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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妃有点毒-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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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珽越发难堪,已经无脸见人。
  “我是个不孝子,混蛋玩意。我不愧是他的儿子,我和他一样自私自利。”顾珽很痛苦,陷入自我厌弃的漩涡里走不出来。
  顾玖没有安慰他,反而说道:“记住你此刻的感受,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做他那样的人。”
  顾珽泪流满面,是为自己哭泣,更是为母亲苏氏哭泣。
  “我如此不孝,母亲她牺牲性命保护我们,值得吗?当年不如让我死在他的手里。”
  顾玖冷声说道:“懂得反省,唾弃自己,你已经比他强了百倍。我想,你的性格更像母亲。换做是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反省悔悟。”
  顾知礼从来都是自以为是,得意洋洋。
  年轻的时候,摆着侯府公子的派头。年龄大了,就摆着官老爷,家主,父亲的派头。
  反省?
  悔悟?
  顾玖呵呵冷笑,这些词汇同顾知礼没有半点关系。
  她也从来没指望,他会自我反省。
  顾珽频频摇头,“我觉着自己十分龌龊。妹妹,我不配得到现在的这一切,我不配得到你的重视和重用。”
  顾玖叹了一声,郑重说道:“如果你觉着自己不配,那你就努力让自己配得上现在的荣誉和地位。”
  顾珽小声说道:“我想回西北,那里才是心安处。京城,让我浑身不自在。”
  顾玖微微蹙眉,“你想好了吗?嫂嫂和侄儿侄女们,未必想回西北。”
  “我一个人回西北。”顾珽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我不同意。”顾玖否定了顾珽的决定。
  顾珽不解,绝望,痛苦,“继续留在京城,终有一天我会变成一滩腐肉,令人作呕。”
  顾玖严肃道:“你不是真的想回西北,你只是想回战场,想找回自己的荣誉,找回信心。战场上,来不得半点弄虚作假,你的军功是靠自己拼杀出来的,并非靠着我这个皇后才有了今日。
  你珍惜自己的荣誉,正如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一样,所以当得知真相那一刻,你下意识考虑的是自己的前程,想的是为了过世几十年,连记忆都已经模糊的母亲,舍弃一身荣誉值得吗?你没有错,你只是太爱惜来之不易的荣誉。”
  顾珽靠墙站着,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提不起半点精神。
  他连连苦笑,“所以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我不配得到现在的一切。”
  顾玖郑重说道:“那就重新上战场,用军功洗刷你的耻辱和不堪。”
  顾珽抬头,“你同意我回西北?”
  顾玖说道:“战场不止在西北,西南也将变成一个战场。你如果真的过不了心里头那道坎,过完年就去南边练兵,提早适应那边的气候环境以及饮食。嫂嫂和侄儿侄女们,如果想要留在京城,我会替你照顾他们。”
  “妹妹……”
  顾珽内心纵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
  顾玖冲他笑了笑,“我们是兄妹,答应过彼此,这辈子要互相扶持,一起走下去。你觉着自己内心肮脏龌龊,我又何尝不是。”
  “不一样,你不能怪自己。”顾珽生怕顾玖钻牛角尖,“你那么小,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连她的面都没见过。你对她没感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是我不同,我那时候已经懂一点事……”
  “行了,别说了。”顾玖打断他的话,“我很好,哥哥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顾珽观察她,确定她真的没事,才放心下来。
  他有些自责,“我没照顾好你,这些年反而受你照顾颇多。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顾玖笑了笑,“哥哥是要自我检讨吗?你真要觉着对我有亏欠,那么就好好保重自己,多立战功,我会在京城等你回来。”
  “你会看不起我吗?”
  “不会。”
  顾珽如释重负,像是卸下了心头最大的包袱。
  顾玖甩了个眼神,许有四当即带着几个小黄门,冲入书房,将顾知礼拖走。
  顾知礼惊恐大叫,“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老夫……”
  他被拖出门,见到顾玖,心头一慌,“顾珽,快救救老夫。老夫不想死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顾珽撇过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顾玖轻声一笑,“你放心,本宫不杀人。带下去吧。”
  万万不能将顾知礼安置在书房,那样太便宜他。
  府中自有合适的小院,顾玥临死前住的那个小跨院就挺合适。
  “你们要将老夫带到哪里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放开老夫……我真的知错了,我知错了……顾玖,皇后,你快叫他们放开老夫,呜呜……”
  顾玖站在屋檐下,冷眼看着顾知礼被堵住嘴巴拖走。
  “本宫会安排人看着他。”
  “此事还是我来办吧。”顾珽出声说道。
  顾玖摆手,“你一个大男人,内宅的事情你不懂。这些事情,你得多听听大嫂的意见。”


第980章 谢氏亡(三更)
  去见顾玖,谢氏并不紧张。
  她很坦然,似乎任何结果她都能接受。
  “坐下说话吧。”
  谢氏大大方方坐下,也不道谢。
  许有四出声呵斥,却被顾玖拦下来。
  她笑了笑,“这么多年,今日见你是最顺眼的一次。”
  谢氏说道:“不去计较得失,人就变得顺眼起来。”
  “这话有道理。”顾玖招呼她喝茶。
  这么多年,二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喝茶说话。
  顾玖放下茶杯,“本宫有几个疑问,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娘娘请问。”谢氏面色平静。
  顾玖问道:“你在进顾家门之前,你大哥谢茂可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谢氏回想当年,“他让我不要担心,一切有他。”
  “我母亲死之前,他有说过什么吗?”
  “他叫我耐心等待,不要擅作主张。”
  “顾知礼将你扶正,是不是你大哥谢茂一手策划?”
  “算是吧!那时候住在京城,两家离得近,我大哥经常派人看望我,给我带话。他告诉我,我会嫁入侯府,后来我果然进了顾家门。他告诉我,我的命很贵,不会永远做一个妾,后来我果然被扶正。”
  顾玖心中了然,“自西北回京,你为了顾知礼和谢茂翻脸,后悔吗?”
  谢氏自嘲一笑,“现在谈后悔,似乎迟了些。”
  看来是后悔的。
  顾玖轻轻敲击桌面,沉默片刻后才说道:“你回去吧。”
  谢氏诧异,“这就完了?”
  顾玖似笑非笑,“本宫心中有几个疑问,已经得到了解答。你好自为之。”
  许有四亲自送谢氏回房。
  谢氏心头惴惴不安,失去了一开始的坦然。
  她以为顾玖对她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来直往,把一切撕开了说。
  万万没料到,对方只是简单的问了她几个问题,就将她打发了。
  “许公公,皇后娘娘到底有何用意?”谢氏怯生生地问道。
  许有四态度居高临下,看着满头花白的谢氏,冷漠道:“你如此聪明,怎么就没理解皇后娘娘的言下之意。”
  谢氏茫然,“言下之意?我没听出来啊!”
  许有四提点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明白了吗?”
  谢氏先是茫然,紧接着脸色一变,神情一紧。
  她颤颤巍巍,扶着门框,“结束了吗?”
  许有四嫌弃道:“你得到了原本不属于你的一切,享受了不该你享受的富贵生活。你的子女,也得到了别人羡慕不来的前程和富贵。是时候清算这一切,把账还清。”
  谢氏艰难地点头,“你告诉娘娘,我不会让她失望,我会亲自还清这笔账。只是我的孩子……娘娘是什么态度?千万不要因为我,而迁怒他们。”
  许有四冷冷一笑,“娘娘想要做什么,岂容你放肆!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别伸手。否则你的子女,真的有可能被迁怒。”
  谢氏老泪纵横,哭哭啼啼。
  见许有四嫌弃,她急忙擦掉眼泪,“老身有自知之明,老身会给娘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此甚好!”
  许有四转身离去,伺候顾玖回秦王府。
  ……
  宫殿已经修缮完毕,顾玖打算开了春再搬进宫里居住。
  她懒懒地靠在软塌上,提不起半点精神。
  刘诏特意早早结束朝会,将政务丢给臣子,赶回秦王府开解她。
  “不舒服?要不要去晓筑泡温泉?”刘诏问道。
  顾玖摇头,“我现在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难受吗?”刘诏有些担心。
  顾玖点点头,又摇摇头,“人心之恶,让人不寒而栗。我总听人说,我外祖父,也就是苏家老爷子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那他为何会将我母亲许配给顾知礼?”
  刘诏想了想,说道:“侯府公子,模样俊俏,人前彬彬有礼,进退有度,读书还不错。以侯府公子的身份考科举,而不是一味靠祖萌,在勋贵里面算是一股清流。又没有恶习,坊间对他的评价肯定很高。这样的‘青年才俊’,苏老爷子看走眼也不意外。”
  顾玖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虽说我看不起他,厌恶他,但是客观地说,他年轻的时候自身条件是真的好,肯定是许多人眼中乘龙快婿。单是以勋贵子弟身份参加科举,而且还考出了成绩,就能刷一波好感,立一个积极上进的人设。苏老爷子喜欢上进的人,将闺女许配给他也不意外。可是哪想到,外表积极向上的人,内心却那般阴暗龌龊。”
  刘诏斟酌了一下,“你若是下不了决定,朕来做这个恶人。”
  顾玖摇头,“我能下决定,也能做恶人。就是被他恶心到,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哥哥那里比我严重,自我怀疑,否定,唾弃,厌恶……,反正他就是觉着自己不配拥有这一切,他觉着他遗传了顾知礼的自私自利,遗传了他阴暗的一面,很挣扎很矛盾。我打算让他提前去南边历练,希望他能早日走出来。”
  刘诏挑眉,“大舅子还是太脆弱,这点事情都想不开。”
  顾玖白了刘诏一眼,“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钢筋铁骨吗。”
  刘诏笑了起来,“其实我的心是软的。”
  “人人都说你铁石心肠,你说你的心是软的,恐怕没人相信。”顾玖调侃他。
  刘诏哈哈一笑,“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顾玖靠在他怀里,“还行,没那么难受。我就是替母亲感到不值,但凡她有个好身体,以她的聪明才智定能翻盘,不至于死在顾知礼那个龌龊小人手里。”
  那样聪慧的女子,死在小人手中,可悲可怜可叹。
  顾玖对苏氏没有感情,不妨碍她替苏氏感到不值,不甘,不服。
  时也,命也!
  ……
  两天之后,顾府传出丧讯。
  谢氏死了!
  半夜过世,直到早上才被发现。
  她是烧炭自尽,伪装成意外。
  了解内情的人,知道她是自尽。
  不了解内情的人,只当是意外。
  谢氏过世,顾家人都得守孝。
  顾珽拒绝,甚至连一根麻绳都不愿意系在身上。更不会戴孝。
  他不在乎外界怎么看待他,如何评价他。他一意孤行,毫不动摇。
  这些日子,府中发生的事情,顾氏一族,比如侯府,比如大伯父一家,多多少少听到一些风声。
  顾玖悄悄回了一趟承平伯府,瞒不过侯府和大伯父一家。
  毕竟三家挨着,顾玖的马车进出伯爵府,不可避免被人看见。
  对于顾珽执意不肯披麻戴孝,顾知礼又始终没露面,两家各自有了猜测。
  大伯父顾知鸣拍拍顾珽的肩膀,“你想清楚了吗?”
  名义上,谢氏是主母,顾珽是继子,理应替谢氏守孝。
  顾珽神情坚毅,“多谢大伯父关心,我已经想清楚了。”
  即便会背负各种骂名,会被御史弹劾,会被人侧目以待,甚至影响仕途,他都不在乎。
  他做了不孝子,如今,他只想坚守内心的一点纯粹。
  他不能杀了父亲替母亲报仇,不能再逼着他为谢氏守孝。
  大伯父顾知鸣叹了一声,“你想清楚了就好,我们做长辈的不会勉强你。”
  顿了顿,他又感慨道:“老了,脑子也不太好使,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不在了。你们好好的,顾家好好的,就算明儿人没了,老夫也能瞑目。”
  顾珽心头难受,“大伯父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大伯父顾知鸣连连摇头,“一生军武,哪有什么好身体。能活到现在,比大部分袍泽都要活得久,老夫已经没遗憾。你,好自为之,将来的路慢慢走,走得稳妥一点。”
  “多谢大伯父教诲。”
  “通知顾琤他们了吗?”
  “写了信,已经寄出去。三和快递说冬天路不好走,大部分河段冰冻,估计得半个多月信件才能送到他们手上。等他们回来,得到正月。我打算头七一过,将棺木安置在家庙,着人看守。等顾琤他们回来,再做打算。”
  “如此也好!是该让亲儿子给她下葬。”
  大伯父顾知鸣对顾珽的安排没有意见。
  接着,他又小声问道:“宫里有表示吗?”
  顾珽摇头。
  谢氏死了,妹妹怎么可能有表示。
  不合规矩?
  皇后娘娘应该为天下做表率,孝敬长辈?
  呵呵!
  妹妹的意志,就是规矩。
  她不需要为任何人做表率,她只需要做她自己,遵从内心的想法。
  谢氏没资格得到妹妹的表示,没资格得到他的尊重。
  “宫里既然没表示,这丧事就不能大办。一切从简!”大伯父顾知鸣很干脆。
  下人禀报,谢家人上门吊唁。
  顾珽没有丝毫犹豫,“赶出去!不准谢家人跨进顾家大门一步!若是谢家人敢闹事,直接报官抓起来。”
  下人领命而去。
  大伯父顾知鸣劝了两句,“这样做,有点不近人情。谢家吊唁,你让他们进门,其实也没什么。”
  “我嫌他们恶心。”顾珽冷声说道。
  若非罪魁祸首谢茂已死,他要做的就不止将人赶出去那么简单。
  “大伯父不用再劝我。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我承担得起。”


第981章 杀人不见血
  景明二年,春。
  顾玖从秦王府搬进皇宫。
  新修的宫殿,刘诏亲自题名“长安宫”。
  长安宫完全按照顾玖的想法修建,一改过往宫殿庄严肃穆压抑深沉的风格。
  内有亭台楼阁,有小桥流水,有姹紫嫣红……
  有舒适温馨的寝殿,也有宽敞明亮的厅房,还有放着一排排书架的书房,以及紧邻书房用作办公的签押房。
  有供孩子们休息的偏殿,也有给宫人居住的房舍。
  自带小厨房,甚至还在花园角落开了一片菜地。
  将长安宫宫门一关,里面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自顾玖搬进长安宫,刘诏天天往这里跑。
  不光是晚上要住进来,白天还赖在长安宫书房处理政务。
  顾玖嫌他霸占位置,要赶他走。
  他偏不走。
  “你这里舒服,椅子坐着不硌人。”
  “你可以把兴庆宫的椅子换一把。”
  “那不行!朕就喜欢你这里。”
  顾玖翻了个白眼,命宫人重新收拾一间屋子,用作刘诏办公的书房。
  两间书房紧挨着,就隔着一道门。
  如此一来,刘诏不仅可以在长安宫处理政务,还可以召见朝臣。
  帝后二人互不干扰,却又彼此相连。
  对于刘诏任性的举动,朝臣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换个宫殿办公,比起过往那些任性的举动,这都不是事,可以容忍。
  朝臣们能容忍皇帝,却万万不能容忍承平伯顾珽的任性举动。
  身为人子,家中老人过世,竟然不守孝。
  此乃大逆不道,无君无父,无纲常伦理。
  这样的人,就该挂在耻辱柱上,钉死了他。
  继母?
  继子?
  ‘母子’关系不睦?
  呵呵!
  别管什么关系,别管有没有感情,只要名义上母子,顾珽就得披麻戴孝。
  这是纲常伦理,是世俗标准,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仗着是皇后娘娘亲哥哥就想为所欲为,做梦!
  皇帝同意可不算。
  还得问问朝廷同不同意。
  御史像是闻到臭鸡蛋的苍蝇,一拥而上,围住顾珽。
  一个个撸起袖子,大干快上,弹劾顾珽的奏本犹如雪片一般飞进朝廷,飞到皇帝刘诏的案头。
  御史们在奏本里将顾珽从头到脚骂了个通透。
  看看御史们犀利的言辞,顾珽哪里还是个人,分明就是个畜生。
  不光是御史们激动弹劾,各衙门京官,地方官员也跟着瞎凑热闹,上本要求皇帝严惩顾珽,以振朝纲。
  堂堂朝廷一等伯,二品实缺武将,竟然公然同世俗伦理作对。
  只因一点陈年旧怨,就不给继母守孝,此例一开,天下岂非大乱。
  大周靠什么治理天下?
  靠的就是三纲五常,靠的就是孝道。
  朝廷官员带头不当人,要当畜生,这样的人不严惩还留着做什么?
  难道要留下来,给世人做个坏榜样吗?
  朝臣非议,群情汹涌。
  有人在报纸上带节奏,不点名含蓄抨击顾珽。
  别仗着有皇后娘娘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家拿帝后没办法,难道还搞不定你一个莽夫武将吗?
  休要小看朝臣的战斗力。
  朝堂上这场风波,对于经历了各种勾心斗角,大风大浪闯过来的刘诏顾玖二人来说,不值一提。
  但是对于从未经历过朝堂腥风血雨般的撕逼大战,杀人不见血的政斗的顾珽来说,浑身的血已经冷了。
  他像困兽一般怒吼。
  他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想要真刀真枪干一架,想要干脆了结一切。
  可是他会的招数,他在战场上学到的杀敌战术,在朝堂上毫无用处。
  曾经的他,只打真刀真枪的仗,哪里见过刀笔吏杀人。而且杀人不见血,却又字字诛心,句句要命。
  裴蔓劝他,“不要理会外面的风言风语,那群御史专门干这个,你要是当真就入了他们的套。皇后娘娘都说了,只是一点小风波,叫你不必在意。”
  顾珽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不替谢氏守孝,就成了禽兽吗?谢氏间接害死我母亲,又算什么?“
  “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根本不了解内情。你别生气了。”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他都快气得爆炸了。
  “我从来没有像今时今日这般厌恶京城,厌恶朝堂,厌恶那群御史。过去我不理解,鲁侯为何始终拒绝回京城,而且对朝堂官员颇有微词。现在我明白了,朝堂就是刑场,御史就是侩子手,朝臣则是监刑官。我一个不碍事,只碍眼的武将,他们都跟对待杀父仇人一样对待我。若是鲁侯回京,怕是要被挫骨扬灰方能让那群御史消停。”
  裴蔓叹了一声,“你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在朝臣眼里,就是最大的靶子。”
  顾珽冷冷一笑,“我绝不会妥协。”
  宁死,也不给谢氏披麻戴孝。
  任朝臣弹劾,他绝不退缩半步。
  甚至为了划清界限,顾珽带着一家人,搬入顾玖替他购置的新房。
  就连朝廷赐的“承平伯”门匾,也让他搬到了新房大门这边挂着。
  顾府那边,没事他不会踏入半步。
  就因为这事,御史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逮着他咬。
  要是哪天没有弹劾顾珽的奏本,大家都觉着少了点什么,不习惯。
  顾琤数次上门,找顾珽谈话。
  顾珽实言相告,“我对你没成见,但是恕我无法替你母亲守孝。”
  顾琤苦笑连连,“我全都明白,父亲和母亲都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只是,朝廷非议甚多,你就不担心前程吗?只要做个样子就行了,私下里不必守孝。”
  顾珽摇头,坚决拒绝,“你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
  顾琤叹了一声,“罢了,我不勉强你。顾珙对我有诸多意见,留在西北不肯回京。写信回来说是他在西北守孝,京城丧葬诸事全凭我做主,我真是拿他毫无办法。”
  顾珽说道:“他人在军中,非常时期可行权宜之计。”
  一时间顾珽有些后悔,早知会发生这些事情,当初他就留在西北不回来。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他身为顾家人,皇后的亲哥哥,无论如何都不能继续留在西北军。
  顾琤很苦恼。
  接到京城的报丧信件,他以最短的时间完成官府政务交接,然后带着妻儿坐车回京。
  紧赶慢赶,到京城已经是景明二年二月中旬。
  回到京城没喘两口气,就忙着办丧事,做道场,将谢氏葬入顾家祖坟。
  忙完一切,人已经虚脱。
  又赶上御史盯上顾家,顾珽被弹劾,顾家上下日子也不好过。
  顾珙不肯回京守孝,坚守军中,自然也遭到了非议。
  不过顾珙在御史眼里就是个小虾米,犯不着浪费笔墨。
  顾珽才是他们眼中的大鱼。
  “顾珙不肯回京,估计是不想见到我。”顾琤想得很明白。
  顾珙对他有怨气,而且这口怨气多年未消。
  顾珽随口问道:“你想见到他吗?”
  顾琤点头,“自然想见他一面,想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老大不小了,还没成亲,总不能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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