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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记-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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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仁道,“子衿妹妹备的不少,祖母姑姑瞧瞧,看还要添补些什么。”说着把礼单给了何老娘。
何老娘与沈氏一并瞧了一回,见衣料吃食都俱全,连给孩子的长命锁脚手镯都有,何老娘深觉省了一笔走礼开销,又很为自家丫头片子的大手大脚心焦,何老娘道,“竟不知要再添什么了?”
沈氏也觉着自家闺女这礼备的周全,想着,果然是做县尊太太的人了,行事越发有章则,沈氏同婆婆商量,“还有咱们自帝都带来的酱菜酱肉,咱们自家腌的,阿涵以前也爱吃,不如再添上两小坛子,一并给阿涵送去,虽不值什么,到底是咱们家乡味儿。”
何老娘也说好,道,“在家里时不觉什么,这一离了家,就爱吃家里这口儿。”
沈氏又问起朝云道长来,知道朝云道长皆好,也就放心了。
何老娘迫不及待的问,“咱们阿晔阿曦如何了?”
江仁笑,“曦姐儿能扶着板凳走路了,晔哥儿比曦姐儿要慢一些。”
何老娘直乐,道,“曦姐儿是个腿巧的。”
沈氏笑,“曦姐儿早就是个爱动的,倒是晔哥儿,定是个嘴巧的。”
江仁又说了些孩子们的趣事,何老娘沈氏皆喜悦非常。
江仁是晚上吃过饭,何恭叫了他去书房说话,何恭就是性子好,也是刚过而立之年就中了进士的人,虽不比阿念这种少年天才,但他中进士的年纪其实还算年轻。何恭在帝都做了好几年的翰林,如何在北昌府任学差,虽都不是主印官,对官场之事也是知道的,与江仁道,“看你刚说的都是喜事,我却是知道,一县之长可不是好做的,何况,沙河县前任许县尊是被刺而死,你也别与我说那些巧话,他们在沙河县到底如何?”
江仁笑道,“我是不敢跟祖母姑姑说,不然,倒叫她们挂心。姑丈你也不要太过担忧,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沙河县现在一个县丞一个典史,他们是郎舅亲,现下县里事务都是他们掌着,阿念一时插不进手去,但也说事,并没什么。”
原来是被架空了。
何恭微微颌首,“这倒没什么,这也难免,各县县令,做得时间长的自不必提,倘是做得短的,三年一任,便调离了。县丞典史这种虽然也勉强算在官员里面,却是官员里的末流。县丞还多是户部分派的,典史则多为当地吏员升任上去的,还有下头十房,这就完全是吏员了,多是当地人担任。阿念新来,自然有一番较量,别个我也没有多叮嘱他的,把前头许县尊的案子结了,自己留意安全,也就是了。”
江仁都应了,何恭又问起朝云道长,江仁道,“朝云师傅都好,刚到时,朝云师傅是住在山上,这北地的山与咱们蜀中的山可不一样,我们去时,山上积雪未散,冷的很,后来,子衿妹妹就劝着朝云师傅下山来了。”
何恭笑,“这是,这里山上冷不说,豺狼虎豹的也多。”
江仁笑,“野猪尤其多。”
晚间,何恭与妻子大略说了说闺女女婿在沙河县的事,沈氏听说只是县丞什么的有些心大,倒也想得通,道,“这就仿佛一个是新来东家,一个是铺子里的老掌柜,开始有些个不对付也正常。”
何恭道,“可不是么。”
沈氏又道,“你说,这县丞也是没眼力,他到底没这品阶,怎么倒与县太爷□□呢。”
何恭笑道,“这管惯了事的,不叫他管他也难受。”
“到底不是他的交差,他非要干,这叫什么,这就叫越俎代庖。”沈氏诅咒了马县丞一句,“落不了好下场。”
沈氏与丈夫商量,“我看咱们子衿给江夫人也备了份礼,你说,咱们要不要也备一份?”
“哪个江太太?”何恭一时没想起来。
沈氏道,“就是纪将军夫人,咱们子衿成亲的时候,不是纪将军与江夫人还过来过么。”
何恭想了想,仍是道,“咱家与纪将军其实无甚交情,倒是咱们闺女与江夫人早便认识,让她们只做妇道人家的来往就是。”
沈氏也应了。
江仁在北昌府停了两日,倒不是何家事多,而是马财主还要在北昌府走动一二,江仁等的是马财主。江仁最擅交际,这几天请马财主在北昌府的青楼喝了回花酒,把马财主哄的当场就认江仁做了兄弟。江仁一晚上没回家,把沈氏吓个够呛,第二天又问了江仁一回,江仁笑,“姑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可得清明着些,宁可不挣这个钱,可不能走了歪道啊。”沈氏叹道,“阿琪那孩子不容易,还有你爹娘你祖父祖母,都在家里盼着你呢。”
“我晓得。”江仁再三保证了。
沈氏这才不多说了。
马财主过去军前,不过是交军粮,他见的是管着仓库的官儿,官儿位不过从六品。倒是江仁,直接就见到了何涵,何涵现下是百户,当然不比六品官员,但,何涵是纪将军的亲卫长,就何涵这位置,巴结他的人真不少。不过,何涵在外这些年,经过事,行事亦越发有稳妥,如马财主这样的人,何涵都不会与他来往。江仁不一样,江仁是老家发小,小时候都认得的。
何涵还特意留江仁多住几日,待他轮休时,在家置酒请江仁吃酒。尤其用家乡酸笋烧了一锅野猪肉,江仁道,“闻这味儿都要流口水的。”
何涵家里是座三进宅子,起居只是寻常,岳父母都与他同住,娶妻李氏,还让李氏带着孩子出来与江仁相见,完全是通家之好的意思。江仁口称嫂子,见李氏大着肚子,江仁连忙道,“实在麻烦嫂子了。”
李氏笑道,“这不算啥,何况家里还有丫环呢。”
何涵道,“这酸笋来的正好,你嫂子现下吃啥都没味儿,就爱吃个酸的。”
李氏笑道,“我刚炖肉时都没忍住,委实爽口。”
江仁笑道,“别个不好说,酸笋有的是,待我回去再给嫂子送几坛子过来。”
李氏忙道,“这可不是容易得的,咱们北昌府可没笋子吃。”
何涵也说,“要是你千里迢迢弄这个过来,可就不值当了。”
江仁道,“知道这里没有,我们弄了两车来,还有好些呢。”
何涵便不与江仁客气了,李氏说几句话带孩子下去歇了,何涵打听起何子衿阿念的事来,听说他们有了一对龙凤胎,很是喜悦,举起酒碗,道,“还是阿念有福气。”
江仁与何涵干了一碗酒,笑道,“可不是么,他与子衿妹妹成亲两年都没动静,大家都替他着急来着,谁晓得,他这一生就是俩,儿女双全。”
大家叙些闲话,何涵就问起阿念在沙河县的事来,江仁并没有说沙河县衙的纷争,而是说阿念交待他的事,想寻个有学识的先生,请去给学里讲学。
何涵道,“北靖关每年都流放来不少官员,要说有学问,只要是主印官,起码也得是个举人出身。只是,这些官儿们人品不好把握,贸然请去,不知合不合适。阿念刚到任,他把知县的位子坐稳了不?”
江仁有些尴尬,把沙河县的事儿大致与何涵说了说,还有何子衿显摆皇后娘娘赏她那璎珞没显摆成的事儿,何涵听了都有些哭笑不得。
江仁道,“眼下沙河县,文有马县丞,武有阎典史,阿念新去,除了与马阎二人有隙的庄巡检,现下谁会去站队?阿念想出头,故而选了一向没人理的县学,我看他是打算着先把声望养起来。”
何涵寻思一回,想着阿念不见得只是想养声望,阿念心里,怕是也是想着借县学之事向马阎二人示弱,以示自己对于衙门俗务无心的。何涵与阿念何子衿自幼一道长大,情分不比寻常,尤其他与何子衿是同族,比亲兄妹也差不了多少。何涵想了想道,“犯官不大稳妥,不说别的,就是这身份,也容易招忌讳。待阿念坐稳了,他请些犯事儿的过去讲学无妨,眼下容易叫人抓住把柄。他要实在想请个有学问的,我们北靖关有位罗先生,极有学问的,我们将军都时常过去同罗先生请教,只是,罗先生立誓不出仕,亦不肯与人为幕,只是在这里开了所私塾,北靖关都是武人,武人家的孩子,倘哪个愿意学认个字啥的,只管送去。学问啥的事,我不大明白,可北靖关这么些年,我们将军,也只向罗先生请教过。”
江仁知何涵是好心,他道,“那倘我们把罗先生请去沙河县,不知纪将军是否愿意?”
何涵哈哈一笑,“将军并不是这样小器之人,也就是罗先生不肯再入仕,不然,我们将军也乐得为他安排。只是一样,罗先生怕不是太好请。”
江仁信心十足,“怕啥?只要心虔,不怕请不到。”
何涵笑,“那我就祝你马到功成了。”
江仁又说了何子衿给江夫人备的礼的事,何涵道,“你把帖子递到门房,我替你说一声,看夫人的意思吧。”
江仁应下。
江夫人见了江仁,还问了江仁些何子衿的事,听闻何子衿生了龙凤胎,江夫人亦笑一句,“我早说何姑娘是个有福气的,如今一见,果然非比寻常。”还备了些给孩子的东西,叫江仁一并带回去。
去将军府是顺利的,就是在罗先生那里,不要说三顾茅庐,江仁去了六趟,罗先生嫌他影响学生上课,干脆不再见他。
马财主交了军粮,就要回沙河县了。
江仁这里也不能把罗先生绑去,只得一道先回了沙河县,让阿念过来N顾茅庐了。
☆、第321章 北昌行之行
何涵知道江仁回去的日子,也备了些东西做回礼; 还有给江仁家的东西,给老家爹娘的东西。
江仁与何涵道; “你要是想着老家爹娘; 不妨把人接来,也一家子团聚。”
何涵想了想,道; “这北靖关; 战事不断,他们来; 也不过是一道提心吊胆罢了。”
江仁道,“也不一定就长住; 过来见一见也好。”
何涵道,“以后再说吧。”
江仁知何涵心结,也未强劝他,与他辞了一回; 就带着东西与马财主回沙河县去了。
这一趟行程下来; 马财主对江仁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是江仁在北靖关,竟能亲去将军府请安,马财主那羡慕劲儿,更甭提了。一路上与江仁称兄道弟不说,便是对江小县尊,也多有委婉探听。江仁并没有直接为江小县尊吹嘘,而是说的遮遮掩掩、欲拒还迎一般,令马财主无端多了许多莫名猜想。
马财主回家同堂兄马县丞道,“县尊太太那块玉儿是不是皇后娘娘赏的不好说,但,小县尊当真不是个寻常人,就是他手下那江财主,都能带着小县尊的帖子进了将军府,这一家子不是凡人,阿兄你多留心。宁可当个佛供着他倒罢了,莫要得罪了他,咱们这生意,虽有州府的路上,但也断不能得罪将军府的。”
马县丞细问堂弟这当中的事,自然知道江小县尊岳家就是州府学差大人府上,然后,江仁拿着江小县尊的帖子,连将军府里也能进一进的,关系深浅且不论,起码人家必定是有关系的。尤其马财主说了一句,“江财主带了一车东西,虽不晓得是什么,却是悉数送了出去。”送礼不算啥,不说做生意经商,便是平日里人情往来,也断少不得礼数走动。当然,往将军府里送礼的也不少,但,你以为有礼就能送进去?别做梦了,将军府纵是收礼也要看人的。
马县丞愈问愈是惊心,嘴里道,“他毕竟是县尊大人,我如何敢对县尊大人不敬呢。县尊大人有何吩咐,我们无有不尽心。”
马财主松口气,“那就好。还有嫂子,切不要再让嫂子说县尊太太的不是了,我看,县尊太太那宝贝,说不得真是皇后娘娘赏的。”想到这里,马财主悄与堂兄道,“阿兄想往上挪挪,一直苦于没有路子,倘县尊太太连皇后娘娘都见过,可见这位县尊大人是有路子,搭上县尊大人的路子,阿兄如何还愁前程呢。”
马县丞到底是做官儿的,尽管官职不高,尽管一入官场也没什么节操,但,读书人面子的矜持还是有的,听马财主这赤*裸裸的话,马县丞到底有些个不自在,轻咳一声,正色道,“阿弟这一趟辛苦了,家里弟妹念你多少日,你回去瞧瞧弟妹和孩子们吧。”
马财主是到了沙河县纳的外室,因正室不在,这外室如今生了儿女,遂以正室自居。马县丞这般一提,马财主也便识趣的不再多说。
此时,江仁也回到了县衙。
阿念去了书院,何子衿去了朝云师傅那里,江仁洗漱后,先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去书院寻阿念。江仁见邵举人已是能拄杖而行,很是惊喜的过去相询,邵举人的精神状态较先时又多了一层开阔,笑道,“小窦大夫说长的不错,如今已是无大碍了,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与大人过来书院瞧瞧,再过一月,我就过来任课。”
邵举人知阿念必是有事的,就请阿念先回去,阿念笑道,“我是请阿仁哥帮着去打听书院先生的事,泽普一道听听。”带着邵举人一道回了后衙。
听到江仁说罗先生的事,不料邵举人也是听说过罗先生的,邵举人道,“我当年也听闻罗先生之名,可惜我家境贫寒,不然定也会去拜访的。倘能将罗先生请来,咱们书院定能名声大噪。”
阿念先道,“我愿意亲去相请。”
江仁道,“你可有些心理准备,那位罗先生,凭你怎么说,他都是打算把根扎北靖关的。”
阿念道,“这位罗先生是个什么人?”
“听说也是帝都流放来的,不过,罗先生来北靖关的时间久了,他那事儿早就过去了,如今在北靖关开了私塾,很是受人敬重。”江仁道。
阿念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听说人家有私塾,不禁道,“既然罗先生在北靖关教书,那怎好请先生来我们这里,北靖关书院的小学生们一样需要先生教导。”
江仁道,“罗先生每年都会出游,他出游时孩子们就放长假,故而也有许多家长觉着罗先生不大衬职,所以,他那里也就是教孩子认个字罢了,并不教什么高深学问。”
阿念此方放下心来,决心亲去请罗先生出山,又与江仁打听罗先生的兴趣爱好家庭情况啥的。得知罗先生单身老光棍,阿念想着,要不要带着媳妇孩子一道去呢。
这也是在朝云师傅身上得到的经验,阿念觉着,一般没孩子的老头儿都挺喜欢孩子的,像朝云师傅,见着他家宝贝就有些挪不动步啥的。
阿念这会儿还不晓得,他家宝贝今天完成了一桩壮举。
事情是这样的,何子衿有事没事的就爱带着自家宝贝们到朝云师傅这里来,主要是,自从朝云师傅下了山,身上的仙气就渐渐散了。尤其何子衿生了这对龙凤胎以后,朝云师傅要是哪天不见一见,据闻道说,身上仙气就又开始往外冒了。
碍于朝云师傅时不时冒仙气的事,有时何子衿没空过去,闻道都会过来接了孩子们过去。这俩孩子有一样好处,不认生。大约是小时候就赶过远路,自帝都城一路到北昌府,路上风景人物见得多了,所以并不怕生人。再加上与闻道慢慢熟了,闻道过来接他们,孩子们也不会哭闹,尤其如今何子衿注意着多让他们吃辅食,然后渐渐减少喂奶的次数,孩子们吃辅食吃得多,白天都不大吃奶,常一天一天的在朝云师傅那里。何子衿阿念这对夫妻也很乐意朝云师傅帮着看孩子,用何子衿说,朝云师傅这样高素质的保姆,那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啊。
今天,他家宝贝这桩壮举,就是由朝云师傅训练完成的。
朝云师傅自从有了龙凤胎,对女弟子也不大关心了,他见天训练龙凤胎了。
朝云师傅屋里,现下进屋得脱鞋,不为别个,整个屋子都铺就了雪白的羊毛毯子,踩在上面别提多软和了。朝云师傅不是为了自己,主要是龙凤胎年岁渐长,总在罗汉床上,地方就有些小,他老人家就把屋子给铺上羊毛毯,曦姐儿依旧是围着凳子练走路,阿晔给他妹拖后腿兼挨揍。
由于阿晔人懒,朝云师傅训练阿晔主要是靠打屁*股完成,阿晔娇气,怕挨揍,他妹都能把他揍哭。朝云师傅在他完成扶着凳子走一圈的训练后,就给他吃一勺芙蓉鸡蛋羹。完不成就拍屁*股一下,阿晔每次都完成的又快又好。
曦姐儿是个腿勤的,不必人催着都爱扶凳子走路,朝云师傅就用一碗鱼葺羹让曦姐儿学会了走路。朝云师傅就端着一碗蒸鱼葺放到前头,曦姐儿扶着凳子转圈儿,闻到香味儿就受不住了,非要吃,朝云师傅不给她,自己舀一口要吃,曦姐儿急了,自己就摇摇晃晃过去了,连跤都没跌一下。
朝云师傅还为此做出了总结,道,“子衿小时候就是个爱吃的,阿晔还好,曦姐儿这贪吃模样,就是像子衿。”
何子衿:……
且不论朝云师傅对自己的评价,何子衿怎么想都觉着朝云师傅训练她家孩子像训练小狗一样啊,何子衿道,“师傅你不能这样啊,孩子你得多跟他交流啊。”
朝云师傅一张完整的婴幼儿训练表递给了女弟子,何子衿一瞧,唉哟,妈呀,师傅这简直是琴棋书画都给她家孩子列出来啦。小孩子当然不懂琴棋书画,但是,受些薰陶是无妨的,如朝云师傅就明确的列出了孩子们听琴的时间。
还有,朝云师傅将宝宝们六岁以内的成长计划都列全了,这个,也忒着急了些吧。
☆、第322章 北昌行之十
第322章
何子衿觉着,倘按着朝云师傅的教育课程; 自家孩子很有可能被教导成神童啥的。
不过,何子衿完全没有让自家孩子做神童的意思; 她觉着; 孩子平平凡凡的长大就挺好。她倒是很好奇是不是朝云师傅少时就是这样过来的。她这么想,就这么问了,“朝云师傅; 你小时候也这样学习啊?”
朝云师傅将头一摇; “那倒没有,我当时跟着我父亲; 我父亲画画的好,大都是教我学画。这是我母亲小时候的功课安排。”
一想到朝云师傅那不能提的父母; 何子衿连忙道,“那还是减一减吧,别把孩子累着。”做父母的,没有不盼着孩子出人头地的; 但; 朝云师傅他娘辅圣公主,当初的确大权在握,万人之上,可那结局委实不怎么好。当然,何子衿知道自己不适合为政治人物做评断,不要说风云人物,就是芸芸众生,怕也各有恩怨情仇。不过,何子衿对儿女的希冀,一直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即可。高高在上自然好,但其间承受的艰难困苦,怕也非常人所能想像。
面对女弟子的建议,朝云师傅道,“这已是我母亲少时功课安排已经减半的结果了。”
何子衿:牛人果然非一日炼成的,从这份减半的课程安排便可证明,牛人的少时也是牛人一枚。
既然功课已经减半,何子衿也就没啥意见了,她还参与了讨论,想着让朝云师傅多给宝贝们一些玩儿的时间,朝云师傅很奇怪的示意自己给宝贝们安排的课程道,“这跟玩儿也没什么差别吧?”
何子衿,“都是在学习啊!怎么能跟玩儿一样啊!”
朝云师傅请教女弟子,“那什么是玩儿?”
何子衿举例,诸如“在外疯跑”“捉迷藏”“打架”之类,朝云师傅立刻露出一种恍然大悟如“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么荒野着过的啊,怪道后来怎么教都教得不咋地”的眼神,你说把何子衿郁闷的,何子衿强调,“我们乡下地方小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的。”
朝云师傅不赞同道,“你小时候是秀才人家的女孩子,现下阿晔阿曦是县令家的子女,教导上自然不同。”觉着自家女弟子不会教导孩子,朝云师傅大手一挥,“放心吧,以后阿晔阿曦交给我,不必你胡乱教导。”什么“疯跑”“打架”啥的,这不是瞎教孩子们么。还有“捉迷藏”,唉哟,幼稚死了有没有!
何子衿强调,“我也不是瞎教。”她人称教育小能手的有没有,还刻意叮嘱朝云师傅一句,“太严格,容易把孩子教傻了。”
朝云师傅,“当初就是没严格的教导你,你才这么傻的。”
何子衿完全就是被朝云师傅打击回家的,何子衿甭看倍受打击,孩子们都喜欢她,阿曦是一定要让妈妈抱的,阿晔也不乐意总是被妈妈背在背上,何子衿自从生了孩子做了妈,就进化出了超人技能。她现在完全可以一条胳膊抱一个,然后,稳稳当当的把在她左右手臂上抱着的不停打打闹闹的宝贝们抱回家去。朝云师傅对此的评价是,“虽然有点儿笨,好在有把子力气。”
何子衿认真觉着,自从有了宝贝们,朝云师傅就很有些喜新厌旧的意思了。
何子衿抱着孩子们回家,才知道江仁回来的事,嗔怪阿念,“怎么不着人去叫我一声,我立刻就能回来的。”
“你不是在看孩子么,阿仁哥又不是外人。”阿念接过阿曦,笑与子衿姐姐道,“我吩咐厨下添菜还不是一样的。”又说了江仁到北靖关的事。何子衿听说何涵媳妇又有了身孕,心下很是高兴,笑道,“既然阿涵哥和嫂子都喜欢吃酸笋,再带些去就是,一并给江夫人也带一些,他与纪将军也都是蜀人呢。”
阿念深以为然,自离乡到了外头做官,就觉着往日间再寻常不过是乡间吃食之物都是再亲切不过的了。阿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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