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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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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笑了“你改变不了可以离开。你明年不是要中考了么,好好学习,争取考出来,以后自己挣钱过日子,不挑河工。”

  林蕊一直竖起耳朵听,闻声好奇地问苏木“什么挑河工”

  苏木连连摆手,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那个叫苦啊,肩膀都要挑塌了的。”

  现在机械操作还不发达,圩埂需要人力一担土一担土的硬挑上去。百八十斤重的土石放在箩筐中,全靠人力来运输。

  圩区的农民,以公社为单位,家家户户都得出壮劳力挑河工。

  被挑中的人,个个都觉得生不如死。分田到户后,家里头有余钱的,就想办法从外头雇人替工。

  何半仙有时风光怀中揣着钞票吃香的喝辣的,有时候落魄连饭都吃不上。早几年,他还有把子力气时,雄赳赳气昂昂地去给人替过工。

  干了一天,他直接趴下,连大队供应的腊肉饭都没办法唤醒他的活力。

  这钱不能挣,不等挣到手,他就要活活累死了。

  苏木拍着胸口庆幸“亏得我不用挑河工。”

  林蕊瞪大眼睛,失声道“可是芬妮是女孩子啊。”

  男女有别是天生的,气力大不一样。她怎么能挑的动那么重的土石。

  苏木摇摇头“那没办法,都是按家按户算的。不过你舅舅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可以免于劳役。”

  他看了眼林蕊,老气横秋道,“你也就是命好,要不是城市居民,你初中毕业了照样得去挑河工。”

  反正按照蕊蕊的成绩,升学应该没啥指望。

  林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蛋”

  学渣有学渣的尊严,轮不到他一个小神棍来嘲笑。

  难怪她妈上辈子压根就没再提过这个人

  出教室门的时候,她听到了狄老师往下说“作为老师,我希望我的学生们永远不要羡慕特权,我希望你们能够为建立一个公平的社会而不懈奋斗。”

  “我娘家养的大白鹅,怎么样,毛色漂亮吧。纯散养的,没喂过一天饲料。肉不用说,香着呢。”

  刘师傅从蛇皮口袋中抓出大白鹅,看着点点头“养的不错啊。”

  “那当然。要不是我临时接到通知,马上接着赶火车去,我还不找你呢。刚好烧一锅,直接吃了。”林母叹气,“现在只好问你要不要唻。”

  刘师傅点点头“行,正好盐水鹅卖的不错。这只我要了,就按店里头的进货价,你看行不”

  林母笑道“怎么不行啊,不信你的话,我第一个就想到找你帮忙啊。”

  现在江州猪肉两块二,本地盐水老鹅名声在外,鹅肉的价格比鸡鸭要贵一些,十五斤重的大白鹅卖了十一块钱。

  林母摸摸芬妮的脑袋,笑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轻松多了不然我还怕售票员不让咱们上公交车呢。”

  芬妮捏着十一块钱,抿住嘴巴低下头,沉默不语。

  林蕊觉得言传身教的说法真没错。上辈子她妈擅长做工会工作,肯定就是从自己妈身上学的。

  林母带着三个孩子乘公交,拉着芬妮坐自己旁边,轻声细语道“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妈妈不爱你跟姐姐”

  公交车窗户开着,外头传来知了的鸣叫。

  林荫道的碧荫掩盖着芬妮的脸,她喃喃道“他们不觉得累吗”

  林母笑了,光斑在她白皙明亮的脸上跳跃“怎么不累,养儿方知父母恩。生孩子是这世上最亏本的事。”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生我跟姐姐就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林母轻轻摸着芬妮的脑袋,柔声道“我爷爷去的早,我奶奶拉扯我爸爸,好不容易活下来。当时村里头还有个小媳妇,肚子里头怀着孩子,丈夫没了。等生下来看是个女儿,族里头就抢了她家的房子跟田地,把她们娘儿俩赶走了。”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都八十年代,要进21世纪了。”

  林母微微地笑“可是人的观念总要落后一段时间。再过十年二十年,说不定观念才能完全转过来。”

  “唱歌吧,蕊蕊,你唱歌。”苏木突兀提出要求。

  马小晴也笑了起来,热情地鼓励着“对呀,蕊蕊你唱歌。”

  苏木听不懂蕊蕊究竟唱的是什么,然而他知道,坐在自行车后面的女孩现在并不快乐。

  正文 谁说你不行

  文化宫的老师很好讲话。

  几乎他们一提出要求; 还没有等林蕊开始公关策略时,老师就爽快地应下了请求。

  盛夏天热,林家没冰箱; 猪肉摆一夜肯定会坏掉。

  林母操刀剁肉馅,笑着招呼上门帮忙的邻居“今晚大家伙儿敞开了吃,十斤五花肉必须统统消灭。”

  照常理说; 包饺子应该用猪后臀肉最合适; 白的少红的多,调馅正好。

  不过1988年的江州; 粮油肉票都还没退出市场; 城市居民食用油按人头供应。

  大家肚里没油水; 自然更欢迎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最好咬一口满嘴油的那种。

  林家住的是典型的筒子楼,钢铁厂给已婚职工分的宿舍。

  十几平方米大小的屋子装进一家人都艰难; 哪里还有地方烧饭。走廊、卫生间都是公用的; 楼道就是大厨房。

  现在煤气灶还不流行; 家家户户门口堆放的都是煤炉; 烧蜂窝煤的那种。

  不到两米宽的过道挤得水泄不通,三四个人围在一处和饺子馅就转不过身。

  林家更小,外屋一张双人床; 白天掀开被褥支起小方桌吃饭; 连张能擀饺子皮的大方桌都没有,自然不适合当聚餐地点。

  然而人民群众的智慧无极限,不少邻居翻出自家备下的面粉; 直接在家里头和好面擀出皮,然后再过来包饺子。

  林霏开,哦不,现在已经是林蕊,看着面前人头攒动的场景觉得稀奇。

  剁肉的,洗菜的,切葱的,剥蒜的,起煤炉的,婶婶伯母们挥汗如雨,忙的不亦乐乎。

  人人喜气洋洋,个个与有荣焉,好像考上大学的是他们自家的孩子。

  一时间,林蕊甚至有种置身学校美食节的错觉。

  她忍不住手发痒,垫着脚跃跃欲试。大一时,学院包饺子大赛,她可是第三名。

  林母腰一扭,直接将小女儿攘到边上“吃你的西红柿去,一会儿饺子就下锅。”

  小女儿身子弱,肠胃浅,明明大家伙儿都喜好油多肉厚,她却偏偏禁不住大荤腥。别说吃了,就是闻着都头晕。

  下午蕊蕊才刚睡走了神,可别又被猪肉熏晕了头。

  林鑫端起满托盘的饺子,安慰噘嘴的妹妹“水烧开了,饺子马上就好。第一锅就下你的鸡蛋黄瓜馅。”

  林蕊眨巴着眼睛,她真实年龄好像比她大姨,不,是现在的她姐还大两岁吧。怎么好像她成了个人人都要哄的小奶娃。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加上人又生的小,林家人的确一直将林蕊当孩子看。

  后来林蕊初中毕业没升学,直接进河校当打字员时,林母还哭了一场,心疼孩子这么小就得上班挣钱。

  楼道两旁的煤炉齐齐红光满面,炉子上的汤锅个个白雾腾腾。

  元宝形的饺子乖乖巧巧排着队,扎猛子下锅,吸饱了开水后,又接二连三地浮出水面,摇摇摆摆。

  王奶奶已经调好蘸料,各家拿着自己的海碗或者饭盒,说说笑笑地依次盛饺子。

  这玩意儿娇嫩,不能闷在锅里头,得赶紧捞出来,不然会糊成一团。

  盛好饺子的人,有的站在林家吃,有的打声招呼恭喜过林鑫后,直接端回家去。

  林母看看四周,转头问大女儿“鑫鑫,周阿姨过来没”

  “这两天财务检查,周姐他们正忙着加班呢。”远远的,男人还没上楼,声音先传过来,替大女儿回答。

  林蕊凝神细瞧,昏暗的光线下,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朝家门口走。

  浓眉大眼国字脸,是外公,人到中年依然帅得一塌糊涂的外公。

  哦,不对,她得叫爸爸。

  林蕊有点儿别扭。

  上辈子她生父除了为受精卵颗精子以外,没干别的。跟她妈离婚后既没给过一分钱抚养费,也别说来看望她了。

  旁人抱不平,建议她妈去打官司要求法院强制执行。她妈懒得再跟垃圾牵扯。

  无赖一生的能耐就在不要脸上,什么阴损招数都能使出来。

  就为了一个月几百块钱她妈还不想脏了自己和女儿的眼睛跟耳朵。

  林蕊看着正值壮年的外公,吭哧吭哧半天才喊出声“爸爸。”

  林建明笑着揉了把小女儿的脑袋,乐呵呵道“我们蕊蕊要多吃点儿啊。姐姐考上大学,军功章上有你一半。”

  正在剥蒜的王奶奶打趣“这可怎么说啊,蕊蕊还帮她姐考大学了。”

  林建明自豪不已“我们家女儿都是没话说的。鑫鑫高考三天不是停电么,蕊蕊给她姐扇了三宿扇子,中午还爬起来给她姐送饭,顿顿不落。”

  林鑫递给父亲毛巾擦汗,笑着接话“我同学可羡慕我了,他们都得自己顶着大太阳回家吃饭。”

  王奶奶笑呵呵“这才对,亲姐妹就该互相扶持。”

  林母盛好碗饺子,招呼小女儿“来,咱们的大功臣给妈跑趟腿,这个是你玲玲姐的。她口味淡,让她自己调蘸料吧。”

  林蕊看着手上的碗,满脸懵。不是,玲玲姐是谁啊,她该送到哪儿去

  她转过头看已经端起酒杯的何半仙,眼神幽怨。干爷爷,正不是她不配合,可她真不认识。

  何半仙赶紧放下酒杯,眼神示意满嘴饺子的徒弟。

  苏木赶紧举起手“我去,我跟蕊蕊一块儿去。”

  “叫师姐,没大没小的东西。”

  苏木不乐意,直接跳开来强调“我才小她半个月。”

  再说蕊蕊不是早产一个多月么,要照常理算,他应该比蕊蕊大。

  苏木接过林蕊手上的饺子碗,熟门熟路地在前头领路“走吧,玲玲姐该饿了。”

  抬脚、落步、敲门,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林霏开满脸懵逼,这向导未免太省事,原来玲玲姐就住在林家隔壁。

  “吱嘎”一声,门板旋转三十度,露出张芙蓉面。

  身穿淡粉色连衣裙的女人看着约莫二十六七岁,冲林蕊眉眼弯弯,羞涩一笑“是蕊蕊啊。”

  林蕊真心实意地惊艳了。没想到她妈小时候的邻居竟然这样倾城绝色。

  她本以为酷似海报上吉永小百合的大姨已经够逆天了,不料栀子花旁还有牡丹花开。

  面前的玲玲姐未施粉黛,鹅蛋脸精致小巧,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波光盈盈。

  不知道是不是鲜少出门的缘故,玲玲姐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声也轻柔细弱。

  她道了谢,接过饺子碗,转过头抓了把枣子递给林蕊“你吃,补血的。”

  里屋中走出个一两岁大的小姑娘,跌跌撞撞跑到玲玲姐腿边,拽着她的裙子仰起头“妈妈。”

  林蕊心头感叹,略忧伤,美人的女儿似乎没能遗传亲妈的神颜。

  苏木看着童花头的小姑娘,惊讶地抬起头“玲玲姐,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就去香港看了大半年西洋景,怎么转回头玲玲姐的女儿都能跑能跳会叫妈了。

  他走的时候,玲玲姐没大肚子啊

  玲玲姐跟受了惊吓一样,双手捏成拳头,无意识一般反复强调“我的宝宝,元元是我的宝宝。”

  林蕊迟钝地察觉到不对劲,貌若天仙的玲玲姐的反应似乎有点儿奇怪。

  没等她细想,端着黄瓜去水池边清洗的林鑫路过门边。

  她闻声立刻将黄瓜塞到妹妹手里,一把抱起揪着妈妈裙角的小丫头,笑着跟玲玲姐打招呼“我带元元去吃饭啊,我妈下了饺子皮。”

  门合上了,元元乖乖蜷缩在林鑫怀里,仰着小脸,重复大人的话“饺子皮。”

  林鑫笑容满面“对,我们元元吃饺子皮,长个子。”

  苏木和林蕊走在后面,好奇地用胳膊肘捅捅林蕊“蕊蕊,怎么回事”

  他师父也兼职给人看病,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的道理,苏木还是懂的。

  人又不是地里头的庄稼,短短大半年的时间,玲玲姐上哪儿有的这么大的女儿。

  林蕊摇摇头,心道你才离开江州十个月,姐姐我缺席这个世界十四年。你问我,我问谁去

  林鑫转过头,狠狠的一记眼刀飞过来,努嘴示意她怀里还有孩子在。

  苏木后背一紧,赶紧识相地捂住嘴,只两只眼睛骨碌碌直转。

  林母接过大女儿怀里的小丫头,笑眯眯地在孩子脸上亲一口“我们元元吃晚饭啦,咕噜噜一碗全吃完。”

  她往饺子皮汤里头打了蛋花,又放了点儿细碎的肉末,调好味儿端上桌。

  元元自己会用勺子,乖乖坐在床上,一勺子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林鑫将妹妹跟苏木拉到里间,站在门帘处看手抓勺子往自己嘴里头送的小丫头,忍不住笑了,回头又冲满头雾水的二人组做个噤声的手势。

  门帘子落下,林鑫压低声音“元元是抱养的。”

  苏木恍然大悟,老气横秋地点点头“是该抱养一个,对玲玲姐也好。反正她又不会结婚。”

  林蕊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玲玲姐不会结婚开什么玩笑

  就单凭玲玲姐的颜值跟气质,连她这种资深直女都能分分钟被掰弯,立志发誓挣大钱,好把美人儿娶回家。

  啥事都不用美人干,美人只要好好坐在那里,冲她笑笑。她就又斗志昂扬,出门继续挣钱去,给美人买好吃的跟新衣服穿。

  林蕊想要开口问,她妈已经扬起声音招呼她“蕊蕊,你的饺子好了,黄瓜鸡蛋馅的。”

  林蕊看看屋子里头挤挤挨挨的全是人,实在不适合说话,只得应声出去端饺子。

  她姐已经快了一步,走到公共厨房帮忙盛饺子。

  林蕊正挣扎到底是黄瓜鸡蛋馅好吃还是酸菜猪肉馅的美味,厨房外头响起轻笑“吃饺子呢”

  林蕊转过头,白雾腾腾中,她看见了一张青春洋溢的笑脸。

  十岁的少年剑眉星目,冲着姐妹俩的方向笑,笑得林蕊一阵心神摇曳。

  她干爸不愧是她从小到大的男神,青少年时期就妥妥少女杀手啊。

  看看这相貌,瞧瞧这身高,林蕊,你可千万得稳住,这就是你姨爹,哦不,现在应该是你未来的姐夫。

  必须得是姐夫,不然这辈子她又得看苦命鸳鸯兜兜转转始终不断错过的悲剧了。

  林蕊咧开嘴巴,冲卢定安笑得见牙不见眼“卢哥,你找我姐约会啊。”

  她可以母胎单身o,但她c一定得结婚

  他指着房子道,“你看还在盖屋子。”

  林蕊看着少年窘迫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目光盯着他“你喜欢吗你喜不喜欢我给你盖的房子”

  苏木恍然大悟,老气横秋地点点头“是该抱养一个,对玲玲姐也好。反正她又不会结婚。”

  林蕊愈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玲玲姐不会结婚开什么玩笑

  就单凭玲玲姐的颜值跟气质,连她这种资深直女都能分分钟被掰弯,立志发誓挣大钱,好把美人儿娶回家。

  啥事都不用美人干,美人只要好好坐在那里,冲她笑笑。她就又斗志昂扬,出门继续挣钱去,给美人买好吃的跟新衣服穿。

  林蕊想要开口问,她妈已经扬起声音招呼她“蕊蕊,你的饺子好了,黄瓜鸡蛋馅的。”

  林蕊看看屋子里头挤挤挨挨的全是人,实在不适合说话,只得应声出去端饺子。

  她姐已经快了一步,走到公共厨房帮忙盛饺子。

  林蕊正挣扎到底是黄瓜鸡蛋馅好吃还是酸菜猪肉馅的美味,厨房外头响起轻笑“吃饺子呢”

  林蕊转过头,白雾腾腾中,她看见了一张青春洋溢的笑脸。

  十岁的少年剑眉星目,冲着姐妹俩的方向笑,笑得林蕊一阵心神摇曳。

  她干爸不愧是她从小到大的男神,青少年时期就妥妥少女杀手啊。

  看看这相貌,瞧瞧这身高,林蕊,你可千万得稳住,这就是你姨爹,哦不,现在应该是你未来的姐夫。

  必须得是姐夫,不然这辈子她又得看苦命鸳鸯兜兜转转始终不断错过的悲剧了。

  少年轻轻地“嗯”了一声,声如蚊呐“喜欢。”

  林蕊立刻高兴起来“我们养菱角泥鳅吧。”

  正文 口红来一套

  夜空星星低垂; 月牙摇摇欲坠,初秋的夜晚连虫鸣声都停下。

  风儿轻轻地拂动,周围静悄悄的; 只听得见林蕊说话的声音。

  林母急着赶火车,下了公交立马将三个孩子往外科病房带。

  她从兜里头摸出三张角票,塞给林蕊“一会儿自己买三根冰棒; 一人一根; 你不要多吃,肚子撑不住。晚上带芬妮来家烧饭吃; 不许在外头瞎跑; 知道不”

  林蕊抬起头看她妈; 恋恋不舍“妈;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母叹气,舍不得娇里娇气的小女儿“这可没个准儿; 得到了那边才晓得具体日期。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到厂里告诉你爸的。”

  一大三小四个人进了外科病房; 俱都愣住。

  床边椅子上坐着的人; 可不是老太么。

  母女俩面面相觑; 老太怎么来了

  老太耳朵上挂着白口罩,将眼睛以下的脸挡得严严实实,正跟躺在病床上发呆的根生叔叔说话“你莫要讲鬼话; 你怨谁啊; 你谁也怨不上。”

  根生叔叔气鼓鼓的“天要下雨女人要生孩子,凭什么不让生呵,他们自己生够了; 跑到外国去生了,就不让老百姓生。”

  林蕊听了挺稀奇,没想到根生叔叔消息还真灵通,居然都知道生子移民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还有游戏公司大佬直接找后宫群生孩子炫耀呢。

  等到大家不愿意生了,又开始流行找代孕。用不平者的话来说,穷人就连子宫都要被收割。

  苏木跟林蕊咬耳朵。现在香港的大陆人特别多,他师伯好多信众都是从大陆过去的,个个来头都不小。

  病床边上,老太皱眉“又说怪话。我们那会儿倒是叉开来让生呢。养的活有几个你自己看看,你妈生了几个八个活下来几个连你在内三个。不是解放了,你爹拉上板车挣钱,三个都养不活

  你小名叫什么桶娃。为个啥生下来的时候,你老娘把你按在尿桶想闷死,你没死成。”

  林蕊没憋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她立刻捂住嘴巴,她真不是故意的。

  根生叔叔抬头看到林母跟三个孩子,顿时脸红得跟火烧一样。

  芬妮捏着口袋里的十一块钱,站在原地,抿住嘴唇,没有往前走。

  林母快步走到病床边,忍不住埋怨老太“奶奶你上来怎么都不跟我讲一声啊。”

  要是提前知道,她起码还好安排一下。

  老太摆摆手“跟你说什么,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跟你弟弟车来的,看过他就回去。”

  说着,她伸手指着根生叔叔,“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病房门开了,林鑫手上拎着暖水壶进来,看到老太也是一愣“太太,你什么时候来的”

  老太一双小脚,根本走不得路。

  从郑家村到医院这么远,就是有车子,她肯定也吃了好大的苦头。

  火车快要出发了,林母不能耽搁。

  她赶紧从包里摸出五十块钱塞到大女儿手上,叮嘱道“鑫鑫,妈要出差。你照应好太太啊。”

  说着,她拎起箱子匆匆出病房门。

  林鑫从床头柜上拿了只洗好的葡萄,剥了皮,笑眯眯地送到老太嘴里头“太太,甜不甜啊”

  “怎么不甜。”老太嗔了重外孙女儿一眼,叹气道,“你们是赶上好时候,泡在蜜水里头长大噢。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哪里能上学堂看书识字啊。呵,手指头断了还有先生给接起来想得美,烂手烂脚拉倒。”

  根生叔叔的手指头又接上了。现在医学水平超乎林蕊的预料。

  老太瞪眼“你好大的能耐。人家教授一下飞机就给你开刀,累出个好歹来,你赔得起”

  根生叔叔脸红脖子粗“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三千块,嘴皮子上下一搭,政府是他家开的,比鬼子进村还狠。”

  “你晓得鬼子进村是啥样在鬼子面前动刀,人家一刺刀就戳个透心对穿。你是身在好时候,没看到过。”

  老太丁点儿也不惯着根生叔叔,“你超生你有理有两个还要再养一个。国家政策哪里不对是像你妈那样生下来养不活闷死好,还是一开始就不生好”

  她狠狠地瞪了眼床上的病人,“你们都是老爷,不管家里头死活的。你妈闷你的时候,人都是木的。她心里头有多苦,你晓得”

  根生叔叔被老太太挤兑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冒出一句,“我自个儿养孩子,养得好养不好都是我自家的事情,凭什么罚我款。”

  “你自家的事你好大的口气啊。”老太说话硬的很,“学校是你建的先生是你请的给娃娃打预防针的医生是你培养的国家养这么多人,哪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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