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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锦鲤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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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嘴巴瘪瘪的,笑出满脸褶子“可不是。我那时候最怕你老太爷来家,他不回来还安生。只要一回来啊,他就翻箱倒柜,把我的嫁妆全搜走了换大烟。”

  林蕊撅起嘴巴“所以说,女人结婚吃亏。”

  老太乐呵呵“我们蕊蕊也是大姑娘了啊。再过两年,能找婆家了。”

  林蕊吓得赶紧摆手,她可不要,她得全须全尾留着她妈,将来好接着当正处干部呢。

  屋外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老太跟林蕊都眼前一亮,生了。

  林蕊想扶老太出去看,老太摆摆手“莫要吓到了孩子。”

  院子门又响起一声“哐当”,穿着格子外套的中年妇女急急忙忙朝屋里走“哎哟,路上全是烂泥巴。要致富先修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轮得到我们这里。”

  她进了堂屋,听见婴儿哭声,赶紧去刷手,帮忙处理孩子的脐带。

  娃娃生下来,等着胞衣落干净就好。只要出血不多,那就是母子平安了。

  道真嬢嬢站在桂芬婶婶旁边,一手给她揉肚子帮助子宫收缩,一手竖起大拇指夸奖外婆“我三婶婶就是我三婶婶,能培养出医专女儿跟大学生医生外孙女儿的,能是一般人”

  外婆也笑得合不拢嘴,朝桂芬婶婶点下巴“带雀儿的,你也可以歇歇了。”

  刚生下来的孩子皱巴巴,小小的一团缩在包被里头,脸上头发上全是白乎乎的猪板油一样的东西。

  摸着良心说,林蕊没看出哪儿可爱,只觉得像个小老头。

  “那是胎脂,能保护宝宝皮肤的。”林鑫看着妹妹掩饰不住的嫌弃,哭笑不得,“你生下来比这还丑。”

  林蕊斜着眼睛看她姐,“你可得了,我生下来的时候你才四岁,能记得住才怪。”

  林鑫挑高眉头“呵,我不记得你生下来跟个猴子一样,身上全是毳毛。我看了都替爸妈急,以后这姑娘养大了可怎么办哟。”

  “你才猴子呢,谁家猴子有我这么好看”

  外婆端着加了红糖的炒米荷包蛋出灶房,听到姐妹俩拌嘴,立刻招呼他们进去自己盛炒米汤吃“吃完赶紧睡,不早了。”

  林蕊抬头看堂屋的座钟,居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舅妈拿着空水瓶出产房,笑着招呼两个外甥女“赶紧洗澡睡觉,试试幸子衫,我照着幸子衫裁剪法做的,保准一模一样。”

  林蕊正糊涂什么是幸子衫。

  看到床上摆着的短款针织衫,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看着有点儿像日本女学生装。

  “真好看,舅妈你的手艺是这个。”林蕊竖起大拇指。

  舅妈高兴不已,得意道“只要给我样子,我肯定都能照原样做出来。怎么样,是不是跟血疑上的幸子一模一样。哎哟,我们蕊蕊大姑娘了,真标致,长得好像小鹿纯子呢。”

  林蕊有点儿小羞涩,这大型商业尬吹现场。小鹿纯子是谁啊,不管,反正标致的意思是漂亮。

  林鑫仔细看了眼妹妹,摇摇头道“不像,蕊蕊眼睛没小鹿纯子圆,不过皮肤比她白。”

  院子门发出轻响。

  “谁啊”

  林蕊奔到窗户边去张望。

  夜色酽酽,天幕中镶嵌的星子不过是点缀。

  她只隐约瞧出个中等身形的男人匆匆往郑家走,身后跟着个短头发的年轻姑娘。

  舅妈瞅了眼“哟,根生大哥回家了。”

  “三大爹、三婶婶,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根生这辈子都不会忘。”

  林蕊还没走下楼,就听见“扑通”一声。

  她从楼梯口探出脑袋去看,瞧见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跪在外公身前,“咚咚咚”的磕着响头。

  林蕊吓了一跳,妈呀,这也太夸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年代属于中日关系蜜月期,日本影视剧在中国非常受欢迎。幸子是日剧血疑的女主角,该剧当年非常火爆,幸子衫以及光夫衫是街头的流行风向。

  小鹿纯子是排球女将的女主角,八十年代中国女排有多红,应该不用说了。

  正文 拜见红鲤鱼

  芬妮的爸爸回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短发姑娘是芬妮的姐姐。

  十八岁的姑娘,刚下班回家。因为长期趴在缝纫机前辛苦劳作,她的眼皮有些浮肿,神色也说不出的疲惫。

  比起父亲的欣喜若狂,姐妹俩的反应显得平静多了。

  她们照应母亲吃完炒米荷包蛋,抱着小弟弟让母亲喂了回奶,就从自家拿了草席跟毛毯铺在地上。

  桂芬婶婶刚生完孩子没力气,老太做主让她留在郑家睡一晚。

  姐妹俩就睡在母亲床脚边,照应刚生完孩子的产妇。

  林蕊看着满脸幸福笑容的桂芬婶婶。母亲的目光落在婴儿床中的小宝宝身上,满足极了。

  昏黄的灯光照亮她疲惫虚弱的脸,显出了一层近乎于圣洁的色泽。

  林鑫拉了下妹妹“上楼,不早了,赶紧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闻了血腥味,这晚上,林蕊睡得不好。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迟迟不能入睡。

  “怎么了想什么呢”林鑫拍拍妹妹的背,疑心她还晕血不舒服,“不怕的啊,姐姐在呢。”

  林蕊吁了口气,小声道“我不喜欢根生叔叔。”

  妻子挺着大肚子东躲西藏,就连小女儿都被村委会带走当人质去了,他却缩着不冒头。

  呵,桂芬婶婶疼得死去活来,苦苦央求外婆救命的时候,他不在。儿子一生下来,他倒是比谁都麻利。

  真不明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图个什么。

  林鑫笑了,凑到妹妹耳边,小声道“那也是桂芬婶婶的儿子啊。”

  “对哦,儿子好值钱”林蕊一想到上辈子她那个自觉家中有皇位要继承的生父,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正色道,“这是自私自利。芬妮她姐明天还是早上七点钟就上班这一宿怎么睡,她明天怎么熬”

  林鑫转头看妹妹“那照你的意思,要是她自己的孩子生病,她不照应了”

  “不一样。”林蕊气鼓鼓的,“他们怎么不想想自己现在多大年纪根生叔叔跟爸爸差不多大,那就是四十六岁。二十年后,他多大到时候负担又在谁身上”

  林鑫弹了下妹妹的脑门“咸吃萝卜淡操心,这轮得到你烦这个神”

  林蕊不服气道“切,到时候人家说孩子是芬妮她姐生的,看你们怎么办”

  “越说越没谱了”林鑫揪妹妹的耳朵,“睡你的觉去”

  林蕊心道她可不是信口胡诌。

  她们大学寝室有个妹子的弟弟才刚满月。每次她回家带出门弟弟玩,人家都以为是她儿子。

  当地虽然经济水平发达,思想观念却相当封建。后来渐渐的,就传出怪话,说这是妹子的私生子,妹子之所以去外地上大学,就是为了掩盖这桩丑事。

  妹子跟她父母大吵了一架,过年都不愿意回家。

  这些事,林蕊当然不能跟姐姐说。她只能郁闷地转个身,蜷缩到毯子底下,听着窗外的虫鸣声,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蕊听到窗外的二脚踢响,被硬生生地吓醒了。

  她捂着胸口坐起身,想要骂人。

  暑假啊大早上的放什么二脚踢。噪音污染环境污染,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林鑫已经洗漱完毕,笑着招呼妹妹“醒了就起来。夏天越睡人越难受。”

  “才不是呢。”林蕊愤怒。

  昨晚一场暴雨,天气凉快了好几度。她夜里头睡得可舒服了。她要睡延年益寿美容觉。

  “那你接着睡”林鑫也不勉强她,“我下楼了。”

  林蕊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睡意被吓跑了,哪里还能再轻易追回头。

  她沉着脸,老大不痛快地爬起身,气压低沉地下楼去。

  半路遇上鹏鹏,可怜的表弟被他二姐吓得不轻。

  “谁啊,放什么炮仗”

  鹏鹏示意产房门方向“有宝宝了啊。”

  林蕊差点儿没憋住想翻白眼。脑壳有病这时候放炮仗,吓丢了小孩的魂才是真的。

  屋子里头果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

  房门开了,芬妮抱着小弟弟颠来颠去,满脸无奈。

  她姐早上七点上班,工资计件,天刚亮就起床出门了。现在她妈身体虚弱,只能靠她抱着孩子走来走去。

  林蕊有点儿尴尬,背后说人是非居然被当场逮到。她目光落在鹏鹏手里抓着的牙刷上,灵机一动“我也去塘边刷牙。”

  鹏鹏看着兴冲冲的表姐,把话咽下了肚子。他没打算去池塘边啊,他家院子里头有井,直接打井水洗漱就好。

  林蕊抓着牙刷跟表弟一块儿到家附近的塘边。

  刚蹲下身,她的目光就落在踏板边缘上,不由得一愣“这什么啊”

  “螺蛳啊。”鹏鹏眉飞色舞,“哎,二姐,这还不少,够一个菜了。”

  姐弟俩互看一眼,立刻放下漱口杯,开始沿着踏板边缘摸螺蛳。没多会儿功夫,两人摸到的螺蛳已经堆成小坡。

  单凭两只漱口缸子肯定装不下。

  不远处莲叶何田田,粉色荷花挺立其间。

  鹏鹏左右看了眼,目光落在大片的绿叶上,顿时眼睛眼睛一亮“二姐你等着,我摘个荷叶过来装螺丝。”

  舅妈拎了篮子衣服到池塘边漂洗。昨晚忙着桂芬嫂嫂生孩子的事,她没顾得上洗家里人换下来的衣服。

  见到儿子要去拽荷叶,她立刻开骂“作死啊,水猴子拉你下去。”

  林蕊有点赧然“鹏鹏给我摘荷叶来着。”

  “你信他啊,他巴不得拿你当椽子呢。”舅妈点了下儿子的脑门,“屁股一撅,我就知道拉什么屎。”

  她自己走到荷塘边,就近摘了片荷叶给外甥女“放着,等我回去弄,吐一天脏东西,晚上再炖给你吃。”

  江州人说的炖,意味更类似于蒸。将菜肴放在碗碟中,放好佐料,然后煮饭的时候搁在屉子上,饭好了,菜也好了。

  林蕊立刻反对“舅妈,我来烧,炖的味道进不去。”

  舅妈随口应和“行行行,你烧。”

  她将篮子里头的衣服放在干净的踏板上,准备一件件捶打漂洗。

  林蕊低腰捧螺蛳的时候,突然间看到水中黑脊背一晃,她下意识地拎起篮子往水里头一舀。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条活蹦乱跳的红鲤鱼

  林蕊差点儿当场跪下,膜拜锦鲤大人。她浑身发热,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脑内小剧场开上天,各种不可说的剧情纷纷上演。难道,这预示着什么无法言喻的奇遇

  舅妈也高兴得厉害。现在虽然还没有锦鲤的概念,但红鲤鱼在传统中本来就意味着福气。

  “还是我们蕊蕊厉害,生来就是有福之人。”舅妈高兴得连漂洗衣服也顾不上,招呼儿子先把鱼送回家,然后再拿个空篮子过来。

  林蕊跟表弟一路小跑,伸手摁住竹篮里头企图逃跑的红鲤鱼。

  两人的嘴巴都要挂在耳朵上了,没到家门口就开始大喊“外婆奶奶,你快过来看。”

  外婆正在院子里头打井水,看两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开口打趣道“这是路上捡钱了”

  “发财了”鹏鹏一溜烟奔到奶奶跟前,炫耀地给她看竹篮,“我二姐就这么一捞,鱼就进篮子了”

  外公已经下过一趟地,摘了一箩筐今天家里要吃的菜回来,见状笑了“昨晚下大雨,估计是鱼翻塘了,好大一条。我们这边大鲤鱼可不常见。”

  鹏鹏骄傲地挺起胸膛“那是,我二姐真厉害。”

  厢房里头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刚出生不到十个小时的宝宝歇过中场,再度开腔唱大戏。

  凄厉的哭闹声打断了鹏鹏的炫耀。

  芬妮抱着小弟弟来回走动,急得不得了。

  不知道是孕期营养不足还是年纪大了,桂芬婶婶生完小儿子后,两只干瘪瘪的,几乎一滴奶水都挤不下来。

  这小家伙生下来后基本上没吃到东西,哭得额头上青筋直跳。叫人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他下一秒就直接抽起来。

  外婆瞧着直犯愁。老话说“七活八不活”,这小家伙恰好八个月,别养不活哦。

  林鑫倒是冷静“肚子瘪的,说明孩子羊水吐得干净,胎粪排出来了,起码没有先天性巨结肠。”

  至于孩子以后好不好,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蕊探头四下张望“孩子爸爸呢,我根生叔叔呢”

  自己老婆躺在床上,小儿子哭得快断气了,他倒是跑得没影没踪。

  “做小工去了。”外婆从累得满头大汗的芬妮手上接过宝宝,“这多了张嘴巴,可不得下力气挣钱啊。养孩子可不容易。”

  她转头招呼外公,“你找找看,家里有没有奶糕。”

  “什么天啊,有也坏掉了。”外公都当爷爷的人了,仍然不敢抱软绵绵的小婴儿,总觉得会把孩子给抱坏掉。

  他只皱着眉头站在边上,满心忧虑,“桂芬赶紧下奶是真的。我去道真那儿问问,她还有通草没。”

  “早没有了。她去年开过年接生完就一直没接生过。草药过性,被她都扔掉了。”外婆犯愁,“前头五子家才分过肉,现在也没哪家杀猪啊。”

  不然称斤肉,给桂芬补补也好。

  外公放下手上的锄头“我去洞里头捞只,炖两回汤看能不能下奶。你先打个蛋花汤给桂芬吃。”

  芬妮张着手在边上不知所措,闻声立刻摆手拒绝“三爷爷你别杀鸡了,鸡生蛋卖钱的。”

  外公脚步不停“没事,刚好有几只小公鸡成天挑事,本来就打算这几天杀了的。”

  说着,他伸手推开院子门。

  总不能让孩子一直喝不上奶。

  外婆的目光落在水盆中不停蹦跶的红鲤鱼身上,突然间反应过来“对啊,这个,鲤鱼汤下奶最好不过了。”

  她抬眼朝林蕊笑,“我们蕊蕊啊,就是海龙王。看看,昨晚呼风唤雨,今儿又抓了鲤鱼来,就是个龙王啊。”

  林蕊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难道这鱼不养起来”

  锦鲤大人啊多少人转发顶礼膜拜的锦鲤大人。

  外婆听了一耳朵稀奇,惊讶地看小外孙女“养什么啊,咱们家又没包鱼塘,鱼越养越瘦,当然是杀了吃掉。本来我打算烧糖醋鱼给你吃。现在不用了,直接炖汤。”

  说着,她从口袋中摸出五毛钱给孙子,“鹏鹏,你去前头捞四块水豆腐,然后再要两块臭豆腐,剩下的买香干。刚刚豆腐张才挑着担子过去的。”

  鹏鹏高兴起来“对对对,福气吃到肚子里头,才是真福气。”

  他接过钱,抓起搪瓷盆子,一刺溜儿地跑了。

  外婆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林蕊“外婆炒青椒干子给我们蕊蕊吃,好不”

  林蕊默默地瞅了眼已经转移到盆中的红鲤鱼,多么漂亮的一条锦鲤。

  林鑫摸摸妹妹的脑袋,笑着回应外婆“那我去地上摘点儿青椒啊。蕊蕊最喜欢吃青椒炒干子了。臭豆腐直接炖是不是那可香了。”

  好,再见,锦鲤大人。

  林蕊点点头,鲤鱼豆腐汤也挺香的。

  烧好了她就多吃两口,争取把福气留在肚子里。

  正文 千里寄相思

  今天林鑫的暑假辅导班没能准时开课。

  她一错眼的功夫,吃完早饭的妹妹已经借口要帮外公喂鸡,拉着鹏鹏溜达去水坑边继续钓海虾了。

  再转头,林鑫看着芬妮生无可恋的脸,她怀里还抱着哭闹不休的弟弟。当大姐的人也不好意思再招呼人家把自己妹妹拽回家。

  林蕊跟着表弟在养鸡场旁晃悠了一个上午。

  昨天他们好不容易挖的蚯蚓没能开始养殖计划,就被眼明嘴快的鸡群分得一干二净。

  林蕊一边挖蚯蚓,一边跟表弟分析“你想啊,鸡饲料多贵,养鸡成本太高了。咱们要学会自产自销,鸡屎用来养蚯蚓,蚯蚓喂鸡,然后再循环,这样才能挣钱快。”

  舅妈在边上拌鸡食,闻声笑得厉害“怎么,我们蕊蕊看上什么漂亮衣服了舅妈给你买,好不”

  林蕊挑起眉毛,严肃道“那不是买衣服的事儿,挣钱,必须得挣钱,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

  外公拿着扫帚打扫鸡舍,叹气道“现在是不一样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穷的揭不开锅,有钱的恨不得东西吃一口就丢掉。”

  林蕊想起那个“赶明儿等我有了钱,买两碗馄饨,吃一碗倒一碗”的笑话,顿时乐不可支“那吃一口扔掉的,刚好能拿来养蚯蚓喂鸡挣钱啊。”

  舅妈笑着附和“是得好好挣钱,不然要花钱的时候,就束手束脚的。”

  她见外公走远,才压低了声音示意林蕊靠近“你晓得为什么你桂芬婶婶坚持不肯去卫生院生吗”

  “怕被抓起来,又来不及了”

  舅妈摇摇头“卫生院的大夫就是我娘家村上出去的。她们几个从来不管,该接生就接生,就是接生完不给办出生证明而已。三轮机一开,十分钟就能到镇上,怎么来不及啊。”

  说到底,都是钱闹的。

  进医院生,怎么也要百把块钱。

  接生婆上门不一样,多少年没涨过价,还是一块钱。就算再加上买卫生纸之类的开销,总共也能控制在五块钱里头。

  林蕊听得目瞪口呆,她真想不到有人会为了一百块钱甘愿冒生命危险。

  桂芬婶婶的这个孩子早产啊难道不应该放进医院的保温箱里头,养踏实了再出来么。

  舅妈摇头,轻声叹气“没钱啊,没钱能逼死人。老太也是看出来了,不然怎么会留她在家里生孩子。”

  走到哪儿,都没这规矩,生在人家家里头。

  桂芬婶婶家里头条件不好。

  在郑家村普遍都是青砖大瓦房,偶尔也会有如同郑家这样的二三层小楼的情况下,她家的大片墙旧砖房显得格外寒碜。

  房子的朝向也不好,江南气候本就多雨,她家更是常年湿漉漉的,根本不适合女人生孩子坐月子。

  林蕊撇撇嘴巴“那还生,说不定孩子将来会怨他们没给他好的生活条件。”

  舅妈听了乐呵“那就当养头不能出栏的猪呗。不管好赖,爹妈把孩子带到世上,总归不会是错的。”

  她看着鸡群啄食混了磨碎的虾壳的饲料,惊喜地瞪大眼,“哎哟,蕊蕊,鸡还真吃。不错,蛮好,你们接着钓海虾。等鸡生蛋,我们蕊蕊多吃几个。”

  林蕊耷拉着眉毛,用五官写出一个囧字。

  敢情在舅妈眼中,小龙虾的价值在于虾壳啊。

  郑鹏已经挖了二十多条蚯蚓,条条都肥美粗壮,引得尼龙网拦着的鸡群个个小脑袋一转一转的,就等着蚯蚓被丢进去,它们好扑扇着翅膀开始夺食大战。

  郑鹏可没打算犒赏鸡群,直接指着蚯蚓问他二姐拿主意“咱们怎么养”

  蚯蚓可是会打洞的,钻的比谁都快。

  林蕊眼睛转来转去,目光落在箩筐上“这个,我们把蚯蚓放进去,然后一层鸡屎一层蚯蚓,再把箩筐给盖住。”

  郑鹏十分怀疑“那蚯蚓会不会被烧死啊”

  鸡屎平常都不能直接下地,非得发酵过和上草木灰跟泥巴才行,不然庄稼吃不住,根会被烧断的。

  林蕊咬咬牙“不会的,咱们定期多浇点儿水。你看蚯蚓不都是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么。”

  外公看他们要动箩筐,再听他们的计划,立刻板下脸喝止“又胡闹了,箩筐泡水里头还不得烂掉赶紧回家看电视去,别瞎玩了。”

  舅妈看俩孩子蔫头耷脑的样子,冲他俩挤眉弄眼。

  背着公公,她又偷偷给出主意“这不简单,那边不是有个破缸么,用那个装蚯蚓。先少养点儿试试看,不成咱们再换就是了。”

  林蕊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立马过去清理那个不知道是谁丢下的破了半边的水缸。

  她自己当然不肯碰鸡屎,仗着常年被娇惯,只坐镇后方,指挥着表弟完成蚯蚓养殖基地布置工作。

  舅妈看两个小的坐在水坑边聚精会神地钓海虾,暗自松口气。乖乖,这俩小家伙可算是安生了。

  今天的小龙虾没有比昨天更聪明一些。

  林蕊原本以为水面上涨不少,小龙虾会难钓一些,不料依然接二连三有虾子咬住钓绳。

  她几乎要怀疑小龙虾是嫌弃眼下自己名声太臭,希冀经由她的手,完成网红身份的蜕变。

  郑鹏在边上念叨“二姐,咱们就直接烧虾尾呗。我看你连虾黄都不吃。”

  单弄虾尾的话,刷小龙虾还省事儿。

  “不一样的,味道不同。光烧虾尾的话,鲜味会跑掉,没有烧好整只虾以后的尾巴好吃。”林蕊手一提,又是一只红袍小将。

  霍,这块头,足有一两多重

  林蕊双眼放光,这分量,三十年后她光钓小龙虾卖也能挣钱。

  身后响起一阵笑声,她看见水坑里头多了道影子。

  “请问,郑家村是在这边吗我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声音听着耳熟,林蕊立刻扭过头,见到人就笑“哟,敢问施主意欲何为”

  白衬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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