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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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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为了排遣无聊,她过来之前准备了好多碟片,可惜的是基本上没有派上用场。

  交班之后,她唯一想干的事情就是呼呼大睡。

  邹鹏谢过她的好意,先躺在病床上睡了一大觉。

  等到他睁开眼的时候,整个海岛都陷入了沉寂,夜色深沉。

  邹鹏想了想,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又依靠上半身的力量支起小桌子,开始找东西看。

  点开播放器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动开始播放一段录像。

  打扮的跟福娃一样的小阿宝正对着镜头拱手,奶声奶气地喊:“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真的只能用喊这个词来形容。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到底遗传的谁,明明长得跟林蕊如同俄罗斯套娃一样,唱歌却偏生没有遗传到母亲,难听的很。

  然而这姑娘却极有自信,依然扯着嗓门喊《生日快乐歌》,活像她是宇宙大歌星。

  邹鹏下意识咧开了嘴巴。

  后来当妈的人可能实在看不下去了,过来给女儿帮忙,试图将她带上正轨。

  可惜小阿宝青出于蓝胜于蓝,在带人跑调的功力上无人能出其右。

  气得她大喊大叫:“何淼淼,你妈我好歹也是出过磁带的人!”

  邹鹏忍不住笑了。

  镜头里头,两张脸也笑容满面,对着他大喊:“生日快乐哟,爱你!”

  神差鬼使间,邹鹏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病房门突然间打开了,啪的一声响,日光灯亮了。

  邹鹏惊讶地看着房门,口罩一边挂在脸上的女医生满脸错愕,下意识看了下门口的号码,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是要去隔壁病房看望刚刚手术下来的病人,做麻醉术后评估。

  邹鹏微微一笑:“没关系。”

  那人赶紧退了出去,临走之前,她冒了一句:“我不给你关灯了呀,开灯对眼睛比较好。你要是需要关灯,就按床头铃。”

  邹鹏愣了一下,朝她点头道谢。

  他看着视频里头的小阿宝还在奶声奶气地唱着生日快乐歌,心情舒展的很。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房门再度被敲响了。

  刚才贸然闯进门的女医生姿态大方:“既然你还没睡,那我就跟你交代一遍吧。之前我过来的时候你睡着了。”

  邹鹏点点头,言简意赅:“在哪儿签字?”

  女医生笑了:“好歹听完再签字呀。”

  她目光扫过笔记本,笑道,“你爱人跟女儿长得可真像。”

  麻醉病人是要登记身份证号码的,今天可不是这个邹鹏的生日嘛。

  视频上,母女俩同时做飞吻的手势,俏皮地眨眼睛:“爱你哟,阿姨!”

  女医生一愣,茫然地看向邹鹏。

  胡子上长了一圈青茬的海军少校微笑:“您误会了,这是我干女儿。”

  麻醉医生点点头,一边谈话一边看病历内容,突然间冒出一句:“你也是江州人啊?”

  邹鹏点点头。

  那女医生高兴起来:“我也是。我是省实验中学毕业的,离你家好像挺近的。”

  邹鹏病历上留的家庭住址就是他身份证上的地址。

  邹鹏笑了笑:“我高中也是在省实验中学念的,不过高二时退学参军了。”

  “嗐!南海打仗是不是?当时我们班也有好多人想要过去,还有人想转学去军医大。”
  女医生笑了起来,“那这么算的话,我还是你学姐呀。”

  邹鹏笑了笑:“您看着可比我年轻。”

  女医生指点签字的位置,调侃了一句:“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成熟啊?”

  她看到邹鹏签好的名字,才突然间想起来,“对了,你就是林鑫的那个弟弟是不是?瞧我这脑袋瓜子,今天都要忙晕了,就记得你的病症,想不起来你的身份了。”

  邹鹏微笑:“那是病人的荣幸,于主任。”

  番外:志忠的婚礼

  旅游大巴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时; 伊斯坦布尔港口停留的一艘豪华游轮也拉响了鸣笛声。

  它迎来了自己最后一批返程归客,按照既定路线往希腊港去。

  海水碧蓝,浪花雪白,蓝色清真寺与圣索菲亚教堂以及土耳其王宫统统被丢在了后面。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姿态是如此的自然。

  而前面的男孩似乎根本不会反抗; 还不时发出笑声。

  仿佛天底下就没有更快活的事。

  进了农历八月; 桂花陆续绽放。

  那馥郁的香气弥漫在她鼻端; 纵然有夜风吹; 但依然浓郁的近乎于发苦。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苦涩是从她的胸腔深处涌现出来的。

  幸而前头路一转; 防空洞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因为养殖蘑菇与蚯蚓都会产生不好闻的气味,所以林蕊选用的防空洞远离居民区。

  少女跳下电瓶车; 热情洋溢地凑到大美人面前:“这儿虽然有点偏,但是环境很不错。”

  她如愿以偿地牵到了大美人的手。

  这大晚上的; 天上有连个月亮都没有; 万一大美人磕着碰着了,她会心疼的。

  无苦还想去牵另一只,林蕊立刻强调男女七岁不同席。

  这么大的小子; 怎么老想着往女孩身边凑?

  贝拉被她逗笑了; 轻声道:“我都可以当他妈妈了,还怎么算是女孩儿?”

  林蕊骄傲地挺起胸膛:“一百岁也可以是女孩儿,永远的少女。”

  苏木无奈,礼貌地向贝拉道歉:“元元跟您开玩笑呢,请您不要介意。”

  天上没有月亮; 星光黯淡,贝拉的脸也晦涩不清。

  隔了半晌之后,她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才响起:“没关系,我很喜欢她。”

  林蕊立刻得意的尾巴翘上天,冲小和尚挤眉弄眼:“听到没有?”

  无苦立刻扭过头去,不搭理自己的小师嫂。

  星越下光线暗淡,林蕊拿了矿灯开防空洞的门。

  防空洞里头光线暗淡,蚯蚓畏光,刚好就成为合适的养殖场所。

  “防空洞在地下,原本就阴暗潮湿,所以我们的蚯蚓养殖很上规模。”

  门一打开,里头的味道喷出来,很不好闻。

  防空洞里垒起了一层层的架子,上面堆着培养基。

  林蕊拂开养料,灯光下,粉红色的蚯蚓蠕动不停。

  “你看这个长度。”她拿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这个就是已经养成了的。”

  尽管防空洞里头装了空气净化装置,但气味仍然不好闻。

  贝拉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轻轻地点点头。

  她强调了一句:“你的蚯蚓防病害一定要跟上,否则会影响产品质量。”

  林蕊立刻高兴地点头,大声应下。

  既然已经看了成品,四人赶紧退出防空洞。

  无苦还要割蘑菇,林蕊只得龇牙咧嘴的开了隔壁防空洞的铁门。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到晚就没见他嘴巴闲下来的时候。

  无苦老大不服气,有本事二姐别吃她带出来的鸡爪啊。

  林蕊振振有词:“这鸡爪还是我厂里头出来的呢,我凭什么不能吃啊?”

  只有老板使用自己的产品,企业才能不断的进步。

  因为唯独这样,老板才知道自己产出来的究竟是什么货色。

  苏木被这两人挡在后头,相当不好意思地又跟贝拉强调了一遍:“他俩喜欢吵着玩。”

  贝拉轻拢披肩,目光如潮汐汹涌间的星辰一样,深不见底。

  隔了老半天,她的声音才淡淡地传了出来:“没关系。”

  苏木下意识地握了下拳头,他觉得自己主动搭话的行为很蠢。

  也许人家早就不耐烦了,正急着要走呢。

  少年有点儿羡慕蕊蕊。

  因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蕊蕊似乎都能跟刚认识的人也找到话说。

  他就不行了。

  旁边站着这位贝拉,他浑身都不自在,简直想要逃之夭夭。

  然而是男子汉的倔强支撑着他,让他鼓足勇气,坚决不当逃兵。

  林蕊丁点也没有察觉到大美人的不耐烦,还扭过头,热情洋溢地跟贝拉介绍:“我们这儿蘑菇废渣也用来养蚯蚓,这样蚯蚓才能营养均衡。”

  防空洞附近都没有灯光。

  忽然间一阵风起贝拉像是害冷一样裹紧了披肩,沙哑着嗓子:“挺好的。”

  她的视线落在遥远的地方,似乎只要这样,就不用看身旁的男孩子。

  少年多大了?十四还是十五?

  她不记得了,过往的一切像是被剪辑掉的故事,早已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化为灰烬。

  四周弥漫的雾气,让她开始不安。

  女人下意识的咬紧了牙齿,身体进入戒备的状态。

  她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为什么要贪图方便,找成熟的养殖户。

  她明明可以自己寻人养殖,最多等上一段时间而已。

  懊恼如潮水一般,拍击着她的心脏,女人简直不堪忍受。

  继续留在这里的每一秒钟,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她的情绪突然间暴躁起来,不满的话语脱口而出:“到底还要多久?”

  林蕊正在一边跟无苦吵架,一边小心翼翼地割小平菇。

  这种蘑菇口感鲜脆,在店里头极受欢迎。

  听到贝拉的抱怨,她赶紧笑嘻嘻地冲出来:“好啦好啦,马上就好。”

  无苦还想再多采摘一些,林蕊直接拖着他出去。

  开什么玩笑,比起这些蘑菇自然是美人的心情更重要。

  少女冲贝拉眨巴眼睛,笑嘻嘻道:“我送您蘑菇花吧。”

  贝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清了清嗓子,恢复平和的语气。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她甚至还笑了笑:“蘑菇花是怎样的呀?”

  苏木下意识地握住了林蕊的手,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怪极了。

  好像这让她非常不舒服一样。

  林蕊也察觉到了她的失态,立刻笑了笑,拽着无苦走:“我们回家吧,我奶奶会做很好喝的蘑菇汤。”

  贝拉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她感觉放松了一点,甚至可以微笑着向林蕊道了谢。

  无苦靠近贝拉,嘴里头又开始念起了准提咒。

  小和尚一本正经地强调:“您应当常持准提咒,对你有好处的。”

  林蕊一巴掌呼到小和尚的脑袋上,没完没了的。

  自己就不是个正经和尚,还好意思拉着人家。

  她冲贝拉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别理他,这孩子就是这个样。”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贝拉慌乱地点点头,没有应声,只往前头走。

  林蕊赶紧追上去:“哎,你慢点儿,小心。”

  结果她还是迟了一步,贝拉脚下一崴,居然咕噜噜地滚下了山坡。

  这下子,他们都吓坏了,赶紧追着过去。

  林蕊手里头的矿灯在草丛间晃荡。

  昏暗的灯光扫到长发时,她赶紧过去拉,嘴里头大声喊着:“贝拉。”

  一搭手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她拉着的分明是个幼小的孩子。

  躺在草丛间的女孩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地喊着救命。

  林蕊手中的矿灯照在她身上,跟上来的苏木立刻扭开了脑袋。

  七八岁大的小姑娘,没穿裤子。

  无苦扶着崴到脚的贝拉一瘸一拐的过来。

  看清小姑娘的样子,众人都傻了眼。

  她额头上黑黢黢的一个洞,正往外头汩汩冒着血。

  贝拉从口袋里掏出消毒湿巾,擦拭女童的伤口,然后又用披肩裹住。

  林蕊也反应了过来:“报警,必须马上报警。”

  只是现在根本没有手机,198。9年的江州,连移动通讯站都没有,大哥大也拍不上用场。

  “你跟无苦去报警。”林蕊沉着的很,将四人分成两组。

  贝拉的脚受了伤,不适合搬动,必须得留下。

  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情况,也不适合有男性陪同。

  苏木的武功基本上是花架子,独自一人的话他不放心,必须得无苦陪着。

  少年张了张嘴巴,想要反对。

  他当然不放心蕊蕊一个人留下。

  然而女孩的情况危急,已经由不得他犹豫。

  无苦拖着小师兄往前走,嘴里头嘀嘀咕咕地念着不知道什么咒语。

  贝拉伸出手,搭着小姑娘的脉搏,观察她的呼吸情况。

  林蕊张张嘴巴,懊恼地冒出一声:“应该让何医生来的。”

  起码有个专业人士帮忙,情况会好很多。

  都是无苦这家伙,非要起哄架秧子。

  她手中抓着的矿灯无意识一晃,照亮了身后的杂草。

  林蕊察觉到不对,那你分明是个洞口。

  这儿居然还有另外一个防空洞。

  枯树与杂草丛遮蔽了洞口,倘若不是灯光的角度恰好,就算有人从那里走过,也不容易发现。

  林蕊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抬头看贝拉。

  美妇人也面色凝重,微微点了点头。

  少女小心翼翼地往前逼近,她手中抓着从旁边折的树枝,挑动杂草丛。

  里头没有传出什么声响。

  林蕊的胆子大了一些,又往前走两步。

  “有人吗?”少女试探着问。

  突然间,她的脚上传来一股大力,有人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力往下拉。

  少女猝不及防,本能的一个飞脚踢上去。

  然而她自己也失去了重心,身体往下倒。

  慌乱间,她手中的矿灯只照亮了一张狰狞的脸。

  少女大惊失色,抓着矿灯就往那人脑袋上砸。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脑袋往后倒。

  一股气体喷出来,恰好冲到他的脸上,他晕了过去。

  警车的鸣笛声打破了夜空的沉寂,林蕊坐在警车上,双眼呆滞地看着外头。

  妈呀,这个晚上实在太刺激了。

  她扭过脑袋,恶狠狠地瞪着无苦。

  她就知道,只要这小和尚硬凑上来,那肯定就没好事。

  无苦委屈地抱着胳膊,认真强调:“二姐,是你坚持今天晚上要出来的。”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天上都没有月亮,起这么大的风,也亏得二姐这人居然想到要出门。

  林蕊恶狠狠的瞪他:“那你非要跟出来干什么?”

  假如无苦不跟出来,肯定就没有这么多事儿。

  可怕的不是流浪汉试图强。暴跟父母闹脾气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而是警察在那间废弃的防空里发现了人体残骸。

  没有腐臭味,因为那砍断了躯体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

  警察一开始还以为是流浪汉吃剩下的肉骨头。

  乖乖,前头有船搁浅在那岛上时,真是一个年都过得热热闹闹一堆人都。

  可惜船东一口咬定没钱,得慢慢筹钱来处理这件事。全世界搁浅难处理的船多了去,一放就是好多年。

  人家岛屿的主权国家都没说话,你们着急什么。

  小伙子眼神迫切:“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去东海的岛上?”

  李东顺意味深长:“急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听说那儿鱼类资源特别丰富,鸟多蛇也多,不知道会不会看到龙凤斗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解锁。

  番外:海峡一家亲

  人多力量大,多了两个壮小伙子,收尾的工作就迅速多了。

  碎石子小道铺设好,花菜墙立了起来,前院的木地板也安然落户。

  等到陈家长辈跟大哥大嫂在婚礼前一天赶到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看到的就是童话中的秘密花园。

  午后的斜阳灿烂而柔软,被清水吹拂着,流淌满庭院,滋润着院中的花草树木。

  廊下的蔷薇花旁,藤条编成的桌椅引人忍不住要上去坐坐。

  蔷薇花墙的对面垂着藤萝,正是花色灿烂的时节,如云如雾。悬在藤萝下的秋千摇摇晃晃。

  然而要说颜色最鲜艳的,还是屋檐一圈的郁金香,红、粉、白、紫、褐、黄、橙,看得人眼花缭乱。

  陈志清想到了达利的名画《时间》,柔软流淌的钟表。

  小弟就从流淌的时间探出头来,大声喊着:“阿嬷,志忠想死阿嬷了。”

  陈志清莞尔,感觉这个弟弟即使已经三十四岁,但好像仍旧永远长不大。

  年过九旬白发老人朝小外孙笑:“阿嬷也想死志忠啦。”

  陈志清的一双儿女全都侧过头去笑,觉得太太跟小叔好有趣。

  陈家大嫂跟兄弟俩一块儿长大,替家婆抱怨了一句:“你想阿嬷也不多回家看看。”

  陈志忠赶紧从阿嬷的怀中跑出来,奔到母亲面前,又是一副惫懒小儿的顽皮模样。

  陈妈妈绷着脸,皱了下眉头:“都晒成黑炭了。”

  陈志忠笑嘻嘻:“免费的日光浴。阿妈,青海湖可美了。我开车带你们去玩。”

  陈妈妈一点儿也没被讨好到,反而气得拍了下小儿子的肩膀:“明天就要结婚的人,你给我瞎搞这些。”

  陈志忠委屈:“办完婚礼就可以去嘛。”

  “办完婚礼你不要度蜜月?”陈妈妈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跳起来了。

  当初她说婚礼她来操持,小儿子非信誓旦旦,说他自己来就好。

  事实证明,男人从老到小,说话都是靠不住的。

  陈家的大孙子往边上挪了挪,拉着妹妹去找刚才到村口接他们的新朋友一块儿玩去。

  他总觉得自己继续待在这儿的话,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陈妈妈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像话的大孙子,转过头来又沉着脸看小儿子。

  陈志忠心里头直打鼓,陪着笑脸讨好地看母亲:“妈,你看我在这儿挺好的呀。”

  虽然收入比不上在苔弯的时候,地区发展的差异在所难免,但他过得挺惬意的呀。

  家里头的宅基地是现成的,10万块钱就可以盖出这么漂亮的小洋楼,蔬菜粮食都是自己地里头长出来的,纯天然无污染。

  衣食住行,大头的支出基本上都不用花钱。生活负担小,生活质量才高啊。

  那些背了一辈子的债,每挣一分钱都要起码还八厘,一旦被炒鱿鱼就彻底完蛋的富裕生活未必有他幸福指数高。

  陈母听着他强词夺理,作势要打他。

  陈志忠大呼小叫喊阿嬷救命,又急吼吼地拉着母亲去参观他的厨房,这儿的瓜果特别甜。

  陈妈妈一把拉住儿子,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陈志忠下意识地缩了下脑袋,生怕挨母亲的毛栗子。

  陈母叹了口气,抓住儿子的手:“志忠啊,我们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院子门被推响了,陈家大孙子一路跑一路喊:“小叔,你看谁来了?”

  他的身后,所长领队,足足站了十几号人。

  李伟豪朝门里头叫唤,声音掩饰不住的快活:“志忠你小子可有面子,大家都来给你撑场面了。就说你最有排面。”

  自从队伍分流之后,除了选择继续留在东海海警编队中的人外,昔日的战友有人回苔弯接手家里的代工厂,有人则转业去了自治省政府,还有人在江边做生意,大家都忙得很。

  这次来青海,算是他们告别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大规模的重聚。

  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结婚的话,我们也给你排面。”

  李伟豪立刻蔫了,赶紧拱手求饶,跑去烧水泡茶了。

  考虑到大家饮食习惯的问题,端上桌招待客人的不是青海赫赫有名的熬茶,而是花叶海棠嫩叶晒干的藏茶。

  所长喝了一口,看着陈志忠微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蛮好的,我们见到新娘子了。”

  看着就是斯文爽快的人,落落大方,割草的动作麻利的很。

  陈志忠掩饰不住得意,直接炫耀起来:“我养了五千只长毛兔呢。”

  一公斤长毛兔兔毛能卖到两百块,去年刨除所有的开支之后,他挣了二十万。

  所以盖房子,买小货车,他都是直接掏钱。

  李伟豪双眼放光,立刻拉着陈志忠,一副牙疼的模样:“你怎么不早说呀?原来你还是个大款。我告诉你,这次新郎的红包必须得翻倍。给我留着地方,我退役了也过来养兔子。”

  陈志忠立刻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这儿不行,过度养殖的话会让植被退化的。”
  他想了想,诚恳地建议道,“你还是在南海养吧。那儿气温高,水也多,植被长得快。”

  李伟豪被这小气吧啦的家伙气乐了,差点儿直接吼出声:“你怎么不说让我直接在亚丁湾种菜呀。”

  没想到陈志忠居然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那儿的土壤肯定很肥沃。”

  李伟豪直接跳了起来:“肥沃个鬼,他们是热带沙漠性气候啦!”

  所长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忍不住笑出声:“真好啊,真好!”

  从下火车到现在一路上,他都觉得高兴得不得了。

  祖国的河山壮美,行驶在高原上,离天堂都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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