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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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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流萤只看得到错落而下的日光,但在长情眼中,他除了能看到斑驳的日光外,他还看到雾气。
雾气虽薄,但弥漫在整个山林里,不会因光照而散开,也不会因风而飘散。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雾气,而是瘴气。
因被妖气而形成的瘴气,终年笼罩在这天阙山上,并且愈往这山岭深处,这瘴气就愈浓。
而瘴气最浓的地方,应当便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本来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帮你找到那个晶玉山洞的,眼下看来,似乎只能靠你自己了。”沈流萤很无奈,只见她边说边从怀里拿出那块从修竹手中得到的雕花晶玉,“那我拿着这块雕花晶玉岂非无用了?”
就这会儿,沈流萤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中这块雕花晶玉瞧,只因本是通身血红的晶玉里,此时竟掺杂进了一丝幽蓝!
就像是一条细细的泉流夹进血红的大海里似的!
然,上山之前她有看过这块雕花晶玉,明明那会儿还是通体血红没有丝毫杂质,就像是一块没有丝毫瑕疵的上等血玉,他们来到这天阙山上不过两个多时辰的时间,竟就多出了这一丝杂质,可见那个修竹说的并非假话。
“阿呆,你拿这块雕花晶玉试试。”沈流萤将手里的雕花晶玉递给长情,“反正我这会儿也感觉不到妖气了,就算里边的精气散掉也无妨,终只是可怜了那些姑娘女人们的性命而已。”
长情抬手将雕花晶玉从沈流萤手中接过。
就在他的手碰到那雕花晶玉的一瞬间——
只听小若源睁大了眼睛,震惊道:“小坏坏,你的红玉花变……变成了蓝色!”
只见长情手中那本是血红色的雕花晶玉,此时竟是骤变为幽蓝色!仿佛晶玉里边的那条本是入海河流一般的一丝幽蓝色涤荡了整个血红的大海,将整个血红的大海尽数变为幽冷的蓝色!
这刹那之间,长情的模样也发生了变化!
白发赤瞳,同时眉心处现出一朵芍药花的纹样,却——
一半赤红,一半幽蓝!
沈流萤不是没有见过长情妖变的模样,可,她从未见过他眉心这朵一半赤红一半幽蓝的芍药花!
只怕是长情,也从未见过!
与此同时,整个天阙山忽刮起一阵诡异的大风,如排山倒海一般将整个天阙山上的树木刮得如巨浪一般排倒,仿佛整个山林在吼叫。
然,明明是几乎能将参天大树连根拔起的大风,却一丁点都没有拂到长情周身,仿佛他这儿是一个风眼,任周遭狂风怒吼,他这儿却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而这天阙山林的风吼声,似悲鸣,又似狂吼,震耳欲聋。
长情将捂住耳朵的沈流萤揽进自己怀里,面瘫脸上眉心有一瞬间的轻轻拧起,同时收拢五指,将那块雕花晶玉握在手心里。
狂吼的风在这一瞬间停止下来。
也就在长情将沈流萤揽进怀里的一瞬间,在震耳欲聋的林木摆吼声中,沈流萤只觉自己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你我兄弟,芍药为义,半为幽蓝,半为赤红。’
是谁,谁在说话!?
沈流萤将自己双耳捂得更紧,这不是她所认识的人声音,而是……
是方才在她梦境中出现过的那两名男子的声音!
为何这话会忽然出现在她脑海里,可是要告诉她些什么?
“萤儿,萤儿?”就在这时,长情握住沈流萤紧紧捂在耳朵上的手,边将她的手拿开轻声唤着她,“萤儿莫怕,没事了,风止了。”
长情以为,沈流萤紧捂住耳朵仅是因为害怕方才狂吼的风声。
长情说完,还在沈流萤额上轻轻亲了一口。
沈流萤这才抬眼看他,小若源此时也昂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
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眉心瞧。
但这会儿,他的眉心却什么都没有了,便是连骤变的模样也恢复成了墨发黑瞳,让沈流萤与小若源以为他们方才见到的不过是自己眼花了而已。
小若源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再看长情一回,他的确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沈流萤很清楚,方才长情的异样,是的的确确出现过的,绝非她眼花。
长情似是不知自己身上面上发生过变化,是以他问沈流萤道:“萤儿怎的这般看着我?可是我有异样之处?”
“你方才模样变了。”沈流萤只道了这么一句。
“是吗?”长情这才低头看向自己垂在身前的长发,显然他并不知自己的模样方才有妖变,“无妨。”
沈流萤没有着急着将自己方才所见告诉长情,而是抬手摸摸他的脸,再摸摸他的眉心,然后笑着抱抱他,道:“好。”
呆货眉心的芍药,究竟是什么?可会对他有何影响?他自己似乎并不知道他的眉心方才出现过一样,若非如此,他不会如此镇定,他可是很在意她看到他非人的一面的,而他白发赤瞳的模样她已见过也已接受,是以他才没有如一开始那般紧张不安。
对于沈流萤主动的拥抱,长情很高兴,是以他用脸颊蹭蹭沈流萤的脸颊。
小若源这时有些嫌弃他俩道:“哎呀小坏坏!你们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抱抱?小坏坏相公,你手里的雕花玉石在亮光哦!快打开看看!”
长情倒是无所谓,不过是怕又发生方才的情况惊吓到沈流萤。
沈流萤知道他心中想什么,是以笑了起来,道:“我可没这么胆小矫情,打开看看可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天阙山的妖气,当真与这个呆货有感应,且还不是一般的小感应。
沈流萤虽是这么说,长情却是将她搂紧在自己怀里,这才将握着雕花晶玉的手打开。
没有如方才那般异常的大风,那块雕花晶玉只是在长情手心里散发着幽蓝的光。
只见这幽蓝的光忽然汇聚成一束,然后——指向正北方向。
这是——
------题外话------
设定章节,真是难码得要哭,因为晚更,所以这章还是比较肥的,有将近8字的~
☆、221、母亲!?
是夜。小
沈流萤抱着小若源,身上裹着厚斗篷,握在长情怀里,取他身上的暖意,一边抱怨道:“这天阙山还真是个鬼地方,没有鸟兽虫鸣也就算了,这里的草木居然也没有荣枯!想刨些干草来睡都没有,就找些枯枝来生火也没有!简直太过分了!啊嘁——!”
沈流萤天生是个畏热又畏寒的人,“这天阙山的夜晚也太冷了!”
简直就像是进入了冬日一样!
“不过好在有你们大小两个暖炉给我暖着,也还成,嘿嘿嘿。”沈流萤笑着说完话,将小若源抱得更紧的同时朝长情怀里窝得更近。
长情将自己身上的斗篷也裹到了沈流萤身上,将她朝自己怀里搂紧一分,把自己能给的温度尽量都给她,小若源则是被憋得慌,从斗篷下钻出脑袋,嫌弃沈流萤道:“小坏坏,哪里有这么冷啦?你要是去到我们妖界,岂不是要冻坏啦?”
沈流萤其实很喜欢听小若源说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说妖界的事情,是以扯扯小若源的脸,笑着问他道:“干嘛,我觉得冷,你个小家伙还不让了啊?不过,你们妖界很冷么?”
“是啊,很冷。”小若源点点头,“阴阴冷冷的,而且越来越冷,像现在这样的天,在现在的妖界来说,都算是暖和的了。”
“那岂不是很多地方都在下雪?”沈流萤又问。
“雪?”小若源摇摇头,“就是你们人世天冷的时候天上飘飞下的那种白白绵绵的东西对不对?我们妖界就算再冷,也从来不会下雪的,春夏秋冬,雷电雨雪,都是你们人世才拥有的,妖界从来没有这些,至少我没有见过,哦,听说上古妖帝时候是有过下雨下雪的,但是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若源说这些时候,抬头看向漆黑的天,小小的脸上满是悲伤,难过道:“我们只有白日和黑夜,但是夜晚愈来愈长,白日愈来愈短,我们都知道,不久的某一天,妖界便会连白日都没有了,只有黑夜,只有阴冷。”
“从妖界出来这么久,你可有想回去?”沈流萤摸摸小若源的脑袋,轻声着问。
“想,也不想。”小若源朝沈流萤怀里缩了缩,“想我们那里的大家,大家都很温柔很好,不想是因为人世好温暖,有甜甜的雨水和暖暖的阳光,我不需要用主人来养着我也能活着,可人世的人不好,心都是黑的,总觉得不管去到哪儿都是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炖成汤。”
小若源最后的话逗笑了沈流萤,只见她用手用力搓揉着小家伙的小脸,而后重新将它抱住,笑得温柔道:“遇到我们,从今往后,你都不用再担心有人将你炖成汤了,要是谁敢欺负你,我们就帮你十倍百倍地揍回去!”
“小坏坏……”小若源转了个身,面对着沈流萤,然后一把抱住她的脖子,感动得哭兮兮道,“呜呜呜——你和大坏坏,你们都对我这么好这么好!要是我能早一点遇到你们,主人是不是就不会丢了?”
“现在遇到也不迟啊,我们会帮你找到你的主人的,我们会让你再见到你的主人的。”沈流萤拍拍小若源的背,而后仰头看向长情,笑问着他道,“你说是不是,呆货?”
“嗯。”长情应声。
小若源哭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儿才停。
待小若源重新在沈流萤怀里窝好时,只听沈流萤又对他道:“小药药,再跟我说说你们妖界的事情如何?”
小若源眨巴眨巴眼,“小坏坏你想知道我们妖界的事情?你对我们妖界有兴致?”
“对啊。”沈流萤笑着点点头,“怎么,不可以啊?”
“当然不是不可以,只是从来都没有人想要知道妖界的事情的。”小若源先是扁扁嘴,然后笑了起来,“小坏坏你想知道的话,药药当然告诉你啊,这可是药药第一次遇到第一次听到有人想要知道妖界的事情哦!我给你说啊,我们妖界的大家可好可好了!”
说到太久未能回去的家乡,小若源很激动,声色并茂地给沈流萤说着妖界的事情,沈流萤听得认真,不时问一些她觉得不能理解却又觉有意思的事情,小若源都一一给她说了。
沈流萤在认真听,长情也在认真听,沈流萤不了解妖界,他也亦然。
他身体里流着一半的妖血,但他却对这一半知之甚少,就像对母亲一样,他什么都不了解。
小若源说了许久,说到他累了倦了,靠在沈流萤怀里渐渐睡了过去,睡着前他在喃喃:“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
小家伙喃喃这句话的时候,他眼角有泪。
夜很黑沉,没有火光,沈流萤看不见小若源的脸,但她能感觉得到小家伙很伤心。
处处是温情的家乡,谁人不想念?
若非不得已,谁人又会选择离开家乡,哪怕家乡再贫苦再寒冷,也依然是最美最好的家乡。
沈流萤也觉困倦了,她将头靠在长情肩上,温声道:“呆货,我会与你一起找到你母亲的。”
“好。”长情微低下头,在沈流萤眉间亲了一口。
沈流萤笑了,在他肩上蹭蹭脑袋,闭起了眼,入了眠。
长情背靠着高拔的大树,怀里抱着沈流萤,一动不动,尽量让她睡得舒服。
沈流萤的鼻息很均匀,她已经完全进入了睡眠。
长情本是环在沈流萤肩上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慢慢往下移,移到她的左手上,将她的左手轻轻握住,确定她没有反应,长情将她的左手从斗篷下慢慢拿了出来。
然,长情将沈流萤的左手从斗篷下拿出来许久都没有什么动作,就只是握着她的手而已,不知过了多久,才见他将自己的手移至嘴边,咬破食指指尖,将沁出指尖的血珠滴按到沈流萤左手心里的暗红色流纹上。
长情做这一动作时,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他的手有些微轻颤,是以在他将食指指尖上的血珠按到沈流萤左手心里后,他蓦地握紧她的手,同时将她搂紧。
沈流萤没有醒来,亦没有像白日里那般因为被长情的血触碰到手心的流纹而突然失控,她只是往长情的颈窝里蹭蹭脸。
只见黑暗之中,沈流萤左手心里的暗红流纹渐渐亮了起来,赤红的光,继而化做墨衣,出现在了长情面前。
长情在看到沈流萤掌心流纹因他的血而有反应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冷冷沉沉。
果然。
墨衣面对着长情以及睡着了的沈流萤,既不惊也不诧,似乎他已想得到今番唤他出来的人是长情而非沈流萤,可明明沈流萤才是他与墨裳的主人,这天下间,只有她才能唤出他们二人才是。
却为何长情也能令他们现形?
这个问题,亦是长情想要知道的。
从今日见到墨衣的那一刹那起,长情心中便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为何能传召得了墨衣?
而墨衣,像是知道长情心中想什么似的,还未等他问,他便先冷漠道:“汝的问题,吾不会回答,汝欲知,汝当自寻答案。”
长情沉默,果真没有问这个问题,而是将怀里的幽蓝雕花晶玉拿了出来,托在手心,低声问道:“前辈可否相告关于这块晶玉的事情?”
“吾说过,吾的存在,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此物,吾不曾见过,并不知晓。”墨衣的态度依旧冷漠。
长情却没有收回手,而是肯定道:“还请前辈相告。”
长情心中,肯定墨衣定知晓与这块晶玉有关的事情,哪怕分毫,也是知晓。
隔着脸上的面具,墨衣冷冷看了长情许久,才淡漠道:“原来吾的话这般不可信,汝信也罢不信也罢,吾无话可说。”
“是晚辈无礼了。”长情没有再执意,而是将晶玉收回,重新收进自己的衣襟里,才又问墨衣道,“那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今日发生在萤儿身上的情况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在这黄毛小姑娘发生状况之前,汝今日触碰过这天阙山上何物?”墨衣冷声问道。
长情稍加思忖,才道:“常笕,为解萤儿所中常笕之毒,晚辈嚼下了常笕。”
“妖界之花,汝……竟是服食了妖界之花。”墨衣的语气里有诧异,有不可相信,终又不得不接受,喃喃自语道,“或许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那汝服下常笕之后,可觉自己有何异常之处?”墨衣又问。
“晚辈本觉察不到妖气,但服下常笕之后,不仅能感觉到妖气,甚至双目能视妖雾。”长情如实道。
“汝若不食妖界之物,以汝目前的情况,汝将一直是‘人’,而一旦汝服食了妖界之物,汝体内被第二道封印所压制的妖血之力便会自行觉醒,汝若不动用妖力则已,若动用妖力,汝体内的第二道封印便会完全崩毁,届时汝将会是一个真正的‘半妖’,汝之所以能觉妖气,甚至汝之血能让黄毛小姑娘出现今日那般突然之况,皆因汝体内妖血之力已然觉醒,妖帝后人的妖血之力,并非人类所能承受的,就算黄毛小姑娘乃诡医,有着吾与墨裳给她的力量,她依旧是一个人类。”这是墨衣第一次说这般多的话,若是让沈流萤听到,一定会跳脚。
因为他从未与她说过这般多的话,他对她,能少说一个字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吾倒是想不到,这天阙山上竟开出了妖界常笕。”墨衣似叹息一般道,“汝还有何问题要问?”
长情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客气道:“多谢前辈相告。”
墨衣亦未再说什么,只见他身形渐渐变为透明,就在他就要完全消失前,只听他又淡淡道了一句:“汝之身份,生来既定,逃之不掉,避之不了。”
墨衣说完,消失不见,归于沈流萤掌心之中。
夜很静,死寂的静。
长情搂着沈流萤,将下巴轻搁在她额上,闭起了眼,心中反复想着墨衣方才的话。
妖血之力觉醒,这就意味着,师父施在他身上的封印,终有被他妖力冲破崩毁的一天,那一天,便将是他做出抉择的时候。
为人,还是为妖。
*
召南国某处。
一条蜿蜒的石道,弯弯拐拐朝向地下。
然,本当是阴暗潮湿的地底,却奇异的温暖又干燥,石道虽然漆黑,但沿着石道下到地底,却是一片宽敞一片明亮。
这是一处深埋在地下的山洞,洞内没有点灯,可没有点灯没有火光,却又是从何处来的光亮?
没有灯火,却有繁花,开满了整个山洞的繁花,哪怕是洞壁上,也都长满了繁花,并且花开极好!
不仅如此,每一朵花的花瓣花蕊都在散发出幽蓝的光,是以将整个山洞映得明亮。
只见每一朵花儿都有成人的巴掌大小,花瓣堆叠,是人世所没有的花,而这花儿,今儿白日的天阙山上,沈流萤曾摘起过。
是妖花常笕!
常笕是妖界常见之花,由妖气孕育而生,而这山洞里开满了常笕,可见这洞中必有妖!且是妖力不低的妖!
只见这山洞正中央,满地的幽蓝常笕之中,睡着一名年轻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件素白雅静的裙裳,长发乌黑亮泽,眉如细柳面如画,双目闭合,睫长如羽扇,修颈秀项,双手交叠着轻放在身上,安安静静的躺在幽蓝的常笕中,如睡着了一般。
一名男子此时正沿着弯弯折折的石道走进这地下山洞来,走到女子身旁,屈膝跪坐了下来,静静看着沉睡的她,看着看着,只见男子慢慢抬起手,抚向女子的脸颊。
然,就当他的手只差半寸就要碰到女子的脸颊时,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一柄利剑穿透了似的,竟令他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当此之时,只见女子身上骤然张开一道幽蓝色的菱形屏障,在阻止男子触碰到她的同时亦将男子重伤。
男子用手背擦拭掉自己嘴角及唇下的血,既不气也不恼,但是微微笑了起来,有些自嘲道:“你还是这么固执,碰都不让我碰碰你。”
女子依旧安安静静地睡着,就像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的。
“你也还是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你这般安安静静地睡着,真像是再也不会睁开眼了似的,可你若真的不会再睁开眼,这道屏障又怎还会存在着,说到底,你是不想见我。”男子自言自语般道。
“我知你不想见我,所以我已有半年之久未有来打扰你,我今回来,是要告诉你一些关于莫凛的事。”
男子话音才落,本是安静睡着的女子竟蓦地睁开了眼!
男子瞧着终是有反应了的女子,面上有明显的哀伤,愈发自嘲道:“也只有在提到‘莫凛’这两个字的时候,你才会有反应。”
女子死死盯着男子,那双如画一般的美眸中只有寒意,朱唇微启,声音冷冷道:“你们把凛哥哥怎么样了?”
“不是我们把他怎么样,是他自己想要怎么样。”男子见着女子反应这般强烈,语气微冷,“不知他从何处得到你在天枢宫的消息,只带了一个手下,径直往天枢宫去了。”
“凛哥哥去了天枢宫!?”女子美眸中充满了焦急不安,只见她紧张急切地想要坐起身,可无论她如何动,她都坐不起身!
她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地上一般,动弹不得!便是她交叠着放在身上的双手也无法动弹!
除了能睁眼能张嘴说话,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地上,躺在幽蓝的常笕之中!
也就在她努力着想要坐起身时,她周身的常笕骤开骤谢,突然,她开了满地的常笕之下突然亮起无数道银白的光,这些银白的光组合成的……竟是一道符印!
这道符印满布整个山洞地面,就在女子身下,不仅如此,地面上符印亮起的同时,山洞四壁及顶上也亮出同样的白光,将这个山洞映得亮如白昼!
这整个山洞,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符印,女子身上更是有数道银白符印将她捆绑,如同枷锁一般将她生生束缚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下!
就在这山洞亮如白昼的同时,只听女子如受了什么酷刑一般喊叫出声,“啊——!”
坐在一旁的男子拧起了眉,叹息道:“没用的,你已经试过了无数次,试了十九年,你是挣不开你身上封印的,你这般动用你的妖力,只会让这些封印将你折磨得痛苦而已。”
女子却像听不到男子说话似的,只见她周身的常笕开谢得愈发厉害,那束缚着她的封印也就亮得愈刺眼,束缚折磨得她竟噗地吐出了一口血来,末了她大喊出声:“啊啊啊啊啊——!凛哥哥——!”
撕心裂肺,如心在泣血。
激动过后,山洞里归于平静,女子双目如死灰,看着洞顶上的幽蓝常笕,悲伤道:“没有人知晓天枢宫位于何处,哪怕找得到天枢宫,也从没有人外人能活着从天枢宫出来,凛哥哥,你这又是何苦……就当我已经死了不好吗……”
女子说完,痛苦地闭起了眼,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落入她的鬓发中。
“若有他的死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男子目光锁在女子的泪水上,不紧不慢道。
女子沉默着,不做声。
“再告诉你一件让你开心的事情如何?”男子又道。
女子却冷冷笑了,“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能让我开心的?即便有,你又岂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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