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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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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根本上,人类都唾弃叛徒。

  林蕊捂着嘴巴,下意识地左右看看。

  闲谈莫论国事。

  她眯着眼睛问苏木“无苦跟你说过为什么要一个人坐火车了吗”

  苏木摇头“你刚才怎么不直接问孙泽”

  林蕊翻白眼“废话,孙泽像是肯说的人吗”

  要论起打马虎眼的功夫,这小子比谁都擅长。

  林蕊点点苏木“你去问,无苦总归不会瞒骗你这位师兄。”

  她威胁地看着少年,“这事儿我可就交给你了。”

  哼,家里头的人都不老实。

  她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在自己的师兄面前,无苦倒是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的,什么都交代得一干二净。

  是啊,他们忙着倒卖国库券挣钱呢。

  小和尚跟师兄炫耀“每个礼拜天,嬢嬢跟大姐都会带我去吃自助餐。师兄,你吃过自助餐没有可多可多的好吃的,敞开来吃,吃多少都没关系,各种各样的吃的都有。”

  他往嘴里头塞着鸡爪,忍不住怀念大虾的味道,可好吃了。

  王奶奶端着碗碟过来,听了一耳朵“我们无苦想吃大虾了明天早上奶奶就去菜场上买。”

  无苦答应的响亮“奶奶,我要吃蘸醋的那种。”

  王大军在边上听着眼皮子直跳,他就没见过比这小和尚更不要脸的家伙。

  然而无苦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呢。

  奶奶喜欢无苦,奶奶说无苦是最乖的孩子。

  上头有人的小和尚啃完了手里的鸡爪,拽着苏木到角落里头去叮嘱,一本正经道“嬢嬢不让说,嬢嬢说我小师嫂定性差,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肯定不能安下心来学习,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必须得心无旁骛地学习。”

  郑大夫招呼无苦过去吃米酒小汤圆。

  小和尚响亮地应声,立刻欢欢喜喜地奔过去。

  玲玲姐煮的甜汤最好吃了。

  苏木目送自家师弟无忧无虑的背影,各种忧愁。

  他是把自己摘出去了,可是自己该怎么办

  少年面对满怀期待地奔向自己的蕊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林蕊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苏木“怎么样他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苏木下意识地扭过头,吭哧吭哧的,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你赶紧老实交代”林蕊哪里能容得下他躲避,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敢骗我试试”

  不揍的他满地找牙,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苏木捏紧了拳头,艰难地咽了咽唾液“那个,蕊蕊,你听我说”

  “挣钱。对不对肯定是去挣钱了。”林蕊竖起食指,眯着眼睛,斩钉截铁。

  她信孙泽的邪,比起精神文明,明显是物质文明对他更加有吸引力。

  而且,那肯定是持续挣钱的大买卖,中间涉及到了物流运输。

  “不是大批的货物。”林蕊慢条斯理地分析,“否则无苦一个人搞不定。”

  小和尚再能打,那也是个小孩,很容易被人蒙蔽。

  “他要运输的东西体积不大,能够被无苦一个人随身携带,而不至于引起旁人的过多注意。”

  在火车上,有什么是不起眼的行李,肯定是放在行李箱中的东西。

  现在的行李箱也可以设置密码,被人不小心拉开的肯能性微乎其微。

  苏木听得背上都是冷汗,要不是无苦耳力与目力皆过人,他简直要怀疑蕊蕊刚才藏在边上偷听了。

  他下意识地清清嗓子“蕊蕊,那个”

  周会计端着华夫饼过来招呼几个孩子“尝尝玲玲的手艺,刚做好的。”

  林蕊立刻拈了块放进嘴里。

  哎呦,她家玲玲姐可真是温柔贤惠的小仙女。

  没有烤箱,照样华夫饼走起。

  她随手塞了块给苏木,把人拉到边上去,双眼亮晶晶“我猜的对不对”

  体积小、价值高且容易藏在行李箱中,按照孙泽的人品,不可能是贩毒也不会是倒卖文物。

  重点是这两件事没那么容易上手。

  林蕊笑眯眯地看着苏木“值钱的纸,是不是啊而且很好出手的纸。”

  苏木吓得浑身汗毛直竖,真不是他说的,全是蕊蕊自己猜出来的。

  林蕊兴冲冲地拽着苏木的耳朵讲小话“猴票对不对内陆地区还不知道猴票的价值,但上海那边收藏市场卖的特别贵。”

  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所以她姐才去上海,跟她妈一道负责销售。

  她就说厂里头怎么良心发现,安排她妈去上海进修呢哼那是孙泽缺少个能长期合法合理留在上海的代理人。

  哎哟,她可算是想起来了。

  上辈子,林主席单位里头有人专门订邮票,说是再赶上九十年代那会儿,可挣钱了

  当时人们主要靠通信来联系,有人从旧信封上撕的邮票挣了好几十万。

  “快快快,你跟无苦说。咱们也入股,我那五千块当本金。”林蕊激动地拉住他的手,“好不好你快去说啊,快说。”

  苏木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艰难地点点头。

  这个,他不算违背了嬢嬢的意思,也不算欺骗蕊蕊。

  应该。

  正文 大孙子失宠

  王大军回来了,痛痛快快吃了两顿饭后; 他去哪儿睡觉就成了大问题。

  毕竟桌上情况简单; 多个人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实在没有坐的位置; 还能站起来端着碗吃。可睡觉不行啊。

  王奶奶家就两张床,他一个大小伙子总不好再跟奶奶挤一张床。

  王大军茫然“我有床啊。”

  外间的那张床他都睡了十几年了,怎么一下子在奶奶嘴巴里头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王奶奶瞪眼“那床是你两个弟弟睡的。”

  外边的床,睡一个苏木再加一个无苦; 就挤得满满当当。无论如何都塞不下去一个人高马大的王大军。

  王大军原本听着还点头; 再到他奶奶提起无苦的时候; 顿时勃然色变“那是我的床。”

  为啥奶奶理所当然的; 就认定了那床没自己的份。

  青年愤怒了; 郁闷了。他作为大孙子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家; 坚持捍卫自己的领土,守护自己的主权。

  王奶奶面对自己的孙子相当下得了手; 她老人家也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呼上王大军的脑袋。

  “你这么大的人,哪儿来的脸跟小孩子争。”

  王大军被自己奶奶饱经风霜的蒲扇大手拍得嗷嗷直叫。

  大孙子心中委屈的泪水似条大河波浪宽。

  他在外头出生入死; 差点就没命。

  那枪对着他的太阳穴; 对准了的。

  那人是部队里头的射击冠军,枪法准得吓死人,比双枪李向阳还厉害。

  “奶奶你都不心疼我。”王大军瓢着嘴,委屈得要死,“我在在外面可记挂你呢。”

  林蕊在边上听得浑身汗毛齐地震,鸡皮疙瘩全翻滚。

  大军哥; 你就歇歇。论起撒娇卖萌,十个你也抵不上小和尚的一根手指头。

  没看到连撒娇界的鼻祖我都要避其锋芒,退避三舍吗

  她分了两瓣橘子给满脸严肃的苏木,嬉皮笑脸,来,少年,吃点儿橘子消消火,别老是这么苦大仇深的嘛。

  学习也要讲究劳逸结合。

  为了适应学霸生活,姐姐刚才还盯着芬妮背了半个多小时的政治书呢。

  哎哟,可把姐姐我给累坏了。

  旁边的玲玲姐抱着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女儿,看到王大军恨不得满地打滚的样子,也忍俊不禁。

  王奶奶冷哼,继续一巴掌招呼上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你还知道枪厉害啊要是没你弟弟,你这条命都没了。”

  那可是拿着枪的人啊,就凭自家孙子这一百多斤肉,十个他都不够往里头填的。

  王奶奶可是见多识广。

  什么军阀混战,抗日战争,再到后面的解放战争,他老人家统统经历了个遍。

  知道啥叫枪吗当年屠城的时候他们站成一排,噼里啪啦的,一串子弹扫出来,乖乖,人就血流成河了。

  “无苦是你的救命恩人。”王奶奶很打年糕似的,一巴掌接一巴掌招呼上自家孙子的脑袋,心中直犯愁。

  也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真是越看他越闹心。

  无苦摸着包过来,他在外头看到种梳子,给奶奶梳头最好。

  王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她家无苦最乖最贴心了,啥时候都想着奶奶。

  哎哟,买什么东西呢,你个小孩子能有什么钱。

  “明早上,我们无苦想吃啥啊奶奶给我们无苦蒸烧卖好不”

  小和尚连连点头,眼睛闪闪发亮“奶奶,我最喜欢吃你做的烧卖了。”

  王大军冷眼旁观,心中的鄙夷随着鼻孔里头的气一并冲出来。

  呸三文不值两文的破梳子,这小子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青年同志忍不住再度开口争宠“奶奶,明儿我想吃汤包跟小馄饨。”

  林蕊忍不住伸出手遮住眼皮。

  没眼看哦,这哥儿们脑袋瓜子是浆糊吗好端端的,一个大老爷儿们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王奶奶看都没看他一眼“自个儿去街上买。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恁费功夫。”

  青年同志风中凌乱,蒸烧卖就不费事了明明要先煮好了腊肉丁五香干丁糯米饭,然后用皮子包好,再上锅蒸。

  比他要吃的汤包跟馄饨更费神。

  烧麦街上也有的卖为啥不让这小子上街买去

  “咱无苦的钱给奶奶买梳子了,是不是”王奶奶完全无视亲孙子的控诉,只摸着怎么看怎么喜人的小和尚的脑袋,温声细语,“咱无苦还想吃点啥啊”

  “骨头酱”小和尚眼睛亮得跟烧得火红的蜂窝煤的煤眼似的,“奶奶,我要骨头酱配粥吃。那个鲜。”

  “好嘞。”王奶奶笑呵呵,轻描淡写地就给孙子安排上,“大军,明儿早上别忘了去肉联厂拖猪脊骨,顺便拿砍骨刀剁剁碎。那块的骨头做酱最好。就下锅炒,然后放盐算了,看你那个笨手笨脚的样子,把骨头给我剁碎就好。”

  青年同志石化当场,合着他不仅没的吃,还得伺候这个臭不要脸的小子

  孙泽说的没错,这小子就是个邪性的,专门蒙蔽各种中老年妇女。面憨内奸,实际上肚子里头流淌的全是坏水。

  王大军决定捍卫主权,坚持道“那是我的床,我要回我的床上睡觉。”

  谁都别想赶他出家门。

  大冬天的他傻啊,他深更半夜的上大马路牙子晃悠。

  公安逮着了他,第一个就枪毙他。

  王奶奶看自家孙子那横眉毛瞪眼睛的熊样就要抬手扇巴掌,最终还是给孙子留了点儿脸面“行了,滚回去挺你的尸去。”

  她转过头,摸摸嘴里头还啃着蛋糕的小和尚的脑袋“那咱无苦今儿晚上就在这儿睡,要是夜里饿了的话,咱不吃冷的,拿开水瓶里头的热水泡泡再下肚啊。”

  王大军抬脚往外走的步伐一滞,头上的呆毛都跳了两跳,难以置信地转过脑袋来“睡这里”

  不对,他奶奶的意思是他不回家睡就睡这装修一新的小洋楼难道不是在外头晃悠

  王奶奶看孙子的眼神简直可以称得上痛心疾首“外头现在是什么天啊你当是三伏天躺在巷子口吹凉风舒坦一晚上就冻成冰棍叫拖去火葬场了。”

  人家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到她孙子这儿好了。

  万卷书别想,一卷书都要她抓着鸡毛掸子满世界的撵人。

  万里路走下来,对他来说也白搭,半点儿也不见长脑子

  “好像谁多稀罕你那破床似的”王奶奶瞪眼,不耐烦地撵人,“走走走,赶紧给我滚回去。”

  王大军眨巴两下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小洋楼,支支吾吾道“那,那你为啥叫无苦回我们家去睡觉”

  明明那小子有更舒坦的地方。

  “筒子楼离学校坐车近。苏木跟蕊蕊上学有多辛苦,你知道个屁”王奶奶没好气地白了眼不学无术的孙子,“奶奶多久没看到无苦了,奶奶就想多看看奶奶的宝贝孙子。”

  还是无苦可人疼。

  王大军悲愤“奶奶,明明我出去的时间更长,我才是你宝贝大孙子。”

  “哎呦,你在不在家还不是都一样,成日不着家,开枪都打不到人。”王奶奶丝毫不掩饰嫌弃。

  王大军这会儿连小洋楼新鲜劲儿都顾不上了,他得赶紧多在奶奶面前挂号,好好彰显自己的存在。

  不然再这么下去的话,这家里头哪还有他站脚的地方。

  他奶奶眼睛中,就只剩下讨好卖乖的小和尚了

  王大军郑重其事地宣布“我这趟回来就不出去了。”

  他要经营饭店,他要当大老板。

  王奶奶瞪眼“你不出去你干嘛家里可没有闲饭养闲人。也不看看米面多少钱一斤,肉骨头都卖出价了。”

  王大军的雄心壮志叫奶奶给带歪了,他先跳起脚来强调“可你才跟无苦说,家里头不缺米饭,叫他叉开来吃。”

  别看那小子三寸丁谷树皮,吃得可是他好几倍

  王奶奶从善如流“我们无苦多大你多大我们无苦聪明又能干,哪里算得上闲人。”

  “我也会干活的。”王大军委屈,“不信你去问周师傅,我是不是特别能干”

  王奶奶直摇头“哎哟,你先给我明儿早上爬起来再说。哪回不是太阳晒屁股,非得我掀被子才行。”

  祖孙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只飘进来王奶奶嫌弃大军哥帽子口罩也不晓得戴戴好的埋怨。

  周会计从女儿怀里接过睡得喷香的小元元,跟林家人道别。

  根生叔叔还有桂芬婶婶他们同样收拾好烧烤摊子,笑着过来招呼在楼上写作业的小女儿。

  林建明看了眼苏木,然后摸无苦的圆脑袋“小伙子,你俩睡在这儿成不”

  林蕊立刻瞪大眼睛“爸,咱们晚上不住这儿吗”

  好好的小洋楼,盖好了不就是为了住人。

  那新家具再要散味道,能有多大的味儿天都这么晚了,北风呼呼地吹,没下雪可也比下雪那天更冷。

  三楼可足足有四个房间,里头摆了四张床

  要不是大军哥自尊心突然间爆棚,坚持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非得回家力争他那张床的主权,她也想叫王奶奶他们留下。

  至于玲玲姐,那是因为认生,从不敢在家以外的地方睡觉。

  不然她跟周阿姨还有小元元一张床。爸爸妈妈一张床,王奶奶带着自己和姐姐睡,王大军跟苏木以及小和尚睡一张,四张床安排得妥妥当当。

  明儿一早,王奶奶他们准备早点,开门做生意也便宜。

  林建明听女儿叽里咕噜的一通话,忍不住笑着直摇头,意味深长道“我们蕊蕊也想住小洋楼里头”

  林蕊心中警铃大震,怀疑林工话里头有陷阱。

  郑大夫摸摸女儿的脑袋,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想留下,那就跟你姐睡这儿。”

  现在厂里头已经有闲言碎语,说他们夫妻俩,丈夫拿着厂子的设备,给私人老板打工挣外快,妻子在上海哪里是上大学,其实是在私人诊所里头当医生挣钱。

  所以他们夫妻才能这么快就挣到小洋楼。

  再荒谬的话也有人信誓旦旦坚信不疑,在相信谣言方面,智者从来都是悲伤的少数群体。

  人的劣根性中有一条是恨人有笑人无。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说法。

  林建明跟妻子都不愿意和这些人扯。

  从来都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最后即使澄清了谣言,那些传播的人还无比委屈,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较个什么真一点儿都不大气。

  现在,林家夫妻存了别的心事,愈发不愿意在这当口跟人起争执,省得叫人抓到小辫子。

  自古都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做父亲的人笑了笑,摸摸女儿的脑袋“我跟你妈回去还有点儿事情跟你车间主任叔叔商量。你和你姐今晚暂时先在这儿歇。”

  等到明天妻子回上海念书,几个孩子还是回家住。

  至于这里,王奶奶祖孙两个住着也方便。

  这些话,林建明没有直接跟女儿说。

  他只叮嘱孩子们关好门窗,又亲眼全部仔细检查一遍,这才跟妻子坐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

  郑大夫忐忑不安地碰碰丈夫的胳膊,小声念叨“你说,会不会有事啊我心里头发慌。”

  “没事。”林建明沉着得很,“这房子是老何找人盖的,用的也是老何的名字。我们怕什么,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

  郑大夫不满地踢了下丈夫的脚,小声嘟囔“你知道我说什么。”

  那国库券就是印钞机,连着几个月的进进出出,原本才几千块钱的本金,现在已经翻到了十几万。

  每次她将装了钞票的行李箱塞给大女儿跟无苦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生怕有个什么不好。

  她心有余悸道“老话可真没讲错,只看到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这挣钱也真是忒不容易了。

  林建明笑出了声,话音却压得低低的“自古富贵险中求。早几年开饭店的还要被抓去蹲大牢呢。”

  郑大夫拉拉丈夫的衣角,小声问“那个总工的事,你真打算接陈副厂长的提议吗”

  林建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摇摇头道“这事情,老陈说了也不算话。”

  厂里头的情况实在错综复杂,纵使他再一门心思扑在技术上,也还是免不了暗潮汹涌。

  正文 美好的夜晚

  父母与子女之间,其实并不存在心灵感应。

  他们的忧愁也不会影响到孩子的欢喜。

  林建明正忧心重重地跟妻子诉说自己的忐忑。

  国内某家著名的冰箱生产厂商; 厂长已经意识到家电市场急剧饱和; 电冰箱滞销的事实; 要求及时止损,赶紧停止失控的生产线。

  但是他的上级主管部门却坚持不肯,非逼着他继续扩大生产规模。

  东西电冰箱卖不出去那是因为销售不力,想办法督促销售。

  上头派来的党委书记天天跟厂长吵架; 压根就不管厂里的情况; 只强调领导交代的任务必须得完成。

  “反正厂子就是亏损; 他也不吃亏。大不了继续换个地方当干部就是了。”林建明苦笑; “可要是上头不满意了; 他就是干的再好,也顶个屁用。”

  领导让你走; 你就得走的情况,还怎么发挥主观能动性

  有这经历; 但凡“聪明”一点儿的人都知道揣摩上意比好好做事重要。

  他心头烦闷,这种外行指导内行; 压根就不懂经营的人; 却能硬压着真正懂行的人去做荒唐可笑的事,在国内一点儿也不稀奇。

  没有既当运动员也当裁判的道理。

  林建明始终认为,企业与主管部门之间的关系,就近乎于小家庭和公公婆婆相处。

  想要家和万事兴,想要和和美美过下去,公公婆婆的手就不能伸得太长。

  儿孙自有儿孙福; 孩子过成什么样,是孩子自己的事。

  父母不应当插手过多,更加不能替孩子过日子。

  这些抱怨,他也只能当着妻子的面念上两句。

  别说人家远在千里之外的电冰箱厂,就是他们钢铁厂,不照样是困难重重。

  表面上花团锦簇烈火烹油,下面隐藏的问题多的去。

  林建明小声与妻子絮叨“我听周会计说,咱们厂的账目问题也挺复杂的。”

  钢铁厂欠人家的,人家欠他们钢铁厂的,纠结在一起账目足足有大几百万。

  林建明搞机械出身,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有什么问题,反正把债要回来不就有钱还人家了嘛。

  还是周会计跟他解释,他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惊险与危机。

  大家都已经绞在了一起,只要其中一个链接断了,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即使大家都撑着不断,但资金停止流动就意味着企业没办法继续开工。

  因为只要开工就意味着必须得有资金投入。

  可没有生产,利润从何谈起,没有利润又从何处产生富余资金还债

  没有蛋,哪儿来的鸡

  没有鸡,又哪儿来的蛋

  这会成为一个循环的死结。

  当经济形势宽松的时候,因为有银行不断当外援,这个问题并不引人注目,甚至被掩盖在飞速转动的机器下。

  但是现在经济政策紧缩,银行想方设法吸纳储户,又哪里会往外放贷。

  郑大夫安慰地拍拍丈夫的肩膀,她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药来医治三角债这顽疾。

  与夫妻俩的沉闷烦忧相反,留在小洋楼里头的四个孩子却是欢天喜地。

  小洋楼哎,先前人多挪不开步子还显不出来。

  现在大门一关,屋里头宽敞敞亮堂堂的,立刻就大不一样。

  就连一向少年老成的林鑫也忍不住喜形于色。

  更别提终于看到小康社会曙光的林蕊。

  她高兴地在楼下翻跟斗,被她姐追着一顿捶。

  林鑫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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