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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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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蕊狐疑地看着他,头一扬,就要冲着楼上喊。

  王大军吓得连连作揖“蕊蕊你别喊,大军哥晚上回来肯定给你带好吃的。”

  林蕊嘴里头含着酸奶疙瘩,含含混混勉强放行“那我要冻鸡爪,我卤的鸡爪可好吃了。”

  “行行行,没问题。”王大军一边拱手一边往后退,然后一刺溜跑进巷子中。

  得赶紧去了,再不去的话,架都打完了。那群龟孙子,不给他们点儿好看的,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可惜王大军白长了这么大的眼睛,愣是没看到从天而降的口袋。他眼前一黑,直接叫人套了麻袋。

  他嘶吼他咆哮,他一张嘴,嘴里头立刻被塞进抹布;他惊恐他挣扎,他膝盖一软,手脚叫麻绳绑住。

  他愤怒城北帮不要脸,专门打闷棍下阴招,居然连套麻袋都上了。他士可杀不可辱他铮铮硬骨满腔热血坚决不能坠了城南帮的脸。

  然后他被丢进了车厢,听到了舅舅的声音“带着他跑一趟。放心,这小子能打架,就算啥用都没有,出了南省,路上也有个人陪你说话不是。”

  等等,王大军懵了,舅舅为什么要绑他还有,他现在不能走啊,他还要去找城北帮小杆子们拼命。

  然后他又听到了自己奶奶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别手软,师傅,拿他当驴子当马使,反正一身蛮力不用白不同。留着他的劲还在外头瞎造。”

  王大军大喜,哼哼唧唧地想要强调他还得上班呢。

  结果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王奶奶一眼就能将他看到底“上什么班奶奶我去厂里请假”

  卡车门关上,手刹拉下,货车司机冲舅舅挥挥手,走咯。

  打个屁架,跑几趟长途拖几趟山货,他保证这小子累得这辈子都懒得打架。

  王奶奶朝舅舅跟何半仙道了谢,骑上三轮车就走,看都懒得看一眼卡车消失的方向。不消停的小兔崽子,净耽误她做生意。

  晚半个小时,可是好几十块钱的买卖。

  何半仙抄着手站在马路牙子上笑,不错,当兵的就是思路广,下手丁点儿不含糊。

  他一甩旅行包,点点头“嗯,我也该走了。”

  林蕊拉着苏木本在一旁跳着脚看热闹,见何半仙抬脚想闪人,他俩哪里肯依。

  俩财迷心窍的家伙一人抱着一边胳膊,连拖带拽地愣是将何半仙又硬生生拖回小屋。

  “干爹,你还没吃饭呢,哪能饿着肚子上路。”

  何半仙试图挣扎,不理会小丫头笑出褶子的脸“干爹不饿,干爹路上随便买点儿吃的就行。”

  “不行。”林蕊冲出屋子带上门,“我妈说了外头卖的不干净,吃了容易闹肚子。”

  何半仙伸手推门,神色大变“蕊蕊,你怎么把门给锁了”

  林蕊毫无任何心理压力,直接拍拍苏木的肩膀,叮嘱道“看牢了,两万五就全看你了。”

  苏木点点头,郑重其事“放心,我一定挨到大表哥回来。”

  他毫无心理压力,从小他师父,哦不,是他爸就教育他,天上掉下来的钱不挣,那都是脑壳坏掉了不好使。

  林蕊总算良心发现,叮嘱守门人“记得给他饭吃啊。”

  至于水,不用担心,里头还有两瓶林母刚拎下来的开水呢。

  面包从窗户铁栅栏的缝隙中塞进去就行。这门,在大表哥来之前,都没必要开。

  林蕊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溜溜达达地奔向旁观全程的郑团长“舅舅,咱们去坐车。”

  作者有话要说  胡适的原话一个肮脏的国家,如果人人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一个干净的国家,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谈高尚,天天没事儿就谈道德规范,人人大公无私,最终这个国家会堕落成为一个伪君子遍布的肮脏国家。

  今天二更

  正文 下田相女婿

  公交车停在江州百货商场站的时候; 林蕊眼尖地扫见店里头叠放着一摞摞的录像机。

  实在太显眼了; 摆在大厅中间; 隔着马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林蕊稀奇“舅舅; 他们不怕被哄抢啊。”

  前头为了二两毛线,湖南路据说都有人挠花了脸。

  舅舅漫不经心地看过去“这有什么好抢的; 现在敞开来供应,五千块钱一台谁买啊。”

  眼下大家一年的收入不过千把块。不吃不喝攒五年的钱买台录像机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太疯狂了。

  “前面还抢着买呢。”林蕊清楚地记得她中秋节坐车经过商场的时候; 一群人在排队买彩电。

  于兰的小姨在人民商场当售货员,听说他们那儿出雪花的电视机都有人抢着要。

  犹豫一会儿; 坏电视都也叫人截胡了。

  舅舅叹了口气“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么。”

  涨价的消息一起; 人人都恐慌以后买不到东西; 所以拼命抢购。

  等到政府紧急叫停物价闯关; 对经济实行全面整顿; 又开始提高银行利率; 最重要的是大家发现好像东西也还能买到,那股购物冲动就偃旗息鼓了。

  眼下电器逐步卖不动是大趋势。有钱买的基本上都买过了;没钱买的; 就是害怕它接着涨价; 那也只能干看着。

  不少手上囤着货的倒爷该开始头疼了,别说赚钱; 他们能不能保本都成问题。

  林蕊恍然大悟,难怪孙泽表现得那么积极呢。合着歪打正着,她恰好说准了销售狂潮的时间点。

  这不正好论证了她干爷爷的神通广大么。

  舅舅笑着摇头“也该他们亏一回了,这倒买倒卖的; 靠的是公权私用。再这么下去,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现在人民群众对官倒的不满声越来越大,政府要不壮士断腕,后面惹出乱子来就难收拾了。

  林蕊对舅舅的感慨没兴趣。她一门心思地暗暗祈祷,苏木可千万得拦住干爷爷,到手的鸭子坚决不能飞了。

  入了秋,天黑的早。外头都黑透了的时候,公交车才开到港镇。

  月亮像是被天狗咬掉了半边脸,羞答答地藏在黑云后面。

  林母抬眼看天,笑着点头“月亮撑黑伞,明儿是个大晴天。”

  越接近粮食成熟的日子,农民就越害怕刮风下雨。

  熟透了的谷穗沉甸甸,一刮大风,稻子就要倒伏。再下两场雨的话,得,也不用收割了,稻谷直接泡在田里头发了芽。

  林蕊这回没坐舅妈的自行车大扛,也没靠着拖拉机后车厢兜晚风,而是上了一种被称为“马自达”柴油农用机。

  她挺乐呵的。

  印象中她上辈子还是小时候坐过马自达,后来这车就在取缔“三小车”的整治中消失。再后来网约车频繁出事被整治时,这种车又开始悄然出现在街头。

  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习惯靠地铁跟共享单车出行了。

  眼下港镇既没有出租车,也没有通往各个村庄的公交车,这种新出现的燃油助力车成了人们出行时除自行车的第二种选择。

  “马自达”后车厢只关下半截,晚风拂来,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香气。

  金秋十月,果然是收获的季节。

  远远的,林蕊看到黑暗中有橘红色的火光,好奇地问“现在也在田里烧稻草吗”

  上辈子,每到麦收稻收季节,她家对门在区政府工作的叔叔就要被抽调去监测队。卫星二十四小时监测,村村都有负责人,禁止燃烧秸秆。哪片出了问题,哪片就要人担责任。

  苦不堪言的叔叔私底下还跟她后爸发过牢骚。这就是柿子专门捡软的捏,真要治理雾霾,让工厂的大烟囱还有街上所有的小轿车停开一个月,保准效果比禁燃一百年秸秆都好。

  林母哭笑不得“你怎么净说傻话啊。稻草当然得拖回家。真这么烧了,你就吃生米生菜。”

  “那烧的是什么”

  “稻草杆子,稻子的根。十一月份就要种冬小麦撒菜籽了,这么短的时间,根烂不掉,还会吃土肥,要烧了,然后草木灰能当肥料用。”林母叹气,“我们蕊蕊真是城里的娇小姐了,什么都不知道。”

  舅舅笑着应声“别说蕊蕊,鹏鹏也搞不清楚。前头还问我什么是挑河泥。”

  林母笑道“你问蕊蕊,她还不是照样一问三不知楚。你别说,现在没了生产队组织挑塘泥,我看塘里头的水都没以前清了。”

  以前池塘真是清澈见底。农闲时节挑塘泥沤肥料,是每个生产队的重头戏。

  林蕊对塘泥兴趣不大,只好奇秸秆根“那以前生产队怎么处理稻草根啊”

  “用钉耙用锄头挖啊。”林母揉着女儿的脑袋,忍不住忆苦思甜,“你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往前倒推十年,你这么大的已经算半个大人要拿工分了。”

  公社时代,麦秆油菜杆子以及稻草都属于生产队的集体财产,一部分留作生产队的耕牛当饲料,一部分卖给造纸厂挣外快,剩下的由生产队分给队里头各家各户当柴火。

  大家伙儿都嫌分到的稻草麦秆不够烧,争先恐后去挖田里头的杆子。

  “这个已经是香饽饽了,其他的没办法,到野地挖草根的,上山砍柴的,还有掏钱跟人买的,什么招儿都能使出来。”林母叹气,“现在反而只能放把火烧掉了。”

  林父颇有远见性“等着,以后恐怕连稻草也是一并烧掉。以后农村的人口会越来越少。现在不是有煤气灶么,到时候大家估计更愿意烧煤气罐,省事。”

  “以前倒是推广过沼气呢,不过太麻烦也不实用。”林母看着渐行渐远的野火,自言自语,“以后这怕是会出事的。”

  农村田头都是电线杆子,这么烧着,搞不好就会闹出事情来。

  林蕊一拍手,激动地强调“所以要养殖蚯蚓啊。这样稻草也被处理了,蚯蚓还能产生经济效应。”

  舅舅放声大笑“我们蕊蕊以后是要当个蚯蚓状元了。”

  林母无奈地摇头“她啊,她是钻进钱眼里头翻筋斗才对。以后当个什么呢,反正得天天数钱才行。”

  林蕊瞅了眼她妈,默默地扭过脑袋。

  郑大夫,您女儿将来可是要当官的。天天数钱,那是要犯错误的。

  嗯,坚持林主席的升官路线不动摇。

  “马自达”一路突突突,直接开到了外婆家,林蕊没能摸黑去看她心心念念的蚯蚓大棚。

  外婆直接用梨子糖水堵住了她嘀嘀咕咕没完没了的嘴。

  她端着碗陪老太一块儿吃冰糖炖秋白梨,又听了一段单田芳先生的白眉大侠,然后被她妈催着上楼睡觉。

  第二天一早,林蕊爬起床也没能去看塑料棚里头的蚯蚓。

  因为她在堂屋看到了她姐跟卢定安。

  “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军训吗”林蕊高兴得一蹦三跳,猴在了她姐身上,“哎呀,你晒黑了起码两个色度”

  天啦,原来吉永小百合晒黑了是这样。

  不能不承认,颜值高就是扛得住。她姐的脸都晒成小麦色了,一笑一口白牙,居然还是美得不像话。

  “什么怪话,还色度。”林鑫哭笑不得,扒拉开妹妹猴在她脖子上的胳膊,正色道,“我问你,作业写了没有”

  “姐,你都一个月没见我了,你就不想我吗”林蕊顾左右而言他,企图打感情牌,“我可是天天想你想到睡不着。”

  好端端的谈什么学习,多伤感情。

  林鑫丁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留,当场拆妹妹的台“真没发现,刚才我上楼看了,是哪个睡得跟小猪一样。”

  林蕊臭美兮兮的“哪儿有我这么好看的小猪啊。”

  外婆端着早饭上桌,招呼他们吃饭。

  听到小外孙女大言不惭的话,她直摇头“行了,吃饱了才好看,赶紧上桌。”

  林蕊揉揉眼睛,打了呵欠,好奇地左右张望“我爸妈还有舅舅舅妈他们呢外公去喂鸡了啊”

  外婆看她傻愣愣的样子就想笑“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下田啊。你吃你的饭,别担心,鹏鹏喂鸡去了。”

  林蕊汗颜,赶紧往嘴里头扒饭,小声嘟囔着企图挽回尊严“都不喊我一声。”

  说好了她今天要下田的。

  林鑫无奈地往她粥碗里头扒了一半鸭蛋黄“叫你那也得喊得醒你啊。”

  睡得四仰八叉的,那叫一个香。这点儿大的人,恨不得霸占整张床,一点儿睡相都没有。

  外婆又端了淋了香油的酱刀豆上桌,招呼卢定安“小卢,你也再吃点儿。中午开饭迟,到时候容易饿。”

  刀豆放在酱里头,吸收了大酱的鲜味,好吃的不行。

  林蕊老实不客气地先自己夹了一筷子,然后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卢定安“卢哥,你来郑家村有事儿吗现在农忙时节,镇上的厂子都要停工的。”

  霍,看你还搞乡镇企业运营情况调查不。

  卢定安从善如流“我事先没做好调查,来了才知道。不过既然农忙,我也该跟着下田的。”

  外婆连连摆手拒绝“不要不要,小卢你是客人,就在镇上转转或者在家看电视。没关系的,我们家六个劳动力,忙得过来。”

  卢定安还在跟外婆你推我往,林蕊先不耐烦了,她冲去房间跟老太打招呼“老太我下割稻子去了啊。”

  老太正在津津有味地听白眉大侠,为里头人物的命运唏嘘不已。

  听到重外孙女儿的话,她抬起头笑“好,老太等蕊蕊割下来的稻碾米啊。喊你外婆给你舂米粉,香的很。”

  最后一句话,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说。

  林蕊笑嘻嘻地应声,跑出来跟她外婆咬耳朵“老太想吃米粉糊糊了。”

  外婆哭笑不得,声音也放的小小的“她是家里的老太君,还开不了这个口。”

  非得借着孩子的嘴巴说出来。

  老小孩老小孩,真是越老越小。

  外婆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拿刚灌进开水瓶里头的热水冲了碗米粉糊糊。她倒是没觉得这玩意儿有什么稀奇,不过她婆婆好这个胜过于奶糕。

  外婆调好米粉糊糊后,示意小外孙女儿“去,给你老太端进去。要不要我给你给冲一碗”

  “不要,我吃饱了要下田了。”林蕊兴冲冲地拿起草帽扣在脑袋上,然后又被外婆追着戴好护袖,这才在外婆纵容孩子胡闹的无奈跟随下,冲去养鸡场找自家表弟。

  她又不认识郑家的田地怎么走,自然得找鹏鹏当向导。

  一个礼拜不见,养鸡场没有大变化,就是黄绒绒的小鸡仔明显要比中秋节的时候多一些。

  看得林蕊两眼放光,这黄的不是小鸡,而是黄金,是金光闪闪的钱。

  外婆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舅妈啊,就是闲不住。等农忙过了,还要找人把鸡舍给建起来。我看她一个人能当几个人用。”

  现在农村的泥瓦匠多半兼职,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要抢农活,眼下哪里顾得上盖房子。

  “根生手不方便,不然就他几天头的功夫就能盖好鸡窝。”

  林蕊稀奇“根生叔叔还会盖鸡舍”他不是小工吗

  外婆奇怪地看着外孙女儿“你根生叔叔怎么不会啊。你吃饭的灶台就是根生叔叔打的,这么快就忘了啊。”

  林蕊心道,她就没这个记忆。

  “唉,盖好了鸡舍更忙。你舅母要养几百只鸡下蛋,到时候真是要累弯了腰哦。”外婆倒没留心小外孙女儿的尴尬,只自顾自替儿媳妇担忧。

  鹏鹏给小鸡加了把饲料,笑着应和自己的奶奶“我妈说要现代化机械化养殖。教授也说人力应该是最值钱的,能用机器做的事情,绝对不应该不浪费劳动力。”

  他一张口,林蕊顿时发现了新大陆“鹏鹏,你掉牙了。”

  可怜八岁的小男孩顿时脸涨得通红,愤怒地盯着自己的二表姐“你就不换牙吗”

  林蕊相当厚颜无耻地龇着一口白牙“我已经换完了啊。”

  “行了,你就作怪。”外婆点了下林蕊的脑门,招呼孙子,“走,跟你姐去田里,她还要割稻子呢。”

  郑鹏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二姐,你行吗我们班虎成礼拜三就割到手了。他奶奶气得要跟他妈拼命。”

  结果最后倒霉的人变成了虎成他爸。因为婆媳双方都对他不满意,拒绝烧饭伺候他。

  不过在虎成连着吃了两天半生不熟的糊饭之后,婆媳俩终于重归于好,今早还一块带着虎成上街去了。

  郑鹏悄悄跟他二姐咬耳朵。

  虎成都恨死了,因为割到是左手,所以老师没有免除他的作业。

  林蕊笑翻了。学渣的共性果然从小到大,小学生也对作业没有爱。

  她还想掀开塑料帘子看蚯蚓的生长情况,鹏鹏赶紧拦着不让。结果他没拗过自己的二表姐,愣是被她闯进去看了眼。

  门帘子一开,林蕊就后悔了,她差点儿没被臭晕过去。

  外婆在边上笑“你以为这玩意儿好养啊,全是脏东西,还不赶紧出来。”

  林蕊心有戚戚焉“挣钱可真不容易。”

  后面舅妈他们还得将蚯蚓一根根的挑出来呢。

  “所以让你好好学习,以后坐办公室啊。”外婆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她一双儿女算是跳出农门了,现在外孙女儿又对这些一头神劲。

  “去,鹏鹏,小心点儿带着你姐,你走路不晓得看路。”

  林蕊冲外婆做了个鬼脸,拽着表弟兴致勃勃地往田野去。

  姐弟俩个子小,腿短,走路也不快。还没到郑家田头,全副武装的林鑫和卢定安就跟上了。

  林蕊看看这双璧人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田园风跟泥土味最大的区别在于到底顶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人家这样的,一看就像是士大夫体验农耕之乐。

  她眼睛瞥到姐姐手中抓着的镰刀时,突然间反应过来“我没带刀”

  没镰刀还怎么割稻子

  外婆肯定故意的,明明看着她出门,都没提醒她。

  林鑫暗道这样才安全呢,她敷衍妹妹“你先别折回头,到田里看看,说不定他们有备用的镰刀。”

  结果她嘴巴太灵了,田头横沟中挣放着两把备用的镰刀,刀锋雪亮,就是块头对林蕊跟鹏鹏来说都太大了。他俩抓在手上有点儿勉强。

  郑家有四亩田。

  为了方便操作,林父林母还有外公割一亩大点儿的田里头的稻子,舅舅舅妈负责一亩小点儿的地。

  舅妈看到林鑫跟卢定安,眼睛立刻笑成了月牙,挥挥手示意隔壁“去那边,给你爸妈帮忙。”

  她怕两个小的会凑过去捣乱,赶紧把人拘在身边“你俩别跑了,就在这儿割。”

  说着,她划了一陇地,大约五六根稻子的宽度,示意两人分别从两头割起。

  “你俩比比赛,看谁速度快。”

  林蕊愁眉苦脸“舅妈,我们的镰刀太大了。”

  舅妈瞅了眼,笑着问她“要不,你跟鹏鹏就在田边坐会儿。反正今天我们也能割完。”

  农忙时节,乡下孩子也是要帮忙。从送茶送水到送饭送菜,乃至下田干活都不少见。

  不过既然家里头大人劳动力够,郑家也没想着借下田的机会教育孩子,所以由着两个小的放开玩也无所谓。

  林蕊不服气“人手够的话,那舅妈你为什么还让我姐跟卢哥下田啊。”

  “嘿”舅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嗔了眼小外甥女儿,压低声音道,“我不是要给小卢机会表现嘛。”

  当年,郑家舅舅可是去她家割了一季麦子又割了一季稻子,这才让她爹妈点的头。

  舅妈颇为惋惜“本来照我们那儿规矩应该割三年的。可你舅舅不是当兵不方便嘛,这才打了折扣。”

  林蕊听得目瞪口呆,旋即几乎要笑疯了。

  哎哟,这招应该继续传承下去。

  付出越多才会越不舍得,这割了三年麦稻,那轻易也不能离婚啊。否则还要再来三年怎么办。

  舅妈没女儿,林鑫林蕊小时候又经常待在郑家,她看俩姐妹跟闺女也没啥区别了。

  现在,舅妈投向卢定安的目光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小卢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城里孩子,割起稻子居然有模有样,很会用巧劲。

  林蕊点头,学霸的聪明总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上辈子她家楼上的小哥哥就是,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学什么都要比她快很多。

  舅妈欣赏完外甥女婿候选人挥刀割稻的英姿,心满意足地再次弯下腰。

  末了,她还不忘关心小外甥女“蕊蕊啊,以后你有对象也带过来让舅妈相看啊。下田割两回稻子就能看出来人品好赖了。”

  林蕊面红耳赤“舅妈,你说什么呢。”

  她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呢。

  舅妈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很快就是大姑娘咯。”

  林蕊在心里头叹气,上辈子她妈长成大姑娘后,也没见舅妈给相看好靠谱的女婿。

  哦,那个时候郑家村好像拆迁了,田地也被征收掉了。

  舅妈没了相看女婿的法宝,所以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甥女儿嫁给不靠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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