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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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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刘氏兄弟明显已经拔得头筹,除他们之外,顾釜因为得罪公主已经被抓了,田分是个呆子,答完题后,他没有刘氏兄弟会钻营,大王也好像已经忘了他了。
大家都以为这就算完了,没想到大王还有第二道题在等着大家。
题目和上回一样,公布在城门口,锲成石板供众人抄阅。
比起上回的游戏之作,这次的题带着一丝杀气。
大王问兵马、问道路……难道是樊城的事吗?
这回答题的人没有上回多,但题目却传得更远,人们更愿意讨论它。
“……真的会打起来吗?”
“听说樊城的人都走空了!”
“这个我也听说了,不少人都跑到江洲、通洲去了。”
“还有跑到咱们这里来的呢。最近去修迎客村的有不少都是樊城逃过来的流民。”
“可怜人啊……”
时近冬日,流民的数量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这本该成为乐城的一个难题。但迎客村和行宫在建却无形中解决了它。
姜御史、蓝家、刘氏兄弟都没打算在冬天就停止修建,他们需要很多的壮丁。可只有修建行宫可以征壮丁,但大王并没有下令征丁。
大概是因为大王不忍心吧……
大王仁慈,怜悯百姓是件好事。没人去提醒大王要征丁才能修行宫,征丁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谁提谁惹骂名。
不管是姜奔、蓝如海还是刘竹刘箐,他们没一个人想要骂名,于是都不约而同的忽略了这次建议,转而自己想办法。
流民就成了壮丁的来源。
流民成了苦力,但他们也同时得到了食粮和暂时可供栖身的窝棚。
而且大王和公主都心善,得知流民在冬天没吃没穿,都拿出钱来买粮食给他们,还下了令虽然他们在此时做工,但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他们骗为奴隶或编为军奴!一经发现,九族除诛!
此命一下,第一个害怕的不是别人,是蓝如海。
蓝家这几年虽说看着是水涨船高,但内囊倾尽,家里都快无米下锅了。
一步步走到如今,蓝家家中不是没人抱怨,但没有人肯现在退后。因为他们明明已经看到曙光了!
唯一可惜的是蓝家如今仍要靠着姜奔,而姜奔是个白眼狼,是个不会记恩,只会记仇的家伙,他半点不记蓝家对他的恩情,把蓝家给他的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
蓝家上下,包括蓝如海都恨姜奔入骨。
如果蓝家能早一日摆脱姜奔,可能也会早一日恢复元气。
流民涌入,蓝如海占着便利,自然也忍不住从中取利。现在蓝家就添了许多新奴仆,也趁机蓄了些家奴,日后好好训练,又是蓝家的助力。
但大王的王令一下,由不得他不担心。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当时下手时还拉上了姜奔。他了解姜奔,在姜奔看来,大王的王令是管别人的,他肯定不在其中。到时大王如果发难,他只要把姜奔推上去,自然就问不到他身上了。
不过,蓝家继续跟姜奔缠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处。
他不由得再次询问下人:“蓝田兄弟怎么样?近日大王宣召他们了吗?”
姜旦现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班底”,他身边论政、议政的人多了,虽然他并不需要,但这些人都不例外,都争相向他表达自己的政见,替他出主意,想办法。
姜旦很烦,但姜智告诉他,在那些人说一些他不喜欢的话题时,他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这样就行了。”姜智说,“大王什么也不说,他们就不会来询问大王,大王只管自己发呆就行。”
姜旦就照姜智说的做,发现还真是如此。他坐在上首成天不发言,底下的人照旧讨论的热火朝天。而姜智与姜仁就坐在一旁,默默听着。
在殿角一侧还有数个录士,专门记录下这些人在大王面前的发言。看到有人在记录,这些人都更加激动了,每天都争得面红耳赤。
姜旦不说话,这些人就认为是他们没有打动大王。而姜旦偶尔也会在这些人走了以后特意叫住某几个人,其他人更加认为大王是在考验他们,是在观察他们。
付明是其中一个曾被大王叫住的人,大王只问了他两件事。
一件是现在的流民在迎客村建好后要如何安置。
“孤不想让他们流离失所。虽然他们不是乐城居民,却也是孤的子民。他们既然来到了乐城,孤就想让他们留下来,却苦无良策。”
另一件则是听说有很多人在围着行宫盖房子,大王倒是不生气,就是觉得有点不安。
“是不是有点劳民伤财呢?孤倒是很喜欢住到百姓中间。”
付明恍然大悟,更加感动,大王果然仁慈!第一件事,他下来以后就立刻召集了平时相熟的士子,打算一起想出一个好办法来安置这些流民。
另一个就是大王担忧的事了,大王喜欢百姓,又害怕惊忧百姓,如此仁慈的大王怎么能不为人所知呢?
付明一伙人动作起来,自然就被刘氏兄弟知道了。刘竹与刘箐固然觉得又冒出来一伙跟他们抢大王的人,商量之后却决定给付明他们一些方便。
“现在还远远不是我们争斗的时候。此时我们需要同心协力,辅助大王建功立业。”刘竹道。
刘箐点头:“大哥放心,我懂的。”
但想借着大王一飞冲天的人太多了。
刘竹和刘箐再次进宫时就发现,原本是公主宠儿的白清园也出现在大王身边了,虽然只是偶尔几次,但他已经获得了大王的喜爱,也得到了一些支持。
以封城齐伟为首的一伙人,已经接纳了白清园。
除此之外,听说大王的第二道题出了以后,以前的六百石,羊峰和年惜金也回到乐城,打算参加第二场比试。
“真是让人生气啊!”刘箐也忍不住发火了。
刘竹沉吟片刻,道:“沉住气。大王如朝阳初升,日后聚集过来的人会更多,我们只能做最好的一个!却不能把其他向大王投诚的人都除掉。”
刘箐怒道:“那白清园不是在公主身边吗?怎么又跑来找大王?”
“只怕白清园当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刘竹道。
“公主竟然不怒?”
“公主爱他,如何会怒?”刘竹皱眉,“不过我听人说,公主近来倒是常叫顾釜陪伴,此人有何优点令公主侧目呢?”
刘箐也不懂,“那顾釜明明惹怒公主,他是怎么获得公主的原谅,又让公主喜欢上他的呢?”
“此人也不可不防。”刘竹道。
顾釜此刻却陷入了困境中。
公主仿佛迷上了听他的诗歌,不但没有生气,还时常叫他过去。在他作好的诗歌唱完后,她让他唱新的,他唱不出来,公主竟然把他留在莲花台,让他就在这里写。
难道他出不去了?
他本来以为公主不是那人,可公主强留他之后,他又不确定了。
他的诗歌有那么好吗?
应该不是……
那公主留下他是为什么呢?
第311章 高人
一场大雪趁夜袭击了乐城; 转眼间; 天地一片银白。
顾釜裹着羊裘,呼着白气,站在小窗前; 望着不远处的摘星楼。他现在身在摘星楼后面的几处小宫殿里,应该是原来给大王的宠姬、夫人住的地方; 仿佛还留着一丝脂粉气。
他知道这附近就住了他和那个容貌出神入化的白公子,白玉郎。
不过白公子比他“忙”,三五日的不回来公主也不管; 偶尔还有貌似侍人头领的人带着外面的人和东西来看他; 好几大箱子; 看得顾釜眼气得很。
他孤身在这里,家里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过年。
因为父亲的身体不好,顾家上下从他小时候就对他很紧张。别的孩子爬树攀墙都行; 他四岁以前从没有机会走到离墙一尺远的地方。
小时候的他也很懂事; 虽然没人跟他说; 但他就是知道,他们是怕他像爹爹那样身体不好; 早早的没了。等到大一点就更明白了,爹爹身体那么差; 只有他这一个孩子; 要是他死了,他爹能不能再生一个都不知道。
所以,别人呼朋引伴的时候; 他在家中读书。别人纵马狂歌,引颈痛饮的时候,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甚至别人拥红偎翠,依花傍柳,他却直到十七八岁时才娶了妻子,在这之前连丫头的手都没摸过。
人生能有多少乐事可做?他却被管着一大半都不能碰,最后只好去养胡子,拿养胡子当个乐子了。
如果说顾釜心中没有过怨恨,那就是瞎话了。但他又能怨谁?怨爹爹不该身体那么虚弱?怪他娘只生了他一个?怪叔叔管他管得这么严?
行了,怪谁都不对。他也只能憋在心里,慢慢消化。
所以这次樊城的事,顾釜才这么想出来。他实在是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哪怕是丢了命也值!他已经给顾家留下了根,已经对得起顾家了。他不想等到闭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没离开过樊城,只看过樊城的街道,只见过樊城的风景。
顾釜咳了两声,裹紧羊裘回屋坐着,努力靠近火塘烤火。
一个小童抱着他的午饭进来,看到他离火塘那么近,抱怨道:“公子!你坐那么近,袍子又该被火燎个洞了!”
顾釜一个箭步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案几,先凑近陶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肯定道:“炖羊肉!”
小童一笑,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公主说最近天冷,让人买了好多羊呢!以后天天都能吃羊了!”
“天天?”顾釜愣了一下。
在冬天,鸡、鸭、羊、狗这类小畜生是很不耐寒的。羊和狗好一点,鸡、鸭就很容易被冻死。所以到秋天时,活鸡、活鸭都会被杀掉炮制,到了冬天,活羊、活狗的价格都会上涨。
人到了冬天就会想吃带油水的东西,可吃不吃得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顾釜倒不是怀疑公主有没有这么多钱,但这花的钱不是个小数啊。就是在顾家,也没听过冬天每天都能吃羊肉的。
难道只有摘星楼能这么吃?大王那里呢?
北奉宫里,姜旦被满殿的香气引得都坐不住了,不停的看殿中间的大鼎。
屠豚站在鼎旁的木阶上,手握一把大铁钩,在浓郁的香气、蒸汽中翻弄鼎中的肉。
这是一头刚刚被他亲手宰杀的黑豚。不过不是野生的,而是从赵地来的。
公主命人从赵地的商人那里买来了数百头黑豚。屠豚刚才就当着这些人的面,宰了一头。
现在外面的石阶上还有血呢,都冻成冰了。
刘竹与刘箐有些坐卧不安。他们从没见过这个大汉,他看起来也……也不像一个将军,可他偏偏就是将军,听说还是公主从商城带回来的。据说此人极为悍勇,对公主和大王忠心耿耿。
没人知道今天会在殿中看到这一幕,他们进来时都以为今天和往日一样。不料他们刚进殿,此人就来拜见,还说公主送了一物给大王,让大王待客。
他们当时还有些激动。
其实他们在进来之前都听过公主的大名,不管心中是怎么想的,是鄙视还是向往,无一例外,他们都以为在这里见到公主是件很容易的事。
但莲花台的宫禁之严是他们没有料到的。
他们从进宫到出宫这段时间里,所能活动的地方只有北奉宫。不管是西边的金潞宫:据说大王因为怀念先王而不肯搬过去;南边的承华宫:据说大王因为怀念大蒋后的照顾之情而同样不许人靠近。更别提另一边的摘星楼了。他们每天进来都能看到它耸立在那里,却一步也不能走近。
大王看似好说话,却不容许任何人污攀公主。听说早年的六百石就是因为这个被大王给赶了出去。
他们虽然获封爵位,但却远离了大王。刘竹他们当然不可能重蹈复辙。所以他们从没有一人敢提及公主在外面的传闻。
久而久之,他们对外面的传闻也不怎么相信了。实在是如果公主真有这么荒唐,他们这些青年才俊都在这里,怎么不见公主来看一看他们?
细数起来,公主的情史也就三段。一段是年少时被人送的宠奴,蟠郎;一段是与蒋氏小公子的;最后就是跟白清园的了。
一个妙龄女子有这三个情人其实并不过分啊,何况他们还是分别出现的。
再说,他们现在都是大王的人了,当然要跟大王站在一起。大王都不许人说公主坏话了,他们也要和大王一样维护公主才对。
现在公主特意命人送礼物来招待他们。有几个人已经在心里默默起草给公主致谢的文章了。
跟着他们就看到那个壮汉在还飘着雪花的前庭屠杀一头野豚。
野豚东突西撞想逃出生天,那壮汉手有残疾,一只手似乎断过,不知被哪个巧夺天工之人接上了一只铁钩。他们就看到壮汉扑上去,拿铁钩钩住野豚,一手握刀,扑的一声就捅进了野豚的脖子,再拔出来时,一股还冒热气的血喷出来,洒在玉色的石阶上。
然后他就在那里把那头野豚给捅死了,再把它的头斩下来,把肚腹剖开,把心、肝、肠子都给掏出来,最后把四肢砍断,切开背脊,抽出脊骨,再把身上的肉大卸八块后拿雪擦干净污血,再一块块背进来,投入鼎中,倒入牛油、泉水,鼎下升火。
从看到此人在殿前追那头野豚起,殿中就是一片安静。
看到那人把野豚砍成一块块,刘竹竟有种这人杀的其实是殿里的他们的感觉。
这是示威。
是对他们的警示。
是在警告他们。
他们都发现了,都明白了。但……是谁呢……
有人悄悄观察大王。
大王在此人杀野豚时不但半点没有惊惧之色,还在听身边侍从说那是野豚后大喜道:“今天可以大吃一顿了!”
侍从笑道:“您想吃多少都有!”然后伏耳小声跟大王不知说了什么,大王惊喜极了,还有一点羞涩,小声问侍从:“姐姐是为了我吗?”
侍从望着大王,笑着点头。
似乎不是大王。
他们还算了解大王。大王并不是一个高深的人。这不是大王安排的。
也不会是公主。
那会是谁?
是……藏在大王身后的那个“高人”吗?
人人都知道大王身后有高人指点。有人说是先王给大王请的一位老师,还言之凿凿的说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与先王相识于微末,后来先王归国,此人飘然远去。等先王被权臣把持,动弹不得后,此人又冒出来,愿相助于先王。先王就求此人:“不必助孤,等孤去后,盼先生能助我儿一臂之力!”
此人就应下了。
因为他不慕富贵,不喜权势,也不愿意当官,服大王的管,所以才一直隐在幕后云云。
这个是流传最广的,其他还有很多。
姜姬在金潞宫与龚香对坐,各捧着一只宽沿深底的陶盘吃炸酱面,边吃边说笑。底下还有做的干炸排骨、酱肘子、四喜丸子等菜,十分丰盛,而且全是肉食。
龚香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姜姬从没想过还能用食物让人伏首,但眼前就有一个活例子。
龚香近来口腹之欲大增,不知是不是失去了男性象征后只剩下吃这一个乐趣了,在她发现以前,他的体重就有上升的趋势。等她为了跟赵国、燕国的商人们套上关系而大肆收购各种禽畜后,当这些鸡鸭鱼羊猪狗都送到莲花台来,她亲眼看到龚香吹气一样胖起来了。
……看来肥胖是龚家基因。
龚香现在和龚獠站一块更像兄弟了,还是亲的。
龚香现在只肯吃肉,喜欢重油、厚油的食物。她不得已开始限制他的饮食,他竟然发怒。最后两人达成和解,一年五头猪,他可以两个月吃一头。她说。
龚香立刻五体投地行大礼,说这辈子都卖给她了。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姜姬冷笑。
龚香跪在地上也不起来,无赖的解释:“那也分愿意和不愿意的。公主,强取豪夺固然有趣,但让小美人柳腰款摆自己上榻解衣也是一种本事。”
“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上我的榻了?”她顺着他的话问。
龚香笑道:“我上的是案几。”
姜姬笑了,坐下对他平视,温声道:“不,叔叔是坐在我身侧的人。”
你不是我用过即丢的工具。
你是我愿意分享权力的帮手。
龚香稳稳坐着,心中却掀起波澜。
……老天作弄,让他现在才遇上英主,却是个不能现于人前的女儿身。
但老天还是把她送来了。
这是他今年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第312章 献美
龚香一直想知道他在姜姬……公主的眼中是什么地位。她是怎么看待他的?
诚实; 她留下了他的性命; 但很难说这是不是因为她本性残忍,喜欢看别人挣扎在生死之间,在人得到希望后再狠狠的推他去死; 享受那份绝望与哀求。
如果说让他屈服于公主之下的是她的野心与睿智,让他在第一时间就跪下来的则是她的本性。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本性。
她是个残忍的君王; 以臣民的喜悦与恐惧为食,不管是什么,都是由她给予的; 她为此快乐。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也可能发觉了; 但她在视而不见; 有意克制。
龚香见过这样的人,事实上,他觉得父亲与他都与公主相似。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们都是周围人的王。他们控制着一切; 如果有什么会脱出他们的掌控; 他们就会像被冒犯一样大怒。
最后,父亲死了。奇特是阿悟很讨厌他这样做; 却始终没发现父亲才是家里他最害怕的人。因为阿悟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那时他的手段还很幼稚; 所以阿悟才会看穿他。
当年父亲突然生病; 再也不能起身,他能体会到父亲心底的愤怒和绝望,之后父亲把全部精力都花在了他身上。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文伯也不知道……他一直盼着父亲死去的那一天。
阿悟猜到了。他们朝夕相伴,从小一起长大,他不必说话,阿悟就能明白。从那以后,他就感觉到阿悟对他的反感,隐隐约约,但忠诚让他不会离开他。
龚香很想告诉阿悟,父亲跟他是一样的,他讨厌他的手段,可整个龚家都在父亲的手心里,你讨厌我,为什么会崇拜父亲?
但他没有尝试去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这么说,阿悟也不能理解。因为父亲在阿悟的心目中就是龚家的神,龚家的一切,如果父亲对阿悟说必须杀了他才行……他都不知道阿悟会不会在每天给他端来的饭里下毒。
他其实……不喜欢龚家。他一直想摆脱它。
公主设计让蒋龙杀了龚家,杀了他的妻儿,杀了那些仰他鼻息而活的人……他却觉得终于可以畅快呼吸了!
他不再是龚香!不再是龚嵋的儿子!他是无名无姓之人!他可以为自己活了!
他不会让阿悟知道他视龚家为负累。他对那些人没有丝毫的留恋。
他残酷吗?是的,在世人眼中。
可他的心中却波平如镜。
公主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她爱谁。她不能用常理去推断。父亲?兄弟?姐妹?爱子?子女?知已?
一般人会视若泰山的,她可能轻如鸿毛。
很多人的生死都无法令她的心湖泛起波澜。
他当时会迫不及待的对公主伏首,一半是他已经等不及去看一看新的世界了,在脱去龚姓之后,他迎来了更广阔的世界!
另一半则是因为他知道公主会眼也不眨的杀了他,只要他对她无用。
那他就要让自己变得有用!而且要越来越有用!
但得了公主那句话后,他仍是无法安心。因为不知她话里真假。真几分?假几分?
以已推人,他信不过公主。
这个年,上面的大王——也就是姜姬示意姜旦还是要简单的过。因为怀念先王嘛。
莲花台仍旧是不会大肆庆祝,大王也不会站到将台上与民同乐,也不会有一个算一个的把大家都请到莲花台来做客。
但照例会与家人、亲友同聚,搞小团体。
这样一来,谁会成为北奉宫的座上宾?不但认为自己有资格列席的人盯着这件事,没资格的人也盯着。
宾客名单是姜姬与龚香、蟠儿分别商议的。首先,龚獠是一定要来的。于公,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夫。于私,他是姜旦和姜扬的先生,与姜姬也似友非敌。
其次,姜旦身边那一群也要挑几个让他们来。
姜姬道:“听说六百石都到乐城来了?来几个都请进来吧。”
蟠儿道:“有的来了,有的只是家人来了。”
“谁来请谁。父兄不算。”姜姬道。
龚香点头:“正是。”大王封的爵位是让你们如此儿戏的吗?姜旦在外面王威日盛,是该表现出一点脾气的时候了。都说时移事易,六百石那时,大王,或者说公主仍然要夹着尾巴小心做人,一年以后的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公主搞的那几题让大王的名字传遍了鲁国!现在人人都知道莲花台上的大王是姜旦,而不是姜元或其他什么人。这就是姜旦,或者说是公主的优势。
以前,大王之名只在乐城附近有用。偏远地方的百姓多数只识太守、各城耆老、名门望族,而不知头顶上的大王是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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