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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妃有点毒-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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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痛,触动了天子的心。
天子承诺,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够了!
有天子这句话,足够了。
她知道,家人的命已经保下来。接下来,就是能不能脱罪的问题。
但她依旧当着天子的面,哭晕了过去。
真情动人心。
李德妃善用自己的优点,成功打动天子,为家人争取到生机。
薛贵妃当着她的面夸道:“李妹妹如此受宠,果然是有原因地。本宫见你这小模样,也心疼得很。”
李德妃从床上坐起来,寝殿内只有她们二人,宫人全都被打发了出去。
此时离她在兴庆宫哭晕过去,已经过去了半天光景。
她冲薛贵妃怒目而视,“薛姐姐,你的承诺没有做到。我大哥死了,这笔账怎么算?”
薛贵妃轻蔑一笑,“李妹妹先弄清楚一件事情,本宫答应帮忙,可没答应一定要保住李家人的性命。
你得清楚,你父兄这些年招惹了太多不该招惹地人。尤其是你大哥,全京城多少人盼着他死啊。你大哥死在诏狱,很意外吗?”
李德妃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薛姐姐这么说,是不想同我合作吗?”
薛贵妃嗤笑一声,“合作?江淑仪还好好的活着吧。该死的人没死,你让本宫怎么高兴同你合作?李妹妹,做人做事,得有分寸。”
李德妃怒极反笑,“薛姐姐来看望我,就是为了奚落我吗?”
薛贵妃摇头,“当然不是。本宫没那么闲,还特意跑来奚落你。本宫过来,是想问你一声,对付江淑仪,你行吗?”
“我不行谁行?”
“可是据本宫所知,江淑仪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给你请安。就比如今日,你昏迷不醒的消息已经有半天,怎么不见江淑仪过来?”
李德妃咬牙,强硬地说道:“薛姐姐为何明知故问。江淑仪脸上起了红疹,无法见人。你叫她怎么出门?怎么给本宫请安?”
“哦,原来如此啊!”
薛贵妃讥讽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你们二人就一起养病吧,死不死的,本宫也不在意。德妃妹妹,你就好自为之。反正没有本宫帮忙,你一样有办法救下你的家人。本宫告辞!”
薛贵妃来去匆匆。
李德妃细细一琢磨,才发现问题。
薛贵妃是要和她拆伙吗?
凭什么!
第359章 当心头上戴绿帽
薛贵妃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李德妃竟然敢在背后玩阴的,就别怪她不客气。
拆伙!
必须拆伙。
什么李家人,统统去死吧。
等李家人都死光了,她倒是要看看,李德妃还有什么资格嚣张。
单靠一个小皇子,她可嚣张不起来。
没了娘家助力,就是拔了牙的老虎,空有其表。
李德妃还懵着。
难道就因为江淑仪没死,薛贵妃就要和她翻脸。
凭什么?
她死了亲大哥,她都没和薛贵妃翻脸。薛贵妃有什么资格同她翻脸。
李德妃怒火中烧,在寝殿内,将薛贵妃骂了一百零八遍。
……
宁王找刘诏下棋。
宁王看着棋盘,有些心塞。
“李家人可能死不了。”
刘诏很坦然,“尽人事,听天命。死不死也就那么回事。”
宁王落下黑子,“你倒是想得开。”
刘诏毒舌发作,净说大实话,“说起来,皇祖父只说要夺父王的爵位,没说要夺我的爵位。若是有一天父王被贬斥,儿子自会养你。”
宁王龇牙,牙痛。
养了这么一个糟心儿子,上辈子得做了多少孽啊。
他说道:“本王就算被贬斥,也不需要你来养。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资格养活本王?呵呵!”
宁王无情嘲讽刘诏。
父子两人,都不擅经济营生,同时又都是很会花钱的主。
谁养活谁,的确很难说。
不过刘诏还有大招,“我是不能养家,但是小玖能养家。我们夫妻一体,我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我的。”
宁王再次嘲讽,“本王可没听说,女人的嫁妆归男人。”
刘诏脸色漆黑,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
他哼了一声,“小玖的生意,我也有股份。”
宁王恍然大悟,“改天我也参一股,好歹赚几个零花钱花花。”
刘诏皱眉,十分嫌弃,“父王有整个王府,还叫小玖帮你赚钱,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你回去问问你媳妇,新项目什么时候开展,别忘了本王。”
刘诏直接拒绝,“没空!”
宁王指着他,“你这人就是太小气,爱记仇。不好,不好!”
“儿子都是跟父王学的。”
刘诏完美反弹回去。
宁王不满,哼了一声,“本王迟早会被你气死。”
“父王长命百岁。”刘诏不走心的说了句场面话。
宁王懒得和他计较。
“李家人如果死不了,就得想办法将他们赶出京城。”
刘诏却说道:“李家是外戚,从未有过宫里娘娘受宠,娘娘的家人却被赶出京城的先例。李家要么死,要么继续活在京城,皇祖父不会选第三条路。”
宁王问道:“怎么让他们死?”
刘诏笑了笑,“让一个人活下去,很难。但是让一个人死,却很容易。喝水都有可能噎死,跌一跤也可能会被摔死。李大郎已经死了,李老爷也该下去陪他的儿子。”
宁王摇头,提醒道:“你可不能轻举妄动。陈大昌奉命监察金吾卫,谁敢伸手动李家人,老头子就会砍谁的手。你现在出头,当心被老头子当靶子打,永世不得翻身。”
刘诏轻蔑一笑,“儿子有说过要在诏狱动手吗?诏狱固若金汤,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也不会选择在诏狱动手。”
“那你想在哪里动手?”
“诏狱不能动手,难道李家也不能动手吗?”
宁王眯起眼睛,“你打算助李德妃一臂之力,将李家人弄出来,然后再动手。”
刘诏轻描淡写地说道:“李家有很多仇人。某一天,一个身怀仇恨的暴徒冲进李家,杀了人,算是事吗?只能算是李家咎由自取。”
刘诏不会明着用暗杀这种破坏游戏规则的手段,他会暗中用暗杀这种破坏规则的手段。
光天化日之下,暴徒杀人,算是明招还是暗招?
这是暗杀吗?
肯定不是!
绝对没有破坏游戏规则。
这就是一场血性男儿成功复仇的戏文,天下人喜闻乐见,因为大快人心。
宁王点评,“够不要脸,非常好,已经有本王七成功力。”
刘诏翻了个白眼,不和宁王一般见识。
宁王提醒他,“把李家放出来,目前正是时候。抓紧时间,赶紧将事情办好。”
刘诏盯着棋盘,“父王,你马上就要输了。”
所以才会着急赶他走吗?
“谁说本王要输了?胡说八道。”
宁王直接耍赖,一拂袖,毁了棋局。
他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
然而,刘诏正在不紧不慢地复盘。
宁王指着他,气得要吐血。
“你就非得赢了本王才肯走?”
刘诏面无表情地说道:“父王要是肯主动认输,儿子也不是非赢不可。”
宁王一口老血,差一点喷出来。
“行了,行了,本王认输。你就别忙着复盘,赶紧滚去办事。”
刘诏丢下棋子,“父王慢慢玩。对了,父王当心头上的帽子变成绿色。”
“你说什么?臭小子,你给本王站住。”
刘诏哪里会听他的,三步并做两步就出了碧玺阁,回东院找亲亲娘子玩耍。
宁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黑着脸,盯着内侍常恩,“大公子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常恩小腿一哆嗦,“王爷,大公子会不会是玩笑话?”
“玩笑话?”宁王先是笑,接着厉声怒斥,“你当本王傻子,还是当大公子傻子?他再没分寸,能拿本王头上帽子颜色说事?查,给本王严查。到底是哪个女人不安分,竟然敢给本王戴绿帽子。本王弄死她。”
常恩领命,赶紧带人去查明情况。
宁王独坐书房,生了一肚子闷气。
刘诏就是典型的混蛋儿子,生下来就是为了克他的。
他将自己的女人,全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不过因为女人太多,还是遗忘了不少。
有的女人,只宠幸了一次,没留下印象,就丢在后院不闻不问。
宁王起身,气呼呼来到春和堂,找裴氏。
“王妃,将后院名册拿出来,本王要过目。”
裴氏狐疑地盯着他看,“王爷做什么看名册?你又看中了哪个女人?”
宁王板着脸,“叫你拿就拿,废话真多。”
裴氏哼了一声,“无缘无故,跑到我面前撒气,王爷脾气见涨啊。”
抱怨归抱怨,裴氏还是吩咐人将名册找出来,交给宁王。
宁王气呼呼地翻阅名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些年,他竟然临幸了一百多个女人。
他皱起眉头,“名册上的人都在?”
裴氏板着脸,很不高兴地说道:“几年前,曾清理了一批人出去,又病死了几个。如今还剩下八九十个吧。”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名分。
有的只是伺候了一晚上的通房丫头,有的就是没身份的歌姬,舞姬。
只要宁王同意,她们自己也愿意的话,可以选择出嫁。并不一定非要留在王府。
之所以大部分还是选择留在王府,当然是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
出门靠双手讨生活,多难啊!
就算嫁了人,以她们的身份,也只能嫁给奴仆,或是普通小民,小吏,低品级武将。
嫁给这些人,还想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做梦吧。惨一点的,还要自己出面讨生活,自己下厨做饭洗衣,伺候一家老小。
那样的生活,哪有留在王府舒坦。
吃喝不愁,还有月钱拿,体体面面的生活,多好。
等攒够了钱,再想前程也不迟。
大家想得都很现实。
王府也不差她们那口饭,加上宁王没发话,裴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着这些人在王府。就当了养了个绣娘,厨娘,亦或是说话解闷的乐子。
宁王眉头皱起来,能夹死一只苍蝇。
裴氏好奇,于是问道:“王爷怎么突然想起要查看名册?又看上谁了?”
“本王谁都没看上。这里面,谁最不规矩?”
裴氏嘲讽一笑,“我说这些人都不规矩,王爷信吗?”
规矩的人,能主动爬上爷们的床?
呵呵!
这些年,裴氏懒得管理宁王的下半身,才能容忍这些人的存在。
换在裴氏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卖了。
宁王一脸严肃,“本王很严肃地问你。”
裴氏随意地说道:“王爷光问我谁不规矩,自然是人人都不规矩。王爷要问具体的人,好歹给我一个提醒,我才好棒你挑选。”
宁王蹙眉,“算了!这本名册本王带走,改日再过来吃饭。”
说完,宁王拿着名册就走了。
裴氏也没挽留。
近些年,两口子已经极少同床,一年都未必有一次。甚至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也变得稀少。
两口子却对这种相处模式很适应,而且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他当她是妻,尊重她,她替他打理王府,教养子女,让他无后顾之忧。
她当他是夫,尊重他,他替她在外面挣体面,夫贵妻荣。
这或许就是常见的,老夫老妻相处模式。
就算是在现代社会,很多夫妻,结婚一二十年后,也会选择分床睡,甚至直接分房睡。
说他们感情不好?
不一定!
或许一开始是为了孩子分床睡。
但是到后来,多半都是为了求个自在。
人到中年,真不想睡觉的时候也要将就谁。
一个人睡一张床,这是累了一天后,真正的自在和安宁。
叫他们像小情侣,年轻夫妻一样睡一张床,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太为难他们。因为已经没那个激情。
裴氏和宁王显然没了激情。
如今,不管宁王宠幸哪个女人,裴氏都是风过无痕,完全不在意。
但是夫妻二人相处起来,却比过去还和睦一些。
或许就是因为不吵了,吵累了,能坐下来客客气气说话。
即便裴氏对宁王冷嘲热讽,发泄一下多年积累的怨气,宁王也是笑笑而已,半点不往心里去。
这要是换做两个人年轻的时候,裴氏要是当面讥讽宁王,以宁王混不吝地脾气,非得指着裴氏的鼻子大骂一场,两口子最后不欢而散。
内侍文忠伺候在裴氏身边,“娘娘,王爷拿走名册,是不是名册里面的人,谁出了问题?”
裴氏点点头,“你盯着常恩。真要是谁出了问题,王爷肯定是吩咐常恩去办。”
内侍文忠领命而去。
刘议找来,正好和文忠错过。
他来给裴氏请安。
“不知母妃何时进宫?”
“怎么啦?”裴氏随意地问道。
刘议坐在下首,笑道:“儿子想进宫给祖母请安,许久没见祖母,很想念。”
“你想进宫,直接递牌子进宫就成了。干什么要和本王妃一起进宫?”裴氏不理解。
刘议低头,有点心虚。
裴氏盯着他看,“你和萧琴儿,不会又闹架了吧。”
刘议抱怨道:“母妃睿智。琴儿表妹自从生了大哥儿后,脾气越来越大,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次两次就罢了,三天两头的来一回,儿子受不了。”
裴氏哼了一声,“这一回,又是为了什么事,她非要和你吵?”
刘议低头,左右张望。
裴氏很是不满,“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养了外室?”
刘议连连摆手,“母妃误会了,儿子绝没有养外室。不过儿子最近包了个青楼花魁,开销有些大。”
“荒唐!”
裴氏一声怒斥,“你才多大,竟然学你父王包养青楼花魁。你是有金山还是有银山?你学你父王,好的不学,尽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萧琴儿不好吗?府里的婢女不够美吗?你非得跑到外面去吃,你是什么毛病?上次是唱曲的,这次是青楼姐儿,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全都是下贱人。你赶紧收心,否则本王妃叫账房断了你的钱粮。”
“母妃息怒。”
一听要被断钱粮,刘议顿时急了。
他委屈地说道:“府里的婢女是美,可是吃不到啊。母妃不是不清楚,琴儿防我就跟防贼一样。我要是多看了哪个婢女一眼,改明儿那个婢女就不见了踪影。儿子也是没办法,只好在外面想主意。”
裴氏冷哼一声,“你跟着你父王尽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有理了。本王妃问你,你进宫找娘娘,想做什么?”
刘议忙说道:“最近儿子手头有些紧张,也知道养青楼花魁不是长久之计。不过以琴儿的脾气,她肯定不会让我纳妾。儿子想着,不如请祖母赐几个美人给我。祖母亲自赏赐的人,料想琴儿也不敢反对。”
裴氏蹙眉,暗暗点头,“你是该纳几个妾。堂堂皇孙,身边连个像样的妾都没有,不像话。”
刘议听到这话,高兴得不行,总算争取到母妃的支持。
他躬身一拜,“还请母妃成全。”
裴氏想了想,说道:“单独给你一个人赏赐美人,那不合适。最好是你们几兄弟,每人都要有。”
刘议问道:“二嫂正怀着身孕,合适吗?”
“无妨!你二嫂是个通透人,不会钻牛角尖。而且娘娘亲自赏赐下来的人,她也不敢反对。”
刘议大喜过望,“多谢母妃。儿子就知道,母妃最心疼我。”
裴氏板着脸,“你别高兴得太早。琴儿替你生养嫡长子,又是娘娘的亲侄孙女。你要纳妾,还得先问问娘娘同不同意。”
刘议不服,“琴儿是娘娘的亲侄孙女,我可是娘娘亲孙子。两相比较,自然是亲孙子更重要。”
裴氏剜了他一眼,“你最好对琴儿好一点。当心她去宫里告你一状,叫你吃苦头。等娘娘赐下美人,你给本王妃收收心,不准学你父王在外面胡混。再叫本王妃知道你在外面养些不三不四地女人,本王妃直接断你钱粮。”
刘议笑嘻嘻的,没点正行。
“母妃放心吧,家里有了美妾,外面的花魁,儿子都不会放在眼里。”
裴氏不放心,“不要宠妾灭妻,当心萧家人捶你。”
刘议再三保证,一定会对萧琴儿好。
第360章 找死
伶人兰湘望着乐师的背影,幽幽一叹。
“师兄,你胆子太大了。”
“休要胡说八道,造谣中伤。”
乐师回过头来,双目充血,目光不善地盯着伶人兰湘。
兰湘低头笑了起来,“师兄是恼羞成怒吗?”
乐师紧闭双唇,鼻腔里出气,一声冷哼,甩门而去。
伶人兰湘站在窗户边,眉眼带笑,却又阴森森的。
“找死吗?”
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别人听。
……
严宝林冒了一口酸水,心里头很慌。
许才人叫她过去说话,换做往常,她一定兴高采烈。
然而今日,她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整个人恹恹的。
借口身体不舒服,拒绝了许才人的邀请。
她歪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心里头惴惴不安。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丫鬟进来禀报,“启禀宝林,碧玺阁常公公叫奴婢过去问话,奴婢有点担心。”
严宝林瞬间从榻上坐起来,动作迅速得不像话。
“常公公为何叫你过去问话?知不知道为什么?”
“奴婢问了,说是王爷可能会放一批人出府,先叫奴婢过去问话。”
“真的吗?”
丫鬟重重点头,“奴婢不敢欺瞒宝林。”
严宝林明显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就去吧。好好答话,不准乱说。”
丫鬟领命而去。
严宝林心头又是一阵难受,她咬咬牙,压下反胃呕吐的欲望。
如果王爷果真肯放一批人出府,这是她的机会吧。
只是,她并非无名无分,她是有名有分的宝林。身为王爷的宝林,能离开王府吗?
严宝林纠结,矛盾,迟疑,心里头翻江倒海地难受。
她起身,干脆去花园散步,悄悄地将一盆花移动了一个位置。
一个时辰后去看,花盆又被人移动了位置。
她心头砰砰乱跳,转走僻静小径,来到王府最荒凉的西北角落。
这里有几个破旧的院落,已经荒废了多年。
据闻,二十年前,有位失宠的美人死在这里,闹出了很大的是非。从那以后,这地方就荒废了,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个人经过此地。
对于别人来说,荒凉得仿佛闹鬼地地方,对严宝林来说,却是最好的地方。
她站在院门口,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痕迹,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嘎吱……
缓慢刺耳且破旧的嘎吱声,在耳边响起来。
严宝林走进破旧的院落,顺手关上院门。
她跑进其中一间厢房。
这是一间唯一不破旧的房舍,里面有完好的家具,还有干净暖和的被褥,甚至还有一个炭盆取暖。
厢房内,已经有人在等候,正是乐师。
严宝林扑进乐师的怀里。
二人紧紧相拥,久久不肯放开。
等到情绪平复,严宝林压低声音说道:“怎么办?我怀孕了,你的孩子,我该怎么办?”
乐师浑身一僵,身体仿佛失去了反应。就连眼中的深情也定格在那一瞬间。
他战战兢兢,问道:“怎么会怀孕?不是说不会怀上吗?”
严宝林神情痛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意外。我该怎么办?”
乐师脸色惨白,果断地说道:“打掉。我去弄药,一定要将孩子尽快打掉。”
“可是?”
“别可是了。万一让王爷知道你我的事情,我们还能活命吗?”
严宝林咬咬牙,“好吧,我听你的。不过我听说王爷有意放一批人出府,不如我们……”
“不可能。”没等严宝林说完,乐师就干脆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是宝林,不是通房丫头,不是歌姬,舞姬,怎么可能出府。”
严宝林望着他,“那么你带我走。”
乐师下意识后退,并且推开了严宝林。
他心虚,胆怯,恐惧,频频摇头。
他突然跪在地上,连磕两个头,“对不起,我不能。”
一滴眼泪从严宝林的脸颊滚落而下。
她心酸,失望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乐师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剑眉星目,眉宇间有着勃勃英气。比阴柔的伶人兰湘好看,有男子气概。
乐师还弹得一手好琴,他不仅会弹琴,所有的乐器就没有他不会的。
他的一双手,触摸在肌肤上,身体都在颤栗。
自己恍若化身为古琴,在他手中时而婉转缠绵,时而高亢嘹亮。
严宝林枯萎的心,在遇到乐师后,绽放出璀璨的烟火。
他是她的劫,也是她的这宿命。
她无怨无悔,即便知道自己是在飞蛾扑火,也无法阻挡她扑进乐师的怀里。
然而,此时此刻。
看着卑微如蝼蚁的乐师,严宝林地心被人挖空了一块。
她受伤了,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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