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梨花看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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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刚见他出手，心中一凛，不敢大意，使出“铁掌”，两手相交，一声闷响，钱刚连退三步，心中大骇，忖道：“这老和尚的内力真是深厚！”
　　　　铁树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只要钱施主答应留下，老衲决不再出手。”
　　　　钱刚哈哈一笑，道：“老和尚，胜负还未分呢！”突然冲出，双手飞翻，和铁树连拆六招，吸了一口气，右手全力拍出。
　　　　铁树大师举掌相迎，啪的一声，连退三步。这种硬碰硬的打法，一旦双手相撞，后退几步，化解敌方力量才是正理。谁知钱刚不退反进，把铁树大师击来之力全部接下，从他身边晃过，想夺门而出。
　　　　柳玉石站在门边，见他冲到，拔剑出手。剑一刺出，空中立即剑影大作，耀光刺眼。
　　　　钱刚心中一惊，不敢硬闯，腾挪闪避，和柳玉石斗在一块。
　　　　铁树大师见柳玉石出手，停下观看。
　　　　柳玉石“风中摇柳”剑法一但施展，招数连绵不断，越来越快，精妙卓绝。钱刚虽是手无寸铁，但他的“铁掌”乃是武林一绝，双手闪动，和柳玉石打得难分难解。
　　　　在场的其他人都不停点头，心道：“盛名之下无弱士，这两人的功夫都是过硬的。”
　　　　刘大义心中却感到不舒服，心想自己是主人，却要柳玉石来出手，过意不去，当下一个箭步道：“柳兄退下，大家有话好说。”一掌攻向柳玉石，别一只手去化解钱刚的攻势。
　　　　柳玉石听到呼唤，后退两步，钱刚和刘大义硬碰一拳，向门窜出，心知无法胜过这么多人，走为上策。
　　　　铁树大师早料到有此一变，身形闪动，挡在门口道：“且慢！”击出一掌，逼退钱刚。
　　　　这时柳玉石长剑又到，钱刚只得跃后避开，正碰上刘大义的一脚，伸手挡住。刘大义被震退一步，钱刚身在空中，和刘大义手脚相撞之后，向右飞出。
　　　　梅大先生倏地跃起，双手击出。钱刚连避几人攻击，到这时已经无力再躲，胸口被点八，斜斜向王雄鹰飞来。
　　　　大厅响起一个奇异声音，王雄鹰右手五指插入钱刚后颈，穿出咽喉。
　　　　钱刚发出吱吱几声，双脚一伸，就此毙命。
　　　　王雄鹰慢慢把手拔出来，用衣服擦了擦。
　　　　厅里众人脸色铁青，刘大义沉声道：“王兄为何杀他？”
　　　　梅大先生脸带怒气，道：“他已经被我点住道，你干吗杀他？”
　　　　王雄鹰淡淡道：“他连杀两人，这样就死已经算是便宜了他。”
　　　　柳玉石大声道：“你又怎知他是杀人凶手，又怎么知道他没有同党，这分明是杀人灭口！”
　　　　王雄鹰脸色一变，道：“我杀了他便杀了，什么杀人灭口？”
　　　　柳玉石道：“你心中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王雄鹰走前一步，森然道：“你再说一句！”
　　　　柳玉石身子一挺，道：“你想动手？”
　　　　王雄鹰道：“罗宁杀了我徒弟，我这次是为报仇而来，怎么会是奸细？”言下之意是：既然我不是奸细，自然扯不上杀人灭口。
　　　　只听病老人嗤的一声冷笑道：“就是因为你的徒弟王浪死在罗宁手上才更可疑！”
　　　　这话一出，众人一怔。王雄鹰怒道：“老病鬼，你胡说什么？”
　　　　病老人冷笑道：“王浪偷了你的‘鹰爪秘芨’，你心中大怒，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别人不知道，但还能瞒得过我。”
　　　　众人又是一怔，不知道中间还有这等曲折。
　　　　王雄鹰怒道：“老病鬼，你不开口，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
　　　　病老人道：“胸无亏心事，干吗怕人说？你救过罗宁一命，他替你杀了王浪，你报什么仇？”
　　　　王雄鹰喝道：“放屁！我是救过他一命，但那已是三十年前的旧事，还提它干吗。”
　　　　病老人冷冷道：“我不但要讲，我甚至怀疑你就是那强盗头子，或是……”话未说完，王雄鹰已经一爪抓到，病老人离椅闪避，王雄鹰转过身躯，一招“老鹰扑免”抓到脸面。
　　　　刘大义急道：“王兄住手，有话好说。”
　　　　王雄鹰并不理会，一招狠似一招。病老人看似毫无抵抗之力，实际却是一位劲敌，在王雄鹰身边前走后仰，左跌右倒，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散命，但次次都能逢凶化吉。
　　　　王雄鹰双手一弹，抖出十指又长又利的指甲，用出绝技“鹰爪神抓”，招招狠辣，只要病老人被他碰到，不死也得重伤。再看病老人身势一变，双手有力无力地打出，看样子就算被他连捶十拳也是无丝毫大碍。
　　　　王雄鹰却脸色一变，出手变得谨慎小心，如临大敌。
　　　　夏开平大声道：“王掌门，你们请先住手！在下有事请教！”
　　　　王雄鹰那里管他，紧紧盯着病老人，待机将他击毙。
　　　　夏开平道：“再不住手，晚辈便要无礼了！”
　　　　“侠义五杰”死伤四个，夏开平是唯一一个无伤之人，他虽和其他人并无交情，但同为五杰，同仇敌忾，恨不得立即找出奸细为他们报仇。
　　　　王雄鹰只顾出手，理也不理。夏开平喝道：“王掌门注意了！”两手一张，猛扑上去。
　　　　王雄鹰见夏开平出口对自己大声呼喝，心想自己一代掌门，这小子如此无礼，有机会可要修理修理他，又听得他蠢蠢欲动，全神戒备，见他出手，忽退一步，避过夏开平的出手，身子三闪，与他们面对面。因为若是被他们前后夹攻，情况更加复杂。
　　　　夏开平攻击王雄鹰下盘，病老人会意，袭击他上身，不断转动，想绕到他身后，前后相夹。
　　　　王雄鹰暗暗叫苦，一个病老人已是难以对付，再加一个夏开平是必败无疑，何时被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刘大义喝令不住，只得全神戒备，一旦情况有变，立即出手。
　　　　突然病老人向右一冲，腰杆子一挺，出手如电，直击王雄鹰太阳。
　　　　夏开平倏地倒地，在地面射出双脚，绞住王雄鹰下身。
　　　　王雄鹰身子一沉，避过病老人双击，噗的一声，被夏开平绊倒在地。病老人乘机扑上，在王雄鹰全身上下不停拍打，封住他全身要。
　　　　夏开平一跃而起，向王雄鹰胸部猛打一拳。
　　　　刘大义大声道：“手下留情！”迅速抢出，接住夏开平的一拳，抱起王雄鹰退出。
　　　　刘大义伸出两根手指，正想把王雄鹰的道解开，突然听病老人冷冷道：“这是我的独门点法，普天之下，除了我无人能解。”
　　　　刘大义急道：“那就请你把王兄的道解开。”
　　　　病老人道：“老夫一向嫉恶如仇，对恶人绝不留手！”
　　　　刘大义道：“王兄一代掌门，绝不会去做强盗。”
　　　　病老人冷冷道：“不管他是不是，别忘了是他先出手的，我现在不杀他，算是给你面子了，明天此时，他的道会自动解开。”
　　　　刘大义看着王雄鹰道：“王兄，就请你委屈一天了。”王雄鹰愤怒无比，双目圆睁，几欲破裂。
　　　　（三）
　　　　午夜。今夜无风，月亮藏在云里，大地一片漆黑。
　　　　偌大的刘宅非常寂静。
　　　　突然后院传来几声惨叫惊呼声。衣袂飘动声中，刘大义率先赶到。后院地上狼籍躺着七八人，一人见到刘大义嘶声道：“小姐被掳走了，他们从后门逃走！”
　　　　刘大义惊怒交集，立即往后门射去。这时梅大先生等人相继到达，听了情况赶紧随后追去。
　　　　刘大义全力飞奔，刚出后门，望到大街远处正有一群黑衣人奔跑，喝道：“恶贼别走！”
　　　　那群人毫不理会，加大速度，往前直冲。
　　　　梅大先生、铁树大师等人相继追到，施展轻功，猛追上去。谁知道那群人轻功极高，追了好一阵，依然相距很远。刘大义大声道：“留下小女！”
　　　　前面一个声音响起：“刘大义，不用动怒，我那大当家想要个夫人，刘小姐最合适，哈哈……”
　　　　刘大义听到此话，胸膛几欲炸破，嘶声喝道：“罗宁，你敢碰我女儿一根寒毛，定将你碎尸万断！”
　　　　经过一番奔跑，追来的人当中轻功较弱的渐渐被拉开，只剩下梅大先生等人，一些刘府的人早被抛得远远的。
　　　　再赶一阵，前面出现一个十字路口，那群黑衣人分三批而走。黑暗之中，刘大义难以辨认刘兰在谁手里，大声道：“大家分开追，小心为上！”自己先向左边一路追去。
　　　　当下众人分开，向三路追去，其中林四通和病老人同刘大义一路。
　　　　天上的月亮慢慢从云层里出来，照在大地上。
　　　　刘大义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人，共有三个，其中一个驮着一女子，正是刘兰。
　　　　刘大义心中气苦，大声道：“孩儿别怕，爹来救你！”
　　　　罗宁哈哈笑道：“刘大义，送了个岳父给你做，你想怎么报答我？”
　　　　刘大义大怒，道；“放下她！”
　　　　众人甚是吃惊，眼看罗宁身上多了一人，脚下却丝毫不慢自己一干人，心忖这魔头果然有过人之处。
　　　　又追了许久，罗宁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病老人双眼锐利，首先看到远处站着四人。
　　　　罗宁喝道：“杀了他们！”那四人立即和罗宁身边两人向刘大义三人扑来。
　　　　刘大义往左一错，避开一人，向前冲出，一招“横冲直撞”，逼退一人，他无心恋战，一心想拦住罗宁，硬打几拳，越过六人，射向罗宁。
　　　　后面病老人和林四通已经和敌人斗得难舍难分，呼的一声，一人举刀向林四通当头破落，林四通侧身闪过，还了一掌，后发先至，打了他一记。病老人伸指戳向敌人左眼，那人大吃一惊，着地一滚，逃到左面。一剑刺来，病老人不及追击，只得退后。
　　　　那六人具是一流硬手，三人夹攻一个，一时还难以取胜。
　　　　却说刘大义绕过六人，追赶罗宁，大声道：“老贼别走！”一掌劈落。
　　　　罗宁本以为刘等三人已被挡住，脚下稍缓，让刘大义追上，只得回手去挡，哈哈一笑，道：“刘大义，那有向你这样追新娘子的父亲。”
　　　　刘大义大怒，全力施为，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罗宁口中虽说得轻松，出手却不敢有半分含糊，但他左手抱着刘兰，只有右手能动，才拆了几招，便落下风，见刘大义左手打到胸膛近处，身躯一侧，用刘兰去挡，刘大义大惊，连忙缩手，罗宁飞起一腿，逼他后退，马上转身，飞掠而去。
　　　　刘大义道：“卑鄙！”足下用力，急忙赶去。
　　　　罗宁奔出几丈，见他追到，转身拆了几招，每到危险时便以刘兰抵挡，刘大义又急又怒，因不敢伤害女儿，许多次都是功亏一篑。
　　　　两人就这样打打停停，跑出老大一段路。
　　　　刘大义越打越心惊，不知罗宁要逃往何处，刘兰又一直一声不吭，不知是否出了事。
　　　　又追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
　　　　刘大义喝道：“老贼站住，把我女儿放下！”身躯跃起，犹如天马行空，扑向罗宁！
　　　　突然一刀无声无息劈到，一个苍老之声响起：“小心！”话音未落，左边寒光一闪，一剑刺到面门，一声道：“慢来！”
　　　　刘大义大骇，冲出的身体匆忙倒跃，但这一刀一剑快速绝伦，嗤嗤两声响，脸上胸部挂彩流血。
　　　　人影闪动，前面多了两个老人。刘大义恨声道：“你们就是罗寂罗寞？”
　　　　左边的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正是我们这两个寂寞的老人。”
　　　　右边的老人道；“老夫罗寞。”刘大义道；“在下今天真是有幸，得见三魔。”
　　　　忽然树林中闪出一人，轻轻落地，笑道：“罗静也来了。”
　　　　罗宁笑道：“三位兄弟，你们和刘兄多多亲近一下，为兄先走了。”一个倒跃，消失在树林里。
　　　　刘大义急道：“放下我女！”飞身追出。
　　　　罗寞挥刀砍下，道：“刘兄慢走！”
　　　　罗寂跟着一剑刺出。罗静也是用刀，呼的一声，往刘大义双脚劈落。
　　　　刘大义急忙后跃，见三人武功高明，甚感苦恼悲痛，心知以自己武功未必能胜过其中一人，两人夹攻败多胜少，三人齐上，自己是一败涂地，转身往来路奔去。
　　　　罗寂道：“刘兄别走！”长剑疾刺。
　　　　刘大义听得脑后生风，知道两刀一剑攻到，忽然往地一扑，双手在地面一拍，脚前头后从三人下面穿过，立即跃起，射向树林。
　　　　罗寂三人又恨又怒，刚才见他回路奔去，以为他想逃走，谁知意在树林，一个疏忽，被他得逞，看那片树林又集又密，一旦躲起，只怕找他不到。
　　　　罗寂大怒道：“你们怎么搞的？若是被他逃走，不是白忙一场，快追！”说完三人身形闪动，猛扑树林，心中都想只怕追到的机会太小。
　　　　就在这时，刚射入树林的刘大义犹如断线风筝倒飞而出，噗的一声，跌落在地，咯咯连吐两口血，惨声呼道：“能被童子所杀，老夫死而无憾！”
　　　　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在这深夜听来，格外阴森，格外恐怖，笑声突变，在一片“嘻嘻……”的可怕笑声之中，一个短小人影从树林中飞出，在空中打了一个转，轻飘飘栖落在一树枝上，只见那人身高不及四尺，孩儿打扮，头顶扎着两根小辫，似只十四五岁，正是“金银童子”丁一！
　　　　夜色更浓。
　　　　刘大义倒在地面，不停咳嗽，奄奄一息，他看着这个在武林之中令人闻风丧胆，极其神秘可怕的人，心里早已绝望，刚才树林之中，自己连他怎样出手都没看清就被他打了两招，武功之高，匪夷所思，道：“你，你们快点杀了我。”
　　　　丁一笑道：“太爷言重了，刘兰小姐的婚礼还要你来主持，我等又怎舍得杀你？”
　　　　刘大义怒道：“要杀就杀我，你是武林前辈，怎可以这等做事，把小孩子拉进来？”
　　　　丁一笑道：“太爷此言差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干吗总是打打杀杀的？我还要带你回去呢。”走前两步，又笑道：“不过太爷功夫太好，最好先把两只手砍下来，这才安全一些。”右手一伸，手中多了一把短剑，剑光一闪，直刺刘大义右肩。
　　　　在场的三魔脸色漠然，知道这一剑刘大义怎样也是避不开了。
　　　　寒光一闪，毒蛇般的短剑已到五寸之内，刘大义心灰意冷，缓缓闭上双眼，他已经无能为力。
　　　　眼看就要刺中刘大义，“金银童子”右手衣袖突然无端裂开，丁一急忙缩手，拔身而起，身在半空，骤觉背上一痛，已被一物刺中，大惊之余，向左斜移三尺，又立即下坠，脚刚站定，只觉头顶一轻，空中细发纷纷，两条小辫已被削掉。
　　　　丁一全身冰冷！
　　　　不知何时一人已来到身后！
　　　　右手向后一甩，短剑脱手飞出，人往前疾冲，只听当当当乱响，来人已和三魔斗在一起。
　　　　丁一迅速转身，右手一抖，手中多了一把短刀，扑了上去。
　　　　只听当当当当的金铁交鸣声中，五人混战一团。满空刀光剑影，其中一剑三刀对着一把铜剑狂轰滥炸，那铜剑的光芒逐渐减退萎缩，到最后只剩一星半点，闪闪铄铄，但始终不灭。
　　　　过了好一阵子，那点铜剑光芒慢慢明显，剑气越来越盛。
　　　　空中响声渐渐变得刺耳凄厉，突然空中出现了一朵梨花！
　　　　当当当当四声响，空中出现了第二朵梨花，接着三朵、四朵、五朵！
　　　　不是梨花，是剑花！
　　　　铮铮铮铮乱响，剑气大盛。
　　　　六朵、七朵、八朵、九朵！
　　　　那九朵梨花忽地炸开，砰砰砰砰四声巨响中，五条人影分离，丁一在空中一转，掉落在地，脚刚站定，长笑道：“九朵梨花，原来是你！”
　　　　说音刚落，和三魔同时冲了上去！
　　　　当当嗡嗡之声再响，才过不久，空中重现梨花，这一次来得又急又快，吱吱声起，犹如割铁，人影交错，带起一阵旋风！
　　　　几声刀剑相激，几声低沉闷哼，五人再次分开。
　　　　丁一斜飞而出，撞在一棵大树上，缓缓垂落下来，手按右肩剑伤，不停咳嗽，道：“好剑法！……好剑法！”
　　　　来人一剑支地，不停喘息，等到呼吸稍顺，才开口道：“不要再出手了……我，我不想杀人。”
　　　　丁一道：“好！我们走！”和三魔飞掠入林，消失在夜色之中。
　　　　刘大义睁大眼睛，道；“白兄弟，你，你就是梨花剑客？”
　　　　来人正是白飞，他走进道：“晚辈真名白飞，江湖中的确有人称我为‘九朵梨花’。”
　　　　（四）
　　　　刘府。
　　　　房里只有两人，刘大义躺在床上，白飞坐在他旁边。
　　　　白飞道：“太爷的伤很重，只怕要多休息几天，不可乱动。”
　　　　刘大义道：“外面有什么消息？”
　　　　白飞道：“除了柳玉石、梅大先生、夏开平，其他的人都回来了。”
　　　　刘大义道：“没有人受伤吧？”
　　　　白飞道：“回来的人都没事。”
　　　　刘大义道：“那我就放心了，梅兄他们三个武功高强，相信不会有事的。”
　　　　白飞脸色阴阴，沉吟道：“他们是从同一条路追去的，只怕回不来了。”
　　　　刘大义一怔，道：“为什么？”
　　　　白飞想了一会，道：“你对柳玉石这人知道多少？”
　　　　刘大义道：“我一直与他有来往，但他行事神秘，常常无端失踪几个月，事实上我知道得很少。”他看着白飞道：“怎么，你怀疑他？”
　　　　白飞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太过神秘，也太过有钱，他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刘大义沉默不语。
　　　　白飞道：“这个人的武功，你觉得如何？”
　　　　刘大义道：“依我看来，这人的武功实是深不可测，又藏而不露，若不是他故意隐藏真实功夫，昨天钱刚只怕难以与他打那么久。”
　　　　白飞道：“昨天在大厅他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刘大义道：“嗯，他说钱刚生意的好转很可疑。”
　　　　白飞道：“我也听林前辈说了这事，五年前‘如意钱庄’起了如此大的变化的确有些奇怪，但只要懂得经营，这种奇迹在商业上并不少见。”
　　　　刘大义蹙起眉头，道：“不过柳玉石直接把事情和强盗们联系了起来。”
　　　　白飞道：“钱刚素来高傲，你们如此对他，大怒之下，夺门而出也是情理之中。”
　　　　刘大义道：“只是王雄鹰一出手便杀了他，柳玉石指责他杀人灭口。”
　　　　白飞道：“王雄鹰虽是名门正派，对敌人一向心狠手辣，单从杀了钱刚这事就说他是奸细，实在说不过去。”
　　　　刘大义越听越定，道：“你怀疑他才是……”
　　　　白飞道：“我认为他极有可能就是强盗山的首领。”
　　　　刘大义脸色一变。
　　　　白飞接着道：“若他不是，那么首领一定就是梅大先生。”
　　　　刘大义脸色又是一变，道：“关梅林什么事？”
　　　　白飞道：“梅林？”
　　　　刘大义道：“他的真名叫梅林，这事除了我只怕没别的人知道。”
　　　　白飞点了点头，道：“你跟他交情很好？”
　　　　刘大义道：“还算可以，他胸怀大志，常怨生不逢时，若在乱世，纵不称帝，也将是一代枭雄。”
　　　　白飞道：“像这样的人怎么会一贫如洗？”
　　　　刘大义道：“嗯，我也觉得这个人不应该太穷。”
　　　　白飞道：“除非他怕别人看出他有钱，或在隐藏某些秘密。”
　　　　刘大义沉吟道：“这个人也神神秘秘，暗中在搞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顿了顿，接着道：“昨天他点住钱刚道后，钱刚才飞向了王雄鹰，本来该飞向我才对，不知是有意或是凑巧。”
　　　　白飞道：“那天陈管家逃跑的时候，杀他的也是这两个人。”
　　　　刘大义眼光一凝道：“梅林的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若真的是强盗，那不但可惜，而且可怕！”
　　　　白飞道：“无论哪一个是强盗首领，他们三人都不会回来了！”
　　　　刘大义脸色铁青，突然提高声音道：“刘管家！”刘诚马上推门走进。
　　　　刘大义吩咐道：“留下几人照顾慕容公子，其他全部派出去查找夏开平公子三人！”
　　　　刘诚道：“是！”
　　　　一直到夜晚刘诚才回来，中午时王雄鹰道解开，恨恨带着门人离去。
　　　　刘诚向刘大义报告道：“在洛阳城外的‘绿山镇’找到了了夏开平的尸体，没发现其他二人的踪迹。”
　　　　白飞还在刘大义房里，听了这话，道：“绿山镇，嗯，镇附近是不是有座山？”
　　　　刘诚道：“是的，人们一般称呼它为绿山，并不是很大。”
　　　　白飞沉思道：“强盗山那伙人的骨干明显已到了这里，他们既然熟悉山地，那这次的落脚之处可能也是在山上。”
　　　　刘大义道：“你想……”
　　　　白飞道：“怎么说也要试一试，若撞对了，便可攻他们个措手不及。”
　　　　刘大义转头对刘诚道：“帮我请铁树大师他们到大厅，我有要事相商。”
　　　　半个时辰之后，铁树大师、飞雪师太、林四通、病老人陆续到达大厅，刘大义在白飞的扶持之下走进来。
　　　　刘大义首先把自己和白飞的推测跟众人说了一遍，又道：“到现在为止，我们实力尚存，少林的十八罗汉，飞雪师太的十八人，慕容世侄的五人，丁世侄的八人，以及敝宅的几十人，这近百人都可以一起带带去”顿一顿又道：“这次去绿山，首先要选出一位带头人，群龙不能无首。”
　　　　他扫了众人一眼，道：“我推荐铁树大师，各位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