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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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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得出来姜元一直以来生活上应该都有人资助,毕竟是姜鲜的血脉,他只要在一地露出名声来,自然而然就会有人送钱送物资助他,从他流浪的经历看来,从涟水离开后,他正是如此生活的。
但他真正拜过老师,跟从老师学习的时间只有在涟水的那七年。
这样的姜元,身处乡野之中可以赞一声风姿不俗,到了莲花台可就不行了。
龚屌亲自来迎,抱着姜元的腿痛哭过后,亲自引领姜元到他的家里去歇息。冯家与蒋家在此地当然也有子弟,现在听说冯营和蒋伟在这里,全都跑来问好,一时好像半个合陵城的人都被惊动了。
沐浴更衣过后,龚屌请姜元入席,毕竟是一城之主,倾全城之力,过得日子也是神仙一般,这宴席匆匆而成,席上却连涟水的鲜鱼都有,只见一尾足有男子臂长的肥涟被摆在陶盆中,浑身浇满滚油,滋滋作响,香气喷鼻,肥涟上还铺满炒熟的肉馅,洒了厚厚一层花椒,令人垂涎欲滴。
只这一道菜,就足够令人瞠目的了。更别提席中人人都有一条。
冯营惊了一下,对冯丙道:“此地怎会有涟水鱼?”还是活的?
冯丙道:“只怕是将活鱼养在羊腹中,送来此地。只是这样送鱼,百条中也难得一条。”
足见龚家在此地是何等豪富。
冯营自己还不能想吃涟水鱼就吃呢,见此不免对龚屌心生厌恶,对他面前散发香气的蒸鱼不屑一顾,不料旁边的冯瑄见他不动筷子,竟端到自己身边,道:“叔叔不吃?那侄儿便为叔叔解忧了。”
冯宾见冯营怒视冯瑄,赶紧拉住冯营喝酒。
冯丙却见冯瑄吃着冯营的鱼,却把自己的那一盘给留下了。
席上,姜元吃了两口就对怜奴道,“取下一半,给我儿送去。”
怜奴还没正式见过姜姬,但早就听过她了,他知道这是姜元故意要把姜姬送到人前,立刻应下,伸手就去端盘子。
旁边的龚屌听到愣了一下,他记得打听过说姜元确有一子,可只是足岁小儿,难道姜元很看重这个儿子?难道他不想娶冯家或蒋家的女儿吗?
他马上说:“是某疏忽了!”对从人道,“赶紧再取一尾,细细烹制,给小公子送去!”
姜元举手制止,笑道:“非是小儿,乃是我家娇娥。”
龚屌听到耳中,双眼陡然暴射出精光,脸都兴奋红了,他双手撑桌,伸长脖子,迫不及待的问:“原来是女公子!”转头对从人呼喝道,“快快快!叫獠儿去亲手抓条鱼!”
龚屌因为自己的名字不好,就费心给儿子取了个凶猛的名字:龚獠。
他对姜元道,“我在家里开了个深潭,专养这涟水鱼,这都是为了今日与大公子的相会啊!”
席上冯营与蒋伟听了这话,都有些食不下咽。
倒是姜元不觉得难听,笑道:“同感,同感。”
冯营的脸都要发黑了,冯宾死死坐着在他的袖子上,生怕他拂袖而去。冯营小声说:“对这等人都要低头弯腰,这算什么?我等算什么?这是把我与这头痴猪当成一样的吗?”
冯宾举杯要灌他,小声道:“休怒,休怒。”
蒋伟对从人道,“此人倒也有些心计。”此人对下如此宽和,日后继位,要说他的坏话也不能像说朝午王那么轻松了。
朝午王的名声有一半是蒋淑给宣扬出去的。蒋伟打量着姜元,这个鲁王,日后给他冠个什么名声好呢?骄横不行,忘恩不行,怜奴说他不爱美色,那纵欲荒淫也不行……粗愚?
怜奴刻意慢了两步,等一个壮硕公子匆匆而来,身后两个从人担着一口铜炉,炉上锅内正是一尾肥涟。
远远看到怜奴似乎在等他们,这公子离得远了就已拱起双手,步下不停,一路越过怜奴。怜奴只觉得扑鼻一股香气袭来,让人想打喷嚏。
他端着姜元的那条已经半凉的鱼跟在后面。
姜姬等人是在一排石屋内,一看就是给仆从居住的。
怜奴心里好笑,只怕龚獠现在要不知所措了,他打扮一新的过来,不就是想求取这位女公子的芳心吗?结果看到女公子竟然被放在这种石屋里!
与姜姬一行的从人全都歇在屋外,哪怕石屋宽阔,也没人进去。龚獠看到这一幕更加紧张了,他站在屋外,隐隐看到屋里有好几个人,端坐中间的女子身形尚幼,观其年纪,当不足髫年。另有一女,带一小儿,看她服饰,应该就是那个姜元在乡野之中娶的女子了。另有两女,当是仆妇。
还有一健儿,与那髫年女子对坐,言笑晏晏。
龚獠扬声道,“龚氏求见女公子!”
屋里,姜姬抬起头向外看,看到一个与刚才那龚屌很像的男人站在屋外,向她拱手施礼,用一把美极的男中音柔声道,“龚獠,求见女公子。”
只为这个声音,姜姬都不忍心不让他进来。
更别提他身后还有一个明显冒着香味的大锅!
她看了眼姜武,点头示意。
姜武起身,去门前相迎,拱手道:“公子,我家妹妹有请。”
第26章 解忧
龚獠,出人意料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最有意思的是,他竟然会说姜武他们说的“土话”。从一开始,他跟他们的交流就没有问题。
搞得怜奴进来后生生当了一回聋子。
姜姬被龚獠恭维着,竟然觉得他看起来还挺不错的,连庞大的身形都看起来可爱了。
“这个,沾着肉汤最好吃!”龚獠挽起长袖,伸出肥壮的手指,把几张蒸饼撕开,浸满鱼汤,大口大口的吃!
有他亲自下场示范,姜武几人也放开了。姜姬盛了一小碗汤,挟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碗里,让陶氏用饼沾着喂姜旦。蒸饼比他们以前吃的烤饼要软的多,姜旦都可以自己吃了。
饱食一顿后,从人送来清水供众人洗手,另有两个有着一把杨柳细腰的瘦长脸美人袅娜的端着两个小盏过来,分别送到姜姬与龚獠面前。
怜奴虽然当了一顿饭的聋子,此时却挪到姜姬身边坐下,接过美人手中的小盏,恭敬的送到姜姬唇边,轻声道:“公主,清清口吧。”
美人悄悄看了眼龚獠,回身取来一个砖红色的陶瓮。
姜姬一开始就猜这是漱口的水,龚獠在试探她。现在还没有牙刷这种东西,但口腔清洁已经有了,冯瑄就曾经告诉她在国都,漱口的水中各家都有很多习惯,有用香草、香花的,有用香料的,最简单的就是盐水。他这么说了以后,姜姬就带着陶氏几人每顿饭后漱口,姜武一开始不习惯,漱完就直接咽了,水是咸的嘛,喝起来像汤——他这么说。姜姬让他漱了一罐水,总算改掉漱过口直接咽的习惯了。
……因为喝撑了。
姜姬喝了一口,一股花椒水加薄荷叶的味道,她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了。
怜奴在旁边怜惜的说:“公主不喜花椒的,下回,奴必为公主准备香花水。”
龚獠神色自然,完全看不出刚才试探失手后该有的不好意思,他忙道:“公主爱哪种香花?我家园中遍植花树,有玫瑰、香莲、金银花……”
怜奴只看着姜姬。
结果是姜武开口,“可有香桂?”
龚獠愣道,“……倒是不曾收藏香桂。”
怜奴陪着姜姬把戏唱下去,马上道:“公主要这个有何难?小奴立时便去寻来。”
姜武跟着唱:“不论金桂还是银桂都行。”
龚獠在旁边被挤兑的都没地方站了,心里惊涛骇浪。真没想到,大公子隐在乡间,竟然还过得这么奢靡,不知是哪家……越想越心惊胆战。龚屌只顾高兴,龚獠却心思更细一点,他觉得姜元就在离他们不远的深山荒野中不知过了几年,他们一直不知道,没有给这位大公子一点点优待照顾,姜元会不会记恨他们?而且,是谁家把姜元藏在这里还隐瞒龚家?他们会不会以前就在姜元面前说过龚家的坏话?不然姜元为什么不到合陵城来?是不是他也不信龚家?龚家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吗?
这种事不能细想,细想之后,龚家简直满身罪过。
龚獠希望能震住姜姬,毕竟她年纪小,更容易对付。结果没料到有姜武与怜奴虽然一个说土话,一个说鲁言,却一搭一唱的,简直是殊途同归:一起给他没脸!
现在他只怕惹怒姜姬。看来她年纪虽小,身边的侍从却都不是好对付的!
冯瑄在外面听了许久,让从人把鱼送回去,取来香桂,仰首阔步进来。既然姜姬要唱戏,他就帮她把戏唱得更好。
“公主,幸不辱命。”他捧着一个漆盒,笑盈盈,看到龚獠含笑点头,走到姜姬身边,双手打开漆盒,“公主,这是去年晒的,香气有些散了,等今年的制好,某必亲手采摘,奉给公主!”
龚獠顿时生起危机感!冯瑄此人一看就是一副小人模样,完全不似他这般威武,可女人都爱这种小人!
公主年幼,只怕不会分辨,看他长得好就爱上他也未可知!
龚獠涌起战意,放柔声音,更贴近姜姬,“公主既爱香桂,某愿家中植满香桂,只图公主一笑。”
冯瑄也笑得春花灿烂,理都不理龚獠,让人取来泉水,调入他带来的蜂蜜,加入干桂花,“公主,饮一杯吧。”
姜姬看这两人在她面前演了大半天,要不是她身长不足一米,真要以为自己倾国倾城了。男人,全是白日见鬼的好材料。
她接过冯瑄双手捧上的角杯,喝了一口就塞到姜武手里,掩口道:“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要当忠心的追求者?好啊,本公主就傲娇给你们看。
冯瑄唱戏唱全套,自己退下不算,还把仍不甘心的龚獠给扯下去了。
龚獠被他拉到外面,甩开他的手,心惊的揉着手腕——这冯玉郎武艺不凡,能把他硬拉出来。
“某还要侍候公主,就不相陪了。”他态度敷衍的对冯瑄说。
冯瑄啧啧的打量了几眼这简陋的石屋,搞得龚獠更加面红似血,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冯瑄退后两步,对龚獠做了个长揖。
龚獠不解。
“某,相谢公子,助某一臂之力。”说完,扬长而去。
留下龚獠气得要喷血!这冯玉郎明明是说龚家如此对公主,是在帮他冯玉郎的忙!欺人太甚!!
石屋内,姜姬正在喂姜旦喝蜂蜜水,让姜谷和陶氏他们赶紧吃饭。姜武在那边吃着,一边不时回头看姜姬与坐在她身侧的怜奴。
怜奴坐在姜姬一侧,露给她看的是完好的那边脸。
姜姬看他一眼,道:“我有一物,愿送给公子。”
怜奴的笑容带着一丝落漠,他道:“奴身卑位贱,公主不必这么客气。”
姜姬从旁边的包袱中拿出来一个布包,展开是一条三角巾,首尾有两根丝绳。三角巾做得很简陋,没有绣纹刻饰,但怜奴仍是一眼认出这是做什么用的。
姜姬把三角巾放在膝上,道:“若公子觉得冒犯就不必收下。”
怜奴毫不客气的拿起三角巾,当面绑在那只瞎了的眼睛上,坦然道:“谈何冒犯?”
姜姬道,“有人不喜欢被人提及短处,提了就是得罪人。也有伟人不喜矫饰,只愿坦荡无伪面对天地。”
怜奴品味着她的话……这是意有所指。
他笑道:“某只是个小人物,不敢言伟称雄。”他拱一拱手,起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怜奴时不时的摸一摸遮住眼的那块三角巾。不是没人送给他类似的东西,蒋淑就曾令匠人替他制了一个面具,他戴上后受人嘲笑就再也不肯戴了。
不过现在想想,在蒋家时那些无谓的自尊心,其实也很幸福啊。
……如果现在见到蒋彪,他一定能跟他一起喝一杯。他肯不肯就不知道了。
怜奴戴上三角巾遮住瞎眼后,发现自己更受欢迎了,他进来时迎面碰见的龚家美人,个个都低头掩面悄悄避开他,现在他遮住瞎眼,再碰到龚家美人,竟然还有人羞红了一张脸悄悄望他。
他回到姜元身边,姜元问他:“我儿可食的欢喜?”
怜奴点头,姜元看他戴着三角巾,也不多问,可能与龚屌聊得很开心,笑着问他:“你看这龚府如何?”
怜奴道:“美人如云。”
姜元与龚屌都大笑起来。龚屌非常骄傲的说,“我平生不爱金银,不爱权势,唯有两个心头宝:美人与美食!”
龚屌家中的美人可谓来自五湖四海,他如数家珍,道:“赵女多媚,郑女多情,魏女多性情凶烈,别有风情,辽女不堪一提,只配为奴。”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后半夜,菜和酒不停的上。当月亮升上天空,龚屌令人点上火烛,家仆搬来斗大的铜鼎,内盛香料,点燃后香云弥漫,令人如登云海。
白日的龚府或许可称为大,黑夜的龚府则如天宫般。
休说姜元,连冯瑄都看愣了。
龚屌所说的各国美女都前来献艺,歌舞不休。
姜元目不暇接,身边围着三个美人,一会儿就喝得有些晕了。
冯营不擅酒力,叫冯瑄过去。冯瑄不肯,道:“只是一些美人,就让大公子享乐一番也未尝不可。”见冯营还要他过去,他索性自己提着一瓮酒溜了。
他在这里没见到姜姬,想也知道龚獠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一路行来,倒是没什么人拦他,只是这龚家的美人不知有多少,处处都有美人,他们同行的一些壮士大多都被美人绊住,若是龚家有异心,只怕姜元就回不到国都了。
想到此,冯瑄回去拿了剑,转而守在了姜元身后。冯营看到他在那里,方露出微笑。
怜奴在姜元身边察觉到冯瑄,特意拿了一碟肉去给他,冯瑄点头谢过,一句话也不跟他说。怜奴知道,以他的身份,能得冯瑄一个眼神已经算是高看他了,就这还是看在他现在跟了姜元的份上,若他仍在蒋家,就是给这位冯玉郎搬个金山来也休想得他一顾。
姜姬已经搬到了一座小楼里,龚獠傍晚来说请她去用晚饭,把她带到此处。只是他没想到姜姬人跟着他走了,身后还带着一串尾巴。等他把饭食摆好,姜武已经领着陶氏几人过来了。龚獠待要喝斥,却见姜谷与姜粟一人手上捧着一样姜姬的东西。
原来是侍女。
姜谷与姜粟都有些紧张,但没想到就像姜姬说的一样,她们两人一人手上捧着一个木盒,真的没有人来拦她们。
木盒精美异常,里面是空的。
姜谷与姜粟捧着木盒坐在姜姬身后,没有打开木盒的意思。龚獠一开始以为这是给他和龚屌的礼物,结果直到走都没看到木盒里到底有什么,回去一路都在想:是何等奇珍?
姜姬在龚獠的“赞美”下艰难吃完了晚饭,看到他们过来,伸手道:“姜旦给我,你们快吃吧。”
姜武坐下,先帮姜旦把蒸饼泡在肉汤里压成软泥,姜姬接过给姜旦吃,问姜武:“那边怎么样?”
“很多女人。”姜武一手握饼,一手抓着一只烤鹅,大口撕咬,“很多!”
姜姬愣了,转头看陶氏确实有些不安,她把姜旦放让,让他自己吃,告诉姜武别给他吃肉,“他的牙咬不动。”
她坐到陶氏身边,安慰她道:“不要想太多。”
自从这些人来了以后,姜元就再也没有找过陶氏。今日龚氏送上的这些美女,不管姜元会不会碰她们,他都不会再碰陶氏。
陶氏握了握姜姬的手,没有说话,沉默的吃着手里的蒸饼,吃完一块就不碰了,姜谷递给她烤羊肉,她摇摇头,捂住嘴说,“吃完有味道。”
然后用了一瓮水来漱口。
这是姜姬最担心的。陶氏对姜元有期待,她希望夺回姜元的心,她甚至会自卑,会认为是自己不好,姜元才不再来找她。
陶氏不怎么想吃东西,她吃不下。她捂住肚子,抱住自己细瘦的胳膊,她的胸口太平了……姜姬说过如果想让胸部长大就要多吃肉,可她吃一回肉,嘴里两天都是肉味,她就不敢吃了。
她觉得,姜元是比她的爹爹妈妈,比她的祖父,比村里最伟大的人还要伟大的人。而这样的人是她的丈夫,那她就不能失去他!
陶氏拉着姜姬悄悄走到暗处,小声说,“姜姬,你能不能教我说你和你爹说的那种话?”她听出来了,姜姬跟那个男人学的话,正是姜元跟别人说的话,她也想学。
姜姬跟冯瑄学这个的时候就在等陶氏几人来找她学。她让姜武学,却不想主动去教陶氏几人,如果她们不够警觉,不知道学这个代表着什么的话,那还是在姜元让她们学之后再去学吧。如果姜元希望他们都不会说鲁言,那学这个不是在讨好姜元,而是在背叛他。
姜姬既希望陶氏想学,又希望她不想学。
“……你为什么想学它?”她问。
陶氏有些羞涩的说,“你爹会说……我也想学,我想知道他在说什么。”
姜姬说:“他不想我们学,我是偷偷学的。”
陶氏连连点头,“我也可以偷偷学!”
姜姬说:“但我们学了以后,他如果知道了,就会生气。”
陶氏愣住了,她想学会以后去找姜元,那他就会知道她也会说了,他会高兴。怎么他不会高兴吗?
姜姬盯着陶氏迷茫中带着疑惑不解的眼睛,说:“他在骗人,他怕别人知道他在骗人。他让人以为姜旦和我都是他的孩子……”
陶氏露出微笑,点头,“你们是,他是这么说的!”有爹爹是件好事!姜元能承认姜旦与姜姬是他的孩子,这是陶氏最感激他的事!
“我们不是!”姜姬压低声说,“我们不是他生的!他没有亲生的孩子,他现在骗别人我们是他亲生的!”
陶氏这回听懂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她知道,有的男人生不出孩子,在村里大家都会嘲笑这种人。可是姜元……可以啊,他这样也是生不出孩子的吗?
姜姬说:“他怕我们揭穿他,所以才不教我们说他的话。”
陶氏捂住嘴,拼命摇头,“我不说!我不说!”她慌张的看向姜谷、姜粟和姜武,就要去找他们,让他们也保密不要说,被姜姬一把扯住,在她耳边说:“如果这个秘密被揭穿,他就会杀了我们。”姜元是宁可他们都去死,也不会让他们说出去的。
其实……姜姬担心,恐怕姜元已经在考虑杀掉除了她与姜旦以外的人了。可能他不会杀掉姜武与姜奔,但陶氏三人已经没有用了。他不再缺女奴,更不愿意这个秘密从陶氏嘴里说出去,只要杀了陶氏,没人能说清姜姬与姜旦是不是他的孩子。
陶氏浑身一抖,整个人都僵了。
姜姬望着陶氏的眼睛,悲伤的说,“所以,你们不可以离开我太远,要一直跟着我。”
一场荒唐,让姜元像是年轻了五岁,酣畅淋漓!
他推开床上纠缠的数个美人,走到外面。夜色仍浓,此时还能嗅到宴席上燃的香料的香气。
怜奴没有睡,一直在外面守着。
姜元走到怜奴身边,看他浑身夜露,就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来给他披上,道:“为何不去歇息?”
怜奴道:“龚家忠奸难辨,奴怎敢将爹一人留在这里?”
姜元坐到怜奴身边,道:“我知莲儿忠心。”
怜奴道,“爹爹给奴姓氏,令奴可以仰首世间,奴怎能不粉身相报?”
“果真?”姜元道。
“爹爹不信?”怜奴笑得轻松,起身道,“爹爹一句话,莲儿横首当场亦不悔!”
姜元笑着招手让他回来坐下,道:“我正有一忧,盼莲儿为我解忧。”
怜奴跪下抱住姜元的手,“爹爹说,奴什么都愿做!”
姜元轻声道:“有一女,令我蒙羞,若让她走进莲花台,我竟不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怜奴悚然一惊。
姜元观他神色,笑道:“非是我儿。”
怜奴这才放松下来,在心中一转,就知道是那位“夫人”,只是这个夫人一直以来都像女奴一样,让人根本想不起来她。
他笑道:“爹爹放心,奴必为爹爹解忧。”
第27章 逝
龚屌虽然想将姜元多留几日,但冯营等人是不会同意的。歇息一晚后,第二天他们就要继续出发了。
龚獠晚上从姜姬那里出来后就到了龚屌暂居的飘香榭,这里住的全是龚屌的禁娈,这些美人在小时候就被人从家乡父母手中买来,教习歌舞,自有擅艺,做了龚屌的女人后,饮美酒,食香肉,着丝绢,戴金玉,所以她们在这里从不想家,连走路的脚步都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云上。
龚獠在廊下等着的时候,裹着香风的美人为他送来美酒、鲜果,还要倚在他身上喂他吃。他赶走一个又来一个,等龚屌从屋里出来时,他身边还围着四五个美人,个个身上只裹一件丝绢,仿佛西天魔女。
龚屌看到儿子被四五个女人压着以口哺酒,还很有兴致的旁观。他并不介意自己屋里的女人被儿子睡,反正怎么睡也都是自家人。
龚獠看到爹出来了才挣开这些女人,理一理领子,道:“爹,他们明日就走吧。”
龚屌点头,问他:“你认为,女公子怎么样?”
龚獠颇有些自得,“我观女公子并不厌恶儿子。”
这话就谦虚了。龚屌看他儿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在姜姬那里不但没有被讨厌,说不定还颇得青睐。
“好!”龚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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