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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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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把盐池看成是田地,那这里和外面的村庄也没什么不同。
  曹非心想。
  因为他甚至还看到了散养的鸡鸭鹅!它们就这么走着走着,蹲下下一颗蛋再站起来走了。
  而周围的人,不管是盐工还是盐奴都对这鸡和蛋视而不见,也没有露出垂涎之色。
  曹非草草选了盐场,他的盐就从这个盐场里出。然后他就被带进了真正的浦合内城。
  跟商城一样,浦合也分内外城。而浦合的内城比商城的内城更“神秘”,这里只有姜大将军的人才能进,连浦合本地人都只能在外城居住。
  同行的一个商人笑道:“今天可以在衙门里吃顿好的了。”
  另一人道:“必是鼎食!”
  “必有炸香云!”
  “必有狗头丸子!”
  一堆人笑得开怀,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县衙极为广大,进门就是一个大殿,殿前前庭就摆着一只巨鼎,据说是大王赐下来给姜大将军犒劳军中将士的。
  鼎中已经飘出香味来了。
  商人们自由自在的随意找地方坐下,小童捧出酒菜来,他们一边饮着,一边看着人把鼎食盛出,送到每个人面前。
  曹非面前的盘子里是一颗巨大的肉丸子,足有男人双手合捧般大,这就是著名的狗头丸子了,它油淋淋的,外面裹着一层草叶子,以麻绳捆扎,要吃它要先把麻绳割断,把草叶子剥了就可以吃了。
  曹非见旁人都吃起来了,也入乡随俗,只是这肉丸子再肥美,他也没心情去吃。
  他四下张望,不见县令本尊,问身旁的人,那个商人吃得胸口上全是油汤,道:“大人会在最后出来陪我们饮一杯酒。不过大人是不会跟我们一起用饭的,这样也自在!”
  商人吃到畅快处,感叹道:“我有大半年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肉了!”他每年八成的时间都在路上走着,剩下两成也要分出一成来去打通关系,剩下一成里才能好好的睡个觉,吃个饭。
  纵使有千金万贯,却还不如家里的下人享受。
  酒过三巡,县令果然出来了。
  曹非随众人一起起身举杯相迎,但等县令走近,他却浑身一震!
  卫始牵着阿陀出来,指着他道:“这是小儿阿豚。阿豚,见过诸位叔叔。”
  阿陀团团一揖,“小子阿豚,给叔叔们问好。”
  底下商人纷纷道:“不敢当,不敢当。”
  “小公子又长高了!”
  曹非连忙问身边的一个商人:“这就是县令之子?”
  商人道:“是啊,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嘿嘿笑,这话有点不要脸了,他认识人家,人家未必认识他啊。
  曹非又转头问另一个人:“小公子看着倒不大。”
  另一人道:“是大人的老来子,从小就捧在手里长大的。以前我等还见过大人谈到一半,小公子进来说他尿裤子了,大人带他去换衣服呢。”
  曹非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他再次看向跟在县令身边的小男孩,看起来十分懂事。
  县令只是带着儿子出来问声好,然后就走了。
  留下曹非不停的回忆,像要把那个男孩的脸刻在心里似的。
  那张脸跟魏王简直是一模一样!


第422章 真心假意
  曹非他们只能在这里参加一场宴会,明天早上时就必须离开了。所以他的时间并不多。
  曹非克制着没有喝酒; 而其他的商人都在纵情欢乐; 这个卫县令不但送来了许多美酒,竟然还有许多歌女舞女陪大家欢乐。
  这一场狂欢让所有人都沉醉了进去。
  曹非却在找机会溜到后面去; 据说县令和他的公子就住在后面的宅院中。
  不过他在这里也打听出了许多事。
  卫县令本来是商城的人; 也是摘星公主身边极受重用的侍从。
  他们这么一说; 曹非也觉得这个卫县令看起来确实有点眼熟,只是……可能年龄上去了; 人看起来就变了许多。
  所以卫县令到了浦合之后,许多商人发现竟然是个“熟人”,对卫县令当然就更亲热了。毕竟都是公主手上的人嘛; 对他们商人当然是很宽容很友好了。
  而卫县令确实是带着小公子一起来的,小公子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在吃奶的小娃娃呢,有的商人还能说出卫县令到了浦合找奶娘的事; 听说当时在浦合想要自荐的人还不少,许多人家都愿意送上自己家的奶娘供卫县令挑选。
  之后,小公子渐渐长大,一直是由卫县令亲手带着给开蒙识字; 教导武艺; 小公子通音律,擅诗擅弓,马也骑得不错,而且公主纸造出来后,小公子也很快学会了使用笔墨; 以前调皮时还曾在县衙的墙壁上乱涂乱画,被卫县令抓住打屁股呢。
  曹非听得不住点头,似乎在心里也描绘出了太子当日顽皮的模样。
  现在看来,这个卫县令奉摘星公主之命养育教导太子,算得上十分尽心。但他与公主的盟约既毁,自然不能再相信此人,更不能把太子留在此人手中。
  他是一定要带太子走的。
  但怎么带走太子……
  曹非望向通向后衙的小门,想出了百八十个主意又都一一推翻。
  这内城,就像公主的商城一样,内外严明。他们这些商人一路走来,交上了车马,交出了刀剑,连随身从人护卫都留在了外面。在这重重内城之中,他们就是任人宰杀的牛马。
  他没有信心能在这重重高墙内把太子带走,更别提这浦合外还有重兵把守,一旦太子失踪的消息传出,这些士兵一定会立刻围城,搜查各处,派兵追击。
  怎么逃得掉呢……
  曹非正在发愁,突然看到一个他期待中的小身影悄悄从那小门中探出了头。
  他扮成一个送酒菜的小童的模样,低头从正在饮酒作乐的人群中间走过,径直出去了。
  曹非二话不说,放下酒杯就悄悄跟上。
  阿陀低头走在前面,心里像打鼓一样。
  爹爹的嘱咐仿佛还在耳边。
  “那人看到了你,必定想要私下见你,然后他还要想办法带着你逃出去,避开这城中守卫。但他是做不到的。”
  “所以,与其等他去想办法,我们再在其中给他方便,倒不如你自己跑出去。等到了外面,再给他机会追上你,告知你的身世,再说带你回魏的事。”
  “从这道门出去,你就成了孤身一人。我不在你身边,这家中的护卫也不在你身边,你手中无钱,腰上无剑。”
  “你要比所有人都聪明才能活下去。”
  “……别让爹爹失望。”
  阿陀抹了把眼泪,那只温热的大手仿佛还在他的头上轻轻拍拂。
  但其实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后也没有人了。
  只有一个跟着他的魏人,曹非。
  阿陀不止一次的梦过,他不是魏人,是鲁人。他不是什么魏太子,就是爹爹的儿子。那他就可以一直留在浦合,日后爹爹再把浦合传给他。就算爹爹要去乐城,他跟爹爹一起去。
  他宁愿当一个县令之子,也不愿当魏太子。
  但他偏偏就是魏太子。
  可魏国对他来说太远了。生下他后就含冤而死的母后,还活着却不知还记不记得他的父王,那一国的大臣公卿,百姓走足,有几个还记得他这个魏太子?又有几个还喜欢他?愿意帮助他?
  曹非?
  他对曹非的感觉最复杂。
  一开始,是曹非救了他的性命,把他从垂死的境地挽救回来,送他到鲁国,送到公主姨姨手中,让他得已活命。
  他本来以为,曹非会是在魏国唯一能相信的人。
  但爹爹告诉他,曹非忠于的并不是他,而是魏。
  “如今魏王已经又有了新的儿子,但你这个太子是他亲手封的。虽然他封的时候,以为你已经死了。”但这个太子是实打实的。
  这才是他这个太子的由来:魏王的愧疚。
  不然魏王不会在这么早就封一个有着晋国血统的太子。
  “如果当时你留在魏国,魏王可能会对你百般宠爱,但不会封你为太子。”
  不过太子封了就是封了。他偏偏还活着,曹非明知此事,就不会让他继续流落在外。
  但此时回魏,对阿陀来说危险比机遇更大。
  “你到魏国以后,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曹非。不能让他离开魏国。曹非是曹大夫后人,他入朝是理所当然的。你咬定曹非是救你回来的恩人,不管用何种手段,花费多少时间,一定要把曹非留在朝中。他在朝中,就只能当你的人。”
  因为阿陀的弟弟们会把曹非当成眼中钉,他们不会相信曹非不是阿陀的人。
  但外力的促成不能确保曹非就从此真心实意的站在他这边了。
  对阿陀来说,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是太子,就要永远是太子,以后继位为魏王。如果他这个太子半途不当的——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有大过,第二,你或死或伤,不能再承担太子之位。”
  前者,阿陀要么被杀,要么被贬为庶民;后者,生死难料。
  所以阿陀一定要当魏王,为此,他需要用尽所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手段,意味着他可能,或者说必须,伤害魏王或他的那几个弟弟,或者,魏国的其他人。
  在这种时候,曹非就未必站在他这边了。他可能会劝诫,可能会告发,也可能会撒手不管。
  可对阿陀来说,曹非可以失去他,他却不能失去曹非。
  阿陀曾在心里许过一个愿,如果曹非不来,不来接他回魏,那他就可以留在鲁国;
  如果曹非来,如果曹非一定要逼他回魏继承太子,那他……也不能放过曹非了。
  曹非跟在前面那个小小身影之后,看到他十分熟练的绕过所有的岗哨,避开所有的巡逻,成功的溜出了内城,在外城的城卫马房那里熟练的偷了一匹马,翻身骑上跑了。
  曹非连忙也牵上一匹马跟上去。
  看来小太子很擅长偷溜嘛。
  曹非倒是没有起疑。小太子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无法无天的时候,他在城中是卫县令之子,卫县令对他固然严加教导,但平时肯定也是严厉有余,威严不足。
  小太子在城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偷溜这种事,很正常。
  曹非自己小时候还偷溜呢,自家的墙都翻过不知几回了。
  他本以为小太子是想去前方商人停留的小村庄去,哪知小太子上了马后一路向南,一直跑到天亮也没停。
  出于某种不可说的意图,曹非没有叫住小太子,而是一直尾随。小太子没带干粮,一定会停下来的。
  果然天亮后,小太子就不再跑了,而是放缓脚步,一边让马歇息,一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等小太子看到一条人马车走出来的小路就奔过去时,曹非也跟上去,他发现小太子的路线是往乐城去的。
  他不打算回去了?
  曹非跟在小太子身后,又走了几天,看着小太子聪明伶俐的找到村民买食水,编造自己的身世来历等等,竟然有惊无险。
  当然,曹非跟在后面也替小太子解决了一二不轨之徒。
  等曹非自觉身后浦合的人不太容易追上来后,他趁着前方的村庄还远得很,小太子跑不掉之后,上前相认了。
  荒野之上,四下无人。阿陀躺在地上正休息,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逼近的马蹄声,他一个翻身坐起,跟着就看到曹非骑马向他而来的身影。
  阿陀跑去马背上取下弓箭,引箭就向曹非射去。
  曹非不妨小太子竟然如此果决,侧身挂在马腹上避过一箭后,放马直奔小太子而去。
  阿陀错过了上马跑掉的机会,被从马上跳下来的曹非扑倒在地。
  但他立刻就要拔出刀来,一边喝骂:“你是何人?好大的狗胆!!”
  曹非实在没料到那个卫县令竟把小太子教得如此杀气腾腾,但回忆摘星公主的作风,又觉得不该意外。
  他按住阿陀的手,不让他把刀拔出,一边问他:“这不是小公子吗?某在浦合有幸见过小公子一面,怎么小公子会独身一人在这里?”
  他看到小太子只是眼珠一动,张嘴就说:“我不是一个人,我与父亲和随从一起出门,欲往乐城面见大王。我现在是一个人在这里,我家人立刻就会找过来的。你这小人,如果心存歹意,还是速速离去为好,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曹非不由得发笑,也为他的急智高兴,他温声道:“我是魏人曹非,早在你出城时就跟在你后面了。”
  然后,他就看到小太子面色大变,一双眼睛如狼似虎的瞪着他,瞪得他背上一寒。
  此子……好生凶恶!
  阿陀沉默半晌,问:“先生尾随我良久,如有恶意,阿陀性命不保。”曹非一怔,惊喜道:“我听你父唤你阿豚,怎么你自称阿陀?”
  阿陀说:“自小,我父就叮嘱我不得将小名告知旁人,因为我小时曾有一难,路过一人告诉我父,如果想平安长大,则小名不可示人。所以我父才会唤我阿豚。”
  曹非问:“那怎么此时又肯说了?”
  阿陀:“那人说,等我不在我父身边时,就可以说了。”
  曹非沉吟片刻,放开阿陀,两人对坐,他问道:“莫非,你已知身世?”
  阿陀摇头:“不知。但我记得,我爹爹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的养父。”他转而看向曹非,“先生这么说,难道知道我的身世?敢问我父母何在?家乡何处?家中可有兄弟姐妹?我又怎么会流落在外?”
  曹非摇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就跟我走吧。”
  他以为他这么说,阿陀必定会跟他走。不料,阿陀竟然摇头:“先生不肯说,其中必有缘故。我大胆猜测,只怕我离家之事另有隐情,我的爹爹妈妈,恐怕并不想我回家。不然早就来找我了对不对?”
  曹非哑然,先王后自然不必说,但魏王确实没有费心寻找阿陀,他甚至连王太后的王宫都没有闯一闯,就直接认定阿陀已死。
  “……你母已逝,你父还在世,你一直是他最心爱的儿子。”
  这话也不算说谎。魏王毕竟封了阿陀为太子。
  曹非只想尽快说动阿陀随他回魏,只要回去了,阿陀成为太子,自归其位,他的责任也就了了。
  阿陀仍是不愿。曹非不敢用强,只好跟在他身后,慢慢把他是魏国太子的事说给他听。
  他也得知,阿陀想去乐城,一是想跟鲁王比赛踢球,二来则是想成为鲁王殿上的大臣。这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正因为有这个心愿,才促使小男孩独自一人离家,想要早早的功成名就。
  曹非大笑,道:“你是魏国太子,以后一国都在你的掌中。跟你那鲁王殿上公卿的心愿相比,哪个更伟大,一望即知。”
  他用一国太子之位来诱惑阿陀,果然见他动心了。
  阿陀仍有些犹豫,曹非百般劝说,他都难以下定决心。
  最后他说要回去见爹爹,曹非说:“他并不是你爹爹!”阿陀:“你说的,我都不信,我要问爹爹,让爹爹给我拿主意。”
  曹非说:“你是太子,怎么可以事事听旁人支使?你要有自己的主意。”
  阿陀:“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曹非跪在他面前,“你该回魏!去当你的太子!”
  “我不敢!我做不到!我不要当太子!”阿陀向后跑去。
  曹非上前把他抓住,心一狠,索性把小太子给绑回去好了!只要到了魏国,他就该死心了!
  “放开!放开我!!”阿陀哭喊着,挣扎着。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但当曹非把之前的宽和温柔都抛下,硬要把他绑回魏国时,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像爹爹一样会关爱他的人。
  他就要离开鲁国了,就要离开爹爹了!
  这让阿陀哭得更加惨痛。
  但他仍然被带着,渐渐离开了。


第423章 喜上加“喜”
  来人退下去后,卫始孤坐良久。一直到窗外黄昏降临; 姜智端着灯进来; 卫始被灯光惊了一下,才恍然道:“……曹歧人把阿豚带回去了。”
  他们一直让人跟着阿陀; 曹非虽然为人精明; 身有武艺; 但仍比不上军中斥候、探马,为了不让曹非发觉; 三队探马轮番跟踪,直到曹非带着阿陀离开鲁国,进入魏国。到这一步; 就不能再跟了,在鲁国还不显眼,到了魏以后; 鲁人想隐藏就不容易了。
  姜智因为这个还心想,日后是不是应该训练一些他国的探马?现在商城的燕人多,倒是正好……
  他把这件事记下,等回到乐城后禀报给公主再行决断。
  这里; 他还要劝慰卫始; “大人休再担忧了,只要阿豚平安,日后我们还有相见之日。”
  卫始苦笑着摇头,日后再相见也不能再续父子之情了。
  他半生颠簸,早年经历过家破人亡; 等人受刑后才怀念起血脉来,可惜已经晚了。他在家中时因为不爱受拘束而不肯娶妻,虽有一二爱妾,但也不知爱妾有没有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他躺在刑床上的时候,日以继夜,不停的想这件事,想到最后,竟然不知是该为没有好好宠爱那不知名的儿女而难过,还是该庆幸没有娶妻,这才不必亲眼看着妻儿丧命。
  阿豚与他,就像是一场幻梦。他给他起名阿豚,为他穿衣,教他读书识字,从两手扶着他走路,一直到亲眼看着他回到魏国,去认那不知还对他存了多少父子情的魏王……
  卫始闭紧眼睛。
  姜智没有说话,默默等着。
  “……我……”卫始艰难的张开嘴。
  姜智没有容他说下去,而是说:“公主曾对我说,如果阿始想跟阿陀一起回魏,就好好的送他走。告诉他,既然去了,就不要再想着她和鲁国了。”
  卫始的脸骤然扭曲起来,他紧紧闭住嘴,像是怕自己再说出什么不可收拾的话来。
  姜智停了一会儿,说起了姜礼与姜良,“当年,公主送我等四人带着太子离开。公主的本意是不想连累我们,也不愿意让我们和大将军互相拖累,所以才两边分别送走,我中途就折回了乐城,只有阿礼、阿良与阿勇三人相依为命,十年过去,公主回到乐城,阿礼他们也一起回来了,我才知道阿礼他们找到公主也就是一年前的事。大人可知,阿礼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吗?”
  卫始没有说话。
  姜智本也不需要卫始的回答,“我在大王身边,虽然受尽苦楚,但我仍一心爱戴公主。与我同样服侍大王的阿仁却已经倒向了大王,这不怪他,朝夕相对,怎么会没有感情?公主也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们。阿礼与阿良现在就在太子身边,公主对他们二人关心依旧。”他低声说,“公主对我等的感情未变,变的都是旁人。”
  他看向卫始,“现在也只是大人对公主的感情变了而已。大人依旧爱戴公主,只是心中更爱的却是魏太子。”
  卫始刚才几乎要沸腾的脑袋冷静了下来,“我是鲁人。”
  姜智观察卫始神色,不确定他此时说的是真是假,他道:“大人如果想走,只能假死离开。如果大人明日不在屋内,我早晨来见大人之后,就会对外人说,大人与阿豚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昨夜得急病死了。”
  他站起来,“我告辞了,大人歇息吧。”
  姜智的房间在隔壁院子,他一夜没睡,一直静静听着卫始那边的动静。直到天亮,他赶在下人进去送热水前来敲卫始的房门。
  卫始和昨晚一样坐在那里,固然憔悴,神色却不像昨天那么悲痛了。
  姜智坐下说:“大人今天休息吧。”
  卫始摇头:“走了一个商人,剩下的商人还没走,盐还没运走,我不能休息啊。”
  姜智此时才算是放了心,一揖道:“还请大人原谅我的失礼之处。”
  卫始摆手:“是我失礼,还要多谢阿智点醒我。”他对姜智笑了笑。
  从姜智一来,他就发现了。公主送姜智来,是存着点醒他们二人的念头的。于他,是因为姜智头脑清醒,性情坚毅,就像早年的卫始,纵使身陷泥潭,仍心志不改,公主担心他在浦合太久,已经失去了斗志;于姜智,则是卫始身为一县长官所能做的事远远胜于困于内帷的姜智,他看得出来,姜智是个人才,但却划地自限了。公主希望姜智能有更大的天地去挥洒,而不是自困于内。
  姜智摇头:“公主看重大人,不希望大人离家远去。我既知公主心事,自然要为公主留下大人。哪怕大人是因为身为鲁人才肯留下也无所谓。”
  卫始是鲁人,他就算到了魏国找到魏太子,就算现在魏太子还相信他,日后呢?难道这份信任可以永远不变?等魏太子长大,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卫始没有丝毫怀疑,没有丝毫芥蒂?
  这谁都说不好。
  卫始自愧的笑着摇头:“惭愧,惭愧,是我辜负了公主。”想起来,从头到尾,公主一直对他们非常爱护,尽力保护他们。他们这些当日追随公主离开的侍人和宫女,除了死于非命的,在公主身边的全都得偿所愿了。公主用她的智慧避免了他们之间可能有的分歧与纷争。当时他带着魏太子离开时多多少少也有点心灰意冷,但现在再回头看,公主是何等英明?如果他当时在商城,或者跟公主回乐城,那他与公主之间的情谊、情份只怕会全都化为血海刀兵。
  退一步,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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