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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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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清反应不慢,耳朵一动,立刻翻身避开,然而还是被凌风刺来的树枝擦伤了脖子。
    树枝像把刀,削断了几缕她的长发,系于发上的银饰支撑不住,散开落地,银铃细碎。
    溪清捂着脖子上的伤,神情狼狈,像被激怒的母兽,似是下一秒就要怒吼出声。
    拾京慌张跑去,查看她脖子上的伤,见无大碍,微微松了口气,蹙眉对雁陵说道:“她是我阿姐!”
    雁陵看向南柳,晃了晃手中剩下的那根树枝,似是问她怎么办。
    南柳眼中的笑像冰霜压枝头,冰雪严霜冻住了她的笑,像是马上就要碎裂,释放出眼底的强压下的怒火,笑问:“嗯?是你亲姐姐吗?”
    拾京摇了摇头:“她是大母的女儿,以后的族长。”
    南柳挑眉看着他,轻蔑一笑,咬牙道:“我知道。”
    以后的族长又如何,真以为她在乎?
    “大母是阿妈的姐姐。”拾京聪明的换了个说法,“亲姐姐。南柳,溪清她……是我最亲近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叫南柳。
    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温柔的像晴空白云春风回暖。
    南柳微微怔了怔。
    “是误会。”拾京急切地寻找着恰当的词,“真的是误会。”
    南柳手指点着心脏,似是要哭,莫名委屈道:“拾京,如果不是我躲开那一下,她的箭很可能已经刺入我心脏!”
    她眼中笑意荡然无存,冰冷的眸光看着他:“你知道她今天若真的伤到了我,你们苍族会如何吗?”
    溪清擦了脖子上渗出的血,推开拾京,欲要搭弓。
    拾京把她的弓箭夺了过来:“溪清,够了!”
    溪清愤怒道:“怎么能放过她们!你是被邪魔迷惑了吗?!”
    “没有!”拾京叹了口气,软了语气,劝道,“我们回去吧,回去会跟你解释。”
    溪清看了眼雁陵,雁陵木着脸,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树枝,仿佛在说,要不要看看是谁更快?
    溪清一咬牙,又要伸手夺弓,拾京捂着弓摇头。
    溪清跺脚,恨声道:“给我!”
    拾京沉默摇头,眼神坚定。
    他弯下腰,捡起溪清的头饰,塞进她手中:“不要生气了。阿姐,听我的。”
    飞瀑坠地,水流似乎比之前更湍急,声音更激烈。
    夜雾搅水雾,连月亮下都生了烟。
    突然,南柳转头离开,连背影都冒着怒气。
    拾京愣了一下,动了动嘴唇,最终没能开口,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越行越远,消失在水雾那端。
    雁陵眨了眨眼,犹豫了会儿,倒退几步,追了上去。
    雁陵在出口处追上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我不走难道还真和她打一架吗?”南柳怒极反笑,“若不是还有铜矿的事,我今日绝不忍她。”
    “你……你就这么走了,不给那个谁说句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南柳也不知道是在气谁,“那是姐姐,我又是谁?他心向姐姐我又怎能管得着?”
    “这就是你没意思了。”雁陵仗着二十年和南柳没红过脸的交情,直白道,“无故吃醋,我都看出来了。苍族人嘛,一根绳拧着的,人心齐,彼此都亲,极度排外。那个谁能接受你的好意,已经很不错了。”
    南柳咬牙道:“我气的不是这个!”
    “那还有哪个?”
    “我长这么大,有谁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现在倒好,真以为我是好脾气吗?是觉得我不敢杀她吗?”
    “我知道啊!”雁陵说道,“有来有往,我教训她了。况且我能感觉到,你之前是想要杀她的,所以我呢,替你消消气。大局为重,你要是真跟苍族人交恶,就太不划算了。再者,你若真不管不顾杀了她,传出去太丢人,这点气度,岂不是让皇上跌了面子。”
    南柳强压下怒火。
    “怒极时,我真这么想过。”南柳低声道,“反正拾京要离开,索性什么都不考虑,杀了那个女人,带着拾京离开。”
    “醒醒吧。”雁陵抹了把冷汗,“还好你忍住了,不然坏事不说,那个谁也会记恨你一辈子,他的事本就是你非要管,你不管也没这么多事,我劝你还是再想一想,万一处理不当,以后会特别麻烦……”
    南柳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带着一身冰霜怒意直闯回营。
    宋瑜不知死活,也不会看人脸色,见她回来,立刻嚷道:“私自离开营地,这么晚才回来,小心我报给庞将军给你记大过!”
    南柳站住,瞪着眼看着宋瑜。
    她目光带着的威压,像九天轰然压顶。
    宋瑜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敛了呼吸,嘴跟被缝住了一样,再也张不开了。
    雁陵给她比了个手势,让她不要说话。
    宋瑜乖乖躺下,薄被卷身,从被缝中偷眼看着南柳。
    宋瑜这人,又横又怂,心中有正气,爱打抱不平,却也胆小,被南柳一瞪,很识时务的缩了回去。
    南柳斜了她一眼,吹了灯,带着怒火歇息了。
    弯月高悬。
    拾京弯腰,在溪水中湿了布条,递给溪清。
    溪清缠好脖子,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大概是祭典要到了,你身体里的那半血在做最后的反扑,才让你这些天一直被外族人迷惑。”
    拾京蹲在溪边,沉默不语。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大母,连巫依也不会说。”溪清戴好银饰,说道,“但我不能不罚你。”
    月光下的溪水,波光粼粼。映在拾京的眼底,熠熠发亮。
    “你到贝珠那里,帮她做工吧。”

  ☆、37。这种劫船

这要看不到正文那也做不了友好读者了,你跳着看能看懂吗
    “你一定到不该去的地方去了!”宋瑜斜眼歪嘴; 吧唧了两下嘴,鄙视道; “酒色赌不分家; 昨日你买了酒并未回来,肯定是拐路了。揽月楼朝东是思归楼; 再走是极乐赌坊,哼,思归极乐; 你肯定去了其中一个,瞧你这个样子; 我猜你绝对进了思归楼。”
    就连宋瑜也看出了南柳眼底那抹浅浅的□□。
    “思归?竟然还有思归楼?我朝不是禁了吗?”
    思归极乐两楼,一色一赌,算是‘流传’千年的十三州特色了。
    然新朝刚立; 尤重生产,因而这些消磨意志的东西,新朝给颁了令; 暂禁了。
    宋瑜道:“你就装吧; 明的没了; 暗的还在。而且像你这种……”
    这种世家废物。
    宋瑜竖起食指,指着南柳睡榻旁的小香炉,愤慨道:“消磨意志玩物丧志,你最精通了,还装什么不懂!”
    宋瑜不提,南柳还真不知岚城的思归极乐在哪里,她笑道:“多谢指路,原来思归极乐离揽月楼如此近,下次啊,我就去看看。”
    见她还是这副又懒又散漫的模样,宋瑜气结。
    洗漱完毕的雁陵挑帘进来,完全无视诡异气氛,语气如常道:“南柳,换衣服吧,时候差不多了,马上就要敲晨钟了。”
    南柳磨磨蹭蹭穿衣服,宋瑜看不惯,跳起来系上腰带,逃出营帐大叫三声。
    雁陵乐道:“又把她气急了。”
    南柳一笑,却说:“找当值的侍卫,记得去木屋看看。”
    雁陵:“看人?”
    “嗯,昨夜瞧着有些不对劲,让侍卫留心,若是他身体不舒服,风寒重了,找大夫写个药方给他。”
    “行。”雁陵应下,问她,“昨晚也不跟我说,他是苍族人?”
    “算是吧。”南柳笑道,“早晚要带他走。”
    雁陵正了正红绳额带,舔了舔嘴唇,干巴巴问道:“叫什么?总不能叫人家妖精……什么的。”
    “多谢提醒,他叫拾京,捡拾的拾,京城的京。”南柳补充道,“让侍卫礼貌些,而且要留心,别被其他苍族人见到。”
    南柳挽发,忽然笑了起来:“可他真是妖精。风姿特秀,似林中野鹤山中秀竹,又像是从云里飘下来的,反正我是没见过京中男子有此种风神的。”
    雁陵甚是不解她这种夸人方式:“人长的那么端正,哪儿妖精了?”
    南柳振振有词:“乍一看,超凡脱尘神态庄严,以为是个仙。然,能让人见之不忘,一想起就心神不宁,勾魂三分的,可就是个妖精了。”
    仙不勾人,妖精勾人。
    雁陵见她脸上似笑似痴的表情,不可思议道:“……喜欢?”
    南柳反问道:“那样的人,要你,你不喜欢?”
    雁陵实话道:“我未接触过他,不了解其为人,怎会有喜欢之情?我看殿下对他也只是感兴趣罢了,还谈不上喜欢。”
    “嗯?”
    “殿下总是这样,喜欢的是那份新鲜感。你见他是苍族人,所以对他比对平常人多了份好奇和兴趣。只是不知这次,殿下的兴趣能有几天。”
    新朝的公主封荣——封南柳,性格散漫,诸事皆不放心上,兴致来了热情几天,兴致去了就再不留恋。
    北舟曾评价过自己的这个妹妹,非喜新厌旧,而是兴起则喜,兴尽则忘,大到家国江山,小至糕点菜肴。
    她喜欢时,一样菜能连吃几天,腻了之后,这道菜就再不回出现在桌上,即便在别处见到,她的目光也再不会在它上面停留,仿佛自己从未品尝过喜欢过它的滋味。
    柳帝君说她:“人无恒志,难成大事。你不能事事如此,总要有个目标,总要择条路好好走。”
    南柳却答:“我正找着呢,这不还没找到吗?”
    南柳深知自己是什么人,听了雁陵的话,她眸光凝笑,一动不动地盯着香炉轻烟看了好久,自嘲道:“也是实话。不过现在,我确实是对他上心的。我想好了,今晚见他,同他聊聊回京的事。”
    “回京?”雁陵惊讶,“玉带林的事还没谈,现在就要回京?”
    南柳道:“我只是告诉他回京的时间,看他愿不愿跟我同路回京城。”
    雁陵上下嘴唇一碰,吐出两个字:“没戏!”
    “何以见得?”
    雁陵道:“你忘了之前傅尚书记录的那本《苍族风俗志》了吗?里面说了,苍族大罪之一,就是抛弃祖居地,弃族离开。你让他跟你走,就是让他叛族,苍族人是不会答应的。”
    “……他不是苍族人,我带他回京是帮他找父族。”南柳扬眉,“再者,人都离开了,苍族人还能从我眼皮底下把人抢回去判罪?十三州都是我大同的,他自然也是!”
    雁陵却惊道:“原来你的意思是,让他跟你回京,以后再不回苍族了?”
    南柳怔了一下,她一心想带拾京回京城寻父,倒是没想过他以后还回不回苍族这事。
    “或许吧。”
    “那就更不可能了,谁能不思乡?”淹陵愁道,“你收收心,不要再去管人家的事了。万一你带人回京,父族没寻到,你又对他失了兴趣,你这不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到时候苍族回不去,京城举目无亲,想想都觉可怜。他是苍族人,这个节骨眼,你就别跟苍族人有什么牵扯了,万一出了差错,往后可是会耽误迁族腾地开矿的大事。”
    南柳仔细想了,点头道:“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带他回京。”
    雁陵无奈转了话题:“对了,明月将军明日抵达岚城,新批火铳先一步送达,下午发放,庞将军说明天正式编队操练火铳,请殿下提前做好统军教兵的准备。”
    听到火铳已送达,南柳双眼发亮,高兴道:“好!总算是来了。”
    新朝的这位公主读书做事只持三分热度,因而很多事情都是堪堪入门,不求甚解,无什么出彩的地方。
    惟独火铳,大约是天赋异禀,她兴致来了练上两枪,竟比苦练多年的还要强。
    南柳初拿火铳,便一枪惊人。手稳枪平,对准目标靶,半点不犹豫,拉下火绳扣动扳机,浓烟散去后,正中靶心。
    就连一向甚少夸赞子女的皇上,也忍不住喜了几天。
    新朝立威,从大兴火铳,替换兵器,编整新军开始。
    前朝末年,十三州上下火铳制造翻新发展迅速,前朝皇帝的弟弟昭王爷就是改良火铳的一把好手。
    可惜到了新朝,昭王被前朝旧党放火烧残了双手,笔握不稳,图也画不了,连说话都困难,还谈何改良造新?
    因而,这几年,火铳的翻新改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这次明月将军带到青云营的这批火铳,说是新批,实则是在建元八年的火铳制式上,调整了建元八式的膛线瑕疵罢了。
    南柳泼茶息香,套上鞋袜,高兴道:“走,先去总军帐瞧瞧去。”
    天亮后,拾京离开了木屋,回到了族内的住处。
    他住在苍族聚集区域的最边缘,大母让人给他搭了个简单的竹篷,还没旁边的树占的地大。
    拾京推开门,刚想松口气,就看到竹篷梁上垂挂的陶罐中,系了根孔雀蓝布带。
    蓝布条,代表的是巫依,这是告知他,回来后需立刻到巫依婆婆那里去。
    巫依是苍族的巫女,是苍族里最受尊敬的人。她能祭祀问星,传达溪水母神神谕,连族长都要听从她的话。
    原本,巫女年满三十后,就要将巫的位置让给年轻的接替者,巫依的接替者是拾京的母亲。
    可十年前,拾京的母亲巫藤私藏外族男子并为他产下外族子的事情被族人知道了,他们托巫依请求溪水母神降下神谕裁决此事。
    那晚溪水暴涨,巫依依据神谕,判了拾京父亲死罪。
    巫藤悲痛欲绝,又因重病在身,不久也追随爱人亡魂而去。
    巫女辞世,族内又无合适的巫女接替者,因而,巫依以六十岁高龄,再次坐上祭台主位,暂掌族内祭祀供养溪水母神之事。
    拾京登上祭台,巫依坐在主祭祀的高石椅上,托起手中瓦罐,示意他上前。
    拾京跪在她脚下,冰凉的溪水兜头浇下。
    巫依干瘪的嘴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古音祭词,之后又举起银盘,手指点着盘中各色草汁染料,一边吟唱,一边在拾京脸上,画出一个个形状奇怪的符号。
    这些都做完后,才叫净化结束。
    拾京想起,小时候他和阿爸躺在祭坛下的洞中,听阿妈在祭坛上唱诵祈福。
    最后听他们用苍族语呼喊着:“敬祝伟大的溪水母神,愿您庇佑您的后人。”
    每到这时,阿爸就会偷笑,告诉他:“阿京,其实没有溪水母神,什么神都没有,你不要信他们说的。”
    “那阿妈侍奉的是什么?”
    “仪式而已,你阿妈也知道是假的。”
    “拾京。”巫依的声音像缺水滋润的老树皮,“好了,下次不要再犯。祭典就快到了,你现在要时刻记得,保持纯净之心。”
    拾京垂着眼,慢慢说道:“知道了。”
    “走吧,祭坛不是你能长待的地方,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拾京离开祭坛,碰到了溪砂。
    “阿姐让我来给你送衣服。”溪砂把手中的粗布衣交给拾京,“阿母这次做坏了好多布,我把针线拿给你了,你自己补。”
    拾京点了点头。
    溪砂见他身上都是水,脸上又换了新的驱邪符号,问道:“去巫依婆婆那里了?”

  ☆、第38章 延半

拾京听到张河山的求救时; 就跳了起来要跑去看。
    琴娘反应也算是快的; 可这个不听话的傻儿子太灵活; 她抓了个空,只好睁眼看着拾京赤脚从甲板上的人群缝隙中跳过去,倚在舱门口; 问里头的江鬼:“欺负人?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你们这桩买卖都拿了这么多银子了,怎么还要?”
    琴娘当时就想操起手边的琴; 狠狠拍在拾京脑袋瓜上,让他开窍点;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他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张河山见有人来,叽里呱啦喊救命; 抱着船柱不松手:“我就是一个想去京城看看的学生,这是我全部家当……”
    读好书能谋生,然而读书的过程中不好谋生。张河山如此心疼银子,正是因为这五十两银子没了之后,他京考梦碎; 只能回家从零开始。
    若他无儿无女,只他一人; 从零开始也能咬咬牙撑过去,可他有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都要吃饭要读书。
    张唐跟只小老虎一样,冲过去咬着小个子的手,连咬带打:“放开我爹!你放开我爹!”
    小个子大喝一声,抡起胳膊把张唐丢了出去瞪眼道:“再喊老子把你们都溺死在尿桶里!”
    其他江鬼只当看个乐; 站在舱门口嘻笑着同伴。
    “磨蹭什么,快按了走!没听老八吹了多少次哨子催了吗?”
    拾京总算是看出来这个江鬼要做什么,他道:“他是父亲,又是读书人,你怎能如此侮辱他?”
    “对啊,我是读书人啊!”张河山委屈涌上心头,这会儿还有女儿看着,更是难堪无助,大哭道,“读书人却沦落到被你们这些江鬼折辱……”
    “读书人?读书人很稀罕吗?洪泽上下千百个读书人,功成名就之前都是个屁,屁就不要把自己当回事,还清高……清高你坐这船!有孩子还敢带着上贼船,好嘛,带着孩子往刀刃上撞,爷爷就成全你!”
    江鬼继续拖着张河山,若说他之前只是存了要侮辱这穷学生取乐的心,那么现在就是动了杀心,真要把张河山溺死在尿桶。
    拾京愣了愣,又跳到琴娘身边来,琴娘惊奇,以为他明智的选择放手不管了,结果却见他拿起自己的琴,抽了弦,手指绕着琴弦,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风一样跑进了船舱,勒住了小个子脖子,小个子松手护脖子,拾京轻轻一拽,他就跌倒在地,这次成了拾京拖他。
    张河山擦了眼泪,打着颤连忙爬开,父女俩缩在墙角,劫后大哭。
    此事难善了,江鬼们纷纷上前抽刀就砍。
    巫族被外界人称巫蛮,意思是说他们又可笑又狂慢,血里流淌的就是一股蛮劲,天生不怕血,同伴之间干架就如同野兽,见血是常有的事,更别提对待敢亮刀砍他们的敌人。
    琴弦在拾京手上如无形的刃,直截了当就朝江鬼们的喉咙处割。
    也是到用琴弦时,拾京才想起,自己的手指还没好。
    拾京掰断自己手指逃脱枷锁后,青云营的医师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没几天拾京就嫌限制他手上的动作,自行拆了绷带树枝,南柳跟他说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让他好好养,他撇撇嘴角依然我行我素,主要他手闲不住,扎着绷带木夹影响他其他手指活动。
    刚把绷带夹板拆了时,做什么事时总会忘了拇指受伤,无意碰到时还会疼,后来习惯了也就不疼了,只是拇指一直竖着,无法弯曲。拇指使不上力,琴弦的杀伤力就大打折扣,无法一击断头,拾京很不满意,可在旁人眼里,脖颈喷血也可怕的很。
    这下是真没人把拾京当小相公看,哪家小相公会眼都不眨的杀人?
    停靠在旁边的鬼船知道事情有变,立刻降旗,船上的江鬼们一个个亮了刀,准备屠船护他们在这行的名声。
    鬼船上的老大扔了一枚水雷,作为屠船前的示威。
    琴娘脸色骤变,这下拾京惨了,可能会被当作罪人,背上整条船的命债。
    水雷过后,琴娘抢先喊道:“阁下是江州漕帮还是洪洲漕帮?”
    那船老大见她气度不凡,思索片刻,吐出两个字:“江州。”
    琴娘一拱手,扬声道:“失敬,可是敏湘舵下的兄弟?我是连海州的延半江,与你们江州漕帮的敏船主是心腹之交。”
    船老大瞳孔微张,疑道:“延半江?”
    琴娘身后的船客倒吸一口冷气。
    “可有证明?”
    琴娘笑道:“哦?这十三州,除了我,可还有谁敢说自己叫延半江?”
    这话倒是不假。
    延半江是前朝旧党,多年来在东南三州活动,带领东南三州漕帮多次劫朝廷盐运船,建元八年东南江战后,延半江全身而退,名声大噪,也成了朝廷悬赏缉拿的头号重犯。
    她的项上人头价值千金。
    沉默片刻,那船老大道:“既然是半江侠士,我们这行的规矩你肯定也清楚,命债命偿。我损多少弟兄,你那船上就要补上多少。”
    琴娘笑道:“好说好说,不过这船我既然坐了,这上面的人,我自然是都要保的,不如这样,我也好久没开张了,今日船主高抬贵手,开业前图个吉利……”
    她话未说完,转了视线,看到由北而来的船和它挂的旗帜,脸色又是一变。
    拾京半身喷溅上的鲜血,拖着那几个江鬼从船舱出来,把他们并排放在甲板上,身边一个敢上前的船客都没有。
    他过来还琴弦,擦了脸上的血点,见琴娘和对面船上的人都扭头看着北边的船,问道:“阿娘在这里做什么?”
    船主和琴娘都顾不上他了,他们一个个凝眸望着那个打北边逼近的船,那艘船硕大坚固,船身载八门大炮,船头站着背着火铳的兵将,龙旗高高飘扬。
    士兵喊话:“水道查检!通行诸船速速停靠!”
    琴娘懊悔不已。
    这是朝廷的巡检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把自己的江湖诨号公之于众后,它来了……
    它若早来一刻,江鬼也不敢放肆劫船杀人,她也能蒙混过去。偏偏……
    琴娘看了拾京一眼,一句话未说,果断跳江,入水如化龙,不久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拾京还未回过神,又见对面江鬼扑通扑通像饺子下锅,不一会儿走的干干净净,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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