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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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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龚香笑道。
姜姬坐着车,从高处往下看,只能看到球场周围坐满了人,凉棚绕着球场搭了一圈,棚内都是来看球的人,年轻的女孩子和男孩子个个都像着了魔,就算是他们的父母、叔伯,似乎也对比赛非常有兴趣,都对着场中指指点点。
球场中也确实打得非常热闹。
到目前为止,规则再次细化了不少。场上的人各队都有五十,两边加起来有一百人,完全就是一场以踢球为名的混战,但分功明确,各司其职,倒有点两军对垒的意思。
这大概也是它吸引人的原因之一。
在这些球员里,有两伙人,一伙是身材高大,武艺出众,尤其下盘极稳,擅跑的,是争球的主力和抵抗对手的盾牌,奇特的是,他们拿到球后并不射门,而是交给两队的队长射门。
姜旦这队里,射门的当然就是姜旦,对面那一队里,射门的是一个高挑身材的青年,看起来有二十多岁,她记得这人姓段,就是在姜旦继位的大典上念了快一天稿子的段氏家的子孙,算起来,也是姜旦的铁杆支持者。
这家人的家风就是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非常识实务。
龚香都赞过他们家,他对姜姬介绍:“段毛毛一入那一队,就把射手这一职位给抢到手里了。”
段毛毛这个名字也很奇特,但她听这个语境,其实“毛毛”这两个叠字,可以解释为“他有一头漂亮的头发”。纪字中的“毛”是赞美头发的,两个“毛”字叠加,就是说他有一头好头发。
她站在这里看,都能看到段毛毛同学脑袋后面盘了一个大发髻,据说他生下来就没剪过,不知道现在有多长了。
一会儿让他过来解开头发看看好了。
她在心里打着主意,跟龚香来到球场的黄金席位,专为她和姜旦准备的、正对着球场的凉棚下,刚入座,球场上的人就发现了,于是也不打了,姜旦兴冲冲的跑过来,身后跟着整个球场的人,一起在她面前跪下,姜旦道:“姐姐!我赢给你看!”
打球打得他的胆子变大了,气势也有了。
姜姬笑道:“好!”
球赛重新开始,场上打得更血腥了。
这毕竟不是现代竞技。之前就有人被抬下去,断腿断胳膊敲到头伤到眼都是正常的,技不如人,有什么可抱怨的?
姜旦一直被保护在中间,那四十个肌肉男就是他的肉盾,替他抢球,替他挡住对手,替他开出一条光明大道,让他把球射进球门。
这个打法毫无公平可言,但此时就是这样的打的,这样打才是对的,肉盾们当得不但毫无怨言,还都骄傲无比、威风无比、英勇无比。
姜旦虽然是众星捧月,但他也毫不胆怯,敢抢敢拼,何况这球场大得离谱,能在这场上天天跑来跑去的打球,体力上绝对是过关的。除了体力过关,武艺也不是一窍不通,场上拳来脚往,也不是个个都能看到他还注意避开的,肉盾们没有来得及的时候,他也挨过打,挨了打就地一滚,找到自家的肉盾赶紧躲过去,也可以赞一句不屈不挠。
还别说,看他在肉盾们的护卫下深入敌阵,一脚射门,她都觉得姜旦前所未有的帅!也不奇怪,场下那些少女是为什么疯狂了。
何况他真的年轻,他也真的是大王,在权势的加成下,他收获一筐芳心不是很正常吗?
看了一会儿,姜姬问起姜扬:“太子何在?”
姜旦玩球,姜扬有时过来,有时不过来。
大概他觉得这里是姜旦的舞台,他就不出现。
龚香说:“大概在读书吧。”
“让太子也来,与大王一队。兄弟齐心,方为佳话。”她道。
龚香道:“公主所言极是。”
白天玩球,晚上还要开议论,这就是姜旦一天的日程安排。当然,白天的球赛,他亲自下场了,晚上的议论大会,他就只需要保证自己的眼皮不要合到一起就行了,安座其上,等下面的人吵出个输赢,或吵到该回家时就可以结束了。
最近的议题有两个:第一,郑王该送多少粮食过来;第二,最近投出的人中有没有可用之才。
两个都吵不出结果来,但越吵越有劲,不管有没有结果,至少他们付出了劳动啊!付出了辛苦!
这样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姜智也把其中一些人的名字报给姜姬,从中选出一些官吏,送到二环去。杀了一百七十个,该填坑了。
刘箐、羊峰、年惜金等人都被选为小官吏,走马上任。
突然被选中要去当官,这些人都没想到。特别是羊峰和年惜金,做为当年风光一时的六百石,他们回到乐城后已经坐了几年的冷板凳了,大王甚至没有见过他们,更没有跟他们说过一次话,他们也只是在大殿中远远的看到过大王而已,他们起身发言的时候,似乎也并没有打动大王。
但最后他们却被选出来了。这不能不让他们激动!
这说明大王没有忘了他们!
跟他们相比,当年的六百石,如今还在的不足十人,他们有的就留在了家乡,闲散度日,当年的雄心壮志早就消磨光了。有的早已没有音讯。
“只剩下我们了。”羊峰道。
年惜金说:“不要难过,我们会把他们的信念一起继承下去!一定……不让他们被人遗忘!”
现在谁还记得当年的六百石?他们早就被人遗忘了。
年惜金珍惜的摸着黑色的官袍,“我们一定不能辜负大王对我们的期待!”
羊峰点头,倒是有点替刘箐担心:“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蝇头官,他肯去吗?”
自从砍了那一百七十几个人后,盛夏天热,砍头的地方徘徊着许多绿头大苍蝇。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这些小官吏就被起了个蝇头官的浑号,意思是说他们早晚都是这个下场。
显然,二环里的百姓对他们毫无善意。可这也不能怪罪百姓。
羊峰是有心要当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的。他担心刘箐出身开元城,会不屑当这个蝇头官。这个官管的都是流民,又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没什么可称道的地方。
年惜金也说不准刘箐会怎么选,不是没有世家子弟辞官的。他道:“我们管不了别人,他怎么选,都只能由他自己决定。”
刘箐还真有些不太想去。他宁愿每天去大王面前站一站,参与大家的议论,那好歹还体面些。当蝇头官?去管那些流民?这个官……实在是有些侮辱他了。
可他又很犹豫。因为樊城的事结束之后,刘竹特意来看望他,之后又回去了,临走前告诉他,刘家不会在刘箐成为三公之前回来,除非他能够在大王身边有一席之地,不然刘家不会给他任何支持。当然,吃喝穿用,家仆下人,这些都不会亏他,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支援了。他想要钱,刘家给,他想要人脉,刘家愿意替他引见,可刘家不会干捧着他,他一定要有所作为才能换取这些好处。
如果他嫌弃官卑职小不肯去,反遭了大王的厌恶怎么办?
可真去了,又失去出现在大王身边的机会,时候长了,大王把他忘了怎么办?
他前思后想,最终还是决定去!然后重金买通大王身边的人,一定不能让大王忘了他!
姜姬在屋里看工匠新制出来的纸。
工匠的智慧是无穷的。
她说纸太薄脆,工匠就用她做豆腐的办法,将一层层纸浆叠加,再压实,做出厚纸,最厚的都像纸板了,别说,很好用,虽然不能卷曲了,但确实不容易破裂了。这成了最近应用最广泛的公文纸。
在行宫中,竹简、木牍的使用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纸牍,就是工匠制出的纸板。
然后,纸牍不易保存,遇水易化的毛病也快被工匠们攻克了:他们在写过字的纸面上刷米浆或刷油,成果都很喜人,特别是刷油的,因为他们通过炼制,制出来的油更近似于蜡,而且,在工匠们自己的窍门中,已经有把布条、棉线、麻绳等物浸在这种蜡中燃烧照明的做法了,但因为不够美观——当然没有宫中的火炬好看——这个办法竟然只有工匠才会使用。
姜姬让他们蜡烛做出来了,烧着有烟,有一点不好闻的味道,但好处是……不易起火。在这个遍地都是木造建筑,门窗地板,楹木房梁,榻、桌、柜都是木制品的地方,不易起火是多么重要的安全措施啊!
在她的强制之下,有味的蜡烛替换了整个行宫的火炬,火油此物,也被收入库房。
第361章 丰收
鲁国的黄豆大丰收了。
乐城外原本的荒野上,如今却满是一堆堆青色的豆荚; 隔上几步远; 就是一座小山般高的豆荚。
剩下的秧子也没有浪费,它们大多被晒过后再酱一遍; 就会成为可口的小菜; 人吃不完的部分; 喂给牛马。
丰收下来的黄豆没有都制成豆腐,而是在未来的三个月内晒成了酱或做成酱油。
不过目前; 街上一时之间,多了很多炸豆腐的小摊贩,配上有点酸的咸酱; 让人食指大动,不少百姓想省下家里开伙的功夫,省些柴火; 就会到摊位上买些炸豆腐带回家,当做一顿饭。
这是公主从天上摘下来的云彩呢,吃了强身健体,小儿吃了聪明; 老人吃了长寿。
黄豆也可以发豆芽; 又是一道菜。
亲手种出来的食物,吃进了嘴里,填饱了家人的肚子,这安慰了流民们一直惶惶不安的心,让他们的心第一次落到了实处。
而且; 他们也发现大王曾经许诺过他们的都兑现了。
大王没有征收他们的田税,只是当有了出产之后,本来按人头发下的粮食,变成了只有不满十三岁的小儿才有。
最奇特的是,因为女人体弱,竟然也有一份粮食。只有男人没有。
有人不满,但并不敢宣之于口。就算有人说出来了,也会立刻被邻居制止。大王没有收田税,没有收人头税,还白给他们粮食,如果他们惹怒大王,大王把这一切都收回怎么办?
至少不必典儿卖女过冬了,眼看已经快到秋天了,家家户户的粮仓地窖里都堆满了粮食,这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姜姬也松了一口气。
地里种出东西来了,吃不完的可以拿去卖,现在黄豆的市场还是很好的,她一直让人在外收购,不让黄豆的价格掉下来,为的就是能让百姓们手里多一点钱,也可以多给他们信心,让他们相信,种地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而且,她终于不用再养活那么多张嘴了。
天知道,郑国收来的粮食,竟然只是堪堪打平而已!听商人说,她明明都快把郑国的粮食买完了,怎么才只养活了乐城的人?就算加上姜武那边的兵,也只有五六十万人而已,这也只抵得上郑国两个大城,可商人说他们已经收空了郑国十四个城的粮食,那十四个城里的粮商都被他们买光了,如果还要,只能再去别的地方调粮。
收粮到最后,商人们不可避免的开始不择手段,在魏国施展过一次的办法在郑国也如法炮制。而买通官吏容易,得回来的消息却让她涕笑皆非。
因为郑国各城的粮仓,早就是世家商人的囊中之物了。
也就是说,商人买回来的粮食,大半就是郑国粮仓里的,甚至有的直接就是从粮仓里把粮拉出来卖,半点不需遮掩,也不需再买通什么人。各城四库中的粮仓为各城世家私产已经是一个不需要再多说的事了。
得知这件事后,她反倒理解了为什么买空了十四个城的粮食,却只喂饱了五十万人。因为空了的是城库,各家自己的粮仓还是满的啊!
公家的空了,小金库里的可越来越丰满了。
这就对了。
不然她还真想不通。
现在终于有理由不养男人,只养女人和小孩,真是替她减轻了不少负担。
在她提出不给男人粮食,只给女人和小孩粮食时,龚香说:“公主,男人才是田间劳动的主力,而且到时粮食到手后,仍是男人吃进肚子里。”而不是女人和孩子,为了保住家里最大的劳动力,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这样,百姓们就不会丢弃到女婴,也不会卖掉女人。为了那一份粮食,他们会给女性留下一条活路。”她说。
龚香万万没想到她这么做的原因是这个,但他的脑筋动得很快,马上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公主是在担心女人太少吗?”
经过两次“战乱”,流民中基本已经看不到女性的身影了,只有家中还保留着一部分财产的家族还会留下女性,剩下的都是宁可留下钱,也不会留下无用的女人和老人。
如果把可以抛弃的排一个序列,老人是倒数第一位,还没长成的小孩是倒数第二位,女人是倒数第三位。最安全的,也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家中的家主,年轻健壮的男人,他会保有财产,保存自身,等到安顿下来后,他可以再建立新的家庭,把家族延续下去。
排除掉人为的道德感,这其实是很有效率的。
但这不是她需要的,她需要在百姓中建立起新的秩序与道德。
用钱可以买来很多东西,她现在就用粮食和钱,给女人买一个地位。
龚香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他觉得女人的人数少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女人可以生下许许多多的孩子,一个女人,一生中可以生下十几个,甚至更多的孩子。所以就算少,百姓们也不至于就无法繁衍,而且鲁国很大,乐城周围没有女人,别的地方有,此地的一点小失衡不会影响什么。
可他觉得公主此举是有深意的。因为她没有说什么时候就不给女人和小孩粮食了。
现在流民们已经有了维生的手段了,之前给他们粮食是为了培养他们对大王的忠心,维系他们对大王、对姜氏的爱戴。但这当然不是永远不变的,只看这段时间花费的钱就知道,这可能永远这么下去。能这么快就告一段落,他都忍不住庆幸。
可只给女人和孩子粮食,又是为什么呢……
公主也是个女人,她在想什么呢?
又要开始重新登记了。据说这叫人口调查。各个村长、区长都忙碌起来。好处是这次简单很多,只需要跟以前登记的内容做一次对比,有改变的才需要登记,比如某家有人去世,便销户;有人出生,就添上一口人。
一边登记,一边统计。龚香很快发现统计上来的女婴的人数比男婴更多,甚至有几个区都是女婴,没有男婴的情况。
龚香:“……一定有人冒认。”将男婴当做女婴养育,为了那一份口粮。因为男婴到十三岁后就没粮食吃了,而女婴长到十三岁后还能继续领粮食。
如果大王在十三年后改变主意了,不给女人粮食了,那再改回来就行了。
姜姬:“这是肯定的。”人都是趋利的。
这还不算,去年因为郑姬来而被家人典卖、抛弃,送入行宫的宫妇、宫女,如今也有很多人怀揣着钱或干脆不带钱,就带着一副嗓子到行宫门前哭求,要把妻子、女儿、妹妹、母亲给带回去。
龚香这回是真生气了,二话不说就命人去趋赶。
送入行宫中的宫女和宫妇都是大王的人了,换句话说,她们是属于姜氏的财产,哪能由得这些人再给要回去?
姜姬连忙拦住,劝他不要生气。
“公主!此例不可开!”龚香气得真是不轻,世家“欺负”大王,他习以为常,百姓跑来“欺负”大王,他就受不了,认为他们大逆不道。
姜姬只好翻来覆去的劝他。
“宫中也用不了那么多宫女、宫妇。”
“正好显得大王慈爱。”
“这又没什么,我都没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了。”
龚香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问她:“公主,你是早料到了吗?”现在想起来,当时公主敞开大门来者不拒,把商人送来的女子都留下时,他就该觉得不对了。只是后来公主让人给她们找了活干,折腾出来的那个成衣制作很有用处,他就以为那是她的目的。
“我还没有那么高明。”姜姬笑一笑。她确实希望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以为不会这么快,在她的设想中,最理想的状态是在明年或后年时,会有小批量的人希望能接回宫妇和宫女,哪怕没有发生,她也打算开放宫女和宫妇出宫的渠道,让她们不必在宫中空耗岁月,不管是想嫁给侍卫也好,还是有别的打算也好,只要有家人在外接纳她们,都可以回家。
现在嘛,算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只是一份人头粮,就能让这么多人想起她们来。利之一字,确实动人至极。
赵荟扮作商人,来到乐城城外时,就看到许许多多的妇人被家人引领着,哭泣着走来。周围围观的人都在感叹。
“大王真是太心软了。”
“竟然真的把这些女人都放回家了。”
“听说还让她们把宫中的衣物都带上呢。”
“大王仁爱,天佑我鲁国啊!”
“不止呢,她们有的不是在宫中的织工局缝衣服吗?开始还有人担心出来后没办法做衣服,不能领钱,结果大王说想回来做衣服也可以回来,想天天回家都行。”这人啧啧摇头,“叫人想都想不到!大王真是……”就算是街上开店的老板掌柜也不会说店里的小工每天都能回家,这生意还怎么做?
“大王心这么软,真叫人担心啊。”
赵荟发现,街上人人都在真心实意的称颂姜王,赞美他,爱护他就如同爱护自家的孩子。
这叫他始料未及。
他从没见过有姜氏大王如此受百姓喜爱。
他记得小时候听兄长说过,道曾经的姜氏姜青,也就是朝午王之兄,姜鲜之父,那个大王倒是极受爱戴。百姓们都从心底心疼爱护他,与现在的这个姜氏大王何其相似?
如今的姜旦,会是异日的姜青吗?
第362章 白清园
赵荟跟姜氏没有深仇大恨,一定要说; 也是赵家先得罪了姜氏; 但谁叫上头那个是大王呢?既然已经得罪了,就只能把姜氏连根拔起; 才能保住赵家安康。
郑王现在是捏住赵家命脉; 而且赵家也不能离开郑国; 离开后,他们还是无处容身; 在知道赵家的底细之后还能接受他们的地方不多,郑国是最好的一个。
正因如此,赵荟才不得不顺从于郑王。但是他也没打算一回到鲁国就跟姜氏不死不休; 总要先看看情况。
情况很不乐观。
姜氏现在尽揽鲁国民心,跟朝午王那时不能比。朝午王得位不正的事是个鲁人都耳熟能详,这也是朝午王这个大王始终没能得到鲁国民心的原因; 同样也为赵家、蒋家的擅权埋下了祸根。
可是从姜元起,姜氏的立场就正回来了。现在这个大王虽然名份上也有一点差距,但他最好的一点是姜元没有另一个身份更好的公子来跟他相争。姜元的两个儿子,现在一个是大王; 一个是太子; 也就是说,哪怕他想办法把现在这个大王推下去,再上来的还会是姜元的血脉,对姜氏来说并无损失。
赵荟打听来打听去,发现如果想攻击姜氏; 有三个人算是姜氏的污点。
姜武,身为养子,拥兵自重,手中有三座城,一座盐城,一座铜城,一座凤城。如果能挑动鲁王不信姜武,则事半功倍;
姜奔,此人凉薄自私,性窄贪权,目光短浅,如果能鼓动百姓对此人深恶痛绝,倒也能替姜氏找一些麻烦;
最后就是摘星公主了。此女贪权好色,爱财善妒,似乎是最好下手的一个,但仔细数来,她却没犯过大错,能数得着的就是一个白姓公子被她强留宫中,不过街上说的都是白公子的美貌和他被公主留在帐中的逸事,百姓对此事的戏谑多过厌恶,甚至还有少年少女追捧此事,津津乐道。
赵荟盘算了一圈,打算先拿姜氏的两个养子来下手,看看行宫中大王的反应。
很快,街上流传起来姜武和姜奔的丑闻。
说姜武,就是凶残狠毒,杀人如麻,有渴饮人血,抱着人头大嚼的暗夜传说,能止小儿夜啼;
说姜奔,则是与人密室相商,如何争权夺势,如何暗害忠良,说得姜奔好像摇身一变成了龚香。
街上一直都有他们两人的流言,但这一听就是新鲜货,还编得有鼻子有眼的,幕后必有高人指点。
——在一个识字率不到百分之一的社会里,能把一个故事编得圆满,属于特种技能。
一看就不是百姓自我发挥出来的。
百姓的发挥都带有朴实的特色,比如关于她从天上摘云彩这种故事,让她自己编,绝编不出来。但百姓们就能深信不疑。
姜姬一听就知道背后有人搞鬼,她问龚香:“最近姜奔又抓了什么人?”
没有蓝家约束,姜奔就放飞了,他对刚发现的发财门路爱不释手!以前抓人,好歹还有姜姬事先命人暗示给他的名单,现在抓人就纯属他的个人兴趣了,一通乱抓,抓完给给安一个罪名关进大牢,然后明示其家人交银赎罪。
姜姬和龚香都没管。
为什么要管?姜奔很有才华!他挑选的人家都是有钱的!有钱的世家,通常也都是有权的,他们大多跟其他城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姜姬盯了很久,无奈没有理由下手的或暂时不好下手的家族。
她现在发现,为什么历代帝王的人生中都会有一两个那么不太讲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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