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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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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万事不肯用心思,整日里浑浑噩噩地度日。
如今,她不得不远离爹娘亲人,一个人到这陌生地方过日子的时候,她不得不学着多看多想,多花心思,却原来,看清楚对方的狼狈时,是这般令人愉悦的事情。
粱嵘,今日你这趟赔礼道歉,我收下了,只不过以后如何,且行且看吧!
三月艳阳天,柳绿花红江水蓝。
江夏骑在马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海西最南边儿的南岔河卫所,看见的,却仍旧是光秃秃的枝桠,灰扑扑的建筑。
春风绿了江岸,却不度这塞外之地,这里漫长的冬季远未结束,春日的脚步迟迟不能来临。
这南岔河卫所建在一片山谷之中,周围都是密林高山。有一条河已经开化,河两边儿还残存着冰凌子,河水却已经开始奔涌流淌,发出山溪河水的清脆声音来,叮叮咚咚,甚是悦耳。
遥遥地,从南岔河卫所中跑出来四五匹马,赵庆将手搭在额头眺望,很快就惊喜地叫道:“主子,是我师傅,是我师傅来接咱们了!”
江夏应着一声,却暗暗有些失望,因为她在来接的几人中,没有找到拿到清绝俊逸的身影。唔,那家伙大抵早离开了南岔河,往北边的福山卫去了。
主仆相见,自然是一番欢喜、寒暄问候了,这才并作一起,往南岔河卫所过去。
有了沈琥打前站,商队再进卫所,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盘查,轻松进住,这里却没有客栈,他们只能到山谷的最里边扎帐篷,安置。
当晚,沈琥设海西传统的八大碗席面,为商队和江夏一行接风洗尘。
甄镖头等人,终于得偿所愿,与江夏痛饮一番,最后怎么回的自己帐篷都不知道了。倒是,后来从旁人嘴里得知,江夏喝了一晚上竟然都没醉,最后只有人家一个人,是自己走回帐篷的。
第二日,江夏就搭着商队易货的便利,联络当地商人、百姓,寻觅海西特产的药材。别的不说,人参、鹿茸、不老草,却实大肆收罗一番。以物易物,合算下来的收购价,简直让江夏都兴奋地几乎跳起来。
七八两的野山参,居然只需要一匹上好的湖州缎。五六两的人参,更是烂便宜,只需要两斤茶砖,或者几斤盐巴就能换来!
看着江夏一副乡下人进城的嘴脸,沈琥暗笑不已,回到营地方才提醒她道:“这还是南岔河,等到了福山卫,一斤盐巴换两支山参!”
江夏愕然半晌,却只是笑笑。她希望获得利润,却也知道适可而止。
在南岔河卫所停留了三日,商队的货物就销售了大半,剩下的货物,赵庆也都交给了沈琥,他则带着易得的货物,还有之前沈琥采购的货物,返程回湖湘!这样,才能最快的速度将货物运到湖湘去,抢在同行前头,卖个第一等价钱去。
第二天商队就要返程,甄镖头等人还不死心,再次邀请江夏共饮。
江夏也不退却,并亲自看着人做了几个菜,大盆子大碗地一摆,旁边,赫赫然一溜儿酒坛子,则是甄镖头买来饮用的烈酒。
这个时代的所谓烈酒,也就二十几三十来度。
江夏这边做好了菜,端着一杯热乎乎的药茶慢慢喝着,等着甄镖头等人到来。
她所在的这个帐子临着街,比一般的帐子大得多,是沈琥提前搭起来,专门用于易货交易的所在。此时,大部分商品被换走,剩下的也收拾到帐子一侧狭窄的地方,替出大半的帐子来,给江夏作了饮宴的大厅!
“姑娘,就在这边!上午,舒舒罗家的瑾姑娘就是在这儿买的苏绣插屏。”帐子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然后,一个容貌艳丽,眉眼疏朗的年轻姑娘,挑起帘子,一步迈进帐篷里来。
彤翎一看这个姑娘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连忙上前阻截,笑着道:“这位姑娘,咱们这边的易货已经结束了,您要易货,还是明日请早吧!”
“哎,你这小子好奇怪,天还未黑,怎地就不做生意了?”那姑娘虽然冒失,却绝不是无脑之人,一问之后,也不等彤翎反驳,立刻莞尔一笑道,“你也别着急,我就是来问一问,你们这里可还有上好的苏绣?实不相瞒,我明儿一早就要启程,往福山卫去……我今日见别人在你这里买的苏绣极为鲜亮,就想着过来看看,若能淘换上一件,也好作为礼物送给我心中的人!”
福山卫三个字,钻进江夏的耳朵里,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569。第569章 你确定是徐襄?
“这位姑娘,我们今日的生意已经做完了,伙计们也都下了工,自然没法做生意了,并非单独不做你的生意!”彤翎跟着江夏也算见过了场面无数,自然不会被这么几句话难为住,很是客气,不是礼貌地拒绝了那人的要求。
“哎,小哥儿有话好好说嘛,喏,这是我们泰宁产的东珠,乃珠中极品,你若是帮姐姐一个忙,给我找几件上好的苏绣,姐姐就把这颗珠子送给你!”那姑娘从腰带中摸出一颗东珠,捏在指间,低声地跟彤翎打着商量。
“咳咳……”一声低咳。
彤翎转头看了一眼,与江夏目光相碰之后,立刻作了一脸难色,道:“你这是难为我了……我若真是给你找了东西,一定会挨骂的!”
“挨骂怕什么,又不疼!”那姑娘见有隙可乘,立刻将手中的东珠塞进了彤翎的手中。
彤翎强忍着为难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苏绣?我们家苏绣多着呢,衫子、袄子、裙子、褙子、道袍、大氅各色衣裳不说,还有帕子、幞头、抹额、领抹、扇袋、腰带、书签儿、荷包等小物件儿。大件儿好像也有两件,一件是四季平安双面绣四联屏风,还有一件是精工绣富贵荣华挂屏!”
“扇袋?书签儿?将这两样东西都拿出来我看看!”那姑娘一脸惊喜地脱口而出,随即,发现彤翎一脸不高兴后,又连忙道,“大件儿我也要,两件我都要了!”
听她这么说,彤翎才一脸不情愿地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姑娘,那一套四联屏风和一件挂屏可都贵得很呐!”
那姑娘见她如此墨迹,情急不已,干脆从腰间解下荷包来,往桌子上一丢:“我这里一袋子东珠,个顶个儿都有龙眼大小,怎么说也能值个万把两银子了,难道还不够买你那两件绣品的?”
“这位姑娘莫恼,我这小兄弟不会说话,在下带他向姑娘陪个不是!”江夏终于缓缓走过来,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对面的姑娘,一拱手,容颜俊美,抬手投足更是清逸潇洒,令人悦目赏心!
“咦,这位公子生的真好……若不是,我已经有了状元郎,这位看着也不错呢!”那姑娘在心中暗暗赞叹着,同样不自觉地缓和了颜色,笑微微地伸手扶住江夏,“公子不必如此,你家小哥儿这般询问也算本分,并不为过。”
说着,她转身看向彤翎,笑着道:“东珠我都拿出来了,你还不快去给我取绣品来!”
“呵呵,去吧!”江夏吩咐一声,彤翎立刻应声去了。
那姑娘这才转回头来看着江夏,微微挑着眉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公子这般人品样貌,可不像是行商之人呢!能否请教公子来历身世?”
这位一言一句,一举手一投足,连穿着发式,无不尽力学着大家闺秀的样儿,但是,没两句话,就露了怯——谁家的闺秀会直接开口询问人家来历身世的?你以为你是谁,查户口呢?再说了,警察叔叔查户口还要出示证件呢!
当然,江夏没那个自觉去教导谁,她挂着一贯淡然却疏离的笑容,转而引着那姑娘道:“自从出关,倒是鲜少再见姑娘这般伶俐娇媚的大家姑娘了,小生斗胆问一句,姑娘如何称呼?”
哎哟哟,瞧瞧人家这话问的,如何称呼?
那姑娘两眼定在江夏脸上,满眼赞叹道:“不用那么客气,我乃大宁都使毛兴功之女毛昙儿!”
“啊,原来是毛姑娘,失礼失礼!”江夏一脸惊叹地拱拱手,带了一丝恭敬,引着毛昙儿在堂中的桌子旁落了座。
彤翎带着人去翻找绣品了,江夏和毛昙儿落座,也没人上来伺候。还是江夏取了一壶茶过来,亲自给毛昙儿斟了一杯,递过去。
行动间,行云流水,气度清逸娴雅到了极致!
毛昙儿心中连连赞叹着,一时又暗道,自己也去京城走了一遭,为何偏偏没有遇上这样的风流少年?
毛昙儿自觉光明磊落,性情豁达,心里这么想的,口中也忍不住说了出来:“今日得见公子,实在是我此生第二大幸事!”
江夏做了个疑惑地表情。
毛昙儿就忍不住莞尔一笑道:“说起来,都是缘分。今日与你偶遇如出一辙,年前我随父进京时,也在驿站偶遇一人,从此,方知芝兰玉树和解!”
“哦?真不知道何等人物,能得姑娘这般看重!”江夏露出一抹惊讶问道。
毛昙儿微微一笑,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眼神有些迷茫,道:“就是这一科新出的状元徐襄徐大人!那气度、那仪容……”
“哎喂,你这人怎能如此……”彤翎突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喝止了毛昙儿的臆想,连声质问起来。
“好了,好了,”江夏却不紧不慢地阻住了彤翎,笑微微地道,“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毛姑娘要的绣品,你可找出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彤翎一翻眼睛,气哼哼地转身又去了。
江夏对着毛昙儿微微一笑,聚聚手中杯子道:“我这小子被我惯坏了,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毛姑娘包涵!”
说着,江夏暗暗磨了磨压根儿,脸上笑容越发云淡风轻,道:“没想到姑娘居然见到了徐大人!他可是我等读书人之楷模,小生在京中逗留数月,尚不得见,真不知姑娘是在哪里见到的?难道是泰宁行都?”
“呵呵,你在京里?他年前九月份就离了京往北来了,你在京中怎么见他?”毛昙儿很是得意道,“我也不妨给你说句实话,我不但见过那徐状元,还将金刀送给了他,他还回了我一件定情信物……嗯,我们俩已经定了终身,我这次去福山卫,就是去寻他呢!……福山卫的指挥使是我舅舅,或者,我就在那里与徐状元成亲也不一定呢!”
江夏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一阵头晕耳鸣,天地倒悬,却仍旧强自镇定着,睇着毛昙儿微微笑道:“毛姑娘说的确定是徐襄徐状元?”
☆、570。第570章 不痛快
“嗯,当然!”毛昙儿很肯定地回答,然后,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江夏,微微懊恼道:“难道你以为,我在扯谎?”
江夏淡淡地看着毛昙儿,就在毛昙儿被看的按耐不住,就要暴发狂怒起来的时候,她却嗤地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毛昙儿原本很欢喜的,却莫名其妙被撩拨起来,恼怒地几乎暴跳!
江夏笑容渐敛,只有眼睛中还残存着一丝淡笑。只不过这丝笑容看在毛昙儿眼中,没有半点儿欣悦之意,反而充满了嘲讽和嗤笑!
“你扯没扯谎,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徐襄高中状元之后,京城不止一位勋贵高官想要招作东床快婿,徐襄却只说一句话,就打消了那些人的念头,因为,他说自己已经有了妻室!”
毛昙儿脸色胀红起来,却倔强而恼怒地瞪着江夏,不肯退缩。
江夏无比云淡风轻地捏了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这才慵懒散淡地抬眼看向毛昙儿,道:“姑娘或者愿意做小?能与心爱之人双宿双栖,比翼双飞,其实身份如何,似乎也不怎么重要!”
毛昙儿终于按捺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人也随之跳起来,指着江夏怒喊道:“你这人莫名其妙,恶毒的很。你一定是嫉妒徐状元,才来无端诋毁与他的,我不信,我不信他会骗我,他接了我的金刀的!”
一通话喊完,毛昙儿片刻不停,旋风一般冲了出去,片刻后,帐篷外一阵马蹄声响,毛昙儿遥遥地催马声传过来,很快,帐篷内外恢复了一片安静。
江夏半垂着眼睑,看着手中的杯子,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冷冷地笑。
彤翎从存货那边转回来,看了看扔在桌上的一袋子东珠,又看了看默然静坐的自家姑娘,嘴唇嗫嚅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出声,只是,彤翎丫头在心里替自家二爷叹息了一回,二爷的人品,姑娘也指定不会怀疑,但是弄出这种事来让姑娘心里不痛快,她的性子,能让二爷痛快了?才怪!
没多时,甄镖头带着几位镖师,赵庆带着管事伙计们一起过来了,连带着沈琥和他手底下的几个管事也聚到了一起,偌大的帐篷中,人头攒动,菜香酒浓。
大家伙儿喝的酣畅恣意,最后,怎么喝完的好多人都不知道,只知道,小江先生仍旧没有喝醉!因为这一次,有一名镖师受了伤,不能饮酒,他亲眼看见,喝到最后,满帐篷醉汉,横七竖八,各色百态,独有小江先生仍旧目光清澈,只是添了一抹慵懒之态……也就是这抹慵懒,让平日里有些冷清的小江先生平添出一抹浓浓的魅惑来,那个镖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口干,再不敢看了,只能仓惶着转开了眼。
第二天一早,众人酒醒,互道一声珍重,分作南北两个方向出发。
毛昙儿气恼之后,终究是舍不得那精美的刺绣,更舍不得用这些物件儿向徐襄示好的机会,于是,打发人再次到了这边帐篷里,却只见,帐篷已经不见了,货物自然也搬空了,她恼怒着正要喝骂,却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低头看去,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当地孩子,正瞪大了眼看着她:“你昨儿可是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毛昙儿愣了愣,然后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我买了一些绣品,忘了拿回去!”
那孩子酷酷地回头就走:“跟我来吧!”
在不远处的一座当地平民院子里,铺着一张草席,上边堆放着几扇屏风和一些零碎物品。
“看看,这是你的东西么?”孩子指着一堆东西问。
毛昙儿上前查看,却见一套四联屏风之外,就是些腰带、抹额、手帕子等绣品,绣工都极为精致,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只不过,这套四联屏风上,四季花卉外,竟然用浅淡的墨线各绣着一副春宫图,或卧,或坐,或立……笔触生动,画工、绣工也无不精湛,可,这样的东西,她怎么拿出去送礼?
还有,留下来的那些零碎绣品,竟都是女式的!而她想要的扇袋、荷包、书签,竟是一件也无!
毛昙儿只觉得一口血逆上来,差点儿当场喷出了!
她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发青变黑……
最后,终于强迫着将喉头一口血又咽回去,一挥手道:“都带回去!”
那个人别再让她看见,否则,她一定让他好看!
随同沈琥一路北上,山高林密,江夏就一直骑在马上。好在,向导给力,护卫得当,众人路途中的安全不必担心,于是,行程就变得悠闲起来。
江夏似乎也突然来了兴致,又捡起了行医的老行当,没走过一个部族或者聚集点,都会给族里的人免费看病,并让部族百姓用自己手里的药材、山货换取药物。这么一来,竟让她得到了不少意外的收获,就百年的老山参都收到了好几棵,更有鹿茸、熊胆、熊掌、熊皮、鹿尾、鹿鞭、虎骨、虎鞭,甚至,还让她收到两张品相极好的虎皮,是一位老猎户拿出来,换取江夏的祛风除湿药的!
这么一路边走边逛着,不知不觉,四月来临,白山黑水之间,也呈现出一派春光来。
这一日,一行人辞别停驻了三天的一个部族,继续北上,沈琥带着马缰,与江夏并辔而行。
“东家,此去两三日,就该到屯河卫了,屯河卫位于黑水南岸,自此之后,还有喜中卫、葛林卫,然后才是福山卫,再继而就是努儿干都司!这一去,可还有上千里呀!”
江夏抖抖缰绳,懒懒地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沈掌柜,你是嫌我走的慢了?”
沈琥连忙赔笑道:“也不是,小的就是怕耽搁的久了,二爷离了努儿干,咱们见不上了!”
江夏转头,睨着沈琥,微微一笑,道:“那又如何?”
沈琥瞬间愕然,完全愣住!
自从离开了南岔河卫所,他就总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始终未能确定。今儿,他算是弄明白了,原来东家很盼望与二爷早日会合,可今日这话……二爷什么事儿,惹到东家了?
☆、571。第571章 屯河卫
到了屯河卫,已经是黑龙江南岸。此时的黑龙江,一般称之为黑水河。
站在黑水河南岸,眺望对岸,江夏心头也是思绪万千。现代,若是没有办理出国手续,到了此处就该停驻脚步了。哦,或者有一个旅游项目,是乘船在江面上欣赏对岸的异国风光。而,此时此刻,她却可以畅通无阻地一路到达河对岸,并继续北上,还有八百里行程。
关外已是地广人稀,山林稠密,到了这里,就更是森林密布,人烟稀少。她站在黑水河边,甚至就能看到不远处的树林边有一群鹿在悠闲自在地吃着草。树上、灌木丛中,无数不知名的鸟儿在啁啾欢唱,让没有人烟的森林生机勃勃,丝毫不会清冷。
赏了一回景,江夏回头招呼众人,顺着江岸的羊肠小路往下游走,十几里外的河汊子处,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屯河卫。
屯河卫,就如关外许多卫所一样,其实都是部族自治,由大庆朝廷封一个官衔,朝廷每年象征性地输送一些物资,这边各个都司、卫所,也往朝廷上贡些特产,以维系着彼此和平共处的关系。
屯河卫聚居的是金人的分支,相对于南金北金,此处更向北,故而多被称之为后金。江夏心中有时候也糊涂,看关外这些部族,似乎与中国历史相仿,但中原的历史,却差别极大,她曾经也查过史料,好像是在汉朝之后的三国时期,原本弱小的东吴强大无比,灭掉了魏和蜀,统一了天下,建立了吴国。
吴朝国祚极长,足足延绵了七百多年,后期有胡人南侵,其中有鞑靼和金人两大势力,几乎占据了江北半壁江山,最后庆朝异军突起,先占了黄淮,后进关中,然后北驱鞑虏之后,渡江统一了天下,建立了大庆王朝,如今又是一百多年,将近两百年的历史了。
胡乱寻思着,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屯河卫所。
说是卫所,却与关内的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这里没有城池,没有像样的街道,最大的房子就是中心位置的最像样子的宅子,屋宇高大华丽,围墙也修的高高的,连门前都用青砖漫了地面,与周边低矮=陈旧的屋子和更多的帐篷、外围的马架子、窝棚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路上来,经过的部落大都还处在半奴隶半封建状态,江夏也算经多见广,见多不怪了。
到了屯河卫,天色还早,刚刚过了午时,一行人就在街上寻了个屋子看起来还算整齐,屋后圈着二三十头羊的人家,跟他买了一头羊,一般用来烤,另一半就地埋了锅炖上。
这一家是典型的后金人,身上穿着树皮纤维编制的衣裳,不分男女都套着一件皮坎肩儿,男子头发梳成两条辫子垂在两肩,女子则将头发结成细小的辫子然后攒到头顶,再裹着布巾子。这一家是祖孙三代聚居在一起,祖母已经五十四岁了,头发全白了,满脸的皱纹也深刻的几乎凝固了,只有一双眼睛,沉淀凝结了岁月和智慧的光芒,看着温润有智慧。
与大多数部族一样,这里的人也很好客。老妈嫫要煮羊奶茶来待客,她自己生火拿奶,一边吩咐自己十三四岁的孙女儿,去采摘屋后的哒哒花来,煮茶。
那小姑娘黑红的脸圆圆的,一双细细的眼睛盯在彤翎发间的堆纱花上,满眼羡慕和渴望,得了奶奶吩咐之后,仍旧恋恋不舍地一边拿了篮子往屋后去,一边不停地回头。
彤翎笑着跟上去,道:“我陪你一起去!”离开南岔河卫所之后,江夏就让彤翎恢复了女装,以便于与部族里的女子们交流。
江夏就拿了干树枝子,帮着老妈嫫煮茶,一边拉起了家常。
等壶里的水开了,江夏从自己的大荷包里取出一小块黑茶,向老妈嫫询问道:“我带了一点茶,老妈嫫先尝一尝我的茶可好?”
老妈嫫眼睛一亮,连忙去屋里搬出一块青石来,江夏看着老妈嫫接了茶块,放在青石的浅窝里用另一块河卵石砸,才知道,这是他们使用的石臼,最原始的粉碎工具。
一块茶,极快地捣碎成末,老妈嫫只取了二分之一放进茶壶,另一半却用一块熟褐色的鹿皮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
江夏将她的动作看在眼中,也没有任何表示。出关以来,越向北走,部族百姓的生活条件越艰苦,倒不是说他们挨饿受冻,主要是中原相对先进精美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太珍贵,哪怕是中原百姓过日子必须的油盐酱醋茶,到了这里,就无一不成了奢侈品。
江夏端详着老妈嫫的白发,还有她深深佝偻弯曲了的脊背,心中暗暗揣测,这白发和佝偻,大概都与食盐摄入不足、营养不均衡有关系。
一壶茶煮出来,老妈嫫一口都没给自己倒,而是给江夏、沈琥和几位管事倒了之后,就又去取了一罐奶回来,将剩下的二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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