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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金媚祸-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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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以一副无比乖巧的模样坐在位子上,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正望着陈医生一副认真听解说的模样。
只是他却知道她完全没听,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头一闪一闪的带起狡黠,嘴角的笑意里还绷着一丝得意洋洋的愉悦,像个上课偷偷背着老师在桌子下做小动作的学生一样,她有点小坏甚至还有点兴奋,再次摸上来的时候她睫毛轻轻忽闪一下,甚至仿佛在说你别躲呀,当心被发现啦~
霍城当然躲了!
他几乎是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的瞬间立刻就抽了手!
结果安浔却是胆子极大,绷着笑飞快追过来,为了好用力她整个人都明显朝着他这边歪了歪,小手一把抓紧他的拳头往自己那边拽!
“还有这一个,一天吃两片…”
那头陈医生还在念叨,那声音甚至仿佛飘在天外,霍城死死皱起眉!
他腿脚不便右手更是使不上半点力,拉拉扯扯之间躲避困难。
偏得身边的丫头像是吃准了他现在处于劣势手下的小动作愈发肆无忌惮,他皱眉用力一挣,她竟是两手都伸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死命往下拽!
这一下动静实在太大,陈医生那头声音戛然而止,霍城心头一跳整只手被安浔狠狠扯落砸在榻榻米上,他想再抽回,被安浔眼明手快一掌拍下打在手背上,再死死摁在地上!
砰——!
同一时刻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全身心陷入拉锯战的两只“小学生”都惊了一跳,两人同时回头!
那头陈医生已经放下了药瓶,正冷着一张脸瞪着一双眼很凶的盯着他们,或者说盯着安浔。
“闹什么?你们刚刚在下面闹什么!有没有认真听我说?!”
砰,陈医生话落又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把杯子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安浔像是吓到了,赶忙接口:“没,没闹什么…听着呢…”
“哦,那你说我刚刚说什么了?你来说说看这些药怎么吃,这瓶,还有这瓶,每天吃几片?!”
陈医生当真像个严厉又生气的老师一样,把两个白色药品往前一推,质问起来。
安浔不敢再动了,霍城也不动了,沉默中他们的手还交叠在一起,她还用力压着他,他隐约察觉到她的紧绷。
安浔轻轻抿了抿唇。
“…这个吃一片?这个吃两片?”她扬起自己空着的小手随意指了指。
陈医生愣了愣,盯着对面看似聪明实则难道无脑的丫头狐疑打量几眼,彻底无语了。
片刻死寂之后老医生扶额长长叹了口气,他表情非常无奈,摇头愤愤瞪了安浔一眼。
“这个吃一片这个吃两片?分明是这个吃两片这个吃三片!还说听了,根本没听!”
陈医生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语气很重。
他摆摆手:“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你们这些年轻人!…你是阿城的女朋友,你就是这么当人女朋友的?”
“你就说吧,你有没有半点照顾病人的自觉?我是看你年纪小没经验才一样样教你的,结果呢,你还不认真学,就会在下面玩!照顾病人是光玩就可以的么,你是真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还是假不知道,这吃药的事是小事么?!”
陈医生语气不善,管教的意味很明显。
安浔不是被训惯的个性,平时谁会对着她这样大吼大叫啊,她垂了垂眼不说话了。
活动室里气氛隐隐变得僵持。
终于霍城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安浔的表情。
她看着有些委屈,之前还兴高采烈玩呢这时候看着却有些不高兴了,耷拉着脑袋垂下的睫毛轻轻一颤一颤的。
霍城看着不知作何感想,只是在那只小手在桌下无意识又抠了抠,从地板和他手心间挤进去轻轻握上他指尖的时候,他到底没再动。
安浔低头闷了一会儿。
“吃药吃多了本来就不好,我这是酌情减半。”
她轻声嘟囔一句,明显是赌气。
陈医生本来估计正等着安浔道歉呢,一句听到耳朵里火气顿时又冒出头了,吹胡子瞪眼刚吐出一句:“你…”
结果就被干脆打断了。
“药我知道怎么吃,我会看着吃的。”
霍城突然开了口。
他声音还是一样淡,脸上还是毫无表情,话出口却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陈医生偏头,皱着眉对上霍城黑沉沉的眼。
他显然不想再说了。
“时间不早了,今天天气不好医生您早点回去吧。下次诊疗我会按时参加的,到时候我过去诊所。”
霍城表现出的态度真是特别良好。
逐客的意思也当真是非常明显。
陈医生顿了顿。
顿过之后他就笑了,笑得挺冷挺不好看的,笑着老医生摆了摆手,叹了口气,也懒得再多说一句了,提起手边的公文包起身就走,这不来来去去,连热茶都没喝上一口。
门外顾三一直静静守候,里头的动静听了七七八八。
眼看陈医生冷着一张脸拿着包就出来了,顾三赶忙跟上去送客,送到电梯口才敢低声跟老医生不住道歉。
陈医生挥挥手示意无碍。
直到上了电梯,电梯关闭缓缓下行之后,老医生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隐隐浮出一抹无奈笑意来。
这个安丫头啊还当真是个宝,活宝也是宝啊!
就刚刚短短几分钟时间就能把霍城那块石头逼得情绪变了好几变,这不最后还护犊子似的护成那样,说都不让说一句,怎么就不记得继续装冷淡装排斥了?
陈医生笑着摇摇头。
对于霍城的如今的情况,变远比不变好。
有变化才有突破,无论好坏。
这孩子太熟悉整个心理诊疗的手段了,性格也着实太沉闷,像他这样的情况其实治疗手段和药物的用处都不大,反而可能适当的刺激效果更佳。
方才他就冒险尝试了一下。
心理学治疗并不是任何时候都如同春风化雨的,有时候来一道疾风骤雨,只要把握得当也会有出其不意的疗效。
而刚才那番试探似乎就还不错。
想着陈医生脑海浮出方才小姑娘一会儿笑盈盈一会儿又气鼓鼓的生动表情来。
谨慎对待病情是一种态度,轻松看待病症又是另一种态度,其实两者并无优劣之分。
特别对于霍城这种心思又多又深还特别在意对方看法的状态,或许丫头表现得越轻松自然他反而越容易平静下来。
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样倒是让老医生好奇起来,这个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安丫头,她到底能有多聪明多有心,能洞察多少,又能把治疗推进到怎样的地步?
——
陈医生离开后,活动室里一片沉静。
安浔不动不说话,霍城也不动不说话,她刚刚被老医生骂了受了委屈,这时候他反倒不好立刻再对着她摆出冷漠脸恶声恶气的了。
这些安浔当然很清楚。
她清楚知道所以当然也会利用好。
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显得有些难受但是正努力调节,反正就是比以往都乖巧的样子,直到小手差不多摸够了才慢腾腾抬起头来。
安浔的眼睛会说话。
想要别人理解什么就说什么。
此刻她那双又大又亮的眼里水汪汪的,很软很软。
那样一双眼默默望上来,直看得人心底也跟着一阵阵发软发麻,望着他她轻轻握握他的指尖,小手已经有些暖意,她开口,说吃药吃多了本来就不好,我又没乱说。
她盯着他:“阿城,如果你不喜欢吃药我们就不吃了。我觉得你看着好好的,不需要什么都听那个老头的。”
之前还乖乖叫人陈医生呢,这时候就变成那个老头了,她明显在泄愤。
只是这样的话听进耳朵里,却又免不了让他想,她是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这般不在意?
她刚刚就没好好听陈医生说话,现在又轻轻松松的劝他别吃药,其实他的身体他自己是知道的,他远比他说的情况糟糕多了,但是他真的不想吃药,他更不想她显出很在意的样子,认真把他当个需要用药物压制的病人来叮嘱来看待。
所以她好像就真的不在意了。
她望着他的眼里光亮是那样澄净,她说话的时候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这个样子不像是骗他的,霍城看愣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只这样沉默看着她。
其实从她今天出现,到现在这样亲近,他一直没有特别认真的看过她。
他知道自己是期待她的平安的,他希望她哪里都好好的,不要受一点伤不要留一点疤,只是当她真的这样好好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又是过于刺目的,他觉得那光华太过耀眼,他蒙在纱布里掩在黑暗中的那只眼,此刻特别疼。
然后他便看着她突然靠近了。
她还握着他的手,她整个人倾身朝他靠过来,他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看清她越凑越近的红唇,他甚至闻到了她身上他所熟悉的味道,直至,他看清她眼底映出的他的样子…
他不知道他在她眼里是什么样。
却是那抹残影方才落入眼中的瞬间就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挣脱开她跳起来!
安浔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她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尝试亲近的,她原本只打算趁霍城还没回过神来之前多拉一会儿小手就好的。
结果谁叫他对着她发呆了呢。
今天从她来,到现在看似亲近的坐在一起,他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她。
他不看她,也不想让她好好看看他,他一直在回避他的视线,特别是受伤的那半边脸,他藏了又藏。
只是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啊,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直接朝他扑过去。
她在这里忍着装着,结果他却开始发呆了,他发呆之后似乎就没有防备了,他终于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她眼前。
她看清了他脸上的伤。
没有看到全部,但是她感觉得到那种疼。
眼前的男人看着瘦了很多,原本就清秀的容颜看着更加淡薄,眼窝深了,眼下的青黑很重,唇上也没有血色,她细细看他,发觉她脸颊的弧度都有些微微凹进去了。
她好心疼。
也好自责。
但是她不能说更不能哭,所以她仍在笑。
笑着她看他露在外头的那只深潭一般的眼,其实他依旧是好看的,非常好看,甚至伤痛给那张容颜那片五官添上了更多更冷也更纤细的气息。
他看着又禁欲又冰凉,像一汪一看就很冷却又清澈得让人忍不住去碰的泉,她甚至相信就算没有那块纱布就算他露出整片伤痕来对着她,也一定不会是狰狞可怖的。
他看着那样淡,越来越像幅墨色的画。
他看着那样静,沉沉的,让人想要用力搂进怀里。
当视线再次描绘上那处她最爱的细腻眉眼时安浔发觉自己忍不住了,她很想去碰,她忍不住倾身靠近,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受伤的半边脸。
结果就在她刚要碰上的瞬间霍城突然甩开她冲了起来!
安浔惊了一跳,眼前人影已经一闪后退,她惊慌之间焦急开口:“你别急,当心伤口!”
她跟着站起来,眉目间的担忧真真切切,却是对面那只青黑的眼里情绪已经复杂的转过几分,他死死盯着她,气息都已经不稳,连着后退几步他一下靠在门边,脱口而出:“你回去,我不想看到你!”
这一句多伤,话落两人都是一怔。
愣过却是安浔即刻反应过来,她已经爬起来了,站在榻榻米上她几乎和霍城一样高!
“我不回去,我就要留在这里!”她也冲他吼起来!
霍城有一瞬的失神,随即他冷冷皱起眉:“我不同意,你现在就走!”
他真的很不会吵架,翻来覆去除了凶一点完全没有杀伤力!
安浔却不一样,她这次来就是志在必得,她当然设想了一切可能准备好了全部方案,她死死盯着霍城的眼,微微扬起唇。
“我就不走!我是你女朋友,你受伤期间我来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我就就要死赖在这里,你要是敢赶我我就在你家门口搭个帐篷打地铺!”
转眼那里还有刚才的乖巧温情,此刻叉着腰站在榻榻米上的姑娘简直是个漂亮的小泼妇,霍城又愣了。
他见过安浔耍赖见过她冷淡见过她凉凉笑着嘲讽,只是从来没想过她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胸口一口浊气冲上来直在胸腔绕过几百圈,他抓到她的重点。
“你是我女朋友?”
他的声线忽然低沉。
对面安浔愣了愣,她眼中有波动飞快闪过,随即被强硬取代。
“是啊,难道不是?!”
对面霍城静静望过来:“你不是要分手么?”
那一瞬,他的表情变得阴冷,看着甚至有些恶狠狠的。
伤口撕开来了,撕掉所有伪装的粉饰太平。
是她要走的,她嚷着一定要分手!
结果现在又是她要回来,理直气壮往他生活里闯,凭什么?
安浔听懂了。
她嘴角依旧扬着,心里却开始刺刺的疼。
她疼,疼着面上愈发云淡风轻起来,她只是稍稍垂了垂眼就再次直截了当的对上霍城冰凉的视线,这次笑笑她说,是啊,我之前是说了,只是之前你不是没答应么?
话落不等霍城开口她继续抢着又道。
“当然你也不要妄图现在说你又答应了,你答应什么了?我今天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摊了摊手,就差把厚颜无耻几个大字直接贴脑门上了!
“分手不是单方面的事,我之前说你没把握住机会,那是你的问题,现在可是过期不候了。”
“如今我不要分手了,正好我想你也不要,那我们不是一拍即合?我当然还是你的女朋友,我就要住下来——”
话落她盯着他死死看了看,像是最后的官方发言:“我住下来,以后我都再也不提分手的事了!”
多么死皮赖脸强词夺理的扭曲发言啊,真亏她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
冷冷对上那张义正言辞的小脸,霍城眼神里寸寸结起了冰,他就这样盯着她,沉默无言的盯着她,眼底寒光四溢。
她说,我以后都再也不提分手了。
呵,这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故意试探他的想法,还是故意给他吃颗定心丸?
她这是在做什么,变相道歉还是变相讨好他?她当真就吃定了他绝对不会主动提出分开?!
那只淡漠的眼里,此刻寒意很深很深。
对面姑娘仰着骄傲的头颅,其实她心里怎么又会不明白?
她是故意的。
故意强词夺理,故意厚颜无耻,故意将当初的伤害完全扭曲,她知道这时候说爱不是好的时机,他不会信…
当然这时候任性骄纵可能更加不是好的时机,她可以气势汹汹的说我就要住下来我以后再也不提分手了,只是如果他不接呢?
如果他接下去冷笑着回一句你不提那我提,我们还是分开吧,其实她并没有丝毫勇气和准备,去面对这样的困境…
两人就这样沉默对望着。
看似占尽上风的人其实心里无比不安;
看似被逼迫到绝路的人呢,他又要不要送到手边的决定权?!
很久之后,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的压抑之后,霍城垂眸冷笑。
那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她,笑过他终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没说话,他不再理她,他走很决绝甚至一副再也不愿看她一眼的样子,那一瞬身后死死抿唇的姑娘眼底却是忽然噙起泪花,她吸吸鼻子把眼泪又逼回去,三两下跳下榻榻米追过去!
她几步跑到他身后。
“其实那天我是听见的,阿城,你跟我说,要跟我一起死。”
轻柔的女声自身后绕上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急切。
那话里到底含着怎样的情愫,如果此刻他回头,看到的会是她怎样的表情?
前方男人消瘦的身形在黑暗里顿了顿,他正缓缓打开卧室的门,不知是否又在冷笑了,他没有回头,在她眼前关上房门。
“我是说要跟你一起死,但我并没说过现在我还想跟你一起活。”
房门在身前缓缓关上的时候,他冷冷答复她。
V475 拿下高地
顾三感觉有一点点心累。
一个下午不到一小时时间里他作为外人已经见识了三次修罗场,顾三很想走,但是爷没给他下离开的命令…
安浔从卧室方向走出来,一眼就看到站在玄关口的顾三。
两人相视一眼,顾三从那一眼里看出凉意,还没待完全辨清安浔却又笑了。
“戏好看么?”安浔笑嘻嘻开口。
顾三愣了一秒惊得赶紧低下了头去,他的额头都冒出细细的汗来。
安浔却没再刁难他,话落她施施然绕过玄关朝厨房飘去。
她之前买了食材,顾三给冻冰箱了,安浔很好心情的一样样拿出来,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洗着洗着她甚至开始哼一首曲调怪怪的歌。
顾三这才又抬头了。
没想到这个安小姐还真打算做饭。
他更没想到的事之前那一眼他正想着这安小姐真会演戏,结果就被她一眼看出来了,还冷冷嘲讽了他一句,顾三额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他觉得这个安小姐真的有些恐怖。
他之前违抗爷的意思藏起了安小姐的箱子,他希望她留下来。
当然这是基于他自己揣测的爷的心思,其实他打心眼里并不是太喜欢这个性格古怪阴晴不定的大小姐。
抬头顾三默默打量安浔的背影。
她这身衣服完全不适合做饭,她的长相也不像是能做出什么美味佳肴的贤妻良母,只是这时候她轻轻绑起了长发,往纤细小腰上系上围裙的动作看着又还算有模有样。
顾三告诉自己,爷的喜好就是他的喜好,他不能再挑剔安小姐了。
刚刚爷气成那样都没有真的赶安小姐出去,他作为属下就更加不该挑剔安小姐的不是,既然安小姐是个有手段的,他是不是可以期待她和爷很快就能和好了,爷的病也会很快就能好转了呢?
心思单纯的顾侍卫心里又开始有了好的期盼。
…
另一头霍城进了卧室。
卧室里没有电灯,厚厚的遮光窗帘拉着,室内看着如同傍晚般灰暗,比起之前的活动室来多了许多压抑和冷清的味道,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沉闷。
陈医生认为这样的环境非常不利于他的健康,他要求他置换一些家具,添一些色彩鲜艳的摆设,且不能一个人待着。
于是霍城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大床中央,浅灰色的被套上放着一个鲜橙色的抱枕,无比突兀的横在他视线里…
那是顾三买来的,偷偷摸摸塞进他卧室里。
那抹亮色怎么看怎么刺眼,霍城顿了顿,几步过去提起那枕头直接丢到了床下面。
他去了卫生间。
长时间的幽闭环境让他的整个感光神经都变得脆弱了一般,如今他非常不适应一切明亮的东西。
卫生间里他只打开了一盏晦暗的吸顶灯,抬头的时候望见镜子里自己的脸。
霍城扬手缓缓揭下覆眼的纱布。
他眼睛很疼,果然伤口又裂了,纱布上沾着血。
他抬眼看那道伤。
贯穿整个眼球部位的穿刺伤,从眉骨上方开始,一直切到眼球下方,长约寸余。
那伤口如今是粉色的,看着很恶心,因为这道伤他右眼不再能完全睁开也不能完全阖上,微微半睁着一条缝,望进去,可以看见里头灰白色的,已经僵死的眼球。
医生说他的眼球没有出现萎缩的情况,判断应该无需置换义眼,真是幸运。
霍城默默的看着这只幸运的眼睛,看伤口四周盘踞的灼伤疤痕。
那些伤疤如同老旧的树根盘踞,他以前也被炸伤过,知道这些疤痕以后都不会变淡,伤口里的铅粉会随着愈合慢慢渗透皮肤,它们以后都会是这样很深的墨色。
他翻开手边的医药箱,拿出消毒工具擦掉伤口四周渗出的血,然后上药,覆上新的纱布,固定住,单手操作无比熟练。
弄好之后他又抬头看自己的脸。
这时候他想到的是方才活动室里安浔趾高气扬的神态和语气。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她会回来找他。
经历绑架案,经历惨烈杀戮,经历幽闭空间的恐惧,事后的治疗和心理疏导同样压抑,如今她恐怕正处在精神波动到最大也最需要一个依靠的时候,况且,她还听到了当时他说的话…
所以她来找他了。
是愧疚,是欣喜,是寻求一个寄托或者一个她觉得永远不会推开她的怀抱,她找来。
这是经历创伤后典型的症状,她在最无助最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找到觉得最喜欢她最能包容她的人来寻求安慰,再正常不过。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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