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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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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京哼哼唧唧说:“想哭。”
    “……想什么呀?”
    “想哭。”
    “高兴?”
    “……复杂。”拾京碰了碰她的脸颊,又闭上了眼,笑了起来,“我的愿望都实现了,南柳。”
    “当真?”
    “嗯……都实现了,心也还没有空,我很高兴。”
    “高兴就行。”南柳揉了揉他的脑袋,“你高兴我也高兴。”
    拾京又往她身上蹭,哼道:“南柳,喜欢你。”
    他在她怀里腻歪,南柳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享受了一会儿,把他往旁边推:“好了好了,婚都成了,松开点,上不来气了都,我人不会跑了的,你那个锁心环还在我脖子上挂着,混蛋……骗我说暂时保管,让我上了你的当,到现在也不给我取下来……”
    “戴着吧。”拾京说道,“看你戴着,心安。”
    “拾京,拾京先别睡,我问你个问题。”
    拾京懒懒嗯了一声。
    南柳说:“你以后,想住哪里?京城还是云州?”
    拾京睁开眼,轻咬着她的耳珠,轻声说道:“想住在南柳身旁,离得很近很近,像现在这样,伸手就能碰到你的距离。”
    “你可真是……”
    拾京轻轻吸了口气,呼呼笑出声:“南柳,只要你不觉腻,我就在你身旁躺一辈子……”
    第二日启程回京,南柳问牵着一堆苍族小孩儿,愉快向他们挥手告别的傅居:“真不回?”
    “我三年调令,这才三个月,回什么。”
    “书信有需要我捎给傅大人的吗?”
    “没,你就跟我父亲说,我已立誓,此生老死云州。”傅居说完,加上一句,“他明白的,我向往蓝天,向往自由,与那些束缚在土地上的人不同,殿下你就这么告诉他吧。”
    南柳有苦说不出,傅起到时候肯定会用一种抛弃他儿子的幽怨眼神看着她:“我真是……”
    “殿下,我已恳请皇上撤婚旨,退请书已经发到京城去了,皇上不日就会收到。”
    南柳一抖。
    傅居笑道:“殿下啊,为了感情,要吃的苦都得咬牙忍了,不必惧雷霆震怒,真爱自会在电闪雷鸣中化作白帆,护佑爱的舟乘风破浪。”
    南柳抖得更厉害了,酸的她牙差点软。
    傅居笑了起来:“公主殿下,我找到了生活的奔头,再捎句话给我娘吧,就说……不出两年,她自会在万里书坊看到我的名字。”
    拾京的脑袋从南柳身后伸出来,问他:“你也要像你父亲一样写本书,是什么,苍族的育儿心得吗?”
    傅居朗声笑了出来。
    “是苍族情话收录,我来润色作译,肉子呀,以后你也会买的。”
    “还用买?”拾京说道,“我们族的那些情话,我一晚上就能在床上全讲给南柳。”
    南柳伸手把他脑袋按了回去,吃吃笑个不停。
    “拾京哪儿都有你,我都说了躺在床上的话不能讲给别人听,记不住吗?”她似娇嗔一般的教训完,对傅居说,“我们走了。”
    傅居从震惊中缓过神,无奈摆手:“得,行,你们一路顺风。”
    南柳的船离开后,傅居带着那群小孩儿回去,说道:“不要闹了,我去趟云州府,取个东西。”
    “是老巫婆死了吗?”一个苍族小孩用流利的官话问他,“你要去取白骨架吗?可怕吗?”
    “不要这样。”傅居趁机教导道,“巫依不同于你们,她禁锢在林子中几十年,固守旧规惘信鬼神已经很难改变,虽罪有应得,但不应对她落井下石言语无忌。”
    “傅先生,傅先生……”一个刚到傅居膝盖的小女孩儿拽着他的衣摆,说道,“珠明哥说要打你,他和树风哥哥他们都商量好了,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只凭说话就骗过去……”
    傅居叹了一声,旁边一个肉乎乎的小孩儿小大人一样,慢慢悠悠替他计数:“第十七次了。”
    稍微大点的小少年嗤笑一声,白傅居一眼:“只装可怜是不行了傅居,溪清族长现在已经看穿你了,以后才不会救你。”
    傅居又叹了一声。
    他做什么孽,充什么英雄啊,还说要老死云州。
    再想想刚送走的那对甜情蜜意小两口,傅居忧愁望天,如他少年时那般,心中涌起一股交杂着无人理解的寂寞和自我感动的苦涩感。
    “人如世之尘……”
    这是傅居译的第一句苍族话,他想把这句话放在书的开头。
    人如世之尘,一生随风,漂泊无根,唯有溪水恒流,可拂去世中尘,带着无依无靠的心流淌到世界的尽头,众生的来和归处。
    然而,傅居微微一叹,笑了起来:“可我不需归处,风驻我驻便是……”
    九月中旬,京城四方街落满红叶。
    封明月扶棺回京。
    紧随其后的南柳和拾京,则是刚进京门,就被‘请’去了昭阳宫。
    南柳被打发到哪里去了拾京不知道,他直接被人带回乾元殿,面圣了。
    拾京翅膀硬了,喜笑颜开地给皇帝行了礼,一抬头,笑着叫她:“娘。”
    封晚云被这声娘吓得不轻,眼珠子一动不动,瞪的特别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调整好姿势,忽略掉这个诡异的称呼,重新端出帝王威仪,问他:“是谁之前向我讨三年调令,要到云州去不再回京?”
    拾京装傻:“你不记得了,是我呀,还有傅居。”
    又是好久,才听皇帝问:“无朕旨意,擅自回京……”
    “我来安葬阿爸,你们是要让他葬在写着裴古意名字的墓中吗?”拾京说道,“其实我没有意见,阿爸的心愿只是回家,回京,他现在回来了,也不在乎尸骨葬在哪个墓中,只要是京城就好。”
    皇帝没再往下说。
    她揉着眉心,疲惫问道:“……你父亲是回来了,你母亲的尸骨呢?朕听闻,苍族人死后,是顺水而葬,对吗?”
    “我阿妈早就没有尸骨了,她因维护阿爸,尸骨被族人烧了。”
    皇帝与他说话,一句一沉默。
    拾京说道:“所以这次只有阿爸回来,不过没关系,阿妈一直在他心里。”
    皇帝其实想找他来问责,他的那个苍族,差点让她仅剩的孩子命丧异乡,她内心是愤怒的,然而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没办法对着拾京说出责骂的话。
    半晌,皇帝用奇奇怪怪的语气说道:“脸上以前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洗干净了。你在云州,还算是颇有功绩。”
    “我做出了燧发枪,还做出了新弹药。”拾京说完,把扁匣子掏出来,高高兴兴打开,取出一张纸,“还和南柳成婚了,娘,你看!”
    皇帝忽然明白了他为何改口叫她娘。
    她放下茶杯,抬手阻了要去取来婚书给她看的宫侍,收起脸上的惊奇,慢慢走下去,亲自从拾京手中接过来,静静看了,嘴角一撇,道:“异想天开。”
    “云州是你治下的,大同承认的也就是你承认的。”
    皇帝背着手慢慢走上台阶,叹了口气。
    拾京问她:“南柳在哪里?”
    “该到你见她的时候,自会让你见。”皇帝摆摆手,让他过来,宫侍呈上一幅画,拾京看了,发现这是之前在那个宫殿见到的那副阿爸和无脸女人的画像。
    皇帝提笔,说道:“告诉朕,你母亲长什么样子。”
    “你要把我母亲画上去吗?”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戴上琉璃镜,说道:“朕总要完成先帝的愿望,这张图,朕补的像不像,就看你了。来吧,告诉朕,你母亲什么样子。朕画好后,会将这张画,放入你父亲的棺木中。”
    “还有。”皇帝从琉璃镜上方慢慢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要叫朕娘。”
    拾京顿了一顿,犹豫了片刻,学着南柳,听话改口:“母皇。”
    皇帝气结。
    作者有话要说:  诚挚感谢 咸鱼不粘锅,阿沫,小狮子的风衣 投喂~
    今天点开一看,收藏吓我一跳。哈哈哈哈哈真是感谢看到这篇文喜欢这篇文的各位,明天后天万更,正文能完结。
    五月番外,番外可能有好多,初步计算,有六个。

  ☆、第94章 还王君

几月不见,裴雁陵‘叛变’; 投入柳帝君麾下; 十分尽职的将南柳送到; 在南柳异常鄙夷的眼神中; 行礼告退。
    南柳:“雁陵你个叛徒……”
    雁陵脸上表情纹丝不动,摸了摸腰间垂的三色堇花翎,指了指自己; 给南柳飞了个眉。
    “我升职了——”
    她做了个口型。
    南柳白眼一翻; 无声让她赶紧走开,自己深吸口气; 去给柳帝君行礼问安。
    “我刚进京,腿还没迈开; 就被捉来了。”南柳嬉皮笑脸; “父君,你有这么想我?”
    柳帝君上前反复看了女儿; 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微微笑道:“你要谢谢我,你母亲很生气,现在让她看到你,你们肯定要吵起来。”
    “那你就让拾京去?你们两个……商量好的吧?怎么; 还要把我俩分开劝离?”
    柳帝君一口茶没能淡定喝进口中; 抬头问道:“劝什么?”
    南柳摸口袋,摸了个空,想起婚书在拾京身上带着; 哈哈一笑,坦白道道:“父君,我和拾京成婚了,离开云州前办的,讨的云州府的婚书。官府为媒,傅居证婚,改天让父君见见我的婚书,现在不在我身上,拾京拿着呢。”
    柳帝君慢慢放下茶杯,怔了好久,问道:“南柳,你认真的?”
    南柳笑答:“感情的事,能不认真吗?”
    柳帝君微微摇头:“……我只是看不出,我什么都没看到,却忽然被女儿告知,她要为一个人付出真心,我怎么会信?南柳,你看上他什么了?”
    南柳正要回答,见柳帝君忽然站起来,神情严肃地望着她,又问:“或者说,他真的是不可取代的吗?非他不可?你总要说出理由来,让我知道。”
    柳帝君慢慢说道:“你从小就散漫随性,不会长久的去喜欢什么,你这样总让我觉得,我女儿的心在天上飘着,情也好,还是承诺也好,从不会认真对待。南柳,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是真的想清楚后做的决定,还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什么都没想好,冲着兴起,就要许人婚诺。”
    “……”
    南柳心道,她这是做了什么坏事,怎么会给父君留下这么个薄情寡义的印象。
    南柳想好,也不着急,慢慢说道:“父君,将来要走什么路,我还没想清楚,但陪我走路的人,已经在我身边了。此生能找到愿意陪我的人,是我的荣幸。尽管我的眼前还是迷雾,想不清的东西也都没有变,我不喜欢的,不清楚的,不想做的,还都那样在眼前的迷雾中等着我,但陪在我身边的人,让我倍感欣喜不愿分离的人,我却看得清。一生一世吧,这种感觉。”
    “你是如何知道你现在的喜欢是真的,是长久的?你之前喜欢的东西有那么多,现在和之前的喜欢何其相似,他也有可能只是你的众多喜欢中的一个?你何来的唯一?南柳,告诉我。”
    南柳愣了好久,慢慢笑了起来。
    “我想,他不一样吧。”
    “我之前的那些喜欢,放下时,心中会有遗憾,也会有低落,但转瞬即逝,并不深。但我对拾京的喜欢,一天都放不下,已经深到了骨血中。当他说他要离开我时,我心是疼的,就好像心长在他身上,他离开,就被他扯着走,又空又疼,还撕扯不掉……父君,我应该是离不开他了。”
    柳帝君微微动了动嘴角,像是偷偷笑了一下,之后还是严肃的模样。
    南柳垂眸,带着些愧疚,轻声问柳帝君:“父君,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她的问题,柳帝君没有回答,只是问南柳:“你不要储君位了?”
    “我真的不要,我做不好,也不喜欢。我不要了……可以吗?”
    “选择总会有取舍,你的意思是,你要取情而舍弃将来的帝位,是吗?”
    南柳郑重点了头。
    “是。”
    柳帝君缓缓叹了口气,看向女儿的目光既有担忧,又有欣慰:“南柳,世人皆重仕途家国大业,而轻情爱,你如此选择,后世史册恐会……”
    南柳无比认真地回答道:“父君,对于封荣而言,是情重。我现在唯一想要的,想呵护的,就是那份情。”
    “父君是不是很失望……”
    柳帝君轻轻点了头,又摇了头:“有一点,但是南柳,你要知道,作为父亲,我的心愿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平安活着,每天都是高兴的,此生再无坎坷,我就满足了。”
    南柳微讶。
    “所以,以后不要再冲动了。”柳帝君疲惫道,“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若是再有一次公主生死未卜,我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
    “一定记在心上。”
    “好。父君……谢谢。”
    北宫秋月高悬。
    南柳窝在床榻上,静等着明日的暴风雨。
    不知父君把话学给母皇后,她会是什么反应。
    可能会骂她不孝,会气的头疼……
    南柳闭上眼睛,内心烦躁不安。
    她翻了个身,郁郁地想,不知道拾京被母皇安置到哪里去了……
    他们定不会苛待拾京,但她还是放心不下。
    这段时间一直和他在一起,猛的空出半边床,她心里空落落的。
    “南柳。”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南柳一骨碌坐起来,惊讶转头。
    拾京怕扯到背上的伤,小步慢慢挪过来,双眼一弯,笑的特别开心:“真的没睡着呀,等我呢?”
    南柳睁着大眼,一脸不敢相信:“你怎么来的?”
    “走来的……这边台阶太多,藤椅推不进来,我就慢慢走来的。”
    “不是……谁领你来的?”南柳惊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雁陵姐领着我来的。”拾京摘下厚实的披风,慢慢滚上床,抱住还一脸茫然地南柳说道,“母皇说,三日之后才能把我阿爸下葬,好像是要挑日子。”
    一惊未过就又是一惊,南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母皇?”
    他什么时候改的口?!
    拾京轻笑一声,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南柳胸前,轻轻点了头:“嗯,是母皇说的。”
    “她今天跟你说什么了?有吓唬你威胁你吗?”
    “没有,我们聊的挺好的。”拾京颇有自豪感,“后来明月舅舅也来了,再后来,你父君也去了,我们一起吃了饭,聊的我阿爸,之后又聊了阿泽,再然后天就晚了,我就来找你了。”
    听到一半时,南柳的心从嗓子眼,半信半疑地落回肚子,然而听到后面一起吃饭,她的心瞬间掉进了醋缸,酸的不成样子。
    “一起吃饭?”南柳简直不敢相信,“但没叫我?”
    南柳有种被家人集体抛弃嫌弃的感觉。
    拾京说道:“我说了呢,我说,为什么不叫南柳。你舅舅回答,今日是我们几个请你吃,暂且不叫她,等时候到了,再一起吃。”
    南柳心狂跳不已,一脸梦幻地问:“拾京,你觉得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拾京触到又软又暖的胸脯,舒服地叹了口气,抱的更紧了些,放缓了呼吸,“是好意。睡觉吧……”
    也是,如果真的反对,不可能让他今天正大光明地摸到这里来躺在她身边。
    南柳半是惊奇半是高兴的看着窝在怀中安静睡觉的拾京,感慨道:“到底怎么办到的,奇了……”
    回京的第二天,皇帝依旧没有召见南柳,好像是因为,母女俩之前的每次交谈都不是很愉快,因而这次,皇帝索性不再搭理她,有事都叫人来传话,并不打算亲自见她。
    南柳起了个大早,让宫人备了好菜,带着拾京和那张婚书,到西陵给北舟补生辰。
    到了地方,南柳燃上香,拉着拾京,对着北舟的牌位磕了三下头,起身说道:“满意你就说。”
    香燃起的白烟袅袅飘来,南柳讶然片刻,轻笑道:“我就知道你满意……拾京来,吃饭。”
    南柳取出佳肴美酒,摆上三副碗筷,拾京很有眼力价的接过酒壶,先给留给北舟的杯子中斟满酒,之后给南柳和自己满上,放下酒壶,盯着自己面前那杯发起愣来。
    喝完酒,南柳又要说他粘人。
    果然,南柳双眼闪烁着期盼,盯着他手中的酒,等着他举杯。
    “快点,粘人精。”南柳说道,“再等等,我哥就看着急了。”
    拾京端起酒,无力反驳道:“我不是粘人精……我喝完酒就困,是在睡觉,不会粘人的。”
    南柳笑他:“算了吧狼崽子。”她将手中杯递到拾京唇边,挑眉道,“张嘴。”
    拾京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说:“你以前喂我吃糖……也是这样……”
    “哪样?”
    “表情恶狠狠的,好像我不吃你就吃了我,但手却躲着我,实际上没你表现出的那么胆大。”
    如果北舟在,这时候一定会笑着说:“南柳,有人看穿你了。”
    南柳是个有色心没色胆,嘴硬心怂的家伙。
    南柳被戳穿后,手一顿,收回酒杯,一仰头把酒全倒进自己肚子了。
    “吃饭!”
    见她发窘还要假装没事,拾京哈哈笑了起来。
    南柳边吃边说:“北舟你看到没,就这德行……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动了心。”
    她此话一出,拾京立刻停了下来,抓住南柳的手,说道:“南柳,你不是稀里糊涂动了心。”
    南柳低头,就着他的手撕下鸡肉,一边嚼一边问:“那我是对你明明白白动了心?一上来可没有……”
    “有的!”
    南柳呆看着他。
    拾京表情坚定地说道:“第一次看到你,就看到了你眼中的火光。南柳,那时你就看上我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溪砂跟你说话,问你要香囊,你的眼睛就错开了一瞬,恐怕连他什么样子都没看到,你就一直盯着我,还笑着,眼睛特别亮,我想避都避不开你那时的目光。溪清张弓时,你才收回你黏在我身上的眼睛。”
    南柳手中的筷子掉了。
    她神情发懵:“……原来我……”
    拾京点头:“当真。”
    南柳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轻声说着,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原来那么早……
    拾京一脸自豪。
    南柳捉住他的手,问他:“告诉我,那你呢?”
    拾京见她焦急的神情,坏笑起来:“你猜。”
    南柳想了想,落寞一瞬,慢慢说道:“你肯定晚……晚很多,让我想想……我记得你有次还说你烦我,是在那之后吗?还是我救你出来?应该不会再晚了吧……”
    若是再晚……南柳心口一滞。
    她以筷当刀,指着拾京:“你要是敢说是来京城之后才喜欢我的,我现在就一口咬死你!”
    这傻子,要是过了好久才喜欢上她,那她可承受不起这种打击。
    拾京闭口不说,只冲着她笑。
    南柳快急疯了。
    “别笑!”她晃着拾京,指着北舟的牌位,“快点,我哥看着呢,快说,急死了!”
    “不一样的。”拾京负伤后,躲闪技能直线下降,只好任她□□,“有两种喜欢,一前一后,两种喜欢不一样的,但都没你想的那么晚。”
    “喜欢就喜欢,还两种!”南柳脑子一时半会儿没往别处想,拽着他的衣领表示不满,“油嘴滑舌,找打!快说快说!”
    拾京微红了脸,在南柳耳边小声说道:“后一种喜欢,比较深,深到想到和你融在一起……”
    南柳登时化了。
    她瘫软在拾京怀中,脸烧的不行。
    过了一会儿,南柳回过神,爬起来,正襟危坐,一脸魂已在红尘外的淡然之情。
    拾京补充道:“后一种的喜欢,就在你喂我吃糖那天,我特别想咬你的手……”
    “别说了!”
    南柳连忙捂住他嘴,看了眼牌位,仿佛听到了北舟的笑声,脸烧得通红:“不许再说了,这些话只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说,明白了吗?”
    拾京看了眼北舟的牌位,哈哈笑了起来。
    “南柳,还有一种喜欢,它很淡……就像烟笼在我心头,柔软的……”
    拾京眼中带笑,缓缓说道:“你提着灯,光着脚向我走来,四周都是黑的,只有你,你在发光……我当时在想……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女神……”
    南柳头皮一麻,浑身都是酥的,脸更烫了。
    “别说了……别说了……没有……”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还有心动!”拾京灿烂的笑着,举着手中的筷子,兴奋地对南柳说,“我对你第一次心动时还不自知,直到第一次去京城的路上,我才回想起来!”
    “你还有心动?!”南柳扑过去要堵他的嘴,“别说了,就你花样多!”
    拾京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是你骑马朝我奔来时,风好像把你的身影撞入了我的心,它跳的特别快,我当时都要哭了!”
    他轻轻咬了一口南柳伸过来要捂他嘴的手,轻声说道:“南柳,我整个人都喜欢你,从身到心,拾京的所有,都是喜欢你的。”
    南柳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伏在拾京身上,哭的越来越痛,特别伤心。
    “混蛋……就你……会说……你们苍族的人……都是情话精……”
    此言一出,拾京眉一动,问她:“南柳,记不记得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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