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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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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京捆好火炮,背在身后,攀着崖石,灵活地攀上石堆旁的山崖。
傅居试了试,爬不上去,只好在下面看着。
拾京看了大概的地势。
在上面定点射击,对于他这种精准度不够的人最合适,因为可射击的选择空间很大。
拾京算出了六个可以射击的点,把火炮筒扛起来,慢慢调整横斜出来的准镜。
傅居慢慢撤离射击圈,远远地仰着脸看着拾京。
拾京深吸口气,让自己静下来,按动了射击环,又是一声巨响,后坐力让他再次跌坐在地上。
他在一片飞石中,慢慢退后。
果然,从上面射击,威力更大。
只是,石堆再次坍塌恢复平静后,地势有些复杂。
拾京提着树枝,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射击点。
他还是偏离了目标点。
拾京苦恼,他的射击精准度太差,如果南柳在就好了。
傅居在下面蹦着喊他:“你下来,让这位大哥上去试试。”
拾京指了指耳朵,示意自己听不清,但看到一个站在旁边的侍卫慢慢爬上山崖,他明白了,把手中的火炮筒交给他,大概教了他用法。
然后慢慢算最后一个射击点。
他只有一枚火药了,不能浪费,这次一定要做好,只要清理掉大的石块,这些侍卫就能慢慢清理墨玉潭中的东西。
最后一个射击点算好了,拾京犹豫了一下,告诉了侍卫。
因为前两次的偏差,这次射击点角度有些刁钻,像是故意难为人一样,要平射,又不能太深。
侍卫也微微愣了许久,提前说:“江公子,这有些难,卑职也是第一次用这种,不敢肯定能做好。”
拾京拍了拍耳朵,安慰道:“没事,尽力而为就是。”
第三炸,拾京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知打偏了。
深了。
拾京担忧地扒在崖边朝下看。
飞石,潭水,还有一些骨头,以及说不清是什么的碎片统统炸上天。
拾京心中一紧,不等它们平静,慌忙滑下山崖,跑向侍卫打出的炮洞中。
潭水的味道不太好闻,淤泥和碎石泛起,石堆还在慢慢的塌陷,不知道完全塌陷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拾京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开始寻找周围散落的碎片。
傅居这次不敢再开玩笑了,他看到了水花后,就知道这次可能真的把墨玉潭给炸了。
虽然开口很小,但炸出来的东西,说不定真的会有尸骨。
侍卫们也是一怔,连忙过来帮忙找炸出来的一些东西。
傅居转转悠悠,在乱世堆中看到了一片刻字的木。
他拿在手里,摸去上面的绿苔,被掩盖的字露了出来。
傅居一惊,连忙翻过来看,背面的浮刻花纹让他懵了片刻。
木头像是梧桐木,打磨的很好,上面刻着两个字,看字的走势,气在第二个字后并没有断,因而应该是三个字,或是四个字的东西。
这两个字,是云中。
云中——
这个云字并没有减笔。
但这却不是震惊傅居的地方。
这块木,如果他想的没错的话,是做琴用的。
云中,应该是给琴的字刻。
如果是琴,这个字刻,完整的,应该是六个字。
傅居轻轻说出来:“云中仙,晨光熹。”
他看了一眼还在找其他残片的拾京,表情复杂。
旁人或许不知,但傅居不会不知道。
云中仙,晨光熹。
是一把琴。
当年,延熹帝看中了定国侯封家的女儿,听闻她爱琴,撺掇昭王寻梧桐木做琴。
琴做好,熹帝却不知道该刻什么字。
写下云中二字后,病了一场,这事就搁置了。
再想起来这把琴后,封晚云早成了皇后。
那年,昭王和裴古意要到凉州制造办督造新式火铳,熹帝设家宴为弟弟践行。
众人皆醉,裴古意提起这把琴,昭王把琴取来,说道:“既然想不到刻什么,那就随意,我们一人一个字,如何?”
说罢,顺着云中,写了个仙。
熹帝一边说着乱来,一边看着将明的天色,写下了一个晨字。
裴古意顺着晨,写了个光。
琴到皇后手里,皇后不苟言笑,微叹之后,写下了熹,说道:“这都是些什么……”
昭王笑道:“看不出来吗?皇兄为了逗你开心的。”
皇后轻轻一笑,表情淡然,不知是开心还是无奈。
熹帝高兴,把琴还给昭王,让他把字刻好。
昭王说道:“那就看臣弟有没有这个时间了。”
裴古意道:“殿下可以把琴板卸掉带上。”
“就你会给我找活儿。”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最后,昭王还是把琴板卸了,“回来给皇兄重新做一个……”
傅居见过那把无底琴,小的时候,他随父亲进宫参加宫宴时,皇帝拿出过那把琴,给了昭王。
“留着吧。”
昭王那时刚能从床上起身,第一次参加宫宴,捧着琴哭了起来。
傅居摸着这片梧桐木。
“是熹帝的云中二字。”
熹帝的字和昭王的很相似,但有不同。
他从小临昭王的字,也见过熹帝的御批,自然认得出,这云中二字,是真迹。
傅居看着拾京,把木板攥在手里,叫道:“拾京,你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一更。
第二更大概在晚上八点左右
☆、第68章 潭中鬼
傅居问拾京:“这是你爹的?”
拾京连忙接过来收好。
傅居拉住他:“你等等; 我问你一件事。”
“嗯?”
“你……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拾京一笑; 说道:“以前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这应该是琴下面的那块刻字的板子。”
他研究过也拆过延半江的琴; 故而知道这块板是用来做琴的。
傅居又问:“……你见过完整的吗?”
“没有。”拾京说道,“这个不是炸坏的; 这个本来就是一块残缺的,我阿爸说没刻完,后面应该是还有字的。当年; 他们把我阿爸的东西收进袋子里全沉进了潭子里……”
拾京说完就要继续找; 傅居再次拉住他,追问道:“潭子除了你爹的尸骨; 还有你爹的随身用品吗?你还记不记得,里面都有什么?”
“阿爸的东西……你是指他自己的?”
傅居没看他的表情; 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从外面带进你们林子的那种随身物品,还有什么?”
拾京却忽然笑了起来:“你想确定我阿爸的身份?”
这种表情,这种反应,傅居再迟钝也明白了。
他奇怪道:“你知道你阿爸是谁?”
拾京嗯了一声:“知道。”
傅居莫名奇妙出了一脑门汗,犹犹豫豫问他:“所以; 你是……确定了?”
“你指什么?”
“你爹……”
“姓什么叫什么; 多大年龄; 家住哪里,我都知道了。”拾京把残缺的琴板收好,对傅居说; “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傅居问:“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云州之前。”拾京说道,“所以才要回来,他们想把我爹挖出来,但他们不行,我不放心。”
傅居后知后觉到,这事可能该知道的人都知道。
拾京虽然未明说,但傅居基本可以确定他是谁。
如果是普通人,找到了直接就会说出来,不可能谁都不告诉。
但如今,他自己知道,皇帝和帝君肯定也知道,不然也不会给他调遣令,允许他离京回云州挖坟。
怪不得……
傅居现在回想自家父亲谈起拾京时可说可不说的微妙表情,以及这里长期驻扎在这里寻找方法挖坟收尸的京翼卫,终于明白了皇帝和帝君不动他的原因。
傅居惊讶之后,陷入了可怕的平静中。
当年凉州火铳制造办的火灾遇难人数对不上,裴古意的墓是空的,这都是朝中大臣们知道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昭王的真假,该验证的,二十年前就已验证过。
现在在京城的昭王是真是假,傅居从来都不关心,正如他父亲所说,不管真假,那都是昭王。
他也知道,就算是假的,皇帝在位期间,那也必须是真的,二十年前就已经确认过的事情,即便是假冒的,那也不能说是假冒的,早已尘埃落定的事,尤其关系着国家皇位的,不能再改。
不过,有些事情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黑暗狡诈。
就如今上登基这件事,本来并不会牵扯到昭王。
今上出身侯门,是熹帝的书伴,也是昭王的同窗。不管是延熹帝还是昭王,今上同他们的关系都非同一般,别人不敢开玩笑,她可以。别人不敢直言帝王功过对错,她可以,别人不敢骂昭王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她可以。
当然,反过来也一样。
昭王同熹帝说过不止一次,皇兄把皇位给云姐吧,你坐太浪费了,反正朝政都是云姐在处理,还不如干脆点,也好让云姐名正言顺一点。
这种送江山送家业的玩笑,昭王敢说,熹帝也敢答应。
所以,无论从感情上来讲还是从道理上来讲,今上没有杀昭王再找人冒充的必要,因为所有的朝臣都知道,皇后若要登基继承大统,昭王绝无意见。
更何况,今上登基,凭的是延熹帝留的遗诏,正大光明。
怎么看,都没有昭王插手的份。
可改元初期,局势却动荡不安,好多人不服新帝。
究其原因,是因为东南三州的总军将冯翔说了一句话。
延熹帝驾崩前他在场,他认延熹帝的遗诏,但他却坚持称遗诏上说的,是把大延的江山留给皇后执掌,十三州依然应该姓班。也就是说,继承大统,但并不是让皇后改朝换代,皇后有没有改元立新的权力,都应等昭王回京后再议。
这话自说出口那日起,信的人就不少。
因为这种说法很有道理。到底是把皇位给你暂坐,政务暂理,还是让你改朝换代,这确实是个值得谈论的话题。
因而,代表班延皇室的昭王的态度,才是决定皇后是否能改元建新朝的关键。
然而,就在大家等待昭王回京表态之时,凉州制造办出事了。
傅居把这些前朝旧事捋了一遍之后,有了一个猜想。
问题可能就出在凉州制造办这里。
真昭王应该是失踪了,然后进了云州的玉带林。
傅居追上拾京,悄声问道:“你爹姓班还是姓裴?”
虽然他知道,但他想听拾京亲口确认。
傅居想,如果当年失踪的是裴古意,那么拾京这次到京城去,找到父亲后,皇帝一定会大张旗鼓地把他认回裴家。
现在悄无声息,遮遮掩掩,那么当年失踪的,应该是真昭王。
没想到,拾京扬了扬眉,给他笑了笑,大大方方回答:“姓藤。”
傅居愣了好久,差点以为自己刚刚那一大堆想法全是自己疑神疑鬼加的戏。
“……藤?”
傅居一头雾水。
拾京不理他,再次检查过周围,确定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掉落才放下心,跟京翼卫约好三天后再来清理一次,之后打算离。
傅居这时才想明白,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不停地问:“藤是你娘的姓?”
“我阿妈的名字。”拾京有些不耐烦,“我阿爸就跟着阿妈的名字,姓藤。”
“拾京,你不想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事吗?”傅居问他,“你爹怎么来这里的,到底凉州制造办当年出了什么事,你不想知道?”
拾京反问:“你想知道?是你阿爸还是我阿爸?”
傅居无话。
拾京烦他,不打算再和他一同走,恰巧想起延半江的嘱咐,说道:“我去揽月楼买吃的,你先回制造办吧。”
傅居腿贱,想跟去,被拾京一句话钉住:“别好奇了。事情太复杂,我都没办法,反正我知道我阿爸是谁就好,别的无所谓了。”
傅居愣了半天,说道:“你想没想过……你的身份……”
拾京平静道:“现在能承认吗?不能啊,所以知道真假,挖陈年旧事还有用吗?没用了。傅居,我阿爸早就死了,而南柳她早就跟我在一起了,有没有身份,都无所谓了,反正她又不在乎。”
就这么简单。
这话不假,但傅居听了,相当想揍人。
拾京撂下这句听起来稍微有些狂妄冷情的话,到揽月楼,见叶老板在,他牢记延半江的叮嘱,就只要了揽月楼刚出炉的热糕点,以及一壶酒。
拾京摸到东街小巷子里延半江所说的小院子时,酒已经洒了半坛,延半江依旧灰胡子老头打扮,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趁太阳还未落山,借着明在纸上写着什么,旁边放着一把二胡和一把破琴。
拾京叫了一声张阿爷。
延半江头没抬,却嗤嗤笑出声。
好吧,就让一口茶姓张吧。
“哎,小伙子啊,你等一等,让我先把这段想完。”
她放下笔,拿过二胡,吱呀吱呀拉了一小段,点了点头,再次提笔写了起来。
拾京好奇:“在写什么?”
“写曲子。”
“……什么曲子?”
“好听的曲子,不过词没定呢。”延半江皱眉,眉骨上做出的一个大疣子颤动着上面的两撮毛,看起来很滑稽,“我快愁死了,有人冒充我写了首拿不上台面的烂曲子,我总要回一个正名才是……啊,酒来了,放下吧,大老远的就闻见酒香了,瞧瞧,这点路,衣服都给弄湿了,洒了有半坛吧?”
延半江扔过去了一条汗巾。
拾京笑了笑,把酒放下,拾起汗巾,把衣服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擦着衣领前襟。
延半江的视线慢慢转到了那块琴板上。
她问:“……那是什么?”
“琴板。”拾京说道,“我刚从墨玉潭回来,今日试炸,阿爸的东西飞了出来。”
“我看看。”
拾京把琴板递了过去。
延半江啧了一声:“这字……略眼熟啊!”
“我觉得,你很熟悉京城。”拾京跟拉家常一样,跟她说,“你以前是京城人吗?”
延半江的目光从琴板上收回来,把琴板还给拾京,呵呵笑道:“我吗?我四海为家,京城嘛……略熟。你爹的字写得不错。”
她应该不知道。
并不是谁都和傅居一样。
拾京很是放心地收好琴板,笑眯眯道:“嗯,确实很好看,我正练着呢。”
两个人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拾京惦记着晚上带傅居潜入玉带林找溪清,同延半江告别。
延半江扒着门边目送他走出巷子后,跟打了鸡血一样,提起笔在纸上狂草起来。
她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道:“好好好,有意思,这孩子果然不是普通人,我眼光不错,曲子有了,有了……这次绝对能让神风教措手不及!”
不久之后,云州各大茶楼唱起了一口茶的新曲——《潭中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来了!没有第三更,咳。
延半江要搞事了。
以及,感谢林镜君,旧时光与远方,英可,无敌蒸蛋糕,巫觋,潇潇酥,谢谢各位的围观炸爹瓜子233333
☆、第69章 浮出水面的一部分
《潭中鬼》以极快地速度传至京中各大茶楼歌坊。
南柳看到裴雁陵送来的《潭中鬼》唱词; 脸色几变。
裴雁陵又拿出另外两份誊写好的歌词; 说道:“这是关少卿找来的《火神佑》和《正神记》; 殿下请过目。《潭中鬼》是接《火神佑》唱词; 答《正神记》的曲子,又是一口茶的作品; 因而传唱速度惊人。”
“从哪传出来的?”
裴雁陵口齿清晰道:“云州岚城,揽月楼。”
“不可能,叶老板是谨慎之人……”
“京翼卫在; 已经查了。最先开唱的是揽月楼的弹唱先生; 一口茶在他家住过,现在逃了。但京翼卫已经掌握她的动向; 不久就能抓捕回京。”
“回京?”南柳犹疑道,“如果只是写曲……”
裴雁陵给了她答案:“延半江。”
这三个字在意料之外; 却也在意料之中。
南柳沉下声,自语道:“这么说拾京是……”
裴雁陵:“殿下慎言!”
南柳又看了遍《潭中鬼》的唱词,闭目半晌,起身说道:“去传报,我要见母皇。”
《潭中鬼》是《火神佑》的后续,《火神佑》的结尾是二公子身葬火海; 云娘成为了新家主。而《潭中鬼》则是一个鬼的自述; 通篇唱词都是鬼话; 起因是它在潭中偶然听闻茶楼里传唱《正神记》,满纸假话,一时忍不住; 破口大骂:“你口口声声称真,却是满口谎言,假、假、假!不如听鬼一言,虽为鬼话,却不欺天瞒地惑人心。”
接着,鬼就介绍了他的来历。
他家境殷实,家中有一兄,兄弟和睦。
家中是布商,幼时曾锦罗绸缎批满身,但他心却不在家业上。
家兄继承祖业,与一能干伶俐名中带云字的姑娘成婚,他在外跑商帮衬。
日子过得很好,唯一的心病是家兄体弱,膝下无儿女。
果然,平静日子没几年,家兄病亡。
那时,他身在外,惦念家兄,却不料,住的客栈大火突至,幸有忠仆在,他才逃离火海,本想连夜回家,却误入密林,迷了路。
后来啊。
鬼唱道:“后来啊,说来怕遭人妒,我呀,遇了奇缘。”
鬼在林中得一段奇缘,与一幽居在此的异族美人成婚,不再念家,又知家中云娘掌业,生意顺畅,心中安宁,遂在此安居生子。
再之后,他死了,按照妻族的丧葬规矩,葬入了潭中。
鬼唱:“此心本不向青天,魂安之处便是家。”
本以为可以安心做鬼了,可偏偏听到北边有人胡言乱语,谎话连篇,见风使舵,借风助力,寻个村野乡夫就要冒充他的儿子,蛊惑旧仆,去夺兄长的家业,这让他如何心安?
若是假的充真的,骗了他家中的旧仆,那他的儿子怎么办?
“我儿自幼长在密林中,不识人心险恶,无夺家业之心。可假不容真,若那假的瞒天过海夺了家业,我儿可还有活路?忧矣,忧矣!我虽为鬼,我儿却还要活着哩,儿啊,听父一言,你可莫要做鬼,潭下漆黑,寂寞的很呐!”
唱到最后,还有一段自问自答。
“你说如何证明我身份?”
“你且往潭中看,我这具白骨,身边那匣子,匣子旁那箱子,箱子里那锦衣玉冠,还有我兄长写的家书呐!”
南柳中途被柳帝君截住。
“站住,手里拿的是什么?”
南柳见到父亲,心中莫名委屈:“父君应该知道。父君早就知道,却什么都不和我说……”
柳帝君让宫人下去,对她说道:“你过来。”
二人进了旁边的书阁,南柳终于敢开口问:“他是吗?”
柳帝君坐下来,点了点头。
“现在的王叔是谁?”
柳帝君摇了摇头,不打算说。
南柳接着问:“是裴古意?”
柳帝君没说是也没摇头,只说道:“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母皇的帝位,到底怎么来的?”南柳压低声音,“如果真是奉旨继位,事到如今,怎会不敢认他?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柳帝君慢慢走过来,俯身在女儿耳边说了一句话。
“奉旨登基不假,但传位诏,是我写的。”
“什么?!”南柳震惊不已,“父君这是……”
“你想错了。”
柳帝君慢悠悠说道:“帝位是给你娘的,延熹帝早就写好传位诏了,他本就有退位让贤养病的心思,若是他病来得没那么快,班尧从凉州返京后,他就要退位给你娘当帝君去了。他弥留之际,已经没办法起身重新写诏书,说话也很困难,我们问他诏书在哪,他说……问班尧。”
南柳听愣了:“延熹帝怎么……”
“是个很容易让人生气,又没办法责怪他的人。他人不错,但……大事小事都不上心。”柳帝君长叹口气,神情疲惫,“冯翔早有反心,他是知道的。但知道也没用,在那种时候,他就这样把一堆烂摊子推给你娘,如此艰难……”
听得出,柳帝君对延熹帝非常有意见。
南柳似是明白了,问道:“昭王呢?凉州制造办起火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柳帝君揉着额角,很是头疼的样子,“熹帝驾崩后,朝局太乱,消息都被截了,冯翔秘密调遣京九卫,我们只招架这些都很吃力,你娘当时精神不太好……我们若是知道当时凉州出了什么情况,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两难境地。你舅舅把京城这边的局势勉强稳住后,我们才得知凉州的消息,人一路送回宫,我们等着他醒来,好知道传位诏书在哪,你娘当时去看了他,哭了好久,我去扶她时,听她口中说的是长宁,那是裴古意的字……救回来的这个不是班尧。我怕如此一来,冯党得逞,我们还好说,毕竟朝臣可变。但你娘却不能,冯党得势,你娘就没活路了。”
“所以父君你……”
“我对着床上的人叫了声昭王殿下,此事就这么定了……”
柳帝君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半点波动,像在讲一个没有波澜无惊无险的故事。
南柳喃声道:“那传位诏……”
“我是冯翔的学生,你知道吗?”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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