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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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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姜元问过他蒋伟与蒋彪的事后,就没有再提起蒋家了。怜奴也乐得把蒋家抛到脑后,只是每天陪姜元说一说鲁国的其他事。
越到鲁国,姜元似乎越紧张。怜奴发现如果路上碰到农人,姜元会很乐意出来,但如果碰到的是士人,他就会躲在车里不见人。
这恰好与冯营等人的设想不同。他们当然是希望姜元能多与士人相交,哪怕只是谈笑几句,也要传出他“宽和、大度”的美名。
如是几次后,冯营他们就觉得奇怪了。
冯宾道:“……是不是大公子担心腹内空空,被人看出来?”
显而易见。
冯营也是这么想的,他捂住额头说:“……难道要现在去给他找个先生不成?”且不说现教现学来不来得及,只说这样做会不会被姜元记恨吧……
冯甲最光棍,他道:“他不想见人就不用见嘛。”谁也没说鲁王必须才高八斗啊,既然无才,知道藏拙,也不是坏事。以后只要他无事不出莲花台不就可以了?
几人怎么都商议不出个结果,但过了两天,经过一处村庄时,有几个士人打扮的少年在那里谈笑嬉戏,然后就听人说姜元过去了,不但与几位少年畅谈,还有即兴诗词流出。
冯营听了以后当即喷茶,“这绝不可能!”
姜元回到车内,见到怜奴,笑道:“要你为我捉刀,真是……”
怜奴笑道:“非是儿的诗词,乃是蒋淑所作。他这人喜欢自己偷偷在书房里写诗词,写完就烧掉,我都背下来了,此时奉给爹爹,也是他的忠心啊。”
姜元大笑起来。
第31章 荒野
姜姬发现车队中的气氛有些奇怪,隔上几天,车队总会在不是休息的时间停下来,然后人群就往一个方向集中。她感到好奇,就让姜武骑着马带她过去看,结果是姜元和一些人在喝茶、弹琴(?),还有唱歌。
姜姬:“……”如果不是周围很多人都一脸向往、钦佩之情的看着那群人,她早就要露出嫌弃脸了。
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姜元这是在造势。如果从这里开始一直到国都乐城,他都这样隔几天出来吸一回粉,等到乐城继位时,人们提起姜元就不会是一脸问号,或者直接把他跟那个被迫弃位出走的姜鲜等同,而是一个更加鲜明的形象了。
“他还挺厉害的。”她对姜武说。
姜武紧紧皱着眉,回来后对她说:“你会吗?”
她想了一秒,懂了他指的是姜元吟唱的那种诗,说老实话,她一句都没听懂。所以她痛快摇头:“不会。”
姜武焦急的说,“可是你每天都在跟冯公子学啊!”
“我只是在认字而已。”她道,她才刚刚脱离文盲,想学姜元那种诗词,至少也是大学的水平了,不过她不打算继续深造下去,还是多关注一些别的地方比较好,比如鲁国目前的势力分布,各世家的人她都还没认熟记全,以及晋国公主到底会不会嫁给姜元等等,这些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但姜武显然认为那很重要,等冯瑄来时,他悄悄去找冯瑄,希望冯瑄教她作诗。冯瑄回绝了他,见到她时问她:“公主想学作诗吗?”
“不想。”姜姬更关心蒋家现在有什么动静,“蒋伟的人回来了吗?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去见爹爹了。”
冯瑄道,“还没有回来。”他想了一下,道:“我有一些儿时的游戏之作,没有流传出去,愿奉给公主。”
“……有需要我作诗的时候吗?”她反应过来,“你想让我像爹爹那样?为什么?”
冯瑄反倒很意外,“公主名声显赫,听说过的人越多,来求婚的人才越多。公主一贯聪慧,怎么不明白呢?”
姜姬沉默了。
冯瑄早在很久之前就提醒过她,关于她会被人求婚的事。甚至姜元为什么会制造出她这个“女儿”的原因,在这些天看到龚獠与冯瑄的“追求”后,她自认也算明白了一半。剩下一半,就要姜元来解惑了。比如他为什么需要两个假孩子,是不是真的没有生育能力等等。
这些她都不能给冯瑄说,只好自己藏在心里慢慢想。
但现在她也只能尽量打听清楚鲁国的情势与姜元的事,希望能从中找出一条生路。对于自身的处境,她能做的其实很少。
就像她明明看出陶氏的危机,最后却无能为力。
冯瑄道:“公主,只有多一些追求者,才能从中选中最合适您的人。”
连着几天,冯瑄都在劝姜姬接受他的“好意”,他说这些诗词从未露于人前,让她不必担心。可她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晚上大家都睡觉后,她靠在姜武身上,轻声说给他听:“如果以后需要我现场作诗呢?如果我当时作不出来,那以前不管积累多少美名,在那一刻不但会烟消云散,也会成为我一生也洗不掉的污点。”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姜武嗯了一声,说:“你学,我也学,日后我作的诗都给你。”
她笑了一下,又说起蒋家和晋国公主来。
“从冯瑄话里,似乎蒋家女子嫁给爹爹的可能性最大。但我认为晋国公主也很有可能,因为这位公主除了嫁给爹爹,周围已经没有人可以嫁了。”
姜武听不懂这个,有很多姜姬与冯瑄说的东西,他都听不懂,哪怕事后姜姬会告诉他。因为在他的脑海里,一国公主实在太遥远了,他也想像不出蒋家女子这样的公卿之女是什么样。而距离乐城越来越近,他也隐约知道姜元就是鲁王!他是流落在外的公子!他不敢跟姜姬说,知道这件事以后,对可能杀了陶氏的姜元,他已经恨不起来了。
他是鲁王啊!
但他还是会为陶氏报仇的。他看向远处,从这里一点也看不见姜元的车。他知道那个杀手就在车上,姜姬说是怜奴,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现在改名叫姜莲的人。
他握紧手上的剑,他以后一定会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一直到睡着前,姜姬的脑海里就在转着蒋家女子与晋国公主嫁给姜元后会产生的变化。她没有办法影响这件事,只能尽量从这两个可能会成为王后的女人手中,保护自己,保护姜旦、姜谷和姜粟。
她握上姜武的手。
还有他……和姜奔。
又是一天,冯瑄照例来劝姜姬也用诗词去显名。
“只需唱和一两句。”他道。
“不用了。”她说,“我出身乡野,本来也没人会期待我才学出众。”
冯瑄道,“公主这么想就错了,人们不会在意你是否出身乡野,他们只知道你是公主,那你就必须有令人惊叹的一面,或为美色,或为才学,或二者皆有。”
但毫不客气的说,姜姬容貌普通。她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一双眼睛与姜元长得很像。
冯瑄打量着姜姬。或许再加上一直不见太阳而雪白的肌肤。但这些不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公主如今身边只有我与龚獠两人。”冯瑄直白的说,“而我追求公主,正是为了激起龚獠的好胜心。”
这一点,姜姬也感觉到了。冯瑄有时就是故意要把龚獠给压在下面,让龚獠气得跳脚。
“追求者越多,公主能用的人也越多。”冯瑄道,“早年永安公主正是这么做的。虽然她的名声不太好听,但在先帝的诸多公主中,只有她与朝阳公主过得恣意快活。另外的公主,哪怕是先帝皇后所出的长平公主,都落得生死不明的下场。”
姜姬瞪大眼睛,“……长平公主不是爹爹的母亲吗?她是先帝皇后所出?!那怎么会嫁给爹爹?!”
但这样一来,反而更能解释为什么这些人会这么推崇姜元!
这其实不是什么美好的事,不管对当年的长平公主来说,还是对娶了长平之后就更加无忧无虑的姜鲜。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冯瑄就继续说了下去。
大梁的先帝是个荒唐的皇帝,他的荒唐之处不在治国,而在后宫。当时大梁后宫中有一女,名朝颜,乐伎出身,连姓氏都没有,父母都不知在何处,却倾国倾城。先帝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置皇后于不顾,皇后仅生一女,就是长平公主。
皇后无子,后宫中也没人生下儿子。朝颜在宫中作威作福,勒杀怀有身孕的夫人,在她死后,宫中竟然全是公主,没有公子!
先帝宠爱朝颜,国事荒废,令诸侯不安,为了稳定朝堂,先帝就把公主全都嫁给了几大诸侯!甚至据说有已经出嫁的公主被先帝从夫家接出,再嫁到诸侯国的。
“不过据说当时那位公主是被朝颜夫人所害,才嫁了一个不堪的人家。先帝此举是疼爱公主。”冯瑄道。只是当时公主已有子有女,仍然被接回宫中,再遣嫁他国。
姜姬懂了。正是因为当时先帝的荒唐举动,姜鲜才有可能在没有继位的情况下娶了长平公主,而正因为娶了长平,他可能才认为他的王位是受到大梁承认的。这份轻信让他成了朝午王的手下败将。
“……难道当时姜鲜离国,大梁就没有人说话吗?”就算知道最后确实没人说话,她还是觉得这太不可思议,这可能才是姜鲜最后郁郁而终的原因,大梁放弃了他。
冯瑄:“……当时,我也以为大梁会谴责伪王。冯家也一直在等圣旨。”伪王继位,大梁不可能不知道。结果却是空等一场,是大梁并不在意鲁国?还是不在意长平公主?
“只说现在。”冯瑄道,“先帝在隆佑七年得一子,名狸,封太子,后来先帝驾崩,太子继位,就是当今,当今迎娶魏国公主为后,年号永昌。皇后于永昌四年生下一子,后驾崩,此子被封为太子,由朝阳公主养育。”
朝阳……朝颜……
两个相似的名字让姜姬有了一个猜测,“朝阳公主是……”
冯瑄道,“正是朝颜夫人所出。”
能得罪那么多人还在后宫中活得这么舒服,现在还要抚育太子,这个女人才真,是让人羡慕。特别是对比长平公主,不知先帝皇后在地下有知,是个什么心情。
从这些公主身上,姜姬发现想在这个世界活得幸福,首先就不能划地自限。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在这里还真是一句实在话。
作诗不行,因为她连诗词的意思都不懂,每一句对她来说都像外语一样。她犹豫了很久,决定跟冯瑄学操琴和射艺。
冯瑄从善如流,不再劝她用他作的诗词,而是送来小马、小琴和小弓箭。
“既然公主有心,某必严格教导公主!”
一开始,冯瑄不让她直接弹弦,而是拿张空琴给她,让她弹。她不懂这要怎么弹,两只手放在琴上都不知道该拨哪根弹,挑哪根。但冯瑄的眼睛很利,只要她弹错就用竹板敲她的手,花了两天时间,她才终于“摸”清了每根弦在的位置,然后就是跟着他唱和的节拍,做出勾、挑、抹、拨等等动作。
“错了。”冯瑄平静的说,话音未落,姜姬的手还没来得及往回缩,竹板已经稳、狠、准的拍在了她的手上。
“公主,手下无弦,心中要有弦。”他道。
“这样盲弹真的会有效果?”她很怀疑。
冯瑄笑道,“以前的人学琴用不用盲弹我不知道,不过这样盲弹正是为了怕出丑。”
“出丑?”
“是啊。”冯瑄说,“初学者学琴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弹出好乐音?但谁又愿意被人说愚蠢呢?一日是蠢才,连子孙后代都洗不脱这个蠢字。所以学琴时要么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深山里去学,弹得再怎么难听也不会有人听到;要么就盲谈,等能在心中把曲子弹得烂熟,就可以上弦了,这样稍稍一练习,就能弹出好音,就可以让人赞一声‘天才’。”
姜姬道:“……你们还挺辛苦。”
“错了。”冯瑄微笑着挥了一下竹板,正中姜姬要缩回去的右手手背,啪的一声,手背上就是一片红。“公主,正在辛苦的人是您啊。”
除了学琴是必须盲弹之外,射艺倒是比较简单,至少没让她在心中空想射箭千遍。
“先学策马,要骑得好看,不能骑得难看。”冯瑄在旁边侃侃而谈,“背要挺直,手虚握,不要拉太紧,缰绳要松松的,上去时不要压住裤子和袍角,腰带也要整理好。”
姜姬坐在马上,身后姜武扶住她的腰,她听冯瑄说个没完,示意姜武:走。
姜武犹豫了一下,抖了下缰绳,马儿就迈步小跑起来。
过一会儿冯瑄才骑马追上来,笑道:“公主,还没学会就把先生给丢到一边了?”
姜姬坐在姜武怀里,两手搭在姜武持缰的手上,说:“我这不是骑得很好吗?”她回头对姜武一笑,姜武的眼中也透出笑意。
难得轻松,姜姬就让姜武骑着马带着她在这一片的荒野上慢跑。这一路行来,看到的最多的就是荒野,有些地方看得出来原来是田地,但现在也长满杂草。
姜姬问冯瑄:“这么多荒地,没有人开垦吗?”
冯瑄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姜姬会问这个问题,他道:“……这附近没有村庄,当然也就无人开垦。”
“在来的路上,我看到一些以前的田地都长了草,那些村子都到哪里去了?”
冯瑄没有回答,很久都不说话,久到她都以为这个问题是不合时宜的了。
冯瑄甩了下空鞭,让马跑得快了些。
姜姬只得让姜武赶紧跟上。他们很快就越过缓行的队伍,跑到了前面,渐渐的连队伍都看不到了。
他想带他们去哪里?
不知跑了多久,天上的云彩移到了他们的头顶,遮住了太阳。凉爽的夏风吹来,草被吹得一片片倒伏下去。
“那里!”冯瑄在前方勒马停下,挥鞭指向前方隐隐露出身形的城池,“那是樊城,是我们回乐城的最后一座大城,从樊城出去,就可直达乐城了。”
姜武也勒马停下,放开马缰,让马儿低头啃两口青草。
姜姬望向樊城。
冯瑄说:“樊城每年都要征丁。修补城墙、运粮、开路,等等,每一座城池都是这样。”
姜姬转头看他。
“我虽然不知道在我们来的路上的村庄怎么会不见了,但我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不见的。”冯瑄说,“他们要么是逃走了,要么是被抓走了。”
“一些城会知道怜惜民力。”他转头对姜姬笑着说,“不过等我们进了樊城后,就不会再看到这些事了。”
姜姬发现姜武的手已经变得冰凉。曾经这正是他们的命运。
第32章 蒋伟献女
樊城是鲁国的重镇。
在此城驻守的正是蒋伟之子,蒋盛。他已经听说了蒋彪被赶出蒋家的消息,来迎接蒋伟时,兴奋的两眼直放光。
“孽子!”蒋伟见蒋盛越过蒋淑的棺木直接向他下跪,顿时两眼充血,手上随便拿了个东西就朝蒋盛的脸呼过去,立刻给蒋盛开了瓢。
一只沉木所制的刀笔盒滚落在草地上。
蒋盛不敢辩解,立刻跪下,五体投地爬向蒋淑的棺木。天气炎热,纵使放了很多解体丹也盖不住那股腐臭味。
无人敢劝。
冯营看到后对冯甲说,“又在收买人心了。”
冯甲道:“他前脚把蒋淑的儿子赶出去,后脚又拿自己的儿子给蒋淑赔罪,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姜武骑在马上看到了远处来相迎的队伍,对着车内喊了一声:“我去看看!”
姜姬探出头,他已经跑远了。
姜谷说:“他的马骑得越来越好了!”她和姜粟都很高兴,会骑马的都是有本事的人,现在姜武和姜奔都会骑马了!
姜旦趴在车门口,不停的喊:“大城!大城!”他已经记住了,每次只要到了城池就不必啃干饼喝凉水了。
虽然姜姬只让大家喝煮开的水,但跟普通的溪水一样没滋没味。在城池里就有各种饮料可以喝,姜姬也是才知道除了茶以外,用各种花果泡茶在此时已经是流行的饮品了,特别是现在农业种植还不够发达,培种育种都很少见,大多数的植物都是土生土长的,所以有些东西是只能在本地品尝,离开这里就再也吃不到了。在上一个城池就有一种小野花泡的水,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花,连花萼一起摘下,白色的小花星星点点,飘在深色的陶瓮里,喝起来有一种淡淡的甜味。
除了饮料之外,还可以吃不费牙的蒸饼或肉饼。想到在上一个城吃到的肉饼,姜姬都忍不住馋了。
她拉住姜旦,免得他栽到车下去,“坐好,不然就玩你的玩具?”
姜旦的玩具是龚獠送的,竟然是像俄罗斯套娃一样的套球,大球套小球,在球身中缝处有个小口可以用巧劲拧开,姜旦用它打发了不少时光,坏处时他学会了拿球打人,被姜姬按住打了一顿屁股。
于是姜旦乖乖坐下,姜谷把套球给他,他就抱在怀里,仍然盯着远处的樊城看,一会儿姜姬再看,他竟然流口水了。
“……黄糖还有吗?”她问姜粟,姜旦马上扭过头来!
姜粟说:“没了。”
姜旦举起手里的球要砸姜粟,看一眼姜姬,才胆怯的把球放下。
“……”她深吸一口气,姜粟完全不在意,还把装黄糖的袋子找出来给姜姬,她塞到姜旦手里,“一会儿进城给你找黄糖,袋子你自己拿着吧。”
看姜旦连忙把袋子牢牢抓在手上,姜姬转过身,不想再看他。
偶尔……只是偶尔,她很讨厌姜旦!因为不管她怎么教,他都学不会尊重姜谷和姜粟。不是说小孩子会亲近养母或保姆吗?姜谷和姜粟一直在照顾他,不管他是睡着还是醒来,她们两个永远是他哼一声就赶紧伸手的。可她一点也看不出他对她们俩有什么感情。她甚至怀疑姜旦有没有感情,他除了怕她,似乎也不太喜欢她。他喜欢会给他送玩具、送零食的龚獠,哪怕龚獠从不抱他,而他也不会对龚獠不客气,甚至还会讨好龚獠。
从来没接触过小孩子,也没有亲手养过孩子的姜姬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姜旦。他这样是正常的吗?还是性格如此?
陶氏在的时候,她从来没注意过姜旦的问题,那时他在她眼里就是个普通小孩,可能有点爱闹,但好好吃饭,长得很快,健康,这就是她对姜旦的全部印象。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陶氏不在了,她才对姜旦求全责备。或许小孩子就是这样,他们需要大人的教导才会慢慢懂事吧。
姜姬做好心理建设,又转过来陪姜旦玩球。
姜旦抓着球在车壁上砸,咚咚咚的还很有节奏感。他突然抬头,伸手指外面:“姜武!”
姜武回来了。
他骑着马一路小跑,回到车前时满头都是汗,肩背上的衣服都汗湿了,他解开衣襟,脱下袖子,露出赤膊,任上衣垂在腰间,这种穿法在队伍中很常见,没有马而必须步行的那些壮士们大多都是这个打扮。有点像现代人把衬衣围在腰上,不过眼前这些汉子这种打扮才更洒脱。
他早就晒成了泥土色,黑得都冒油光。
“前面是蒋伟的儿子。”姜武跟姜姬学了一段时间的鲁言,能听懂大概了,当然他也是不会说。“他好像是对蒋淑的棺材无礼,现在正在抬棺。”
蒋盛脱了衣服,只穿一条裤子,脱下鞋和袜子,赤足踩在地上,当从人把架棺的杠子担到他肩上时,他双膝一沉,足底刺疼,咬牙才撑住了。
蒋伟就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剑,打在蒋盛的背上,“走!”
蒋盛牙都快咬出血了,运足力气,高声喊道:“英魂!归家!”身后跟他一同抬棺的蒋家男儿应和道,“壮哉!”
姜元的车在后方,此时也只好随着前面蒋家抬棺的步子慢慢向前走。
怜奴为了遮身上的伤口,这几日都穿着士人的长衫,戴帽子,他这么一打扮,真好似一个翩翩公子。他对姜元道:“公子不如让车在道旁等一等。”
姜元点头,“应该如此。”
于是队伍以姜元的车为首,全都停在道旁目送蒋淑的棺木进城。城门口有不少士人,都是听说蒋盛出城跟过来的,此时也都赞叹起来,真是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啊。
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姜旦都饿得把干饼给啃了。
“没想到蒋家竟然在樊城。”还是蒋伟的长子。
姜姬对姜武说,“如果蒋淑没死在这里,那日后蒋彪接位,蒋伟之子在樊城,那就像龚家一样,嫡系在中央,旁系在地方,互相倚重,相辅相成。但现在蒋淑死的不是时候,蒋家可能真的要变天了。”
姜武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应和,“对。”
姜姬其实也就是想找个人理理思路,再说她对着姜武不停的说,他早晚有一天会懂的,“但如果这样,蒋伟真的会把蒋淑的女儿送进王宫吗?他自己没有女儿吗?”从冯瑄第一次告诉她蒋家的事起,她就觉得这里面有个问题。什么人会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呢?如果蒋伟志在蒋家,将蒋淑的女儿随便嫁出去,或干脆留在家里不嫁都可以,嫁给鲁王……这不是给了敌人翻身的资本吗?
姜武还是听不懂,但他可以出主意:“我不知道,等冯公子来,你可以问问他。”
她摇头,她不想让自己只能从冯瑄那里得到信息,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尽量少提问,尽量顺着冯瑄的话锋说。而龚獠又根本不知道鲁国国都的事……姜姬叹了口气,现在还真是两眼一摸黑啊。
蒋盛最后几乎是步步鲜血。今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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