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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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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朝阳公主都知道砍了花千降的头来立威,换成安乐公主,难道她会不懂只有掉下去的人头才能让她真正的令人惧怕吗?
黄松年就怕自己会被当成靶子,一直压着黄沼和其他黄家人。现在看起来是公主不挑个大的来一个,而是一口气扫进去一群,以量取胜。
黄沼的说法让肖望海回家后更加不安了,他一面觉得不可能,一面又害怕这是真的。
他还记得他们被关在殿中时,那一排排的甲士是何等的铁面冷血,哪怕他们在殿中饿得哭,他们都不为所动。
那时他就觉得,如果公主下令要他们杀了他们,这些甲士也是不会犹豫的。
肖望海连门都不敢出了,每一天都听说那个圈里又关进去了什么人,都是哪一家的,这些人一起求情都没用。
有人求到肖家来,肖望海因为逃过一劫,不得不出来见客,他提过要不要去求一求三位将军,姜大将军和霍将军都不认识,花万里呢?如果有他求情,说不定有用?
但谁知来人摇头,叹道:“花万里心肠非人哉!”
肖望海才知道之前有不少人去见花万里,暗地里提过要与花万里一道将安乐公主压制下来,由花万里去做昔日的徐公,他们都愿意听花万里的!
结果花万里转头就秘告给了公主,这一回受牵连的不少人家都是当时去见过花万里的人。
肖望海更害怕了。他觉得那不是花万里心肠不好,而是他更了解公主,更愿意听公主的话。
在黄家也发生过一样的事,黄沼对肖望海说:“……不行的,花万里是将,将见君王,是一定要低头的。”
黄松年在家里说的是:“难不成花万里反倒要跟一群不如他的豚犬之流为伍吗?”
然后他们又听说,那些渎职的人又被查出骗民为奴,两罪并罚。
终于到了那一天,他们被押到法场,就在鲁商的市场外面,一群人像一群待宰的牲口一样,一排排被推出去,砍了头。
那一天,整个凤凰台下像死了一样。
肖望海还记得他不停的追问从人,到最后,他的堂兄弟,他的父亲都没办法安慰他了。
“真的吗?”
“是真的吗?”
“真的全都……砍了头吗?”
一直到黄昏,他仿佛听到了外面的哭声,他以为是风声,但却看到从人和侍女躲在墙角痛哭,这才知道这哭声是真的。
那些被砍了头的人,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们的家人、妻儿一路哭着,把他们带回了家。
要有多少人,才能有这么大的哭声?
肖望海甚至到了夜里都能听到外面的哭声。
到了第二天,他甚至一张眼就能看到外面飘起的白幡,他还听到有人到家里来递丧信,都是姻亲故人,都是与肖家相识之人,还有不少是与他同年、同辈的朋友!
肖望海再也不敢闭上眼睛,吃不下东西,有时甚至以为他也一起被砍了头。
为什么?
他生而富贵,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国朝仍在,他却会有性命之忧。
肖家开始有了欲逃往他处的意思,他的从人与侍女生怕会被丢下,纷纷求他一定要带上他们。
肖望海问妻子,想走吗?
妻子点点头,说:“我敬佩安乐公主身为女子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甚至对她有些向往。但我更担心我的家人与我的孩子。她现在就如一头突然冒出来的猛虎,正在确立自己的王位,等日后她把这一片山林征服之后,我们再回来吧。”
现在,他们必须要先离开了。
第688章 我的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
“我们当然不能走。”黄松年对底下跪求他离开的子子孙孙们说。
黄松年有五子十七孙; 但现存的只有三个儿子了,孙子倒是又多了几个。毕竟他都九十了,死了的两个儿子都活到了七十岁,也不能算早死了。
对这仅存的三个不成器的儿子; 黄松年有时连耐心都没多少; 任谁当了七十年的爹也该烦了。
他还不像徐炤那样爱收弟子,这么多年来; 黄松年连弟子都没收几个; 真心当儿子养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亲生的他都懒得调教。
黄沼跪在下头,头都不敢抬。
外人都以为黄公脾气和软,在外面从不与人争风,在家里一定更和气了。但在黄家却根本不是这样。在黄家; 长辈的话比圣旨还厉害。做为黄家现在最大的长辈; 黄松年说一不二; 不但很少对小辈们解释,而且动不动就非打即骂。
黄沼不止一次旁观过亲爷爷、叔爷爷挨骂。
不过他自己的爹倒是很少被曾爷爷亲自骂; 都交给亲爷爷去骂了。他自己也是只被亲爹骂过。
有时他就觉得曾爷爷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还是很讲道理的。
像今天这样的事,他本来不想来; 可也不敢拒绝。他爹也是这样; 所以最后跪在曾爷爷屋前的就差不多是黄家所有的人了。
男人们都在。
曾爷爷放他们跪了一天,没吃没喝; 曾爷爷自己有吃有喝; 还读书写字; 还叫了两个挺喜欢的小玄孙上来捧书逗趣。
到了晚上,曾爷爷才告诉他们,黄家不会走。
一院子的人早就跪得没力气了。
黄沼扶着自己爹,只想赶紧回屋歇着,知道黄家不会走就行了,他不关心下面大人们怎么商量。
从那一天后,整个凤凰台都像死了一样。有时黄沼都觉得哪怕是白天,街上也刮着阴风,阴森森的。
远处百姓们的居所倒是挺热闹的。虽然百姓们不往这边来,他们也很少往那边去,偶尔去西北两城逛一下市场对年纪小的孩子来说都是冒着打屁股的风险。
黄沼已经不记得这段时间他去过哪几家送葬,又吟过多少首诗词,与多少人醉酒同歌,反正给他的感觉就是整个凤凰台好像除了黄家之外,每一家都死了人。
当然,没死那么多。
但每条街、每一户都挂上白幡了。
黄家也挂了,因为黄家姻亲中有不幸牵连进去掉了脑袋的。他大概死了两个表舅,两个转着弯的姑舅,三个不知怎么论的表叔,一个因为表舅死了而自尽的表舅母。
说起来这些亲戚,黄沼一个都不认识,有的可能是见过的,但提起名字想不起脸。
真的是远亲了。哪怕就住在一个城里,甚至可能隔不到两条街,但亲戚太多了,就会分个亲疏远近。真正亲近的亲戚都唯黄家马首是瞻,黄家也算是尽责的把话给传出去的,这回掠夺民力与民财的事,黄家是一分都没沾,黄家的亲戚想沾手的,都被黄家给按下去了。
这样却不能让黄家置身事外。
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黄沼自己都不信公主真的把人砍了。曾爷爷说公主会杀人立威,还教育他们不要想找门路替这些人求情,没有用。因为这里面根本没有会让公主可惜或忌讳的人。
但黄家门外早就跪满了来求情的人!
这么多人仰赖黄家,黄家怎么能不管呢?
黄松年不由得当着子孙的面又骂了一遍徐炤。
徐炤如果还在,这些人肯定不会来找他!
徐炤真是狡猾啊!
虽然比徐家慢了一步,但黄松年也调查了安乐公主在鲁国的事迹,把鲁王、鲁王的两个义兄都给屏除之后,安乐公主的形象就非常鲜明了。
她在鲁国的所作所为就是把所有挡在她前面的人全杀了,连她的亲父都没放过。
如果她是个男子,只怕早就被人发现他的野心与谋算了。可她以娇躯掩饰,一直到现在还有人因为她是女人而小看她。
黄松年可以发誓,如果今时今日,徐炤在这里,他要是敢阻拦公主,她连徐炤都不会放过。
徐炤会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
他明知她入城后会对凤凰台做什么,会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下替她铺路,所以他才躲到河谷去了!临走还把全家给搬走!
换成是黄松年他也会这么选。一边是下山猛虎,一边是家犬,哪边更好应付一目了然。
黄松年都有点后悔,可能他真是老了。如果他再年轻十岁,一定能更早的发觉安乐公主的不凡之处。
他也可以带着黄家躲开此劫了。
现在却不行。
哪怕黄家会在这次之后背上骂名,他既错了一步,剩下的每一步都不能错。
所以,他压着家人不许替那些人求情奔走,为此甚至不惜一次次给他讲道理,比如为什么不用去求花万里。
——花万里难道比你们傻吗?!
比如为什么不用黄公的大名去救外面那些人。
——因为他要先保护你们这群傻儿子傻孙子!!
——退一万就说就算真救成了!下一个该被安乐公主抓出来杀鸡儆猴的就是黄家了!!
——我现在能用全家性命救外面那些人!!到了那一天,他们能用全家性命救我们吗?!
现在,他又要对这些人解释为什么他们黄家不能走。
——因为害怕的人才跑!犯错的人才跑!黄家本来没错!一跑就有错了!!
黄家的子子孙孙们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又被压在黄松年的庭院外跪了一夜才离开(曾爷爷没说让起来,没说让走,没一个敢站起来敢走……)
一个个跪得站都站不直,都跑不掉了……
于是他们只能听着外面好像日夜不停歇的车马声,哭喊声,把黄家大门紧紧关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凤凰台。
姜姬:“让他们走,不必拦。”
龚香笑着说:“空出位子更好。”
王姻在旁边只能附和。是啊,这些白占着位子的人已经有点碍事了,当下面的官吏都换完之后,上面的人也可以动一动了。
本来还要费些工夫,他们现在自己“逃”了之后,就能省不少事了。
姜姬看着底下龚香和王姻期待的眼神,没有说出她不打算设相。
相这个位嘛,就留给徐公,这样等徐公回来少说还要个三两年的,那时整个凤凰台也已经习惯没有丞相的日子了。
相乃副君,可她现在就是不需要底下再有一个副君。
在鲁国时以龚香为相是为了借八姓余荫,也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制度来,所以她参考旧制,只是依需要增删添改。
现在换成凤凰台,与莲花台时又大不相同。
因为莲花台时有八姓旧制,所以不管是蒋还是龚,他们揽权时都不能免俗的留下了八姓中的其余几姓,所以蒋时有冯,龚时更有冯、蒋。
凤凰台没有八姓掣肘,这都要夸当时的开国皇帝一口气把助他建国的功臣亲信都给封到偏远地区去当诸侯王了。
卧榻之侧嘛。
她明白。
所以凤凰台的权臣徐公走的也是一言堂路线,他直接把除他之外的人都给养废了。
就拿她刚到凤凰台时见识到的陶然与徐公争权夺势时的做法举例。
本来,他与徐公是臣对臣,属于平级之间的对抗,这多好啊,直接干不就行了?
陶然的做法是:先找上朝阳公主,把朝阳公主打败,再通过夺了朝阳公主的权来打败徐公。
朝阳公主是君。
等于一个当大臣的想对另一个大臣下手,他就先把君给干掉,再用君手里的权力去干掉那个大臣。
姜姬当时看他这么干的时候特别想问一下徐公是怎么把人给养得这么傻的?
而且陶然当时干掉朝阳公主的办法是发动全天下的人来骂她。
……
反正都是要骂人,为什么不发动全天下的人来骂徐公呢?
因为朝阳公主比较好骂,徐公比较难骂?
于是,姜姬也就只能继续走一言堂路线了。她一定能做得和徐公一样好。
没办法,她也要遵循传统嘛~
至于下面的,姜武的位置从封了大将军起,哪怕没有封太尉,他也是目前最高的军职了。
虽然现在花万里呼声很高,他在凤凰台上有优势。但花万里很懂事,从回来以后就立刻交了自己手中的兵,身边只留亲兵,而且每天都去拍姜武的马屁——他跑到姜武家替他守大门去了。
霍九弈被姜姬派出去把周围再给扫荡一遍,凤凰台前方的万应已经落到她手里了,周围还有几个零星小城,她还没顾得上去管,让霍九弈去看着办。
这人就兴高采烈的去了,根本不在意他的头衔是什么,有仗可打就行。
她也很高兴,觉得可以把霍九弈用到死,不知道他的儿子是不是跟他一个脾气。
毛昭所属的司空一职被她给省了,这一职以后就由她兼了。举凡跟神有关的活动,不管是祭天还是祭祖,与礼有关的一切,都由她说了算。
国家大事中的军与祭这么一解决,剩下的就是琐碎活儿了,目前的人就够用了。
她将民分为两系,世家是世家,百姓是百姓,再设商、军、田、工进行细分。之上再设爵,用以赏功酬能。
世家比百姓优势的地方在于他们的智慧与传承,她并不想消灭这一点。如果一姓以一地为世居之地,繁衍生息,发展壮大,只要没妨碍到她的统治,顺从听话,那她也不必强令其更改。
所以,凤凰台现在的世家大可不必害怕,她喜欢他们的先进之处,讨厌的只是他们理所当然分享权力的姿态,特别是她没给,他们就伸手去拿的时候。
那只能把手剁了。
第689章 如日之君
今天冬天; 凤凰台没下雪。
虽然往年也极少下雪; 但今年不同; 天一变冷; 毛昭就天天仰头看天,盼着能下雪。
但老天爷专爱跟人对着干,今年的冬天就像秋天差不多; 最冷的只有那么两三天,其余的时候穿件夹衣就行了。
等跨到二月; 毛昭就顾不上盼雪了,立刻起草奏表递给姜姬; 防备今年的大旱。
“还要旱?”姜姬接过奏表; 让毛昭起身; 看他神色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不少,暗叹一声,让他坐下,再让人去请龚香和王姻来; 一同听听。
“他们来还有段时间,你先跟我说说情况。凤凰台往年有这么旱过吗?”她问。
“有过。”毛昭早就把有记裁的旱情年份都给记下了,“大纪武宙帝时,大旱七年,最后葬送大纪的; 说是这一场大灾也不为过。”想到这里; 他就忍不住忧心; 道:“公主,现在实在也看不出来到底……会不会像当年那样。不过当时有许多人给武宙帝进言,有一个主意,现在看来是最好的。”
姜姬:“是什么?”
毛昭:“帝都北迁。”
龚香和王姻过来时,毛昭正在讲述当年武宙帝灾年的事。
武宙帝时,大纪已经疲弱不堪。七年大旱,武帝接连祭祀,更加重了负担。
后来各城与其说是不从帝命,不如说是无法负担武帝接连祭祀的要求,每一回送人送钱送粮,他们贡不起了。
后来传说是火魔降世,姜姬也想起她听过武宙帝大战火魔的神话传说。现在看起来,应该是武帝迫不得已去把那些不听话的城都给打了。他再不打,帝位就更坐不稳了。但打了,最多是替大纪帝室延命,对大纪可不是好事。大旱加大战,让大纪本就疲弱的身躯更加支撑不住了。
北迁在当时被武帝拒绝了。
到了大梁朝,对于前朝的许多事都没了忌讳,大梁的文人方士一直都很有想法,姜姬听毛昭的意思,原来在这些没事干的世家公卿那里,设想如何帮大纪避开灾祸,延寿续命是个很受欢迎的文会议题,从七百年前到现在,无数人写了不下万篇文章,从祭天改命到务实的迁都——甚至还有怎么干掉大梁开国皇帝的主意,比如先把大梁开国皇帝要娶的公主杀了,总之就是断大梁开国国运的各种方法——以便让大纪继续活下去。
经过几百年的讨论,都认为从武帝时开始下手是最有效的。而大旱时将凤凰台北迁到雨水丰美之地,是必须要做的。
所以毛昭才会一开始就提出北迁,他也提出了合适的地方:河谷。
姜姬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老狐狸。”
在座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谁。
毛昭此时才算是真正佩服徐公。
姜姬也服气。不过她觉得她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她要是能在凤凰台住上十年,她也早知道河谷的位置有多好了,那当时云青兰就休想跑到河谷去,路上就要了他命!
怪只怪她来得太晚,知道得太少。徐公这是占地利之便胜她一筹。
哪怕没大旱,等她知道河谷有多重要后,她肯定不能容忍云青兰继续占着那里。
居然还是个可以迁都定鼎的好地方。
龚香和王姻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主辱臣死,公主能一笑了之是胸怀广阔,但他们怎么能忍?!徐公暗藏机心,谋算公主,这样的人……
龚香和王姻哪怕不用说一句话,不必对上一个眼神,都知道彼此已不能容忍徐公。
龚香在想,或许可以借王姻的手除掉徐公。
王姻在想,如果龚相与徐公两败俱伤……
毛昭见在座三人,公主笑了就算了,不见怒色;而龚相与王姻却只是变了一下色就立刻恢复过来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现。
他背上的汗毛却都竖起来了。
以这二人的敏锐,不可能没反应!
此时没有反应,只能说明二人已经下定决心。
总不会是愿与徐公为友,把酒言欢。
“我暂时不打算北迁。”姜姬说。
毛昭马上回神,立定主意要劝,姜姬摆摆手:“我说的是暂时。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该走还是要走。但现在不能走,不但不能走,还不能露出一丝一毫要走的意思来。”
她说,“现在百姓们刚刚安定下来,如果再告诉他们,安乐公主也要跑,那这座城就真完了。”
毛昭浑身一寒,连忙大礼跪下:“臣绝无此意!”
姜姬忙道:“快起来,你想多了。”她真没敲打他的意思。
就算是这样,毛昭也坚持赔了罪,姜姬最后命王姻去扶才算把人扶起来。
毛昭也不肯再说了,多坐一会儿就脸色发青,直冒冷汗,姜姬没办法,让阿陀把人送回去。
毛昭一走,在座的就都是自已人了。
龚香一笑,王姻也是满面得色,抢先开口:“公主威仪日盛,收服此间人心,指日可待。”
是啊,那几十颗人头一落,毛昭都怕了。以前他觉得她不敢杀凤凰台上的世家,或是觉得她不会杀,现在她杀了。
这比朝阳公主当时砍花千降还吓人。形象点就是一个普通的疯子和一个高智商的疯子,后者远比前者更恐怖。
“不知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看我?”姜姬有一点好奇。
王姻刚才抢了话,现在继续抢:“自然是说有了公主,他们才有了好日子过。”
好日子不是瞎说的,虽然没有下雪,但气温一直都不算低,百姓们搭帐篷成功过了冬后,一天都没有歇,接着栽上了春稻。
又因为姜姬的有关系,鲁商们从鲁地贩来了鲁地稻种,百姓们栽了下去,比本地稻种长得还快,在缺水的情况下,反倒比凤凰台本地的稻种更容易成活。
而且让她惊喜的是,凤凰台的百姓哪怕很长时间没有种过地了,但他们真的比鲁地百姓更会种地,他们把鲁稻和本地稻种进行间种,据说这样会减少水土不服的情况。龚香说他以前读过类似的文章,间种的苗等到来年,结出来的果子有三成的可能会兼俱两种植物的特性,如果是花的话,会非常容易种出奇花来,如此三四代后就能将奇花的花型固定下来了。
她听龚香说了半天,觉得道理有点像稼接?她对这个真是一窍不通。但在世家手里是种花的技术,百姓们竟然自然而然的用它来耕种。
果然凤凰台的百姓世代耕种,都已经快变成他们的本能,社会的常识了。
所以到现在,凤凰台下的百姓们不说自给自足,但已经没有再饿死人了。本来冬春交季时最容易出事,今年偏偏没出事。而且赶在去年秋天成亲的夫妻到现在都有了好消息,却又不必像往前那样担心人头税,百姓们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过得更好了。
百姓们都觉得这是神女的功夫,都是因为安乐公主来了,他们才有好日子过。
至于之前掉了头的世家子弟,他们在被砍头前,宣罪的人足足在城中城外唱了十天,可以说他们关了多久,外面就宣传了多久。时间长了,百姓们也觉得这真是罪大恶极。
他们中很多都觉得这些人触犯了神女颁布的法律,所以活该砍头。
至于骗民为奴,掠夺民财,百姓们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大罪。就是觉得这些人犯到公主手里,这才被砍了头。
姜姬也不觉得一天两天的就能扭转观念。以前世家与君王一样,都是特权阶级。她要做的是把世家也给归到百姓那一阶去,以后就只有君王了。
龚香已经看懂公主的目的是什么,对他来说接受起来没那么难。
这一日,他离开之后特意去看望毛昭。
他到的时候,毛昭和白哥对座无言。
两人这几天都在一遍遍的想公主,想她对世家的手段,想她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控制不住,眼睛一闭上就害怕,觉也不敢睡,只能睁着眼睛,两人说说话。
有一点,两人都能确定,那就是公主对凤凰台的世家没有善意。
为什么没有善意?
她难道不需要世家支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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