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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姬-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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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的人都听说过风迎燕与安乐公主的逸事,此时就拿他来取笑。
风迎燕正色道:“必不是公主之言。”
他的话当然比两个外人的话更可信。
众人转头去取笑那两人,还要赶他们出去。
两人更添惊惶,言之凿凿,誓都发出来了。
当天的文会结束后,这桩趣事就流传出去了。
第二天,皮万酒醒后问风迎燕会不会安乐公主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他现在就像惊弓之鸟。安乐公主固然是一个女流,但她在大梁皇帝变成傻子以后,仍固守凤凰台,已经在天下赢得了一些好名声,现在人们再提起安乐公主,早就不见嘲笑,反而赞她有大义了。
她如果真的指着江北各家开骂,对江北各家来说不能算是好消息,更不应该置之不理。
毕竟江北各家根本没有皇帝的圣旨就征兵,从为臣之道上来说,是江北各家理亏。
皮万很害怕平洲之事重演。平洲毛家不就是被人这么给毁了吗?
风迎燕道:“依我对公主的了解,大怒而斥是不会的,公主心软得很。”
皮万从风迎燕口中听过许多安乐公主的故事,觉得以一个女人来说,安乐公主虽然已经算是禀性坚强,但也只是女人而已。
这样的女人,对着江北各家开骂,确实不太可能。
他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但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那两个被赶出文会的人气愤不过,开始在临安城别家的文会上一再述说此事。渐渐的,其他城也有相似的传言流出。
还没等各家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凤凰台的使者千里迢迢的来了,递上了安乐公主给各城的《祈民告》。
皮万很快就在家中见到了这卷告示,细细读完后,他喃喃道:“这、这可怎么办!”
安乐公主没有骂,她哭了。
《祈民告》中,安乐公主泪落如雨,声泪俱下,哭得肝肠寸断。
百姓这么惨,她感同身受,恨不能以身相代。
世家这么强横,她束手无策,只能再三顿首百拜,求世家放百姓一条生路。
如果世家肯放过百姓,她情愿以皇帝之位相托,以后这天下谁来当皇帝,世家说了算!她不管了!
除了这卷安乐公主公告天下的告示之外,商人也带来了凤凰台那边流传的新曲新歌,一律都是哭惨的。
哭百姓流离失舍,哭百姓舍儿别女,哭百姓夫妻分离。
尤其以晋江两岸传唱最多。
皮万这才知道,自从江北各家抓壮丁以来,逃走的百姓有不少都横渡晋江逃到了江南。
因为百姓怕被抓,从江上跑一是快,二来江北各城都是以步兵、骑兵多,江上的水兵不多。晋江乃天险,除非要打仗,不然抓流民还用千斤船上江上抓吗?
万万料不到的是,百姓没有千斤船,不少只靠一叶扁舟就敢横渡晋江。船翻到水里淹死的不少,可也有不少人真的成功上了岸,到了江南。
皮万立刻去找父亲商量:一定要禁绝逃人!
他的父亲安慰他:“纵使这些人逃到了江南也活不下去,他们没有土地,没有房舍,各城也会驱赶流民,早晚还是一个死。等百姓想明白了,他们也就不会逃了。”
但逃人还是要抓的,不能再让百姓私逃了。
临安开始向其他的城送信,大家一起联合起来抓捕逃人。以前还抓回来再行刑,现在抓到就直接杀,看还有谁敢逃!
另外也在百姓之中宣扬,哪怕逃到了江南也没有好日子过,不会有城能收留他们的,他们逃过去也只能四处流浪。
但皮万发现事情并不像他和父亲想像的那么好解决。
逃人还是无法禁止,而且现在连已经被割面受刑的军奴也开始逃了。军奴逃起来可比百姓麻烦得多,也棘手得多。
首先军奴一逃,通常是一整个营一起逃。军奴中哪怕有不想逃的,要逃走的人怕他们告密也会把人先杀掉再跑;
其次军奴逃的话,抓回来也是死。所以他们为了逃走,为了活命,会更加剧烈的反抗。抓捕军奴比抓百姓要更难,损伤更多。
最后,军奴溃逃乃军中大忌!不可宣扬出去!
有军奴逃走的各城开始焦头烂额。
临安皮氏也束手无策,皮万的文会都不开了。各家的人也没那个闲功夫了。
皮万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逃?连死都不怕了吗?
直到他从商人口中听说,安乐公主仁慈的把从江北逃到江南的流民全都收容下来了。
“这不可能!!”皮万的心失序的狂跳起来。他难掩震惊的站起来,逼问商人:“你敢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商人连连磕头求饶,但仍不改口:“句句实话!不敢蒙骗公子!公子可以使人去江南查看啊!江岸几百里的地方全都是流民的村落!一直到河谷都是!”
皮万一阵头昏眼花,虚弱的坐下来。
这怎么可能呢?
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他满心惶惶然。
突然,一个念头浮上来。
——这样不似凡人的安乐公主,才有天命在身吧?
一时间,风迎燕口中的安乐公主的诸多逸事传闻纷纷浮上心头。
莫非这就是帝裔与凡人的不同之处吗?
天命仍在大梁皇帝一脉身上,才有安乐公主吗?
第759章 江北乱相
皮万乘车走在街上; 道边的百姓满面愁苦; 骨瘦如柴; 不见壮年男子; 全是抱儿背女的妇人或年老体弱的老人。
走到小河边,有人正在洗衣; 咿咿呜呜哼着小曲。
他听到几句。
“……呼我儿; 呼我父; 呼我夫……”
“……江水浑浑; 江水汤汤……”
这是最近时兴的小调,都是诵唱流民的。
皮万抿抿嘴,放下了帘子。
哪怕安乐公主的《祈民告》没有给百姓看,百姓们还是知道了穿过晋江,在江的另一边; 安乐公主会仁慈的对待他们。他们有田地可以种,有屋可以住; 不必卖掉妻儿就可以活命。
世家也早就发现了百姓之中流传的流言; 但壮丁还是要抓,逃人还是要杀。他们既不能送粮给百姓,也不能让他们逃得自由,所以也束手无策。
皮万感觉得到; 百姓对世家的容忍越来越低了。甚至正因为百姓对江北世家的仇恨; 才让他们开始向往江南的安乐公主。
他甚至对父亲说; 如果安乐公主在江北登高一呼; 百姓恐怕立刻就会伏首。
父亲冷笑:“那安乐也不过是别人的爪牙而已。这些蠢货以为在这里要当军奴; 到了江南就不必当军奴了吗?轮到要抓丁的时候,他们首当其冲!”
皮万担心的却是百姓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那些四处传唱的歌谣正让民心一步步背离。父亲,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这也是皮万必须出门的原因,他必须代表皮氏前去周旋联络,令更多的人和他们站在一起。这江北动荡不安,只怕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哪怕是百姓都知道,这里也要打起来了!
这一切皆因鲁人而起。那鲁人呢?
皮万还没有见过大批的鲁人,很好奇他们现在到底在何处?是不是已经退回鲁国了呢?
鲁王当真禅位其弟了吗?
“鲁人?他们还在继续往江南走呢。”文会上的一个人告诉他,“那鲁王虽然一走了之,可那些鲁人任人如何劝说都不肯归鲁,一心一意要去凤凰台。”
皮万:“凤凰台?”“说是要去见公主。想必就是那安乐公主了。”那人摇头叹息,颇为遗憾:“当年我曾有机会去凤凰台一睹其容,当日未能成行,今日想再见此女只怕难如登天了。”
固然人人都道安乐公主是一介女流,但现在他们江北因其而生的困境却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人人都知道安乐公主正在为江北百姓痛哭,还有人做诗歌。文会上他们明明在商量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消弥分歧,不要真的打起来!
所以现在各家小辈才在这里呼兄唤弟,都是因为家中长辈不好出面,才把他们推出来。
可皮万走过几城,文会参加了不少,好听话说了不少,但说起重点,所有人都不得不念糊其辞。
——要想不打起来,谈何容易?
——现在各城都在建强军,谁肯落后?
“听说有一批粮草被劫了。”
“我听说是偷了一批箭矢……”
皮万走过去,拱拱手,互通姓名,才道:“刚才弟在那边听到诸位兄长在说有地方遭了劫?可是流民所为?”在座的几人都笑起来。
“流民要粮食倒是说得过去,他们劫箭矢刀枪干什么?”
皮万不免神色一紧。
一人道:“这事已经出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捂着没让传出来。”
另一人也笑着说:“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哪一家的粮草被劫,又是谁家被人偷了。”
既然不是自己家的,那当然可以笑一笑了。
皮万在文会上四处打听,终于拼凑出了整件事。
各城都在充足军备,但不是哪一座城都能自给自足的。有的城有粮草没铁矿,有的城有铁矿没粮草。
大家当然要互通有无。
于是某一日,商量好生意的两家开始交易了。为了避免被人发觉搅黄了生意,也怕有人趁火打劫,两边都很小心谨慎,没敢告诉别人。
但是,按约定时间该到的粮草没到。一查,路上被人袭击给劫走了!
送粮的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过了二十多天才回去,说是刚出发就被人跟上了,跟了半路就开始袭扰,然后把他们轰走,把粮食带车带马给劫走了。
没有伤人,应该是熟人所为!
能得知这等机密,必须是熟人!还是相当亲信之人!
两边城开始互查,翻了个底朝天,找不到此人的踪迹!
但生意不能只做一半啊。粮草没到,我等再去筹措,但说好的打造好的兵器你要给我!
另一边犹豫再犹豫,犹豫复犹豫,犹豫来犹豫去……说打造好的箭头被偷了。
你以为我会信吗?!
两边互相翻脸。一边认为你肯定是根本没就打箭头!我们的粮却是实实在在装了车送过去的!半路会丢肯定也是你们那边派的人!所以才没杀人只抢粮!
另一边认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自己做戏?自己说运粮了,自己说粮被偷了,又编出一个不杀人的劫匪来,硬要赖在我们头上!
我家打好的箭头肯定也是你们偷的!我家打造兵器也没藏着掖着,你早知箭头在什么地方打,又是放在哪里准备运送,肯定是你找上内奸把东西都偷走了!
两家几欲反目,当然有零星流言传出。但两家又各自捂得严实,不肯让人知道自己家吃了亏,更不肯因为这种小事被人发现自己跟盟友有隙。
平洲之事尚在眼前,谁都不想落到毛家的地步。
两家火速握手言和,哪怕仍心有芥蒂也不能留给外人查探。
再有人来询问,都说没有此事,全是胡扯八道。
外人想看笑话看不到,也都各有猜测。
皮万打听清楚之后,就猜至少有一家在说谎。就是不知是哪一家,如果能查清此事……
现在的江北,全是孤家寡人,姻亲故旧都不能相信,何况外人?
皮万有心查出此事后,令这两家反目成仇,削弱他们的势力,对临安是有好处的!
像他一样想的人多得很。
文会上倒也真因此交上了几个“朋友”。皮万就与三两友人相约同去平佳城拜访,以查清此事。
几人仿佛游戏,说好以后就收拾行装出发了。
平佳城身处江北偏西的位置上,孤悬一城。
平佳城俞氏为尊,有平佳俞的美称。
正是传言中丢了粮的那一家。
众人猜测是平佳俞氏丢粮,是因为平佳城独占了佳河,佳河周年有汛期,沃野千里,平佳百姓种水稻的本事别处是比不上的。
但平佳城除了有粮,别的都不多。所以平佳俞氏历来都喜欢跟别城联姻,以取得其他的资源。
一说以粮换箭,都猜是平佳俞氏。
皮万等乘车骑马前往平佳城,一路坦途。他们几人结伴而行,随行护卫不少,一些流匪远远看到就都躲开了,也不来找他们的麻烦。
快到平佳城时,正遇上一队从那个方向而来的士兵,对他们盘查不休,叫人厌烦。
皮万等几人都带着名帖,又说就是去拜访平佳俞氏,还是被护送进城。
“不会有事吧?”一人担忧道。
皮万:“这平佳城的态度不对,难道他们敢四处结仇吗?”
另一人哧道:“借俞氏三个胆子也不敢!我看还是丢粮又丢箭,他这是害怕了。”
皮万:“我觉得不像……”
有人“护送”,自然行路就快多了。黄昏时他们已经到了平佳城。先一步回来送信的人可能说清了他们的身份,俞氏就在道旁迎接,再三致歉,又请他们去俞氏参加宴席,姿态摆得很低,皮万几人路上的怒气就消了。
迎接他们的人是俞祝,俞氏这一代嫡支长子。还有俞祝的几个叔伯。
皮万是曾见过俞祝的,两人就同乘一辆车。
皮万问:“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俞祝叹道:“叫贤弟看出来了。唉……不说也罢……”俞祝不肯说,皮万也没有追究,转而问候起俞家长辈和俞祝家人亲友。
俞祝谢过,也与皮万寒喧起来。两人下车时看起来已经像以对经年未见的旧友了。
之后几天,俞祝始终陪着这些客人,既尽地主之谊,也不让他们四处乱走。
皮万等人这才确信佳平城真的出事了。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找麻烦的。商量过后,几人决定告辞。
俞祝痛痛快快的送他们走,一送就送出去了三十里。
终于要分手了,皮万等人下车来与俞祝惜别。皮万找到机会,悄悄与俞祝说:“如果……事有万一,可到临安寻我。”他担心俞家会成为第二个平洲毛氏。
俞祝一听,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来,摇头道:“不是那等事。只是一点小麻烦……”
两边终于分手了,皮万等人受了一场虚惊,离开佳平城后就开始忍不住议论起来:到底俞氏出了什么事?
“必是平洲之事重演!”一人断言道。
皮万摇头:“未必。”
几人猜来猜去,当成个乐子来消磨旅途中的枯燥与乏味。
等到黄昏前停下来准备扎营时,一人指着远处天边一条细细白白的线,茫然地说:“那是不是佳平城?”
队伍中的人抬头看去,秋日天高云淡,远处蓝紫相间的瑰丽天空中,一条细长的线斜斜挂在天幕中。
“那是什么?”皮万看不出来,转头问别人。
其他人也没认出来。
他们的护卫却皱紧了眉,互相商量了些什么,过来说请他们赶紧上车,然后扑灭火堆,收起帐篷。
“今夜恐怕要连夜赶路了。”皮家护卫催皮万上车,“公子快些!休要拖延!”皮万见其他公子也都被自家护卫送了上车,火堆被土盖住熄灭,煮到一半的汤水被泼掉。
“怎么了?”皮万惊慌地问。
护卫望向佳平城的方向,叹道:“那是烧城的烟。只怕佳平城有难了。我恐怕此地也不安全,我等还是要尽快逃离此地为上!”
皮万目瞪口呆。
他们坐着颠簸的车连着赶了十天的路才敢入城,在这座城里,他们才打听到了佳平城的消息。
原来佳平城也有军奴逃了,逃了以后,又转回去打佳平城了。他们让一些人被抓回去,然后这些被抓的人趁夜打开城门,放其他人进去烧杀抢掠。等俞氏的人反应过来,点将点兵想将这些人扑杀的时候,他们已经逃了。
佳平城哪怕没有半毁,也至少毁了三分之一。
皮万等人心惊肉跳。
“幸好我们跑得快!要是遇上溃逃的军奴,只怕我等难保性命!”一人庆幸道。
其余的人也都觉得自己命大。
皮万更加恐惧!因为临安也有军奴逃走,如果这些军奴也偷溜回来要暗害临安呢!
他立刻写信,将佳平城的事一一告知,让家人把信赶紧送回家去,给家中提醒示警。
家人问:“公子不随我一起回去吗?”
皮万摇头:“我在家里不如在外面的好。在家里我帮不上什么忙,在外面倒还能听说一些事,你早些回去吧,记得帮我告诉父亲,让他千万小心。”
第760章 朝发夕至
皮万等在此城暂时停留了下来。不是他们不想走; 而是走不了。
荒野之上终于出现了几股强横的流匪。
以前江北的流匪很难坐大。一旦出现; 各城都会出力剿杀。流匪进不了城,只能在荒郊野村打劫; 劫粮劫人。有时各城为了避免养大流匪,会提前将附近的村落打扫干净。
如此一来; 流匪没了活命的土壤,慢慢的就消失了。
现在各城吝啬兵力; 又担心流匪身后有阴谋诡计——比如别城的探子什么的,很少追剿流匪,只在城墙附近巡逻,不让流匪靠近城池就可以了。
流匪知道轻重; 索性也不靠近大城,只骚扰小城与村镇; 一劫即走,慢慢的就壮大了起来。各城就更加不好收拾。如此循环之下; 终于成了祸患。
佳平城军奴逃出后又回去抢劫,这明显就是背后有人指使。果然等流匪壮大后,大家都猜中了; 先前逃走的军奴变成流匪了。
匪患日重,各城反而更加束手束脚。
打匪已经变得比以前更难了,要出更多的人; 花更多的钱。
谁又知道自己先脚去剿匪; 后脚会不会被其他人捅刀呢?
于是各家对匪的态度转为安抚和利用——你不要在我这里闹; 我送你钱粮刀箭; 你去我对头那边闹好不好?我还能替你指路,抢来的好处都归你,我一分也不要。
这本来也是常用的手段。
皮万自己家就在流匪做大后,与匪首握手言和,做了表面兄弟。借匪手重创敌人,此乃上佳之策。
这时江北人开始发现,鲁人非常优秀,个个都是好汉子。
江北各城抓丁时,不免朝鲁人下了手。但鲁人并不好抓。鲁人好武,尤其喜爱抱团,动辙几百人一拥而上,个子大的上前猛冲,个子小又灵活的专爱偷袭,擅武的上来就对着要害下手,不擅武的通常腿脚灵便,动起手来百招尽出,手抓口咬不在话下。
个个都骁勇得很!
这叫江北各城见之心喜,抓来鲁人后倒不舍得让他们做奴隶,威逼利诱,再讲一讲鲁人旦丢下他们的狠心之举,想让鲁人安心留下。
结果最先逃走的就是鲁人。
鲁人一跑就是一整个营。哪怕江北各城用尽心血,许下官禄也留不下一个鲁人。
鲁人如此忠心,实在叫人眼气!
且鲁人凶悍。曾有一地抓丁时为了不叫鲁人逃走,杀了队伍中的女眷与老人,结果整支队伍里的鲁人全都发了狂,合身扑上,几百人对上几十个身着甲胄的士兵,竟将这些士兵撕成了碎片,带队的世家子弟都没逃过性命。
鲁人又成了不堪教化的野人。
皮万与同伴暂时停留在这座城里,四处参加文会时倒是听了许多鲁人的故事。
但文会上提起鲁人倒都是好话。哪怕最后的故事里,鲁人连已经投降求饶的人都给杀了,也可以赞一声。
也有人好奇这鲁人怎么既对鲁人旦忠心不二,又好像不是那么驯顺呢?
皮万倒是听风迎燕讲过鲁国故事,此时就道:“我听朋友提起过,安乐公主十分爱重百姓,曾因官吏虐待百姓而杀了数百个官。”
在座众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果然野蛮!”有人当即拂袖离去,“某听不得此言!告辞!”
也有人不相信,“鲁人旦是大王尚且不敢如此,安乐公主彼时也不过是鲁国一姬。”
——鲁王都不能这么杀大臣,安乐公主当时只是鲁国一个公主。
怎么可能呢?
皮万:“我那友人一言千金,从无虚言。”
有人猜是鲁人旦不好下手,借安乐公主之手杀官,至于原因是不是官员虐待百姓就不好说了。
也有人认为安乐公主真做了也不奇怪,她从以前到现在,有大义之举,但也明显不是一个软弱可欺的人,脾气一上来命人杀官砍头玩,不就跟朝阳杀花千降一样吗?
虽然是公主,但对于臣子下属来说也是君啊。君王要杀臣子,臣子除了引颈就戮以外还能怎么办?
再说安乐公主爱民如子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她现在能留下江北逃过去的逃人,当年在鲁国砍几个虐待百姓的官吏有什么稀奇呢?
几百个跟几个也没什么分别。你身边的奴仆,几个和几百个在你眼中有区别吗?不都是奴仆。
皮万在旁边听得不住点头,他还听风迎燕赞过安乐公主动辄杀几百号人的“义举”——他当时真的没听懂——风迎燕认为公主这样做才有天子气象。
皮万……勉强认为当时风迎燕是喝多了,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他大概的意思就是公主明智果断,没有畏首畏尾,因为畏惧世家而不敢保护百姓,贯彻自身理念。
这个他倒是能体会。毕竟有时他也会犹豫畏惧而不敢动手,错过时机,事后又百般懊悔。一个家族之中,他尚且如此,安乐公主面对一国世家都能如此行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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