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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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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危这一叩头叫师父,观望着的人们立时窃窃私语,把眼光都纷纷投向了列云枫。
贺思危冷笑了一下:“启禀师父,思危今日沐浴熏香,特来恭请师祖移居舍下,请师祖赐见。”
他说话的声音清朗,响亮,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糟了,这个混蛋。列云枫心中暗骂贺思危,本来一句玩笑话想挤兑他,谁知道贺思危居然将计就计算计了自己。以前看韩信受胯下之辱的故事,还只当是史家演义,今日看来并非不能贺思危居然真的能连身份颜面全都放下,这个人实在阴险无耻。
一会儿澹台玄要是出来,见此情景,心中再不情愿,表面上也得给贺思危一个场面交待,自己岂不是在众人面前要被澹台玄教训?不过列云枫更担心的是,万一这个贺思危真的死缠烂打,以他的弟子自居,玄天宗岂不成了明州贺家的大旗?
列云枫心中又气又恼,脸上去缓了过来,浮上了丝丝笑意,正要说话,澹台玄师徒一起走出店门,只要澹台梦没出来。
见到这副排场,澹台玄有些不悦:“贺二侠,这是做什么?”
贺思危忙恭敬地叩了个头:“思危叩见师祖,恭请师祖福体安康!”
师祖?澹台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贺思危忙道:“启禀师祖,昨日思危与师父有些误会,并戏言师父若是师祖之徒,思危就拜在他的门下,以师礼待之。思危面薄,不敢高攀,谁知道方才被师父责问,昨日之言是一诺千金还是话不如屁。思危汗颜,思危虽然不肖,但是也知廉耻,不守信诺,丢的是贺家祖上的颜面,故而承应前言,拜在师父门下!”
随着贺思危的话,澹台玄的脸色越来越青,贝小熙的眼睛越瞪越圆,澹台盈张着嘴,萧玉轩的眼光带着责备,林瑜叹了口气,他手中拿着一件用白绸子缠裹的物件,看形状应该是把剑,林瑜满眼同情地看着列云枫。
慢慢地下了台阶,澹台玄沉着脸:“枫儿,过来。”
列云枫这次过去的道很快,心中还在骂:贺思危,这次算我倒霉,被你摆了一道,早晚我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他几步过去了,也不等澹台玄吩咐,自己先跪下去:“师父,是枫儿一时玩劣,戏弄贺二侠,谁知道贺二侠会认真生气……”他也估计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怎么也得挨几下,才算给贺思危一个面子。
“闭嘴”,澹台玄喝了一声,脸色却缓和了些,弯腰扶起了贺思危,笑道:“贺二侠这么说,是怪罪我管教弟子不严吗?枫儿年少无知,童心玩性,一时言语冲撞,冒犯唐突,贺二侠是江湖前辈,只管教训就是,怎么也闹小孩子脾气,如此负气?”贺思危本来不想起来,奈何却抗不住澹台玄深厚的内力,几乎是被硬生生地托了起来。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列云枫心里松了口气,又开始暗暗嘲笑贺思危了。
贺思危忙道:“不是思危负气……”
澹台玄不容他继续说,朗声笑道:“我就知道贺二侠绝非心胸狭窄之人,怎么可能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拜师择徒,岂容儿戏?贺二侠向来是言出必行,但是也不要太拘泥刻板,君子可以欺以方,小心以后被人家利用。”
同样的话,从澹台玄的嘴里说出来,贺思危就不好反驳,可是方才自己为了挤兑列云枫,还真的叩下头去,现在就这样不了了之,贺思危焉能甘心?
澹台玄又沉下脸来骂道:“畜生,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这是人家贺二侠宅心仁厚,不和你一般见识,换了别人,不要了你的小命,也打你个半死,还不给贺二侠赔罪?贺二侠,我这个徒弟目无尊长,可恨之极,贺二侠要是余怒未消,随便你责罚打骂。”
贺思危心里冷笑,脸上假笑,看来澹台玄对这个少年十分看重,居然连做做样子都不肯,他也奸猾,忙堆出更多的笑:“澹台先生这么说,思危实在汗颜。是思危糊涂,食古不化,让先生见笑了,不过这位小兄弟颇有才辩,思危佩服之极。小兄弟请起。”愤怒和嫉恨在贺思危的眼中一闪而过,那一脸的笑还是无比真诚,方才的事儿他好像浑然忘却,这声澹台先生和方才的师祖一样,叫得极其自然。
澹台玄就势喝道:“还不滚起来?等回去再跟你算帐!”
列云枫站了起来,和贺思危对了下眼光,贺思危的眼里阴霾四起,列云枫立时向他得意洋洋地灿烂一笑,不过心中却觉得这个人能屈能伸,能忍辱伏低,这样的人既非善类,就得加倍小心,自己方才就是小觑了他。
看来对贺思危这个人,澹台玄的心里是有数的,不然方才决不会之装势斥骂自己几句而已。
贺思危已然完全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十分抱歉地笑道:“一时仓促,思危准备得实在简陋,请先生勿怪。澹台先生和各位请。”他说着一拍手,过来好几对金衣童子,带着滑竿,到了众人面前,规规矩矩地跪下,齐声道:“各位大爷请。”
澹台玄没动:“才几步路,何必如此铺张?”
贺思危躬身道:“澹台先生教训的是,思危想澹台先生一路车尘劳顿,不忍再让先生步行,先生还是上去吧。”
澹台玄回头道:“轩儿,你把咱们的车马牵过来,我还是坐那个比较舒服。盈儿,你去叫你姐姐下来,小熙,你帮着盈儿收拾下东西,顺便把客栈的帐结了。”几个人都应声去了。
贺思危忙道:“澹台先生,这客栈的帐还是让思危去结吧,到了明州,思危当尽地主之谊,哪里有让先生结帐的道理?”
澹台玄笑道:“到了府上,叨扰之处自然不少,这些小事儿就不劳贺二侠了。”
说话间,萧玉轩已经牵着车马出来,澹台梦也随着妹妹下了楼,她戴着一个细藤斗笠,斗笠上面还罩着轻纱,几步路都走得弱不胜衣、娇柔婀娜。
贝小熙拎着东西出来,一脸的疑惑:“师父,我们的帐有人给结了。那个掌柜的也不知道是谁结的。”
澹台玄微微一愣,贺思危忙道:“澹台先生,思危才到,只怕结帐的另有其人。大约也是仰慕先生,略尽一份心意吧?”
澹台玄沉吟一会儿,才瞪了林瑜一眼,依旧上了自己的马车,林瑜垂下头,抱着缠着绸子的剑,贝小熙撞了他一肘:“喂,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啊?不然师父干嘛瞪你?”
林瑜也瞪了他一眼:“没你的事儿,少胡说。”
列云枫上下打量林瑜怀中的剑:“林师兄,你不喜欢这把剑,还给那个慕容云裳就是了,干嘛还缠成这样儿?你又不是丐帮的人。”
贝小熙笑道:“列云枫,你还有闲心取笑别人?大师兄我们跟着师父学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满徒下山,你可好,先收上徒弟了?还这么大来头,看得我们都傻掉了,你可真有胆子。嘿嘿,;列云枫,你以为这事儿就完了,做梦,等着师父家法侍候吧!”
一句话说的列云枫立时没了心情,想想也是,澹台玄是不满意贺思危这个人,才没有在这儿发脾气,看着贝小熙在笑,列云枫不再理他,翻身上了马。
贺思危坚持跟着马车步行,澹台玄见他执意,也不勉强。一行人招摇地转过了两条街,丝竹细细,香气飘摇,两个提着竹篮的婢女不停地撒花。到了一出气派非凡的宅院前边,队伍停了下来,整个府门口张灯结彩,好像办喜事一样,大门两侧也跪满了家丁小厮,丫头仆妇,见他们来了,有人立刻点燃了爆竹,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立时那大门里边又涌出一大群武林中人,声音最亮笑得最响的就是长春帮的达安平:“各位快点,澹台先生来了。”
贺思危紧走几步,挑起车帘,澹台玄先下了马车,达安平先跑过来:“澹台先生,我们都等了半天了,听说您今天要来,我们昨天晚上都没睡好,我给您介绍一下。”他说着把身边的人一一介绍给澹台玄,这些人有昨天晚上跟着贺思危去酒楼的,也有面生的,不过都是江湖上没有什么名声的门派,也没有几个有名有姓的人物,除了贺思危,算起来还就是数长春帮的达安平了。
大伙儿众星捧月一般勇者澹台玄一行人往里边走,转过粉油影壁,就是头进院子,院当心跪着一个少年,低眉垂首,听到有人来,头垂得更低了。贺思危几步过去,狠狠地踢了那个少年一脚,那少年应声而倒,忙又爬起来跪好,贺思危厉声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滚到祠堂里边跪着去。”
那少年低声应了,勉强起来,大约是跪得太久了,步子有些踉跄,他也不回头,匆匆而去。
贺思危笑道:“澹台先生见笑,这是我哥哥的小儿子贺世铮,哎,哥哥膝下就这么两个孽障,铎儿虽然听话,可是天生有些愚痴,铮儿这小畜生倒是聪明,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哥哥卧病在床,思危只好代为管教。”
澹台玄含糊应了一声,别人家的家事,外人皆不好插言。
到了正厅,里边早备下盛宴,酒醇菜香,又有歌舞助兴,不过澹台玄坚持滴酒不沾,多少让人扫兴,席间,达安平笑得最响,声调最高,几杯酒下肚,更是手舞足蹈。贺思危来敬酒的是很,他拍着贺思危的肩头:“贺老二,还是你牛儿,连天下第一的澹台先生都请得到,有了澹台先生,还怕什么趣乐堂的黑死令?”
贺思危扶住他,并起二指,点了达安平的昏睡穴,达安平立时身子一软,靠到贺思危的身上,贺思危道:“来人,达爷喝多了,送他回房去。”
有人过来连架带扶,把达安平弄走了。
澹台玄微笑道:“趣乐堂的黑死令?”
有些尴尬地一笑,贺思危继而有恢复了笑意:“是达兄喝多了,信口之言而已。”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仓仓的锣声,有个很尖利的声音懒懒地:“阎王让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
声音越来越近,嗖地一道风声,一个物件不偏不倚地落到桌子上的一道菜肴里。
一只黑漆漆的木头牌子,牌子的形状有些像令牌,上边用朱红的笔,写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死字。那字写得张狂,提笔走势狂妄不羁。
酒杯都停了,人们张望着。
终于有个人颤声道:“黑死令。”
三个字,让很多人都噤若寒蝉。
十地阎罗初相见
黑黢黢的令牌就戳在哪儿,上边鲜红刺眼的那个死字,好像随时会索人性命的小鬼,张牙舞爪,伺机而动。
外边的锣声又哐哐地响起来,那个尖利的声音如断如续地飘入人们的耳畔:“阎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声音异常地刺耳,好像在哭着唱,又像在唱着哭,揪心揪肝地抻扯着人的心,着声音愁云惨雾般,从每个人的心头飘过,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过了好半天,贺思危抱拳强笑:“澹台先生,实在抱歉,不知道思危怎么得罪了趣乐堂,本来想多留先生几日,报答先生之恩于万一,没想到结下恶敌,思危不想连累先生及各位朋友,不是思危逐客,各位请早些离开!”
澹台玄不动声色,这个贺思危明明在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只怕他是早知道趣乐堂要找他的麻烦,才千方百计地哄了自己来这儿,而且那样谦卑恭敬,到了此时,自己如何好意思告辞而去?这些人里,数自己有个声望虚名,关键时刻,自己焉能不出头?姓贺的就是要把自己和他捆到一起,好对付趣乐堂这个对头。如果自己不出手,事情传了出去,会为天下人所不齿。澹台玄因为对明州贺氏有所芥蒂,所以经过此地,想悄无声息地过去,谁知道还是没有躲得开。如今这个贺思危的行事,更加令他不满。
见澹台玄没有表态,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把胸膛拍地啪啪响:“贺二侠,你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们,人在江湖,总得讲江湖道义,没有眼看着路有不平,不拔刀反落跑的道理?不然还叫什么侠客?该叫狗屁!不对,是狗屁不如!我习连山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临阵逃走,做缩头乌龟!”他说着话,眼光有意无意就扫向澹台玄。
他们一唱一和,讲得十分热闹,列云枫忍不住嘲笑道:“人在江湖算什么借口?江湖道义固然要讲,是非黑白也得分个清楚明白吧?难道贺二侠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习兄也要陪着他坐牢掉脑袋?”
习连山怒道:“胡说,你怎么知道贺二侠杀人放火?你哪知眼睛看见了?小子,你不要信口雌黄,你,”他说着忽然转向澹台玄“澹台先生,我们敬您是一代宗师,您纵不会纵容弟子如此放肆吧?”
列云枫也不等澹台玄说话,他要是开了口,自然呵斥自己闭嘴,所以忙笑道:“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做过?就算是他贺思危的狗,也不可能白天晚上跟着他吧?况且杀人放火这种事儿,原本就是要避着人,难道习兄你杀人时,会特意找个人来做见证?如果有人真的无意看见了,你想法灭口都来不及。趣乐堂找人家贺二侠,也是他贺二侠的事儿,冤有头,债有主,跟习兄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他贺二侠做了什么,都有习兄一份儿?你们是唇亡齿寒,才对别有用心地也想把别人搅进去?”
他一番话,说的特别快,噎得习连山一时无语,澹台玄脸色也沉了下来:“枫儿!”他身边的几个徒弟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师父在这里尚未言语,这个列云枫却出头讥讽,实在没有规矩,贝小熙一个劲儿地向列云枫使眼色,让他快些闭嘴。
习连山冷笑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以为玄天宗的弟子都是行侠仗义的英雄,没想到……”下边的话,他没说,毕竟澹台玄在场,他还是有所顾忌。
列云枫根本无视贝小熙的暗示,也冷笑道:“真是眼见不如耳闻,我还以为江湖侠客都有视死如归的铁血豪情,没想到却是孬种。自己惹了麻烦,却费尽心机找被人做替死鬼,什么东西!”
他此言一出,贺思危立时脸色铁青,尴尬之极,习连山更是张口结舌,没想到列云枫能把话说得如此露骨,又如此难听。
啪。澹台玄拍了下桌子:“枫儿,不许放肆。贺二侠,明州贺家声威赫赫,怎么会与趣乐堂交恶?这趣乐堂好像是最近崛起,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贺思危干笑两声:“澹台先生,思危真的不知道因何事得罪了趣乐堂,至于趣乐堂如何,思危不好评说,免得有人认为我是故意诬蔑。”他说着看了列云枫一眼。
列云枫不屑地:“正者自正,清者自清,要是心清身正,言信理直,说出来的话,谁会疑惑?”
眼见列云枫言词锋利,步步紧逼,只怕这个贺思危心中对列云枫已经有了嫌隙,看来这黑死令也好,趣乐堂也好,这件事儿如果自己不出头,结开和贺思危的结,如果这个人要挟嫌报复,处心积虑地对付列云枫,恐怕从此会麻烦不断。列云枫再聪明,也是个孩子,他武功又不是特别的好,一个人能对付这些老奸巨猾又心狠手毒的江湖人嘛?事到如此,再气也是枉然。如果是自己的几个徒弟,自己哼了一声,都会老实听话,而且这种场合,有师父在,做弟子的更不能妄言才是。偏偏这个列云枫,根本无视规矩,澹台玄是强忍着怒火,觉得以前冤枉过列云枫多次,这个孩子救过林瑜,帮过玄天宗,又为自己和秦思思做了很多事情,他心中也很感动,所以才一忍再忍:“枫儿,你再目无尊长,信口胡说,为师决不轻饶!还不向贺二侠道歉!”
看澹台玄真的要动怒了,列云枫立时笑容满面,好汉不吃眼前亏,澹台玄真要当场发作,他对半是会很难堪:“贺二侠,小弟心直口快,胆大妄言,得罪之处,望二侠海涵!”
有台阶自然就下,笑意又爬上了贺思危的脸:“都是自家人,哪里有那么多计较,嘿嘿……”
哐~哐~
那个尖利的声音又传进来:“阎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依旧带着哭腔,让人觉得心堵气闷,这声音一传来,厅上又寂静一片,没有一个人吭声。
列云枫小声嘀咕:“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词,也不换换。”他声音很小,几乎是自言自语,可是此言一出,他发现贺思危满眼是笑地看着他,便知道自己一定是惹了麻烦了,不然贺思危不会如此幸灾乐祸。
果然外边那个声音尖声笑道:“好,好,好,娘的可累死老子了,终于有人肯接话了,接话的小子,拔牌儿吧!今天就是你了。”
随着话音儿,人影一晃,进来个人。这个人也看不出确切的年纪,也许三十多岁,可能四十挂零,还有些想五十出头,个不高,胖墩墩,一张油光锃亮的脸,笑容可掬。他头上光滑滑的,没有头发,不过也无戒疤,又不穿缁衣海青,不像是和尚。一手拿着铜锣,一手拿着木槌,一身皱巴巴的麻布白衣,斜挎着个鹿皮兜子,这个人满脸满身都是笑意,却笑得人浑身不自在。
他的眼光横扫全场,最后落在木头令牌上:“喂,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的行事?敢接话不敢拔牌儿?方才谁接的话儿?滚出来!”
列云枫就要出去,眼前人影一闪,澹台玄到了他身边,低喝道:“你再敢说一句话,就掌你的嘴!”然后才向那人抱拳:“阁下是趣乐堂的……”
那人打断他,哈哈大笑:“酆都城的城,黄泉路的路,奈何桥的桥,孟婆汤的汤。”他尖利的嗓子吟唱起来,好像是小孩子在背歌谣。
澹台玄先是一愣,然后想起这个人可能是谁了。
阴山一窟鬼,十地阎罗王。
这是两个最神出鬼没的帮派,人都不多,但是行事诡秘,阴山一窟鬼因为作恶多端,毁在澹台玄的手里,这十地阎罗王只是让江湖人耳闻,还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们。澹台玄年轻的时候,行走江湖,曾经见过十地阎罗王手下的一个人。
酆都城的城,黄泉路的路,奈何桥的桥,孟婆汤的汤。这是十地阎罗王手下的四大使者“勾魂、弃世、离尘、忘情。”
眼前这个人是四大使者之一?是他们投靠了趣乐堂?还是阎罗王现身江湖了?
澹台玄又打量了一下对方,这四大使者中,他见过孟婆汤的汤,也就是使者忘情,听她略提过四个人的兵刃形容,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出现了,于是抱拳道:“阁下是使者勾魂?”
那人一怔,继而笑道:“鄙人正是酆都城的更夫勾魂,阁下居然认得鄙人?阁下是?”
澹台玄一招手,隔空运气,那令牌被拔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儿,挟裹着猎猎冷风,飞向勾魂。
勾魂已经,感觉道令牌带着的强大气流,打着旋儿飞向自己。他忙腾身而起,衣袖飘卷,身子像陀螺一样,转了好几圈,才卸去了令牌上的力道,等落地时,虽然有些晕眩,不过还是满面笑容:“隔空十里,飞花伤人?阁下是?”
澹台玄。
澹台玄微笑道:“如果阁下的规矩是接了话就拔牌儿的话,牌子我已经拔了,请阁下继续赐教!”
勾魂犹豫了一下,然后大笑:“澹台先生,我们连发三道黑死令,要的是他贺思危的命。这是第二道,发第一道黑死令时,我们已经告诉他这个规矩了。就是有人接了我的话,拔下黑死令牌,就是愿意替贺思危偿命。这个贺思危是个阴诈小人,想来他也没告诉澹台先生这个规矩,不知者不怪。嘿嘿,贺思危,你还是准备棺材,等着第三道令牌吧!”
这使者勾魂倒也聪明,如果换了别的人拔了这令牌,他才不管知道不知道所谓的规矩呢,对他来说,杀人还嫌多?
澹台玄也明白,抱拳道:“阁下是趣乐堂的?”
勾魂笑道:“奸佞宵小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贺思危做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他自己心里明白!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澹台先生,勾魂先告辞了。”他向澹台玄抱了抱拳,一敲铜锣:“阎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半吟半唱着,纵身离去。
贺思危用眼角扫了一眼习连山,习连山忙过来抱拳:“澹台先生神功盖世,在下佩服之极,有先生坐镇明州,还怕什么趣乐堂那些杂碎?”
贺思危也施礼:“澹台先生古道热肠,宅心仁厚,屡次对我们贺家施以援手,思危感激涕零,思危对天发誓,绝对不敢违背祖训,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思危想,他们趣乐堂是想扩充势力,兼并地盘,所以才对思危下手!所言种种,都是欲之加罪,何患无词!”他说着涕泪齐下 ,跪在地上,举手发誓“贺思危若是有只言片语欺世瞒人,必遭五雷轰顶,天诛地灭。”
列云枫在旁边虽然不敢再说话,却忍不住嗤之以鼻,嘲笑这个贺思危真的不要脸,什么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还起誓发愿,这副德行哪里想什么侠客?倒像是拜倒在石榴裙下卑躬屈膝的嫖客。
澹台玄淡然道:“贺二侠请起,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有些累了,就不陪各位尽兴了,不知道在哪里打扰贺二侠?”
贺思危忙道:“澹台先生,思危已经连夜让人准备了下榻之处,连山兄帮着小弟招呼各位朋友,澹台先生,这边请。”他生怕澹台玄反悔要走,忙不迭地为他们带路。
澹台玄他们的住处安排在第三进院子,前边是两进院落,后边是贺府的花园。整个院子收拾得特别干净,地上铺着青条石的甬路,院子里栽着芭蕉,海棠,假山上爬满了青青藤蔓,地面上芳草茵茵,风物秀丽,情致宜人。
院中上房三间,东西配房各三间,澹台玄自然住在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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