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军夫-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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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小江英子是特务，郑嫣却是战友啊。
　　王楠平时喜欢抖激灵，可是此时此刻，他脑袋却乱成了一团浆糊。
　　去向徐卫国报告搜查结果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担忧得不能看了。
　　“营长，医院里都搜遍了，找不到郑嫣。”
　　“镇定一点，王楠。还有一个地方，你肯定还没去搜过。”徐卫国面沉似水，一字一顿地道。
　　还有地方没有搜？
　　郑嫣会不会就在那个地方。
　　王楠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焰火。
　　徐卫国拍了拍王楠的肩膀，沉声道：“王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自乱阵脚。一定要冷静，只有足够冷静，你才能尽量减少判断中可能出现的偏差和失误。
　　就像人的眼睛长在前方一样，能看到的地方，都有个限度，如果你视前方，肯定就看不到你背后的敌人。
　　所以，你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时候，要学会变换个角度，换个姿势，再看看。
　　如果向左右向后都转了一圈之后，你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你还可以抬头看和向下看。
　　有时候，思维就和你的视角一样，一样有盲区。
　　你再想想，医院上下，你还有哪儿没搜过？”
　　王楠急得都快跳脚了，哪里还冷静得下来啊。
　　“唉呀，营长，现在不是教我的时候，我现在脑子乱成一团，冷静不下来啊。你要是有线索，就直接告诉我吧。”
　　徐卫国定定地看着王楠。
　　“从我们发现小江英子死亡，到现在为止，已经整整过去了四个多小时。所以，现在才急，没有任何用。王楠，越是危急关头，越要冷静。王楠，再想想看。”
　　王楠强自镇定下来，压下了满腔的焦急，仔细地想了想。
　　就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一个人。
　　楚箫。
　　因为那个讨厌而龟毛的实习医生一直守着楚箫，楚箫的病房在小江英子死后，他还没有仔细看过。
　　如果整个医院都搜遍了，郑嫣也没有被人带出医院的话，她现在不管是生是死，极有可能在楚箫那间病房里。
　　王楠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营长，我们赶紧去楚箫的病房看看。”
　　徐卫国欣慰地点了点头，告诉王楠：“楚箫的病房我已经派人盯着了，病房的窗户也是打开的，我有理由相信，郑嫣可能只是被打晕了塞到了某个地方。郑嫣极有可能还没死。”
　　判断与事实对不对得上，搜一遍就知道了。
　　这一次，医生说破大天，王楠也充耳不闻，直接带了俩兵闯进了病房，迅速的把病房里能藏人的地方查了个遍。
　　所以说，灯下黑，灯下黑，人们只看得到灯光照耀着的地方，灯的阴影里，往往被忽视。
　　郑嫣被人打晕了就塞到楚箫睡着的那张病床底下的。
　　至于郑嫣为什么晕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醒，那就要问那个事情败露就想藏针的男医生了。
　　男医生叫宁凯，今年24岁，刚来锦官城医院实习不到半年时间，履历十分干净，人也长得斯斯文文的，见人自带三分笑，虽然才来半年，可医院上下也都熟悉他了，人人见他，都亲切地叫他小宁医生。
　　郑嫣被搜出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把手伸进了上衣口袋，然后迅速抽出一筒装满针药的注射器，想要不动声色地把东西藏到离他最近的那张病床的褥子下。
　　徐卫国直接把他的注射器打落在地，然后咔咔几下就折了他的手脚，把他直接扔到了地上。
　　楚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病房里站着好几个当兵的，立刻打了个哆嗦，抱紧了病床上的被单，瑟缩着脖子，小声地问徐卫国：“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卫国制服医生之后，王楠已经把郑嫣从楚箫的床下小心翼翼的挪了出来，他屈膝蹲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郑嫣身上没有什么伤口，立即松了口大气。
　　徐卫国半眯了眼，盯着楚箫，眼中厉芒闪烁，十分骇人。
　　楚箫不敢再问，慢慢地低下了头，烧得红通通的脸像是熟透了的西红柿，她的嘴唇因缺水而起了皮，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极是难受，可看着徐卫国慑人的眼神，她连要口水喝的勇气都没了。
　　徐卫国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伸脚就直接踩住了宁凯的腿弯处用力一碾。
　　一直强忍着不喊痛的小宁医生立刻啊地一声喊出了声音。
　　徐卫国一直知道，打一个人哪的地方会最痛最让人难以忍受。
　　他更知道，如何让这个小宁医生心生畏惧，生不如死。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这个碧根楼子的三线特务嘴里掏出有用的东西来。
　　是的，宁凯是碧根楼子里的一名特务。
　　徐卫国盘查的过程中，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就想到了那份名单。
　　名单上就有一名叫宁凯，今年24，籍贯钱江，从事医疗职业的人的资料。
　　可他是一个男人，并不完全符合杀死小江英子那人的特征。


第八百五十八章　故事人人会编
　　因为根据种种推论，徐卫国有理由相信，杀死小江英子的人，是一名能自由出入女厕所的女人。
　　宁凯又一直赖在楚箫的病房里不走。
　　但是不管是从就诊纪录，还是楚箫的实际情况来判断，她确实是发着高烧，不具备能快速杀死小江英子还能爬上两米多高的隔墙，翻到隔壁男厕所逃之夭夭的能力。
　　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徐卫国同时又发现这件凶杀案里的一个隐藏的疑点。
　　男人不能随便出入女厕所，所以断定在女厕所的都是女人，那么一个女人翻到男厕所，又怎么能大摇大摆的瞒天过海，确定不被所有人发现呢？
　　徐卫国在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林小满嘀咕了一句：“除非这个人进女厕所的时候是女的，出男厕所的时候是男的。”
　　徐卫国当时还愣了半秒，才迟疑地道：“阴阳人？像上次季海遇上那种？”
　　说到这个，徐卫国顿时就茅塞顿开。
　　话说，季海被坑那一次，就确实遇上了这么一个长得像女人，却又拥有男性特征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
　　再听王楠说医生滞留楚箫病房，他就当机立断，安排了人盯着楚箫的病房，还在隔壁楼上埋了个狙击枪手，锁定了病房里的三个人。
　　就是想看看，这个叫宁凯的，和楚箫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互动。
　　事实证明，楚箫一直病叽叽的躺在床上，眼都没睁开过。
　　这个宁凯，一直色MM地盯着楚箫汗透了的地方看，那副急色的样子，感觉口水都能滴到楚箫身上似的。
　　那个护士呢，明显对于这个叫宁凯的医生敢怒不敢言，时不时的用带着爱慕更夹杂着怨恨和不甘的眼神盯着宁凯看。
　　小小的一间病房内，就演出了一场三角恋。
　　宁凯第一时间想藏那个针筒，代表针筒里的东西十分重要。徐卫国把针筒捡了起来。
　　王楠关心郑嫣为什么一直不醒。
　　所以问宁凯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把郑嫣怎么了？”
　　宁凯一边惨叫一边回答：“就是打晕了又注射了镇静剂而已，啊，好痛。”
　　徐卫国冷冷地道：“这就痛了？早着呢。你既然是学医的，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人身上有78个关节，我错完78个关节之后，还可以把脊椎一节一节给你拆了，然后把你变成一个软体动物。”
　　宁凯打了个寒颤，脸变得卡白卡白的。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就令他不寒而栗，更别说真实的去体验一回。
　　他知道，徐卫国做得到，徐卫国的凶名，已经深入人心，特别是他们这个组织内部的人，谁没听说过徐卫国这个克星的名头？
　　他本来不想来锦官城的。
　　可是他是指派给蝴蝶，暗中策应蝴蝶，保护蝴蝶的人。进了碧根楼子，就由不得他了。
　　他只是一个三流特务，只能随波逐流，听命令行事。
　　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残酷的清洗。
　　蝴蝶被抓，他得到指示，无论如何要把名单销毁。正在他焦头烂额，不知道从哪下手的时候，小江英子转院转到了这里。
　　而且小江英子和徐卫国之间的谈话，被他听到了。
　　徐卫国前脚一走，小江英子后脚就从贴身的衣服里摸了一份带血的名单出来，然后就计划逃走。
　　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份名单就是他要找的那份名单。
　　而小江英子对徐卫国说的话，极有可能是谎言。
　　然而，徐卫国的人还在医院，他必须瞒过所有人，杀死小江英子，并从她手里拿到名单。
　　所以，小江英子必须死。
　　只是，宁凯并不知道，小江英子说的虽然是打胡乱说，找个理由把徐卫国支走好逃跑，但是这世界上有阴差阳错，歪打正着这两个词儿。
　　李锦城的确把名单放在胖嫂家了。
　　而且，最后还落到了徐卫国手里，
　　他也不知道李锦城也还没有死，就在宁凯详细打乱无声无息药死小江英子，然后把谋杀伪装成一起医疗事故，从而全身而退时，徐卫国带着被打得半残的李锦城来找小江英子对质了。
　　宁凯刚好走到小江英子病房外，还没来得及推门进去时，徐卫国就带着人从楼梯处转了上来。
　　宁凯只得戴上口罩若无其事的离开。
　　那只注射器内的东西，就是足以让小江英子送命的药物。
　　原本，宁凯是想通过静脉注射，让小江英子死得像药物过敏。
　　徐卫国和李锦城的出现，打乱了宁凯所有的计划，也使得他心惊胆战，不得不铤而走险。
　　宁凯这个人，是典型的看见棺材也不落泪的人。
　　哪怕他再怕徐卫国，他也没打算完全坦白。
　　他一边喊痛一边求饶，心里却飞快地计算着。
　　“别打了，别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都告诉你。”
　　徐卫国慢慢地收了脚，哦了一声，淡淡地问：“你为什么杀了小江英子？”
　　宁凯低着头，刚要否认，徐卫国又是一脚过去，踢得他像滚地葫芦一样连续滚了两圈儿。
　　宁凯痛得全身都抽了起来，过了好几分钟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事情是这样的，我那时候正在上厕所，突然看到隔墙上有个人头，我刚开始给吓坏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女人，那个女人当时正打算翻墙爬到男厕所来。
　　我觉得她形迹可疑，于是就躲到了角落里，打算看看她要做什么。
　　那个女人爬下来之后，就想逃跑，我想捉住她，然后我们就扭打了起来，我一不小心就把她按到了坑洞里淹死了。
　　我很害怕，所以就把她又从隔壁上面扔了下去，扔到了女厕所的一个蹲坑里。
　　我以为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人是我杀的了。
　　然后我从男厕所跑出来的时候，刚跑到楚箫的病房外，就和开门出来的郑嫣撞了一下，她见我脸色不对，就问我出了什么事，当时四楼就她一个人看到我从男厕所出来了，我怕她一嚷嚷，别人会把死人的事直接跟我联系到一起，所以我就恶向胆边生，把她打晕了，拖进了楚箫的病房，塞到了床底下，然后又借口给楚箫治疗，不让外头的人进来。”
　　又是一个会编故事的。


第八百五十九章　如你所愿
　　如果徐卫国手里没有那份名单，不确定宁凯是特务的一份子，他这个故事还相当具有欺骗性。
　　可是，当你明明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事，可这个人还自以为聪明，可着劲儿的编故事，企图蒙混过关的时候，这事情怎么看怎么好笑。
　　跟看耍猴子似的。
　　这猴子想表演，本着林小满说的那个什么人道主义精神，徐卫国还就给他这个机会了，看他要耍出一场啥戏来？
　　王楠拳头都举起来了，徐卫国暗中递了个眼色过去，他又疑惑无比地放了下来。
　　宁凯飞快地抬头，看了徐卫国一眼，然后他心里一喜，自以为谎话骗住了徐卫国。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宁凯脑海里的时候，他对于徐卫国那种畏惧就变得轻微了起来，甚至他还在怀疑，这是不是见面不如闻名？
　　徐卫国这个人其实没传言中那么可怕啊。
　　心思一活，谎话就编得更顺溜了。
　　徐卫国问：“你说你是失手杀了人，因为害怕把人又丢回了女厕所？那死者的眼球子是谁挖的？”
　　宁凯颤了一下，脑袋又往下低了半寸，“我，人死后，剩下那只眼睛还睁得老大，我在那眼睛里仿佛还能看到我的倒影，所以我就把她眼珠子挖了。”
　　徐卫国又问：“那死者喉咙里的一大包白面儿也是你的？你是瘾君子？身上藏着那么多白面儿，这罪并不比杀人罪轻。”
　　宁凯闷了一分钟，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一脸祈求。
　　“我本以为，你们不会这么快查到这个东西的，解剖尸体不是要走程序，走完程序下来，也是明天的事儿了，我还有时间拿回那包东西。
　　我以为，我能蒙混过关，顶多承认个过失杀人罪，而且死的人还是个境外间谍，估计也没多大事儿……
　　不都说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吗，能不能再给我一次坦白的机会，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老老实实的说真话。”
　　徐卫国挑眉，“那我再听听你的真话，最后一次机会。”
　　宁凯咬了咬牙，道：“我，我不是过失杀人，我是故意杀死她的。因为，她发现了我一个秘密，所以她就必须得死。”
　　“什么秘密？能上你铤而走险不惜杀人。”
　　宁凯犹豫了一会儿，直到徐卫国脸色发沉了，他才小小声地说了句：“我，我有个毛病，喜欢，喜欢穿女装，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所以，没人的时候，我喜欢上女厕所。”
　　宁凯这话一说出口，那名爱慕他的护士立马就张大了嘴巴，然后面泛恶心，扭头就想吐。
　　楚箫的表情，也没比这护士好到哪里去，直接就干呕了起来。
　　至于王楠，浑身鸡皮疙瘩都爬满了，要不是强自镇定下来，只怕他就本能地离宁凯远着点了。
　　倒是徐卫国，面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卫国越是这样，宁凯心里越是没底。
　　“喜欢当女人，喜欢上女厕所，然后，正好你在上女厕所的时候，小江英子因为拉肚子跑了进来，她看到了你的男性特征，所以你一着急，就把她杀了？
　　你是打算这样说吧？”
　　宁凯点点头，“对，事情就是这样的。”
　　徐卫国面含讥讽地看着宁凯。
　　“那白面儿……”
　　徐卫国刚提了一个名字，宁凯就急急地接口道：“那白面儿真不是我的，是小江英子自己的，她……唉呀，她喝那么多泻药，就是为了把这东西拉出来……
　　她发现我是男人的时候，我也发现她拉了一大包东西出来。
　　所以，我想杀她，她也想杀我。
　　因为怕她喊，惊动了外头的人，我就把这东西塞她嘴里了，然后把她摁粪水里溺死了。
　　她是个毒贩，又是个间谍，我就算是故意杀死了她，也应该用不着判我死刑的吧？”
　　看着宁凯一脸期待地问出这样愚蠢的话，徐卫国也有点犯恶心了。
　　原来，宁凯还打着不想死的主意啊。
　　徐卫国慢慢地俯低身子，慢慢地，缓缓地对宁凯说了一句话：“你怎么知道小江英子是间谍？”
　　宁凯眼光一闪，急急地道：“我杀她之前，她自己说的。”
　　徐卫国没理宁凯，因为他发现，郑嫣苏醒了。
　　徐卫国就问郑嫣在被人打晕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郑嫣揉着脑袋上的大包，慢慢地回忆了一下，然后就指了指宁凯，斩钉截铁地道：“我刚一出门，就撞到他了，他慌慌张张的从厕所的方向跑出来，然后，我就被人打晕了。”
　　郑嫣都这样说了，那代表杀死小江英子的，真的是宁凯。
　　徐卫国也懒得看宁凯演这出拙劣的戏码了，直接收网了。
　　直到最后的最后，宁凯被五花大绑着拉上卡车，往九里屯的方向而去时，他才惊觉不对劲。
　　在他的计算中，他不应该被送去公安局看押起来的么？
　　“为什么要带我回你们营部？这种凶杀案不是应该移交给公安的么？”宁凯问王楠。
　　王楠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才告诉宁凯：“你还真心为你是特务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啊？宁凯，营长不过是想看出猴戏，你又恰好喜欢演，所以就任你演演罢了。
　　你的故事漏洞百出，恐怕只有你自己觉得这故事编得够圆吧？”
　　宁凯这一次，是真的绝望了。
　　原来，徐卫国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那么，名单的事，徐卫国也一定已经知道了。
　　宁凯叹了口气，默默地念了个名字，然后在心里说道：对不起，我的任务失败了，以后不能再追随你左右了。
　　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可是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落到徐卫国的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宁凯被王楠带走了，徐卫国却没离开楚箫的病房。
　　小江英子那颗眼珠子还没找着呢。
　　宁凯杀了人之后，就呆在这里，哪儿都没去。
　　所以这眼珠子，还在这间房子里。
　　徐卫国当着楚箫的面，掀开了她脚那头的褥子，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赫然就躺在褥子和床板中间。
　　楚箫吓得尖叫了一声，直接晕倒过去。
　　然后，徐卫国告诉林小满：“如你所愿，楚箫惊吓过度，持续高烧，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我也能趁机养养伤，你这下总不担心了吧？”


第八百六十章　给林小满添个堵
　　楚箫反复发着烧，缠绵病榻，过了三天才好了些。
　　等到她从医院回来时，整个人完全变了副样子，眼窝深陷，嘴唇枯裂，皮肤蜡黄，憔悴无比。
　　一等一的大美人，颜值直线下降，就跟被妖精一夜间偷走了美貌似的。
　　反观林小满，吃得好睡得好，精神足，容光焕发。
　　成天不是去逗方前进的娃，就是带她那一串儿猫去遛。
　　在林小满的居中调停下，小花也不再攻击老狼了，老狼他们家属楼分到那套房的外间床上，小花和它的大小老婆儿子女儿们睡床底下，大家相安无事。
　　徐卫国从九里屯营部挑了三十人出来，押送蝴蝶，宁凯，刀疤三人上京，随行的还有郑秋花，楚箫。
　　还有一个人是林小满特别加塞的，九里屯的军医同志，郑嫣。
　　具体加塞原因，就是徐卫国的绷带还没拆，需要更换伤药，离了医生不行。深层次的原因就是，怕万一路上有个头痛脑热，或者遇上不长眼的人，出现了什么状态，有个医生比较好。
　　林小满知道徐卫国这一次去，可能要十天半个月，可是有些事，他必须去做，她也只能支持，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平安回来，最好是全须全尾的。
　　徐卫国一再告诉她，只是送人上京，没有危险，没有危险。
　　可林小满知道，夜长梦就多，迟则就会生变。
　　虽然蝴蝶被抓之后，有做一些保密措施，可是抓捕李锦城的时候，闹的动静气太大了，事情根本搂不住。
　　虽说名单上的那些人，在锦官城附近的，就这么几个了，而且全都被逮了，可林小满还是有点不放心。
　　或许忙一些，不会容易胡思乱想。
　　徐卫国带人走后，林小满就进了城。燕十一是个大男人，照料一个刚生产完的妇人，有太多的不方便之处。
　　上一次李爱红生产的时候，林小满才从医生的口中得知，这女人生孩子，有时候还需要被切开一点点，孩子才会顺利下来。
　　这种切开的伤口还需要一层一层的缝起来，每天需要用药粉兑水清洗消毒，以便早日愈合。
　　等林小满熟门熟路的走进王红梅的病房时，她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身影。
　　林小满怔了怔，立马高兴地喊道：“胖嫂？”
　　胖嫂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给婴儿夹尿片。
　　林小满左右看了看，没看到燕十一，就疑惑地问：“燕十一呢？”
　　胖嫂摇头道：“不清楚。”
　　躺在床上的王红梅有气无力地坐了起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圈也有点红。
　　她告诉林小满：“燕十一走了。”
　　走了？他能走去哪？
　　不会，不会她想的那样吧？
　　王红梅精神不太好，“成衣厂的事，我不想做了。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林小满神色一凝，认真无比地问道：“红梅姐，这就是你的决定？你决定吃回头草，等万峰出狱之后一家团圆？”
　　王红梅低下了头，沉默了半晌，又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这样，不好吗？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吧。对我，对万峰，对孩子，对他，都是最好的。”
　　林小满叹了口气，这样的决定，对万峰对孩子来说，确实是不错，可是对燕十一却绝对不公平，对王红梅也未必是最好的。
　　“红梅姐，你真的决定了？”
　　王红梅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小满眉头一簇，心里多少有些不认同。
　　“红梅姐，你不后悔就好。可不管你跟谁在一起，这成衣厂的事也可以继续做。万峰还要几年才出狱，这几年间，你和儿子得生活。”
　　王红梅想了想，这才告诉林小满，“八一制衣厂要扩大经营，我也会打衣服，可以进八一厂，养家糊口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