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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蝠魔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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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不止一次,她亲自在夜深人静时满坞搜寻乐漫天。
可每到一处,乐漫天总是刚刚离开,躲得很及时。
她敏锐的感觉告诉她,乐漫天这个人极不好对付,确是她的劲敌。说不定他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
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自在。不过她还是认为乐氏父子并非她真正的敌手,因为乐无涯不敢和她对视,乐漫天则干脆避而不见,他们显然对抵御她的“摄魂术”缺乏信心。
这样的人,她根本就瞧不起,事实上她还从未遇到过一个她瞧得起的男人。
在她看来,男人都极其可笑。他们要么自作聪明,要么傻得像白痴。要么勇如莽牛,要么胆怯如鸡。他们自私、贪婪、好色。
他们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好大喜功而又不自勉。
他们都是由同一个池塘里的烂泥捏成的泥人,徒具不同的外形,对于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来说,这些泥人竟全不堪一击。
从她记事起,师父就教导她蔑视男人,教导她如何充分利用男人,而又绝不对他们心慈手软,等她身岁稍长,师父又教她“摄魂术”和各种媚术。
她实在很感激师父,为自己生为女人而感到骄傲。她决心要以一身所学开创一番轰轰烈烈空前绝后的大业。
要是连一个小小的蝙蝠坞都控制不了,她还奢谈什么大业呢?
辛荑微微扬起了下頦,仿佛已看见乐氏父子赤裸着跪地哀求,求她赐予他们一点点快乐。
她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了声。
门外响起了阿娇的声音:“小姐,风淡泊来了。”
辛荑面上马上换上了迷人的微笑,声音也变得极其甜美:
“请他进来。”
风淡泊大步走了进来,满面狂喜之色,两手却软塌塌地垂在身侧。他似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
阿娇等人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下风淡泊和辛荑二人对立凝视。
风淡泊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辛荑的眼睛。一看见这双眼睛,他心中的烦躁、惊恐、孤独和寂寞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脉脉的温情和无限的感激和忠诚。
辛荑的目光温柔祥和,告诉了他许多东西。
她向他解释他为什么要住在那间石屋里。她向他说明她对他的信任。她告诉什不要相信除她以外的任何人,她告诉他,要温和,不要烦躁,对他不信任的人也要表现出应有的礼貌。她告诉他假若乐无涯去看,他应该在口头上表示服从,内心却仍只忠于她一人。
她仅仅通过眼睛就告诉了他这一切。
果然,风淡泊面上露出了温柔谦恭的微笑,他也用他的眼神向她表示了她希望得到的忠诚的保证。
她轻快地解开他的穴道。她的面上带着世上最纯洁的微笑,她的目光告诉他要温柔些,越温柔越好,不要说话。
风淡泊果然没有说话。他伸手轻轻拥住她,温柔地吻她,抚摸她。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缓缓倒在地毯上,风淡泊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她的眼睛,在她的目光示意下,温柔地为她宽衣解带。
辛荑满意地笑了,因为她知道风淡泊已经完全驯服了。
现在她可以完全放心地尽情享用这个男人的身体了。
她用目光随意地控制着他的动作和节奏,就像她驾驭过很多像风淡泊这样的年轻男人。他们的身体大都很强壮,很健康,可以满足她日益旺盛的欲望。
他们又大多内力精湛,武功高强,可以为她做最难做的事,杀最难杀的人。他们杀人时不会有任何犹豫,因为他们已经交出了自己的灵魂。
他们已是没有灵魂的人,他们已是真正的工具。
辛荑兴奋得尖叫起来,风淡泊也越来越兴奋。
烛影摇红,红烛有泪。
烛泪为谁而流?是为他,还是为她?
还是为他们?
*** *** ***
乐无涯并非不知道辛荑的“事业”是什么。因为她的“事业”和他的“事业”本就是相同的,如果说乐无涯是个老木匠,那么辛荑就是个小木匠。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即便是小本生意,贩夫走卒,彼此之间也不免相争相忌,更不用说,乐无涯和辛荑这样做大事的人了。
乐无涯和辛荑本不该同处一地的。当年辛荑要求进入蝙蝠坞时,乐无涯确曾犹豫过,就是担心一山不容二虎,怕斗得两败俱伤。
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因为他确有许多地方需要借重辛荑,他舍不得放弃这一份强援,更存下了要将她收伏的心思。
一山不容二虎,是说这两条虎都很强壮凶猛。但如果其中一条只是小虎,那么情形就大不相同了。
乐无涯自认是只“大虎”,他的根基要比辛荑深得多,势力自然也大得多。辛荑这只小虎无论怎么凶猛也强不过他这只大虎,小虎就会成为他的附庸,成为他的摇钱树和杀人的利器。
即使辛荑有羽翼丰满的一天,那也必定是很久以后的事了,那时,乐无涯早就坐稳了江山,自然更不必害怕她了。
乐无涯基于这些才收留了辛荑,现在却已有些悔不当初,因为辛荑的势力扩张得太快,远远超出了他的预计,他一直低估了辛荑的能力。
他现在越来越体会到曹操收留了刘备之后的那种心情了。
现在他必须找到迅速而有效的方法,来遏制住辛荑急剧扩张的势头,必须设法制止她控制蝙蝠坞的野心。
乐无涯不得不承认辛荑的嗅觉十分敏锐。
她怀疑给风淡泊通风报信的人是乐漫天,是有道理的,因为他自己也早已对儿子起了疑心。
乐无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乐漫天竟想暗中谋反,取代他的地位?或者是想挑起他和辛荑之间的不和,令他们互相猜忌,以便将辛荑赶出蝙蝠坞?
很多人都相信“知子莫若父”这句老话,很多当父亲的人往往也以此为骄傲,自以为能够洞悉儿女的心事,可乐无涯根本不相信这句老话,因为他这么多年根本不知道儿子心中想的是什么。
乐漫天在外面有了妻儿,竟然一直都瞒着他,而且在那样的情形下也仍然不肯松口说出详情,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乐漫天对他这个父亲的态度恶劣到了什么程度。他们仿佛不是父子,倒像是仇人。
乐无涯感到很伤心,很悲哀。
他独自默默地呆在黑洞洞的小屋里,仿佛已完全被人遗亡
“老爷”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门外有人轻声说话:“属下天字一号求见老爷。”
乐无涯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冷冷道:“进来吧。”
屋门吱哑一声被推开,一个魁伟的身影闪了进来,正是天字一号。
乐无涯坐在黑暗中,缓缓道:“什么事?”
天字一号低声道:“属下得到消息,那个女人差人将风淡泊叫了去。”
乐无涯冷冷道:“风淡泊本就是她的人。”
天字一号道:“是。
乐无涯道:“没别的事就出去吧。”
天字一号应了一声,却没有动。
乐无涯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何事?”
天字一号道:“属下……属下等斗胆请老爷放了……放了公子。”
乐无涯默然。
天字一号稍一犹豫道:“老爷,公子是……是为老爷好,才……才…“…’
乐无涯森然道:“才什么?”
天宇一号颤声道:“才在……暗中……保护老爷,保护蝙蝠坞的。”
乐无涯道:“哦?”
天字一号道:“公子是怕那个女人暗中坐大,控制蝙蝠坞,才跟她作对的。老爷,公子是一番苦心呀!”
乐无涯冷冷道:“乐漫天是不是已经将你们收买了?”
天字一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爷,属下等敬重公子的为人,因为公子确是全心全意为老爷、为蝙蝠坞着想,属下为公子做事,也等于是为老爷做事。”
乐无涯道:“他都让你们做什么事?”
天字一号低声道:“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妖精赶出蝙蝠坞。”
乐无涯默然片刻,又道:“前番沿途给风淡泊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天字一号道:“是公子。”
乐无涯重又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迅声道:“坞中有多少人听命于乐漫天?”
天字一号讷讷道:“属下……不知道。但是老爷,公子和您都是属下们的主人,属下们照公子的吩咐做事,也是份内之责啊!”
乐无涯突然有一种被架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假若架空他的是别人,他必当先一刀杀了那人,然后再说其他。可那偏偏是他的儿子,是那个装疯卖傻的乐漫天。
假若乐漫天勤勉上进,与他同甘共苦,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位于他的,因为蝙蝠坞本就是他们家族的事业。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会以这种方式夺权。
如此看来,乐漫天之所以装疯卖傻,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可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这一大片基业自己早晚是会交给他的吗?
天字一号虽没有告诉他究竟已有多少人投靠了乐漫天,但乐无涯知道,数目绝不会少。也许蝙蝠坞中的人,大半都已被乐漫天收买了也未可知。
乐无涯终于感到了抑制不住的愤怒;
“天字一号?”
“属下在。”
“你想过没有,今夜你泄漏了乐漫天谋反的消息,我一定会杀了你?”
天字一号诧道:“公子谋反?没有的事啊。”
乐无涯冷笑道:“还说没有的事?”
天字一号咚咚磕起头来,嘶声道:“老爷,公子只是一片苦心为老爷着想啊!”
乐无涯阴恻恻地道:“老实说,我很感激你。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个痛快,落个全尸,保证不把你送去喂我那些宝贝。”
“那些宝贝”当然就是乐无涯驯养的吸血蝙蝠。
天字一号哀声道:“老爷,求求您,放了公子。属下命不足惜,但公子是老爷惟一的骨肉,您可万万不能杀他啊!”
乐无涯寒声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否则也不可能成为‘天字一号’。乐漫天能收买你,也算他有本事。我可以告诉你,乐漫天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
天字一号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悲嚎:“老爷——”
乐无涯冷笑道:“我会找出所有的谋反之人,把他们完全送去喂蝙蝠!”
话音刚落,门“嘭”地一声被撞开,一下掠进三条黑影,齐齐跪下,其中一人大声道:“老爷,你不能这么做!”
说话的正是天字二号。
乐无涯已不再感到吃惊,这一幕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只听天字三号道:“老爷,一旦那妖精想吞并蝙蝠坞,老爷将以何计却之,以何人敌之?”
天字四号却道:“老爷,您没有杀公子,是吧?”
乐无涯默不吭声,静静地听着这四个他平生最信任的心腹,说着那些他最不愿听的话。
他实在有点想笑,他实在很想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用了什么鬼法,使得这些本是他心腹的人如此对他说话。
天字一号大声道:“老爷,属下四人抱必死之心,为公子请命。”
乐无涯摇头道:“没有用的。我杀了你们,一样可以对付那个小妖精。”
天字二号沉声道:“老爷,你这么想就错了。一旦公子遭难,蝙蝠坞中的人十之八九会背叛老爷。”
天字四号道:“老爷,请您放了公子吧!”
乐无涯缓缓道:“要我放他,并非完全不可以,但希望你们能告诉我一件事。”
四人大喜道:“老爷请讲。”
乐无涯道:“你们想必都已知道,乐漫天已有后代?”
四人相顾哑然。
乐无涯一字字道:“你们知是不知?”
四人还是一声不吭,乐无涯也不再开口。小屋里的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
半晌之后,天字一号终于哑声道:“老爷,属下等不能说。”
乐无涯默然不语。
天字二号道:“属下等向公子发过重誓。”
天字二号道:“公子说,日后会亲自禀告老爷。”
天字四号道:“老爷,放了公子吧!”
乐无涯还是一言不发。
他心中在想一件事,他是不是该把蝙蝠坞交给乐漫天。
从这次的事来看,乐漫天的确有才干,有心机,把蝙蝠坞交给他,乐无涯应该可以放心。
放心归放心,几十年的基业一朝易主,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乐无涯能甘心吗?乐无涯在心中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他当然不甘心。
但无论他甘不甘心,交权看来已是大势所趋。如果他拒不交权,结果很可能会便宜了别人,蝙蝠坞很可能会被辛荑趁乱夺走。两下一权衡,交权给儿子自然要明智得多。
交权的象征自然是他释放被关押的儿子了。可交权之后,他又该干什么?乐漫天会不会原谅他这个父亲?
乐无涯的心从来没这么乱过。
不知过了多久。乐无涯哑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四名护卫缓缓站了起来。
乐无涯原本笔挺的身躯却好像突然间佝倭了下去。
“我答应你们。”
第十章 大漠奇遇
八月初八夜。月已将半弦。
秦凉听着外面的犬吠,忍不住微微笑了,轻声道:“咱家也得养两条狗。”
陈思思曼声道:“明天你就出去,找两条好看一点的狗崽来。”
秦凉顿了顿,道:“让小喜儿去吧!”
陈思思想了想,道:“也好,我看你明天就帮我一起收拾院子吧!篱笆墙好像有点破了,门栓也该换一换。”
秦凉半晌才歉疚地道:“思思,明天我得离开。”
陈思思浑身微微一颤:“离开……去哪儿?”
秦凉微叹道:“回扬州。”
思思不出声了。
秦凉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儿,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思思,你知道,欠人的债,总得还。我只能先回扬州,待八月十五事情了结后,我会立即赶回来的。”
思思想起了那个被秦凉杀死的独眼和尚,心中更加惊恐。
她虽然并不确切知道他回扬州要干什么,但很清楚他要去干的事一定很危险。
思思偎了过来,全身紧紧贴住了他。他感觉到了她轻微的颤抖。
“思思,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怎了?我跟你说过,我还要给咱们的双胞胎儿子做架椅呢!”
思思越发心酸,哭出了声。她实在不想和他分别,哪怕一眨眼的工夫也不肯。她根本无法想像,如果他不在,她该怎么办。
秦凉搂住她的身子,笑道:“是不是害怕我又去找别的女人鬼混?”
思思“哇”地大哭起来,活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
秦凉叹道:“老天!你想把全村的人都吵醒是吧?你想让他们都到咱家来看热闹是吧?”
思思将嘴压在他肩上,极力压抑住哭声,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顶着他的心口。
秦凉的手轻轻在她肩上背上抚摸着,渐渐地,思思不再痛哭了,但仍在呜咽抽噎,她的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
“你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思思在低位。
“我当然要回来,”秦凉柔声道:“回来帮你收拾院子。”
思思感到很冷。八月的秋风吹过窗棂,吹得窗纸籁籁作响。
“思思!”
“嗯?”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很好,他们会待你很热情的。没事儿的时候,就出去串串门儿,好不好?”
“嗯。”
“别老闷在屋里。小喜儿明天要是弄回狗崽儿,你就牵着它们到村边散散心,知不知道?”
“嗯”
“咱们刚搬来没两天,要收拾的东西还多得很,你可别太累了。有什么重活粗活儿,等我过几天回来再干,啊?”
“嗯”
……
天已做明。霜华满地。
秦凉打开院门,转身凝视着痴立在面前的思思,柔声道:
“外面冷,进屋去吧,啊?”
思思点点头,泪水流了出来,无法抑止。
秦凉微笑道:“记住,千万别生病,即便生了病,也得吃药,不许不吃。”
思思努力想笑一下。她的嘴角虽微微翘着,可泪水却流得更快了。
秦凉扶住她的肩头,为她揩去冰凉的泪水,勉强笑道:“你马上进屋去。我要看见你进屋了,才肯上路。”
思思缓缓地挪着步子,慢慢向后退。他们的目光始终紧紧交织着,交织出一首凄婉哀艳的诗。
一首离别的诗。
*** *** ***
乐漫天缓缓坐了起来。
他终于冲开了被封的穴道,他终于又获得了自由。
而自由,往往意味着复仇的机会。
他并没有仓促地跳起身,因为他穴道虽已冲开,浑身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好像他已经被人抽去了血肉骨架,只剩下了一具臭皮囊。
他微闭双目,凝神调息,活力渐渐在丹田生成、积厚,又渐渐地沿经脉行走,直达四肢末梢。
当他感觉到体力已恢复大半时,才缓缓睁开了眼晴,冷冷环视着躺在他身边的五个女人。
虽然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睁开眼睛会看见什么样的景象,他也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父亲给他安排的,难道就是这么样的一种“结局”?
这究竟算什么?如果是玩笑,这玩笑也未免太离奇、太残酷了吧?
马大娘微张着大嘴,沉重地呼吸着,嘴角边还粘着什么东西,让人看了只会感到恶心。
就是这个女人,使他破坏了自己的操守,使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要知道,那是他凭着儿子幼小的生命许下的诺言啊!
“我一定要杀你。”乐漫天在心里道:“我第一个就杀你。”
他绝不能容忍马大娘活在世上,那对他将是一种绝对不能容忍的污辱,甚至一想起她,想起她对他做过的事情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至于那四个少女,他会救她们出去,送她们回家,给她们每人一大笔钱,让她们忘记在这个秘室里发生过的事。
她们毕竟也是受害者。
当他转头再朝马大娘看去时,不由浑身一颤,眼睛也瞪直了。
马大娘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正温柔地凝视着他。
乐漫天全身一阵冰凉。
他发现他并没有杀她的勇气。他甚至连正视她的勇气也在渐渐消失。
但他不肯低头,不肯在她面前低头。
马大娘沙哑着嗓子,轻轻笑了一声,问道:“你想杀我?”
乐漫天直视着她的眼睛,用尽量平稳的声音答道:“是的。”
马大娘道:“为什么?”
乐漫天不答。因为他无话可说。认真说起来,马大娘也没有错。她不过是在执行他父亲的命令,她不过是一件工具,一件他父亲用来惩罚他的工具。
只不过,她把工具的功能充分发挥出来了而已。
那么错的是谁?。
是父亲吗?他问自己,却惊讶地发现这个问题他也无法回答。
父亲当然是太想早一点抱孙子了。父亲已对他这个当儿子的完全绝望,而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可“孙子”却只是一个遥远而渺茫的字眼,父亲能不急吗?
父亲在急愤中干出这种愚蠢之事,不也情有可原吗?
那么,他能怪谁呢?
他只能怪自己。
乐漫天悄然一叹,缓缓起身,朝自己那堆衣裳走去。
“我不杀你。”
他的声音仍然很冷,但已不傲慢,甚至还有几分苍凉和无奈。
马大娘静静地坐着,看他慢慢穿衣裳。她的眼中,似有一种奇怪的神采在流动。
她突然扑过去,抱住了他的双脚,仰起脸,嘶声叫道:“你不能就这么把我甩了!你已经……我会给你生儿子的!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不能!”
乐漫天没有动,他只是漠然俯视着疯狂的马大娘,冷冷道:“你可以去跟老爷说,你肚子里有他的孙子,他会好生安置你。”
马大娘猛撼着他,悲声道:“我要你,我就要你!你不能不管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丢下我!”
乐漫天漠然道:“如果你真的那么自信你能为我爹生个孙子,那你的儿子尽可继承他爷爷的家业,你也尽可尝一尝当主人的滋味。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马大娘用力扯着他的衣裳,将脸埋进他大腿间:“不,你不能,不……”
乐漫天怒道:“松手!”
马大娘当然不会松手,而且也不再说话,只是乱亲乱咬着,死死箍着他的双腿。
四个少女早已吓醒,哆哆嗦嗦地偎进墙角,惊恐地看着疯狂的马大娘和愤怒的乐漫天。
乐漫天眼中闪出了凶光,他的右掌已微微抬起,随时都有可能落在马大娘头顶上。
马大娘抬起眼睛,无畏地仰视着他,就是不肯松开。
乐漫天的手掌渐渐压下,离她的百会穴越来越近。马大娘的眼中闪出了狂热的光芒,那种只有真正疯狂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乐漫天的手掌无力地垂下了。
他无法下手杀这个疯女人。不仅因为杀了她势必会伤害自己,也因为她的确有可能会给父亲添一个接班人。
虽然马大娘毁了他,但他却不能毁去她,世间的事,就有这么不公平。
乐漫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潸然而下。
他感觉到马大娘正狂热地亲吻着他,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但他的心却如同一片荒漠,什么生命都无法生存下去的荒漠。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就像是一个在大漠上独行的旅人,水已用完,他只有在沙漠的腹地等死。但体内求生的欲望却使他一次又一次将拔出来的剑又送回鞘中,他还要等,等人来救他……
乐漫天陷入了痴迷之中,好像他真的已置身于大漠,真的已奄奄一息……
*** *** ***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天上虽已无月,但鸡声在耳。秦l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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