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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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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氏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多谢赵大人!”刚想把紫砂茶杯送到颜十七唇边,就见赵翀已经把另个一个杯子递了过来。
    “十七小姐请用!”瓷白的杯子到了颜十七面前。

  ☆、第七十九章 动手(求首订!求支持!)

第七十九章 动手(求首订!求支持!)
    颜十七看着面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脑子里有些恍惚,却还是毫不迟疑的接了过来,一口气牛饮完毕,将杯子递还,“还要!”
    高氏刚浅饮了杯中茶,闻听差点儿没被嘴里的水呛到。有心想说两句,但看到颜十七干干的嘴唇,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一往一来,颜十七重新接过茶杯,还是一饮而尽杯底朝天。“还要!”
    高氏终是忍无可忍,“十七------”
    “娘亲,我渴!”颜十七说着又把杯子举到了赵翀面前,刚才冲着高氏还一脸的可怜兮兮,这会儿却又换了一派凛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多谢赵大------叔!”
    本来要说赵大人的,舌头一拐弯,又自降辈分了。
    赵翀眉头微蹙,像刚才一样接过杯子,完全遵循着授受不亲。两人的手指竟然在交接过程中没有半点儿的碰触。
    “没水了!”
    语气平淡,声音平淡,整个人都变得淡淡的。
    颜十七并非渴的要命,却还是如同没吃到预期中的糖的孩子般,垮了嘴角。
    高氏将杯子递了过去,说声:“多谢!”再看颜十七的可怜样儿,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了。
    在莒州书院,对琴声过耳不忘的聪慧,刚才马车遇险时对她奋不顾身的回护,都分明是成熟中透着稳重。
    偏这会儿,却又生出不管不顾的孩子气来。
    虽然在过去十多年中,这已是习以为常的性情,但是那都是在自家人面前啊!
    而眼前的赵翀,分明写着生人勿近的高高在上,十七在他面前就一点儿都不怕吗?
    还是,十七真的把眼前人当长辈了?
    高氏拍拍颜十七的小手,就冲着这孩子刚刚在危险面前的孝心,她也说不出苛责的话来。“十七忍忍!很快就到家了!”
    这话,也分明是在哄孩子的。
    心下恍然,十多年的习惯,怎么能说改就改了呢?
    就算十七已经开窍变聪明了,那也只是指脑子,但是一个人的性情或者习惯,却不是短时间内能改变的吧!
    一时间,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冷凝。
    颜十七打了个喷嚏,唾沫飞溅到月卯那边,月卯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颜十七歉意的笑笑,“不知道这些飞沫会不会传染瘟疫。月卯姑娘又近距离的给我父亲诊脉,回去后记得喝避瘟汤啊!”
    月卯低着头,声若蚊蝇道:“我不怕瘟疫!因为十年前我就已经经历过了。”
    颜十七又打了个喷嚏。
    这下高氏浑身紧绷了,“十七,你没事吧?还有哪里不舒服?”
    “娘亲,别摸!疼!”颜十七大低呼,“十七没事的!本来父亲染瘟十七很是担心。但看到两州巡抚亲自来探视,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二品大员不顾自身安危前来探病,充分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治瘟疫的有效药方宁神医已经研制出来了。”
    赵翀的脸色又暗黑了几分,卧蚕似的浓眉更是蜷曲,“十七小姐这是在暗示本官贪生怕死吗?”
    高氏捏了捏颜十七的小手,陪着笑脸道:“赵大人息怒!小女傻了十多年,少与人接触,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没有坏心眼的!”
    赵翀却只顾眯了眼睛看着颜十七。
    颜十七眨巴着看似无辜的大眼睛,“莫非宁神医还没有研制出药方吗?”
    赵翀扭头,干脆不看她,“颜院长不会有事的!”
    问出的问题,得不到明确的答案也就罢了,反而被反问了。这丫头究竟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呢?
    这样的交流方式,还真是能逼得人吐血啊!
    颜十七看着他下巴上的胡须随着说话动啊动,好奇心就被挑起,压都压不住,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问道:“赵大叔,您多久清洗一次胡须啊?”
    此言一出,高氏那个悔啊!这样的问题都能问出口,早该把这丫头的嘴巴堵上的。亡羊补牢的法子就是在赵翀发飙之前,自己先出声呵斥,“十七,不得无礼!若是累了,就倚在娘身上眯一会儿吧!听话!”
    颜十七咬唇,“十七说错什么了吗?十七不过好奇,这么长的胡须把嘴巴都给包围了,吃饭的时候可怎么办啊?若是饭粒或菜汤沾到上面-------”
    后面的话语就只剩下呜呜声了。
    高氏的手捂在颜十七的嘴上,脸上苦笑,“我家十七其实有点儿孩子心性。”
    “嗯!”赵翀应了一声,“停车!”
    后面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异常的突兀。
    颜十七的嘴巴还在高氏手里,也不呜呜叫了,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那个大胡子男人。
    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官大的人是很任性的,但不会因为她的话惹着了他,就小气的把她们扔在大街上吧?
    马车没了颠簸,她相信已经出了深山,回到了平坦的城区。
    高氏也是一脸的惴惴,脸色白了又白,却没有出声。
    月卯起身,“谢巡抚大人载民女一程。民女告退!”行的不是福礼,而是跟男子一般抱拳。
    赵翀垂了眼皮,没发出任何的声响。
    月卯下车,头也不回。
    “先去颜府!”赵翀再开口,高氏和颜十七皆都松了一口气。
    颜十七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再不去看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心里忍不住的腹诽,这般的阴晴不定,难怪这么大年龄了,还是光棍一个。
    跟这样的人过日子,只怕会别扭死。
    一路再无话,到了颜府门口,高氏向赵翀道了谢,扶着颜十七迫不及待的下车。
    武管家喊了前院粗使的婆子,直接将乔嬷嬷抬进了府。
    上了大门口的石阶,高氏忍不住的爆发,“十七,你怎么回事?以前在陌生人面前极少开口说话的啊!今天怎么嘴巴没有把门的了?”
    颜十七一脸的委屈,“娘亲,我身上疼!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我以后改!”
    谈话声越来越小,终至于听不见。
    已经坐进车厢的沈铨觑了一下赵翀的脸色,吩咐蛮牛,“走吧!”
    赵翀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端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沈铨眼瞪得如铜铃,刚才谁说没水了的?
    赵翀脸一拉,“看什么看?”
    “看主子还有什么吩咐!”打死他也不说是在看胡子。
    以前没怎么关注,经颜十七提醒,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家主子喝过水后,胡子并没有湿。
    杯子重重的落桌,声音听似平静的传来,“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沈铨一噎,在那眸子的咄咄逼人下,喉结上下移动,做了个吞咽唾沫的动作,“主子年少有为。为了显得持重老成,才作此装扮。”
    浓眉高挑,“也就是说,我这装扮很成功了?”
    沈铨干咳,“主子做什么事都很成功。”
    “成功到被一个十八岁的丫头喊叔叔?”不悦,不满,耿耿于怀。
    沈铨憋着笑,低头垂目,“十七小姐的脑子异于常人,颜太太也说了,是小孩心性,主子何必往心里去?”
    “不过相差八岁而已!怎么就成了叔叔?”像一根鱼刺,横亘在咽喉,不吞咽也能感觉到疼。
    以前总嫌自己太年轻,不足以服众,便拼命往老了打扮。
    现在,硬生生长了一辈,却又说不出的懊恼。
    那丫头究竟什么眼光?
    沈铨劝慰道:“或许,十七小姐只是想跟主子拉近关系而已。毕竟您可是堂堂巡抚大人,此次治瘟有功,怕是又要升官了。谁不想跟您套近乎?”
    “大哥不比大叔好?”还是难以释怀。
    沈铨还是第一次见他家主子这般小心眼,知道越在这个话题上转悠,他家主子会愈发的纠结不去,连忙转换话题,“金兔的事------”
    赵翀的神色瞬间转冷,“金鸡现在哪里?”
    沈铨心领神会,“属下马上将人调来!主子也觉得今日这一出,又是冲着颜如松来的?”
    赵翀闭了眼睛,倚在车厢上,“颜十七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有时候说话,也是会瞎猫撞着死耗子的。”
    脑子不好使的人,学琴听一遍就能会?
    沈铨聪明的不去拆穿他家主子的小心眼,“若是想阻止颜如松明年大考,在颜秉正身上动手不是更容易吗?毕竟,一场瘟疫,死人是难免的。”
    颜秉正若是死于瘟疫,被人追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高氏若是死于坠崖,就算颜如松再迟钝,怕是也会耿耿于怀。
    “很简单!颜秉正还不能死!”赵翀淡声道。
    沈铨小声的咕哝,“不想让颜秉正死,又不想让颜如松出头,莫非真是颜秉正的那个妾室所为?”
    赵翀没有答话,眉毛却又拱了起来。
    颜府的高氏思绪也已经转悠到了范姨娘身上,但苦于瘟疫未除,也不能有大的调查举动,只能暂且将此事按下。
    安顿好了颜十七,又把武管家叫过来问话,“今天出行的秋收是个什么来历?”
    秋收是落崖的车夫。
    武管家道:“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属下失职。属下也已经查过了,秋收不是家生子,但买进府也已经十年了,人一直很本分的。”
    高氏叹口气,“你派人去收尸吧!颜府的奴才怎么也不能喂狼。”
    “是!”武管家一脸的肃穆,“主子放心,虽然人死了,不能开口说话了。但最近与之接触的人,还是能查的。”
    高氏颔首,“此事,你秘密进行。另外,也不能排除秋收是无辜的可能,那就要查是谁对马车动了手脚了。所以,府里的下人也是该好好梳理一下了。”
    武管家领命而去。
    幽草端茶上来,高氏看了她一眼,“乔嬷嬷那边,可派了小丫鬟伺候?”
    幽草道:“是!刚刚小白来报,说是姑娘那边,喝了点儿稀粥,就睡下了。主子也赶紧歇一会儿吧!”
    高氏看着幽草,“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幽草垂手恭立在一边,“奴婢七岁进府,已经九个念头了。”
    高氏叹气,“好像从那个时候起,府里就没有进新人了吧?”
    幽草道:“是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奴婢倒是觉得该请些护卫回来才行。不过,如今外面正乱着,怎么也得等瘟疫过去了再说。”
    高氏点点头,被幽草伺候着歇息。
    脑子里乱糟糟的,哪里睡得着?
    今日最大的震撼还是来自十七吧!
    这些年全身心的扑在十七身上,因为她傻,便想着多给予一些,却是从来没想过要回报的。
    没想到马车出事,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的十七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护在身下。
    高氏越想越心潮澎湃,干脆起身,想要去看看颜十七。
    她这一起,晚晴就进来通报,“主子,四少爷回来了!”
    高氏一想就明白了,月卯回去宁建合身边,对今日之事不可能不提。
    颜如松肯定一得到信,就立马回来了。
    都说鸦反哺,羊跪乳,她养的女儿孝顺,儿子又怎么会差了?
    颜如松踩着焦急进屋,“母亲,您有没有伤着?”视线是从头到脚的审视。
    “我没事!十七伤了!”高氏的语气尽量平淡。
    她一直都秉承着女儿娇养儿子教养的理念,所以,对待唯一的儿子从来都是疾言厉色的。
    颜如松还是不放心,“娘亲真的不需要请个平安脉吗?”
    高氏道:“月卯已经请过了。无事!宁神医那边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治瘟的方子?”
    颜如松松了口气,“是!这几日死亡的病人越来越少。宁神医推断,不出十日,莒州地区的瘟疫基本就能控制了。对了,我这次回来,宁神医给带了些治外伤的药来。母亲一会儿拿给十七吧!”
    “你不去看她?”高氏诧异。
    从小,颜如松就对这个妹妹护的紧,如今人受伤了,却不去探视了,怎么都透着怪异。
    颜如松道:“儿子怕自己身上不干净,把瘟疫传给她。宁神医说了,这瘟疫也是欺软的怕硬的,专爱找身子弱的人。十七本来身子就不怎么强壮,先前大病了一场,今天又伤了,所以,我还是远着她的好。”
    高氏叹口气,“等到瘟疫过了,你也该准备明天的大考了!”
    颜如松道:“母亲放心!这些时日虽然没有温书,但因为见过巡抚大人几次,得他提点了几句,儿子觉得受益颇多。从他那里,儿子学到了,读万卷书远远不够,还需要走万里路。如今跟着宁神医治瘟,也算是体验了。”
    高氏点点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心里有数就行。”
    因为有一个傻妹妹,儿子自小就老成。
    在她面前回话,更是一板一眼,已经不记得他在自己面前撒娇是什么样子了,或许是从来没有过吧!
    颜如松从没有坐热的凳子上起身,道:“母亲无恙,儿子就放心了。如今,父亲在书院染疫,虽有下人伺候,终是不放心。儿子跟母亲说一声,这就去书院侍疾了。”
    “万事小心!”高氏挥挥手,阻止的话没有出口。
    明年大考,主要考的是学问。但是学子的人品,虽说不会摆到明面,但也会为主考官暗暗打听,甚至极有可能上达天听。
    这也正是瘟疫爆发之初,她顺手推舟将颜如松推出去的原因。
    不是她当娘的真心狠,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一个解元的牢狱之灾,虽然最终洗白了,就怕洗的不彻底,让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
    但是,一旦有了为民的贤名,那就不是谁想泼墨就能泼的了。
    颜十七则乖乖的在院子里养伤,虽说伤不是很严重,但毕竟是受了生死攸关的惊吓,所以,整个人也就老实了起来。
    等到她的伤养的差不多了,破皮的伤口都开始掉疤的时候,围绕在莒州上空的瘟疫也开始逐渐的烟消云散了。
    这场瘟疫,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扼杀了,算是大顺瘟疫史上的壮举了。
    因为有了宁建合的治瘟方子,莒州周边地区的瘟疫也很快得到了控制。
    时间很快进入了冬天,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的时候,莒州城迎来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调两州巡抚赵翀为吏部侍郎。
    第二道,调宁建合入太医院。
    宁建合是这次治瘟的大功臣,调入太医院,不足为奇。毕竟,他原就是太医院出来的,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也算是官复原职了。
    当然了,治瘟成功,没有官员的知人善用,审时度势的总体调派人员和药材,单靠民间的力量,也是无法成功的。
    颜十七把玩着手里的请帖,“为什么知府大人没有升官?”
    请帖是知府夫人派送的,说是两日后要举行庆功会。
    治瘟成功,的确需要庆祝,也好给沉寂如死城的莒州注入点儿活力。
    当然了,与其说是庆功会,倒不如说是欢送会。
    赵翀马上到皇上身边走马上任了,多巴结一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高氏盯着颜十七的额头看,“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得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宁神医。他原本就是太医,应该知道很多除疤痕的秘药。”
    颜十七摸摸额头,“留疤就留疤呗,十七天生丽质,就算留疤,都不影响美丽。娘亲,是不是胡知府官评不好啊?否则,他有个天子近臣的岳父,怎么会轮不到他升官呢?”
    “你呀!”高氏抬手戳她的脑门,“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官员考评升任,那也是要遵循朝廷法制的。说白了,在他治下的辖区内发生瘟疫,治好了那是本分,未必有功。但若治理不好,那就是有罪了。”
    颜十七皱皱鼻子,“为何那巡抚大人不受此约束?”
    高氏笑,“因为赵巡抚不是一般人啊!皇上正愁找不到理由升他的官呢!”
    颜十七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撇嘴道:“听娘亲这意思,他每次升官都是迫不及待的了?而且,那个着急的人不是他本人,还是皇上。”
    高氏笑出声来,“怎么话到了你嘴里,偏就生出滋味来?能让皇上迫不及待想升官的人,毕竟是有两把刷子的。”
    “是吗?”颜十七一派慵懒,“巡抚是二品,侍郎也是二品吧,这算是升官吗?顶多是平调吧!”
    高氏道:“二品跟二品能一样吗?巡抚是从二品,吏部侍郎是正二品。那是高出一级的!就算是品级相同,那吏部可是天官,六部之首,天子近臣啊!大小官员的调配,哪个不从吏部走手续?”
    颜十七挠挠头,“但在十七看来,侍郎未必比巡抚好呢!两州巡抚,那可是封疆大吏,在自己的管辖区内是可以横着走的。侍郎呢?上面还有尚书压着吧!终归是不自由呢!”
    高氏笑眯了眼睛,“那就让赵大人自己去烦恼吧!十七,娘亲手为你新作了衣裙,你要不要现在试试?”
    颜十七跳了开去,“娘亲还真打算带我去参加那什么会啊!能不能不去啊?”
    高氏敛了笑,摇头叹气,“十七,你怕什么?”
    颜十七撅了嘴巴,“以前,娘亲从来都不带十七去的。”
    高氏道:“那是因为以前的十七不能保护自己。现在,十七,你告诉娘亲,娘亲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能不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颜十七抿唇,“十七吃饭不吃亏!”
    旁边随侍的沙暖和幽草齐齐的笑出声来。
    小白从外面跑进来,“回来了!马车已经到了大门外了。”
    “可算是回来了!”颜十七提裙就要往外跑。
    高氏清了清嗓子。
    颜十七又赶忙倒退回来,搀扶着高氏的胳膊,“就知道娘亲比我还着急。”
    高氏斜她一眼,“你着急哪一个?”
    颜十七眉眼含笑,“小白着急哪个,我就着急哪个。”
    走在前面的小白,回头,咧嘴,“我着急四少!四少是解元,学富五车,令人佩服呢。”
    “学富五车?”颜十七玩味的笑,“咱们的颜院长可是学富六车呢!要不,让颜院长给你启蒙?”
    小白瑟缩了一下,“不用!不用了!如果四少愿意,还是让四少给我启蒙吧!”
    颜十七哈哈大笑。
    她老爹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很严肃的。
    “十七,什么事这么高兴?”突起的声音,不再是虚弱无力。
    颜十七抬头,就看到过了垂花门的颜秉正和颜如松。笑容敛住,福身行礼,道:“十七见过父亲和兄长。”
    颜秉正虚扶了一把,“十七可想父亲了?”
    虽说礼多人不怪,可是礼多了,也是会显得生疏的。
    从前的长女见了他,不会行礼,反而会跳到他怀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女儿开窍了,本是好事,却也似乎理他越来越远了。等到嫁人,心里的怅然会更盛吧!
    颜十七浅笑,“是啊!家里少了父亲和哥哥,显得好冷清。如今你们回来了,娘亲也可以少受累了。”
    颜秉正这才看向发妻,“非常时期,让你受累了。”
    高氏神情看不出多热络,“老爷平安无事就好!”
    “见过母亲!”异口同声。
    高氏蹙眉看去,从颜秉正和颜如松身后走上前两人,正是因为瘟疫没有去成京城的颜十八和颜如柏。
    他们的身后,跟着的自然是范姨娘,如弱柳般的身姿矮下去,莺啼般的声音道:“见过太太!”
    高氏面色不加掩饰的下沉。
    颜十七握了她的手,嘴角翘起,“还真是巧啊!父亲归家,都能跟姨娘一行碰在一起。”
    “哪有那么巧的事!是姨娘和弟妹特意到书院接的父亲!”颜如松没心没肺的笑着。
    颜十七倒没觉得那笑容刺目,只是在这一刻认同了诚实也是美德。
    那个京城来的郭嬷嬷低垂着眼皮也走上前来,“见过太太!四爷刚回来,还是不要在这儿吹风了吧!”
    颜十七蹙眉,握着高氏的手就悄悄的松了开来。
    她以为她是谁?一进门就可以指手画脚。
    颜十八已经蹭到颜秉正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父亲大病初愈,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是手跟脸皮碰撞的结果。
    落针可闻的沉寂里,只有颜十七的抽气声显得突兀,举着小手到嘴边吹,“好疼啊!”
    “你敢打我!”郭嬷嬷低垂的眼皮终于抬起,一双小眼睛中凶光毕露。
    “十七,你做什么?”颜秉正出声呵斥,“这可是你祖母身边服侍的人!”
    “哪个祖母?”颜十七一脸的天真,回身到高氏身边,“娘亲,手疼!”
    高氏拉过她的小手吹了两口,“十七以后记得,下人无礼,需要教训的时候,不用亲力亲为,让身边人动手就可以了。”
    颜十七莞尔一笑,“十七记住了!”
    郭嬷嬷大步上前,站定在离高氏一米之外,面黑如锅底,“四太太,你就是这么教育子女的吗?难怪老夫人不放心将十八小姐和五少爷放在你身边教养了。连嫡亲的都教外了,何况庶出的?四太太若是教不了十七小姐乖,老奴可以代劳。”
    “还记得我是十七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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