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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媚祸-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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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是裴钊。”
那一句,又轻,又淡,甚至还带着些微哑意,当那两个字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一瞬透过听筒传递而来,黎曼曼呼吸一个凝滞,甚至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微微一麻。
下一刻那清淡的男声一字一句,重重砸落在耳际。
他说,曼曼,狗王…刚刚咽气了…
“没有什么痛苦,走得很安详,可能这样对于它而言更像是个解脱…”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裴钊握着手机等了一会儿,不自觉在院子里走起来,忽然开口这么说。
久病的狗狗,无论他们是多么的关心它爱护它,都能难能真正分担到它的痛苦…
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其实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今天她留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这会是最后一夜…
从出现征兆,到最终离开,时间其实真的很短他也确信狗王的确没有承受太大的痛苦,所以这个结果,总体而言其实是很好的。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跟黎曼曼说了,她来不及赶来见狗王最后一面了,那么作为它生前少数亲近的两人之一,他觉得有必要亲口告诉她这件事…
黎曼曼一直没有开口,裴钊抬头望天,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从最初就知道的结局,每周仅仅几个小时相伴,是很深的缘分么?似乎并不是…所以无论他现在表达什么心情,好像都过于矫情…
今晚无星无月,他看了一会儿:“曼曼,我要挂了,马上要和会长去焚化炉…”
“我过来!”
却是忽然一句,急急插入打断了他之前的话。
那一句入耳裴钊步子微微一顿,很晚了,不安全,反正已经死了就是拿去烧一下,还是不要来了…他明明有很多理由可以说,却是偏偏张了张嘴,一句都没说出口!
“我现在马上就去坐车,很快的,你把地址发给我!”
电话那头黎曼曼说着已经转身小跑起来,书包颠地咣当咣当的,她在冲下楼梯的时候挂了了电话。
都已经走到寝室门口了,黎曼曼接个电话转身就跑,苏洛听得一知半解没把人叫出,想了想回头一把打开寝室门。
“小浔最近曼曼和我钊哥是不是…小浔?卧槽人呢?!”
…
安浔不在寝室。
忍着肚子疼,带着大姨妈,她大冷天的晚上不在温暖的被窝里养着,跑出来蹲在那冷风冰凉的灌木丛后冻得咬牙切齿,就是为了来听这些的?!
哥哥?
实验?
七年的忍耐坚持至今,历经千辛万苦只为了今日的再次重逢?!
呵,霍城,你说,你都让我看到了什么啊…
由着自己受了那样的伤,放任对方说了一堆废话,你还预备纵容那机械萝莉再做些什么?你是傻子么!
本来不想动也不该动,却是最终被逼的一步步从黑暗中走出来,此刻安浔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
什么德国军方的秘密武器,要不是她动了发电机她连她的存在都感觉不到!
明明蝼蚁一般卑微,却表现得如此嚣张肆意?
哥哥…
呵呵…
冰凉的面具下,安浔轻轻勾唇笑起来,如果此刻她能以本来的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那一抹冰冷疯狂的笑意绝对是最大的震慑!
笑着,轻轻拉起发动机的电缆,在零四微微呆愣的那一秒,那身材诡异头戴面具的怪人一把扯断了旋转木马的供电,四周漆黑一瞬袭来的瞬间,唯有耳边的风声预示着,劲敌袭来!
她今天不舒服,出来前吃了药。
吃药的副作用,她直接从不舒服,变成了不正常!
那瞬息的黑暗中,感应着对方凌然的杀意零四向后滑出一步,猛然拔枪!
她的机械眼配备了热能感应,可以在黑暗的环境中准确定位敌人,在看清安浔的那一刻她就疯狂扣动了扳机,一片浓黑之中火光迸射,枪林弹雨瞬见袭来!
安浔在那一霎笑了。
笑着她急速前进以非人般的速度避让开了所有子弹,抽起那蓝光闪烁的电缆一个爆冲直接就跃到零四眼前,毫无停歇扬手就将那满带高压电伏的电缆狠狠插到了零四的机械手臂同身体的接口处,瞬间用高压电击破坏了整只手臂的机能!
零四的身体早已和机械融为一体,电击之中发出痛苦惨叫操纵滑轮连连后退!
安浔哪里肯给她喘息的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她一手卸了她的枪,再反手拧住她的机械手用力一掰,在零四吃痛摔倒的时候她一脚踩在她胸口上,低头冷冷斜睨而下,微一勾唇,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响,伴随着皮开肉绽电线断裂的杂音,安浔神色淡淡居然把那整只机械手生生从零四身上拽了下来!
那机械手本身极重,用非常坚硬的金属锻造威力无穷!
只是这样的设备,配备在血肉之躯上简直就是鸡肋,再如何强化的人体机能难道还能比得上全金属制造的东西硬?还半人半机器的秘密武器,简直是脑残!
安浔在生气,她生气的时候从来不讲道理,而且她本就没有什么慈悲心!
扯下那巨爪一般的手臂,她很好心情的看着断了一只手臂的姑娘在捂着伤口在地上翻滚,如今她有了这么个锋利的武器当然要好好用,想着安浔嘴角轻扬,一把扬起手中巨爪,一个用力猛掼,扎入了零四机械右腿和身躯的连接处!
用自己的手,切断自己腿,是一种怎样奇异的感受?
这个世上恐怕也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样的体验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想着,安浔无声笑起来,那血色面具之后她的眉眼一片艳色,眼底寸寸都是疯狂杀意!
她还不太能控制药物的作用,当然今晚她也完全没有控制意思,凭什么霍城要迁就你,凭什么你能在他面前这么诉苦,他凭什么要还你一道伤!
七年里你那么痛苦干嘛不早点死了,当时不死不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回来找他然后撒娇么,还你为他承受了七年?呵,呵呵!
手中巨爪一次次砸落,如果真心要杀人,以安浔的怪力早已把零四砸成了一滩肉泥!
可是她偏偏不,她就是要慢慢折磨死她!
直至那第四道割裂上在零四胸前蔓延,安浔冷冷望着她的血肉模糊的残躯,可惜了,夜视镜看不到血的颜色,她正这么想着下一秒,身侧不远处的黑暗中却是忽然想起一声扳机轻动,她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之前零四被卸掉的枪,此刻牢牢握在了霍城手心里。
一片浓黑中,他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那双紧紧凝视而来的墨瞳里,没有半分情绪起伏。
先前的枪击,一共十发子弹,打出了九发。
最后一发子弹,一个濒死的故人,一个他很想杀而且很可能分分钟就会杀掉他的对手,他会如何选择?
安浔不动了,她甚至没有想过要躲,地上,痛不欲生的零四终于得以喘息,微微抬头,努力用着那双机械眼朝着霍城望了过去。
那一天,那一场虚假的梦境,他梦到的,是零四的葬礼…
却是那一场不真实的梦,若不是之前的任务录像带,他甚至都已经记不得她的脸,早已,忘记了这个人…
她的八音盒,那一首歌,她用一场血腥杀戮,一点一点,让他回忆起她来。
只是最终她在他的回忆里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甚至不记得哪几次出勤的任务里有她,除了最后她死去的那场战役。
这样的七年,苟延残喘,她回来,展现出复仇的姿态。
只是若是真要复仇,她之前又何必趁乱把枪推到他这边,她甚至明确告诉了他他中的是零五的毒,而虫毒对上他的血,从来只有麻痹作用,十分钟内便会化解…
霍城扬起了枪。
黑暗中他看不见,却是能凭借其他感官分辨所有。
体内的毒素让他微微喘息,枪口调整到最佳角度的那一刻,他扣下了扳机!
他看不见她,所以不会知道,那一刻,她嘴角终于淡淡牵起的,那抹释然的笑…
他的确早已不记得她了,从容貌,到个性,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察觉到么,她回来找他,为了结束一切,她想过杀他,但是其实她最想的,却是想在这承载了自己最初最美好幻想的地方,死在,让她七年之中饱受磨难,却依然忘不掉的人手上…
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她…
她的,大哥哥…
…
那一枪,命中头颅。
零四无声倒地,鲜红的血从伤口溢出,看着流得一点都不痛苦。
安浔不动了,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微微偏过头,对上了黑暗中那双沉沉望来的墨瞳。
他为什么要对谁都那么好?
想着,她一步步,朝着那冰冷的黑暗角落走了过去,心里甚至有些委屈。
他对谁都那么好,给她们想要的,成全她们的幻想,霍城,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走到他面前,从高处俯看而下,她人很不舒服,心里也很不舒服,她今天过来找他,可不是为了看他对其他女生那么好的!
她这么想着,在他皱眉的时候一下将他的长刀挑落到了远处,然后现在,他中毒,受伤,是不是她想怎样,都可以?
眼底疯狂溢出的那一秒,安浔淡淡抬脚,一下踩在了霍城腹部的伤口上!
他吃痛闷哼一声,抬头冷冷望上她的脸!
她不动,这是惩罚,却是她力气都没能再多用上一分,自己倒是先开始心疼…
她撤了回去。
四周太黑,近处危险的敌人潜伏着,半天毫无动静,饶是霍城这般冷静的个性,也难免心生动摇。
隐匿暗处,安浔蹲在,静静盯着那张清隽容颜。
药效之中她很不正常,又想杀人,又想伸手抱抱他,当然她两样都不能做。
纠结中,最后她低头,望上了他沾满了血污的手心。
那味道,好香。
他全身,都好香啊…
虽然有毒,但是一口,就一口,没关系的吧…
安浔是疯了,当那黑暗之中传来冰凉触感,霍城一瞬感觉到掌心被人牵起的时候,毒素中他浑身麻痹不能动,只能惊异的轻皱了下眉。
呵呵…
那个表情,真可爱~
黑暗中,安浔无声勾唇,倾身靠近。
什么都看不见,却是不代表什么都感觉不到,那一瞬危险气息挑动神经心跳骤然紊乱的下一秒,他竟是感觉一抹湿意倏的在掌心蔓延,那是…舌头?…
那是舌头!
腻滑冰凉,带过一片湿意,沿着他的掌心往上,一路舔过虎口,最终绕上长指含住指尖,轻轻,一吸!
V136 她要,就要占据所有!
墨瞳微瞪,浑身僵硬,当那柔软唇瓣轻轻含住微凉指尖,安浔淡淡抬眼,她从来没有见过霍城这样的表情。
她在心里笑了一下,他一定恶心坏了,全身麻痹成那样眉头都能越皱越紧,甚至指尖微微一动,很努力的想要抽回去!
她当然不会由着他来,在看清那墨黑眼底震惊夹杂着怒意都快崩溃了的情绪时,她非常好心情的咧了咧嘴~
笑着,她再接再厉舌尖勾起他的中指颇为挑逗的绕了一圈,含住指节的时候甚至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不会疼,但一定会让霍城想要掐死她!
洁癖,耻辱,还有无能为力的愤怒,望着那张永远清冷淡漠的容颜流露出那般几乎想死的表情,她只遗憾没有相机可以拍下来!~
那一刻指尖传来触电般的酥麻,那样的感觉几乎能把人逼疯!
这就是他选错人的代价,他以为他成全了那机械萝莉的感情,牺牲的会是什么?
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她,最后一发子弹赏给了快死的人,那之后呢,他等着被杀么?
若是死了,还怎么喜欢她…
墨瞳轻垂,安浔笑得冰凉,好在今晚来的是她,她不会让他死,她只会,恶心死他!
用他最讨厌的方式逼迫,让他永远记得今天的耻辱,以后再面对这样的局面时,必定记起今天的教训!
无声中,舌尖那一抹甜腥血意,她缓缓咽下;不知足的轻舐,将最后一点味道绕入口中。
那香味很诱人,她是真的有些疯了有些醉,近处那双细腻得不现一丝瑕疵的眉眼她已是许久未见,此时看着竟是很有些想念,那墨瞳之间化不开的冰凉杀意,让她愈发喜欢。
那是她的东西。
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他那么好,谁见了都想要,但是他是她的东西,要弄脏,也只能她来弄脏…
安浔想着,笑起来,她将将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冷冷斜睨,那一抹无声艳色,在黑暗中隐隐传递危险气息。
心跳加剧,霍城呼吸由缓至急,那当然不是因为情动,同样如今的他也不会知道,以后的以后,会有很多次,她都会像这样待在离他最近的距离,甚至轻轻窝在他怀里,抬眼时,勾起同样魅惑的笑意。
那样的时候,那一张倾城绝艳的容颜,牵扯着心底深不见底的情愫将会带来更多更强烈的刺激,心跳,呼吸,他哪一样不是她望来一眼都会跟着变,只是此时此刻,她的恶趣味撞上他的震惊无措,敌对的身份,那一片浓黑,将所有旖旎扭曲成至深的恶心!
那是一个女人!
NYX,他妈的是个女人!
之前的对决,那样的身高怪力同战斗力,他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
却是此时此刻,舌尖湿滑的触感,唇瓣冰凉的温度,还有那微微挑逗的气息,让他想无视都不行想否定都不能,该死的不得不认清这个让他几乎要吐了的事实,NYX是个女人,非常恶心的碰了他的手!
墨瞳之中暗色翻滚,这或许是霍城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逼迫到如斯田地,所有的淡漠傲然清贵冷戾统统破功全然被撕得米分碎!
下一秒,耳边轻轻一道凉风绕过,隔着防护服一只冰凉的掌心触上了他的脸,那一刻他甚至能感觉到就在他前方几寸远的地方,一道凉凉的鼻息与他的呼吸浅浅相闻!
那一刻霍城再也忍不住,强行压抑着体内毒素死死咬牙一个翻身撑起来,动作的同时扬手一把扣住身前之人的咽喉,用力朝地上压去!
形势一瞬扭转,安浔被一下掀翻在地,喉管处瞬间感受压力的同时,她淡淡抬眼,望上了高处那双闪动着嗜血寒光的眼。
最后那一下,她是故意的。
她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此时此刻她甚至早已戴回了面具,在吃够了那香香的一口之后~
红唇轻弯起一抹笑意,在摔落的那一刻安浔随随便便提起膝盖,在霍城受伤的腹部轻撞了一下。
他伤得那么重,当然什么都受不住,很容易就被顶了开,很疼很疼的翻身而下,落到了她身侧两米远的地方,恨恨抬头!
他一动,黑衣之下三道深长血口血滴得到处都是…
他疼,她也跟着心疼,抬眼望上那寒意凝结的眉眼,他前一刻的青涩无措这一刻的嗜血狠戾,所有纯粹的情绪终是取悦了她,她不再生气了。
安浔轻轻一跃就从地上翻了起来,几步一个凌空,跃上那旋转木马尖尖的顶棚。
她该放他回去休息了,回头再次淡淡相望一眼,她眸光轻闪,微微抿唇。
今晚过后,他一定恨死她了。
呵呵,那就恨吧,以后白天的时候,他要全心全意想着她;晚上的时候,也一心一意的,恨着另一个她!
他眼里看着的心里想着的,永远只有她一个就够了;
占据所有,从身到心,她若是真的在意了一个人,便是这样的呢。
所以霍城,你说怎么办才好?
原来当真不能见面的…
这样一份心意,似乎比我原以为的,要强大上,许多倍呢…
…
一场杀戮,那样声势浩大的开场,却是跳过了中间最华丽的演出,最终在一片沉寂之中,无声落幕。
临近午夜,直至那大屏幕上终是回归一片宁静,静静看完游乐场中整场对决,长发的女孩端坐在轮椅之上,背影看着恬静怡人。
她素来有断人的眼光,从最初接纳那零四开始她就知道她担不起什么大任,这才第一个踢她出去,反正抛砖引玉的事,也用不上什么能耐。
所以这试探的结果,她该满意么?
身前的壁炉依旧烧得火热,女孩坐在炉火前,过了一会儿,低低笑了一声:“Kay,零四是个傻瓜,但是一定有人是聪明的。我期待的那个人,果然是有些值得期待的,对不对?”
女孩身后,高大的黑衣男子一直恭谨守候,听见这一声淡笑,微微俯身:“Aye,My_Master。”
沉声一句回应,终是让女孩微微勾起了嘴角。
枯燥的世界,枯燥的生活,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开心过了。
所以这一次,好不容易出现了个让她有点兴趣愿意下番功夫折腾的目标,她连玩都玩得很珍惜,每次只敢动上一点点,生怕一激动就玩完了…
想着,女孩微微仰头,无需言语,身后随从已经掏出遥控按下了按钮。
身前的大屏幕缓缓撤去,露出了后方一间装着巨大单面镜的房间。
那灰暗空间里,隐隐看得出几个人形,或坐或立,有男有女,静默着,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那么下一场,选谁,好呢?
——
这一边,当危机疑云渐笼而下,期间相爱相杀的两只杀了又爱爱了又杀便是连相杀都很有爱的时候,另一边,黎曼曼谎报军情假称要去警局乱用证件跑出了校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市区赶去。
裴钊的短信发了来,黎曼曼回复马上就到。
他过了会儿一个电话打过来,要黎曼曼把车子的牌号报过去,黎曼曼在司机师傅斜过来的目光中照做,挂了电话,司机师傅半是暗讽半是调侃道:“小姑娘男朋友很称职么,还生怕你遇到坏人呢~”
黎曼曼听过,牵了牵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没再说话,偏头望向窗外的时候,映在后视镜的小脸微带着些憔悴。
黎曼曼这段时间瘦了不少,其实她并没有少吃也没有少睡,偏偏大半个月里体重掉了四五斤,下巴都有些瘦尖了,见了熟识的朋友不是问她是不是最近太辛苦,就是夸她变漂亮了…
匆匆瞥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黎曼曼移开视线望向远方的街道,她想起了狗王。
这段时间她时不时溜去看它,为了避开裴钊她每次待的时间都很短。
每次去了也无非就是带些吃的,然后说些悄悄话,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说是她去探望它,却更像是狗王在陪伴她,明明她从来都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开心的情绪,但是每一次她说一句,它都会那样轻轻舔她的手,一下一下,温暖的,像是安抚…
黎曼曼想,归根到底她还是太软弱,只会选择逃避,还让生病的狗狗照顾她的情绪…
然后想着,她慢慢就想到先前电话里裴钊的嗓音。
也许是她想多了,他明明表现得很正常,她却觉得他其实特别伤心…
超出了以往她对他的判断,同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很不一样,援助会里的人都是爱动物的,照顾的动物去世了谁都会伤心,其实她也很难过,却还是感觉那不太一样。
相处久了,她似乎偶尔也能从裴钊那总是带着三分温和笑意的脸上看出几分真心,他其实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热情的人,真正放到心里的东西并不多,狗王是其中一个,他待它更像是朋友,不施以怜悯,而是珍惜。
这样的时候,他一定需要关心,虽然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卿梓璇好像之前也不在寝室,她可能已经在那边了。
黎曼曼沉默着想,一会儿她去了,一起送狗王最后一程,她只做自己该做的,确认他没事能放心了,就好。
…
援助会的很多动物来的时候就带着病带着伤,每个月去世的都不少。
死掉的动物不能随便掩埋,一般都是送去特定的焚化炉焚烧,当然也不像人一样会有亲人再去收回骨灰,一般就是烧过就过了。
黎曼曼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焚烧炉就在援助会后街,黎曼曼从小门一路跑进去,一眼看见裴钊一个人坐在前方阴暗的走廊上。
今晚环城高速堵车,她让一个心里正难受的人等了她两个多小时…
黎曼曼很是愧疚的往前跑,脸红着气也有些喘,她刚到裴钊就听见了,抬头望来的时候眼神莫名的亮了亮。
他那样的反应反而让黎曼曼更加愧疚,却是看着他松了一口气一般起身朝她走来两步,她到了嘴边的歉意又全部咽了回去…
裴钊显然不在意她迟到了,他看见她的时候是很高兴的。
“会长家里孩子要睡了先回去了,焚化炉的工人也下班了。但是因为跟我们熟他答应让我留下来,一会儿全部完成了我们锁好门再走就可以。”
裴钊走近两步,开口解释,甚至低头冲黎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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