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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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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砂,那东西哪来的?”
    溪砂收起笑,说道:“捡来的。”
    溪清却说:“祭典就快到了,你耳边淙淙流淌的溪水替母神听着呢!不要撒谎!”
    溪砂坚定道:“没有撒谎,我就是捡来的,有人弄掉了它,我捡了它,那它就是捡来的。”
    溪清压低声音道:“你明知那是……”
    “阿姐维护他!他丢掉不要的,我捡回来,那就是捡来的。阿姐,你的心是偏的,溪水明镜一般,早就映出了你的心偏向谁,我没偷也没抢,他不要的我捡回来,这也不行吗?阿姐,心偏了,小心以后溪水母神不承认你做我们的族长!”
    这句话伤到了溪清,她恼怒道:“滚走,祭典之前别让我见到你自私的笑容!”
    祭坛恢复了寂静。
    南柳走后,拾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困倦袭来,他倚在祭台上的石床边,闭上眼任由自己昏睡过去,让天与地都陷入宁静。
    贝珠轻轻将跳动着火苗的炉台推到石床附近,燃烧的柴发出一声轻响,拾京猛的睁开眼睛,警惕的眼神把贝珠吓了一跳。
    见到是贝珠,拾京松了口气,他好像一直在提防着除贝珠外的族人:“阿娘还没走……阿娘去照顾珠明吧,我没事了。”
    “就快了。巫依刚刚催促我了。”贝珠笑了笑,说道,“阿京,你好像着凉了,声音听起来不大对,之前那个装满药草的香囊呢?”
    拾京摸了摸衣服里的袋子,怔然片刻,垂下手,慢慢说道:“找不到了,可能掉在路上了……”
    贝珠说:“没关系,阿娘帮你找点药草来……”
    祭坛边传来拐杖敲地声,巫依静修完毕,走上祭坛,她卸掉了头上的猫头鹰,白发在火光和夜风中飘动着,一半橙红,一半银灰。
    “你该走了,贝珠。”
    “巫依,拾京病了。”
    “野鹿有它自己的草地,从不去管野兔去哪里吃草。贝珠,你该走了,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拾京担心她会被巫依训斥,也道:“阿娘走吧……我没关系的。”
    贝珠想到他与那个女孩儿的约定,深吸口气,按下心头的不安,和拾京道了别。
    那个女孩能带人闯林以和谈名义正大光明与拾京约定明天带他离开,贝珠就不怕她会食言。
    可她的心依然狂跳不止,悬在喉咙处。
    她终是不放心,又道:“巫依,请照顾他,请你像溪水一样仁慈无私,悉心照顾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巫依没有说话,贝珠怀着不安离开了祭坛。
    拾京不敢再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巫依。
    巫依的眼睛埋在深深的皱纹中,此刻,这双苍老的眼,流露着冰冷的目光,如同没有温度的银星。
    拾京问她:“请告诉我,生与死,你会替我选哪一边?”
    巫依答:“一切看母神的意思。母神若给你祝福,接纳你,你想死也死不了。”
    巫依沧桑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也感受不到信仰的虔诚。
    她说:“她等扶苍星,已经等了很久。你的生死去留,十年前早已注定。”
    祭坛被一排背着弓箭腰挎弯刀的苍族守林人围住,他们像站岗一般,面朝树林直立在祭坛边。
    拾京愣然道:“……守林兵?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巫依却跟早知道事情会如此一样,她看着拾京,用沙哑苍老的声音慢慢说道:“她不放心你。拾京,你走不了的,把心中燃起的叛逆之火熄灭吧,不然绝望的灰烬迟早会将你的心掩埋。”
    拾京沉默了会儿,说道:“明天青云营的人要来和大母谈事情,大母需要我来做译者。”
    巫依笑了:“族长的意思很清楚,你难道还不明白?”
    她慢悠悠朝自己祭坛下的居所走去。
    合上石门前,巫依声音中带着拾京听不明白的笑,慢慢说道:“拾京,你或许不知道,你可比和谈的事重要得多。”
    叶老板扭头看了,微微笑道:“是呢,他们偶尔会到城内来卖蛇胆药材,换些钱买点稀罕物回去供给族长。小将军要去看看吗?若要买东西,去那个穿白衣的孩子那里问,只有他会说官话。”

  ☆、29。洪洲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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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依没有答话,她手中的藤木拐杖敲了敲祭坛,发出咚咚的响声,回荡在祭坛周围。
    她抬起头,望着远空中的星,头上银制的猫头鹰随着她的动作,张开了嘴,镶着红玛瑙的眼睛看向圆月。
    巫依说:“还有一天,扶苍星就要升空,愿溪水母神接受她女儿们的祝福,让她得尝所愿。”
    长久不见拾京回来,贝珠忐忑不安。
    听到号角声时,贝珠焦急万分,怕拾京跑到哈什山去。
    溪砂找到她,告诉他珠明把拾京放跑时,贝珠的心咯噔一声,到底还是出事了。
    拾京不仅去了哈什山支援族人,而且还受了伤。
    更可怕的是,珠明也卷了进来。
    贝珠匆匆赶去祭坛。她知道,珠明不会突然放走拾京,他这么做,或许和祭典有关。
    贝珠望着夜空,干净澄澈的天空中,皓月撒在树林中那近而清亮远而雾茫茫的银辉。
    “若真有神明,他们怕是早已对这片土地中的人失望透顶了吧。”
    溪砂很是不解:“贝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贝珠道:“溪砂,珠明那么做应是有理由的。”
    “对啊,巫依婆婆说,越是虔诚的人越容易被邪魔诱惑,陷入罪孽的深谷。”
    贝珠神情少有的严肃,仿佛不是溪砂所熟悉的和善亲切的贝珠。
    “溪砂,你知道巫依和大母祭典时要做什么吗?”
    溪砂茫然道:“祭典还会做什么?不是要一起赞颂溪水吗?”
    “她们一定是要对拾京做什么。”
    “告诉母神拾京要成为苍族人,让母神借溪水的纯净将拾京那一半外族血净化……难道不是?”
    贝珠加快了脚步:“肯定不是这样。”
    如果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溪砂更是迷茫。
    贝珠问他:“溪砂,如果要拾京成为真正的族人意味着要他付出生命代价,你会不会同意?”
    溪砂回答不上来,他想了好久,只是坚定的摇头:“贝珠你放心,溪水母神如母亲一般仁慈宽厚,她仁爱一切生灵,不会伤害我们的。”
    贝珠神色怜悯而复杂。
    贝珠到达祭坛时,巫依还在审问拾京。
    对于苍族人来说,溪水有净化心灵的作用。
    拾京浑身上下被溪水浇了个透,背后的箭伤依然没有处理,水流淌下来,衣服的每次摩擦对他而言,都像锋利的刀片刮在伤口处。
    拾京没有力气说话,他竭力保持着清醒,意识却越来越沉重,他困倦不堪,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他一直以为自己清醒着,可实际上,他已昏过去多次。
    见到贝珠来了,珠明叫了一声阿妈。
    母子俩相视一眼,贝珠压下心慌,给巫依行了触额礼。
    巫依面无表情问她:“溪清让你看管拾京?”
    贝珠回答:“是,祭典之前,拾京住在我那里。”
    “他今日私自出林,还穿了外族人的衣服,你可知情?”
    “我知道。”
    珠明吃惊地看着他的阿妈。
    贝珠说道:“是我让他出去的。今夜是外族的祈愿节,如同我族的祭典。他身上流淌着一半他父族的血,在成为真正的苍族人之前,他可以到林子外去,参加他们的祭典。”
    巫依的藤木杖敲击着脚下的祭坛,她愤怒道:“谁准你自作主张!”
    贝珠语气平静:“我是巫藤的溪水姐妹,她如同我的亲姐姐。她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身为母亲可以替儿子做任何决定。”
    “他在你这个母亲的教导下犯了大罪!”巫依头顶的猫头鹰一颤一颤,跟活的一样,红色的圆眼睛盯着贝珠,“他迷惑了你的亲生儿子,私逃出林。他不经允许私自与外族人接触,还抛弃了我族的衣饰。所有的这些,都代表着,在你的教导下,他的心灵依然被邪魔占据,他身体里流淌的血,依然充满了叛逆与邪恶!”
    “那你判我的罪好了。”贝珠平静道,“是我教导出了问题,罪在我。树木长不大,是因为雨水阳光不眷顾于它,幼鹿不食嫩草转而尝试血与肉是母鹿未尽到养育之责。今日之事,不是拾京的错,也不是珠明的错,而是我的错。”
    巫依干瘪的嘴缓缓说道:“你有错,但拾京和珠明也免不了责罚。”
    贝珠垂着眼,字字清晰:“溪水养育林中万物,一视同仁,不仅养育温驯的鹿,也养育了凶恶的狼与虎。溪水的宽仁厚德,身为她养育的后人,我们应该称颂效仿。巫依,看在溪水的份上,我请求你宽恕这两个孩子。”
    拾京睡了好久,睡梦中隐约中听到了贝珠的声音,随即,背后一阵剧痛,他瞬间清醒。
    他忍不住疼痛,呜咽一声,睁开眼,看到贝珠在他身旁,仔细帮他裹着伤,取出的箭头放在旁边。
    拾京强撑着精神,扯动了嘴角,对她笑了笑,轻轻唤了句:“阿娘。”
    贝珠伏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阿京,你好傻,为什么还要回来?”
    拾京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还在祭台上,手腕上套着锁链。
    贝珠见了,说:“阿娘在想办法,一定会在祭典之前偷出钥匙,让你离开。”
    拾京忽然红了眼圈:“阿娘,我阿爸怎么办……”
    “你傻吗拾京?”贝珠低声训斥他,“只要你活着,什么时候回来接你阿爸都可以!等你找到他的家人,一起来接你阿爸回去,巫依和大母都不能阻拦!”
    “可我走了,巫依一定会趁潭水枯竭,把阿爸烧掉。”
    “不会的,阿京你要信我,不会的。”贝珠说道,“只要阿娘在,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的,绝不会!听话,等阿娘明天拿来钥匙,你就离开这里,找到你父族之前,不要再回来,听到了吗?”
    拾京愣了好久,最终点了点头。
    贝珠松了口气,忍着心中酸涩低声说道:“好孩子,愿真正的神明祝福你。”
    忽然,北边林子传来一阵嘈杂,声音族长居住的竹楼方向而去。
    贝珠站起来踮脚远望,只能看到蜿蜒的火把长队,一直延伸到玉带林外。
    贝珠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问道:“拾京,今晚的事外面有人知道吗?”
    拾京喘了口气,默默爬起来换了个姿势,小心翼翼避开背上的伤,倚在祭坛上的祭台旁,强撑着精神回答:“……青云营。我……跑到了青云营。”
    贝珠微微露出笑容:“阿娘觉得你有救了,希望会是好事情。”
    来的正是南柳。
    她带着自己的一部分侍卫,以及青云营和赤珠营的两队人马,气势汹汹进林送和谈书。
    南柳停在族长住的竹楼下,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得懂,大声说道:“大同怀远侯封明月,定远侯顾骄阳,明日前来与族长商谈迁林一事,这是和谈书,你们自己看。”
    她把和谈书放在旁边的树桩上,对闻声出来的溪清轻蔑一笑,说道:“听不懂就找能听懂的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的答复。”
    尽管听不懂,但苍族人见和谈书上插着孔雀羽毛,知道这是重要信件,连忙将和谈书送上竹楼。
    溪清接过和谈书转身进屋。
    不一会儿,她出来吩咐:“大母有令,叫拾京来。”
    守门的苍族人回答:“拾京私会外族人,巫依将他锁在了祭坛,没办法前来。”
    溪清皱眉:“……私会外族人?”
    她看了南柳一眼,神情古怪。回屋与大母说了,再次出来吩咐道:“去和守坛人通报,我要去祭坛见拾京。”
    守门的苍族又答:“守坛人因帮拾京弃族逃跑,巫依罚他在墨玉潭思过。”
    溪清怒火烧上头:“这都怎么回事!”
    竹屋里,大母慢悠悠地说:“溪清,不必通报巫依了,直接带他们去祭坛,就说是我的命令。让拾京看这张纸上写的都是什么。”
    巫依在祭坛下的五彩缤纷的石阵中闭眼静思。
    整齐的盔甲摩擦声,脚步声以及噼里啪啦的火把燃烧声传进她耳朵时,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整整齐齐在祭坛外站定。
    溪清向她行了触额礼,说道:“打扰巫女静修。大母有命,外族送来了重要信件,需要拾京做译。”
    巫依没有说话,又闭上了眼,摆了摆手。
    南柳伸手裹紧披风,斜眼看了这个头戴硕大猫头鹰的老太太,哼笑一声,径自踏上石阶。
    溪清愣了一下,欲要拦她,却被南柳身边的侍卫挡开。
    南柳扭身从溪清手里拽过和谈书,走到拾京面前,见他憔悴不堪面色苍白,强忍着怒火和心头翻滚的心疼,把和谈书塞进他手里:“你还好吗?”
    拾京神情呆呆的,回过神,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的贝珠,展开和谈书,锁链哗啦啦响动着,南柳侧头问身边的侍卫:“这锁能开吗?”
    侍卫答:“构造复杂,苍族的锁我从没见过,不清楚。”
    南柳脸色阴沉。
    待看到纸上写的字,拾京愣住了。
    南柳笑道:“拾京,念出来。”
    拾京似是恼怒,抬头瞪了南柳一眼,却见南柳笑了。
    他叹了口气,念道:“拾……京,你是我见过最傻的人。”
    听他不情愿地念出这句话,南柳哈哈笑出声来:“嗯,你最傻了。不过见你没事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你要把我吓死了,宋瑜……就是你今晚见到的那个姑娘,她偏说你被族人带回去沉潭了,我心都要碎了。”
    拾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现在,告诉你族人,明天早上,我们要来拜访你们族的族长,谈的事情和玉带林有关,具体什么事,明日会告诉他们。”
    南柳指着他:“你来做译者。”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明天我带你走。墨玉潭那边你放心,有人在那里守着,只要明天潭水见底,潭下有什么,我都给你捞出来,一根骨头都不会少。”
    拾京呆愣地看着她。
    “我舅舅说,今晚先确定你有没有事,暂且不能动手。他有他的大局要考虑,不愿与你的族人硬碰硬,所以你再等一晚,明天,明天就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南柳说完,又软了语气,征求他的同意,小心翼翼加了句,“告诉我,可以吗?”
    拾京点了点头。
    南柳露出笑容,再次说道:“拾京,你是真傻。”
    他们在苍族人面前,正大光明完成了约定。
    拾京看了眼贝珠,在贝珠意味深长的表情中,把明日和谈的事情告诉了溪清。
    溪清狐疑地看着南柳,怀疑南柳同拾京说了其他的事情,但她没有证据,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和谈。

  ☆、30。大误解

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读者了,你跳着看能看懂吗  皇帝在位时,即便治世清明福泽万民天下太平,在百姓心中是否称得上明君,也要盖棺论定。
    然名将则可活着成名,早早地在百姓心中封神。
    由此可见,自古以来,皆是名将比明君更得民心。
    南柳见封明月笑纹比三年前见时又深了些许,额角生出零星白发,心里多少有些苦涩,说出的话不自觉地就带了埋怨:“舅舅多年在外守边,过节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现在可好,瞧见我,竟没立刻认出来。”
    封明月将横笛插到领口,过来揉了揉南柳的头发,笑道:“哎呀,南柳生气了,赶紧让舅舅看看。”
    封明月抱着她脑袋瞧了一阵,忽然嗤嗤笑道:“嘿!我怎么瞧你,越来越像柳书名了。”
    “舅舅又骗人,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母皇。”
    “是真的。”封明月揉完头发又双手揉着她的脸,“舅舅看人很准的,你像你父君多一些,不是长相,是给人的感觉。”
    “什么感觉?像我父君那样做事慢悠悠的,天塌下来也不慌的感觉?”
    “哈哈哈哈,哪里有?”封明月笑得不停歇,“这你可不像他。你无恒心,三心二意喜好不定,心不定则气不沉,因而心浮气躁,给人不可靠的感觉。你啊,说来说去,还是太年轻。”
    南柳摸了摸耳朵:“哈,听不懂。”
    封明月哂道:“长这么大了,还是听不进去实话。”
    南柳听过的话顺风就散了,一向不往心里去,当下又问道:“舅舅怎么这么晚才到?”
    封明月这才收了几分笑,正色道:“途径凉州边境时,见路边几个汉子精壮魁梧脚步有力,眼神漂浮不定似有心鬼,身上还有硫磺味,因而暗中拐道跟踪查看了,你猜查到了什么?”
    “什么?”
    “喀什山南面山谷中,藏着一个私造火铳的兵工坊!”
    “私造火铳?!”南柳倒吸一口冷气,“销给谁了?”
    “那地方紧挨凉州北道,便于通往大罗国,我猜应该是销给大罗国人了。”
    南柳问道:“你猜?这事还要猜?舅舅怎么没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就来了?万一是销给神风教……”
    神风教虽被逐出十三州,不如前些年那么嚣张,但却依旧如同心怀不轨的虱子,潜伏在大同的身上,时不时的咬上一口,虽不致命,却也烦人。
    “神风教不足为虑。我惦记着青云营的这些好苗子,自然先行一步。”封明月不慌不忙,根本不把神风教放在眼里,但见南柳紧张此事,又笑道,“凉州的事,你骄阳舅母已接手查办,她做事一向稳妥,你就别操心了。不说这个,南柳,你倒是给舅舅说说,深更半夜不睡觉,披头散发跑出来做什么?”
    听他提起,南柳这才想起是因为什么跑出来的。
    她唉哟一声,焦急道:“舅舅借我笛一用!”
    封明月将笛子高高举起,好奇道:“先给舅舅说,你要干什么?勾搭苍族小狼崽子?”
    南柳惊诧道:“什么什么?苍族的什么?”
    “苍族。”封明月以笛指林,又躲过一次南柳的偷袭,“你舅舅我,二十三年前曾跟苍族的老族长交好。如今再次来到云州,心中还有点怀念。不过……”
    封明月话锋一转,坏笑道:“苍族的男人可碰不得,个个都是狼崽子,会咬人的。你是没见过他们是如何砍神风教脑袋的,简直像利刃化狂风千里割野草,所过之处一地人头,他们苍族人却是连眼睛都不眨。苍族男女各个彪悍,全都惹不起,你啊,还是乖乖睡觉去吧。咱大同可只有这一个公主,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我能有什么闪失,舅舅放心,这个不是狼崽子,温柔得很。”
    封明月却跟见了事情全部经过一般,故意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地问她:“你脸上的那道擦伤哪来的?是不是招惹狼崽子留下的?”
    南柳一时间难以回答,摸着早已脱落的差不多的小擦伤,讪讪笑道:“舅舅好眼力,光线这么暗都能看见。此事不提,反正也好得差不多了……咳,舅舅难道就不好奇,苍族为何有会《大风起》的人?”
    “苍族能自由出入玉带林也有二十多年了,我听刚刚那首《大风起》吹的断断续续,想来他是在城里听人唱过,回来吹着玩的,不足为奇。”
    “舅舅还是把笛子借我吧!”南柳拽过笛子,说道,“这次舅舅猜错了。刚刚吹《大风起》的人,是苍族中的异族子,他父亲是异族人,这曲子是他父亲教给他的。”
    封明月惊异不已:“苍族中竟然还有活着的异族子!族长的儿子?”
    “他说他阿妈是巫女。”
    封明月震惊道:“怪不得。没想到是她的……我见过苍族的那个巫女。当时我与族长谈开放玉带林一事,族长说这要看神谕,叫人去祭坛请来了巫女。那巫女年纪轻,长着一张夏天的脸。我一见她晶莹闪烁的眼就知这事准成。果然,她说神谕同意开放玉带林,族人们可以短暂出林做生意,苍族人信她的话,我们这才签了盟约。我看啊,巫女在苍族的地位应该蛮高的。”
    南柳的重点却在他的形容上:“什么叫长着一张夏天的脸?”
    封明月笑道:“你意会一下。就是那种,夏日林间,阳关灿烂,一看到她就心情舒朗。那个巫女笑起来特好看。”
    “……你当时进林,骄阳舅母跟去了吗?”
    “自然。”封明月知她何意,自得道,“我比她从容多了。你舅母可是把眼睛都看直了,她有个臭毛病,见到漂亮人,眼珠子就僵住不动了,呆傻呆傻的,把那巫女都看笑了。”
    南柳哈哈大笑。
    她把笛子放在唇边,学着拾京的断句方式,吹了一段《大风起》。
    果然没多久,林子里的埙声就接上了。
    南柳心中大喜,想了一想,吹出了两声十分像‘拾京’二字的音调来。
    那调子拐着弯,南柳吹完,自己没忍住先笑了起来。
    林子那头停了一刻,好半晌,似是犹豫的,吹出了‘南柳’两个字的音调。
    埙声低,吹出低沉的‘南柳’声。
    南柳眉开眼笑,放下笛子,对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封明月说道:“瞧见没,挺聪明吧。”
    封明月抱胸问道:“你看上苍族的这个杂毛小狼崽了?”
    “不行吗?”
    “非也,年轻人不懂情爱时热血上头,顺着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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