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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妃有点毒-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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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湖阳在苏家那里受了委屈,她算着时间。
等到时机这一到,她便起身,偷偷去找湖阳说话。
……
陈敏没去戏楼听戏,她心情不好,跑到湖边散心。
丫鬟都被她打发得远远的,不准她们靠近。
苏政喝了酒,出来吹风,散散酒气,没想到会在湖边碰见陈敏。
顿觉尴尬。
他扭头就要走。
“苏公子,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陈敏却突然出声叫住他。
话脱口而出,陈敏自己都吓住了。平日里,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或许是今日受了刺激,有些话不吐不快。
苏政苦笑一声,回头对陈敏说道:“陈姑娘误会了,我是怕打扰陈姑娘,大家都不自在。”
陈敏的胆子又小了些,她低着头,说道:“我没有不自在。我这就离开,苏公子不用特意避让。”
说完,她果真要走。
苏政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还是少说两句吧。
陈敏神色黯然地离开,背影萧索。
苏政看着,莫名觉着对不起对方。
哎!
之前把话说得太狠了,难怪人家姑娘难受。
苏政纠结了几秒钟,将乱七八糟地念头甩出去,围着湖边散步吹风。
陈敏和丫鬟们汇合,“我们回戏楼吧。”
“姑娘别不开心。那个苏公子,也没见得多好。”
“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苏公子难过。只是对自己婚事成了老大难,有些感慨罢了。”
今日换做李公子,吴公子……被拒绝后,她一样会难过。
她知道别人嫌弃她的理由,可是没得选择。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
陈敏只能受着。
她想到生气的地方,就赌气说道:“大不了做老姑娘。拿着嫁妆,我自己养活自己。”
“姑娘千万别钻牛角尖,不值当。”
“姑娘迟早会找到如意郎君。”
丫鬟们七嘴八舌地劝解。
陈敏苦笑一声,“我知道,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她还不知道,这会正有人在谈论她的婚事。
……
顾玖回到东院上房,带着儿子御哥儿一起睡午觉。
半梦半醒,感觉到有人靠近。
熟悉的气息,她就没睁开眼睛。
人在床边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刘诏去了文书苑书房。
书房外,侍卫都在十步以外。没有命令,谁都不准靠近书房。
刘诏坐在书桌前,神情淡漠。
钱富从手中拿出一页纸,“这是吴先生给的名单,请殿下过目。”
刘诏将名单扫了眼,将上面的人名全都记住。然后将纸张丢入火盆里面,烧了。
他对钱富说道:“等过了元宵,就叫吴先生他们搬到南城门外居住。本公子替他们置办了宅院,正好住进去。”
钱富躬身领命,“吴先生叫老奴提醒殿下,夫人风头正盛,若是不加压制,势必越过殿下。”
刘诏冷冷一笑,“本殿下为何要压制夫人的风头?若非知道他是好心,本殿下定不会饶他。”
钱富似乎早就料到刘诏会如此说,“吴先生还说,殿下若是不愿意压制夫人的风头,那么殿下不如趁机低调行事,凡事不要出头。”
刘诏不置可否,一直沉默。
钱富迟疑了一下,“吴先生解释说,陛下登基区区两年,如今做什么都为时过早。殿下低调行事,暗中积蓄力量,待十年八年之后,殿下的机会便来了。届时一飞冲天,谁能阻挡。”
刘诏点点头,“叫吴先生去考科举吧。”
钱富却说道:“吴先生说他早就断了科举之路。还说论才学,他就是不入流,他只会奇谋,只会替殿下出谋划策。”
刘诏闻言,笑了起来,“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他不想考科举,你替本殿下问问他,可愿意去书院做个教习先生。”
钱富躬身领命,“老奴会将殿下的话带给吴先生。只是殿下为何要让吴先生去书院?”
刘诏把玩着一串佛珠,面无表情地说道:“他需要一个身份,本殿下也需要一个地方同他会面,而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吴先生并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可是登记在册的通缉犯。是刘诏帮他洗白了身份。
吴先生以谋士的身份被刘诏养在外面。
然而,二人虽为主翁和谋士,却难得见一面。
只因为太过敏感。
皇子未开府,哪能公然养着谋士清客。
刘诏又说道:“书院是个好去处,其他两位先生,都送到书院那边安顿。记得提醒他们,帮本殿下物色人才。”
钱富躬身领命,又有些担心,“夫人那边,要说一声吗?”
刘诏脸色一沉,“瞒着她,一个字都不准吐露。”
“老奴明白了。”
顿了顿,钱富又说道:“湖阳郡主同苏家的婚事黄了。”
刘诏微微眯起眼睛。
钱富又说道:“福明郡主想和湖阳郡主结亲。”
刘诏微微摇头,“破坏这门婚事。”
钱富点头应下,“老奴会派人办好此事。周怡在花园拦住夫人,想让夫人帮她说话,被夫人给拒绝了。”
刘诏听完,笑了起来,笑容中都是嘲讽之色,“福明郡主最近很活跃啊。才安分了一年就忍不住了。给她点教训,叫她继续安分守己。”
钱富记下此事。
顿了顿,他才提起最要紧的事情,“无望师父回京了。”
湖阳郡主心心念念的小高僧无望回京了。
然而,湖阳郡主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刘诏难得面露喜色,“他回来了,这么快。事情他都办妥了吗?”
“他在城外白云寺挂单,收到他传来的消息。老奴还不曾和他见面。”
“安排一下,明日本殿下出城见他。”
刘诏当机立断做了决定。他靠着椅背,微眯着眼睛深思。
谁都想不到,小高僧无望会是刘诏的人。
小高僧无望当年离开京城,是奉命行事。
奉的就是刘诏的命令。
刘诏把玩着佛珠,一颗颗佛珠,犹如是他手中的棋子。
任何看似不起眼的人物,都有可能是他早就布下的眼线暗桩。
第572章 心中野望(三更)
白云寺,隐于城外山林中,是个香火稀少的寺庙。
四周环境清幽,难得见到外人。
这一日,山林中响起马蹄声,惊起满林子的鸟雀冲上天空。
上了半山腰,便是白云寺。
有知客僧守在门口打瞌睡。
听到动静,揉着眼睛醒来,懒洋洋地招呼:“施主里面请。烧香许愿亦或是求签解签,我们这都极为灵验。”
刘诏站在大门口,一言不发。
林书评丢了个荷包给知客僧,“解签,不用你带路。我们熟。”
知客僧收了荷包,喜笑颜开,知趣地坐回位置,“几位施主请自便,有什么事叫一声就成。”
“公子,要现在进去吗?”
刘诏点了点头,跨进白云寺大门。
庭院深深,穿过一道道回廊,终于来到后山小跨院。
这白云寺,外表看起来不怎么样,甚至有些破败。里面却别有洞天,收拾得极为整洁。而且地方出人意料的宽敞。
房门开着,有木鱼声从屋里传出来。
林书平带着侍卫守在院中警戒。
刘诏一人走进传来木鱼声的房舍。
一张矮几,一杯清茶,一张垫子。
刘诏了然一笑,直接席地而坐。
“无望大师料事如神,早就知道我会在此时过来,竟然连茶水都准备好了。”
木鱼声蓦地停下。
高僧无望转过身,清隽的模样,嘴角挂着淡漠的笑容。
“参见殿下。”
“大师免礼。”
刘诏端起茶杯,浅饮一口,“大师的茶,一如既往地沁人心脾,心情也随之宁静。”
“殿下有何烦心事?”无望大师提起红泥小炉,往茶杯里面添上热水。
刘诏目光聚拢,像是一把利剑刺向无望大师。
无望大师面色坦然,等着刘诏出招。
刘诏转眼笑了起来,完全不是在顾玖面前温和无害的笑,而是充满了野心勃勃和无数杀欲。
“大师算无遗漏,怎会不知本殿下的烦心事。”
无望大师面色如常,手指蘸了茶水,直接在案几上写下一个“火”字。
刘诏眼神越发危险,“大师果然还记得。当年你见了内子,便提醒她当心火。这几年,本殿下一直防备着烛火。然而你说的危险,究竟何时出现?”
无望大师淡然一笑,“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危险不是已经初露端倪了吗?殿下为何看不透。”
刘诏眉头紧蹙,曲指轻轻敲击桌面。
“会牵连到内子吗?”
无望大师微微垂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不是普通妇人,不可能藏于内宅。”
“那么殿下就要多多费心,不要让这把火烧到她身上。”
“烧到她身上又如何?”刘诏嗓音犹如寒冬冰碴子,咯人,还疼。
无望大师淡淡一笑,“不如何,无非就是身死道消。”
“你是活腻了吗?”刘诏直接出言威胁。
“阿弥陀佛!”无望大师说了句佛号,双手合十,“殿下要贫僧性命,贫僧无二话。”
沉默!
气氛让人窒息。
咕咚咕咚,红泥小炉里面的水开了。
“哈哈哈……”
刘诏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无望大师也是微微一笑,并关了炉火。
“这几年,大师辛苦了。”刘诏眼中带着笑意,显得平易近人。
“为殿下奔波,贫僧甘之如饴。”
说着,无望拿出一本佛经,“都在里面,请殿下过目。”
刘诏翻看佛经,他要得东西就藏在其中。
一页页翻看,刘诏面露惊喜。
无望大师是出家人,在外探听消息,打探机密,他的身份比普通人身份更合适。
以他的声望,许多地方对他而言,完全不设防。
刘诏合上佛经,道了一声佛号,“大师辛苦了。”
无望大师闭目默念佛经,嘴角喊着淡淡的笑容。
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刘诏心知肚明,“多谢大师,改日再来叨扰。”
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本殿下已经命人添了一万两香油钱。”
“多谢殿下。”
刘诏挑眉一笑,笑得意味深长,“大师保重,告辞!”
“殿下慢走。”
刘诏揣着佛经,带着人离开了白云寺。
上了马,刘诏阴沉着一张脸,吩咐钱富,“叫无望半个月后离京,前往西北。我那个舅舅,最近很不安分。”
钱富领命,返身回了白云寺。
刘诏打马离去。
钱富来到后山小跨院。
无望大师蓦地睁开眼,显然已经等候多时。因为案几上,已经摆上了一杯新茶。
钱富席地而坐,就坐在刘诏坐过的位置上。
他开门见山,“殿下吩咐,请大师半月后走一趟西北,鲁侯很关键。”
无望大师笑了起来,“你家殿下明明野心勃勃,行事大胆又谨慎,偏偏要扮做莽夫,而且扮得还不像。”
钱富闻言,笑了起来,“扮得不像才好,正所谓真性情,朝中很多人吃这一套。皇子中,不缺野心勃勃,谨小慎微的人。我家殿下说了,他不需要和别人一样。”
无望大师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有趣。他在诏夫人面前,也是装出来的吗?”
“殿下的私事,无可奉告。”
无望大师一双眼睛,闪烁着光芒,“若是诏夫人得知殿下的另外一副面目,会如何?”
钱富语带威胁地说道:“你不会有机会。也请你不要小看我家夫人。”
无望大师沉默片刻,笑了起来,“皆是野心勃勃之人,倒也相配。以诏夫人的聪明,就算看透,也不会说透。贫僧也就省了做那恶人。”
“大师识时务为俊杰,方是长寿之道。”
无望大师笑了起来,“半个月后贫僧会前往西北。请转告你家殿下,鲁侯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贫僧只有一条命,望珍重。”
“我家殿下不着急。陛下才登基两年,有的是时间。”
无望大师了然一笑,“贫僧明白了。请吧。”
钱富没有多做逗留,茶水也没喝一口,便起身离去。
静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直到一个小和尚走进来,轻轻唤了声:“师父?”
无望大师蓦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收拾了吧。”
“遵命。”
小和尚收拾了残茶。
无望大师长舒一口气。
他望着佛祖,心中毫无波澜。
泥塑的佛像,若真能惠及众生,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的苦难,哪有那么多的家破人亡。
他笑了笑,眼神轻蔑。转而又变得庄重,一派高僧气度。
……
刘诏下了山,没有直接回京城。
反而乔装打扮,坐着马车去了新民县,见到了新民县令顾喻。
“参见殿下。”
“顾县令免礼。”
二人就在县衙后院见的面,避开了其他人。
大过年的,顾喻本来放假了,却不放心新民县。过了初一,他就回来了。就住在县衙后院,方便。
“不知殿下今日为何到来?”
刘诏上下打量顾喻,心中做着评估,“据我所知,顾县令还没成亲吧。”
顾喻点头,“正是。”
“以顾县令的条件,没道理娶不到贤妻。难不成顾县令眼界太高?”
顾喻连连摆手,“殿下误会了,并非下官眼界太高,而是如今的女子要求太多。下官家贫,无法满足女方要求,只能一再推迟婚事。期望有朝一日,家赀万贯,能娶个美娇娘。”
刘诏哈哈一笑,“顾县令志存高远,看不上小家小户的姑娘,可以理解。”
顾喻随口一说,本以为刘诏会嘲笑他不切实际,没想到对方会诚恳地说可以理解。
这下子,顾喻倒是有些尴尬,又不好解释。
解释了,岂不就证明之前他有所欺瞒,是为不敬。
无奈之下,他只能尴尬笑笑。
刘诏自然知道顾喻这么多年都没成亲的原因,因为他有个极品母亲。
总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本殿下今儿过来,想为顾县令介绍一门婚事,解你后顾之忧。”
顾喻一脸震惊,意外,“殿下要给下官介绍婚事?”
“正是!要不要先听一听女方的条件。”
顾喻口干舌燥,过于紧张。
他深呼吸,暗自镇定,“殿下请说。”
“湖阳郡主的闺女,本殿下的表妹,陛下的亲外甥女陈敏。你看如何?”
顾喻张口结舌,不敢置信。
刘诏也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陈敏虽没有爵位,但她身为陛下外甥女,想来令堂不敢欺辱她,反而还要敬着她。
其次,陈敏性格温婉大方,堪为良配。至于湖阳郡主,在别人那里她是负担,但是在顾县令这里她却是最强大的助力。”
“此话怎讲?”顾喻被刘诏带着节奏,十分好奇湖阳郡主那样的名声,怎么会成为他的助力。
刘诏郑重说道:“本殿下和小玖,都需要顾县令长长久久坐在新民县县令的位置上,不被他人染指。
然而,新民县就是一个下金蛋的母鸡,无数人眼红。等到顾县令任期一满,势必有无数人站出来抢夺新民县县令一职。
顾县令想要连任新民县县令一职,将变得极为艰难。这并不是本殿下和小玖乐意看见的。
我夫妻二人身份敏感,事关朝堂官员任命,我们并不方便出面。
但是,你若娶了陈敏,情况将大不同。你可知,湖阳郡主在皇室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我们不能做的事情,她能做。我们不能去衙门打砸,她能。她不仅能做别人不敢做之事,还能保证全身而退。
你若是娶了陈敏,她便能保你县令之位,让你长久坐在这个位置上,谁也抢不去。”
沉默,良久沉默。
顾喻神色连连变幻,看起来十分纠结矛盾。
刘诏看他这样子,了然一笑,“我那表妹,容貌出众,又温柔贤惠,还有大笔嫁妆。堪为良配。她那兄长,如今在京营当差,十分上进,未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至于湖阳郡主,顾县令应该并不在乎吧。”
顾喻望着刘诏,“为什么是我?我听人说,湖阳郡主分明看上了苏政。”
“苏家已经正式拒绝了湖阳郡主的提亲。”
顾喻蹙眉,“然后就轮到我了吗?”
刘诏嗤笑一声,“你莫非以为,你是在捡苏政不要的?”
顾喻没作声,心里头的确有类似的想法。
刘诏冷哼一声,“荒谬!你与苏政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是进士,他要名声,他想要正经的文官仕途。
而你,只是举人,想要晋升,你只能剑走偏锋,走一条别人绝不会走的道路,你才有可能终有一天站在朝堂上,出将为相。”
顾喻的呼吸重了些。
刘诏接下来的话,直击人心。
他盯着顾喻的眼睛,“小玖是女人,她终究是小看了你。然而本殿下,知你心中所想,也知你心中野心和报复。
你只是读书差了些,但是牧民之才不逊于任何人。顾大人在晋州任刺史能年年考评得优,你出力甚多,却没有相应的功绩。
而今,本殿下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愿意听从本殿下的安排?”
第573章 是不是有隐疾
“殿下为何选中下官?下官虽有野望,却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有济世之才。”
顾喻在头脑被冲晕前的那一刻,冷静下来。
好歹保持住了理智,没被刘诏的话彻底蛊惑。
只是心头,难免受了影响。就有些患得患失。
怕拒绝得太干脆,失了机会。又怕得到这个机会,会付出超出他预想的代价。
机会在眼前,他愿意搏一搏。只是代价几何?
刘诏意外于顾喻没有被他轻易蛊惑,还能冷静思考。
不错,不错。
他看上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刘诏直言说道:“因为你坐在合适的位置上,于是就成了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就因为这个?”顾喻微蹙眉头。
刘诏点头,“对,就因为这个。”他足够坦诚,没有欺瞒。
顾喻舔了舔嘴唇,嘴唇干裂,喝再多的茶水似乎都没有用。
“殿下需要我在新民县县令的位置上干多少年?”
刘诏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十年以上。”
顾喻急忙说道:“这不合规矩。”
刘诏笑了起来,“新民县哪一样合规矩?”
新民县,是大周唯一一个没有自耕农的县。然而税收,其他县拍马都比不上。
流民们不是没想过去种地。
种地才是根本,很多流民做梦都想种地。
然而新民县的土地,早就被顾玖买下来,根本没多余的土地给流民们开荒。
新民县以外的土地,流民们没资格染指。
甚至连新民县县衙的地契,如今还在顾玖的手中捏着。
顾玖提醒顾喻,“今年年底,大考评。你能不能继续坐在新民县县令的位置上,端看今年年底如何运作。
我与小玖,是可以帮你,但同时也会为你引来大量御史的攻击,甚至是栽赃陷害。
但是湖阳郡主不同,她若是为女婿争取好处,简直太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陛下都不会计较。你明白这里面的区别吗?”
顾喻点头,他懂。
一个是理所当然的为自己人争取好处,自然也就理所当然的被人接受。
一个是为皇子谋利,涉及夺嫡之争,势必引来无数攻讦。
就如刘诏所说,他们夫妻二人身份敏感。能保他一时,去不能保他一世。
他想要在仕途上再进一步,怕是要蹉跎一二十年,才能再次得到机会。
顾喻已经三十,他不愿意继续蹉跎。
坐上新民县县令一职,让他才干得到施展。他享受这样的生活,每天都充满了干劲。
看着新民县在自己的经营下,每天都发生着改变,他充满了成就感。
品尝过权利的滋味,谁又愿意远离仕途,继续蹉跎一二十年。
顾喻直接问道:“殿下需要我做什么?”
刘诏笑了,“顾县令放心,你只需要同意这门婚事,别的不需要做。”
顾喻蹙眉,天下有这等好事?
“另外,要辛苦顾县令准备一份丰厚的聘礼。这是聘礼礼单,本殿下已经替你准备好。你照着礼单做准备就成。若是银钱上略微吃紧,本殿下相信顾县令一定有办法解决。”
顾喻万万没想到,刘诏竟然连聘礼礼单都替他准备好了。
显然刘诏是有备而来,此事不知筹谋了多久。
顾喻暗暗心惊。
之前的苏家,分明是烟雾啊,用来迷惑人的。
顾喻甚至怀疑,湖阳郡主之所以看上苏政,这一切都是刘诏在暗中操控。
为何刘诏不直接引导湖阳看上他?
顾喻自问,又暗自琢磨。
恐怕是因为他的条件比起苏政差了些,湖阳郡主第一眼看不上他。
苏政是进士,又在翰林院当差,苏家又是世代书香门第。即便暂时败落,苏家的名声依旧在。
顾喻甚至猜测,刘诏敢这么算计,就是笃定苏家会拒绝。
即便出现意外情况,苏家同意了湖阳郡主的提亲,刘诏也会想办法破坏这门婚事。
遭遇苏家不留情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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