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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渣化之路-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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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是她自己自杀的!”她从来没想过清欢死,她只是想让他们两个分开!
可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露馅了,因为梁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果然你是故意让她得抑郁症的。”
万笛咬牙,明白这事儿是不能这样善了了,当下愤怒道:“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是她自己要我带她去看医生的,药也是她自己吃的,我逼她张嘴了吗?我逼她跟你吵跟你闹了吗?”
“你没有。”梁泽说,“可就是你没有,才显出你的可怕来。”
“可怕?”万笛像听到什么笑话般,“你说我可怕?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像你们这样衣食无忧的人,怎么能懂我过的是什么生活?!”
她咬紧了牙关,“凭什么都是没有父母,她就能被那么多人疼着爱着,我就要被到处驱赶,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几千块的学费都交不上!凭什么都是寄人篱下,梁家对她那么好,我却要被舅舅舅妈虐待!?凭什么!?既然这样,她也应该跟我过一样的生活才对,不对,应该比我更惨!”
梁泽诧异不已,“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如果没有清欢,你以为你这么多年能这样顺风顺水?!是她主动跟你交朋友,帮助你不被同学欺负,如果没有她,哪里来现在的你?”
“是她自愿的,不是我求的!”万笛就这么一句话。
梁泽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他舒展开眉眼笑得格外动人,那样好看,正是万笛最迷恋的。她最最最喜欢梁泽,最最最想要成为他的女人。从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面,清欢拉着他的手飞奔过来,介绍说他叫梁泽,是她最喜欢的人。万笛当时冷淡地点了下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以后很多年的梦里,他的笑出现过多少次。
可他温柔的笑容只会对着清欢绽放,从来都不会为她。慢慢地这种喜欢变得扭曲,她要得到!如果她得不到,清欢也没有资格!大家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什么自己就要过的这样悲惨?为什么清欢就能那么幸运?!如果她也能被寄养在梁家,她会比清欢更好更优秀的!梁泽……梁泽也会是她的!
“你就是只活生生的白眼狼啊。”
万笛从怨恨中回神,听到梁泽带着笑意这样说自己。她突然害怕起来,梁泽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自认为世界上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了,可现在她拿不准梁泽到底是什么意思,也看不懂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里蕴含着什么。“梁泽……”她抓住梁泽的衣袖,带着乞求。“就这样不好吗?清欢不会再回来了,她也什么不记得了,你就放手让她走,然后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一定是个比清欢更称职的女朋友!如果、如果你觉得我过分了,我去跟清欢道歉,她一定会原谅我,然后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喜欢你啊……我做了这么多……都是因为喜欢你啊!”
可梁泽只是缓慢而坚定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拿开,往后退了一步,冷漠地看着她,戳破她自欺欺人的谎言:“不,你不是因为喜欢我,你只是因为嫉妒而已。你想得到她的一切,我不过是其中的一项战利品。你想看到她比你过得更凄惨,再也不能自以为是的施舍你,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你也不会去道歉,因为你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又笑起来,自嘲道:“我比起你又好到哪里去呢?总把她当成孩子,惯着她宠着她,觉得她不会长大,然后又因为她的脾气感到厌烦……是有你的原因在,可我自己就没有错吗。万笛,你什么时候才敢承认,你是个以怨报德的小人。”
说完他转身要走,再也不看她一眼,却被万笛抓住。她的妆容已经哭花了,平日里冷静干练的女强人,此刻柔弱的如同一个孩子。“梁泽!梁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要我……不要丢下我——”
“你说错了,我不是不要你。”他弯下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我从来都没有要过你。”
第七十九碗汤(九)
第七十九碗汤(九)
万笛就这样消失在梁泽的生活里,她就像是个一颗石子;自以为很重要;能够碰碎珍贵的美玉,可说到底;石头就是石头;丢掉之后;不会有人注重,更不会有人施舍一眼。
这些事他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家人;他不想他们再去打扰清欢;她表示的很清楚了,她希望能够和过去一刀两断。
对于梁泽这边的事情,清欢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乎,因为她现在忙着工作——用孔寒日的话来说,她变了,她不再是过去那个爱画画一心扑在艺术上的小丫头了;她竟然变成了一个工作狂,还是爱抽烟的工作狂。
对此孔寒日差点操碎了心;你说好好的姑娘;明明都过了叛逆期了,怎么突然学会抽烟了呢?虽然说没到上瘾的地步,可他老是撞见心里实在是憋屈的慌!孔寒日自己年轻时候也抽烟,不仅抽烟而且喝酒,不仅喝酒而且赌博,总之叛逆的事情都干过,结果到了清欢身上他就不乐意了——好好的孩子抽什么烟叛什么逆!
世界上的好吃的有那——么多!有什么事不能吃点东西解决呢?
清欢被他碎碎念的头都疼,后来她练就了无视神功,别管孔寒日说什么全当听不到,左耳听右耳冒,他老人家开心就好。而且她也很不懂,这人是把自己当她爹了是吗?也不问问她答不答应。
她的生活也在继续,没有了梁泽,她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孔寒日自己都是个单身主义者,当然也不会逼迫她结婚,从这一点来说,如果有个这样开明的爹的话,清欢也是无所谓的。就是他每天瞎念叨的时间要是能砍去一半,那就更完美了。
她不想见梁泽,梁泽也会主动避开有她的场合,所以他们的下一次见面,已经隔了一年多了。梁泽的妹妹结婚,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说,商业伙伴也好,亲人也好,清欢都不能缺席。这一年多她虽然跟梁泽关系不变,但和梁家人已经和缓了很多,尤其是梁泽的妹妹梁芝,很可爱很活泼的一个女孩,两人是很不错的朋友。
梁泽穿着一身白西装,他看起来更成熟了,但不再爽朗,眼睛里总是黑漆漆的似乎有太多旁人看不懂的东西。清欢坐在观众席里安静地看着,旁边的孔寒日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她瞄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无病呻吟了,时光似乎在这人身上停驻,出门的时候还经常被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搭讪,现在竟然感叹什么年轻真好,她觉得他就没老过。
“芝芝今天真漂亮。”
清欢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孔寒日觉得她太敷衍了,强迫性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朝新娘子看,“至少看一眼再说吧?”
“我看过了,之前我去了新娘休息室。”她不耐烦地挥开孔寒日的手,孔寒日一颗心拔凉拔凉,真是翅膀硬了就不要娘……爹了,他辛辛苦苦把她教好,结果她一转眼学成了就不把他当回事。叫她不要抽烟不听,叫她好好休息不听,现在叫她看看新娘子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听了……代理老爸心里苦。
从头到尾,清欢和梁泽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目光也偶尔会有交汇的时候,彼此微微一笑,便别过头去,像是多年未见已经生疏的老友,只剩下了这样浅淡的问候。
新娘子丢捧花的时候孔叔叔激动的快要炸裂,可惜他没接到,清欢也没接到,于是他垂头丧气地坐下来,耷拉着脑袋像只难受的大狗。
清欢觉得他真是越活越过去,掐了下他的耳朵,“待会儿我先回去了。”
“为什么?”
“芝芝说梁泽会跟着他们一起敬酒,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跟他说话。”她并不是还爱着这个人,只是看到他就会想起不美好的过去,虽然那过去对她来说也很陌生,可失忆前的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她不想否认对方的存在,也不想让现在的自己隔应。
她跟梁泽之间,朋友都没可能。是她自己亲手划了这道泾渭分明的线,那就永远不会越雷池一步,希望梁泽也是这样想。
可梁泽,又怎么能再去喜欢旁人呢?
于是最后孔寒日留了下来,清欢借口不舒服先回去了。她走的时候梁泽没有看她,也没有送她,只是在她的背影消失的那一瞬间,梁泽抬起头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与客人谈笑风生起来,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清欢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她经常坐着看文件,导致肩膀这一块经常不舒服,孔寒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估计又会唠叨着要她去检查。不过大姨妈两个多月没来了,她确实该去看看,估计是工作繁忙昼夜颠倒导致内分泌紊乱。
反正一时半会也有时间,她干脆就开车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排队挂号等看诊,期间上了趟厕所,出来的时候跟一个男人撞了个正着,清欢扶住了墙壁,对方却往后摔倒了。她连忙去扶,可对方看到她的脸却倒抽了口气,很惊慌的样子。清欢眯着眼睛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想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位是那个给她看病的心理医生——痴痴爱恋万笛十几年的备胎。
因为他故意引导她的心理问题并且给她开了处方药的关系,孔叔叔查出来后非常愤怒,找人吊销了他的营业执照,并且好好教训了对方一顿,不过现在怎么……看起来过得不太好啊。
清欢好奇心起,就跟了过去,然后看到了更吃惊的一幕,对方竟然是带老婆来产检的!
那个老婆不是旁人,正是很久不见的万笛。只不过她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从前的万笛是优雅自信的都市女强人,可现在,她的表情呆滞眼神茫然,就好像是个……傻子一样。还有她明明看见了清欢,却仿佛不认识她,呆呆地又别过了头。
男人带着万笛进去,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很疼爱她,可是清欢分明看见万笛要闹要哭,男人却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真的很用力,她的手腕上已经出血了。
然后万笛被吓得不敢动,男人才又恢复了爱怜的表情,带着她进去了。
等到他们做完产检,清欢才打了个电话给孔寒日,等轮到她的时候,她故作好奇地问了一下医生:“刚才出去的那对夫妻好奇怪啊。”
医生是个年过五十看起来很富态的女性,听了她的话笑呵呵的:“有什么奇怪的,那男人的老婆生病了,以前抑郁症的时候吃错了药,精神出了问题,不过这可是个好男人啊,不离不弃的,好不容易老婆怀孕了,三天两头带来做检查,就怕孩子有问题呢。咱们医院的妇科是出了名的,一次检查可不便宜,他是个打工的,你看他给老婆花钱那么舍得,一看就是好男人啊!”
“您的意思是说,他老婆已经傻了?”
“也不完全是这样,有时候也能正常说说话的,但刚才那种情况比较多。”医生很爱聊八卦,再加上清欢亲和力十足,不知不觉就说了一大堆,然后才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姑娘是来看病的是吧?来来来,是哪儿不舒服?”
清欢微笑回答,思绪却已跑远了。
检查完拿了药回家,孔寒日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看电视,周围摆了一圈零嘴,清欢看他这样都有些受不了:“垃圾食品吃多了不怕死啊?”
“诶,你回来啦?”孔寒日对她招手,“来来来,快过来。”
“不去。”
“哼哼,你不想知道万笛身上发生了什么?”
果然,这句话成功拖住了清欢的脚步。她抿了下嘴,过来被孔寒日拉下来一起坐着,但知道她的习惯,他没有给她塞吃的,“你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叫人去查了,一年前万笛不是被辞退了吗?可能是心伤太大难以承受,就去买醉了,然后被那个没医德的男人带回家,两人睡了一觉,不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但万笛怀孕了,我查到她偷偷堕胎的事情,那个小医生知道后就疯了,把她关了起来,还给她喂药,执照是被吊销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药。”
“我看到他咬了万笛一口。”清欢皱眉形容,“很用力的那种,就跟……狗啃骨头一样。”
“很正常啊,他不这样万笛不听话,而且他自己也疯了吧,对你干了那样的亏心事,也没少拿钱骗人,我看都是活该。反正他俩也没死,命都还在,受点挫折算不了什么。”孔寒日怕她心软,就捏她脸,“你不会忘了自己的小命差点儿被这俩*害吧?”
清欢受不了的推开他,起身就走,分外无情。
孔寒日内心悲伤逆流成河。可清欢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小区门口新来了家烧烤摊,一会儿去吃吗?”
说完她就回房了。
孔寒日愣在当场,然后突然笑起来,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第八十碗汤(一)
第八十碗汤(一)
【命运之所以为命运,是因为它不能被忽略;不能被摧毁,不能被避免;亦不能被改变。】
清欢嫁到同村关家的晚上;关家老大就死了;她不可避免的成了小寡妇;从此村子里都放肆流散着她克夫的传言。也因此,即便她生得如同仙女一般漂亮;性格如水般温柔,也没人敢要她再嫁。
虽是如此;想同她春风一度占她便宜的人却不少。要想俏一身孝;这话可不是说假的。
她在这个村子里举步维艰,生活的十分困难。她的父母为了给弟弟凑娶媳妇的钱把她嫁给关大,关大病死后他们怕她回家浪费粮食;要她在关家给关大守孝,说出嫁从夫;她不再是自家的女儿了。
清欢不像是这样偏僻未开化的小村庄能长出来的姑娘。这里的女子因为天气和地理环境的问题;皮肤大多黝黑干燥,可她的皮肤却如同牛乳一般白皙柔嫩,其他女子大大咧咧性格豪爽,她却温柔婉约柔情似水,最重要的是,她生来身上便带着一股动人的幽香,这种香味与生俱来,成为了区分她与凡人最不同的地方。
人人都说陈家的姑娘是天上的仙女下来历劫的,他们都对她很好,认为她是整个村子的福音,关大是有些家底,不然陈家夫妇也不会把仙女般的闺女嫁过去。可现在仙女嫁了人,非但没有帮衬到夫家,反而把新婚丈夫给克死了,这就有些不妙了,许多人瞧着清欢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似乎一夜之间就跌落了凡尘,嫁了人,克死了丈夫——要知道关大是他们村子里唯一读过书拿过秀才的人啊,以后说不定能当个官老爷的,怎么好端端的人,成亲当晚就死了呢?
村子里死人不习惯报官,这个村子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则。所以关大到底是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更别提是送到县衙请仵作来验尸了。总之就是被清欢给克死的,大家还是离她远一些,才能活得长远。
清欢在整个村子里都被孤立起来,她也不恼不恨,仍旧温温柔柔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手臂上的白布从未拿下过。关大颇有家底,因此她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也仍不愁吃喝。每日起来在院子里种些青菜,再喂养些家禽,村子里的人们虽然都避让着她,可也并不是全部。
她那狠心的爹娘有时候也会过来看看,只是不让她回家而已。来的时候给她送点菜,帮她把长好的家禽拿去卖,慢慢地清欢也习惯了这种生活。她的女红很好,从来没有人教过,可她就像是天生就会一般,其实从前在家里也能生活的不错,只是爹娘总想着给弟弟说个好媳妇,因此省吃俭用,她日日夜夜做女红,晚上爹娘又不舍得给她点灯,眼睛都差点要熬坏了。
现在倒是轻松许多,关大是个读书人,留下来许多书本,清欢一点一点自己学着,她弟弟在镇上的私塾读书,她虽然不能一起,却也认了许多字,甚至比弟弟学的还要好,只可惜身为女子,学的再好也是徒劳无用的。不过现在,她就是读到天亮也没人管了。
这天晚上,她刚熄了灯要睡觉,突然听到一声闷响。清欢吓了一跳,立刻警觉地坐起来。她竖起耳朵,但四周已经恢复寂静了,她有点害怕,但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等了会儿不见动静,才舒了口气,躺下之后翻来覆去好一会才有了睡意。
可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门的响声,然后一个人扑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随后衣裳也被扯开,清欢惊的瞪大眼,屋里太黑,月光虽然皎洁,却也只能照到男人脸上围着的黑布,她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对方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给了她好几个耳光,将她打的头晕眼花。
难道今日便要清白不保了?!清欢绝望的想着,她此刻耳鸣严重,根本没了力气,只觉得身上衣裳都被扒了下去,如今是初夏,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穿的并不多,男人肮脏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就在她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身上的男人被掀翻在地,她不顾头晕耳鸣,抓了被子挡住身子,只是虽然如此,仍旧将一双又白又细的腿和嫩藕般的胳膊露在外头。
这人是谁?
来者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但身材高大强壮,意图侮辱清欢时的男人此刻如同一只小鸡仔被摁在墙角揍,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然后男人转过身,清欢受惊地往后退,其实屋内很黑,可她肌肤如雪,在黑暗中也十分耀眼。
男人摸到桌边点了灯,打量了清欢两眼,“你就是嫂子?”
清欢愣了一下,才想起已过世的关大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年少时便出去闯荡,多年不曾回来了。她抓紧了被子点了下头。男人的眼睛在她白嫩的四肢上流转不去,半晌却忍耐住了,只是黑眸仍旧无比危险。“这人你认识?”
他已将来人的黑布掀开,清欢伸过头看了一眼,捂住嘴惊呼:“是、是里正家的公子……”
“哦?”男人露出残忍的笑,拖起对方一条腿,像是拖死狗般往外走去,清欢连忙叫住他,“你、你要把他怎样?”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嫂子。”男人刻意咬重了这两个字,嘴角的笑格外残暴,清欢被他吓得往后缩了缩,颤抖着不敢说话。等到男人出去后,她手忙脚乱地找来衣服穿上,脸上的伤也没顾得上,可是出去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清欢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好坐在堂屋的凳子上眼巴巴的等着。
大概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男人才回来。有了烛光,清欢才看清楚他长得什么样子。她在成亲前曾远远地看到过关大一次,身形偏瘦,但是文质彬彬,五官很是俊秀,可关二和他兄长比起来差别极大,他一身强壮的腱子肉,衣衫破烂于是露出虬结的肌肉来,高大的一拳头就能将她打死。长得倒是很好看,但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犀利深沉的光,看起来就是个脾气不好的。
深更半夜的,她有些怕,关二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亮,清欢没看懂那是什么意思,只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关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熟鸡蛋,迅速剥了壳贴住她的脸滚了滚。清欢又被吓到,他抓住她的手,滚完了才说:“不用怕了,那厮再也不敢来了。”
“……谢谢你,二叔。”
“嫂子不必客气,叫我星河就行。”似乎是知道名字雅致的同自己不搭,关二笑了笑——可是看起来仍然很难接近,“本来叫关二郎,兄长觉得太难听,就给我改了名字。”
说到关大,清欢立刻紧张起来,她对关大没有感情,可这不能掩盖她是关大媳妇的事实:“你哥哥他……”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关二的眼中露出凶狠的光来,“那几个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与兄长感情极好,本来听到兄长成亲就要回来的,谁知半路上遇到同村人,得知兄长在成亲当晚莫名其妙死了,村里人都说新嫂子克夫,但关二可不信。他多年漂泊在外,从来不信邪,这世上的鬼都是人作出来的。因此他一直悄悄在调查,果不其然,让他得知了兄长死亡的真相。
清欢不大敢同他说话,怯生生地望着他,关二见她容色娇美柔弱可人,心中十分喜欢,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看上守寡的嫂子有什么不好的。“你去歇着吧,老子……我在家住些天,不用怕有人来欺负你。”
清欢是听说过关二的威名的,自小就能打架,一打十不在话下,是个横行乡野的恶霸、流氓、痞子。她不敢跟他说太多话,便点了下头,“谢谢。”然后便回屋了,也忘了问关二那个熟鸡蛋是哪里来的。
不过第二天早上她就知道了,一大早村里就沸沸扬扬的,她出去看了看,听说是里正家的小子不知道得罪了谁,给扒光了衣服吊在村口的大柳树上,下头那东西还给人剪了,更有甚者,大柳树门口那家人还丢了在锅里煮好的鸡蛋。
清欢听说完就立刻跑回家了,她害怕被人知道昨天晚上里正儿子是来了她家,是关二把他教训了一顿,虽然她觉得对方是罪有应得,可是……
“痛……”
她一进门就撞在了关二胸膛上,他又高又壮,而她又娇又软,整个人往后倒去,关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借机把人往怀里带,然后感慨了一句,这嫩腰真是细,似乎轻轻一掐就会断掉。
他心中情动,便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鼻间尽是她身上动人的幽香,实在是享受至极。
第八十碗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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