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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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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喜欢时,一样菜能连吃几天,腻了之后,这道菜就再不回出现在桌上,即便在别处见到,她的目光也再不会在它上面停留,仿佛自己从未品尝过喜欢过它的滋味。
    读书做事也是如此。
    柳帝君说她:“人无恒志,难成大事。你不能事事如此,总要有个目标,总要择条路好好走。”
    南柳却答:“我正找着呢,这不还没找到吗?不急。”
    南柳深知自己是什么人,听了雁陵的话,她眸光凝笑,一动不动地盯着香炉轻烟看了好久,自嘲道:“也是实话。不过现在,我确实是对他上心的。我想好了,今晚见他,同他聊聊回京的事。”
    “回京?”雁陵惊讶,“不是说五月才回去吗?玉带林的事还没谈,现在就要回京?”
    “是五月回。”南柳道,“我只是今晚告诉他回京的时间,看他愿不愿跟我同路回京城。”
    雁陵上下嘴唇一碰,吐出两个字:“没戏!”
    “何以见得?”
    雁陵道:“你忘了之前傅尚书记录的那本《苍族风俗志》了吗?里面说了,苍族大罪之一,就是抛弃祖居地,弃族离开。你让他跟你走,就是让他叛族,苍族人是不会答应的。”
    “……他不是苍族人,我带他回京是帮他找父族。”南柳眉一扬,“再者,人都离开了,苍族人还能从我眼皮底下把人抢回去判罪?凭他们?十三州都是我大同的,苍族人又有什么资格在我大同土地上给他定罪?”
    雁陵却惊道:“原来你的意思是,让他跟你回京,以后再不回苍族了?”
    南柳怔了一下,她一心想带拾京回京城寻父,倒是没想过他以后还回不回苍族这事。
    “或许吧。”
    “那就更不可能了,谁能不思乡?”雁陵脸上挂着‘你真不靠谱’五个大字,忧愁道,“殿下,别一时兴起了,你收收心,不要再去管人家的事了。万一你带人回京,父族没寻到,你又对他失了兴趣,你这不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到时候苍族回不去,京城举目无亲,想想都觉可怜。再者,他是苍族人,这个节骨眼,你就别跟苍族人有什么牵扯了,万一出了差错,往后就不好说了,可是会耽误大事的。”
    南柳仔细想了,点头道:“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带他回京。”
    香将燃尽,雁陵想起正事,转了话题:“对了,庞将军已收到信件,明月将军明日抵达岚城,新批火铳先一步送达,下午发放,庞将军说明天正式编队操练火铳,请殿下提前做好统军教兵的准备。”
    听到火铳已送达,南柳双眼发亮,高兴道:“好!总算是来了。”
    新朝的这位公主殿下读书做事只持三分热度,因而很多事情都是堪堪入门,不求甚解,无什么出彩擅长的地方。
    可唯独火铳,大约是天赋异禀,她兴致来了练上两枪,竟然比苦练多年的还要强。
    南柳初拿火铳,便一枪惊人。手稳枪平,对准目标靶,半点不犹豫,拉下火绳扣动扳机,浓烟散去后,正中靶心。
    就连一向甚少夸赞子女的皇上,也忍不住喜了几天。
    新朝立威,从大兴火铳,替换兵器,编整新军开始。
    前朝末年,十三州上下火铳制造翻新发展迅速,前朝皇帝的同胞弟弟昭王爷就是改良火铳的一把好手。
    可惜到了新朝,昭王被前朝旧党放火烧残了双手,笔握不稳,图也画不了,连说话都困难,还谈何改良造新?
    因而,这几年,火铳的翻新改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这次明月将军带到青云营的这批火铳,说是新批,实则是在建元八年的火铳制式上,调整了建元八式的膛线瑕疵罢了。
    南柳泼茶息香,套上鞋袜,高兴道:“走,先去总军帐瞧瞧去。”
    天亮后,拾京离开了木屋,回到了族内的住处。
    他住在苍族聚集区域的最边缘,大母让人给他搭了个简单的竹篷,还没旁边的树占的地大。
    拾京推开门,刚想松口气,就看到竹篷梁上垂挂的陶罐中,系了根孔雀蓝布带。
    蓝布条,代表的是巫依。
    这是告知他,回来后需立刻到巫依婆婆那里去。
    巫依是苍族上任巫女,是苍族里最受尊敬的人。她能祭祀问星,传达溪水母神神谕,连族长都要听从她的话。
    原本,巫女年满三十后,就要将巫者的位置让给年轻的接替者,巫依的接替者是拾京的母亲。
    可十年前,拾京的母亲,巫女巫藤私藏外族男子并为他产下外族子的事情被族长知道了,托巫依请求溪水母神降下神谕裁决此事。

  ☆、27。昭阳宫

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读者了,你跳着看能看懂吗  宋瑜接过糖狗,吧唧一口咬掉大半个脑袋,这才去摸口袋,摸了半天没有,她低头看去,想起自己换了春衫,顿时僵了,糖渣子糊一下巴,呆愣愣和老翁大眼瞪小眼。
    老翁慢悠悠说:“姑娘可别是丢了钱袋,就三文钱,不值得你赖账。”
    “不会!”
    宋瑜咽下糖,跳上旁边的石堆,举着半根糖狗,四处找熟识前来打发账。
    湖边乌压压一片人群,宋瑜却被一个穿绿衫的男人吸引了目光,他长发像黑瀑布,发尾垂到腰下,另一侧的头发不知怎么绕的,缠成发辫,斜绕到身后,尾端缀朵小白花。
    灯火映在他脸上,眼底两指宽暗红像张翅欲飞的凤蝶。
    宋瑜是崖州人,崖州的男人多在水上作业,头发从不会留这么长,他们每年入夏前都会修发,再把头发盘上脑袋,挽起裤腿出去劳作。
    即便是来了云州进了青云营,宋瑜身边的人,不管男女,也都是隔段时间修次头发,这样骑马训练也都方便。
    因而,宋瑜盯着这个绿衫男人的长发看了好久,新奇又羡慕。
    回过神,她嚼了口糖,吞下去,毫不吝啬地赞道:“怪不得都说云州美人,这小哥好出众!”
    卖糖老翁见她快把糖狗吃完了,怕她吃完糖狗拍拍屁股跑人,提醒她:“姑娘,你这么看着,钱也不会自己来。”
    宋瑜这才想起自己是要干什么,眼珠子稍微一偏,朝那个小哥的旁边扫去,立刻笑了:“来了来了,马上就有人来付账了!”
    她挥舞着胳膊,跳着大叫:“柳南柳,南柳姐!南柳,看这里,看这里!”
    南柳正在想方设法夺封明月手中的祈愿灯,想看看他在灯上写的什么。
    宋瑜喊南柳的名字,第一个注意到的是拾京。
    他看着不远处在石堆上乱跳的年轻姑娘一直喊叫着南柳的名字,犹豫了片刻,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南柳的袖子。
    宋瑜内心一片震惊。
    这男的竟然和柳南柳认识?!
    宋瑜后知后觉到,他应该是南柳每晚巴巴跑到玉带林勾搭上的苍族人。
    宋瑜吧唧着嘴,艳羡不已。
    拾京动作太轻,南柳毫无察觉,她一把拽过封明月的祈愿灯,封明月颇是无奈,笑了笑,松开了手。
    “既是诚心实意许下的心愿,为何还怕被人看到?”南柳朝灯中一看,见纸上两排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骄阳明月共长空,同心同德护大同。”
    封明月轻咳一声:“你看,没什么好看的吧。”
    南柳遗憾:“舅舅可真是一心系河山。不过近年来好多了吧。神风教成不了气候,那些乱党差不多都做鬼了。我真是不知,舅舅为何还这么忙。”
    南柳虽生于朝政不稳的动荡时期,但打她记事起,乱党也除了,神风教也退居境外,天下安稳太平,这些年就算有战事,也只是神风教骚扰边境的小打小闹,因而在她的认知中,大同是安宁的。
    封明月轻声道:“南柳,忧患还有很多,不可掉以轻心。你母亲这些年不容易,神风教和前朝旧党并未根除,他们就像躲在地沟里的老鼠,你稍不留意,他们就会跳出来咬你的脚趾。有些事以后再同你细说,只是,你万不可太过安逸,忘了你母亲的辛苦。家主不好当,江山也不好坐。人多了,事也多了,一点点小事就能动摇乾元正殿之上的龙椅。”
    拾京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的视线停在锲而不舍不断提高声音喊叫南柳的宋瑜身上,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糖狗。
    封明月笑道:“去吧,宋瑜嗓子都要喊哑了。”
    “我听到了。”
    南柳收好刚刚的严肃神色,无奈一笑,转过头,看到舞动着手臂大喊‘给我三文钱’的宋瑜以及她手上的糖串,想起那包没有送出去的京城风味简记酥糖,问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拾京:“吃糖吗?”
    拾京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尝尝吧。”南柳看他脸上表情微动,替他做了决定,想也没想,抓住他的手拨开人群,前去买糖顺便帮宋瑜付账。
    拾京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南柳回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下,稍稍松了手,问他:“不喜欢?”
    拾京没再动,轻轻摇了摇头。
    南柳笑道:“你们苍族是不让男女这么接触吗?”
    “让的。”
    拾京这句回答完全是云州口音,又乖又软。
    “那就是因为我是外族人,所以你有顾虑?”
    “不是。”拾京说完,又强调了一遍,“真的不是。我没有不喜欢外族人……”
    南柳放心地握着他的手,笑着说:“那我就这么牵了。”
    封明月放飞祈愿灯,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看着南柳握着拾京的手,他认真地思考起了二人的可能性。
    依皇上的意思,南柳再懒散将来也要入朝辅政,她的婚伴自然还是要在京中大族挑一个有才干的做助力。
    小狼崽是云州人,是苍族人,想来字不认得几个,更无家世支撑。学识家世都无优势,恐怕难了。
    封明月摇了摇头。
    “不成,这俩肯定没戏。”
    南柳到糖人摊位时,宋瑜坐在旁边的石堆上,虽穿着春衫轻纱罩,但她依旧翘着腿,手指转着六瓣花梗,斜眼看着南柳,满目艳羡。
    南柳笑骂:“只三文钱就让我来付?”
    宋瑜委屈:“我换完衣服忘装钱袋了。”
    “出息。”南柳取出钱袋,把拾京拖到身边,问他,“要哪个?”
    小车前扎着好多做好的糖人,拾京弯腰看去,卖糖老翁浇着糖汁,见他目露好奇,一个个挨着给他介绍。
    拾京跟卖糖老翁说着话,长发倾泻至腰间,宋瑜手痒,伸手就去摸。
    南柳眼尖,一巴掌把她手拍开:“干什么?”
    宋瑜连忙抽回手吹气:“小气,摸都不让摸,又不是你的头发。”
    “你认识吗?一句话不说就伸手。”
    “……你不是认识吗?咱俩认识,你跟他认识,我跟他自然也认识。”
    南柳好笑:“哦?这么说,我能牵着他手,你也能?”
    宋瑜哎哟一声,捂脸道:“柳南柳,你也不觉得这话臊得慌。”
    这俩动静一大,拾京诧异转头看向这边。
    宋瑜连忙抓住机会,从双手中抬起头问他:“哎,你头发真的假的?”
    拾京不解:“头发还有假的?”
    “我爹我大哥二哥我三哥,头发全都是假的。”宋瑜指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俗话说,爹秃秃一窝。我爹秃,我哥哥们都秃,出门就拿猪鬃捆成辫子续上,能续好长。幸亏我老娘生了我,不然家里真要秃一窝。”
    南柳笑的喘不过来气。
    宋瑜是崖州人,咬字习惯不太一样,口音比较重,语速也快,拾京听了个半懂,面无表情看着周围人笑。
    宋瑜见他不乐,心想,这小哥美是美,但似乎不太好相与。
    冷,太冷,笑都不笑。
    拾京挑了个角鹿,拿在手里发呆,没舍得吃。
    南柳问后面跟来的封明月:“明月将军要什么?”
    封明月随手拿了一个,笑道:“好久不见这手艺了,好怀念!”
    南柳一齐付了账,宋瑜见到封明月也来了,立刻端正坐好神色拘禁,乖乖打了招呼后,她寻了个没头没尾的理由,慌张逃了。
    封明月笑:“宋瑜这姑娘,瞧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怂的连我这么和蔼的人都怕。雁陵呢?”
    南柳看了拾京一眼,答:“放她假,跟东营的人玩去了,指不定等会儿就能碰上。”
    封明月了然。
    定是南柳和拾京有约,雁陵为避免尴尬避嫌去了。
    拾京依然没想好要不要吃这根鹿形糖,举着糖盯了好久。
    见他举糖不吃,封明月聊起了正事:“拾京,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暂时不用考虑要不要吃掉鹿,拾京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封明月。
    封明月说:“我是怀远侯,西南三州总将封明月。”
    拾京没多少反应。
    这也在封明月意料当中:“我呢,明日想去见见你们族的族长,到时候,能否麻烦你帮我做译者。”
    拾京收起刚刚的迷茫神色,认真问他:“你要和族长谈什么?”
    封明月微微点头,直觉到他应该很可靠,答道:“也没什么。明日先叙叙旧,定下正式商议的时间,主要是……”
    烟花静歇间隙,似有枪声传来。
    封明月停了下来,转了方向,皱眉仔细再听。
    南柳微讶:“舅舅……是我听错了吗?”
    碧湖西面玉带林方向突然响起示警声,是驻军的紧急集合钟。
    邦——邦——邦——
    三声示警定了大概位置。
    封明月道:“哈什山方向,凉州边界。”
    “可是出什么事了?”
    封明月也不慌:“无事,肯定不会出大乱子。你们先玩着,我去看看。”
    封明月刚走没多久,南柳听到了阵阵低沉的牛角声,从耳朵钻到人心里去,让人心慌。
    拾京眸光一滞,拨开人群朝回走。
    “拾京?”
    拾京顿了一下,回头望了南柳一眼。
    牛角声未停。
    碧湖边的人群都朝玉带林那边望去,小声猜测议论。
    南柳问道:“……你们族的?”
    拾京点了点头,走回来把角鹿塞进她手中。
    “……我回去了。”
    他说完,又静了几秒,转过身,走了两步,当听到牛角声由短变长后,他突然跑了起来。
    “拾京,要不要我帮你?”
    拾京已经跑远了。
    南柳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喊:“庞将军有令,青云营的休假结束,请大家速速回营!”
    人群中挤出好几个青云营的将士,狂奔而去。
    十八卫已悄无声息地聚到了南柳身边。
    南柳轻轻摆了摆手,把手中的角鹿递给身旁的侍卫:“定是出了问题,我们去哈什山看看。”

  ☆、28。银丝牡丹绣

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读者了,你跳着看能看懂吗  母亲既然这么说,溪清再好奇再心急,也只好装作没听到,脸上云淡风清的吃饭。
    晚饭吃的差不多时,牛角声也歇了。
    战事结束了,聚集地外围的守林人到竹楼通报:入侵者已被逐出林外,有六个族人受伤。
    大母仁慈地叫人收拾出旁边的竹屋,让他们把受伤的孩子们抬到旁边的竹屋,到自己的身边来养伤。
    自始至终,溪清都不知道入侵者是谁,为什么会打起来,到底算谁赢谁输。因而,当南柳带着赤珠营和青云营的将士进林送和谈书时,溪清是害怕的。
    她怕攻入林中的是青云营,怕之前和她起了两次冲突的女人这次以战胜者的身份进林来逼她低头认输。
    溪清把和谈书拿给大母看,担忧地问大母:“这是什么?会不会是让我们投降的东西?刚刚我们和青云营打起来了吗?”
    她的母亲懒懒看了眼那张纸,继续闭上眼睛养神,说道:“溪清,不要让毫无根据的不安占据了你的心乱了你的阵脚。枪声是从西北边来的,和我们打起来的绝不会是青云营。底下站着的那个小姑娘,刚刚报出了两位故人的名字。和二十年前一样,仍是他们两个,他们的名字我不会忘记。若是他们,那更不会是为了刚结束的战事而来。何况,这纸上写的……溪清,叫拾京来。”
    苍族只有语言而无文字,但苍族现在的族长,大母霞溪,却认得几个字。
    其中就有拾京这两个字。
    祭坛下,她妹妹和那个男人常住的地方,曾放着那个男人给自己儿子亲手磨出的小床,床头的木头上刻着拾京的名字。
    不仅是床,当时,祭坛下的石屋中还有许许多多那男人亲手做的小玩意,明显小一号的杯子,色彩斑斓的陶碗,上面都刻着拾京的名字。甚至包括石屋一侧的墙,也有拾京的名字。
    有些工整好看,有些歪歪扭扭。
    而今,除了那面挪不动的墙,其余的东西无一例外全被丢进了墨玉潭。
    大母没有同女儿多说,只是道:“叫拾京来,让他念念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月明星稀。
    与青云营定好明早入林会面的时间后,溪清从祭坛返回竹楼向大母通报情况。
    大母背对着门斜躺在竹床上,正在歇息,她没有睁眼,只缓缓问道:“拾京在祭坛?”
    “是。阿妈,巫依把他锁了起来。”
    大母懒懒抬起眼皮,目光散漫,怕了怕正在她身旁熟睡的幼子,问道:“他又做了什么事?”
    “……私逃出林,穿了外族的衣服,还和外族人一起赏灯。”
    大母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问:“纸上的字,他念了吗?”
    “念了。”溪清犹豫了一刻,说道,“可是阿妈,我觉得奇怪。”
    大母的表情很玩味:“你说说看。”
    溪清掏出她卷好的和谈书,仔细展开来,说道:“我知道拾京的名字怎么念。这张纸里面有提到他的名字,他念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了。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但他再说给我听时,却说了很多事。我觉得这张纸上写得字,应该是给他看的。”
    “拾京看完后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明早青云营和赤珠营有两个人会进林同阿妈见面商量些事情,但没有说什么事。”
    竹床挨着竹墙,顶上敞着一扇窗,抬头就能看见外面的夜空。
    大母撑着脑袋,望着夜空,说道:“明天,每三十年才会出现的扶苍星就要升空了。”
    溪清不知母亲为何突然提起扶苍星。
    大母问她:“溪清,你知道扶苍星对苍族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溪清摇头:“阿妈,我从未见过扶苍星。”
    “扶苍星升起时,我们最接近溪水母神。那时,母神会聆听你的心愿。当扶苍星映在溪水中央的镜石上时,无论什么样的心愿,溪水都会送出祝福,为你实现愿望。”
    溪清高兴道:“这就是说,拾京也能被祝福,成为我们的族人吗?”
    大母摸着熟睡中的小儿子刚刚及肩的黑发,说道:“溪清,明日不必派人到墨玉潭守潭,让那些原本要守林的人现在到祭坛去,守住祭坛。明日祭典之前,除了我和巫依,其余的,谁都不能到祭台去。”
    竹楼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急切而欢快。
    “阿妈!”溪砂面带笑容,在门口停住脚,放下弓箭卸下弯刀,欢快地跑来,抱住大母,“阿妈,我听他们说,外族人刚刚来找我们谈事情?他们谈什么啊?”
    大母揉了揉他的发顶,眼底多了些笑:“溪砂,你怎么一直跟长不大一样。我还没问你,刚刚跑哪里去了?”
    “……阿妈,我去了墨玉潭。”溪砂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小声说道,“我去送珠明了。”
    大母轻轻点了头:“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无事就去睡吧,不早了,月亮都要沉下去了。”
    “阿妈,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溪砂看了溪清一眼,恳求道,“阿姐你能先出去吗?”
    大母嗤笑:“你要说什么她不能听的?”
    溪砂凑近大母,从肩头披挂的橘红色布挂中取出一个蓝紫色香囊,银线暗纹,绣工精致。
    “这个送给阿妈……”
    大母低眉一看,问他:“哪来的?”
    “捡来的。”
    大母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溪砂连忙垂下眼,脸红道:“阿妈,这是夜空的颜色。”
    大母眯眼笑道:“我瞧出来了,你这个表情……你喜欢这个小玩意?”
    溪砂点了点头。
    大母笑道:“拿去玩吧,外族人的一点小玩意,阿妈还不稀罕。”
    溪砂笑眯眯收好香囊,却也不走,再看向大母时,眼神中多了些忧愁。
    大母见他这个表情,慢慢说道:“还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在阿妈这里不用藏着掖着。”
    “阿妈,我听到那些拿着火铳伤我族人的入侵者说,要我们离开玉带林,他们的皇帝要玉带林。如果我们不离开,就要放火烧了我们的林子。”
    溪清一吓,问道:“当真?谁告诉你的?”
    “我们听到的,他们说的是我们的话。”
    屋里静了好久,大母忽然笑了起来。
    她语气依然平静:“好了,阿妈知道青云营明天要来谈什么了。溪清,溪砂,你们去睡吧。”
    她懒懒翻了个身,说道:“明日他们来,就让他们回去。万事等祭典结束后再谈。溪清,让他们看好祭坛,看好拾京……不要让他跑了。”
    离开竹楼,溪清吩咐完看守祭坛的事情后,叫住了一脸笑容的溪砂。
    “溪砂,那东西哪来的?”
    溪砂收起笑,说道:“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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