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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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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箐开始还在想怎么把自己的推断慢慢透露出来,听到有叔伯说“不像父亲发怒,倒像是妻子不高兴挠了我一下”这种比喻后就明白了。
  ——刘家其他人不觉得这是大王的阴谋,他们觉得这是大王一个小小的报复。
  为什么报复开元城刘氏?
  刘箐沉默了。
  转了半天圈子后,有人问刘箐:“阿箐在乐城时是不是长伴大王左右?”
  刘箐摇头:“我不曾有机会与大王交好,就算上殿,也只在角落坐着。”他当时在乐城的身份是刘氏弃子,怎么有资格坐在大王身边?
  没人相信。
  又有人说:“阿箐谦虚了,大王若不信重你,怎么会委以重任?”刘箐说:“不曾在大王身边担任重责大任,某只在二环里任一个小小的苍蝇官,每日与流民百姓打交道,断各家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这就更不会有人信了。
  有人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都是些什么事啊?”
  刘箐一五一十的答:“钱粮谷米,人畜牲口,男女老幼,房前院后,街上市内,都是某职责所在。”
  近两年的打磨,刘箐自认不说是多长进,但一座城该有什么事,会有什么事,他都了如指掌了。可以说他在二环不足两年的历练比他在开元城十年的积累更丰富。
  知道是什么,和了解是什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能体会大王为什么会这样“练”官。他觉得大王在用二环来历练官员,这样从二环的小苍蝇官里成长出来的人,日后就是大王手中最需要的人才。
  他之前曾羡慕那些没有被选中要出巡的苍蝇官,认为他们可能就是大王要保存的人才。至于他们,不过是大王送给这些城杀的人牲而已。
  但他回来后又冒出了另一个可怕的念头。
  ——大王可能希望他们中的人能够接掌一城!
  也就是说,如果他能遵照大王的心意“除”掉刘家,他就可能成为开元城新的主人。
  摆在他面前的路有两条。
  第一条,跟刘家一起死。不是被刘家杀掉,就是和刘家一起被大王杀掉;
  第二条,他亲手除掉刘家,得到开元城。
  他该怎么选呢……
  刘箐辩了一天,回屋后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刘竹特意送来了煮好的萝卜水,让他喝了润喉咙。
  “不要想太多,你今天做得很好!大家以前对你有不解,有怀疑,今天就打消了大半了。”刘竹替他高兴。
  刘箐犹豫几番,还是不敢把嘴里的话说出来。
  “好好休息。”刘竹说完就走了。
  刘竹回到屋里,还没坐下,就有人来送信让他去见刘葵。
  他匆匆赶到刘葵这里,进门拜见道:“爹。”
  刘葵放下手中的书卷,这书是纸做的,纸是他亲自带着家中匠人做的,木浆哦,做出来的纸又细又白,书也是他自己抄写的,全是他的珍藏,除了在房里看看,平时在外面从来不露出来的。
  他是挺喜欢纸的,因为轻薄。现在年纪大了,拿一卷书读,总是读不了多久手就酸痛酸痛的,现在换成纸就没这个问题了。
  “好东西啊,好东西。”刘葵指着这书对刘竹说,“如果我能年轻二十岁,一定会到乐城去向公主求爱。”
  “爹。”刘竹叹气,“您叫我来干什么?”
  刘葵说:“你去见过阿箐了吧?你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
  刘竹说:“阿箐是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不过他还没对我开口。”
  刘葵说:“那你觉得,阿箐说的是真的吗?”
  刘竹:“阿箐说的应该都是真话。不过大王为何选他就更说不通了。”
  刘葵说:“有什么说不通的?你听到阿箐每天在乐城干什么了,难道还没看出来?阿箐这些人,就是大王选出来的官。大王在用那些流民教他们怎么做事。”
  刘竹不解:“流民?这怎么会一样?”流民是怎么管的他知道,无非就是刑重一点就行了。可用管流民的办法去管世家子弟就是笑话了。是个人都知道,这是根本行不通的。
  刘葵摇头:“不,都是一样的。你以为你爹我坐在这个位子上后,没在开元城杀过人吗?我杀得还不少呢。你以为我杀的都是百姓吗?错,我杀的跟你一样出身的比流民还多。”
  刘竹惊呆了。
  刘葵叹道:“我猜,大王让刘箐来有一个用意。就是看我开元城听不听话。如果我没料错,要这三千万斤炭只是一个开始,以后多着呢。什么时候我开元城不听话了,现成代替我的人就在刘家。”
  刘竹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惹怒大王,确实是他们这一支获罪,大王不可能把刘家的人都杀光,那么从刘氏中选另一个人出来接掌开元城是最有效的。
  ——要不要杀了刘箐?
  这是刘竹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刘葵:“你不要想杀了阿箐。阿箐前脚死,我们刘氏后脚就跟他一起死了。斩杀王使是大逆。”
  刘竹身上的冷汗落了,脑袋也清醒了一点,但他整个人都更愤怒了:“阿箐早就有这个打算?”
  “你以为这由得了阿箐?”刘葵笑着摇头,“阿竹,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没发现吗?阿箐不管怎么选,结果都一样。他顺从大王,我刘氏亡;他不顺从大王,我刘氏一样没活路。”刘氏出来的子弟,辜负王的信任,难道不是大罪?刘氏难道不需要负责?
  刘竹想来想去,发现刘家面前竟是一条死路!
  他刚才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这么镇定,现在他明白了,父亲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这么平静。
  “难道我刘家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刘竹悲愤的问。
  刘葵说:“怎么没有?”
  刘竹惊喜道:“父亲早有妙招?快告诉儿子!”
  刘葵:“樊城是怎么变成凤城的?”
  刘竹听懂了,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刘葵慈爱的看着刘竹,轻声说:“阿竹,我想让你带着你弟弟们去乐城。”
  “对!”刘竹激动道,“我去找大王!不能让大王这么对刘家!刘家对大王一向忠心!”
  “告什么?”刘葵笑道,“告大王不该向开元城要三千万斤炭吗?”
  这种小要求,开元城都诸多抱怨,那才是让刘家被天下人唾骂。
  刘竹僵住了。
  “你要学着点。”刘葵再次拿起书卷,轻声说:“大王并不是拿着刀向刘家砍过来,他是在等刘家向他举刀,刘家只要把刀举起来,他就能要了刘家的性命。”
  刘竹想起来叔伯们都自持大王不会对开元城发怒,所以不愿意交足三千万斤炭。
  “那……如果我们没有交足炭……”他颤抖的问。
  “大王会让此事人尽皆知,但他会原谅我等的怠慢。”刘葵道。
  “如果我们交足了呢?”刘竹期待的问。
  刘葵笑着说:“那下回大王可能会要六千万斤。”
  刘竹哭起来,哭得委屈极了,“大王为何要这么对刘家?刘家从未冒犯过他啊!”樊城还好说是曾对大王不敬,开元城何时也没有对大王不敬啊。
  刘葵沉默了一会儿,怅然道:“……因为大王想要开元城。”
  刘竹抬头愤怒道:“开元城是刘氏……”
  刘葵打断他:“不是。”
  刘竹摇头,怒道:“开元城是姜氏祖先交给刘家掌管的!他一个小辈有什么资格从刘家手中要回去?”
  刘葵哭笑不得,“所以,大王也没有冲刘家要啊。”
  他是自己来取了。
  刘家愿意让开,就可以得一条活路;刘家不愿意让,就只能等死。
  ——他是没有办法让刘家让路的。
  刘葵看着痛哭的儿子,无奈的摇头。
  所以他只能陪刘家去死。本想在最后救儿子一条命,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刚烈,那就不能选他了。
  明天找刘箐谈谈吧,看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够通透。


第444章 拼死一击
  刘箐第二天去见了刘葵。
  之后; 他就不再沉默,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出来。
  先是要求整个开元的蒙童都要学习新鲁字和新数学。
  开元刘家的话,哪怕开元城里大大小小的塾师们不乐意也没办法。
  《说文解字》每一章每个月都在衙门那里张帖,贩夫走足们也都常去看看,有意去乐城的穷学子们更是不会错过。
  但以刘氏为首的开元城几大家族却都是持反对态度的。他们只是不会明着表达; 但平日的行事上对什么新鲁字是不假辞色的。
  不过商人们使用的新数学; 他们倒是没什么意见。
  现在刘箐把二者放在一起了,他们就连新数学都给反对了。
  以前,刘箐对家族长辈的嘲讽都是闭口不答的; 现在却有一句顶一句,不把人气死不罢休。很快; 他就在开元城出了名。
  刘箐和其父一支,都成了忘恩负义的刘氏孽子。
  刘芬把刘箐叫来; 问他:“你想好了?这事就算成了,就算你救了刘家,但你也是遗臭万年的。”
  刘箐点头:“这是我唯一能为刘家做的。”
  刘芬叹气:“你既然想好了; 就去做吧。”
  当日护送刘箐来开元的那几百人一直驻扎在城外,当然吃喝粮草都是刘家掏的。
  为首的小将早得了姜大将军的“秘令”,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所以当刘箐“秘密”的找上门; 想请他帮忙把他的父母妻儿给送到乐城时; 小将一口答应下来。
  “如果王使有差谴; 小的们也可以进城保护王使。”小将道。
  刘箐叹道:“希望……不至于如此吧……”
  刘芬在刘家经营多年,也有几家靠向他。
  最后以探亲为由偷偷出城的刘氏子弟足有近一百多号人。小将吓了一跳,以为最多十几口人; 没想到这么多,看里面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看年纪,也不可能都是刘箐生的或刘箐父母生的。
  小将看了眼刘箐,他总觉得此人言语不实。
  刘箐送上重礼,亲自跪下,“我的父母亲人就都托给将军了!”
  “使不得!”小将没拦住,受了刘箐三个响头。
  没办法,小将只得一面让人回去送信,一面把刘箐的“家人”送走,一面留下五十多号人看情况。
  刘箐再回来,刘家的气氛就更险恶的。
  但与当日的樊城不同。樊城几家乱斗,樊城中的百姓受创最深。
  但刘家的乱是乱在家内,大门一关,外面的街上还是平平静静的。
  人们最多把刘家最近的乱相拿出来说说嘴,笑话一番就算了。
  刘箐从刘家搬走了,十分决绝。这一下,举城哗然。
  人人都知道,刘家从乐城回来的那个偏支子弟不知跟长房闹翻了。
  街上的人各站一边。有的人认为刘箐是奉大王的王令而来,刘家不能再把人当成小辈来看。
  另一边觉得刘箐就算爬得再高,也是刘家子弟,他在殿上,他亲爹亲爷爷给他行礼都是应该的,他回到家里就该给亲爹亲爷爷跪着端洗脚水!
  其他人还在看热闹,刘箐和刘家的分歧已经达到了最高点,争斗变得白热化。
  农历十月初十,刘家祭祖。刘箐被堂兄弟推出了宗祀,不许他拜祭祖先。
  刘箐洒泪当场,割发割袍。他爹出去“访医看病”了,家中他为长,他这一支是他做主,他就在这一天说他这一支从刘氏分出去了,从此他另立祖宗,不再是开元刘氏的人。
  刘家分家,分得鲜血淋漓。
  城中与刘氏有亲的几家纷纷出来说和,都觉得怎么闹得这么厉害?
  怎么这么快?
  平常人家爹死了争产也没这么急的啊。
  有劝刘箐的,刘箐一脸正气凌然,水油不进。
  有去劝刘葵和刘竹的,刘葵只是叹气,刘竹恨到双眼充血,但因他不肯说刘箐半句坏话,大家就感叹就算是这样,也是一家骨肉,还是念着情的。
  可念情没有用。
  刘箐继续推行新鲁字,刘家就派人把他们教学用的纸牍木板都给砸了,烧了,教新鲁字的先生都给抓了。
  刘箐就亲自去教。
  刘家就把刘箐也给抓了。
  外人不免唏嘘。
  刘箐有什么错?忠实王令,忠臣啊。
  刘家有错吗?新鲁字确实不该让小孩子们学嘛。百姓们学是无奈,他们又没钱请先生,正经读书识字的蒙童们学这个干什么?
  两边都没错。
  只能是大王有错了。
  官衙牢房里,刘箐披发赤足,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
  刘竹站在外面,替他倒上一杯水酒,“喝了吧。”
  刘箐抖着手:“就是今天了?”
  刘竹笑道:“就是今天!今天过后,我刘家永垂青史!”
  刘箐举起酒杯,闭上眼睛喝下去,两行泪滚落面颊。
  刘竹望着兄弟,柔声道:“刘家……以后交给你了。”
  刘箐痛哭,哽咽道:“大哥……”
  刘竹,“是我懦弱,不敢担起这副重担,才扔到你身上去。你别恨我。”
  刘箐拼命摇头:“大哥……不是……”
  刘竹笑着站起来:“不要哭。我只要想到……大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样,就痛快极了!!”
  小将带着剩下的五十几人守着半空的营房。其他人有吃有喝,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他却一直提着心,他总担心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开元城出点什么事,他收拾不了。
  刘家会跑吗?
  不对,他跑的话,不就正好了?把他们当贼抓就行了。
  要是他们冲出来杀了他们呢?那这五十个人还不够人家砍的呢。小将害怕之余又感叹,没事,将军会替他们报仇的!
  好长时间都是夜里睡不着觉,白天派人钻进开元城打听。
  这一夜,小将难得睡着了,刚闭上眼就被人推醒了。
  “将军!开元城里起火了!!”
  小将跳起来,可城门夜闭,他们在城下怎么喊都喊不开门!
  到了天亮进去才知道,刘家被人趁夜放了把火!
  除了被关在大牢里的刘箐,无一活口。
  而且,传言中放火的正是小将他们。
  小将心中一紧,带人进大牢劫走刘箐,迅速出城,连营都不要就跑了。
  姜姬从商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时,姜武也从小将嘴里听说了,顺便接手了刘箐与他的“父母妻儿”。
  他来到摘星楼,阴着脸说:“刘家阴了我们。”
  姜姬笑着说:“还挺聪明的。”她拿着几份文书奏报,“这是目前唯一一个成功反制我们的。”
  剩下的,有把王使暗杀了的,有王使倒向家族的,也有像刘家这样反目成仇的,但刘家一看就是一出戏,那一家却是真的反目成仇。
  毕竟真的有人是回去报仇的。
  姜武很生气:“刘箐呢?”“留着。”她说,“他能为保刘家背负千古骂名,还是被自己的血脉亲人骂,这样的人才怎么能放过?”
  换句话说,刘箐是最好用的一把刀。如果用得好,他会和姜奔一样,成为不可或缺的人。
  毕竟两人能用的范围不同。
  刘箐可是世家出身呢。
  开元城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刘家烧光了,死光了,刘箐不见了,连城外的驻军也不见了。
  等孙菲过去收拾残局时,开元城里已经开始把锅扣在大王身上了。
  ——也不算冤。
  孙菲在心里发笑。
  他隐姓瞒名进的城,不出他所料,城中现在正在争刘家留下的这半壁江山,也有人趁机报私仇,乌泱泱一大片。
  他顶着芳菲子之名,轻尔易举的就进了一家借住,时不时的出门访友,或者有人来访他。
  现在想把这开元城给完整的收在手中,最好的办法就是任由开元乱下去。
  乱到所有人都忘了他们认定的凶手是“大王”之后,再由大王出面平定乱局,到那时,大王的名声是最干净的。
  但席五在举荐他之后,特意提点他去摘星楼向公主问安。
  他怀抱着惊奇诧异的心情过去,没见到人就回来了,公主只有一句话“公子大才,必能马到功成”。
  从字面理解,这是要他尽快把事情办好,马到功成嘛,一个快就足以解释了。
  但他总觉得,这话里还有另一个意思。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孙菲思考再三,决定还是顺应心意,在开元城多花些功夫是值得的。
  大王收回此城,图的是千秋万代,不是一代之工。长远看来,不宜操之过急。
  刘家这最后一手也真是够狠啊。
  那就比比看谁更狠好了。
  十一月初,天降瑞雪。
  细小的雪珠从北向南,盖过了鲁国大半疆土。
  乐城附近的村庄多,村中又多是住的草棚。一到冬天,姜姬就怕冻死人。
  神女庙的鼎食日夜都有人排着长队领取,但这也喂不够整个乐城的百姓。
  城中肯定还是有人在挨饿的。
  也一定会有人在这个冬天死掉。
  姜姬站在摘星楼前时,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有粮食,但她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把它们喂到每一个人嘴里。
  不能放到市场上,粮价不能高,但也不能低,低到贱时,商人不屑买卖还是轻的,百姓觉得种地不划算才是最可怕的。
  鼎食是可行的,但范围越大,控制起来就越难。她也不能把鼎食当成有效手段,它只能是一个象征,是宣传品,让百姓们对“粮食足够”这个概念有印象,哪怕他们锅中无粮,但鼎食会给他们虚假的幻像,认为粮食是够的,是吃不完的,他们家在饿肚子,但别人家一定是有饭吃的。
  “公主。”蟠儿进来说,“大王请您过去。”
  今晚,金潞宫有宴会。
  姜旦非自愿的在金潞宫举行宴会了,这是大宴,在座的不止有他和姜扬,还有郑姬。
  姜姬,姜武,姜奔也列席。
  金潞宫足以装下乐城所有世家的头头脑脑,座无虚席。
  宴会上广筹交错,很好的抚慰了前段时间受了惊吓的世家们。
  看着上首的大王与段青丝为首的一群世家子弟喝得痛快,底下的人也算放了心。
  ——看,都是那些行为不俭的家伙自己惹事!
  ——大王还是向着我们的。
  ——这是当然的,大王跟我们是一家的!
  酒到酣时,段青丝又做女子打扮,退回后殿去换了女裙,打点胭脂,解发簪花,轻移莲步的被宫女们扶出来时,受到殿上众人的欢迎。
  有头一次上殿看到这一幕的还喷了酒。
  “真是,真是……”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大王显然很喜欢啊,早就起身“爱妃”“爱妃”的叫起来了。
  酒醉之后,当然是要越疯狂越显得痛快,显得人至诚无伪。
  大王看起来很喜欢这出酒戏,其他人怎么可以扫兴呢?
  酒后放浪才对。
  姜姬见姜旦已经不紧张了,就和姜武悄悄溜了。当然,走之前,姜武先让人把姜奔给送走了。
  姜智也随即请示姜旦后,把郑姬也送走了,姜扬也借口要读书,退下了。
  金潞宫中只剩下姜旦和群臣。
  一夜过去,姜旦在榻上醒来时,仍有些酒意上头。
  姜智看着宫人侍候他洗漱更衣。
  “大王。”姜智上前,宫人等退下。
  姜旦头晕,倚在凭几上,左右环视:“……这是哪里?”
  姜智笑道:“昨夜大王酒醉,天又下了雪,不便挪动,所以大王就歇在此处了。”
  姜旦一个腾身几乎要跳起来:“金潞宫?!”他转着圈圈,“快快快!孤要走!”姜智喊住他:“大王因何害怕?这是大王的宫啊。”
  姜旦:“不不不!”
  姜智:“大王昨夜在此可有不适之处?”昨晚他喝醉了啊!
  姜智劝道:“大王,这才是您该住的地方。”
  姜旦:“可、可是……姐姐以后要去哪里见人呢?”
  姜智:“公主当然是在摘星楼。”
  摘星楼建的时候本来就是大王用的,各项机能设施都齐全,上下两层,下面就是见人的,上面是寝宫。
  不过后来下面的改成游戏歌舞的地方而已。
  姜旦仍在犹豫,姜智劝了又劝,他才不安的点点头:“那好吧,反正就这几天,等回行宫就好了。”他上下环视一圈,道:“这莲花台还是太小了。”
  姜智听到这难得的充满大王气度的话,喜不自胜,“大王所言极是。”
  有这话传出去,大王不肯用金潞宫的原因就是“此处狭小,大王不喜”了。


第445章 宫宴
  刘箐醒来时; 已经身在乐城城外的行宫中了。黄衣无须的宫中侍人笑着对他说:“公子醒了就好了,大王每天都要问起公子呢。”
  他在牢房受刑时的伤口都处理过了,手、腿、背都裹上了一层药布,动一动就疼。
  侍人先送来衣食,再送来汤药; 等他服过了; 就问他要不要见一见家人。
  刘箐问:“此处是哪里?”侍人道:“这里是大王行宫中的通宛。”
  通宛是绕着行宫外围一圈的一排宫室,给士子、侍卫、小将等跟在大王身边的亲信之人住。
  段青丝以前在宫中执宿时就住在这里。
  房子有大有小,大的几十间屋; 全家老小一起住都行;小的只有一屋一室,仅够暂居。
  刘家住的就是大屋; 两座大院子都给他家了。
  让刘箐想不到的是,通宛和大街仅一墙之隔; 想出门就可以直接走,不必经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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