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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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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十七眉头打结,“那么,遇上打劫后,只有耿宜冉出了事,耿老爷子无恙?”
报晓点点头,“是!但耿老爷子随后就病倒了,不到一个月就含恨而死了。”
“这不是作孽吗?”颜十七抬手猛拍桌几,手疼的又连连哈气。
报晓道:“耿绪常的妻子也在半年内抑郁而终。”
颜十七握拳,“那这家人不是家破人亡了吗?耿绪常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居然还能在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上呆住。”
报晓叹气,“也不尽然!听闻,耿绪常是一夜白头,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而且,他撑着一口气在国子监祭酒上不下来,就是想着做官好办事。这五年来,他一直都没放弃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这件事。”
颜十七重重的叹气,“这一家子可是被崔尧害惨了。现在的问题是,耿宜冉是活着还是死了?当年的事情可是查清楚了?”
报晓道:“活着!耿绪常得了信,说是耿宜冉还活着,就被关在国舅府的地窖里。昨儿半夜,耿家三兄弟联合上耿绪常的岳家,纠结了一帮人夜闯国舅府,直奔国舅府的地窖,的确在那里找到了耿宜冉。”
“啊!”颜十七捂住了嘴巴,“国舅府的人没有阻拦吗?”
报晓道:“崔国舅也是很小心的,死士之事,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带进京城。何况,京城的安全,也是有保障的。若国舅府的护卫太严实,也会招人猜疑。所以,崔国舅在府内的布置跟一般人家无二。”
颜十七道:“那个崔尧也不是草包嘛,看起来还是有谋略的。”
“事发的时候,崔国舅并不在府中!”
“在庄子上?”
报晓摇摇头,“在惊鸿坊!”
“嗯?那又是个什么地方?”颜十七好奇的睁大眼睛。
报晓却是低了头,一副欲言又止为难的样子。
颜十七咳嗽一声,“说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报晓道:“花楼!京城最大的花楼!”
“啊?”颜十七有些呆傻,“崔尧不是收集男童吗?怎么会去花楼?”
报晓道:“惊鸿楼跟别的花楼不一样,那里也提供男倌。”
颜十七沉默,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需要时间好好琢磨一下。
小白扔了笔跑过来,“那个耿宜冉怎么样了?既是人活着,耿绪常又怎会告御状说崔尧草菅人命?”
报晓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这不到七岁的娃娃,怎么把人名记得那么清楚?你居然能听懂我和姑娘的谈话。”
小白挠头,“报晓姐姐讲的这么清楚,是个人就能听懂吧!”
报晓被这么一夸,顿时无力反驳。
颜十七对于小白异于常人的聪慧已经习以为常,“耿宜冉现在的情况如何?”
报晓道:“据说已经不成样子了!路都走不了了,整个人皮包骨头的,而且好像已经傻了,不认识人了。”
颜十七叹气,“那还不如死了好呢!”
小白眨巴两下眼睛,“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颜十七道:“那也得分情况!对他来说,那五年的日子恐怕比地府还可怕。关键的,他若一直傻下去,还好了。怕就怕一下子醒转了,发现祖父和母亲都不在了,那种痛苦,也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颜十七说完,就瞪着小白看。
小白被看的浑身发毛,“我继续回去练字!”
颜十七道:“当初掳走你的人,会不会也是崔国舅的人?”
小白的小身体紧急顿住。
颜十七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叹了口气道:“也不对!若是崔尧设的套,该把你掳到庄子上豢养着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莒州呢?”
小白扭头,冲着颜十七嘻嘻笑,“姑娘聪慧!我这场劫难就等着姑娘为我解开了。”
颜十七撇撇嘴,“拿着纸笔,回你的屋里练去。”
小白真的卷了纸,提着笔,一溜烟的跑走。
报晓眯了眼睛,“姑娘真的怀疑小白的遭遇也是崔国舅的损招?”
颜十七摇摇头,“像,又不像!就算不是崔尧所为,应该也是对崔尧的为人有所了解的人所为。”
报晓道:“今日的朝堂上,怕是热闹了。”
颜十七眯了眼睛看她,“信息哪来的?”
“嗯?”报晓闪烁着眼睛。
颜十七道:“耿绪常告御状应该还没从宫里出来吧!就算已经出来了,那么,这些个内幕若是想流传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就是时间上,也得需要一两天的时间。你如此准确的内幕消息,若不是找到了知情人,是打探不到的。”
报晓单腿跪地,“姑娘,奴婢------”
颜十七起身,把她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不可以。起初让你去找罗跟,也就是因为他是赵翀的人。对于这种内幕的事情,应该比一般人知道的清楚一些,早一些。”
报晓舒了口气,“奴婢是想着去找沈先生问问的,然后碰到了金方,就问了几句。没想到,他那人话那么多,连我没问的都噼里啪啦说了。”
不是她有意瞒着颜十七,是很怕这姑娘小心眼上来,听说她去找赵大人的人,就一怒之下,又把她退回去。
“金方?”颜十七蹙眉,“怎么这么巧?你在哪里碰到的他?”
报晓道:“出了胡同,没多久就碰上了。”
颜十七忍不住的咕哝,“那小子最近不会一直都在府外转悠吧?”
报晓道:“要不要奴婢将他打跑?”
颜十七错愕,“干吗?你讨厌他?”
报晓撇嘴,“就是觉得他话多的人,让人忍不住想揍他。”
颜十七哈哈大笑,“随便你吧!报晓,你既然跟了我,就不要畏手畏脚的。我这边的事情,不可以对外泄露。但是外面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利用便利给我弄来。”
“啊?”报晓圆张了嘴巴。
她能理解为,她今日的行为是得到了姑娘的赞许了吗?
这变通来的如此之快,她家姑娘的行事真是常人所不能及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稻草
第一百四十三章 稻草
颜十七大笑着走向内室,“我累了!歇一会儿!”
以前报晓是赵狐狸的人,总是把她这边的情况往外送,那时候自己真是恼的不行。
现在好了,报晓成了自己的人,但因为曾经是那边人的关系,却也有了便利,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打探她想要的消息。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高老爷子这次进宫,直到晚饭时候才回来。
吃了晚饭,就一头扎到了书房。
颜十七端了茶水,亲自送了过去。
高老爷子看到颜十七,有些意外,“这种事,让下人做就是了。你身子刚好一些,往这跑做什么?”
颜十七笑笑,“想找外祖父下棋呗!”
眼睛四下里打量,古香古色的紫檀木家具,看着很是厚重,还透着那么股子大气。
高老爷子疲累的笑笑,“你母亲的棋是我教的!你父亲的棋还下不过你母亲。你师从谁?”
颜十七转动眼珠,“槿儿自学成才!”
高老爷子眼中有了兴味,“那就杀一盘?”
颜十七学着男子一抱拳,“请外祖父多多指教!”
书童进来摆好棋盘,祖孙俩对面而坐。
高老爷子自动选了白子,把黑子推给了颜十七。
颜十七笑笑,执子抬手,却没有落下,“槿儿若赢了,祖父可有什么奖赏?”
高老爷子捋着胡须笑,“好大的口气啊!”
颜十七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高老爷子哈哈大笑,“好!比你哥哥有壮志!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奖赏啊?”
颜十七道:“也没什么想要的!若是槿儿赢了,外祖父能不能给槿儿讲讲今日朝中之事啊?”
说着,手起子落。
高老爷子的眼中,凌厉之光一闪,“先赢了我再说!”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落子声和喘息声。
颜十七自是一派轻松。
高老爷子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由最初的轻敌,变为全力以赴。
小丫头的棋路完全是随心所欲的变换,若是不打起精神,还真就被她带跑了。
直到棋局定格,高老爷子的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颜十七自告奋勇的数子。
高老爷子拧眉看着她,若有所思。
最后的结果,黑子胜一子。
高老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就这么被你赢了?”
颜十七笑,“外祖父要不要再来一盘?”
高老爷子起身,“愿赌服输!若是再来一盘,是想抓我一代帝师不服输的小辫子吗?”
颜十七哈哈大笑,“就喜欢外祖父这种一言九鼎的!”
高老爷子的嘴角抽了抽,“说吧!想知道什么?话说回来了,朝堂之事,你一个小妮子瞎操的什么心?”
颜十七道:“朝堂之事,也是会影响内宅的。您看,皇上现在稀罕您了,咱高府的内宅也就被人高看了。我这生个病,沅王啊,瑞王啊,还有太子府都往府里送东西,说明了什么?那还不是想通过收买内宅拉拢您啊!”
高老爷子一直垂着的眼皮,倏然抬起,“你这丫头,这张嘴是随了谁啊?”
颜十七嘻嘻笑,“当然是随外祖父了!”
高老爷子嗔目,唇角却是翘的老高,“说吧!”
颜十七接过书童送进来的茶水,亲自给高老爷子端到跟前,“外祖父请!槿儿就是想知道,那个国子监祭酒今日告御状,告下来了没有?”
高老爷子扬了扬眉毛,“今日之事,动静闹的有那么大吗?连你都听说了。”
颜十七道:“关在内宅里,自然是听说不了的。一早不是去给祖母送行了嘛!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
高老爷子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若是换做是你去告御状,当如何做?”
莫名的,他就想考考这个外孙女。
颜十七扯动唇角,“若我是那耿祭酒,这御状要想告的有分量,就必须以死明志。学文臣死谏!”
高老爷子手里的杯子抖了抖,“若不是你不认识那耿绪常,我都以为是你教他的呢!”
颜十七眨巴眼睛,“不会真的死谏了吧?”
高老爷子道:“当场就撞了柱子!”
“啊?那人是死了还是活着?”颜十七急急的问。
高老爷又把问题踢了回来,“那如果是你呢?”
颜十七道:“做做样子就好了,何必真死!”
高老爷子哈哈大笑,“这样的狡猾,分明是随了你祖父嘛!”
颜十七瘪嘴,“我才不要随祖父!我只随外祖父!”
高老爷子笑眯了眼睛,“你祖父拿你不好吗?”
颜十七道:“我喜欢外祖父的一身正气啊!”
高老爷子道:“你祖父也是正直的人啊!”
“是吗?”颜十七咧嘴笑了,“十七喜欢外祖父对外祖母的不离不弃,纵使外祖母大字不识。”
所谓的糟糠之妻不下堂,这一点儿,他颜寿泉就没做到。
对于一个为了自己的仕途,而抛弃原配妻子的人,她表示很是鄙夷。
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何须依靠女人的裙带关系?
这其中的隐意,高老爷子又怎会听不出?面皮随着吧嗒嘴的动作抽动。“子不言父之过!长辈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颜十七道:“祖父太瞧得起槿儿了!长辈的事情,哪是我一个小辈能管的?那个耿祭酒是死是活?”
高老爷子道:“活着!不过那也是个实心眼的,撞柱子是存了死心的。若非赵翀拉了他一把,只怕小命已经交代了。”
颜十七一怔,“赵大人离他那么近吗?”
那撞柱子是耿绪常自己的真心举动,还是赵翀的安排啊?
高老爷子道:“赵大人只是离着柱子比较近!”
颜十七看着高老爷子灯光下古铜色的脸庞,“外祖父现在无官无职,应该不能列席朝堂吧?”
高老爷子捋着胡须,意味不明的笑,“我等在御书房外面,自有小太监来跟我禀告。”
颜十七蹙眉,“与其这样,那皇上为何不干脆直接封个官让外祖父当当?”
老爷子哈哈大笑,“丫头希望外祖父入朝吗?”
颜十七道:“槿儿说希望,外祖父就入吗?”
高老爷子道:“到了你外祖父这把年纪,也就为儿孙们活着了。”
颜十七道:“那还是算了!对于儿孙们来说,只希望长辈们健康长寿的活着。外祖父还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吧!”
高老爷子叹气,“你是个好孩子!”
颜十七吐吐小舌头,“那皇上找外祖父做什么?在这个时候,不会只是找外祖父怀旧吧?”
高老爷子道:“下棋!”
“嗯?”颜十七瞪着大眼睛,一脸的傻样。
高老爷子道:“皇上说,想听我讲下棋的布局,什么时候该撒网,什么时候该收网。”
“那皇上有没有问外祖父,崔国舅该怎么处置啊?”颜十七一脸期待的问。
高老爷子笑笑,“崔尧的事,也算是皇上的家务事!”
颜十七垮了小脸,“完了!明明是朝堂之事,降低到家务事上,崔尧那小命怕是保住了。”
高老爷子道:“你希望崔尧死?”
颜十七小脸一凝,“强掳人家的孩子,害的人家家破人亡,难道不该死吗?耿祭酒只是爆出的一个例子,像他这样遭遇的平民百姓应该不在少数吧?早前京中就有传闻,说他强掳了人家的男童,甚至害死了人命。如此恶行,不该杀之而后快吗?”
高老爷子看着俏生生的外孙女义愤填膺的样子,唇角就翘的老高,“嗯!是该杀之!”
“还有!他养死士,这是要对付谁?皇上就没有丝毫的忌惮吗?凭他一人之力,当然没法谋朝篡国,但他若是依附于某个皇子呢?皇上就真能做到高枕无忧吗?”
高老爷子猛的坐直了身子,“你这丫头,若是男子就好了!”
颜十七正说的激情澎湃,被高老爷子这么一句话,立马打掉了所有的气势。
低头,揪着衣服上的络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在堂堂帝师面前谈论朝政,这不是班门弄斧嘛!
高老爷子大笑,“怎么不说下去了?我这是夸你,又不是批评你。”
颜十七深吸一口气,“槿儿想去午门外看砍头,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呢,外祖父?”
高老爷子看着她瞬间又恢复了小女儿神态,顿时心软的不行。“今日朝堂上,还发生了一件事。”
“嗯?跟崔尧有关?”
高老爷子微微颔首,“沅王你是见过了的,可还有印象?”
颜十七倒吸了口凉气,“槿儿差点儿死在他的马蹄下嘛!怎么?他该不会站出来保崔尧吧?”
若真是这样,还真是枉为她高看了他一眼。
沅王应该不会那么蠢吧?
就算他是崔尧背后的那个人,在这个关口,不是更该站的远远的撇清关系吗?
若是上杆子为崔尧求情,本来没有关系,只怕也会引起皇上的猜疑了。
高老爷子叹气,“他只是请求皇上对崔尧严加审讯!”
“就这样?”颜十七微微失望,“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啊?就是太子和瑞王也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啊!”
高老爷子道:“半年前发生在京城的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槿儿愿闻其详!”颜十七一副恭敬的洗耳恭听的乖宝宝样。
直看的高老爷子咧嘴,叹息。
这个外孙女,真是动若脱兔,静若闲花照水啊!
“半年前的鬼节,沅王府的嫡长子,皇上最喜爱的皇孙,在去河边放河灯的时候,溺水身亡。”
“啊!”颜十七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怎么可能?皇孙出行,不该仆妇成群的跟着的吗?还应该有暗卫吧?”
高老爷子道:“小皇孙是个跳脱的性子,平时就很顽劣,但却也聪慧的很,因此皇上对这个小皇孙很有放到自己身边教养的意思。”
颜十七咬唇,双手颤抖着握紧,“皇上若有这样的想法,岂不是在为那孩子拉仇恨值?若是已经表现出了那种意思,无疑就成了那孩子的催命符。”
高老爷子眼中星光闪烁,语重心长的道:“是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孩子本就性子欢脱,中元节的人又那么多,一个不注意,只要有心,其实是很好找下手的机会。”
“若说单纯的意外,那么多人伺候着,可能性的确不大。若说是有心人为之,那么调开仆妇,想要对一个孩子下手,就不是什么难事了。”颜十七恨恨的道。
高老爷子道:“那个孩子我没见过,不过听皇上念叨,不但聪慧非常,更是漂亮的不行。皇上稀罕的不得了。所以,他的死,对皇上的打击也很大。”
“落水没有救上来,而是死了?”颜十七拧眉。
高老爷子叹气,“说是过了半月才打捞上来尸体,都已经泡的面目全非了。只能透过衣物辨认。”
“啊!”颜十七恍然,“因为有了耿祭酒家儿子的事情,沅王是怀疑自己的儿子也没死,而是被崔尧玩了同样的诡计,把人给掳走了。对不对?”
高老爷子颔首,“孺子可教也!”
明明被夸奖了,颜十七却得意不起来,而是小脸一片肃凝,双手的颤抖有了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沅王可是请求皇上对崔尧严加审讯?”
高老爷子道:“现在审讯与否,还有什么意义吗?”
“是了!”颜十七道,“提到小皇孙,无疑就已经捅了皇上的心窝子。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皇上现在应该对耿祭酒感同身受了!原来,小皇孙才是压倒崔尧的最后的那根稻草啊!”
高老爷子道:“所以,你午门看斩首的愿望,应该能够实现了。”
颜十七长长的出了那口气,“等到判决下来,外祖父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槿儿啊!槿儿要去看热闹!”
高老爷子摇头叹气,“哪有女孩子家家的,喜欢看这种热闹的?”
颜十七道:“最近看了些话本,槿儿就喜欢看坏人罪有应得的那种。大快人心!到那天,娘亲要是不让槿儿出门,外祖父可得为槿儿说好话啊!”
“你又做了什么错事?”高氏踏着冷风从外面进来。
颜十七赶忙迎上去,“我这么乖!怎么可能做错事?娘亲怎么过来了?是给外祖父送宵夜的吗?”
高氏看了她一眼,然后给高老爷子行礼,然后一招手,乔嬷嬷就将提着的食盒放到了桌上。
“还真有宵夜啊!”颜十七砸吧着嘴唇。
高氏道:“没你的事!你的已经送去朝夕院了。这么晚了,还缠着你外祖父。你不想歇着,你外祖父还得歇息呢!”
“好吧!”颜十七乖巧的道,“那我改天再来找外祖父下棋吧!”
高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你,还跟你外祖父下棋?”
颜十七下巴一扬,“娘亲门缝里看人!”
高老爷子笑,“夕娘,她的棋技不但在你之上,刚刚还赢了我一盘呢!”
高氏道:“您就惯着她吧!您让着她赢了,她还不翘辫子上天啊?”
高老爷子叹气,“起初是想让着她的,可到后来就应接不暇的只能使出全力了。结果,被她赢了一子。”
高氏诧异的看着颜十七,“真的?”
颜十七羞赧的笑笑,“假的!”
高氏道:“我就知道!”
“可是刚刚------”高老爷子刚想解释,颜十七已经跑到他身边,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放了两枚白子。“这是------”
颜十七调皮的眨眼睛,“刚刚数子的时候,悄悄的藏起来的!”
“你这丫头!你这丫头------”高老爷子胡子翘动,喃喃的说着。
颜十七贼贼的笑,“槿儿怎么可能赢了一代帝师啊!不过是赖皮了一把。”
高老爷子哈哈大笑。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怀笑过了,而且,今晚还笑了不止一次。
回去的路上,高氏一直金金额攥着颜十七的小手。
“娘亲生气了吗?”颜十七小心翼翼的问。
高氏道:“以后多去陪陪你外祖父!他这一辈子也挺不容易的!”
颜十七道:“好!我以为娘亲见了他们,会多少有些怨恨呢!”
高氏叹气,“没见面之前,的确是有千般怨的。可是见了面,看到他们居然都这么老了------你外祖父的头发都全白了------”
高氏说着哽咽了。
颜十七回握她,“娘亲别这样!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还好好的,娘亲不会有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的。”
高氏点点头,“是啊!你是好孩子!你最乖了!有空也给你父亲写封信吧!”
“嗯?”颜十七微怔,“娘亲对父亲改观了?”
高氏道:“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恩怨,毕竟是上一代的事。不应该牵扯到你和你哥哥。他对于你们,并没有不尽责。”
颜十七道:“娘亲的心就是豁达!”
高氏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娘亲不希望你们将来有什么遗憾。他只是对不起娘亲,并没有对不起你们。无论他做过了什么,都终归还是你们的父亲。”
颜十七道:“知道了!那十七从莒州偷跑,父亲那边不可能不知道吧?”
高氏道:“我并没有瞒他!也明确告诉他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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