。所以啊,你的心会替你把喜欢藏起来。”
拾京忽然扯动了嘴角,似是笑了笑。
“等心藏不住喜欢时,那就是真的喜欢了。”
南柳跳下床榻,整理了头发,说道:“拾京,我有个哥哥。”
拾京慢吞吞缠着头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我哥哥今日,特别高兴。”
拾京惊奇道:“你见到他了?”
“没有,我能感觉到。”南柳笑道,“就算相隔千里,我也能感觉到。他心中欣喜,是因为至爱在身边。而他,也必然感觉到了我心中的欣喜。”
南柳挽好头发,回过身,看着拾京说道:“就在刚刚,我的那份欣喜,也足够让千里之外的他感受得到。”
昭阳京的王府中,北舟刚让奶娘将女儿领走,自己盛装坐在树下,静静等着大理寺午休的钟响起。
他信手翻书,心思却不在书上。
花瓣落在书页上,他轻轻吹开,忽然顿住,捂着心惊讶了一瞬,弯眉笑了起来。
“南柳……这么高兴是为了谁?”
☆、24。喜欢与欢喜
昭阳京大理寺。
午休钟敲响时,关山秋合上卷宗。
“各位辛苦。”
主薄放下笔:“关少卿; 二月十八城北失火案……”
关山秋紧张道:“出问题了吗?我记得此案是符寺正负责查办。”
“少卿大人,昨日查出二月十八这个案子从犯是符大人母族的远方亲戚,依咱《大同律》规定,为避免主审官在案件审理中公报私仇徇私情; 符大人应避嫌,另择他人主审。”
关山秋淡淡点头:“是我疏忽。那就交由何寺正查办吧。还有事吗?”
“无。”
关山秋收拾好桌案,微微笑道:“我尚有事,先告辞; 诸位辛苦; 午后见。”
她来不及换衣; 快步从侧门出去; 果然见一辆马车候在外头。
关山秋撩开车帘一角; 朝里面望去,封北舟正托着下巴看她。
对上那双笑眼; 关山秋恍惚了一下; 抿嘴笑了笑。
封北舟眼底的笑意渐渐蒸腾出来; 眼眸晶莹闪烁; 拍了拍大腿:“来吧夫人。”
关山秋搓了搓手; 双颊泛红,登上马车规矩坐到他旁边,问道:“阿泽呢?”
“奶娘带到宫里见我母皇去了,管她做什么,好不容易把她哄走。”
封北舟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地方早就看好了,就等这天呢。”
关山秋面上浅笑:“到底去哪啊?”
“到了就知道了,风景秀美极了。”封北舟卖了个关子,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见她双眼微红,眼下泛青,当下不满道,“昨晚几时下的值?有空回我信没空回来歇息。”
关山秋又红了脸:“昨日临下值时,提刑送来几个神风教的教徒,我们忙着审办……云州震后,那群教徒在城东一家乐坊集会,散布国难将至的谣言,巡捕接到线报抓了回来,我们也不好意思拖到今日再审,就连夜审办了。”
封北舟嗯了一声。
车缓缓开动。
车内许久无动静,过了一会儿,车夫听到关少卿娇嗔道:“手拿出去!”
“嗯?拿哪去?”
“你说呢,规矩放好。”
“我规矩放着呢,都没动。”
关山秋温柔斥道:“没羞没臊!”
封北舟轻轻笑了起来。
“我说正经事……云州震后,神风教明显活跃起来。”关山秋捞出他的手,拍回去,压低声音说道,“要不要跟圣上提一下?昨夜连审几个神风教教徒,说他们教主预言大同国脉将断,总之要有大灾……”
封北舟道:“没事。你一个大理寺少卿,还信这些。”
关山秋微微摇头:“谣言我也不信。可现今百姓里信神风教的好似多了起来,尤其是工匠或是茶楼伙计,这些行当里多数为神风教隐教徒,平日里觉察不出,也不会宣扬自己信教,关键时期充当通风报信之人,看起来,神风教渗透比前些年更明显。”
封北舟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下她额头,“跳蚤再多也成不了大患,少卿大人,歇歇吧,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不要说这些可好?”
关山秋闭上嘴,捂着头瞪着他。
“没大没小。”
封北舟轻轻一笑:“不错,我是没大没小,姐姐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听我说?”
关山秋拍了拍滚烫的脸颊,以为他要说什么正事:“那你说。”
封北舟一把搂过她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圈,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唇擦过她的脸颊,吃吃笑了出来。
关山秋拒绝:“不行!不要!你敢!你怎么这么无……”
封北舟身体力行,堵了她的嘴,眯眼坏笑:“嗯,无耻。”
清早,封明月至总军帐时,在门口听到了庞将军的声音。
“你怎么拆的?”
拾京答:“就是把它拆了。那样……拆。”
“你徒手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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