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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雕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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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冰道:“我替你带她出来……”
回过身子,举手一招,一个身穿白衣的婢女奔来,百里冰一指萧翎,道:“香雪,你送这位萧爷先离此地,在三里外那座山神庙等我。”
香雪应了一声,回眸笑道:“萧爷请。”
萧翎道:“在下不识途径,姑娘请吧!”
香雪道:“小婢有僭,先行一步带路了。”转身当先而行。
出得大门,立时有两个白衣人,由壁角跃出,拦住了去路。
香雪迎上前去,低言数语。
两个白衣人,点点头退回。
短短三里行程中,连遇四道拦截。
但均为香雪几句软百温语,劝说的退避开去。
香雪说退了最后一拦截伏兵,人已到山神庙前,长长吁一口气,回目望着萧翎一笑,道:“幸未辱公主之命。”
萧翎道:“有劳姑娘了。”
香雪道:“萧爷太谦……”
微微一顿,接道:“在三四里之内,有我们冰宫中卫队,组成的三十六班巡视哨,不分昼夜,不停的巡视,但以三里为限,三里之外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也袖手不管,但限界内的一举一动,他们也不肯放过。”
萧翎道:“但姑娘却能从从容容,刀不出鞘的把在下送了出来。”
香雪笑道:“他们都知我是公主的心腹婢女、对我有些忌惮,不敢开罪于我。”
萧翎道:“你们那公主为人很凶吗?”
香雪道:“在我们冰宫之中,最凶的是夫人。”她未等萧翎答话,顿了一顿,又道:
“夫人就是公主的母亲,我们老爷最怕夫人了……”
她话未说完,忽然瞥见两条人影奔了过来,赶忙住口不言。
奔来人影,势如闪电,眨眼间已然到了两人停身之处,正是那百里冰和钱大娘。
萧翎一抱拳,道:“有劳公主。”
百里冰道:“两位一路顺风,恕贱妾不远送了。”
钱大娘叹道:“劳公主上复尊者,就说老身情非得已……”
百里冰道:“老前辈您尽管放心,家父面前有晚辈一力承担,绝不会因为此事,而对老前辈有所记恨。”
钱大娘道:“明日老身即将整装就道,天涯海角寻找我那孙儿,见他之面,老身定带他同往冰宫一行,面见尊者谢罪。”
百里冰溜了萧翎一眼,接道:“不用了吧!老前辈见着我那玉兄弟时,代我问他一声,也就是了,唉!儿时游戏,如何能当真,晚辈此刻已然清醒多了。”
钱大娘道:“公主为他奔波万里,他去冰宫谢罪,那也是应该的事,老身如能寻得到他,定当往冰宫一行,公主请回,老身就此别过了。”
一拱手,带着萧翎转身而去。
百里冰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之后,才和香雪无精打采的联袂而回。
钱大娘带着萧翎一阵急奔,回到那老榕树下,只见景物依旧,金兰正倚门张望,见萧翎平安归来,急急迎上去,道:“二位此行安好?”
萧翎道:“还好,可有人来过这茅舍?”
金兰摇摇头道:“没有,自从三爷去后,从无人来惊扰过此地。”
萧翎点点头道:“真信人也。”
玉兰和唐三姑联袂由室内走了出来,先对钱大娘欠身一礼,接道:“三庄主称赞何人?”
萧翎道:“马文飞。”
钱大娘道:“马文飞怎样了?”
萧翎道:“他答应今夜之前,劝阻天下英雄,不得相犯此地,果是言而有信。”
钱大娘道:“他如没有一点信义,如何能够服人,统率豫、鄂、湘、赣四省武林人物。”
金兰插口说道:“三爷和老前辈,跋涉而归,快请休息一下。”
钱大娘想起了萧翎和马文飞相约的期限,只怕还得一场恶战,轻轻叹息一声,道:
“老身真得去休息一下了。”扶杖步入茅屋。
萧翎目光一掠唐三姑和玉兰,缓缓说道:“两位的伤势好了吗?”
唐三姑道:“全好了,听金兰姑娘谈起经过,当真是苦了你了。”
玉兰盈盈一礼,接道:“妾婢何幸,受三爷如此大恩,今生今世,也是难以报答得完。”
萧翎笑道:“同舟共济,生死同命,不用谈什么受恩相报的话了。”
唐三姑接道:“这些人和咱们无仇无恨,竟然苦苦逼迫,今宵再来,我要他们试试四川唐家的毒药暗器滋味如何!”
萧翎急急挥着双手,道:“使不得,此时此情之下,咱们不宜伤人,虽然咱们无错,错在咱们投效了百花山庄,别说咱们几人之力,无能和天下英雄对抗,就算有此能耐,也不能妄杀好人,如非性命交关,姑娘最好不可妄用淬毒暗器……”
语声微微一顿,目光扫掠了三人一眼,道:“两位能解开‘化骨毒丹’之毒,只怕出了大庄主的意外,今宵不论是和是战,咱们都要兼程赶路,趁此空暇,三位也该好好的养息一下体力。”
金兰和玉兰相视一笑,齐齐应道:“三爷也该好好调息一下,过关斩将,全凭三爷,妾婢等不过是摇旗呐喊而已。”
半日时光,匆匆而过。
转眼间日落西山,东方天际,捧出一轮明月。
萧翎缓缓站起身子,低声对金兰等说道,“只要来人不侵入茅舍,三位最好是不要出手。”大步出室而去。
月光下,只见马文飞一身蓝色劲装,手执折扇,早已在相约之处等候。
萧翎一抱拳,道:“兄弟来迟一步,有劳马兄相候。”
马文飞道:“不是萧兄来迟,是兄弟来得早了。”
萧翎仰望了皎洁的明月一眼,道:“兄弟初出茅庐,识人不多,自思尚不曾和武林人物有怨恨,何以群雄毕集;处处和兄弟为难?”
马文飞道:“萧兄坦荡君子,言而有信,兄弟深信不疑,但济济群豪,并非是为了萧兄个人,只为萧兄来自那百花山庄……”
他长长叹息一声,道:“沈木风在武林之中,手造了无数的杀孽,结仇之多,可算得前无古人,以后沈木风突然归隐,消失江湖,下落不明,虽经群雄明查暗访了数年之久,仍是寻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唉!大家都知道,他隐身之地,定然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是以,大都偏重在深山幽谷之中,追寻他的下落,久寻不遇,江湖又传出他的死亡,这消息不知从何人口中传出,但很快的传遍了江湖,追寻他下落的武林同道,才松懈下来,逐渐散去,却不料他却隐居在百花山庄之中……”
萧翎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马文飞轻声一叹,接了下去道:“如今想来,沈木风死去之讯,定是他自己编造出的谎言,在群豪苦寻他两年不遇之际,传播于江湖之上,极容易使人相信这消息的正确,可惜,那时竟无人想到这是沈木风的遁身谎言,否则,也不会再有沈木风重出江湖的惊人之事了。”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时马兄已经出道江湖了吗?”
马文飞道:“兄弟出道之时,那沈木风虽然早已归隐,但此等往事,都是由家师口中说出,自然是不会假了。”
萧翎道:“马兄才气纵横,武功过人,令师定当是一位大有名望的风尘奇人。”
马文飞黯然说道:“家师已然谢世了……”
他仰首望月,长长吁一口气,道:“亡师因中了沈木风一记重掌致内腑受伤剧重,终生不能再习武功,为了把他一身武功传授兄弟,忍受那缠身的病魔,苦受五年,五年来,兄弟亲目看到他伤势发作的痛苦,日必一次,这痛苦在兄弟心中凝结成一股强烈的复仇怒火。”
萧翎道:“原来如此,那是难怪马兄对那沈木风恨入刺骨了。”
马文飞道:“兄弟衔恨那沈木风,虽是种因恩师之仇,但和百花山庄为敌,却并非全是旧恨,承得豫、鄂、湘、赣四省武林同道抬爱,推举兄弟出来主盟,就兄弟所知,四省中不少武林同道,都受过那沈木风的茶毒,萧兄途中所遇,大都是满怀激愤,闻声而来的武林同道,当知兄弟之言非虚了。”
萧翎道:“在下面见耳闻已多,也确信马兄所言非虚,但在下一步失足,回首已迟,沈木风虽无行,但在下不能无义,不过,兄弟可指月为誓,绝不助百花山庄行恶。”
马文飞沉吟一阵,叹道:“间不疑亲,萧兄既然声言在先,兄弟也不敢再以大义晓辩,但得萧兄牢记今宵誓言,也不在咱们今宵一晤。”
萧翎道:“兄弟日后见过那沈木风时,定当竭尽所能,劝他迁过向善。”
马文飞接道:“沈木风陷溺已深,想非萧兄之力能劝得醒,但望萧兄能独善其身……”他顿了一顿,接道:“兄弟言出肺腑,尚望萧兄三思,咱们后会有期,兄弟就此别过。”
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萧翎急道:“马兄留步。”
马文飞回身说道:“萧兄还有何见教?”
萧翎道:“在下还有一事烦请马兄。”
马文飞道:“但得力能所及,马某绝不推辞。”
萧翎道:“百花山庄结怨大多,兄弟以百花山庄三庄主的身份,出现江湖,自是难怪天下英雄纷纷出手拦劫,只是见得兄弟之人,一个个激愤慎胸,恨不得要把我萧翎立毙当场,兄弟纵然是费尽口舌解释,他们也是听而不闻,此等情势,兄弟是只有被迫还手,但在下实不愿因此误会,闹出流血惨事,还望马兄代为向天下英雄解说一下,马兄一言九鼎,想必能使天下英雄信服。”
马文飞沉吟一阵,道:“一言九鼎,兄弟是愧不敢当,就事而论,兄弟确无劝阻天下英雄不和萧兄为难之能,但我当尽我之力,能够劝阻几人是几人了。”
萧翎道:“兄弟一样拜领盛情,为了避免无端的杀劫,兄弟已决定兼程赶路,尽量避开阻拦道途中的武林人物。”
马文飞微微一叹,道:“萧兄珍重。”
转身几跃,人已消失不见。
萧翎回到茅舍中,唐三姑和金兰。玉兰,已经整好了行装。
萧翎环掠了三人一眼,道:“咱们即刻上路。”当先奔出了茅舍。
内室中传出来钱大娘的声音,道:“四位一路顺风,恕老身不送了。”
萧翎道:“老婆婆一番相助之情,萧翎牢记不忘,日后有缘,定当图报。”
室中又传出钱大娘的声音,道:“四位上路,老身亦将弃置蜗居而去,我已是风烛残年之身,今后四海为家,天涯飘零,不知还能活得多久时光,萧相公日后如能遇得老身幼孙钱玉,还望多多照顾。”
萧翎道:“但得力能所及,自当尽我之能,我等就此别过。”
对茅舍抱拳一揖,大步而去。
一男三女,施展开轻身提纵身法,有如四道轻烟,闪奔在原野上。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断喝道:“什么人?”
三丈外树丛暗影中,箭风掠空,一道流矢划空而来。
强弓长箭,静夜中带起了慑人心神的怪啸。
萧翎长剑上蓄集真力,一招“浮云掩月”,划起一道银虹,击打在长箭之上,口中却沉声喝道:“快走!”
萧翎拍在那长箭之上,长箭只不过微微一偏,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他这强弓长箭,力道如此的强猛,势必不远,如不先把这人制服,后患无穷。
心念突至,一提真气,施展出“八步登空”的上乘轻功身法,急向那树丛暗影中冲去。
啸风突起,树丛暗影中飞荡起一柄银锤,横里扫了过来。
萧翎虽然知那银锤来势中,蓄力奇大,但眼下情势,利在速战速决,不得不冒险求胜,长剑振起,疾向银锤之上点去。
暗影中传出一声冷笑,道:“小子找死!”
语声未落,银锤已击在长剑之上。
萧翎只觉右腕一麻,长剑脱手而出,但那银锤吃萧翎剑势一阻,来势缓慢了不少,萧翎右手长剑脱手,左手却闪电而出,抓住了银锤软索,只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道,一带银锤,萧翎随着手中软索,离地而起,直向暗影中撞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由树后转了出来,脸色赤红,正是那神箭镇乾坤唐元奇。
只见他左手握着软索,右手一起,蒲团一般的巨灵之掌,迎着向萧翎劈了过来。
萧翎右掌疾出,硬和他对了一掌,腕臂又是一麻,心中暗道:此人好雄浑的劲道!
左手一松软索,发出修罗指力。
一缕指风,击在唐元奇右膝要害。
那唐元奇万没料到,萧翎这点年纪,竟然练成了武林最难有成的指上功力“隔空打穴”,只觉右膝一软,全身平衡顿失,向前栽去。
萧翎身手何等快速,右手借势而出,连点了唐元奇三处穴道,心中暗道了一声:侥幸!返身一跃,掠回小径,向前奔去。
行过十丈左右,忽听金铁相击之声,心知是唐三姑等遇上了拦劫之人,不禁暗暗一叹,忖道:看将起来,今宵要想冲出重围,只怕要得大费一番手脚了。
心念转动之间,人已绕过了一片丛林。
抬头看去,只见三个劲装大汉,拦住了唐三姑和金兰、玉兰动手。
六个人打的十分激烈,刀光剑影,月光下难分敌我。
萧翎长剑被那唐元奇银锤震飞,为了赶路,无暇找它,看六人恶斗凶猛,才想起手中没有兵刃,怔了一怔。
忽然想起,离开三圣谷时,柳仙子相赠一付千年蛟皮手套,可避刀枪,当下探手入怀,取出蚊皮手套戴上。
那蛟皮手套,色如人皮,带在手中,很难瞧得出来。
只听唐三姑娇声喝道:“放手!”
手中长剑倏然一紧,削向正中大汉右腕。
这一剑去势奇快,如果那大汉不弃剑,就得伤腕。忽然间,刀光一闪,斜里伸过来一柄单刀,封开了唐三姑急劲的剑势。
但唐三姑借这一削之势,人已腾开了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把毒针,喝道:
“三位可要试试四川唐家的七毒黄蜂针吗?”
萧翎急声喝道:“唐姑娘不可出手。”喝叫声中,人如一阵急风,疾冲而至,左手一挥,挡开了劈向金兰的一刀,右手一式“神龙探爪”,迅即抓住了那大汉的右腕,微一用力,已把那大汉的单刀夺入手中。
那大汉看他用手封架了兵刃。竟是毫无损伤,不禁吃了一惊,暗道:这是什么武功……心念还未转完,单刀已被夺了过去。
萧翎一刀在手,大奋神威,当当两声,封开了两柄单刀,喝道:“快走!”
唐三姑握在手中的一把七毒黄蜂针,重又放回袋中,长剑一摆,当先开道。
金兰、玉兰,紧随唐三姑身后向前冲去。
眨眼间,三人已奔出三丈开外。
萧翎单刀飞舞,奇招连出,三个大汉被他变化万端的刀光,迫的手忙脚乱,哪里还敢分心顾到唐三姑等人。
激斗之中,萧翎突然飞出一脚,踢在一个大汉腰间,那大汉闷哼一声,滚摔到五六尺外。
萧翎一招得手,单刀一紧,一招“狂蜂浪蝶”,单刀幻起了一片银芒,迫落另一个大汉手中单刀,冷冷说道:“我萧翎如若想取你们性命,十合之内,可让你们横尸当场,但咱们无怨无仇,我萧翎不愿造此杀孽。”投去手中单刀,大步向前行去。
第二十七回 骨肉思重情何堪
这时明月中天,已是三更过后时分。
唐三姑环顾了四周的景物一眼,长长叹息一声,道:“咱们冲出群豪的重重包围不难,只怕无能逃过沈大庄主的阴谋布置。”
萧翎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如若他们逼得我无路可走,不顾一切兄弟情义,我萧翎亦不甘束手就缚。”
金兰幽幽一叹,欲言又止。
唐三姑又打量四周一眼,说道:“你不知那沈木风的毒辣,我曾听祖母谈过他的往事,连我祖母那等目空四海的人物,提起沈水风,都不禁为之惊服……”
萧翎肃然接道:“我不怕他,我所顾虑的不过是一番结盟情义,一旦我们情尽义绝,我萧翎必将为武林除害……”
忽听几声深长的叹息,由丈余暗影处传了过来。
月光下飞跃着几条灰白色的人影,去如惊鸿,眨眼不见。
这意外的变故,使萧翎呆在当地,想起要追时,对方人迹已杳。
唐三姑道:“看来好像是几个和尚。”
金兰造:“我曾听那宇文寒涛说过,少林寺有八个武功奇高的和尚,专管江湖上不平之事,号称八大金刚……”
萧翎点头接道:“除了少林高僧之外,只怕也很少有那样快速的身法高手。”
金兰道:“他们隐身在暗处,存有拦击我们之心,想是听得了三爷一番肺腑感慨之言,知道了三爷的为人,才改变了心意,急急而去。”
唐三姑道:“我只怕他们不是少林寺中僧人,而是沈木风派来的人。”
金兰造:“据小婢所知,百花山庄中人,不会穿着月白僧袍,只要姑娘看清楚那几人确实穿着月白僧施,那就不会是百花山庄中的人了!”
萧翎仰脸望望天色,道:“咱们得快些赶路。”放腿向前奔去。这四人都有着一身轻功,弃车步行之后,行踪实难追查,沿途之上再未遇上拦劫之人。
萧翎伸手指着一所矗立在湖边的白墙,笑道:“那就是我的家了,唉!我离家之时,才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那时的身体十分瘦弱,此刻长大了许多,身体也强壮了,只怕爹娘也不会认识我了。”
金兰看他脸上泛现出一片洋洋喜气,双目隐隐蕴含泪光,想是心中苦乐交集,百感丛生。
萧翎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行到门前。
只见篱门紧闭,树木青翠,一片寂然。
萧翎停在门前,轻轻咳了一声,挥手弹一弹身上的灰尘,高声叫道。“萧福在吗?”
他一连呼叫数声,却不闻响应之言。
一缕不祥的预感,陡然间泛上了心头,脸上那苦乐交集之情,陡然间变的一片严肃。
金兰、玉兰、唐三姑,都察觉到有些不对,六道眼睛一齐投注到萧翎身上。
只见他脸色铁青,呆呆的望着篱门出神,却不敢推开那紧闭的篱门。
玉兰缓步行到了萧翎身侧,说道:“三爷,你可曾将家中地址,告诉过大庄主吗?”
萧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没有。”
突飞起一脚,踢开了篱门。
只见院中花树,修剪得十分整齐,庭院中打扫的十分干净,毫无异征可寻。
他心中的紧张,微微一松,大步向后堂行去。
厅堂的一切布设,井然有序,有些布设,还在他脑际中留下清晰的印象。
唯一可疑的是前庭到后院,未遇见一个人影。
萧翎只觉心中一股闷气,难以遏止,忍不住大声喝道:“有人在吗,看看谁回来了!”
但闻回声盈耳,不闻相应之声。
此时此情不但萧翎觉到事情不对,就是金兰、玉兰和唐三姑,也觉得事出非常。
五年前岳云姑被杀的往事,陡然间回集心头,这恐怖的往事,使萧翎心头凛栗,脸色如土,呆呆地站了一会,陡然奔向父亲书房。
书室双门虚掩,萧翎一冲而入,只见书架上,列书依然,十分整齐,案上仍然展开着一卷古书,想是那萧大人离开书室不久,只是去的十分慌匆,连开卷亦未合上。
一张素笺,压在砚下,素笺一角,微微飘动。
萧翎急忙奔了过去,取过素筹,只见上面写着几行草书,道:自弟去后,小兄忽得急报,昔年几个仇人,结伙寻小兄,欲报昔年之仇,深恐累吾弟父母,特遣急足,迎接双亲于百花山庄,吾弟见字,速返百花山庄,父子兄弟,亦可早日团聚一堂。
下面署名沈木风。
萧翎瞧完素笺,呆在当地,半晌作声不得。
唐三姑轻轻叹息一声,道:“萧兄,素签上写的什么?”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沈木风光咱们到了我家,把我双亲接到百花山庄去了。”
金兰吃了一惊,道:“什么?大庄主已来过了吗?”
萧翎缓缓地把亲笺递了过去,道:“你们拿去瞧吧!”
金兰接过素笺,玉兰和唐三姑也一齐伸过头去,三人瞧过素笺,全都作声不得。
书房为一片沉痛、哀伤的气氛笼罩,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金兰才长长叹息一声,道:“三爷,事已至此,急应善后,总该想些办法才是。”
萧翎咬牙切齿地说道:“如若我父母有了毫发之伤,我要不血洗百花山庄,誓不为人。”
玉兰柔声说道:“三爷不用心急,戏妾之见,大庄主绝不会伤到老爷夫人,他这般作法,无非是希望三爷为百花山庄效忠罢了。”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这手段太卑下了,还有什么兄弟之情,谈什么结盟之义。”
金兰道:“三爷请暂息胸中之怒,想一个法子应付才是。”
萧翎道:“除了赶回百花山庄,已别无选择之途了!”
唐三姑眼珠儿转了两转,道:“看室中纤尘不染,想是萧老伯父和伯母,去了不久,咱们如若兼程疾追,或可在途中拦下。”
萧翎精神一振道:“他们不知我家所在,我也从未和百花山庄中人谈起,他们必是跟踪咱们而至,只不过抢先咱们一步罢了,现在要追,还来得及。”
金兰造:“三爷不可妄动,听妾婢一言如何?”
萧翎道:“也许咱们能在数十里内,拦住救下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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