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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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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他很怕她,现在他的声望也起来了,她要是要走,他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放松的。
没想到竟然是崩溃。
第二天,姜旦就发烧了。
在这个时代,生病是很吓人的。姜旦以前身体一直很好,哪怕是在莲花台偷饭吃那几年都没得过病,这下一生病就来势汹汹。
姜姬早上得到消息,赶过去看时,他已经快烧到要说胡话了,抱住姜智,拖住姜仁,一个劲的说:“快躲起来……咱们藏得吃的呢?饼还有吗?”
榻前摆的不是药,而是一大盘蒸饼,榻上也有,被子里也有。反正姜旦病糊涂了以后就要饼,其次就是不叫姜智和姜仁离开视线。
然后一切宫女、侍人都不能出现在眼前,他害怕。
都是以前留下的阴影。
他这个样子,根本不敢叫别人看到。
姜智把宫门都关了,侍人宫女除了亲信之外全都锁了起来。
郑姬那边也送了消息,却是叫她准备接待公卿的女眷,拖住她,不叫她发现姜旦这边的情况。
姜姬来了以后,先把姜扬支出去了。
她叫蟠儿把姜扬送去给龚香,看先安排他干点什么。不能让姜扬在这里发现姜旦出问题。
她听说姜旦不能见宫女,自己便也不靠近,问医者:“大王这样要紧吗?”医者抖着说:“大王用了药,也没用……”他跪下来,实在不敢开口建议公主准备大王的丧事。外人不知,他们这些在宫中的没有人不知公主是什么人。这宫里的大王与太子都是她手中的木偶。
姜姬皱眉,“你用的什么药?”
医者说:“麻黄汤。”
这个她实在是不懂。但大体能看出来,姜旦这是惊惧引起的,需要先让他放下心来,再治病。
所以才有这满床的饼。
只是,恐怕只有饼还不够。
她想了想,让人把姜谷请来了,让她换上布衣。
“姐姐过去后,唱一唱小时哄他的儿歌。”她道。
姜谷看到姜旦病成这样,心疼得很,一来就要过去。说也奇怪,姜旦怕宫女,却不怕姜谷,被她抱在怀里时还有些茫然发抖,听她哼了几遍小曲后,人真的慢慢镇定下来了。
姜智趁机再喂了一次药,哄他躺下来睡觉。
姜谷就在一边陪着,一直哼唱小曲,就像以前哄他睡觉一样。
姜姬在外殿等着。
睡了两个时辰后,又喝了一次药,姜旦才清醒过来。他看到姜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转头四处找姜智与姜仁。
姜姬等他用过一次粥后才进来。
“姐姐。”姜旦立刻就想起来。“你躺着吧。”姜姬坐到他身边,“病了就别动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装作发愁道:“本来今天还想交待你几件事呢,谁想到你就这么病了呢。我这边时间可不多了,要不然,我先交待给姜智他们,日后让他们告诉你。”
姜旦以为真误了她的事,更不安了,忙说:“姐姐,我没事了,你告诉我,我都办。”
姜姬道:“也没什么,就是我这一走,实在放心不下鲁国上下,虽然现在来往方便,也能传信,但我不亲眼看着,就怕你们把事情办坏了,等我回来了,就成烂摊子了。”姜旦心里先是一松,“姐姐,你还要回来啊……”
姜姬瞪他一眼,“我当然要回来的!”姜旦顿时又哭又笑,一边抹泪,一边笑着说:“我以为姐姐去了就当了皇后就不回来了!”那他可怎么办?他自己怎么当得了大王?
姜姬哼了一声,“别胡说了,那怎么可能呢?”
姜旦放松了,顿时觉得身上到处是力气,头虽然还疼,肚子已经饿得快不行了,转头看到榻上有饼,不顾是凉的了,拿过来就吃。
姜姬一把夺下来,叫人给他再煮一锅粥来。
等粥送上来,他一边吃着,她一边交待着,什么滨河那边的通洲和袁洲要两城并一城,人都要迁,世家给个虚名迁到乐城附近来,百姓要优待,好好的叫他们安心在本地种地,卖儿卖女都行,乐城要把年轻男女都给买下来,充到二环去当百姓。
“人是不嫌多的。”她道。
姜旦应下。
她又道:“郑国那边界碑已经制好了,那十七座城既然已经归了鲁国,就换个名字吧,吉利点的。慢慢换,别一下子全换了叫人说闲话,一年换上一个。那些城里有不服气的,爱找事的大家族就都迁到乐城附近来,虚衔随便给,这个不必客气。”知道怎么给虚衔吧?给官名,给食禄,不给实职。食禄不给金银真钱,只给粮和布。
姜旦再点头。
姜姬又提起开元城等十几座城。
赵序和王姻已经干掉了开元城,开始往剩下的城进发。
他们两人因为没有从属,所以谁也不服谁,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互坑。
那些城就以为可以挑拨这两人——也确实挑拨成了,两人你死我活得厉害。但两人要干的活是一样的,就是把这些城给拆散。所以他们彼此互坑,城中世家坑他们,他们同时也坑城中世家。
开元城里先是所有人一起骂刘家——他们两人的功劳。刘家掌城七百年,不说罪行罄竹难书,但干过的坏事也是车载斗量,不用全说出来,挑几件说一说,就足以挑战人们的道德底限了。
刘家臭不可闻了,他们两人各自支持的世家开始分庭抗礼,公开对决。
由于不能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所以用的也是老招数,就是干掉刘家的那一招:互揭老底。
揭到最后,没一家清白的。
然后赵序和王姻“痛心疾首”。
天啊,你们竟然是这样的人吗?太叫人失望了!
两人把这些世家的罪行公诸于世之后,百姓们痛哭流涕了。
天啊,这些世家太肮脏了!
他们不要这些人来治理开元城!
以前开元城某年天火烧屋,某年井水干涸,某年晴天打雷……都是他们的错!
百姓们只求大王降下贤明之人治理开元城!不能叫开元城毁在这些奸恶小人的手中!
赵序和王姻把恶人都关起来,家产都抄没掉后,向百姓们保证一定尽快请大王派贤明之人前来。
然后他们开始向下一个城进发。
这样搞下去,赵序和王姻势必有一个人要成为“罪魁祸首”来安抚世家。世家之间同气连枝,唇亡齿寒。赵序和王姻虽然都出身世家,但他们干的事,也是背叛了世家。他们搞一家行,搞上十几家,几十家,那就要成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很显然,最后要么他们两个一起去死,要么死一个,另一个把“罪行”都推到那人身上,那这个人可以“清白”的活下去。
姜姬也是没想到,把赵序和王姻放在一起,竟然会变成这样。只能说他们两个人之间互斗的太厉害,杀气太重,才会让情势变得不可收拾。开弓没有回头箭,两人之间要斗个你死我活就不可能留手,连带着他们的手段都变凶恶了。
迫不得已,只能两个一起杀掉了。
她告诉姜旦,如果赵序和王姻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骂他们的话,就先贬官,将这两人贬到偏远之地看看情况。
“你不要动手。”她道,“你要装作尽力保存他们。”
就是让姜旦站干岸上光吆喝不伸手。王姻和赵序被贬后,自有仇家去报仇,等人死了,人死债消,就没事了。
还有,对郑国,姜旦可以对郑姬极尽宠爱,还要把这份宠爱召告天下。但对郑国,还是要做到不卖一粒粮,不卖一块铁。
郑国先王死后,小郑王继位,郑国世家终于敢伸头了,各城已经渐渐缓了过来。世家并不傻,他们以前任由百姓饿死是怕先王盯上他们,变成第二个刑家。现在先王没了,他们就开始安抚百姓。
第一步是放粮,第二步是收民为奴,然后复耕。
给百姓粮,让他们不会饿死,然后让他们干活。
但郑国疲弱已成现实,各城各自为政,慢慢的会各城独大,不再听逍遥台的号令,不再视郑王为王。
郑国王权旁落已成现实。
郑国现在,就是一块养权臣的沃土。
但权臣不会只有一位。小郑王身边一定会有一位权臣,而各自为政的城池,也会慢慢养出大城,大世族出来。
彼此不相统属,郑国必乱。
鲁国要做的就是袖手。不派一臣一将,不插手郑国国事,不在郑王殿上称臣,不替郑王理政问政。
这样才显得鲁王与赵王不同,对郑国并无觊觎之念。
赵国派兵进郑国,鲁臣去骂。
赵国要派人当郑臣,鲁臣去骂。
郑人欺郑王,鲁臣却不能指手划脚。但一定会保护小郑王与赵姬,叫他们不会被人所害。
她一件件的交待着,姜旦的神色也越来越悲伤。她看到天色晚了,起身离开时,他第一次拉住了她的袖子——主动靠近她。
“姐姐……真的会回来吗?”
姜姬摸摸他的脑袋,笑道:“回啊。”
姜旦期盼的说:“那我先替姐姐看着,姐姐一定要回来拿啊!”
她怔了下,露出个微笑来。
第486章 放假快乐
为了要送姜姬去凤凰台; 为了彰显鲁国雄厚的国力; 为了花钱——最后这个是重点。
龚相要造一驾十六匹马拉的大车,用来当姜姬的坐驾。
他说要花一百六十斤的金子来造这辆车。
这话刚出口,乐城就有世家来献金子了。
他说公主爱绢罗; 要用郑丝、魏绢把这辆车铺满!
于是; 献丝绢的人也冒出来了。
他说要有美器、伟器、珍器来给公主使用。
把家中珍藏器物献出来的人也叫人捧着、抬着送进了莲花台。
这其实就是在明示大家来送礼。
白哥格外高兴,以为有好处可以占; 还说这些东西带到凤凰台,姜姬一定会风光极了。
姜姬呵呵笑,没告诉他等出了鲁国,这些玩意统统都会卖掉换成粮食和其他需要的东西。
摘星公主去凤凰台是鲁国的盛事。
姜旦的王令已经派人送出去了,送到各个城池——叫他们送礼。
这是一个可以公然索钱的好机会,好理由。
姜姬现在要走了,开始有点心虚了。鲁国七百年积蓄,她早就花光了。除了特别古老的卖不出价钱的石器、石雕之外; 其他的早就卖空了。她之前还想过去历代鲁王安寝的山陵搜刮一番; 跟龚香密谋许久后,被龚香翻出来的随葬之物清单给打消了念头:随葬之物多是石雕等大件,除非她想把石棺给砸开; 把历代鲁王身上的器物给剥下来——这一点,龚香都不肯干。
她发现是她想错了; 从纪到梁,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水平一直都很低,还没有机会发展出繁盛的商品经济。
社会发展太慢; 大家还是很穷的。
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大葬特葬的风俗。历代鲁王下葬,陪葬品中最有面子的,全是石雕或木雕大件,伟器!越大越好!
她想要的金银是少数,至少没有多到值得他们冒险把山陵偷偷挖开盗一遍。
其中最有价值的,龚香说是武器。每代大王下葬,陪葬中必有刀剑,大到可以当摆设传世的,小到普通士兵用的刀箭。
她想了想,觉得在铁石充足,铁匠够用的前提下,犯不着去挖姜氏祖先的坟。
只好放过了这个很有吸引力的念头。
由此可见,她有多缺钱。
安城那里倒是可以造钱,但目前还是以造魏、赵等的钱为主。
她只好对龚香说一声对不起,钱是她花的,但明面上全是龚香把国库给搬空了。
要是有人想害龚香,抓住这一点,够把龚香车裂十遍的。
龚香很坦然,这难道不正是公主的目的吗?她是想历练大王与将军,可没打算真置他们于死地。她走后,肯定会担心他把这两个傻子给害了啊,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不就是防着他的吗?
他也愿意趁机再给公主表一番忠心,这才拱手将把柄送上。
所以,她想风风光光的去凤凰台,还真需要世家们献金送钱。
而世家除了献金之外,还献女。
公主要去凤凰台当皇后,不能不要陪媵啊。郑国送的是郑女,鲁国世家也不愿落后。何况他们都对公主很有信心,认为她一定能当上皇后,他国公主在他们公主面前都不敌一合。
既然赢定了,当然要在好处中占一脚啊。
于是各家把早就准备好的家中淑女给送到莲花台了,给公主捧茶倒水,梳发洗衣,都绝无二话!
而姜旦那里也冒出许多自荐的,不是替自家姐妹自荐,而是荐自己当公主的随从。
公主肯定需要有人替她写诗赋吹捧啊,肯定需要他们的智慧啊,肯定需要有人替她对皇帝说话啊。
而且世人都觉得比起在鲁王殿上称公,不如在皇帝殿上称臣!
姜旦大怒,病愈后他的脾气也变得更坏了,现在每天他的殿里都要赶出去十几个人,后来莲花台外的小童还特意蹲在宫门口数今天又赶出去了几个,还有人拿这个来打赌的。
总之,莲花台上的大王和公主给鲁人提供了一场大戏供大家消磨时间。
合陵,龚府。
龚獠孤坐在屋里,侍人和侍婢都在廊下,不敢进屋来。
他的儿女都留在了乐城龚家,他是孤身带着随从和亲信回到合陵来的。随行的还有大批他自己养下的私兵。
之所以这么搞,是因为他觉得合陵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以前的合陵了。
确实不假。
很失望,他猜对了。
他离家已经将近十年了,合陵上下的世家早就对他变得陌生了。他的父亲龚屌又不止他一个儿子,在他去乐城后,龚屌也开始从儿子中选出一个来接手合陵。毕竟他这一支以后肯定是在乐城打拼了,合陵也要交到龚氏手中,但肯定不会是他手中。
以前的龚獠肯定会接受家族的这项安排的。
但现在的龚獠不能接受!
他总觉得……他是受了公主的影响。
公主什么时候也没放弃自己手中的东西啊。如果现在是公主在这里,她会放弃合陵吗?哪怕接手的是她的同胞兄弟?哪怕接受的人是她的同胞兄弟,合陵也必须只听她一个人的号令。
所以,龚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跟兄弟确定一下主次。
当然是他为主,兄弟为辅。只要他有话,合陵就必须全力支持,不能有丝毫折扣。
他就是这么对亲爹说的。
躺在床上已经没办法起身的龚屌复杂的看着他,感叹:“儿啊,你终于长大了。”可惜,晚了。
龚屌虽然很看重龚獠,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合陵。可龚獠自从去了乐城后,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合陵了。
或者说,合陵不再是最重要的了。
龚屌希望龚獠虽然身在乐城,但他要记住自己出身合陵,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替合陵打算,要保护合陵龚氏。
可事实上龚獠去乐城后,不止一次坑合陵。龚屌很快发现了这种转变,在他的心目中,龚獠已经有了自己的私心。他不再是合陵龚氏,而只是他自己。
这样的龚獠,当然不能把合陵交给他。合陵不是只有一个龚家啊,还有大大小小的世家,他们不会坐视龚氏为了自己的子弟前程把合陵给抽空的。
从哪方面说,龚獠都不能当龚氏的族长。
龚屌直言相告后,把龚獠给关了起来。他告诉龚獠,他依然是他心爱的儿子,而他选择的继承人也是他的兄弟,等合陵的事结束后,他的兄弟会好好的把他送出去的。但如果龚獠现在逃出去,那就会有危险,因为合陵已经有不少人家想要他的命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等他的兄弟稳定局势后,他们兄弟一个在乐城,一个在合陵,两人联手,必能平安无事,让龚家发扬光大。
龚獠就被关在了龚屌屋后的小屋里,甚至没人知道他就在这里。
龚獠很好奇,他爹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他在听到他爹说完之后就决定把那个接手的兄弟给抓来“谈一谈”了。而他爹不但关了他,到现在都没告诉他到底是哪个兄弟是下一任家主。
他友善的提议过,悲伤的哀求过,悲痛的质问过,他爹不为所动。
他自觉应该跟以前那个软弱的他一样啊,为什么他爹能看穿他的打算?
——看穿他打算杀掉那个兄弟。
龚獠也是在杀意浮上心头后,发现了公主对他的影响。在听到父亲的话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决定了要怎么做。
先谈,当然是在武力的压制下跟兄弟和父亲谈,谈不拢,就干掉兄弟。他不会弑父,不过杀弟弟们就没什么了。他爹儿子是多,但他就不信,他杀上几个后,剩下的还不乖乖听话?
合陵,他是要定了。
应该说,他根本没想过合陵不归他。
他来之前就做好准备要杀一些人,砍掉一些脑袋,以便在合陵建立起他的权威来。
一方面,他虽然在乐城,但他需要合陵来加重他在公主面前的份量。不然只有他自己是没办法跟龚香比的。龚香已经为相,他还是大夫。可有合陵在手,他就可以当一个实权大夫。
另一方面,公主是不会放过合陵的。她一直留着他,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想借着他来得到合陵。如果他不能把合陵抓在手里,不能把合陵献给她,那他在公主眼里就不再有价值了。
所以,他爹没看错。他确实是想把合陵送出去的。可他觉得合陵由他来送给公主,比让公主亲自动手要好得多。
今天是合陵的游春季,大家从城中出来,乘车、步行,与亲友,与爱侣,一起到城外来踏春。
就算是家中的老人也会坐在车上,抱着小孙儿,摇摇晃晃的,迎着春风,数着春花,赏着春景。
结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伙强匪,先用弓箭射杀许多车旁的护卫,又分成小股冲击人群,将人与车给轰散开,再行屠杀。
艳阳下,青翠的草地上泼溅上了鲜血,刚才还言笑声声的荒野之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翻倒的车马和倒毙的游人。
他们中间有小儿,有老人,有青年。
等消息传回合陵城,城中涌出无数快马护卫前来查看搜寻时,已经晚了。
龚屌在病榻上听到消息,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突然目眦欲裂,强撑起身问榻下的从人:“阿显!快叫阿显回来!!快!!!”
龚显是龚屌的幼子,比龚獠要小七岁。他自幼聪明好学,但因不类其父,所以不受龚屌喜爱。不过在最像龚屌的龚獠去了乐城后,龚屌在余下的儿子中选了又选,选中了龚显。
他替龚显结下强而有力的妻族,一直在帮助龚显提升在合陵的声望地位。但龚显还是太年轻了,他还不够成熟,合陵的世家也对他不够熟悉,缺乏信任。龚屌一直没办法放心,如果他能再有十年时间,或许能把龚显教得更好些。
他本来寄希望于龚獠能晚些回来,能更晚得到消息,能更顾念父子之情。
可他猜错了。
从他见到重新回到合陵的龚獠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儿子不是以前那个有些胆小、仁弱的儿子了。
这个儿子,会用温厚的面容去欺骗人,会用以前的形象去蒙蔽人,会像以前一样对他说话——可他寸步不让。
他说,他要合陵。
他说,他要跟兄弟聊一聊。
他说,一切都听爹爹的。
龚屌既骄傲,又后悔。骄傲于龚獠的成长,后悔不该选龚显。
龚显在这个龚獠的手中,活不了一天。
但他万万没想到,龚獠远比他能想像的更狠心!
当从人带回龚显的死讯时,龚屌奇异的发现他竟然不像之前那么不安、忐忑了。
龚显是在赶到城外查看刺杀的时候被害的,被几个装做是受害百姓的伤者暴起刺杀。十几个人,七八柄刀剑,全都刺中了龚显。
确定龚显死了之后,这些人逃走大半,被抓的两人也被同伴回身一击,命丧当场。
这场刺杀太精彩了。
龚显会匆匆出城,因为被土匪刺杀的人大半都是各城世家的人,甚至其中有家主,有嫡脉子弟。
发生这种恶事,还就在合陵城外,龚显身为未来的龚氏之主,一定要亲自赶去,才显得郑重。
谁能料到伤者中还有刺客?谁又能想到,前面死的人不过是饵?
龚屌的脸色惨白,他努力镇定下来,让亲信去收敛龚显的尸首,然后叫从人去请龚獠过来。
龚獠施施然出来,坐在龚屌身前,他打量着龚屌的面色,担忧道:“父亲当保重身体。”
龚屌叹笑,沙哑道:“阿显死了。”
龚獠哦了一声,像父子在闲聊,他问:“是阿显吗?他的年纪可不大啊。”
龚屌呵气,问他:“如果我再选一个你的兄弟,你会不会再杀一个?”龚獠点头,干干脆脆的说:“会。”
龚屌:“那如果我把合陵给别人呢?”别的家族,不是龚氏人。
龚獠好奇:“是谁?父亲心目中有人选了吗?”龚屌一定要问清楚:“那你也要杀?”龚獠想了想,答:“那要看好不好杀。”
龚屌浑身力气尽失,倒回榻上,急喘一阵,说:“明日……我就请人来宣布你是家主。”
龚獠:“父亲如果再多事,可会害了更多的人。”他不介意再等一晚,也不介意杀更多人。
龚屌看了这个陌生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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