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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贵妻-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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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仁宗皇帝的废妃,更在这后宫当中活了这般多年,即便卑贱如泥,可也不是谁都可以说杀便杀!
更何况……
“没错。”宁王太妃轻笑道,“当年母妃还是冷宫的一个罪妃都可以翻云覆雨拨弄是非,便是仁宗皇帝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如今,我这个宁王太妃,难不成还杀不了一个冷宫废妃?”
张氏冷笑:“你敢吗?”
“我为何不敢?”宁王太妃笑道,“我连与你联手都敢了,还会不敢去除掉启儿如今最大的绊脚石吗?”
张氏目光陡然渗人。
宁王太妃继续笑道:“外边的人都说钱家势力强大,只要他们动手,长生大长公主绝对不会是对手,可我倒是觉得她既然敢回来,便绝不是容易对付之人,更不会敢离开皇宫去给先帝送葬,所以,最终的赢家必定是她!不过,钱家也不是好惹的,真的豁出去了,长生大长公主也落不得一个好,当然了,即便最后我猜错了,赢的是钱家,但如今太子出事、二皇子即便没事,在启儿跟二皇子之中,我相信钱太傅也不会选二皇子。”
“所以呢?”
宁王太妃继续道:“所以,母亲该上路了。”
张氏目光森冷地盯着她。
“当年王爷之所以不得仁宗皇帝宠爱,之所以没有资格去争夺那个位置,不就是因为他是废妃之子,还是谋害元襄皇后的废妃吗?如今,我自然不能让启儿从蹈他父王的覆辙,让人拿同样的理由来诟病他!”宁王太妃继续道,“再者,太子中毒一事,到底是需要有人来背这个黑锅的。”
“你打算让我来背?”
“这倒不是。”宁王太妃笑道,“你到底是启儿的祖母,若你成了谋害太子的罪人,启儿便成了弑君夺位之人,如何还能登上皇位?”
“那你想如何?”
“余太后与钱皇后一直不和不是吗?”宁王太妃继续道,“惠妃生了二皇子,余太后怕太子登基,钱皇后便容不下她,所以便勾结惠妃,对太子下毒,再嫁祸给长生大长公主,而母亲您,便因为无意中得知了余太后的阴谋而被她杀人灭口,这些年,宫里可都知道余太后对母亲你照顾有加的,你无意中听到了这个秘密,也在情理之中。”
“你以为朝臣都是傻子吗?”张氏冷笑。
宁王太妃笑了出声,“母亲,您不是一直将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吗?”
“你——”
“不过也还是被您看出来了。”宁王太妃继续笑道,笑的有些渗人,“儿媳的说辞其实也站不住脚跟的,不过这又怎么样?你死了,对谁都好不是吗?相信长生大长公主也会喜欢这个结果的,再说了,母亲您也活够了啊。”
“你敢——”
宁王太妃但笑不语,那目光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启儿,有些人必须死!她会为他清扫所有阻碍他的人,不管是谁,即便是她自己!
☆、546 夺权(十六)
张贤妃信了宁王太妃真的敢对自己下手,不过就凭她一个人?!就算那秦长生现在不在这皇宫中,可什么时候轮到她方氏为所欲为?!
“就凭你就想动我!”
宁王太妃笑道:“若不亲手解决你,如何泄我心头多年之恨!”她这话一落,便从怀中取出了匕首来。
张贤妃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来人——”
“来人?”宁王太妃冷笑,“母亲还想叫什么人来?别说现在不可能有人来管这冷宫之事,即便有,你觉得儿媳来之前不会将人给打发了吗?”
张贤妃的脸色越发难看。
“外边是还有人在,不过可惜,都是儿媳的人。”宁王太妃看了看泛着冷光的匕首,“不过母亲放心,再怎么说您也是王爷的生母,儿媳会让你走的很体面,不会让外人看到母亲狼狈的样子的,就跟母妃在这冷宫中依旧能够端庄优雅一般,儿媳会让所有人都相信母妃走的十分的安详。”
张贤妃看着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宁王太妃,面上也浮现了恐慌,不过,若是她不让别人进来,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怕什么?!
想要她死!
那就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在这冷宫里面熬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会怕她一个养尊处优的贱人?!
她张氏哪里来的让她坐以待毙的信心?!
可笑!
可笑之极!
宁王太妃动手了,也没什么章法,靠的只是一股狠劲,张氏心里安了一些了,她不怕疯子,只是怕她真的有恃无恐罢了!
现在这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谁死还不一定了!
正好!
若是她死在这里,还免了她将来收拾她!
张氏很轻易地便避开了她的第一下攻击,尔后,便拔出了头上的簪子,说起来讽刺的是,这簪子还是皇帝还活着的时候,余太后一副恩赐的模样赏赐给她的!不过如今用它来结束了这个贱人的命,倒也不枉她戴了好些日子!
皇帝死了。
秦长生如今的价值也不过是活着将她的孙子推上皇位罢了,等她的孙子坐上了那张龙椅,便是了结她的时候!
方氏这贱人死在这冷宫之中,正好让方家的人认为是秦长生做的!
如此一来,方氏还不是乖乖地为她的孙儿卖命?!
“你去死——”
若是论狠,宁王太妃绝对比不上张贤妃的,两人纠缠了多时,张氏倒是毫发无伤,而宁王太妃却被她一簪子刺中了手臂。
“你也去死——”便在同一时刻,宁王太妃反手一刀,也终于让张贤妃见了血了,其实她有更好的法子,更加万无一失的方法来解决这心头之恨的,只是,她却选了这样一个,因为只有如此,她将来下去见到了丈夫,才可以面对他的责问,她给过她活下去的机会,她是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的,她已经宽宏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他应该不会怪她,至少……至少愿意给她赎罪的机会!“你也去死——”
张氏躲开了致命的一刀,眼中的杀气更重了!
这个贱人——
宁王太妃也进入状态了,今日她即便与她同归于尽,也必须杀了这个祸害,也要为儿子除掉最后的障碍!
时至今日,其实最大的障碍已然不是张氏,而是自己。
为何她能够顺利地进宫,能够顺利地到达这里?
她明白的。
秦长生要挟天子令诸侯,哪里会容忍她活着?
有太后在,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出嫁的公主独揽大权?
她才是启儿走向皇者之路的最大障碍!
两人打成了一团,谁也不让谁,而随着厮打的越发激烈,两人身上也挂了不少的彩头,不过,依旧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张氏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也绝对讨不到一个好,所以,一定要尽快杀了她,一定要!
宁王太妃亦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便是这般多年来煎熬颇多,但这等与人拼命的事情还真的是第一次做,眼下,倚靠的不过是一口气撑着罢了。
张氏找到了一个机会,“去死吧,贱人——”
宁王太妃眼眸一睁。
便在张氏以为自己终于成功了的时候,手腕却是猛然一痛,随后,有人闯进来了,她被人推开了,撞到了柱子上。
“娇娇!”原来是方老夫人,她带了人来。
宁王太妃一身狼狈,杀红了眼,似乎没见到方老夫人一般,在避过了必死的一招之后,便又握着匕首往张氏刺了过去。
“娇娇!”方老夫人大惊,哪里能够让女儿真的这样做?!怎么可以让女儿为了一个在这冷宫之中苟延残喘的人毁了自己?!“拦住她!?”
方老夫人无比庆幸自己带来了府里的护卫,不过也未曾想过她为何能够带着护卫却还能够在皇宫当中畅通无阻。
宁王太妃被阻止了,“放开我——放开我——”
方老夫人差一点站不稳,老泪纵横,“娇娇,是我,是母亲,你看着母亲,你看着母亲……”她就知道她进宫一定是要出事的,还好,还好来得及,“娇娇,是母亲啊!”
宁王太妃也不是看不到母亲,只是情绪却无法平复,甚至对眼前阻止她的人都生出了憎恨,“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
“夫人小心!”
宁王太妃对方老夫人挥了刀子,面目狰狞。
张氏靠在柱子上,笑着看着这一幕,多好看的戏!
方老夫人被下人扶着,心痛难当,“娇娇……”
“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决心才走到这里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才作下这个决定?!你是我母亲,你是我母亲啊,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宁王太妃歇斯底里地吼着。
方老夫人泪流满面,“娇娇,她毕竟是启儿的祖母……”你更不能在皇宫里面杀人啊,傻孩子!你以为你怎么能够来到这里杀人?有人在设陷阱让你往里头钻啊!你这个傻孩子!
“她不是!她不配!”
方老夫人上前,“娇娇,你听母亲的话,把匕首放下,我们再好好……”
“让开——”宁王太妃厉喝道,目光渗人。
方老夫人怎么能够让开?她便是今日把命丢在了这里也绝对不能让女儿中了别人的计谋!“来人,将宁王太妃送回去!”
“不——”
“打晕她!”方老夫人喝道。
宁王太妃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人给打晕了。
方老夫人抚着女儿冰凉的脸,“没事的,娇娇,没事的,母亲现在便带你回家,没事的……”她亲自扶起了女儿,然后准备离开,可身后却传来了张氏尖利的笑声。
“方老夫人这就想走吗?”
方老夫人眼中恨意一闪,“先送小姐出宫!”
“老夫人……”
“去吧。”方老夫人道,“我稍后便回。”
下人只好听命了,扶着宁王太妃便离开,不过也没将方老夫人一个人留下,便是护卫也留了一个,对付一个张氏绰绰有余。
没有人想过方老夫人会出事,即便真的出事,下手之人也不可能是张氏!
可偏偏……
“老爷,老爷——”
方家老太爷看着神色惊慌冲进来的下人,心头也不安起来,但也不过是想着是不是那不省心的女儿又闹出什么事情了,可是没想到……
“你说什么?!”
方老夫人死在了冷宫里面!
当方老太爷赶到了冷宫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老妻一身是血地躺在血泊中,而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眼睛还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夫人——”
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宫里面总该有个人出面的。
即便有人刻意纵容这一切发生,但是,出事了,也总该有个人来善后,而此时此刻站在冷宫中的,却是皇贵太妃。
“到底怎么回事?!”方老太爷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悲痛半晌便抬起头来,自然是没露过站在一旁的皇贵太妃,“皇贵太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臣的妻子怎么会陈尸在这冷宫之中!”
皇贵太妃看着他,“我亦是出事之后方才接到消息,是方老夫人的近身婢女跑出冷宫求救,惊动了巡防的侍卫,这才通报到我这边。”
方老太爷环视了周围一眼,看清了其他躺在血泊中的人,而离自己妻子最近的便是一个穿着素服的妇人,看那年岁,便猜到了是谁!
“张贤妃?”
她亦死了。
而她的脖子中,插着一根金簪。
是妻子之物!
这是怎么回事?!
皇贵太妃比他们早来,也听了禀报,“依照现场的情况来看,应当是两人起了冲突,张氏伤了方老夫人,而方老夫人……”
“绝无可能!”方老太爷怒喝道,“单凭张氏一个人便可以……可以……”后边的话,或许是出于悲痛,或许也知道这件事方家便是受害者但也难逃责任,所以没有说下去,他抱起了老妻,“今日之事,来日方家必定会与大长公主殿下轮道论道!”
皇贵太妃面色一沉。
方家将人都带走了,冷宫便剩下了张氏一个。
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张氏,皇贵太妃叹了口气,“终于也走了。”
☆、547 夺权(十七)
除了还在狗眼残缺,估计也没几天活头的余太后,当年牵涉进元襄皇后一案之中的人,都走了,仁宗皇帝的过去,也将淹没在这后宫的冷寂之中。
张氏为何而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出了之后,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人人都说太子已然死了,说长生大长公主狗急跳墙,只是她知道,不管是这皇宫还是外边的事情,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罢了。
她既然不需要她插手,她便作壁上观便是了。
“祖母,你还好吗?”
皇贵太妃从冷宫里面出来,便见到孙女一脸担心地迎了上来。
“祖母没事。”皇贵太妃笑了笑,“来,我们回去吧。”
“好!”年幼的小郡主知道这里出了事,不过祖母笑了便是代表没事了,“祖母,今天是皇伯父出殡吗?”
“嗯。”
“那央央不去拜拜,好吗?”
皇贵太妃抱起了孙女,“央央只要心里记着你皇伯父的好便成了,外边太乱了,央央便在这里陪着祖母好不好?”
小郡主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点头:“好。”
“启禀皇贵太妃,冷宫中的事情已然处置妥当了。”当日傍晚,内务府总管来报。
皇贵太妃颔首,转动着手中佛珠,“派人去禀报大长公主吧。”
“是。”
……
即便张氏是宁王的祖母,可毕竟是一个罪人,便是死了其实也没多大件事,可坏就坏在方老夫人也死在了冷宫里头。
方家这些年一直没怎么冒头,但毕竟是前阁老的家族,而且如今宁王很有可能……
谁敢不把这事当事?
内务府很快便派了人去禀报了。
而此时,送葬的队伍还没到皇陵,皇帝出殡,场面自然是不小,沿途也都是一片白茫茫,而入夜之后,也不停留,无数的白色灯笼将前方的官道点亮,继续往皇陵而去。
宁王作为大行皇帝的捧灵人,一整天都走在送葬队伍的前头,十来岁的少年便是再有活力也熬不住这高强度的运动,等到了傍晚,脸色便已然开始发青了,不过却仍是坚持着捧着灵位,虽说大多数人都是步行,但是在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有的是机会偷偷休息,只是,宁王没有,即便他最为惹眼,可只要想,也不是没有机会偷懒,但是他没有,甚至连背脊都没有弯一下。
直到入夜,人才被长生大长公主给叫道了车銮之上。
太医早已等候在侧,查看之下,发现他的脚底已然磨破了皮,而脉象也不是很好,明显有劳累过度的迹象。
“我没事!”宁王浑身僵硬地坐着,咬着牙说道,而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更不敢去直视眼前的女子。
长生却是笑道:“你很怕我?”
宁王身子一震,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般问,不过也很快便道:“没有……”可即便是已然用了力气了,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那般的没有底气,便是连自己都听出了心虚。
没错,他是怕她!
不!
或者说是怕自己做下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这便是做贼心虚吧!
对面的人没有应他的话,或许是信了,或许,根本便不信亦不屑于拆穿他,可是,他却仍旧是要维持着这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镇定。
突然间,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宁王愣了一下,本能似的抬头,将自己的错愕与心虚完全暴露在了眼前之人的面前,这也是这般长时间中她第一次看她的脸,面带微笑,神色柔和,丝毫也没有传闻当中十恶不赦的模样,若是他知道她是谁,或许……或许永远也不会相信她便是那些人传说中的长生大长公主,“你……”
她想做什么?
“热羊奶,喝了暖暖身子吧。”长生道。
宁王不动。
“怎么?怕我下毒?”长生笑道。
宁王双手猛然抬起,将那碗接了过来,然后便往嘴里送,因为喝的太急了,还将自己个呛着了,“咳咳……咳咳……”
一条手帕递到了自己面前。
宁王没想太多便接了过来,可擦了之后,方才发现自己似乎拿错了东西,愣住了。
“本宫有这般可怕吗?”长生倚着靠枕慵懒地躺着,看那神色谁能想到她这是在送葬,“不过是一杯羊奶罢了,不喜欢便不喝便是了。”
宁王握紧了碗没说话。
“我儿子开始也不喜欢喝。”长生却突然间拆开了话题,而说起了自己的儿子,眉宇间散发着母亲的慈爱,“说味道不好,不过这对身子好,尤其是对还在发育的孩子,所以,就算他不喜欢也得喝,为了这事,他还闹到了他爹那里,说我虐待他,不过谁让家里我最大呢,他把状告到了他爹哪里也无济于事,反倒是惹恼了我,原本见他这般不喜欢,便打算隔天喝一碗的,可谁让他不听话呢?便每天都得喝一碗,而且只要他闯了祸,除了被罚抄书扎马步之外,当天晚上再加一碗,他爹再心疼也得眼睁睁看着。”
宁王的面色越发的青白,那一碗很有益处的羊奶并没有起到对身子的好处,他听着她的话,也想着她这话的深意。
她是在警告他要听话?
还是……
“说起来,我也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长生继续道,“记得离开他的那晚上还是除夕,原本答应了要陪他一起放烟火的,可惜食言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宁王沉默不语,握着那碗的手越发的紧,明明浑身发冷,可却又汗死了后背,他在害怕,在恐惧……
“平日里一直被我欺压着,这回逮到机会了还不闹翻天了。”长生继续道,似乎没看到宁王的一场似得,“这几个月没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无法无天呢。”
宁王盯着她,“你……”双手死死的握着那碗,“你想说什么?”
“你可知道本宫是你什么人?”长生不答反问。
宁王又是一怔。
“我是你姑姑。”长生继续道,“亲姑姑。”
宁王眸子一睁,更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便是你不愿意叫本宫一声姑姑,但至少这称呼上该尊敬一些。”长生继续道,“怎么说,本宫都是你的长辈。”
宁王咬着牙,没说话。
“这些年,关于本宫,你母亲都跟你说了什么了?”长生又问道,换了一个姿势躺的更加闲适舒服,“说本宫害死了你父王?”
“没有!”宁王脱口而出,急切而又激动,“我母亲什么也没说过,她……”
“不必紧张。”长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本宫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你母亲当初如何看待本宫的,本宫会不清楚?若是要计较,你觉得你们还能有这几年的安稳日子?”
“你……您……您到底想说什么?!”几乎是抱着豁出去一切的念头说了这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
“知道皇帝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吗?”长生打断了他的话,也打散了他的勇气。
宁王浑身轻颤着。
“因为他的愚孝。”长生继续道,“当然了,若是你也跟其他人一般认为皇帝是本宫害死的,也可以当这话没听过。”
宁王眸子一瞠。
“你父王的死,本宫的确心有愧疚。”长生继续道,“不过秦启,本宫不曾对不起你父王,相反,你父王那般一死,反倒是累的本宫被你母亲怨怼多年,也无端端背负了一个害死兄长的污名,当然了,本宫身上的污名多的呢,也不在乎这般一个。”
宁王眼中泛起了怒火。
长生笑了笑,“你长得挺像你父王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走与你父王一样的路,皇帝死于愚孝,你父王……”话顿了顿,“虽说他当年那般做也是为了他的生母,不过,我倒是还觉得他想摆脱一切多于为他生母谋一条生路。”
宁王手中的碗掉落了下来,掉在了厚厚的毯子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当年……”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字地挤出来:“当年……我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母亲说过许多次,外祖母也说了许多,但是,他却总是觉得与真相还是隔了一层雾,始终看不清楚!
他想知道父王是怎么死的!
尤其是在现在!
她不会无端端跟他说这些话的,必定是有所察觉!
谋害太子,是死罪!
若是死期不远了,那他最后的心愿便是知道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父王会死!
“真的是为了救你而死吗?”
长生看着眼前几乎要崩溃的少年,眼底有着怜悯,可话上却仍是残忍,“他是自己杀了自己。”也可以说,眼前的少年是被他的父王丢下的。
宁王很聪明,尤其是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更是很容易便明白了,便能够想到深层的意思,她眼中的怜悯便是因为他的父王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在乎他,而是在他还未出生,还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经历风雨,便直接将他给抛弃了,连同母亲也一并抛弃了!
“我不信!”
即便是再冷静再聪慧再懂事,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没有人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这样的真相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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