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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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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舟的瞳孔顿时大睁,整个身子突地一抖,显然受到了什么剧烈的疼痛。
而他的掌心,明明被锋利的短刀插入,竟不见丁点的血!诡异到了极致!
沈流萤无动于衷,完全没有理会叶柏舟疼痛与否,反见她将手上的短刀沿着叶柏舟手臂上的那条血线慢慢往他的臂弯处划去!
就这么生生将他的手臂皮肉划开!
却依旧一滴血都没有流!
叶柏舟颤抖得厉害,他大睁的眼眶里,瞳孔因身上这怪异到极致同时也疼到极致的疼痛而猛然收缩,额上冷汗陡出,豆子一般大。
长情死死按着叶柏舟被剖开了皮肉的手,看着那诡异的伤口,即便是知道沈流萤有奇诡医术,却还是震惊。
沈流萤左手的短刀顺着叶柏舟的手臂一直划到他的心口位置后才停住手,而后见着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右手五指伸进叶柏舟已被深深划开的手心里,隔着他的皮肤,将他的筋脉及骨肉抓在了手里!
叶柏舟疼得身子狠狠抬起,又狠狠跌回了床榻上。
沈流萤此时的动作,就像是将人皮用锋利的短刀慢慢地剥下来,却没有急着将这层皮从人身上拿下来,而是将右手放进皮与肉之间,将那骨与肉拿出来一般!
只不过,真的剥人皮会是血淋淋,但此时沈流萤手下,一点一滴地血都没有,没有血,却比血淋淋更骇人!
然,沈流萤不仅仅是抓住叶柏舟掌心的骨肉而已,她甚至将手慢慢朝他手臂上移,每移一次,她都会将叶柏舟的骨肉朝手里用力一抓,而她手移过的地方,叶柏舟的骨血皮肉都发出淡淡的绿光,后又渐渐消失不见。
最后,她的手在叶柏舟的心口上停了下来。
叶柏舟此时已经在极致的疼痛中昏了过去。
这无异于活剥人皮,这样的剧痛,谁人受得住?
沈流萤将右手掌心轻贴在叶柏舟心口,让自己掌心此时呈赤红色的流纹贴在他心口上,过了片刻,忽见她捏住那由心口连向右手手心的毒筋,非但将其如捏住什么棉线般轻而易举,还将她将这腥红的毒筋绕在指上,手顺着方才移过的地方慢慢往回移,边移边像棉线一般将那毒筋从叶柏舟的手臂血肉中取出!
待她将此毒筋完全从叶柏舟身上取出的一瞬间,这毒筋竟在她手中忽然消失不见,她不惊不诧,反是将右手贴上叶柏舟的掌心,顺着手臂往他心口移,右手抚过之处,叶柏舟身上的口子竟兀自愈合起来,完好得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而他则像是倦得睡过去了而已。
但,却又的的确确是发生过什么。
因为叶柏舟的右半边身子及右边手臂上的毒血线,已然不见!他的右胸膛与右臂,白净如玉,衬得他心口及左边手臂上的那一条毒血线腥红得极为刺目。
只听沈流萤对长情道:“毒素已侵到他四肢百骸,有些难驱除,我……我的气力有些不够,他已经不会有性命之忧,剩下的一半,下,下次吧。”
沈流萤话将将说完,她身子便往前猛地一倾,长情赶紧搂住她,让她倒进自己怀里来。
沈流萤面色苍白得有些难看,她甚至还昏了过去,显然是精神气消耗得太多,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只见她双手上的绿光忽地消失不见,她的双手,恢复了原貌。
长情紧搂着沈流萤,在她眉心落下了轻轻一吻,心疼且感激道:“谢谢你,萤儿。”
若没有萤儿,他们谁人都救不了柏舟。
遇见萤儿,就像是遇见未知的美好。
真好。
还未及问萤儿,柏舟身上的毒解了,卫骁会如何。
罢,还是让萤儿好好歇一歇吧。
此时,卫玺早已不在莫府,唯留了一脸焦急的冬儿在莫府。
她必须回宫了,她不能让皇兄久等,否则皇兄定会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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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找到了!
卫风又在打晏姝送给他的那只小黑猫布偶,使劲地朝小黑猫布偶脸上扇,一边扇一边愤愤地问站在一旁卫子衿道:“我说小衿衿,这都已经快过去半个月了,夏天都已经变成秋天了,到底有那个黄毛丫头的消息了没有!?”
卫风说完,将小黑猫布偶的脸扇得更用力,一副咬牙切齿的恨恨模样,真恨不得将这小黑猫布偶当做晏姝来咬了。
只听卫子衿面无表情无动于衷道:“回爷,没有。”
卫风一听到卫子衿说“没有”,他恼得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小几,怒道:“没有没有没有!就知道和爷说没有,那些探卫干什么吃的,爷白养啊!?”
卫子衿第一反应是躬身去扶正那被卫风踢翻的小几,将其在卫风面前重新摆正后才不紧不慢道:“爷,莫爷要封锁一个人的消息,爷您就算派出再多探卫,也没用。”
卫风气得又踢翻了卫子衿刚刚摆放好的小几,“那个该死的小馍馍!他就是存心要和爷过不去是吧!?”
卫子衿依旧如方才一样,并未即刻理会卫风,而是先躬身去扶正那无辜的小几,卫风见状,咬牙切齿:“我说小衿衿,你能不能不要总先去扶正那张破烂小几啊!?你没看见爷正在气头上吗!?”
卫子衿一脸冷静,压根就不管卫风是气还是不气,只是实话道:“爷您这气头都快半个月了。”
却见卫风一副更加气恼的模样,竟是咬住了小黑猫布偶的耳朵,用力往外拉扯,那模样,活脱脱地与那么只什么都不懂的无辜小布偶积怨已久的模样。
“扑棱棱——”当此之时,只听有鸟儿翅膀扑动的声音传来,一只灰色鸽子停到了窗棂上来,喉间发出咕咕声音,右腿上用一根红色的细绳绑着一支细小的铜管,是一只信鸽。
卫风咬了小黑猫布偶的耳朵又用力挠它的背,压根没有理会这只信鸽,反是愤愤哼声道:“小衿衿,赶紧把这只蠢鸟撵走,这天天都给爷来几只信鸽,每一只是有消息的,来了有何用,去去去,赶紧撵走?”
卫子衿走到窗边,却没有按照卫风的话将信鸽赶走,而是将它腿上的小铜管取了下来,打开,取出里边的小纸条,看罢后走回到卫风身旁,然还不待他说话,便先听得卫风不耐烦道:“不是让你把那只蠢鸟撵走吗,还取纸条干嘛?去去去,爷不听,烦得慌。”
卫风正伸出手抓挠小黑猫布偶的脸,愈挠愈狠,都怪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害得他不能好好地躺在醉吟楼吃香的喝辣的,而是在这要什么没什么的小地方躺着,待他找到那个黄毛丫头,一定将她狠狠抽几顿!
卫子衿站着不动,面无表情道:“这次的纸条上有那位姑娘的消息,爷确定不听?”
“嗯!?”卫风立刻从软榻上坐起身,抬头瞪着卫子衿,催促道,“既然是那个黄毛丫头的消息你就直接说了便是,小衿衿你耍爷呢啊!?”
“属下不敢。”卫子衿嘴上说着恭敬的话,脸上却是面不改色,“是爷自己说把信鸽撵走的。”
卫风又卫子衿一眼,而后直接从他手里拿过了小纸条,看着小纸条上边的小字,拧眉念道:“西溪郡西原县文辞书肆?那黄毛丫头居然到这西溪郡来了?也不枉爷一开始就选择西溪郡这条路走,小衿衿,这儿离西原县有多少路程?”
“回爷,快马加鞭,半日即到。”卫子衿恭敬道。
“你立刻马上赶紧地去西原县把那黄毛丫头给爷抓回来!”这一句话,卫风几乎是说得咬牙切齿,可见他心里对晏姝是恼到了怎样的程度。
“是,爷。”卫子衿领命,转身便退下。
就在这时,只听“刺啦”一声像是布帛被撕裂一般的声音响起,卫风低头一看,他手里的小黑猫布偶竟是被他一个用力过度而扯坏了脑袋,塞在里边的棉絮由被扯坏的脖子与身子相连接的地方鼓出来。
卫风看着被自己蹂躏得惨不忍睹的小黑猫布偶,眉心拧得更紧,只见他在卫子衿就要走出这间客房时忽然站起身,沉声道:“算了,爷还是自己走这一趟,亲自将那个黄毛丫头给捆回去!”
卫风说完,抓着惨兮兮的小黑猫布偶走出了屋。
*
西原县,文辞书肆。
“阿辞大哥,这本书好旧好旧了,还要在摆在这书架上么?”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架后边,有年轻女子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
只见女子站在比她还高出不少的古朴书架前,正踮起脚将手里的鸡毛掸子轻轻弹扫着书架上的灰尘,忽见一本塞在最不起眼角落里的一本泛黄得厉害的书册,将鸡毛掸子往旁腋窝下一夹,小心翼翼地将那本书册从架子上拿来下来,然后扬声道。
女子身着一套极为不合身的宽大男子短褐,就像个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儿似的,衣袖和裤腿被她往上别了好几圈,腰带也缠了好几圈,为不让宽大的衣襟敞开,她用针线将两边衣襟缝了起来,当做套衫来穿,一头秀发很是简单地束在头顶,为了干活方便,她把长长的发辫在头顶上绕成了一个团儿,即便如此,依旧看得出这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若芙蕖出渌波,芳泽无加,尤其配着她面上那盈盈笑意,娇俏可爱,看着便是一个极为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而这小姑娘不是谁人,正是从京城逃跑出来的晏姝。
晏姝看着手上那封皮破损,内页也泛黄老旧的书,非但没有嫌弃,反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般,两眼亮晶晶的,开心地往书肆里的另一个方向跑。
只听那个方向传来男子温雅的声音,道:“小姝说的是什么书?拿过来让我看看。”
“这本!”男子的话音才落,晏姝便蹦到了他面前来,同时将手里的书朝他面前递来。
男子年约弱冠,身高约莫六尺,容貌平常,身着一简单朴素的浅青色布袍,布袍很是干净,他的笑容亦如此,简单干净,带着些儒雅,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
男子名许辞,是这家许辞书肆的老板。
许辞此时也在用鸡毛掸子拂去书架及书册上的灰尘,见着晏姝突然蹦到他面前,他非但不觉丝毫惊诧,反是对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拿过了她递给他的老旧书册。
当许辞拿过晏姝递来的书时,他眸中有明显的惊喜,甚至难以抑制这种喜悦,有些激动地对晏姝道:“小姝你是在哪儿找到这本书的?”
晏姝有些不解许辞为何会如此激动,只见她抬手指向自己方才走来的方向,道:“就在那边最后一排倒数第三个书架的最上一层的角落里找到的,这是阿辞大哥的书?”
“嗯!”许辞一边翻开书册一边激动地点点头,“这是我最喜爱的一本诗集,早些年却如何都找不到了,原来是在书架的角落里,当是原来的伙计把书册上架时不当心把这本书给放了上去。”
“这样啊……”晏姝听着许辞这么一说,竟是觉得有些失落。
许辞注意到晏姝的失落,默了默,而后柔声问道:“小姝怎么了?可是想要这本诗集?”
许辞的话音才落,晏姝赶忙摇了摇头,急急道:“不,不是的,我不是想要它,我只是以为它好旧好旧当是不会有人买了,想着阿辞大哥你先帮我留着,待书肆给发了铜子后再和阿辞大哥买,我没有想到这是阿辞大哥的书。”
谁知许辞听罢晏姝的话后竟是将手里那本老旧的书册重新递回到她面前来,温和浅笑道:“既是小姝喜欢,那便送给小姝了。”
晏姝震惊,而后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能要阿辞大哥的书,阿辞大哥说了这是你最喜爱的诗集,我怎么能要,阿辞大哥收容我给我饭吃给我地方住还给我活儿干,我已经很开心很满足,我不可以夺阿辞大哥所爱。”
当日她从京城跑出来,才走了半天的路程,便很不幸地遭到小贼抢了她装了两套衣裳和一些铜板的包袱,她正蹲在路边想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才是好的时候,遇到了从京城回去的阿辞大哥,阿辞大哥可怜她一个姑娘家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便问她可愿意跟他到西溪郡来,她怎么可能说不,便用力点点头,跟着他来了这西原县。
阿辞大哥是个温柔的好人,本是安排她在他府上做些活儿,也住在他府上,但她听说他开了家书肆,便试问问她可否来书肆干活,他什么都没问,便给她安排了。
若非如此,她这会儿还不知在哪里流浪呢。
当初她从清郡王府逃出来,之所以还活得好好的,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但这回不一样,她无处可去,若没有遇到阿辞大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又在做什么。
在这西原县也好,离京城远,就算那混账卫风想要抓她,也绝对想不到她会跑到这么远的西原县来。
阿辞大哥可是她的大恩人,她怎么能夺恩人所爱,她晏姝可是个有良心的人!
许辞见着晏姝有些紧张,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神色更温和,“小姝的话可是说错了,这是我自愿送给小姝的,怎能说是小姝夺我所爱,况且若是没有小姝,怕我都不会再见得到这本诗集,小姝找到它,便是小姝与它有缘,既是有缘,送给小姝又何妨?”
“来,拿着吧。”许辞说着,轻握起晏姝的手,将这本旧书册放到了她手里。
晏姝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册,怔住了,老半晌才回过神,两眼亮盈盈地看着许辞,而后高兴地将书册往自己怀里一抱,开心道:“谢谢阿辞大哥!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它的!”
“小姝是爱书之人,自会待它好,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把它送给小姝了。”许辞又浅笑道。
晏姝又笑道:“待我干完活儿了,我给它整个新书皮!”
“好。”许辞微笑着点了点头,却见他目光落在了晏姝身上那极为不合身的宽大男子衣裳上,问道,“小姝身上的穿的,可是小姝与我回来的路上我给小姝穿的那一身衣裳?”
晏姝一听许辞的话,赶紧低下了头,竟是不好意思再看着他,有些羞愧道:“我……我不是有意穿阿辞大哥的衣裳不还给许辞大哥的,我只是,只是……”
她只有她原本穿在身上的那身衣裳和阿辞大哥给她的这一套,她本是要把这身衣裳还给阿辞大哥的,可她的那身衣裳昨夜洗了,今晨还没有晾干,她只能厚着脸皮再穿一次这个衣裳,但她没想到阿辞大哥今日会来书肆,她方才也忙得忘了自己还穿着这么一身尴尬的衣裳。
许辞知道晏姝想说什么,只听他语气愈发柔和道:“是我疏忽了,忘了给小姝准备两身衣裳,还穿着我这身衣裳。”
说到最后,许辞很是惭愧。
“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阿辞大哥的错。”晏姝连忙抬起头,着急道,却见许辞朝她柔柔一笑,“没事的,我既然带了小姝到西原县来,我本就该照顾小姝,今日便先不做活儿了,我带你到布庄量两身衣裳,已经入了秋,你再这般穿,怕是要着凉。”
“我……我都没给阿辞大哥做多少天活儿,我怎么能总往阿辞大哥那儿拿东西……”晏姝很是过意不去。
许辞想了想,他知道晏姝心里怎么想,便道:“若是小姝不好意思拿,那就当是小姝先借了我的,待小姝拿了月钱再还给我,如何?”
许辞这么一说,晏姝的眼眸又亮了起来,只见她高兴地点点头,道:“好呀好呀!那就这么说定了,待我拿了月钱再还给阿辞大哥!”
“好。”
“那……我今天可以先不用干活,先去量衣裳穿?”晏姝有些小激动,她来到这西原县已经快十日了,还没能出去走一走呢!
“嗯。”许辞微微点点头,“顺便带你走一走这西原县的集市。”
“有旧书市吗?”晏姝又激动地问,问完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低下了头,“阿辞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许辞大哥你别生气。”
她怎么能一激动就忘了人阿辞大哥就是开书肆的,她还想着要去旧书市。
谁知许辞不觉有他,反是和气道:“旧书市有的,不过与京城比是远远比不了的,小姝若是想去,我带小姝去便好。”
“阿辞大哥你真是太好了!”晏姝激动得险些扑上来抱一把许辞,像她一开心一激动就抱住沈流萤那样,好在她刹住了,不然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但是要在去布庄量做了衣裳后才能去。”
“好!”晏姝将脑袋点得像捣蒜一般。
旧书市什么的,最有意思,她最喜欢了!
说不定会发现她喜欢的书呢!
晏姝跟着许辞从书肆离开时,她不忘和书肆里的伙计打声招呼道:“阿松阿六,我出去一会儿哦,我的活儿不用替我做,待我回来了我接着做!”
名为阿松阿六的伙计笑得和气极了,同时朝她摆摆手,“去吧去吧,逛逛咱西原县的集市去。”
晏姝兴高采烈地和许辞走了。
阿松看着晏姝的背影,道:“这个小姝小姑娘还真是可爱。”
阿六在他头顶上拍了一板,“可爱也和你没关系,没见许爷对她好着呢吗?”
阿松摸摸自己脑袋,“你的意思是说咱许爷喜欢小姝?”
阿六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倒是看着挺像。”
阿松又看向与许辞渐行渐远的晏姝,一脸懵,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啥?
半个时辰后,一辆两骑拉驾的马车在文辞书肆前停了下来。
☆、121、真生气了
阿松和阿六看着那个翘着腿坐在他们书肆里的公子,一脸地忐忑,躲到了一旁窃窃私语。
“喂,阿六,你说这位公子打哪儿来的啊?我怎么看着他总觉得一股寒意啊?是不是我的错觉?”
“你问我我问谁去?”阿六一脸嫌弃,小声道,“看他的穿着打扮,一定是个有身份的贵人,还很可能是从京城来的,总之,咱惹不起。”
“有身份的贵人,而且还是京城的人,那来咱们这而干嘛?”阿松一脸不解。
阿六一镚子敲到了阿松的脑袋上,极为嫌弃道,“人刚才不是说了吗?人来找小姝的,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带耳朵啊?”
阿松一脸无辜地摸摸自己被敲得生疼的脑袋,“可人说的不是什么沈燕吗?小姝可是叫沈小姝,又不是叫沈燕。”
阿六递给阿松一个“蠢,和你没法往下说了”的眼神,懒得搭理他,只听阿松又偷偷瞟向书肆里的这不速之客,对阿六道:“小姝和许爷出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呢,他真的要一直在咱们这儿坐着等?他坐那儿,客人都不敢进咱们书肆来了。”
“那你去撵他走?”阿六白他一眼。
阿松连忙摇摇头,“我不敢。”
“那你就别那么多废话。”
卫风让卫子衿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书肆门口的正中央,他就翘着腿坐在这椅子上,面对着门外方向,真是丝毫不在乎他这么往人家门口一坐挡了人家的生意财路。
他面上是一副慵懒的神情,他的坐姿看起来散漫随意,他左手拿着那只被他扯坏的小黑猫布偶,右手一下又一下地往小黑猫布偶脖子上那破开的大口子里戳,将里边的棉絮抠出来又塞进去,塞进去又抠出来,一直这么反复着。
明明他的脸色看起来没有丝毫冷意,明明他手中的小黑猫是一只没血没肉的布偶而已,但是此时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寒意与可怕,让人根本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似是等得乏了,轻轻打了个呵欠,垂下眼睑看着手里被自己蹂躏得完全变了形的小黑猫布偶,懒洋洋地问卫子衿道:“小衿衿哪,爷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回爷,至少一个时辰。”卫子衿道。
“至少一个时辰啊?”卫风道得慢悠悠,“那等那个黄毛丫头回来后,让她在爷面前跪个至少一天一夜。”
卫子衿没有回答卫风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道:“爷,沈燕姑娘回来了。”
卫风正往小黑猫布偶脖子里塞的手顿住,懒懒抬眸,看向前方。
此时的晏姝,怀里捧着好几本有些残缺破旧的旧书册,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的,笑得开心极了。
见她笑得这般愉悦,许辞不由问道:“买到这些旧书,小姝当真很开心?”
“嗯嗯嗯!”晏姝用力点点头,“开心极了!谢谢阿辞大哥!”
她从小就喜爱看书,可是她从来没有过一本属于自己的书,爹爹说让她认字习字已经很不错了,从来没给她买过一本书,她每次都是悄悄溜进爹爹的书房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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